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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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傲江湖之淫贼当道 作者:布点小东西

    第14节

    不好!

    那是个男人!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也算相熟的田剥光,这时候居然给我来这么一手,他明知我不好这口,漂亮妹子不分给我一个也就罢了,竟还强买强卖,硬给塞上这么一只货!

    我康小辉是有节操的好伐!

    你给我弄这么一出算怎么回事儿?

    我面红脖粗,缩了缩屁/股,往前挪动半分,谁知道身后那男人也跟着前进半分,不多不少、不偏不倚,依旧还是紧贴着我,搞得我本来想装作若无其事也不成。

    我伸手推了推那人,“我说,哥们儿,保持距离!”

    那人非但没有保持距离,反而连脸都贴了过来,凑在我耳根,轻声吐气道:“别骗自己,你想要的……”

    想要?想要尼玛啊!

    我气得不能淡定了,猛一回头,那人的嘴唇恰好擦着我脸颊而过,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袭击了我的小心肝,我头脑冲动,眼球充血,简直想要咬这哥们儿一口以泄怨气。

    这哥们儿动作比我快,没等我咬上他,他倒是先发制人,一口白牙叼上了我的上嘴皮,细细琢磨着,又不时吮吸两口。

    我简直要疯掉了,一口气没上得来,双目一翻,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就倒在那人怀里,淡金色光线打在他的身后,令他整个看上去更增柔和与英俊,比起初见之时,他竟是更具蛊惑的魅力。

    我瞬间睁大了眼,又黯然失神地垂下了眸,便如鱼儿上了岸、飞鸟入了水,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宿命的轮回。这世上,总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会是你命中的劫数,逃不开,驱不走,忘不掉!

    令狐啊令狐!我该拿你怎么办?

    是的,那人竟是令狐,田剥光你竟拿这个开玩笑,劳资跟你没完!

    我想要起身,却挣扎无力;想要动手,却无处着手;想要开骂,才刚一张嘴,对方的舌先锋便即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尼玛!我连最后一招法宝都失灵了,这题怎么破?

    我不是没有幻想过与人亲昵的场面,身在二十一世纪,各种资讯目不暇接,要找个kiss啊打啵儿啊的资料,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事前准备再充分,也没人告诉过我临阵之际,这特摸女主角换人了,还给我换了个男一号?

    这打击来得太快,来不及启动备用方案啊!

    ——咦?话说,有备用方案这种东西?

    我尝试着想要闭嘴,然而对此我毫无经验可言,节奏一旦开始便再难终止,即便心里有千百个不情愿,嘴上的活计却是半点也未停滞,初哥之流不过沦陷于任人摆布的境地。

    四唇相接,良久甫毕。

    我与令狐四目相对,他狭长上挑的眼目冲我一撩,立刻就跟勾了我的魂儿似的,我那不争气的小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弄一回就得了,别没完没了,整这些有意思?”我嘟嘟囔囔,犹自回味,又在犹自抱怨。

    令狐像是看穿一切,眼底一抹戏谑,“怪我?”

    怪我怪我怪我!

    我好脾气地憨笑着,心里想,占了笑傲江湖第一男神的便宜,哪怕只是yy着占了便宜,也足够我切腹自裁以死谢罪了!

    是的,这的确只是yy,我又不傻,“这是田剥光脑子里的幻境”这种事情难道我会猜不到?若不是他臆想出来的幻像,那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么多的美女难道是从天上凭空掉下来的?更何况,令狐……令狐他好歹一代名侠,怎么可能是那等作派?

    莫名的,我的脸又在发烫,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送进烤箱里的鸭子,不仅从头到脚都被脱得光溜溜的任人视/奸,还油光水滑地直往外冒汗珠子——那是心虚的!

    “我说,哥们儿,我不是推卸责任,我说的是大实话。那个……其实不是我想睡你,是老田,是他想睡你!”

    不要怪我不讲义气,实在是咱康家没有当背锅侠的传统,遇事当然是先将自己撇清比较重要。

    令狐眼波如水,微微漾动着某种勾魂摄魄的气息,这跟真实的、一本正经的那只令狐相比,简直太不一样。但这种不一样又是极度逼近真实,几乎达到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情感上,老田当然会选择这只。

    “你说老田?田剥光那厮?他在哪里?”

    我回头一指,“不就在那边?”

    话音未落,我就看见令狐递给我一个玩味的眼神,我回头一看,老田与那些美女已经消失无踪。

    我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就算你是个脆弱的气泡,麻烦爆裂的时候也整出点屁的动静来啊!现在这样不声不响就跑掉了,简直对不起兄弟啊!

    咦?不对,老田跟我算个屁的兄弟,他对不起的该是令狐,成天脑子塞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难怪连弄出的幻境也是没头没脑、荒唐透顶!

    “没有田剥光的!”令狐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这里再没有旁人,只有你。”

    “只有我?那你呢?”我急切地问道:“你又算什么?我脑子里臆想出来的欲望?那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需要我,你也想拥有我,不是吗?”

    伏身靠近,零距离的令狐,星眸剑眉,薄薄的一张嘴唇连一张一合都很性感,诱人深陷。

    其实直到见着令狐我才明白,从前的我对这个词误解得有多厉害,性感并非是脱掉多少件衣服、露出多少个部位,那就是一种打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寂寞风情。令狐也是孤单的,一颗心恰如那亘古不变的恒河星云,他或许一直在等,在邀请某个可以走入他心间的人。

    无意识的,我舔了舔嘴唇,有点儿渴啊!

    尝试性的,我将手搭上了令狐的腰线,紧实、柔韧,比我预料的还要好,也比36g丰满女孩儿更好。我那手一沾上男神的身体,哪怕还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它也像是被水底的漩涡吸住似的,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

    “你想要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想……”

    令狐的声音呢喃在耳边,像是一道无从化解的魔咒,我心里一个冲动,再无顾及,将他整个人都揉进怀里,恨不得能够揉进血肉之中。

    “我一定是疯了!我肯定是疯了!我对个男人……对男人有想法!天呐!哈利路亚!阿弥陀佛!随便来个什么神,快来救我一把!”

    我一边放声嘶吼着,一边疯狂地剥离着男神身上每一缕丝绦,我想离他更近,但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做才能离他最近。

    ☆、46、攻心

    二十八年来,我的人生第一次陷入这样的疯狂,我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人,然而那人却并非我所标榜的倾慕对象,他甚至都不是个柔软的女人。可以说,他颠覆了我二十八年的审美观和性取向,令我的认知一夕倾塌。

    怎么会这样?

    我相当的想不明白,但现在不是想明白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粗放的人生一直秉承一个原则,能躺的时候绝不坐,能做的时候绝不想,想不明白的东西,做着做着也就明白了。

    现在,我正身体力行毕生之信条,翻江倒海地试图将自己融化在一片惊涛骇浪之中。

    “嗤!”

    轻佻的一声笑,像是鲜活多汁的毛毛虫一样钻入我的耳朵,它是那么的渺小不起眼,在这时刻又是那么的碍事儿,我多想就此忽略了这条毛毛虫,然而我不就山、山来就我,我不理会毛毛虫,毛毛虫特摸的一样不肯放过我!

    它自动自觉地贴上来了!

    麻酥酥的感觉沿着我后脊梁直窜上来,我的手抚弄在令狐饱满的胸前,而这条毛毛虫的手就抚弄在我光溜溜的脊背上,指掌间的薄茧摩擦着我保养多年、从未经历风吹日晒的宅男嫩肤,粗糙的触感带来某种异样刺激,却又时刻提醒着我,这特摸不正常!

    这要是个大姑娘我也就认了,可那声音、那触感、那作派,都明显不是啊!

    更何况那毛毛虫还不甘寂寞地自说自话,我想假装无脑蒙骗自己都不成。

    毛毛虫阴声怪气地说道:“没经验吧,你到底会不会啊?要不,哥哥我手把手教你?”

    我那张老脸臊得那叫一个通红啊!见过羞辱人的!没见过这么羞辱人的!哪个哥们儿在办事的时候被人这么问候一句,再昂扬的斗志也会被打击得支离破碎的!我虽然是只坚强的好汉,但架不住对手太强,用心太险恶,拳拳攻击到最要害啊!

    “哟!怎么软了?不是吧,小家伙看着挺精神的,就这么不顶用?”毛毛虫继续出招。

    “小尼玛的!尼玛的才小!尼玛的最小!”我恼羞成怒,气度全无地开始骂街,只可惜仓促之间寻不到什么好词儿,只得套用了最寻常的叫骂格式,一骨碌地将羞辱都还了回去。

    “莫急莫恼,哥哥驰骋沙场多年,经验丰富,手把手教你,包管让你满意,也让令狐兄满意。”

    这厮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朝对面抛了个媚眼,因为我明显感觉令狐笑了一瞬,妍丽非常,可惜那笑却不是对着我的。我颇觉得有些心酸,但随即惊觉这飞醋吃得毫没来由。

    我与他,或是我与老田,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一场荒唐透顶的穿越,我插到他们中间,被两面夹击,里外不是人,老田埋怨我抢了他的身体,令狐没准儿也已经觉察到我抢了他的男人,但这能怪我吗?我也是被逼无奈,谁让我跟老田的身体那么有缘呢?

    我不想死,即便我已经死了,我也还想活。

    “小兄弟,这游戏不是这么玩儿的,你得这样。”

    毛毛虫的手灵蛇般游走,从我的脊背滑向肩头,再从肩头往下,沿着胳膊缠上我的双手。

    太特摸!太特摸狗血了!

    哪有这样子重口的?即使我能够接受男神的勾引,那也不意味着我能接受淫贼的调戏,更何况还是1 1大于2的游戏,田剥光,你丫儿太重口了,劳资奉陪不起啊!

    我挣扎着奋起,欲抽身而走,令狐却从身前一把箍住我的腰,特摸的,我这是头一回开始嫌弃自己不够膀大腰圆啊,要是能长成施瓦辛格那种比石头还硬比城墙还厚的胸肌腹肌,他就一定阻拦不住我的去志。

    然而我不是施州长,也没有终结者一般的健美身材,我那小腰虽不算盈盈一尺,却也着实经不住令狐这般抱法。他可是习武之人,摸筋拿穴如同家常便饭,一下子便捏住我的罩门,将将地搭手在我的笑腰穴上。

    尼玛啊!要不要擒拿得这么术业专攻一丝不苟啊!

    我一声快乐的惨呼,毫无异议瘫软在男神的怀里,幸福来得如此突然,麻烦命运老哥你给我留点儿抹眼泪的时间。

    令狐娴熟地禁锢住我,我双手反剪被他锁在身后,胸前空门大开,像只待宰的羔羊般展露在田剥光的面前——

    什么?你居然还在问我老田什么时候来的?动动你那豆腐花儿的脑子吧!莫非明示得还不够明显?

    我看到淫贼眼中精光四射的光芒,他一定觉得很兴奋,尼玛的!也就只有这种玩意儿才会热衷此道,有谁能理会一只小处男的忠贞情结?如果一定要我在令狐与老田之间作一抉择,那毫无疑问,我会迅速地趴倒在令狐男神的石榴裤下,哪怕没有裤底风光可以窥看,我也需要做点什么来表达对男神的倾慕之情。

    至少,他能拯救我日渐堕落的三观!

    我悲哀地阖上双眼,不断催眠暗示自己,这只是田剥光那厮单方面的一场充满了非份之想的梦境,一觉醒来,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令狐也仍旧是那只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男神,我们之间绝没有这场混乱得如同麻线团的复杂纠葛,我更没有这种噗通噗通响如鹿撞的心跳声!

    我想扼制住那可恶的心跳,因为它在卖力地出卖它的主人,将我诱向一条荆棘遍布的山径野道,如果这是一场梦,那麻烦容我问一句,这大梦谁先觉?是我?还是老田?

    清醒或是糊涂?离开或是留下?生存或是死亡?

    老田放肆的手摸上我的胸膛,它从容游走,悠然自得,仿佛巡视属地的领主,半点没有谦虚客气的自觉。我猜,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我的地盘,而非他老田的附属国。我想要出言提醒,但令狐的温柔对待使我毫无抵抗能力,我甚至没有觉察到那只手上逐渐凝聚起的杀意,直到——

    “嗤”的一声,并不太明显,仿佛只是破败的皮革被匕首撕裂,又仿佛浩瀚穹天被生生割为两半,我倏地睁开眼,恰与老田四目相接,他的眼珠冷漠无情,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看着我,我却移目看向他的手,他的手刺破了我胸口的皮肤,穿透我胸腔的骨骼,在我的身体里一阵掏摸——

    “找到了!”

    老田如是说。

    那一刻,我完全感受到濒死之人的无助与无奈、痛楚与痛惜,眼见死亡一步步逼近,然而我毫无办法,无力反抗,只有默默地承受着死神的荣光。

    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我几乎不能够呼吸,也不够勇气去细瞧那些血腥暴力的场面——一个大活人被开膛剖肚,那大活人偏巧还正是我,这样的际遇,相信没有一个人乐于面对。然而天不从人愿,我已经如同一只小鹌鹑般想要逃走,现实却容不得我逃避。

    “康小辉,你又死啦!”

    田剥光轻描淡写的声音可耻地让我哆嗦了一瞬,是的,他没说错,我又死了一回,而杀死我的凶手,正是这个亲密却又陌生的刽子手。

    我们虽有争斗,也曾同体共处,那份小小情谊难道不足以让他在下手的时候稍微有丝容情?他没有,一点也不!在我心目中,田姓淫贼已与魔鬼等同,冲他对我所犯下的罪行,我决定憎恨他千万年。

    疼痛感越发强烈,甚至比我摔出过山车那次还要可怕百倍,作用于灵魂的痛苦远超过身体的创伤,如果一定要作形象比喻,那么姑且联想一番地狱里过刀山闯火海的刑罚——都是些非人的折磨啊!

    “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牙齿在颤抖,我的声音也在颤抖,然而我的诘问是坚强有力的,任何一个稍有良知的人都会因此感到羞愧,任何一个稍有正义的人都会因此感到愤怒,我没有冒犯任何人,他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田剥光慢慢站起身,脸上有些嘲弄的神情,“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只有你可以帮我找到原因的!”

    我艰难地抬头去看,此时田剥光正面向一扇洁白而神圣的大门,这与我幻境中的那些记忆之门几乎一模一样,但浮雕花纹的方向却是相反的,我曾穿越过千百个同样的记忆之门,对它们熟悉得连一丝一毫的细节都如数家珍。

    这不是我的记忆,这是田剥光的记忆。

    然而他手上拿着的,却是自我身体里取出的一截短骨,还连着可怖的白色筋膜,更不时有鲜红液体从那骨茬儿上滴落。

    尼玛啊!被逼看着自己的身体内组织,实在是说不出的辛酸!

    我欲扭头,却恐错失重要信息,我欲错目,又怕田剥光毒手再摧,杀我第二回。千思万想,我也只得强撑着勉力看下去。

    只见田剥光走到记忆之门前,缓慢地伸出手,骨上鲜血涂抹在白色浮雕上,淡金色光晕波纹漾出,我又听到那个熟悉的机械音在聒噪着:“康小辉,公元2015年,属机械科技时代后期,空间物理理论萌芽期,符合时空管理局规则,验证无误,可以通行。”

    咦?什么玩意儿?开个门还要查户口验明证身?

    我瞬间就懵逼了,同时无比庆幸我居然处于什么机械后科技时代,勉强搭上这列末班车,能够享受一点穿越的小小福利。

    难怪不戒和尚弄得血糊淋当却没能通过,不是规则内人士,放血成长河也没门儿啊!

    ☆、47、贼鸟

    我不是很清楚这个时空管理局是个什么鬼部门,更加不想理会那个规则是方还是圆、是扁还是鼓,我只想知道一点,田剥光这厮掏了我的骨头,是准备就此拍屁股走人?还是试图登上通往星辰大海的飞船?要不要这么牛逼哄哄啊,以人骨作通行证,这么能耐咋不把自个儿开膛剖肚掏着玩呢?

    你他丫儿的,想跑?没门儿!

    愤怒的情绪赐予了我无穷的力量,我无视胸口的破洞,一把摔开身后的令狐(假的),一个鹞子翻身跃起,四脚着地,踉踉跄跄奔向逐渐打开的神秘大门。

    “不——要——跑——”

    我大吼着冲了过去,姿势怪异,却意志坚定。

    田剥光有些诧异地回头,他似乎没想到我竟没能死透,心口破个大洞,还能若无其事地飞身捉贼。

    他瞅我的眼神好像是瞧着岸边猫儿笑话的水中游鱼,他是在笃定我拿他无能为力吗?他是在鄙视我蔑视我吗?淡金色光芒从门里逸出,璀璨夺目,仿若圣洁,将田姓淫贼层层包裹,他竟还冲我露出个可恶的笑脸,活脱脱的示威炫耀啊!

    我一个飞身猛扑,不知是轻松还是沉重的灵体身躯准确骑在了田剥光的腰上,我捏拳抬手,作势便打,然而未等我的白嫩小拳与淫贼的嫩白小脸来个最亲密接触,田剥光身形一晃,我骑坐不稳,被他甩翻在地,又骨碌碌一个连环十八滚,竟然抢先他一步,进入了大门之内。

    圣光笼罩,耀目生辉。

    咦?我的飞船,我的时空机,我的哆啦a梦,你们就要来接我了吗?

    我幸福地等待着光晕散去,这本该是属于我的福利,你们已经来得太晚,我早已伤得遍体鳞伤损失殆尽,我需要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救助,我一直坚信,再抢救一下,我还是能活的……

    等待的过程中,我往四下一望,黑洞洞一片,不见星光月光,只见乌漆麻黑遮目的黑铺天盖地的黑,甚至连我与老田那一身的圣光也无法普照黑暗的深渊。

    卧槽!感情这门里是藏了黑洞还是怎的?

    关于黑洞和虫洞,我也就听说而已,不太熟,更没熟络到需要它们亲自找上门的地步,尤其是黑洞,那玩意儿也是随便碰得的?谁碰谁死,毁灭万物好伐!

    我退缩地往后挪动半步,这种战略性转移是很有必要的,毕竟我一丁点儿都不想成为无辜的牺牲品,更加不想在这疑似废品的时空之门里充当吃螃蟹的第一人。

    “下去吧!走好不送!”

    田剥光飞起一脚,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踢得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陷入到那片无尽深渊之中。

    尼玛不好!又被那□□给阴了!

    高空堕物的感觉不要太熟悉,这特摸才多久,我已经反复经历、快要对这种心跳的感觉麻木了!

    掉啊掉啊掉!

    飘啊飘啊飘!

    浑浑噩噩不知有多久,久到我都开始打着哈欠、变换着姿势来堕落了,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视野突然有了改变——

    咦?那是光?

    我凝神望去,微弱的,但却十分清楚,且覆盖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我确信自己没有眼花——

    那就是光明!

    久违而稀缺的光明!

    万物生灵皆受之庇护仰仗的光明!

    我的内心刚刚确认,还来不及作出正确反应,一大片青山绿水,一大片花红柳绿,洪水倒灌似的涌现在我眼前,看到这些阔别未久却恍如隔世的花花草草们,我心头狂喜,喜从中来,兴奋得简直有点蠢蠢欲动,然而我没有机会尽情释放这些情绪,我眼看着它们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卧槽!

    救命啊!

    又要摔死人啦!

    皇天厚土,皇天已远,厚土近在眼前。

    在那短短时光之内,我穿过层层树障,又接受了无数翠绿枝叶的洗礼以及嫣红花朵儿香芬的熏陶,然而它们都没有阻住我不断下堕的身躯。我摧毁了完美的植物系防御体系,保守估计将对数以千计的嫩叶新枝造成不可修复性创伤,这是杀生害命呐!罪过!罪过!然而,更重要的是,牺牲了这么多花花草草,仍然未能阻止我下堕的趋势,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到令狐那样的头脑灵活、身手敏捷、视悬崖堕落于无物呢?

    历经了千难万险,难道我最后竟是在这样一个不知名的青山绿林间黯然陨命?这样的结局实在不适合大名鼎鼎的时空穿越者,想我那些前辈们哪个不是混得风声水起、坐拥美女与财富?落在我身上,美女没有,财富没有,甚至连小命都没有几回了。

    歹命啊!

    我艰难地把眼一闭,只听得“噗嗤”一声,我穿过最后一道树杈子,它奋不顾身地勾住了我的后腰,又恋恋不舍地挽留了我的裤衩超过零点零一秒,如果不是我挣扎得过快过猛,它一定可以停留更长时间,而不至于悲伤且缠绵地与我娇嫩的臀部作永久性道别。

    “砰”的一声响,沉闷并不剧烈,我该庆幸地面淤积超过三十年的腐枝烂叶,它们虽奇臭无比,却也着实救了我一条小命——

    话说回来,我不是让人给掏了根肋骨条嘛,怎么,还没死透?

    我好奇地摸了摸心口,没有破洞,没有血迹,除了一个干瘪扁平的□□,什么也没有。

    真特摸见了鬼了!

    我骂骂咧咧地从烂泥中爬起,抹了把脸上的肮脏,对眼前这种诡异至极的情形表示无可奈何,无论如何,先找着北再说。于是,我往前走了几步,步履艰难,浑身更疼痛不止,像是散架的木偶,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笨拙与不协调。

    清风透着凉爽,肆无忌惮地穿棱在我的后腰下方十寸之地——

    是的,我只是想表达我那两瓣屁股□□得坦坦荡荡!

    我扭头看了一眼,漫不在乎,不就是露个腚嘛,在我那年代,□□上大街上搞行为艺术的大有人在,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何况,这里也没外人,连个人毛都瞧不见,那我还害羞个屁啊!

    上天像是洞悉了我的想法,冷不丁的,一个讥诮的声音窜入我耳中。

    “露腚,露腚,无耻,无礼。”

    谁?谁特摸在笑我?

    我的粗条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我再是生活白痴,也知道荒山野岭猛地听到个声音,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那可能是山精野怪,也可能是剪径贼人,还可能是——

    神!经!病!

    我游目四顾,顾盼生辉,扫视三百六十度超广视角,居然真教我捕捉到声音的主人,那特摸——

    是一只黄裳翠羽的……鹦鹉!

    那小样儿停在某个当阳又透风的枝头,迎着日出,望向朝霞,竟是得意洋洋地摇晃着尾羽,冲我唱歌:“露腚,露腚,傻瓜露腚!”

    意态之悠闲,表情之猖狂,足以挑动任何文明人的文明底线,逼迫我这样的斯文人爆出不斯文的声音来!

    尼玛啊!

    真是不揍得你眼前彩霞飞,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区区一只低等飞禽,不好好啄你的米虫,不歌唱祖国歌颂领袖讴歌人民,你丫儿的非得触老子霉头?正好,这辈子还没吃过鹦鹉肉,肚子又有点小饿,不如把你逮来做顿没油没盐的烧烤,也让你好好体验一回鸟生的最高境界。

    我火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脑袋瓜子一转,立刻手脚麻利地开始奋力爬树。

    什么?你在嘲笑我不会爬树?

    怎么可能?想我虽是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生活残废,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但你要说我连一个高度一百厘米的灌木丛都翻不上去,那像话吗?像话吗?

    我正干得满头大汗,正干得热火朝天,那只贼鹦鹉觉察到事态危急,绿豆粒大小的小黑眼眨巴眨巴,很是透着份机灵。没等我完成爬树(灌木丛)的伟业,它轻轻挥一挥翅膀,潇潇洒洒地腾空而起,只余下一泡浅白稀屎,将将地跌落在我的前额——正中央!

    卧槽!真是神佛都有火啊!

    我最讨厌鸟屎鸡屎,从前去乡下亲戚家的时候,都是踮着脚尖走路,生怕踩到这些禽类的生化炸弹,说不得,与人换鞋这种蠢事也是干过的。突然被这贼鸟搞了粪弹袭击,我整个人都犯恶心了,仿佛被千万只毛毛虫同时在心尖尖上爬过,除了毛燥还是毛燥,或许还有十二分暴燥,那丝暴戾气促使我做了件事情,而正是那件事情,改变了我的人生。

    见那贼鸟儿要逃,我迅速调整思维,作出应对反应,我哧溜一下从灌木上滑下,跳在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碗口大的石头,瞄准了空中那只沉沉伏伏的黄绿小点儿,吸气,吐气,弹道发射!

    我以奥林匹克运动员的标准姿态掷出了那块石头,意兴之昂扬,意态之潇洒,都足以作为后世众位打鸟英雄的经典范本,只见我那块飞石在半空中划出道完美的弧线,不偏不倚,不多不少,“锵”的一声,正好擦着贼鹦鹉的翅膀尖而过,刮掉它两根宝贵的鸟毛,唬得它不住嘴的呱呱叫:“救命!救命!杀鸟啦!杀鸟啦!”

    嘿嘿嘿!还知道叫救命?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一阵奸笑,称量着手里另外两块石头,到底用圆的还是用尖的,用砸的还是用抛的,好呢?

    每一样都好像很不错耶,都足以臭扁那贼鸟一顿,揍得它满脸桃花儿开,漫天的鸟毛飞,圆的比较称心,尖的比较凌虐,砸过去估计拿捏不好一击便死,抛过去又怕把它刺激过度吓破胆烹调的时候不好吃——

    真特摸纠结啊!

    ☆、48、小桃

    正当我欲行凶逞恶之际,那贼鸟扑愣着翅膀,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慢着,贼鸟仿佛是不吃奶的,那就拼尽了吃虫的力气——奋力地往林子深处扑愣,它甚至无暇顾及我飞石的威胁,撅着鸟屁股,埋着五彩缤纷的鸟头,只顾往前飞。

    有古怪啊!

    这鸟若不是太蠢不晓得躲避,那就是有所倚仗,肆无忌惮。若是前者,倒还无妨,我姑且放它一马,陪它玩玩儿也是不错,这小东西还蛮有趣,倒不着急烤来下肚。若是后者——嘿!我管它前者后者,横竖我就一孤家寡人,还会瞻前顾后不成?

    想到此处,我也不扔石头了,紧走两步,跟着那贼鸟一路西行,我倒想瞧瞧,这小东西到底有什么凭借?

    鹦鹉本就不是擅长飞行的鸟类,何况这只明显体重超标,又兼胆小如米粒,一路飞得歪歪斜斜,飞得苟延残喘,就在我都快要被磨光耐性的时候,它突然大力扇动翅膀,声音变得更加尖细刺耳,还带着不容忽视的谄媚态度:“主人救我!大宝怕怕!大宝好怕怕!”

    噗嗤!

    这小破鸟儿居然是叫作大宝的,瞧这娇嗲的做作,我想起一段家喻户晓的广告词,又觉得这厮画风明显不符,立刻马上果断地从脑子里删除那段记忆。我顺着大宝扑楞的方向望去,密林中一棵繁茂高大的榆树上,坐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十岁左右年纪的小孩儿,瘦瘦小小,隔得有些远,瞧不清容貌,但可以感觉得到这是个非常守规矩,甚至是严肃刻板的孩子,即使是一个人独处,那脊背也挺得笔直,像柄出鞘的剑、指天的枪,寂寥之感突破宵汉。

    鹦鹉大宝奋力挥舞着秃毛翅膀,我几乎能听到它正喘着大粗气,内心充满了怨念:“小主人,你坐得太高,大宝飞不上!飞不上!”

    吁!早该减肥你不减吧,身为一只鸟,连棵树都飞不上,只能歇歇灌木丛,你丢人不丢啊?

    我鄙视地冲鹦鹉大宝比个中指,然后抱臂而立,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宝的主人从将近十米高的树梢上潇洒跃下,足尖在树干上轻点数次,时而蜷缩,时而舒展,时而转圈,时而旋身,体态之轻盈敏捷,身法之巧妙无缺,完胜体操冠军。

    正当我看得目不暇接,眼珠子乱转,连嘴也合不上时,那孩子已经一个蹲身又站起,毫毛不伤地立在我跟前。

    尼玛!原来是个高手啊!

    鹦鹉大宝欢呼一声,它终于能适应主人的新高度,飞扑过去,落在那孩子的肩头,趾高气扬地斜睨着我,仿佛假借了虎王之威的小狐,又恰似皇帝身边拨弄是非的学舌公公。

    我一撇嘴,懒得理它,转而将目光投向那孩子。

    长脸蛋,大眼睛,单论五官倒也过得去,就是那一脸的浅黄细毛,很是有碍观瞻,再联想他那异于常人的身手,若不是他生得比寻常孩童还要长大,我几乎都要疑心他是只窜行在山间的自在小猿。

    我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十分郑重地抱拳说道:“敢问阁下,莫不成是姓孙?”

    “姓孙?不,我姓桃的。”小孩很是疑惑,他大概不能体谅我们那一辈人的偶像情结,成长在大圣爷的赫赫威名之下,任何与之有丁点类似的物类,都会被自动归为大圣的徒子徒孙——

    慢着!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

    姓桃?

    那一刻,我的思维凝固了,我的情绪冻结了,我错愕无知,我怅然若失。

    他说他姓桃?难怪我怎么看怎么眼熟,怎么瞧怎么顺眼,尼玛这不活脱脱桃根仙那厮儿时的模样嘛!看那五官,看那神态,再看那……看那欲拒还休、悄悄打量人的小眼神,劳资百分百断定,这把我是穿回桃老兄十岁那年了!

    像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还没大声呼喊出来,一个娇滴滴、软绵绵的女声唤道:“根儿,大宝怎么了?”

    哦哟!有美女!

    我那可爱的双耳立刻竖起来了!

    听声识人,单凭这把清脆动人的嗓音,我就不相信那声音的主人会不是楚楚动人的大美人儿!

    美人儿姐姐,你还认识桃老大?莫不成是好朋友?哎呀呀!好巧不巧,我也认识桃老大呢!我俩可是过命的好朋友!朋友的朋友,那也是朋友,不如咱从今儿起就交个超级好朋友?

    我笑嘻嘻地扭动着脑袋,循着大宝的低空滑翔轨迹往某个方向瞧去,娉娉婷婷的一位年轻美妇正移玉趾、挪尊足,一步步往我这边走来。

    美女的模样果然生得好,三十来岁的成熟韵致,却是:芙蓉玉面白里透粉,杨柳细眉淡扫轻描,一双含情脉脉的秋水剪瞳,一张嫣红娇嫩的樱桃小口,若是被这样的美眉瞪上一眼、咬上一口……

    那销魂的滋味简直别提了!

    呃?就是有一个小问题,美女姐姐的肚子——您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小小赘肉啊!不过这不影响什么,这完全不影响您的美貌与智慧,更不影响您在小辉我心目中神圣无比的地位,可是,就是……

    您怎么不看我呢?你看那黄皮瘦寡的小毛猴做什么?我承认他从气场到气质,都很蛮很酷,然而光拼气场有什么鸟用?你看看他,再看看我,只有我这样纯良无辜、诚恳可信的青年才是广大女性同胞们可依靠的对象啊,十岁的小屁娃娃,他再牛逼,那也给不了姐姐你幸福的!

    眼见着美女姐姐走到小桃老大身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小桃老大乖觉地扶住美女姐姐若凝脂、若白玉的一双柔荑,更将左手顺势搭在美女姐姐腰间,替她撑住有些倦怠的身体——

    啧!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然也颇有冷面色狼的潜质啊!

    只听小桃老大规矩刻板地唤道:“娘,你怎么出来了?”

    娘!你居然叫她娘!我都还没……

    娘?

    我瞬间转怒为喜,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原来是儿子啊!儿子好!儿子甚好甚妙!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没高兴得手舞足踏起来,小桃老大母子疑惑地打量着我,仿佛在看一只如假包换的神经病。

    咳!我收敛情绪,一整衣冠,正色道:“我这是为贵母子相互扶携的深情所打动,情难自禁呢!”

    这假话说得果然比真话更动听,美女姐姐闻言微微一笑,很是动人地说道:“难得小兄弟有此见识,只不过,你作甚要追我家大宝,你看它的翎毛都掉得没有几根了。”

    咦?美女姐姐,看不出你生得艳若桃李,气质高洁,却也是一把碰瓷的好手啊!你说我追得你家肥鸟儿掉了毛,得讲讲道理、摆摆证据的!大宝那贼厮本就是只没有几根好毛儿的秃鸟,怎能把它秃的原由赖在我头上?碰瓷也不能空口白话连个成本都不下吧!

    我正自愤慨,鹦鹉大宝却道:“露腚!露腚!傻瓜露腚!”

    尼玛!又来?

    我兀自恨得牙痒痒,然而美女姐姐在前,更有个陌生且熟悉的故人在侧,我思前想后,琢磨了半天,还是决定放过那贼鸟一马,所谓好男不与鸟斗,我没道理自降格调,与只蠢鸟一般见识。

    想到此处,我面上更换出一个诚恳无比的商用笑容,厚颜无耻拍马屁:“大宝真是率真可爱啊!性子耿直,我喜欢!”

    鹦鹉大宝嘘声四起,拍着翅膀腾飞在空中,作出个恶心欲呕的姿态,我假作不见,只腆着脸与美女姐姐嘘长问短,指望能够博得美人青睐。至于说美女姐姐带着的那只小拖油瓶——呃,我咬一咬牙,也是能够泰然处之的。

    美女姐姐似乎心情不错,没再追究我打鸟的罪过,也没嫌弃我聒噪,反而吩咐她的乖儿子弄件衣物来替我遮遮羞。虽说是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可现在不是遇上美女姐姐,呃,和她家大小子了嘛,该遮该挡的,一件也不能少。

    小桃老大依旧是板着张脸,就跟我欠他一百块钱似的,心里憋着气,嘴里又不好意思声讨,将身上的外袍一脱,直愣愣地走到我跟前,递了出来:“给!”

    耶?不随便洗洗?有没有病茵病毒汗臭狐臭啊?我这个人没有洁癖,只讲究点普通人都有的个人卫生而已——

    喂喂喂!我也没说不穿,只是多考虑了一下嘛,别那么不仗义要拿走啊!

    我赶紧地一把抢过少年手里的长袍,往身上一裹,略微有点小,但要遮住我透风的屁股那是绰绰有余的。我冲小桃老大一拱手:“多谢!”

    那孩子还是一脸不悦,鼻中轻哼一声,算是回应,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若是那只贼鸟,连他妈都不介意,他个小屁娃娃,又冲我使什么气?何况,大宝有这么招人喜欢吗?看它那贼头贼脑的样儿,完全没有我这般的亲和力与亲切感嘛!

    我随着美女姐姐,呃,和她家大小子,以及一只摇摇欲坠的鹦鹉,一同行走在荆棘遍布的密林中。这里虽不似云桂一带的原始森林,布满了各种陷阱沼泽,又有瘴气毒障,但藤萝蔓缠,小灌木丛接二连三,我一个外乡人,走起来着实不易。但美女尚且没有叫苦,我哪里好意思叽叽歪歪地瞎抱怨?

    就在我又被树藤绊得一个踉跄的时候,小桃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手压住我的肩,盯着我的眼,一字一顿道:“你上来,我背你。”

    接着,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蹲下,精瘦的没有一两多余肥肉的脊背仿佛在□□裸地炫耀,那是一种属于少年人的活力,他们的每一寸肌肉似乎都在迸发出无穷精力。

    尼玛!心机boy啊!

    ☆、49、ufo

    我当然知道小桃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无非是想将我与他妈隔开,好让我无法展开无可抵挡的追求攻势,一举俘获美女姐姐芳心,进而成为他名符其实的后爹。

    小屁孩儿的心态我能够理解,要换我,我也不会对某个猥琐男觊觎自家老妈的事情喜闻乐见——呃,不对,我怎么能把自己跟猥琐男相提并论呢?不说我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好歹也靠得上细皮嫩肉、潇洒英俊嘛!年纪也好,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正是人生巅峰啊,与三十熟女那简直是绝配!

    更何况,美女姐姐对我似乎也非完全无意,她要不是看上我了,怎么会当着儿子的面郑而重之地邀请我去她家呢?一想到能够一睹美人香闺,或许还可以做做更深入的事情,我就觉得特摸的腰也不酸、腿也不疼,连颤巍巍在搞抗议的两瓣屁股都格外的挺翘动人。

    我一拍小桃的脊背,豪情万丈地拍胸脯说道:“不用,这点小事难不倒我!我个大老爷们若还要你个小娃娃背,那才是丢脸到姥姥家了!”

    小桃挺直的脊梁一僵,身体绷得像牛筋弓弦一般,我觉得他肯定是跟外人接触太少,有点紧张,于是我又宽慰性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极可能成为我便宜儿子的小屁孩儿,能巴结还是巴结上的好。

    然而小桃一定是看穿了我的用心,还没等我施展开后爹的技能,他已经一把推开我的手,“嗖”地窜出去二里地,头也不回地跑走了,空留下我与他妈面面相觑。

    “小孩子脾气,康兄弟莫要同他计较。”美女姐姐果然善解人意,什么话从她口里讲出来都是动听的,往后的日子里要是能够每天都听个几回,小辉我短命十年、就是再也回不去二十一世纪也是没问题的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在内心深处对令狐存了点小愧疚,毕竟,我可从来没想过为他留在这种鸟不拉屎——不对,贼鸟随处拉屎——的地方呢!

    自家清楚自家事,我虽曾对令狐有着某种难以启齿的欲念,但凭心而论,我还是笔直不弯的,只不过他恰好就是那个特别,鬼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特别?

    坎坷地同美女姐姐走完剩下的路,最后我们在一堵耸立的峭壁之前停了下来。

    “呃?这里有暗门还是地道?入口藏在石后还是地底?”我眼珠子乱窜,四下不停打量。看那峭壁如斧劈般光滑,由下至上、由上至下,近乎全是山石,少有泥土,妥妥的寸草不生。如果没有其他的入口,想要翻越此处,纯粹是白日做梦。

    美女姐姐却笑道:“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逗我玩儿的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美女姐姐,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然而她美丽的脸庞固然微笑不止,却真的没有一丁点戏弄我的意思。

    我仰天上望,那峭壁仿佛插入云天,凭我的实力是肯定爬不上去的,“万里独行”虽有超一流的轻功,但那轻功再神奇,也须在人的范畴,而飞天遁地,这明显越了界。

    “你真该让根儿背着你的。”美女姐姐巧笑倩兮,早已瞧出我的窘迫,“唯今之计,也只有由我带你上去了。”

    闻听此言,我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立刻跳了起来:“那怎能行?我个大老爷们儿要是还得靠姐姐你才能上去,那真是丢脸丢……”

    ……去南天门了啊!

    没等我吐出完整的一句话,美女姐姐出手如电,她伸手在我腋下一托,我立刻跟被拿住麻筋要穴似的,瘫软得如同一团烂泥,趴在充满兰馨香气的美女身体上,一丝也不想动弹。

    管他什么丢脸不丢脸呢!比起实实在在的与美女肢体接触的机会,脸面?那算个屁啊!

    即使是穿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即使是穿进了驰名遐迩的轻身术高手的身体内,我也从没有体会过这种追风掣电般的速度,冷风“嗖嗖”地自我耳畔掠过,没等我看清周遭景物的变化,人已经腾空而起,几个腾挪起纵,眼见着那些花花草草、山山石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不起眼,最终都化作一个个小点。坐直升机的感觉也莫过于此啊,然而我这具直升机的原动力竟是一位娇滴滴的大美女,这教人,情何以堪!

    正自惆怅之际,超速移位戛然而止,我双脚一顿,原来已经踏上山顶硬石。这山势虽陡,山顶却突兀的出现一块四方平台,目测横竖各有三四百米,倒似个修整规范的小操场。

    “怎么,我爬得太快,小康你不适应?”美女的关怀无微不至,我精神略好,但还是有点有气无力,这大概跟晕车晕机同样的道理,耳前庭过于敏感,难怪我会栽在过山车之上。

    我摆了摆手,定了定神,示意自己没事。

    美女姐姐放开托住我的手,很是矜持地指一指前方,“到家了。”

    我抬头去看,顿时吓得一哆嗦。

    哎呀妈呀!这老大一具铁家伙哪里弄来的啊!刚才只顾着看脚底下,竟没注意。

    是的,我怎么也没想到,美女姐姐所谓的家竟是一架占地半亩、通体银白的碟状飞行器,后世对这类物件有个响亮好记的统称:ufo!

    连我都能穿越到这里,连那么乱七八糟的时空之门都能出现,再来个ufo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我只是好奇,难道连美女姐姐也是未来之人?她也是时空旅行者?

    我狐疑地望着美女姐姐,不知道该不该与她认个亲、对个暗号什么的,紧接着我又想到,莫非这就是我来此的意义?借助这具飞行器,携手我的美女姐姐,一同返回二十一世纪?

    咿~~

    光是想想都觉得美得不要不要的啊!

    我正做着美梦,想要去携美女姐姐的纤纤素手,没等我得手,她已经娉娉婷婷地往飞船内走去。我立刻果断跟上,参观ufo这种事情,我怎能落后于人?

    走近了才瞧清,原来这飞船只是徒有其表,尾部靠下方早已破了个大洞,露出的钢铁部份有被烈火烧灼过的焦黑痕迹,估计是降落过程中触碰到山石,酿成一起可悲的空难事故。

    也不知这起事故发生于哪个年代,据我了解,现世所有的航天飞行器都会采取最先进的防腐蚀、防火防撞技术,为的就是能够在各种未能预料的灾难中为乘客保有一丝求生的希望,然而这具飞行器不仅曾被撞击与灼烧,连那些防护涂层都已经在风吹雨蚀的过程中剥落大半,露出大片锈蚀斑迹。

    外壳都已经毁成这样,内里估计也是状况堪忧。

    我啧啧叹了两声,深感惋惜,如果这具飞行器功能完好,说不定我真可以旷日耗时地摸索出驾驶的办法,进而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但如今……

    那也只能作为一个美好的梦想,想想便罢!

    “小康,我知道你不是寻常人。”

    美女姐姐柔美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神智,我一个激零,搓了搓脸,从星际航行的梦想中清醒过来。被美女姐姐夸赞,那心里跟舔了蜜似的,然而我还是要矜持自重,不能表现得太过肤浅。

    我假作谦虚道:“姐姐何出此言?”

    快夸我英俊潇洒!

    快夸我智勇不凡!

    快说你中意我看上我准备招我做上门女婿啊!

    一时间,我心头百感交集,集中地涌动在胸腔之内,令我久久不得平息。我激动啊!终于有人看出我不寻常的本质来了!这在过去的二十八年时光内,竟特摸的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慧眼之人!

    就冲这,美女姐姐,我也爱你没商量了!

    我眼睛都快冒出星星冒出火焰来了,美女姐姐还是那么的清新脱俗、淡雅镇定,只听她不急不徐说道:“我知道你是来自天上的人,就跟他一样。”

    呃?难道美女姐姐亲眼目睹了我从天而降的英姿?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降落的过程中我除了有些紧张尿了裤子,以及心情激愤手足乱舞之外,仿佛也没有什么糗事,至多,再放声高歌了两下:“救命!救命!我不想死!田剥光我日你先人板板!”

    咳嗽一声,我清了清嗓子:“姐姐说笑了,我只是个普通人,误入歧途这才闯进那片密林。”

    打死都不能承认那个从天上摔下来的蠢货是我,太扫面子,太有损形象了!

    美女姐姐也不多言语,她牵过我的手,轻轻将我拉向飞船的深处。那柔软而温暖的触感,简直是这个倒霉摧的世界对我最美好的馈赠。没想到姐姐不仅人美声音甜,连性格也是这般的温柔体贴,仿佛遇到任何事情都是不急不徐,云淡风清。

    这样出众的美女,怎么就好命地让我遇上呢?

    我神思恍惚、意念飘扬,如同牵线木偶般被美女姐姐引往某处,等我反应过来时,一切已都来不及了,我只能顺着美女姐姐的期望走下去,哪怕那条路从不曾平坦顺遂。

    “救他,只有你能救他。”

    我被美女姐姐推向一个半透明状、密闭的玻璃罩跟前,一个好似蚕蛹包裹的人形物体封在里面,我猜那应该是个人,只是不知道处于深度睡眠状态还是压根儿就已经是具如假包换的尸体。

    ☆、50、木乃伊

    “救?怎么个救法?这个……是木乃伊吧?”我指着那人形,干巴巴地说道。

    第1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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