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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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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纠缠 作者:燕绥齐光

    第2节

    淮安勾起唇角,也不抽出来,反而往前一送,并搅了一搅。他只觉那一截红艳艳的舌缠了上来,吮吸舔舐,白生生的牙,轻轻啃咬,并不疼,反有些微微的酥麻。这酥这麻顺着指尖儿,流遍了全身,令得整个人都是一颤。

    顾维桢便是一笑,见淮安眼神也变了,露出那么一点子幽深欲念来,他自个儿也兴致盎然。淮安抽出手指,放到唇边伸舌舔了舔,顾维桢望着他,解开了腰带,褪下了长裤,扯下了内裤,两手握着那物事,一壁抚弄,一壁就靠着椅背,仰起脸,轻轻吐着气,张口自然流泻出愉悦的呻、吟。低沉磁性而充满了情、欲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着,而男子此时的姿态无比淫靡又无比动人。他穿着只有在每年年会或是祭祀时才会穿出来的朝服,发冠、大襟斜领织锦麒麟袍、五福捧寿纹缂丝内衫、貔貅吞兽玉带扣腰带、石青弹墨莲纹长裤、大红厚底朝靴,配上他威严肃穆的仪态,看起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压满朝的权臣宰执,然而,此时他上身还是仪表整肃,下身却是凌乱不堪,更是在做那等子事,让这威严不但不能令人敬畏,反而更让人生出亵渎之欲来。

    淮安亦是呼吸急促,一股子躁动在心底渐渐升腾,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招了招手:“过来,帮我弄弄。”

    顾维桢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他双膝一屈,跪伏于地,爬到了淮安膝前。他双手依旧在抚弄自己,却张口拉下了淮安的长裤,含住了他胯、下那物事。他含得那般深,一直抵到了喉咙口,两颊鼓鼓,尽力动用唇舌吸吮舔舐,这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眼底泛起了点点晶莹泪花,看起来竟有些孱弱了。

    待两人都有些情动,顾维桢坐到淮安腿上,翻出车上隐藏小格中的脂膏,草草扩张了一下身后,对着淮安勃发的根茎,慢慢沉坐了下去。

    这一场欢爱持续了很久,直到快到目的地,两人方才结束。顾维桢和淮安交换了一个吻,赤、裸着下身站了起来,不顾身后不断流落的浑浊白液,先替淮安整理了衣冠,又给他喂了一杯水,然后穿好了衣裳,把车内的痕迹清理一新,抽换了车内的空气,让人全然看不出异样,方才下了车。

    车外不远处,有人早就在等候了。那是个身材有些健硕的男子,已是而立之年,方口阔鼻,眉眼端正,一望即知是个精明干练之人,见顾维桢和淮安下车,立即几步抢上前来,热情洋溢的招呼道:“哎呀,顾先生您可总算是来啦,自打知道您老要过来,我就站在这儿翘首以待啊,就怕您来了,我却给错过了,没第一时间给您打招呼。”他一气儿把这一串话说下来,口齿清晰,笑容满面,见淮安站在顾维桢身边,忙又道,“哎哟,顾先生这几日莫不是去了一趟天庭不成,竟寻到了这样一个天仙!”

    顾维桢笑着摇摇头,指着他对淮安道:“这位就是四海会所的黄老板,行四,咱们都叫他黄老四,你呢,喊一声‘黄四哥’就好。”

    黄老四多精乖的人啊,一听这语气,一看这动作,就知道了,这人保管是顾维桢心尖儿上的人啊,哪里肯呢,忙道:“哎,这可使不得,这位小哥,你要是看得起黄某人,叫一声‘黄老四’就是了。”

    淮安弯了弯一对儿剪水双瞳,笑嘻嘻喊了一声:“黄四哥。”

    哎哟,这声儿可真是甜哪,一下子浑身都舒畅了,黄老四心都快化了,可一瞧顾维桢那眼神,当下就哆嗦了,心道:咳,这男人吃起醋来,简直就是惊天动地哪。不敢再耽搁,忙道:“今儿个会馆的主题是斗狗,小哥要是想下场,会馆有专门的斗犬,您尽管挑;要是不想下场呢,咱们会馆也可以下注,另还有一些个旁的项目,譬如高尔夫、桌球、骑马、打靶、游泳等等,保管您玩得开心。“

    淮安抿着嘴笑了笑,点点头,去拉顾维桢的手,道:“我听顾叔叔的,顾叔叔要去玩什么?”他脸长得嫩,声音又清亮,这会子摇着手仰着脸看人的样儿,愈发显得年纪小,只把顾维桢看得心头发痒,又一阵子发狠,没奈何是在外头儿,只能在心里头把这小混蛋翻来覆去折腾了百八十遍,方才泄了火,道:“今儿个就是带你来玩的,你自个儿看着哪个好玩儿,就去罢。”黄老四听得咋舌,这般温柔宠溺的语气,可真个不同以往,心里愈发肯定,这小哥必得殷勤伺候着。

    进了会馆,自然是处处彰显不凡,人来人往,都是些达官显宦,世家子弟,淮安没兴趣上前厮见,只拉着顾维桢一个个项目打转儿,俱都是看了一眼就走,黄老四心里忐忑,暗道这位小爷可真是不好伺候,忽听得淮安问道:“你说的斗狗是在哪?”黄老四顿时来了精神,道:“就在前儿,咱领着您二位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是憋出来了,话说,写肉写得头疼,反倒是写后面的调情写得很自然,有点郁闷啊。嗯,还有个三四章的样子就完结了,这文开始就是为了写肉才开的脑洞,结果变成了正剧,现在收尾还有点困难呢,不过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坑的,毕竟是第一篇文嘛

    ☆、第 13 章

    两人步入会馆顶楼的一处房间,此处设计形似罗马斗兽场一般,中间是数米高的擂台,用牛皮制的绳索四面围住,四面两层看台,上层是贵宾房,房中有高清液晶屏幕,且配有高倍望远镜,各色家具都是上等,一应俱全。下层则是一排排座椅,扶手处有小望远镜,可供客人看得清楚。更逊一筹的,便是擂台旁的站位,毫无讲究,价位自然更低。

    此时,房间里挤满了人,嘈杂不堪,热闹非凡,擂台上有两只狗,正在激烈地搏斗。一只膘肥体壮,皮毛光滑,动作十分矫健;另一只虽然身形高大,然而看起来瘦弱疲惫,只在对手扑上来时躲上一躲,并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顾维桢与淮安进了二楼一间小房间中,侍女送上了茶点,知机地退下了,留下黄老四在一旁奉承。

    “这只是这一次的擂主,将军,别看它好像瘦弱不堪,但是经历了大小几十场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是一员老将了。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体力很好,动作灵巧。”黄老四殷勤地介绍着,“另一只是这一次的挑战者,保罗,也是一路打败许多对手升上来的,而且主人对它照料地很好,您看它那身形、皮毛就知道了。”

    在会馆斗狗,不但得胜后狗主人可以获取奖金,而且观众在比赛前可以押注赌胜。淮安侧过头笑吟吟问:“顾叔叔,你觉得,那一个可以获胜呢?”

    顾维桢亦是失笑,随口道:“我看是那个保罗吧,毕竟年轻力壮,体力充沛,何况本就是以凶狠善斗闻名。”

    淮安却撇撇嘴,轻哼道:“我觉得,应该是将军。你看它动作灵敏,经验丰富,耐力也好,这次获胜必然是它。”顾维桢也不以为怵,笑道:“好,那咱们就看看罢。”让黄老四退下了。

    此时,一轮搏斗皆近尾声,将军身上撕扯出了多处伤口,血迹斑斑,反观保罗,虽然气喘吁吁,神态疲惫,但是却不曾受什么严重伤情,押了将军的观众纷纷叫骂怒吼,或是垂头丧气,哀叹连连,而押了保罗的观众则个个喜笑颜开,兴高采烈。

    顾维桢摇了摇头,笑道:“淮安,这你可就猜错了啊。”说罢,剥了个皮薄个大的橘子,喂了一瓣给淮安。淮安张口吃了,不可置否道:“等着瞧吧。”

    却见将军猛然发动了攻击,迅速扑上,狠狠一口咬在了保罗的咽喉处,保罗体力不济,一时竟不能躲开,虽然连连蹦跳,不断甩头试图甩开将军,然而将军却好似一枚钉子,死死钉在了保罗身上,底下喝彩声不断,加油打气之声,和咒骂威胁之语,一时充塞房间。到得最后,保罗力气渐小,慢慢不再动弹了,将军方才松开口,恢复了木讷的神情,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趴伏不动。裁判验看了一下,宣布:“将军获胜了,它守住了自己的擂台!”伴随着一阵激昂的乐声,欢呼和叹息交杂成一片,连淮安也狠狠挥舞了一下拳头,侧头对顾维桢道:“怎么样?”

    顾维桢笑了笑,哄他说:“嗯,是我眼光不好,居然没有看出将军的实力,还是淮安你聪明。”

    正在此时,忽而,一阵由小到大、渐渐高亢的乐声响了起来,高挂在墙壁上的液晶屏幕上显出了一个打扮十分摇滚的男人,慷慨激昂地呼喊道:“朋友们,一周一次的游戏时间,到了!”

    “哦哦哦哦!”底下,同样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男人女人挥舞着双手,或是激情地拥抱亲吻,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淮安不解地皱起眉,望向顾维桢。顾维桢扬了扬眉,笑道:“嗳呀,我们可是赶巧了,这儿虽说是斗狗,但是每周有一次无规则生死搏斗赛,不过可以规定主题,我记得,上个月我看过的一次就是剑术,也不知这一次是什么。“

    屏幕上男人依旧在大声吼叫:“……这一次我们的主题是肉搏!来吧,让我们体验,男人们拳脚相向,血肉横飞的激情!没有限制!没有规则!没有束缚!任何手段都可以尽情使用,只要胜利!胜利!胜利!”一连串逐渐高昂的鼓点声中,两个男人从两侧跃上高台,一个是白种人,身材雄壮,肌肉隆起,撑得衣衫牢牢绷在身上,不断龇牙咧嘴,凶狠异常;另一个却是个年轻的华夏男子,身姿修长矫健,穿一身宽布衣衫,看起来颇为瘦小,神情木讷,似乎不善言辞。

    在观众们狂热的呼喊中,男人解说员黄志泽手舞足蹈地叫道:“啊啊啊啊我们的英雄,我们的小伙子,我们伟大的战士!来到了他们的舞台上!伯尼!像名字一样,熊一般的力气!熊一般的结实!熊一般的勇猛无敌!欢呼吧为了我们的伯尼威尔!”

    “啊啊啊啊啊!伯尼!”“无敌的伯尼!”“干掉他!干掉他!干掉他!”“我爱你伯尼!赢了他我陪你一晚!“”我押了你五百万!五百万!“

    此起彼伏地吼叫声中,黄志泽继续呐喊:“他的对手,是一头来自于东北的猛虎!窦鹏涛!年轻、强大、勇猛、无所畏惧!他能打败伯尼吗?还是伯尼守护自己的荣耀呢?来吧!让我们见证男人的勇武和激情“

    “哼,”一个房间中,打着领带穿着西装的青年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冷笑道,“押这小子,就押一千万吧。”

    “少爷,这可是一赔五的赔率,若是输了……”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忧郁道,一赔五,输了就是五千万,这可不是小数目,青年还只是继承人,并不是家主。

    青年人无所谓地呼出一口烟圈,淡淡道:“五千万而已,我还拿得出。”他弹了弹烟灰,望向隔壁,眼神阴鹜,“哼,我要让他,赔的倾家荡产。”

    隔壁,坐在沙发上左拥右抱的青年人正在大笑:“哈哈哈,孟青阳那小子,这一次定会输的一败涂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不知道哪个山沟里出来的穷小子,也想跟伯尼斗,伯尼,可是美利坚地下黑市里的拳王,未尝一败!”身边的美女蛇一般的靠上来,撒着娇,他搂过来猛地亲了一口,颇为志得意满,“去,把带过来的筹码全押了!”

    “押伯尼!五百万!”“伯尼,三百万。”“伯尼,四百万。”

    众人纷纷下注,无一例外,看中的都是伯尼威尔,竟没几个人认为窦鹏涛会赢。

    淮安弯了弯眼眸,笑问:“这一次,你认为是谁?“他往后一靠,道,”你赢了,我认你处置,你输了,“他愉悦地摸着自个儿的下巴,仰着脸,双腿交叠,眼神透着一股子挑逗意味儿,”你认我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更新!一直没有灵感好忧桑(摊手),终于有了,就写出来啦,不造大家喜欢不?还有一更在明天!

    ☆、第 14 章

    顾维桢笑了,探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亲,而后心满意足地握住他的手,道:“我押窦鹏涛,他必定会赢。”

    “哦?”淮安扬一扬眉,有些许兴味,问:“为何?“顾维桢却不肯讲,只笑道:“待会儿再告诉你。”

    大屏幕上已经进入了开赛前的十秒倒计时中,伯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断活动着身体,而窦鹏涛纹丝不动,缓慢呼吸着。

    “那小子在干什么?”“他是放弃了吗?”底下的观众们议论纷纷。

    “他是在蓄力,也是在蓄势。”顾维桢为淮安解释道,“通过调息,让自身状态达到最好,就好像是拉弓,弓拉得越满,射出来的箭就飞得越远,所谓蓄势待发,就是如此。”

    “这等技艺,原该是武将世家不传之秘,也不知他怎生学会的。”顾维桢感叹了一声,笑道,“那洋鬼子要倒霉了。”

    仿佛印证了他的话,倒计时到了最后一秒,比赛开始,窦鹏涛猛然发力,好似一只离弦之箭,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冲到了伯尼面前,纵身跃起!

    “噢噢噢噢噢他真该去田径队的!他要干什么?他跳起来了!他他他他踢中了伯尼的右太阳穴!伯尼没有能够挡住他!”

    解说员大喊着,窦鹏涛跳得很高,在半空中依靠腰腹能力带动右腿狠狠踢中了伯尼的右太阳穴,伯尼头部遭受重击,产生了一阵强烈的昏眩,而在下一刻,窦鹏涛左腿跟上,在伯尼的左太阳穴补上了一记,伯尼雄壮的身体摇晃了一阵,踉跄着想躲开 ,窦鹏涛面无表情,右腿好似一根鞭子,用脚跟自上而下,砸在了他的后脑上!

    这一击,乃是全身发力,甚至带出了风声,伯尼喷出一大口鲜血,扑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裁判大声数着数:“……5、4、3、2、1!”他宣布:“窦鹏涛获胜!”

    “窦鹏涛!来自中国东北的年轻猛虎,就是他!击败了伯尼!勇猛,强大,雄壮,无敌!就像是一辆钢铁坦克,充满了男人的魅力!全世界的男人,都会为他欢呼!全世界的女人,都会为他脱下衣服!啊啊啊啊啊我爱死他了!“激昂的音乐充满了迷幻的味道,无数的咒骂声在房间中回荡,窦鹏涛已经下去了,而伯尼的尸体被随便地拖了下去,擂台上数十个年轻火辣的美女穿着紧身上衣和短裙,扭动着身体摆着造型,每摆一个造型,都会齐齐高抬大腿,撩起裙摆,露出裙下若隐若现的部分,引发底下一阵阵嚎叫和欢呼。

    “啊,你赢了。”淮安笑着摇摇头,点了一根烟,眯起了眼,“可以告诉我了?”顾维桢听着不远处包厢里极度狂躁下的咆哮和不堪入耳的骂声,看着淮安靠着沙发,交叠着一双长腿,细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慢悠悠吐着烟圈的模样,觉得这个人简直性感得让人痴迷,忍不住凑上前深深呼吸了一下他的气味:“这儿上擂的人,有的是会所安排的,有的是客人带来的。伯尼威尔,带他来的是彭家的小四,窦鹏涛,带他来的是孟家的小二,这两个都是京里的小辈,看对方不顺眼,到处斗法,哪个不晓得?原先孟青阳带来的人,一个个都败给了那个伯尼,叫彭远志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四下里宣扬,那会子孟青阳都是躲着他走的。这窦鹏涛,还是他花了大价钱拜托小五搜罗来的呢,我如何不晓得他的本事?“

    原来如此,淮安斜斜睨了他一眼,轻哼道:“原来是作弊。”顾维桢只望着他笑,淮安叹了口气,哼了一声,掐灭了手上的烟,扔到烟灰缸中,凑上前去,揽住他的颈项,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绵长黏腻的亲吻,在间隙中,淮安气喘吁吁地低笑道:”老顾啊,看不出来,你这么饥渴啊!“

    顾维桢将他压在沙发上,撕扯着两人的衣服,还不忘不断在他身上落下如雨般密集的吻:“你才知道吗?我啊,恨不得把你一口口吞下去呢,怎么,怕了吗?”

    淮安不屑一顾地嗤笑一声,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由着他动作:”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吃了我。“最后三个字,说得意味深长,还带了些微的挑衅。

    房间外,解说员又在大声咆哮,欢呼和呐喊震耳欲聋,又一场搏斗开始了,而房间内,喘息和呻、吟交织回荡,也是一场激烈的战争在打响。

    回家后,差不多是午后二时了,淮安身心俱疲,草草吃了一点子,就上楼睡觉了,竟是梦也未曾做一个。睡到一半,梦中忽听得一声“淮安”,那声音又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怎的,现在要作出决定么?”

    那声音笑了一声:“哎,淮安勿要这般不悦,时间还没到呢。不过,我看淮安你在此过得甚是不错啊,想必也不想回去吧?”

    淮安不可置否,问道:“我若是加入你们,是否就不能和这儿的人再见了?”

    “自然如此,”那声音沉默了一下,道,“加入我们的方式,就是你在这个世界死亡,就像是你出了意外一样,放心,不会很痛,我们会屏蔽你的痛觉,你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而为了让你快些适应,我们会采取一些手段,淡化你对他们的感情和记忆,也会使他们失去对你的记忆,这样对彼此都好。”

    淮安说不出心中是何感觉,默默不语,那声音似是知道了他的心情,忙道:“当然,你若是不满意,我们也可以做一个假人来代替你的存在,他有你的记忆、感情和性格,也不会让他们过于伤心。”

    “不。”淮安干脆地否定了,“不要,那不是我,我宁可他们伤心,也不要有什么东西来替代我。”

    “那你做出选择了吗?”那声音问。淮安抿了抿唇,踌躇着不说话。

    那声音笑道:“好吧,我们尊重你的意见,还有二十天,二十天后再见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呐,淮安会怎么选择呢?

    ☆、第 15 章

    柳俊卿来接淮安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夕阳渐渐隐没了自己的光辉,天际一抹细薄的晚霞宛如这生命最后的燃烧,带了几分悲壮和叹惋。柳俊卿走进淮安的花房,看见淮安正俯下身去闻一朵白芍药,硕大且美的芍药花在枝头颤颤巍巍,好似要坠落下来一般,玉白的花和淮安清俊的容颜交织映衬,显得异常美丽。

    柳俊卿站住了脚,远远望着这一幕,竟不忍心打搅了,他想起了一首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淮安,的确是独一无二的美人啊!

    淮安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微微侧过头,见是他,便轻笑道:“俊卿,好久不见。”

    柳俊卿亦是扬起微笑,抬步行来:“确是好久不见,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若你我趁着这好辰光,游玩一番?”

    他肩宽腿长,眉目清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西装,举止文雅,谈吐风流,端的是翩翩君子,淮安望着他,忽而轻轻一叹,道:“俊卿,你我相识,也有些许时日了,你家里最近正在催逼你结亲罢?”

    柳俊卿原本带着的笑意蓦然一沉,站在他身前定定望着他,缓声道:“嗯,那一日宴会上,白家主携你排众而来,乍一见,当真是以为神仙临凡,就此日夜思念,处处想方设法,交结与你。所幸上天垂怜,你竟容了我一片痴心,我感激不尽,并不曾有何怨恨之处。”他长长叹息,“淮安,倘或你要赶我走,叫我再不能接近你,触碰你,爱恋你,倒不如一刀杀了我,也好免了这生不如死的磋磨。”

    淮安默然不语,坐在摇椅上,把玩着一柄龙虎白玉如意,这如意是白鹤轩从库中翻出来的小玩意儿,淮安看玉质不错,雕工精良,拿来做个摆饰,这时心烦意乱,握着它,竟又生出些对白鹤轩的想念来。柳俊卿生怕他当真起了那心思,疾步上前,矮身蹲在他膝前,握住他的手,抬眸凝视着他,柔声道:“淮安,千错万错都是咱们的错,原是咱们纠缠你,你不过是推却不过,方才容了我们跟在你身边儿,这原是咱们的福分,就是咱们拈酸吃醋,也不过是心底酸一酸罢了,你又何必因此心烦着恼呢?你若是因为这个,竟要叫咱们走,反叫咱们伤心了。”

    淮安凝望他良久,忽而放下玉如意,伸手一拉,教他跌坐在自个儿怀中,沉声道:“就算这段儿缘分不过是短短一会子?咱们几个,终归是要承继家业的,恐怕到时候就容不得这般肆意妄为了。”

    “何必想那么多呢?”柳俊卿伸手在他紧蹙的眉宇间慢慢揉捏,好让他展颜一笑,徐徐道,“咱们快活一阵子,就算一阵子,何况,咱们还年轻,如何不知日后就不能执掌大权,随自己的性子行事呢?”他亲了亲淮安的脸,声音温柔如水,“淮安,无论如何,我必是要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块儿的,就是没名没分也无所谓,哪怕是偶尔见一见,碰一碰,亲一亲,我也能够心满意足,只要你不像今儿个这样,非得赶我走,我都能接受。”

    屈就到这个地步,淮安怎还能一意坚拒,他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眼看着月儿挂上了天际,几粒星子慢慢出现,柳俊卿道:“今晚上,你只听我安排,好不好?”

    淮安抬眼看他,想到方才的事,倒不忍心拒绝了,便点了点头。

    柳俊卿定下的房间是“艾琳盖尔大酒店”二十三楼的一个包间,花木掩映,暗香浮动,天花板是遥控的,可以向两边打开,露出高远的夜空。对坐的小卡座靠着大大的落地窗,透过窗户,俯瞰整座灯火辉煌的城市,顿生天高地广之感。两人坐下来,柳俊卿按响按铃,侍应生拿着菜单上来,礼貌地请两人点单。

    淮安托腮望着窗外,兀自不动,柳俊卿利落地点了单,俱都是过往淮安赞赏过的菜色,淮安听了,扭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不由微微一笑。

    点好了菜色,淮安忽道:“加一瓶红酒吧。”侍应生应声答是,见两人没有吩咐了,也不多话,退了出去。

    很快,侍应生摆好了餐具,在餐桌上放上了一大瓶开得正好的玫瑰花,而预先定好的乐队也进来了,摆开了架势。因这世界传统文明十分兴盛,是以乃是以华夏乐器为尊,琴、箫、笛、筝、鼓、琵琶等,一一奏响,奏的是《阳春》,取得是宁静幽远、生机初萌之意,可调动兴趣,激发食欲。而前菜也送了上来,一些小点心和海鲜清汤,伴着一小杯酒,两人静静品尝,晚风徐徐,花香隐隐,窗外月光如水,披洒而下。

    菜色陆陆续续上来,都是小碟,分量适中,不至于浪费,但都色香味俱佳,乐声一变,成了《盛夏》,活波波充满生机,欢快愉悦,令人兴致盎然。两人一壁吃,一壁絮絮说着话儿,正吃着,柳俊卿看了一眼时间,忽然道:“时辰到了。”

    淮安疑惑不解,柳俊卿却只是笑了一笑,打开了天花板,而后从一侧的架子上,取下了早就摆放好的望远镜,递给他:“淮安知道么,今天有流星雨呢。”

    流星雨,淮安恍然大悟,不由心底泛起一抹喜悦,转脸去望他,伸手握着他手,轻轻一笑,这时,一抹银光拖曳着长尾,从天际一掠而过,紧接着,似是开启了一个信号,由少到多,无数火光循着不可捉摸的轨迹布满了星空,灿烂不可方物,形成一幅难以描绘的画卷。

    两人一齐观看这场盛事,不知不觉之间,竟靠在了一起,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耳畔乐队还在奏乐,却不再是《盛夏》,而成了《凤求凰》,乐声缠绵悱恻,柳俊卿情不自禁地握着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吻,低声吟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他痴痴凝望着他,忽而心生怯意,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久方道,“淮安,我心底,只得一个你,方才,我对着上天许愿,反反复复,也就是一个,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平安康健,只愿你我,能够长久相伴。”

    这话透着一股子痴心,淮安垂眸不语,只把两手紧了一紧,似是一个应答。

    流星雨转瞬即逝,两人也不关天花板,靠在一处望着那清澈的月色,听着乐声,慢慢喝着酒,淮安没什么酒量,喝到一半,就有了些醉意,柳俊卿见他两颊晕红,目光朦胧,便送他回家。

    淮安回了家,泡了个澡,穿着睡袍躺在床上,就着灯光听着cd机里唱片低哑沉郁的歌声,香薰球里香气正在徐徐发散,那是白鹤轩为他制的龙楼香,正半睡半醒之际,电话忽然响了,他懒懒地伸手接了,只一看,便是一笑,关了cd,道一声:“俊卿?”

    “嗯,还没睡?”柳俊卿低低地笑了,可以听见,那边书页翻动的声音,“我回来之后,就开始想你了。”

    “呵,”淮安忍不住笑了,“怎么会?俊卿你呀,温柔多情,不晓得多少女儿家为你着迷,哪里想得到我呢。”

    “哈,庸脂俗粉,如何比得上淮安呢,”柳俊卿柔声低语,吟道,“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只有淮安你,才配得上,也只有淮安你,叫我衣带渐宽终不悔啊!”

    淮安嗔骂道:“这般油嘴滑舌,不晓得哄骗了多少人,真真是不可相信呢。”

    “嗳呀,淮安这话可真是伤了我的心,”柳俊卿叫起了撞天屈,赌咒发誓,“我心里呀,只有淮安你啊,所谓冬雷震震夏雨雪,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要是我看上了别人,就叫我”

    他还没说完,淮安就道:“说这些个没意思的话做什么,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在做什么?”那边厢,柳俊卿低低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又似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声,柳俊卿黯哑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淮安淮安我好高兴嗯”最后一声,婉转带媚,满含情、欲,听得淮安不由失笑:“俊卿,你可真是”

    两人就着这一通电话,彼此调、情,玩了一阵子。

    柳俊卿的手指在身后不断进出着,熟练地抚慰着自己,电话里却传来淮安的命令:“我要睡了,背首情诗给我吧。”

    柳俊卿头脑昏昏沉沉,一边动作,一边本能地念道: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电话中,淮安的呼吸声越来越沉,渐至无声,他就着这呼吸,幻想着淮安的容颜,达到了顶点。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哎呀,没法写,好捉急。

    ☆、完结了

    白鹤轩回来时是在一个清晨,他风尘仆仆,满面倦容,看见淮安,却蓦然站住,给了他一个温柔爱怜的微笑。这微笑如此纯粹,如此清澈,满含毫无遮掩的宠爱和关切,从心灵深处流泻而出,展露在眉梢眼角。淮安亦是怔怔,情不自禁地回了一个微笑,这些时日夜深人静时悄然潜入心底的思念蓦然浮现,他不由大步上前,一下子抱住了白鹤轩,温声道:“你终于回来了。”

    千言万语,不过这短短几个字,白鹤轩细细一品,便知这其中的情意,他反手抱住淮安,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呼吸可闻:“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虽只是短短几日,但才离开,便已开始想念。担心他,有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可曾受委屈,有没有人陪伴?想念他,想他的笑,他的哭,他的声音,他的容颜,他的气息,他撒娇时的模样,他生气时的情形,想到心里发疼,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如今再见,竟恍如梦中,诸般话语,都说不出来,不过一句“再也不想离开”而已。

    两人静静相拥,全然不想分开,半响后方才牵着手回到房间,方一坐下,就彼此依偎,喁喁细语,说尽离情别绪,竟恍然不觉时间流逝,直到管家来唤,方才惊觉,已是午膳时分。

    到用餐时,两人也是靠在一处,两手交握,你喂我我喂你,时不时交换一个吻,或是双目对视,情不自禁递出一个笑来。虽欢好已久,但直到如今,方才明白,这情之滋味。

    当晚,别后重逢,自然是无限春光,一夜情浓。

    接下来数日,两人坐卧起居,皆是形影不离,哪怕是一个看书一个工作,亦是必要再一处,稍一转头,便见那人也正望过来,于是久久凝望,自心底泛出笑意来。若是闲暇时,一个弹琴一个作舞,一个写字一个磨墨,一个制香一个品茗,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倘或并肩而坐,一道儿读书,言语间处处机锋,那更是时光转瞬即逝。除此之外,更有种种旖旎,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般度了几日,白鹤轩忽在书房躲了半日不见人,淮安心生疑惑,推门而入,一瞧,只见他伏案奋笔疾书,桌子上到处是大红的请帖,一张写着柳俊卿,一张写着袁闻天,余者众多,皆是两人的亲朋好友,或是淮安情缘相系之人,见淮安进来,白鹤轩停笔一叹,俊容微红:“你若是不情愿,也就算了。”虽这般说,但他神情颇为希冀,显见是期盼良久的。

    淮安亦忆起那夜之事,便道:“我既应了你,必不会反悔,只不要过于张扬便是了。”他想,若是我最终要走,倒不如拿这个做个念想,这般一想,也不忍心叫他失望了。

    此言一出,白鹤轩欢喜不尽,道:“嗯,我便邀几个熟人,办个小宴,聊作庆贺也就是了,必不会张扬的。”说罢,含情脉脉凝望着他,低声道,“你应了我,我可真是开心。”

    “那就好。”淮安温和的道,“只要你开心,那便行了。”

    这一应,白家大宅便忙碌开来,各处要布置,各种物事要采买,一应事体,当真是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人人皆得了消息,厚道些的,不过是言一声“虽荒唐了些,倒也是情之所钟”,刻薄些的,倒要讲一句“真是失心疯,伦理道德全不顾了,当真是不成体统”,这些个全不被白鹤轩放在心上,倒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讲,只好道一声喜,说几句吉祥话,也能讨他一个好脸色。白家几个老家伙倒是打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索性并不是正经地闹着要领证儿,也不曾大操大办,还算是留了几分体面,因此还没有杵着拐杖飞过来打他,他也只听着,全然不放在心上。

    别人的请帖倒还好,独独那几个,却是白鹤轩亲自去送的。他虽容了这几个,却也爱拈酸吃醋,有意无意昭显下自个儿的与众不同来,这会子瞧见他们表面儿风平浪静,暗底下醋意横生的样儿,便格外地爽快。

    大伙儿都在忙,倒教淮安无所事事,除了试一试礼服,竟也没甚可做,只能闲在一旁干等着。他也不急,正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选。

    要说走,也显得忒无情了些。好歹一块儿过了这么些年,也算是朝夕相对耳鬓厮磨,更不用说个中风月情话,情意相生。何况事事顺心如意,细细一想,竟无可挑剔之处。但要说留,却也不曾十分想留,此处再好,也不过是虚幻罢了,倒不如回归现实来的好了。而况听那声音所言,入了那处所在,便可四海纵横,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的,更有诸般好处,皆是凡人不可想象。

    他一时想着留在此处,与白鹤轩等人度过一生,一时想着去往那处,经历诸般轮回,思来想去,只觉得左右为难,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结缡之日很快便到了,白家大宅当真是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白鹤轩与淮安都是穿了正经的礼服,打扮得光彩照人,相携而出,交相辉映,可谓是“连璧”。尤其是白鹤轩,本就清俊挺拔,这会子因着心中无限喜悦,整个人熠熠生辉,看上去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

    宾客齐至,在仆人的引领下纷纷落座,相互寒暄着。见两人并肩而出,顿时静寂无声,只一起望去,白鹤轩没了昔日的肃然威严,笑意灿然,不住地颌首为礼,而淮安虽笑意清浅,但一直注视着白鹤轩,看上去情意无限,只把台下几人看得心中酸涩。

    司仪拉长了声调,悠悠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一笑,齐齐拜下,底下袖中两手交握,十指绞缠,各自都是心中甜蜜温软,好似泡在温水中,竟不知今夕何夕。

    “二拜高堂”

    高堂上自然是无人的,底下顾维桢心中复杂难言,他是知道淮安的身世的,却不曾讲给三弟听,也许三弟已经知道,但终究保持了沉默,此时,他也不知,心中是嫉妒白鹤轩的幸运呢,还是长辈的欣慰?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立,又是微微而笑,白鹤轩眼中竟隐隐浮现了些许泪水,趁着唇边那一抹笑意,更显得动人,淮安弯眸轻笑,深深拜下

    宾客散尽,笙歌渐歇,四下里寂静无声,只见得月光倾泻如水,洒在花树上,斑驳摇曳。

    桌上红烛高燃,烛泪滴落,时不时爆出一个火花,情、事已毕,白鹤轩披衣而起,静静凝视两根红烛,见其中一根烧得快,便拿起剪刀,剪了另一根的烛芯,回转床上,淮安支起上身,深深望来,他温柔道:”咱两个要一块儿走,谁也不落下谁。“

    淮安轻轻一叹,展颜笑道:“嗯,谁若九十七岁走,奈何桥上等三年。”

    白鹤轩俯身深深吻住他,反复辗转吮吸,几乎陶醉于此,半响方才直起身,拿剪刀剪了自己和淮安的一缕头发,灵巧地编了个结,放进自个儿的荷包中,压在了枕头下,握住淮安的手,柔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一夜,睡到一半,那声音响了起来,轻轻喊着他:“淮安,淮安”他睁开眼,世界就此凝固,窗外的风,月光,花树,身边那个人,都成了一副静止的油画。他赤着脚走到窗前,问道:“时间,到了吗?”

    “对,”那声音温柔的问,“你做出选择了吗?”

    他沉默了,并不说话,只是深深地叹息。那声音善解人意地道:“没关系,无论你怎么选择,我们都只会尊重,决不会干涉,只要你是从心出发,那就是对的。”

    “必须,现在就选择吗?”淮安问道,“能不能,先在此过一辈子,等他们过世了,我再跟你们走?”

    那声音轻轻叹息:”您舍不得了,是吗?“

    淮安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点了点头,承认了:“是,我舍不得。我以为我可以,但是不行,想到要离开,我觉得,我还是会想念,会担心,也许,还会后悔。”

    他淡淡道:“我只是一个凡人,也会动心的。”

    “好吧,”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温和的道,“随您的心意吧,您可以想做甚么就做甚么。”

    “我是不是,很贪心?”淮安问道,“也许,我应该早点做出选择的。”

    “不,没关系,”那声音笑道,“您可以随心所欲,因为已经有人为您付出代价了。请尽情享受这一生吧,等到一切终结,我就会来接您。”

    “那么,再见?”

    “再见,淮安,”那声音轻轻叹息,忽然道,”我爱您,已经,很久很久了。“

    在最后一刻,那声音变得低沉,喑哑,带着难以忽略的熟悉感,淮安手中的烟怦然落地,他的记忆中,浮起一个清瘦的身影,他脱口而出:“岑弘文!”

    那声音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消失了。

    淮安怔立许久,哑然失笑,摇头微微一叹,低语道:“嗯,我知道了,那么,再见吧。”

    等到一切终结,我们必将再见,在此之前,还是让我们,享受这一场奇妙的旅途吧。

    他回到床上,压住醒来的白鹤轩,不顾他疑惑的神情,给了他一个深吻:“亲爱的,我们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儿,淮安的故事就完结了,应该说,暂时完结啦,如果还有下文,那就是一个新的旅程了。话说,这一章的恋爱感写得怎么样?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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