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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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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人渣 作者:玺三声

    第25节

    为了回应他的疑惑,门口的方向传来同事的声音,“他是那位目击证人的家属。”

    “噢,方默就在里头的会客室,你直走就能看到。”小伙子咋那么急呢?害他吓了一跳。

    小伙子连声道歉,然后抹了汗接着往里冲。

    方默为了做笔录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这会儿掏出来一看,里头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他刚想回过去,给他打电话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我要是不去那地方找你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来了这里。真是吓了我一跳,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啊?”方默没搞清楚状况,这个点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吧,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你怎么了?”他只是出门谈个生意,就算中途出了点意外,也不至于跟火烧了屁股似的跑过来找他。

    他们之间是很合拍的合资伙伴,当年读大学时在学生会共事过,觉得对方各方面都不错,所以毕业之后合作办起了工作室,然后发展成现在的小公司。

    “那个姓吴的,去年鼓动技术人员跳槽也就算了。刚才趁你不在,居然将你近一个月谈好的大半资源全抢了过去,你这回真是……”白忙活了。

    方默一听就懂了。吴易跟他们也是校友,之前觉得留在他们公司没什么前途,就跳了槽。

    方默没想到吴易也看好这块地皮,之前按兵不动想必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方默之前谈好的房主联系方式全整理在一个文件夹里,这会儿甭管原件复印件,想必这东西肯定“丢了”,再加上他还在警局待了大半天。如果他是吴易,他就会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将过户手续全办了。

    像他这种大量购房是可以批一个相关土地的使用证的,这才是后面出售时最值钱的地方。

    不过,现在全泡汤了。

    “……算了,钱没了可以再赚,这人命关天的事……换成谁也不能见死不救。”

    这时,一旁的中年男子接了个电话,“喂!妈……什么?啊啊……哦!好。”

    等他挂断,突然略有些歉意地回过头来对方默说,“方老板,跟你说件事。那个……我妈她以为是你们公司来的人,所以已经把手续都办了。”他刚才坐旁边听了会儿,也有点明白了。虽然不太清楚他们为什么抢着收购这些老房子,但他敏锐地嗅出了其中的勾心斗角。

    其实对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只要出的价格还满意,不至于让他们太吃亏,卖给谁不是卖。

    “没事没事。”方默已经猜到了,心里并没多少意外。

    既然笔录都做完了,这里也没他们什么事,这几个人也就陆陆续续地走了。

    姜冼盯着方默的背影看了会儿,少顷嘀咕了一句:“傻小子!好人有好报懂么?”

    这方默手里这单生意真是笔好买卖?

    恐怕不见得。

    论赚钱,除了那些太鬼才的,在年轻一代里,还真是姜冼一枝独秀。

    他的远见和眼光,可不是吹出来的。

    另一边陶厉苫安排小朱谈话,姜冼赶紧跟了上去。

    “小朱,有问题吗?”

    小朱捏着一块巧克力,听徐医生问她,她抬头笑了笑。

    陶厉苫先试着问了几个比较平和的问题,见小朱状态不错,慢慢切入正题。

    “……你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什么?”

    “黑漆漆的”,她当时真的很害怕,“然后突然亮起一道光,我……看到了一张脸。”

    陶厉苫静静地看着她。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再引导,小朱自顾自地往下说:“一张死人的脸,就躺在我面前,它离我……那么近!我能感觉到的,我的呼吸就落在它脸上。我当时想……我、我真的死定了!”

    小朱开始哭。

    可他们发现小朱时,她身旁并没有什么尸体。

    那恐怕就是那个失踪的夜店工作人员。

    陶厉苫走了出去,他正对着的走廊空无一人。

    而他身后,却,人影重重。

    他想起局长问他。

    「什么时候你会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

    他那时年轻,意气风发地说。

    「不可能。局长你呢?」

    「当我明白这世上没有“天生的正义”的时候。」

    他非常想抽根烟,手伸进口袋,却只掏出了一张纸巾,上面用圆珠笔一笔一画地写着: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俊的男孩纸?

    陶厉苫哭笑不得。

    “喂!”有人从后头拍了他一下,“给你。”

    姜冼往他手里塞了块口香糖。

    陶厉苫嚼完糖回来,小朱已经安定了下来。

    这姑娘一直没哭,刚才哭了一会儿,心结才算是真打开了。

    后面的进展就变得很顺利。

    “那个人画着妆,具体什么长相我看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我认识的人。当时他想杀我,拿着刀朝我逼近,我当时就光注意他拿刀的手了,后来想起来,他那只手特别秀气,像……是个女的。”

    小朱紧张起来,“然后我害怕极了,大喊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说,你踩了她,懂吗?我都舍不得,你居然踩她?

    小朱吓了一跳,你……你喜欢温瑜?

    他愣了愣,眼里似有疑惑。过了一会儿,他拿着手里的蜡烛凑近小朱看了看……

    “……真的,他那时候看我的眼神,好像认得我。可是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他。”

    “你之前去过晖茗六区(杨茹暮家)?”陶厉苫问。

    否则这个人不会对你有印象。

    刘孟漓也想到了这一点,拍拍小朱的肩膀,朝她递了个“我们都相信你”的眼神。

    小朱放松了下来,她点了点头,才继续说:“然后……他说他不杀我,但要我乖乖听他的话。”

    他给她喂饭,给她擦脸。

    如果她低着头,他就会摸摸她的头发。

    后来,小朱再醒过来……人已经躺上了救护车。

    医生检查了下,说她虽被投喂了安眠药,但剂量不大。

    结合小朱证词,陶厉苫抽了张照片给她看,“是不是她?”

    这是张证件复印照,上面的女人小有姿色,看上去有点柔弱。

    陶厉苫之前找这个人谈过话,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所以让她回去了。

    美人照事件一直是嫌犯b(出租车司机)经手,当时为了抓他,还故意抓了另外两个大学生,因为当时他们怀疑b的危险指数比c高,如果径直奔他而去,指不定狗急跳墙出什么差池。

    再加上他们当时以为嫌犯b就是主谋,而那时候谢冯也还没被救回来。

    小朱奇怪地瞥了陶警官一眼,正想摇摇头,陶厉苫用铅笔又画了几笔,再拿给她看。

    小朱猛地瞪大了眼睛,“……就、就是他!”

    这个人名字里带个溪字,认识她的人都叫她:溪溪。

    杨茹暮家。

    傅玖将行李装进后备箱,再把那些盆栽整理好堆在庭院一角,便洗了手上来抱媳妇。

    “都弄好了?”自从傅玖答应了他,杨茹暮就抱着本相册,坐在杨翊泞床上打发时间。

    还好当时他把这本东西放在了保险箱里,否则就被那场大火烧没了。

    这本相册不厚,因为他不喜欢拍照的缘故,里头大多只是些杨翊泞周岁前的照片。

    “走吧!”傅玖点点头,将他抱起来往楼下走。

    刚下楼,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吵闹声。

    “吴老板,你们方老板跟我们谈好是这个价啊,怎么能这样?”

    “刚好跟现在能一样吗?我做的可是良心生意,你看看我给你邻居他们的价是不是跟原来谈好的一个样?我没缺斤少两吧?”

    “可是……出人命的又不是我的房子,何况警察都说只是个绑架案,你……你至于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今天是绑架案,明天就成凶杀案了!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再不卖,明天我可就不买了。”

    那人被他一说也有点害怕,“……你等等,你等等。我跟我老婆打个电话。”他松开一直抓着对方的手,转而掏出手机。

    “……”杨茹暮听了一会儿,总算想起之前脑子里一直盘旋的那件事是什么了。

    那是一则新闻,说的是一个吴姓房地产经理被人给捅了刀子。

    起因是恶意骗房,并以高价售出,牟取巨额暴利。

    据说,老教园区那块地皮的价格一出来,许多住户都傻了,但大多数人都觉得算了,可也有人气不过,所以冲进人家公司把人给伤了。

    犯罪嫌疑人放话为民除害,这在当时很有些骇人听闻。

    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骗房不骗房的,除了原本就有意愿卖房的之外,别的人家也得到了一个满意的价位,只不过跟后来炒上去的价格相比,人均平摊下来,大伙儿都少拿了四五十万,所以难免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头值钱的根本不是房子,而是那个土地使用权。如果他们当时没卖出去,按散户的名头,到头来也顶多再多赚个一两万封顶,有的甚至还拿不到现在这个价位。

    何况如果没有私营企业过来收购,仅凭三校抬杠是不太可能把价格炒得多高的,毕竟这块地皮他们要用。最可能的结果就是相关部门介入,统一过来收购,到时候给出的价可能就舍本了。

    但这些房主可不管这些,他们就是认为自己少拿了。

    姜冼当时跟别人谈起这个商机,说确实弄得好能赚不少钱,但会有麻烦,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否则倒霉的事就会找上门。

    杨茹暮当时以为就赚个十万二十万的姜冼有必要说成赚大钱吗?那其实是因为他少听了两个零。

    现在想想,杨茹暮才算是把前因后果想清楚,怪不得傅玖让他先别卖,他还觉得哪个环节有点怪呢!因为如果没人来收购,他最好的结果也顶多是净赚个两万而已。

    难道傅玖说的,就是这两万?

    傅玖将杨茹暮放在客厅,然后出门了解情况。

    那两个人就站在他们家门口,姓吴的穿着一身正装,探头在门口张望。

    一看到傅玖出来,吴易露出了礼貌的微笑,“你好!我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部门经理,这是我的名片。”

    见傅玖没接,他也不气馁,“我是诚心想收购你家的房子,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愿?价钱好说,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这一片那么偏僻,想必你也知道……”吴易刚才瞥了眼这户人家停在院子里的车,那可是宾利系列!这样的家庭想想都不可能长期住这么个鬼地方,他对说服这家人很有信心。

    “暮暮”,傅玖转头回来问杨茹暮,“你想卖吗?”

    这块地皮的商机他看到了,但容易惹事端,还是不要过多干涉的好。

    他原本还真只打算让他老婆赚两万,但现在卖给这个人,应该可以再多赚一点。

    杨茹暮隔着窗户,目露同情地看着那位吴姓男子,“那……卖吧。”

    这一带的居民要是都卖了,他一个人占着这个地,到时候就成了众矢之。

    他当时买的时候花了两百万,如果能卖个两百零两万就差不多了。

    他把这价格说给傅玖听。

    傅玖亲了亲他的眉心,“暮暮真乖。”

    傅玖向吴易传达了杨茹暮的意思。

    吴易一听简直乐开了花,这栋房是他今天逛过来所看到最干净的,连带着这个房子的档次都比别家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心里的估价是两百三到两百八,没成想人家只给了个跳楼价,想来是真不差钱。

    紧接着趁热打铁签完协议,吴易便打算走了。

    傅玖看他老婆用那样一种眼神看着吴易,便好心地提醒这位仁兄,“钱不是这么赚的。”

    吴易愣了下,他心想我还嫌我给的价高了呢,这里的人谁要是自己去卖还拿不到这个价,心里便更坚定了。

    “……”,杨茹暮看吴易那表情就知道他没听进去,只好由着他走远。

    ☆、一台戏

    傍晚,陶厉苫在办公室整理档案。

    这四个嫌犯中,嫌犯c算是技术人员,嫌犯b另外还有三个同伙(现已抓获),一行四个人再加上嫌犯d(溪溪),构成网络诈骗团伙(也就是杨茹暮记忆里那个“四男一女”仙人跳组织),而嫌犯a(鸨姐)主要涉嫌对雇主谢冯的人身伤害。

    在谢冯这件事上,嫌犯a坦白道:她很早就知道谢冯才是罪魁祸首,想要报复的对象也一直是他,不然单单要找杨祺陵的麻烦,光靠她一个人就够了,哪里用得上什么钱……

    不管如何,这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到目前为止,除却一人在逃,余均已伏法。

    至于对谢冯的量刑,要等他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再说。

    另外,从小朱证词上看,溪溪手里应该还有一个人质。

    他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一瓶无标签的空瓶子,局里的理化分析师证实这里头装的是阿普唑仑,安眠药的一种。

    他们怀疑那个人质并没有如小朱口中说的那样已经死了,毕竟嫌犯携尸狎逃的可能性不大。

    目前最关键的问题是,溪溪为什么非要带上这个真名叫林竟溟(orient)的男子?是同伙?还是家人?

    他看都未必。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溪溪走的很镇定,那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人会来给她收尾似的,陶厉苫甚至能想象出她有恃无恐的样子。

    而那个什么人,会是傅玖么?

    可傅玖最在意的,也就只有他老婆了,如今美人在怀,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陶厉苫凝神理了下思路,而后,拿起溪溪的照片,凑在台灯下仔细地看。

    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小镇女子,只因遭受背叛,就能将前男友残忍杀害,还设计出一系列天衣无缝的不在场证据,要说她后头没人……他不信!

    “你乖乖在家里待着,我去接儿子。”傅玖将杨茹暮带回别墅,边给他放行李边叮嘱道。

    杨茹暮心里都急死了,他忙不迭地点头,“你快去吧!这些我来整理。”

    傅玖摸了下杨茹暮的脸蛋,“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这都几点了!杨茹暮将傅玖推出门,“快走快走!”

    傅玖原先由着杨茹暮推他,等真的被赶出了家门,他才忍无可忍地反手将媳妇按在墙上,恶狠狠地对准对方粉嫩的下唇咬了一口,“这么急着赶我走?”

    “不……是”,杨茹暮吓了一跳,“我没有。”

    “没有?”傅玖危险地眯起眼。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杨茹暮磕磕碰碰地说,“快点回来,我会……等你的。”

    真是太恶心人了,说完杨茹暮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偏傅玖就吃这一套,他收起脸上的威胁,又换上模范丈夫的气度,“我马上回来。”

    “好。”杨茹暮敷衍地给了傅玖一个拥抱。

    等车开出去,杨茹暮提着的心才总算松懈下来。

    他略带落寞地走进门。

    这个地方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他不知道他此刻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既然已经决定跟傅玖走到一起,其他的事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杨茹暮看了下客厅正中央的摆钟,五点一刻。

    他别别扭扭地往厨房挪,既然儿子来了,他还是决定亲自下厨。

    他做菜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倍,所以他刚洗好菜调好酱料,那一大一小就回来了。

    “妈妈?”杨翊泞在门里叫他。

    杨茹暮赶紧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妈妈,你来大姨妈了吗?”杨翊泞疑惑地打量着他。

    “……”,杨茹暮恼羞成怒,“你好烦啊!”

    “哼哼,瑜妹妹,多喝点开水。”杨翊泞挑着小眉头斜眼看他,一副“女儿终于长大了,粑粑好开心”的小老头样。

    “滚!你这个小渣男。快去洗手,妈妈要做饭了。”

    “你怎么那么凶嘛!”杨翊泞抱着杨茹暮的腿不肯走,“我不去,我又不知道厕所在哪里。”

    杨茹暮突然有点难过,他摸摸杨翊泞的头,“妈妈带你去。”

    然后他一抬起头,正好对上傅玖的眼。

    傅玖提着两个箱子,安静地站在玄关处,他与杨茹暮对视了一眼,目光一瞬间柔和下来,“杨翊泞,你过来,我带你去。”

    “……好吧。”

    杨茹暮以为杨翊泞肯定不会乖乖听话,没想到居然那么爽快就跟了上去。

    傅玖提着杨翊泞的行李走在前头,小小的杨翊泞低着头跟在后面。

    这两人就那么默契十足地上了楼。

    杨茹暮诧异极了。

    傅玖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能把杨翊泞收拾成这个样子?他越想越不放心,只好威胁道:“傅玖,你不能欺负我儿子。”

    傅玖低头朝他微微一笑,那个表情似乎在说:看你表现。

    杨茹暮气闷地回到厨房。

    傅玖给杨翊泞安排好房间,便接着带他熟悉地形。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走看看,杨翊泞突然问:“那我妈妈住哪个房间?”

    “他跟我住。”

    “……”,凭什么不能跟我住,好难过。

    “杨翊泞,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妈妈一天是我的老婆,他就一天是你的妈妈。”

    杨翊泞红着眼瞪他,现在四下无人,杨翊泞也不装了,“你真无耻。”

    傅玖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突然蹲下来,温柔地揉着他的发旋。

    “眼睛怎么红了?”既然不放心,杨茹暮当然火速准备好晚餐,然后暗搓搓地爬上来看看,没成想一上来就看到杨翊泞可怜兮兮的样子。

    杨翊泞偷偷鄙视了下傅玖,怪不得突然来摸本王的王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爸爸对我太好了,我好感动。”这种时候还实话实说就是欠揍了,杨翊泞演技精湛地糊弄了过去。

    看杨翊泞那样子似乎像是感动的眼泪,再加上傅玖轻柔的动作……杨茹暮原本信的八分就成了十分。不过杨翊泞那么自然地叫傅玖爸爸,他一时无法接受,“你有爸爸的,不要这么叫。”

    “那继父也是爸爸嘛。”杨翊泞扑上去抱住杨茹暮的腿。

    “话……是这么说没错。”杨茹暮红着脸看了眼傅玖,见傅玖眼带笑意,他才把到嘴的拒绝咽下去。

    是啊,这才是一家三口,有人当妈,有人当爸。杨翊泞上辈子只有爸爸,这辈子他虽把他缺失的母爱补给了他,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跟杨祺陵走到一起……

    ——他终究是,欠他一个爸爸。

    所以,为什么要拒绝?多好的机会,反正他和傅玖也只会有杨翊泞一个孩子,难道要他永远叫傅玖“叔叔”?

    “好吧,那你要记得你还有个爸爸。”杨茹暮妥协了。

    傅玖将他们俩一起抱下楼,对杨茹暮的话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从来在意的,也只杨茹暮一个而已,别的人都只是顺便,“你高兴就好。”

    哼,你这个伪君子,杨翊泞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今晚杨茹暮做的是茄汁菠菜意面,配了碗奶油蛤蜊汤。

    三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顿饭,又看了会电视,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熄灯睡觉。

    杨翊泞躺在陌生的房间,有点睡不着。

    他正盯着天花板想事情,有人敲了敲他的门,见他没吭声,便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杨翊泞疑惑地望过去,只见杨茹暮抱着枕头被子,缓缓朝他走过来。

    “……妈妈,你怎么来了?”杨翊泞连忙往旁边让了让,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杨茹暮铺好被子,躺下来抱住他。

    “你一介婢女,怎么能色胆包天地爬上寡人的龙床?”杨翊泞佯装不高兴地拿后脑勺对着他,“无耻!”

    “我打你了”,杨茹暮忍着笑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快把小脸转过来,妈妈想看看你。”

    杨翊泞哼哼唧唧地转过身,刚想再贫上几句,突然看到杨茹暮脖子上的痕迹,“妈妈,你脖子上有什么?好像被人掐过似的。”

    杨翊泞伸手过来。

    杨茹暮大惊失色地抓住杨翊泞的手,他真是大意了!

    刚才穿着高领毛衣倒不觉得,现在身上披的可是睡衣……他那些痕迹都还没褪。这会儿屋里的遮光帘没拉上,夜光透过薄薄的纱帘跑进来,什么都一览无遗。

    “妈妈!你手腕上也有!”杨翊泞更震惊了。

    他瞬间脑补了好几部家庭伦理大片。

    结婚是不是都会被家暴?那他以后会不会被老婆打?

    好可怕!

    “你想什么呢!这是冻疮。”杨茹暮突然灵机一动,“你看天气这么冷,你还不让我爬你的床,我好伤心啊。”

    “……”,你真的是我妈妈吗?居然都学会撒娇了!杨翊泞惊魂不定地凑近杨茹暮,“好了好了寡人给你一个投怀送抱的机会,能不能母凭子贵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这小流氓,我要打你了。”杨茹暮笑骂道。

    他伸手摸杨翊泞的胳膊,“怎么好像瘦了?”

    “不要摸了,男女有别你知道么温小瑜。”杨翊泞将胳膊缩进被子里。

    “又没摸你别的地方,快伸出来。”

    “你说的那么轻松,那我摸你胸你乐意吗?”杨翊泞憋屈地承受着杨茹暮的摸摸捏捏。

    “……胳膊跟胸,能一样吗?”杨茹暮瞬间不淡定了,你这小混蛋怎么老揪着我的胸不放,能不能正经一点。真不是他小气,这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愿意随随便便给儿子摸胸?

    “怎么不一样了!”杨翊泞哼哼,“我是看透了!你就是贪图我青春美貌的肉|体。”

    “……”好生气,但又不能打他。

    ☆、小温存

    杨茹暮气得背过身,他原本就很累了,所以没过一会儿就困了。

    其实他没必要这么着急上火地折腾来折腾去,但他这个人决定好的事就不喜欢别人来指手画脚,所以他说今天要出门,傅玖除了惯着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杨茹暮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感觉到杨翊泞抓着他的手,狗腿地说,妈妈,我让你摸嘛,你别不理我!

    然后他很无情地吼回去,滚滚滚,我不稀罕!

    也不知道这话有没有说出口,反正后来他已经困得人事不知了。

    杨翊泞盯着他老妈后颈上的痕迹出了会儿神,才试探着拿手指去碰。

    肿肿的,有点热,跟周边正常的肤质都不太一样。

    “……嗯。”

    杨翊泞摸着摸着,他老妈突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好……好好听!

    他红着脸爬起来朝杨茹暮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对方漂亮的眉梢微微皱着,细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唇,侧躺着双手施展不开,只捏紧拳头捂着胸口。

    好像很难过,又很……舒服的样子。

    “温小瑜,你怎么了?”杨翊泞凑到杨茹暮耳旁小声说。

    杨茹暮似梦似醒地半睁开眼,其中似有泪珠闪动,等他重新闭上,又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似的,人还是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瑜妹妹,你做噩梦了?杨翊泞将他的手从胸口挪开,给他掖好被角,才重新躺下。

    我真是命苦,杨翊泞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不省事的老娘!

    他犹自孤芳自赏,突然神乎其技地感应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杨翊泞猛地抬头朝那一侧看过去,只见傅玖那个老男人正双手撑在他老妈耳旁,俯身过来亲……他妈妈的额头!

    “……”臭流氓!杨翊泞抱住杨茹暮的腰,不准这个跟他有“夺母之恨”的伪君子将他的瑜妹妹抢走。

    好在傅玖不是半夜过来抢人的,他亲了下杨茹暮光洁的额角,看杨翊泞这么紧张,突然心情很好地也亲了他一下。

    “!”杨翊泞愣兮兮地摸摸自己的脑门,流氓你到底是想怎样?

    不过直到傅玖给他们掩好门,杨翊泞都没得到这位后爹的答案。

    难道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杨翊泞抱紧他的瑜妹妹。

    妹妹,你看上的人似乎……有一点点不错。

    你不要想太多,真的就是一点点而已。

    杨茹暮梦见他跌入了一个黑到快要失明的深渊。

    他手脚难耐地抽搐着,那种不着天地的感觉,真不好受。

    然后再一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描金绘凤的檀木玄床上。

    他动了动,却发现手脚都被扣牢了。

    重重暖纱一层层掀开,更有沁人浅香流转于身。

    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来人居然是……一个女版的姜冼?!

    姜冼穿着宫装曲裾,款款走到他的身旁坐下,然后只是微抬了下眼,四周隐隐绰绰的人便全退下了。

    「是我。你很吃惊?」

    姜冼曲起手指,轻点杨茹暮皱起的眉梢。

    「你的声音?你是……男的?」杨茹暮听到自己略带慌乱的声音。

    姜冼哈哈大笑。

    「皇兄,你是真傻还是装的?不过现在我倒是信了,难怪我的好大哥只是装个病,你就豁出去为他求仙问药,我且问你,你可后悔?」

    「我该后悔什么?」杨茹暮偏头躲开姜冼的碰触。

    姜冼神色一厉,伸手掐住杨茹暮的脖子把他掰过来。

    「后悔什么?你不想说,那我来告诉你!」他看着杨茹暮难受的样子,突然摸出一颗药丸,强迫他吞下。

    杨茹暮侧头剧烈咳嗽,却什么都咳不出来。

    「是什么?」他想抬手揪住姜冼的衣袖,无奈镣铐加身,除了发出一阵叮铃铛啷的响声,他什么都做不了。

    「好东西,你会喜欢的。」姜冼捏着杨茹暮的下巴咬了一口。

    「……滚。」

    「哈哈哈你让我滚,我偏不如你的意。你看看你,拿着你那灵台仙草回来,又得到什么?真是可怜,连父皇给你的封地,现在也成了他的。」姜冼扯开杨茹暮的腰带,翻身压在他身上。

    「你……你放开!我是你兄长!」

    「少跟我来这套!你心里可就他一个弟弟,我可不是!你说,明明是一母同胞,凭什么他正大光明地当他的储君,而我却是这么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住、住手!」

    「既然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妨告诉你个小秘密。我的好皇兄,我可没骗你,他和我一样,都不是父皇的骨肉……哈哈开心么?这万里山河,马上就要易主了!」

    皇后这第一胎生的是个男儿,本该偷乐的事她却心中忐忑,连夜夜入梦的,都是一丈白绫,三寸金剪。眼见这孩子一天天长大,又多得圣上器重,要是东窗事发,可如何是好!

    许是日夜祷告起了作用,这小子生得颇为肖母,与他那生父半点不像,她才总算是放下这桩心事。等有了这第二胎,她也有了经验,一出生不论男女一概说成公主,于是也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养了下来。

    而这孩子被当成女儿身养大,无论长得像谁,都有脂粉妆点,怎么都糊弄得过去。

    「真舒服。」姜冼解开杨茹暮脚上的镣铐,抓起他一条腿猛地抬高……

    「……不……求你!啊——」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疼痛都慢慢远去。

    烛火摇曳处,杨茹暮只看到身上那人耳朵上的玉环,上上下下地动着。

    其上一圈釉色清辉灼灼生华。

    ……也晃疼了他的眼。

    杨茹暮从睡梦中惊醒,呆愣了片刻,却始终想不起他到底做了什么梦。

    模模糊糊好像是扛着□□炮弹加入了抗战,周围全是新时代的热血青年。

    难道他从前是个革|命烈士?杨茹暮眨了眨眼,有点难为情。

    他转身朝后看去,杨翊泞这小混蛋又睡得四仰八叉,不过好歹是不把腿搁他身上了。

    杨茹暮理了下头发坐起来,现在是早晨六点十分,天色还有点朦胧的。

    他伸了个懒腰,心情很好地爬起来。

    洗漱室里的镜子倒映着他精力充沛的脸,连他原本苍白的皮肤都变得异常红润。

    杨茹暮走回傅玖的房间梳洗。

    他刚拿起牙膏,傅玖就进来了,“站着别动,我给你上药。”

    “不要了,我、我已经好了。”杨茹暮躲开傅玖的手。

    “扭什么?”傅玖拍了下杨茹暮性|感的臀部,“乖乖没动,对你有好处。”

    听着傅玖说的“对你有好处”,杨茹暮不知怎的突然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在他耳旁说:好东西,你会喜欢的。

    他神经质地抖了一下,紧接着身下一凉。

    “……啊,疼!”杨茹暮慌忙抓住盥洗池一角,他一想到昨晚也是上完药才被傅玖放出来跟杨翊泞一起睡,就只好乖乖配合了。

    “让你乱动,坏蛋。”

    等收拾妥当,傅玖牵起杨茹暮的手,带他熟悉他们的家。

    “……后面是个花园”,傅玖拉开后门,一阵风吹过来,这时候他们都换上了家居服,并没觉得有多少冷,但他仍不忘占便宜。

    他牢牢环住老婆,“暮暮,我想吻你,可以吗?”

    你一向不是想亲就亲?杨茹暮诧异地转过身,却不经意地瞥见一抹小小的身影,在楼道上方探头探脑地张望。

    “儿子,你醒了?”是了,现在家里有个小朋友,不能再随随便便地亲热,杨茹暮二话没说就推开了傅玖,开开心心地往楼上走。

    傅玖抱臂靠在大开的门榄上,风吹得他修剪得颇有绅士风度的头发微微而动,晨光背面,他嘴角似有笑影浮动。

    而他到底高兴与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妈妈,现在几点了?”杨翊泞还没睡醒,他眨着一双迷糊的大眼睛盯着杨茹暮看。

    第2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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