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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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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间飞行 作者:君子姝阳

    第12节

    常安跟着他一起上楼,进电梯里问,“伤口怎么样”

    封季柏:“没关系”

    打开房门,常安熟门熟路的穿过客厅打窗户,“你这儿定期有人打扫吗”

    “有”

    常安把米白色落地窗帘拉开,阳光顿时洒了一室,拍拍手说,“怪不得这么干净……怎么不进来”

    可不是,封季柏站在客厅门口,这下倒是主客颠倒了。

    封季柏徐徐朝他走过去,悠悠停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自言自语般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常安:“……啊?常安呐,要看身份证吗”

    说着还真的伸手到裤兜拿钱包。

    还没等钱包掏出来,只觉身前人影落下,随之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常安心跳空了一拍,鼻尖抵在他的左肩,衬衫上淡淡的熏香味萦绕在鼻端,进而扰乱了呼吸和思维……

    “怎,怎么了”

    封季柏的薄唇贴在他耳边,音量柔和,“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这,貌似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毫无缝隙的拥抱,近到心跳相应,体温相融

    常安不敢乱动,待自己气息渐渐平静下来后缓缓抬手揪住他腰间的衬衫,微微低头抵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

    从来没人给他过拥抱,包括柳晴,更别说这么亲密无间的相拥,所以说,封季柏,简直是奇迹……

    如果没手机铃声忽然打断,这个拥抱也许会遥遥而无期。

    常安退后几步转身坐在流理台前接电话。

    小刘打来询问一份航班资料。

    常安撑着糊里糊涂的脑袋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电脑文件夹所在位置。

    封季柏走到他对面倒水,水杯接满后端起来轻抿了一口。

    眼前冷不防出现一个人,常安脑子更乱了,垂下眼睛盯着光洁的大理石台面,恶声恶气的重复,“c盘c盘!就在c盘里你挨个找不得了,我怎么会背文件夹名字!还全特么是英文!”

    视线里忽然多了一个水杯,随之眼前一暗,暗灰色衬衫渐渐向下压下来……

    封季柏放下手里的水杯,抬手按在流理台上倾身过去吻在他的额头上,因为有细碎的刘海遮挡,他嘴唇上的温度传递到皮肤只剩淡淡的一层,但是却很温暖……

    常安一时噤声,盯着桌面握着手机再次石化了……

    稍做停留后,封季柏直起腰,扬起右手抚在他耳廊上面的头发上,和上次在医院一模一样的姿势。

    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封季柏端起水杯走进卧室,留常安一个人继续对着手机石化……

    “常哥?常哥你在吗?我找不到啊,你电脑里什么都没有啊,全是空的”

    常安:“……哦,我想起来了,左边抽屉里有一个优盘,文件都在里面”

    小刘:……

    你为什么不早说!电脑里没东西还让我找!还找了半个多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没!日更!伟大到我这儿真是没sei了!翻腾吧小贱人们!

    ☆、飞行【4】

    封佳宸轻轻扣门,“舅舅,何医生来了”

    封季柏放下手里的黄花木,起身走出书房。

    何秋寻正坐在客厅喝茶,看到封季柏便举杯示意,温文尔雅。

    封佳宸明白每次舅舅和何医生谈话,都会回避自己,所以寻个理由回房了。

    封季柏走到阳台单人沙发上落座,何秋寻靠在他对面的栏杆上,退了退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笑容儒雅,“气色不错,不像刚从鬼门关里回来的”

    封季柏微微斜着身子靠在左边沙发扶手上,“结果出来了吗”

    何秋寻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潜伏了二十九年,终于查出来了”说着把文件递给他。

    封季柏摆摆手没有接,撑着额头看着他,“哪里的问题”

    何秋寻点着自己的左边太阳穴,“额叶”

    封季柏眼波一动,随后微微垂下眼,不言不语。

    “万幸的是你发现了,要不在国内再查五百年也查不出来,等潜伏期一过再查出来就为时太晚了”

    封季柏按了按眉心,第一次在他脸上露出些许疲惫。

    此人一向一副超脱凡尘将生死置之度外,仿佛随时会立地成佛似的圣人模样,没想到也会恐惧死亡,恐惧病魔,还是说,这就是周沆口中的,“alston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封季柏默默深呼吸一口气,抬眼看向他,满眼平静,“做手术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百分之二十三点□□”

    何秋寻抱着胳膊盯着他,“你想清楚,不做手术你只是偶尔头晕,对你日常生活没有过大的影响,这种病例太稀有,潜伏期也许长达四五十年,你完全可以像现在一样生活,就是……你的工作必须得换了,虽然你不说没人知道,但是有风险”

    封季柏扬唇无声笑了笑,工作?工作算什么,他在乎的是……

    “视力会渐渐衰弱不是吗,而且,也许会影响颞叶,患短暂性失忆症”

    何秋寻皱了皱眉,“不不不,你说的是病症,资料显示在潜伏期前期和中期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到后期病症才会暴露,那都是你五六十岁时候的事了,就算没有这个病你也会视力衰弱记忆力减退”

    五六十岁?

    封季柏沉默……

    你能陪一个人过一辈子?

    那要看是谁了……

    何秋寻放下手臂站直身体,“所以,我的建议是,不要手术,风险太大,而且除了那百分之二十三点□□的幸运儿外,还有百分之六点三的植物人,相当于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携病症生存,是最适合你的医疗方案”

    封季柏陷入沉思,虽然外表依旧平静,但是他却是慌乱了,第一次恐惧死亡,恐惧病魔……

    何秋寻叹声气,“alsiton,相信我的专业,接受我的建议,不做手术,你的生活质量可以得到保障,甚至和其他人一样”

    封季柏忽然抬眼看着他,目光摄人,“不一样,我的生命质量得不到保障,我不能欺骗一个人,接受我一无所有的同时,还要接受我的残缺不堪”

    一无所有?

    是了,三少他什么都有,他也什么都没有。

    直到此刻。何秋寻才认可周沆的那句话,他变了,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封季柏从沙发里站起身,语气轻轻,却斩钉截铁,“手术安排在两个月后”

    ……

    封少辞职了。

    这件事常安透过小刘的嘴巴知道的。

    常安一脸呆相的愣了很久,抱着质疑的本性问,“真的假的”

    小刘点头。

    于是常安火了,把手里一叠资料呼咚一声摔到桌子上,抓起手机风风火火去了洗手间,电话接通后劈头盖脸的一通责骂。

    “你辞职了?你没事辞什么职啊!脑子有病啊!还签着合同呢吧?得陪多少违约金你算了吗!说话!”

    封季柏:……

    对面几位西装革履的律师被封少手机里盖不住的大嗓门震了震,随后不约而同的低下脑袋装作忙碌,倒是周沆笑呵呵的说,“常安吧,真有精神”

    电话那头的常安没听到回应,极度恶劣道“说话啊封季柏!靠!挂了吗?”

    封季柏低咳了一声微微侧身避开对面的几人,轻声道:“我外面跟别人谈事,等会儿给你回电话”

    “你谈个鬼啊!不在家好好待着养伤你跑出去干嘛!先把话给我说清楚!”

    可是封季柏已经挂了,常安咬牙切齿差点把抗摔的诺基亚砸了,一面横眉立目的怒气走出洗手间,凶神恶煞的样子差点把迎面跑来的小刘吓跑。

    “常常常哥?”

    “干什么!”

    “老板要见你”

    “……”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常安可算接受了现状,他升了,接替刘得才的位置升为大堂经理。

    相较于周围同事或真或假的祝贺和笑声,他倒是挺平静,放在今天之前他都是高兴的,谁不乐意升官发财,但是今天他高兴不起来。

    白莉莉是一圈人当中最开心的,自作主张呼朋唤友叫上他们的同事约定晚上庆祝一番。自然得到了其他人热烈响应。

    常安咧着嘴笑的挺不自然,他知道像这样的局不能推,推了就是小人得志,而且以后他是领导阶层,跟同事搞好关系很重要。

    白莉莉细心的发现他不怎么高涨的情绪,还以为他是怕大出血,于是一通电话又通知了吴英俊,吴少爷不负众望的把主办权包揽到自己身上,下班时更是亲自开着豪车来接,让跟着常安沾光的平时跟他关系不怎么的都同事们着实对他刮目相看了一把,眼神都变了。

    其实吴少爷想开劳斯莱斯家长房车,因为三环里不好调头只好作罢。

    酒席上,山珍海味满满当当,众人把酒言欢侃天说地,气氛浓烈,常安座位当之无愧的主角更是被人频频敬酒,一口哟个常经理叫的差点让他招架不住,还有几位小姑娘娇滴滴的黏在他身边,让常安实在难以消受美人恩。

    好不容易吃完饭,吴英俊又组织着去本市最热闹的酒吧,dj,舞池,俊男美女,这里是一个不夜之地。

    常安这下是更不合群了,往卡座沙发最里面角落里一窝就不再动弹,把周围同事的疯闹屏蔽,把耳边震耳欲聋的舞曲声也当作耳旁风,给常见发完短信后就不知道该干嘛了。

    封季柏到现在都没给他回电话……

    常安想去洗手间打电话,才一起身就被白莉莉拽了回去。

    白莉莉很放的开,拉着他要玩划拳,常安拗不过她,又心不在焉的,自然连连输,于是被她灌了好几杯酒,中的洋的什么都有,喝完脑子都开始发晕了。

    白莉莉也喝高了,气势临人的质问他问什么不喜欢自己,旁边一群人起哄。

    常安着实有些哭笑不得,“我有女朋友”

    “胡说!你跟柳晴分手了!吴英俊早就告诉我了!”

    常安恶狠狠向损友投去凛冽一瞥,然而吴少爷已经在舞池和几位美女贴身热舞了。

    白莉莉喝醉了的样子很娇憨,一副委屈的旋然欲下的样子又很招人疼,换个男人早就想入非非了,但是常安没有,眼看自己要招架不住,起身逃往洗手间,打了封季柏的手机结果关机,于是洗把脸出去,没回卡座,坐在角落吧台前点了一杯沃特加慢慢喝。

    忽然场子里异常热闹,男女的欢呼声和口哨声险些掀翻房顶,常安半醉不醉的迷着眼往视线集中地看过去……

    舞池中间有两个人在拥吻,而且看外形,是两个男人……

    常安一懵,然后酒全醒了,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舞池中央吻的忘乎所以的两个男人,他们拥着彼此热烈深吻,场面即□□又深情……

    不知怎么,身上一阵燥热,脸上都在发烫……常安回过头不再看,不免想到封季柏,心理只有一个念头,原来,也可以做到那样……

    “常安?”

    常安晕晕乎乎的转头看向声源,“……班长?”

    陆军兴奋的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真是你啊!”

    常安有点懵,直到看清眼前俊朗男人脖子左侧一道伤疤时才确定他就是自己叫了两年的班长。

    几乎是条件反射,常安跳下来立正敬礼,手抖个不停,“班长!”

    陆军刚毅的脸上笑容爽朗,立正还礼,然后上前给他一个拥抱,“好几年没见,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来我”

    常安很高兴,笑的见牙不见眼,把他拉到一边坐下聊天,叫了几瓶酒,直接对瓶吹。

    陆军说他两年前就退伍了,退伍后打过常安的电话,结果是一个山东女人接的。

    “吓得我一哆嗦”陆军晃着酒瓶子说,“还以为你小子娶妻了”

    常安嘿嘿笑,“我以前的那个号早就跟着手机一块丢了”

    陆军接着说,“后来我去a市找过你,你们家那个大别墅也换主了,没人知道你去哪儿了”

    提到以前,常安在他面前毫无设防所以有些伤感,仰头叹声气说,“第一年我就走了,带着弟妹来这儿了,之后就在这儿扎根生活了,嗯?你找我了?找我干什么?”

    陆军习惯性的在他头上呼噜了一下,“看我当年拼命救下的那个混小子活的咋样”

    常安的思绪回到四年前,唇角的笑意愈加深刻,“活的挺好的”

    战友间的情谊,即使数年不见依然能够见面如昨日,你对我如从前,我待你依旧如此,自始至终,恒古不变。

    时间似乎没改变他分毫,他依旧是当年那个敢说敢做一身冲劲儿的常安,只是现在更添了分成熟男人的稳重和沉着,眼神清澈,眉宇如炼,这个人还是记忆里跟他作对陪他喝酒,跟他并肩上战场的常安……

    常安没注意他的视线一直锁着自己,而是想起了另一个人……

    陆军笑了声,抬手搂住他问:“没当飞行员吧,现在干什么”

    常安抬瓶子喝口酒,“跟飞行员差不多,都在航空公司干活,嘿,今个儿刚升职”转头问,“你呢”

    “我跟一哥们合伙干投资公司,现在在起步阶段,正没日没夜的跑业务拉投资”

    “巧了,我前两年也干投资公司,没干起来”

    陆军把他搂紧些,认真道:“你跟我一块干,正好你有经验”

    常安摆摆手,不打算把自己那点不怎么干净的经验拿出来显摆,他还记得班长是相当正气浩然嫉恶如仇的一个人。

    “这样吧”常安见他难掩的失望,又说,“正好现在的公司我也不太像待了,我回去跟……家里人好好合计合计,给你答复”

    “家里人,你不就弟弟妹妹了吗?”

    常安呵呵笑着打哈哈,“你总得让我有个亲戚吧”

    陆军眉一皱,“结婚了?”

    常安挥挥手,“没,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结了”

    陆军笑了,“什么意思?”

    “别说我了,说说你的公司了,有多少股”

    于是两人把酒言欢直到半夜凌晨,给常安庆祝的一帮人喝的葫芦糊涂的各自散了,吴少爷以为常安先行离开了,于是便善后一番护送白莉莉回家去了。

    半夜四点多常安和陆军才勾肩搭背走出酒吧,常安已经彻底的喝多了,搂着陆军说胡话,陆军索性把他带到对面的酒店里开了一间房,把他放到床上脱鞋盖被子,刚喘口气常安的手机就又响了。

    封季柏?谁大半夜还打电话?

    “我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为什么现在才接”

    这男人声线低沉,四平八稳,很有磁性。

    陆军顿了顿才说,“封先生是吧,安子喝多了,你有事儿吗”

    站在自家阳台吹夜风的封季柏皱起眉头,“你是哪位”

    “班长!”常安忽然一嗓子吼出来,“我跟你干了!我也辞职!咱俩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床上那人说完转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把陆军都看乐了,再顾及这位封先生时,常安的手机已经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

    封季柏站在黑暗的阳台上眉头深锁,班长……

    一分钟后拔出周沆的号码。

    “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我要知道常安现在在哪”

    周沆:“……卧槽!”

    ☆、飞行【5】

    半夜五点半,陆军被门铃声吵醒,拉开房门和封季柏碰了个面对面,俩人都在第一时间分外警惕的打量彼此。

    眼前这个男人高大强壮,一身刚毅的硬汉气势,脸部线条锋利,眼神像一把直面而来的钢刀……还穿着酒店睡袍。

    陆军手撑着门看着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你找谁?”

    封季柏身姿巍然,眉宇冷肃,“常安”

    “……你是?”

    “刚才和你通话的人”

    陆军恍然:“哦……“而后又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再次扫视他一遍,“有事吗?他在睡觉”

    封季柏径直上前扒开他撑门的胳膊,“打扰了”

    陆军拧着眉心看着他擅自闯入的背影,甩了甩胳膊,手劲儿真大,刚才竟然一下没顶住。

    卧室大床上卷着被子睡的一脸呆相的不是常安又是谁,封季柏站在门口稍稍松了一口气。

    陆军拉紧浴袍带子走到他身边,“封先生是吧,安子朋友?”

    封季柏把目光从常安身上移到他旁边不怎么整齐的床铺上,退后一步把卧室门关上,转向他答道,“是”然后伸出右手,“封季柏”

    陆军心说这位冷酷的封季柏先生虽然寡言少语态度冷淡,但怎么总让他有一种被攻击的感觉,就像上战场时被敌人包围,更像无声无息取人性命于无言之间的狙击手。

    “……陆军”

    封季柏点点头收回手,然而已经在脑海里全面分析这位陆军,班长。

    两个相见不欢的大男人站在卧室门口都不约而同的为对方调整成了一级防御且随时进攻状态,盯对方的眼神乍看之下平静如水,其实满含长矛利革。

    在对方如此强势的施压之下,陆军率先后退一步,“……如果要等常安的话你随意,我接着睡觉去了”

    看样子床是睡不成了,陆军躺到客厅沙发上抱臂睡下了。

    封季柏看他一眼,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常安还在睡,睡的很沉,而且闻他身上的酒味,的确喝了不少。

    封季柏坐在床头边上的椅子里,一天的奔波谈判他确实很累了,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子扶手上,解开黑衬衫领口前两颗扣子然后交叠起长腿左手撑在扶手上扶着额头看着床上的人,蓝色眼睛里依旧深沉如静水……

    第二天,早起的习惯在宿醉后依然不可避免的发挥作用,所以常安醒的很早,一清醒就感觉道到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灌满泥浆一样转都转不动,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转了个身继续睡。

    “……醒了?”

    没那个精力去分辨这个声音是谁,但是潜意识认为这个声音足够安全,于是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

    “起来,先喝杯水”

    常安费劲的仰起上身去喝水,被喂了一杯水后又倒下接着睡,全程连眼睛都没睁。

    身体被一双手扶起来,然后靠进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

    封季柏左手扶着他的肩膀,右手端着杯子抵在他的唇边,“张嘴”

    闻到一股不怎么好闻的药味,常安昏昏沉沉的掀开眼皮看着杯子里的褐色液体,“什么东西啊”

    “醒酒的中药”

    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常安皱着脸说,“什么怪味儿,难喝”

    封季柏又追过去,“喝完”

    常安一把推开,“靠,你尝尝,一股蟑螂尿味!”

    这话说的,你知道蟑螂尿什么味道?

    封季柏有点想笑,耐下心哄孩子一样说,“还有一点,马上就没了”

    常安万分不情愿的把剩下半杯蟑螂尿咽下去,倒回床上皱着脸回味,嘴里还在嘟囔,“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啊,封季柏”

    封季柏拿着杯子走到墙边饮水机前接水,“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常安忽然睁开眼,脑子一下变的无比清醒,动作无比敏捷的连忙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封季柏接完水转身往回走,停在床头边把水杯递给他,“漱口”

    “…你,你怎么在这儿”

    常安一副大清早见鬼的表情让某人心里不怎么愉悦,把水杯放到离他最近的桌角,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去。

    “……诶!”

    回应他的是一记关门声。

    常安觉得自己酒还没醒,持续发愣中。

    不一会儿,陆军开门走进来,笑呵呵问他感觉怎么样。

    常安眨了眨眼,傻兮兮的问,“刚刚刚刚才是不是走出去一个人”

    陆军笑,“是啊,他刚出去买醒酒药去了,现在应该是回去了吧”

    常安觉得脑子里一岔岔野草正特么的以光速疯长,“他什么时候来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五点多吧,你正睡呢去哪知道”说着一顿,“这位封先生对你挺好,你什么时候交了一这么个朋友?”

    常安现在的心情好比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振臂追赶千万头草泥马尽情奔驰!

    “……算了”

    常安嘴强牙硬即别扭又心虚的对自己说,走就走吧,反正自己没什么好说的,该解释的人是他。

    陆军招呼他去吃早饭,常安头还晕着,坐在床上没动弹,于是俩人又把昨晚合作的话题拿出来认真讨论。

    陆军倾力相邀,常安也觉得这事有搞头,于是半推半就只说让他好好想想,也算一定程度上的一拍即合了。

    正相谈甚欢的时候卧室门被叩响。

    封季柏站在门口,往没关的门板上敲了两下然后就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某男士品牌服装袋。

    常安再次用见鬼的表情看着他,嘴都没合上。

    陆军很淡定,笑问,“封先生买衣服去了?”

    “嗯”

    封季柏把服装袋放在常安的手边,“换洗衣物,去洗澡”

    常安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酒臭味几乎淹没天地,有点不情愿的瘪了瘪嘴,慢吞吞的爬起来。

    陆军接到一通电话,说了两句就挂断然后对常安说,“我要出差几天,你想好给我打电话,回来联系你”

    常安道,“行,说不定我明天就辞职投奔你去了”

    “那感情好”陆军摆摆手,“走了”

    “班长”常安叫住他,“你还没留我的号”

    “对,差点给忘了”

    陆军记下他的手机号后打趣道,“以后换号提前告诉我,别让我又两三年找不到你”

    常安笑,“不会”

    陆军离开后常安又一屁股坐到床上,把袋子扔到一边。

    封季柏站在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不换衣服吗”

    常安捂着脑袋,“头晕,缓缓”

    于是封季柏又倒了一杯醒酒药,“再喝一杯”

    常安纵是万分不情愿也还是接了过去,刚抿了一口就听到他问,“你要辞职?”

    “嗯”常安抬头瞥他一眼,“你能辞职就不许我辞职了吗”

    封季柏只说,“你跟我情况不一样”

    常安抬头,“那你说,你是什么情况”

    看着他黑亮的眼睛,封季柏放在西装裤口袋里的双手握成拳,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心一动,但仅是心念动摇了一瞬。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只是看着自己,常安翻身躺倒,闭眼假寐,“不想说算了,我要睡觉,你请便”

    封季柏低低叹声气,语气轻缓无奈,“你很在乎我辞职?”

    常安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一本正经的口是心非,“谁管你,你当不当飞行员跟我有屁的关系”

    封季柏找到重点,皱了皱眉心,“你很在乎我的工作是不是飞行员?”

    原来如此,但是,只是如此?

    常安睁开眼睛,盯着雪白的被单,没说话。

    封季柏似乎得到一个自己不愿意得到的答案,紧紧注视着他的背影,“所以呢,如果我不是飞行员,你……”

    话既出口,却被自己逃避,什么时候他变的这么小心翼翼是因为不想失去吗?

    封季柏一时默然。

    躺在床上的常安猛的坐起来回身看着他,“你想问什么?如果你不是飞行员我会不会跟你分手?”

    封季柏唇角动了动,无声默认。

    常安咬牙,抄起枕头砸过去,“混蛋……”

    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自己青春年少时的奋斗目标,而当年的一份懵懂梦想经过时间的发酵不仅没有消褪,反而随着时光生长,埋在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地方,直到再次和他见面才被轻而易举的拔开泥土,才发现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也许吧,他身上有自己的向往,他的生活态度,他的职业,而常安很清楚,他的终极向往是封季柏,只是他这个人,对他而言封季柏就像一个强力磁场,他身上的所有都在强烈的吸引着自己,甚至自己对他的所有都是认同并喜欢着的,这又怎能是一份不成熟的梦想可以推翻的。

    “我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有一天咱俩散了,提出分手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常安说的云淡风轻,甚至看起来很不走心,说完倒回床上拉高被子盖住了脑袋。

    封季柏就没那么从容了,尽管他看起来还是那么镇定自持,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迈腿的时候步履略僵硬,坐在床边叫了一声,“常安”

    常安没动静。

    封季柏把他头上的被子扯下来,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

    常安还倔强的闭着眼装睡。

    封季柏低低的笑了声,“听我说句话行吗”

    常安眼皮动了动,慢吞吞躺平睁开眼看着他,“……说”

    说?说什么?封季柏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似乎有满腹的话想说给他听,却又好像不知从何开始。

    常安有点苦涩的抿了抿唇角,仰起上身要下床,“没什么话说就让一下,我要洗澡”

    封季柏忽然伸出胳膊撑在他身侧的床铺上,把他困在自己的双臂和胸膛之间,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低头牢牢吻住他的嘴唇……

    唇上一片温润,伴有强势而温柔的辗转吮吸……常安瞪大眼睛脑子里空了几秒,然后猛然抬起右手抓住他的肩膀,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怕他离开,指尖微微颤动……

    封季柏稍稍离开他的嘴唇,抵着他的额头呼吸已经有些紊乱,嗓音分外低沉性感,“别抗拒我,试着接受,放松……”

    他的声音太温柔,太性感了,有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的跟随并信服,常安果真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在他再次吻过来的时候缓缓闭上眼睛,右臂勾住他的脖子,尝试着跟随他的节奏给出回应,在他的舌尖温柔试探的时候分开牙关……谁主动谁被动已经说不清了,谁主导谁也无法明辨,接吻本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行为艺术,一经点破便不可收拾,平时羞于表达的感情和惯于隐藏的感情都在这一行为艺术中完全爆发,都在欣赏对方,引导对方,共同通过唇齿的结合肉体的欢愉以达到思想想靠灵魂相接的目的,而他们,两个思想和灵魂高度契合的人,无疑是成功的。

    而后是怎样的意乱情迷混沌难分只有他们自己感受的到,且深陷其中,且男人之间的吻更加直接,更加□□,更加具有占有欲,更加具有征服欲,我渴望占有你,我也渴望被你征服,因为我接受你,认可你,珍视你,爱你……

    一个无边无际的吻断了几次,谁都不愿先行撤退,总是在气息耗尽后随着呼吸追上去,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因为对彼此纵容,所以索取疯狂,以至于最后分开时常安的舌尖已经麻木了,迷迷糊糊的被压倒在床上,连呼吸都不稳还有闲心开小差。

    卧槽老子这二十六年都在干什么,这才是接吻啊卧槽!

    一吻终了,但常安勾住他脖子的双手没有松开,指尖潮湿,牢牢相扣。

    两人额头相抵默默平复呼吸,残留的余韵在彼此紊乱的呼吸和灼热的空气中分散飘转。

    封季柏慢慢直起身转身靠坐在床头。

    常安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怔,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下子弹坐起来紧张兮兮的看着封季柏,“怎怎怎怎么了”

    封季柏微微皱着眉,“没事”

    常安心说你这个表情没事才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抬手解他的衬衫扣子。

    封季柏看着他轻轻笑问,“干什么”

    常安没说话,微低着头抿紧嘴唇把他的衬衫从上解到底,黑衬衫向两边散开,露出腰腹缠绕的纱布,雪白的纱布已经隐隐透出些许血色。

    常安很揪心,“感觉怎么样,伤口裂开了吗”

    封季柏很平静,“没事,可能用力过大,轻微出血”

    不得不说封少此时衣衫半露,黑色的衣料和雪色的皮肤对比之下的强烈视觉差已近足够让人把持不住,更别说肌肉线条半隐半现和他慵懒又禁欲的气质……绝对是生化武器。

    但是常安现在绝对是领悟不到的,因为他满心满念的全是封季柏的伤势,更是后悔刚才怎么就忘了他还有这么严重的伤。

    “去医院看看吧”

    常安从他身上下来跳下床。

    封季柏慢慢的把扣子系回去,“等几分钟没关系,你先去洗澡”

    “……你洁癖?”

    “有一点”

    常安心说刚才怎么没嫌我,撇撇嘴,抓起新衣服去了浴室。

    五分钟后,一身崭新走出来,旧衣服装回服装袋,顺手收拾了桌子上那一大瓶xx牌老中医。

    “那瓶药不要了”封季柏边穿西装外套边说,“味道的确很怪”

    常安想问你怎么知道,一对上他的眼睛,顿时明白了……于是白他一眼率先走出卧室。

    封季柏笑了笑,整理着袖口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喏,你们要的肉,官人是不是很伟大!快快快快快表扬官人我金枪不倒彩旗飘飘!

    小贱人们要是敢不这么干后果你们知道的,我!断!更!还删!床!戏!

    我残暴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变道【1】

    何医生一边挥笔游龙写病历,一边抬眼看对面的两个人。

    女护士正在给封季柏换药,旁边常安叽叽喳喳问这问那问个没完。

    护士头一次见到这么聒噪的大男人,“轻微出血,问题不大,您放心”没等他再问,端着药盘出去了。

    何秋寻拿笔点着下巴笑眯眯的问常安,“你弄的?”

    常安:“……啊?”

    何秋寻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显示主人是多么的儒雅,继续笑眯眯“你们都干什么了,那么激动”

    常安:……

    转头和封季柏对视一眼,有点心虚。

    封季柏不紧不慢的把扣子系好,问某位腹黑医生,“好了吗”

    何医生继续埋头写病历,答非所问,“瞧你现在这样,不知道还以为你被人上了”后半句没说出口,你也有今天,真是苍天有眼。

    常安:……

    垂头当空气,无比心虚。

    封季柏一如既往的淡定,起身穿外套,直接走了。

    常安被他揽着出门的时候看到医生对他微笑,并说,“加油哦”

    第1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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