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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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关系GL 作者:作者：安度非沉
第16节
陆微奕当然也知道，叶七七说话就自带低音炮效果，她聋了才不会注意到那厮，轻飘飘地瞥一眼，那厮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看着。
——啊真生气啊。陆微奕歪过头去理了理自己衣服的下摆，腿脚好得还不是很利索但是也不至于残废。段清逸端着饮料给她递过来，她微微笑着接过来：“你这样照顾，我有些害怕。”
“没事，我又不是真对你有意思。”段清逸说话也一针见血，陆微奕顿了顿，说得也是她害怕个毛线，吸溜一口。听见身后的叶七七和什么东西撞在了一块儿，砰一声，她听着就疼，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叶七七摸着脑袋讪讪地看着她。
“你跟着干什么？”
“我走我的路怎么就跟着你了？”叶七七死鸭子嘴巴硬，“怎么着全医院的人都是跟着你的么？”
“……”执迷不悟，冥顽不灵。陆微奕转过头没有理会她，把喝空了的饮料瓶顺手递过去，叶七七顺手也接了过来屁颠屁颠去扔掉，扔了回来才反应过来，立马退后几步，见陆微奕也没什么反应，就笑呵呵地凑过去。
段清逸眯了眯眼睛：“工作室还有些事情，我就先走了。”见机溜走了只剩下了叶七七笑得看不见眼睛和陆微奕一瘸一瘸走着满脸的嫌弃。
段清逸这时候这么会看脸色干什么！陆微奕有些懊恼，但是叶七七心里已经对段清逸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她觉得老段不愧是老段，真够意思，关键时刻靠谱的很。
“我送你回去呗。”叶七七顺手牵上了她的手，象征性地被抗拒了几下也就没有下文，叶七七就跟病号似的倚在陆微奕身上，陆微奕白了一眼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一个愣神，叶七七就顺势蹲在她面前，“走吧，我给你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不是小孩子骑马的那个意思。陆微奕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绕开这小萝卜头走开了。叶七七不屈不挠地走在她前头：“我背着你。”
“我自己能走。”
“我就想背着你。”
“理由呢？”陆微奕觉得叶七七突然变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也不刁难她了，这么周旋了一段时间叶七七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注意，神经粗得像水桶了，也就适可而止看看之后时机是否成熟了。
“……没有啊，”叶七七被问懵了，她刚刚一门心思就想着要不像猪八戒背媳妇似的把这厮扛起来扔回去说不定也有效果，其他什么都没想也就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回应了，陆微奕一看就知道叶七七又心血来潮了，原本还想着她随便说个理由自己就顺势往她背上爬了，这么耿直的一句算怎么回事，心里又翻滚过无数场琼瑶大戏，扭头要走，叶七七这时候灵光一闪，连忙说道，“你刚甩开拐杖啊，可是我个子矮当你的拐杖虽然很合适可是我会更矮的，所以我背着你回去安全一些。”
“转过去。”陆微奕女王大人下了指令。
“哦——”转过去，站着军姿，腰杆儿挺得笔直，偷偷回头瞄了陆微奕一眼，生怕她扭头走人，陆微奕用手按了按她的肩：“蹲下去。”
“哦哦哦！”连忙半蹲下去，陆微奕又用手把她扯了起来，刚好是拐杖的高度，叶七七屈着腿也不知道陆微奕是想干什么，陆微奕把手肘搭在了她肩膀上。
“这个拐杖很好用。”
“……”真拿她当拐杖了。叶七七伐开心，委委屈屈地被她靠着，搁平时甩脸子走人怎么着你陆微奕还拿我当小矮人你以为你是白雪公主？但是考虑到自己最近在向陆微奕求和，就屈着腿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心里很不爽快。
“我们走吧。站直了。”陆微奕决定原谅她了，重新开始了，把她牵起来，径直走在前头，叶七七被这变化惊得不能自已。
“你是原谅我了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走出医院前厅了，叶七七小声地问道就怕陆微奕一个神经不正常又生气。
“不，你以为原谅是这么容易的么？”陆微奕瘸瘸拐拐挪下那几级阶梯，这个月结束的话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那时候也什么都不耽误。叶七七一听又不乐意了：“那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儿啊。”
“……”没理会她，松开了她的手，叶七七来是偷用了工作室的车过来，她一眼就认得出来车门上有一片小小的彩绘图案，是工作室大家设计的logo，冲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叶七七撇了撇嘴，一看这厮到那方向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和信心，或者是从前的勇气的信心都回来了，上前几步揽住陆微奕的腰，把她抱起来晃了几圈再松开，晃得陆微奕晕晕乎乎地半晌找不着北。
“你干什么？”
“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怒火。”
叶七七说得理直气壮：“你不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耽误我！”
“……”陆微奕没有话可说了，等见这句也是不容易，这才是叶七七的风格，之前那怂包算怎么回事。现在这个飞扬跋扈脸上写满了“姐超帅”的女人才是叶七七啊！
“喂！你怎么又沉默，沉默是金我也没见你多有钱啊！”
“你都不敢吻我还说喜欢我，你自己都不脸红吗？”故意这样说道，她们站在停车场外面，人来人往，不少人也有看向这边的，因为对面刚好是一个公园，闲着做的人目光正好朝向了她们，陆微奕故意这样发问了，她最开始向叶七七这样说的时候，叶七七呆头鹅了于是陆微奕就觉得叶七七十分不靠谱。
现在她还是这样的要求，站在人更多的地方，还是向叶七七提出来的。
时间地点都转移了，只有她们两个是不变的。
“谁说我不敢？你个大高个，你蹲下来我就敢。”叶七七也没觉得这里人多，说白了她也没注意人，虽然陆微奕比她高，但是也没高多少，她觉得很没有气势，才这样说道，挺无赖的架势。
“我就不，我腿上还有伤呢我就不蹲。”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两个人开始因为蹲不蹲下来的问题争执了起来，陆微奕陡然觉得很好笑，自己究竟在纠结些什么东西，一直以来都在试探，明明试探够了但还是要拉开距离搞得两相陌生，好不容易又和好了，又弄出这么些幺蛾子来，大家都不是在乎外界眼光的人，该是什么样的关系就是什么样的关系，谁来干扰也没用，原本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啊！
深吸一口气，叶七七还在那里苦恼身高，她也只比她高三四厘米的样子，右手搭在了她肩上，左手抚向那厮有些慌张的脸。
“那别后悔，今天就决定以后了。”她这样说道，然后咬上了叶七七的唇。
叶七七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陡然间意识到了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弱势地位，陆微奕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之下吻了她，还没来得及发展成法式深吻，陆微奕松开她，一瘸一拐走到了车边。
“回家。”陆微奕屏蔽掉了不少人的目光，倚在车边敲了敲玻璃。
“哦！哦！”叶七七回过神来赶紧掏钥匙去，当起了小马仔给她开门，远远的好些人在那里窃窃私语，叶七七做了个鬼脸才回驾驶座去。
“回你家还是我家……”叶七七还在自顾问着，陆微奕没说话，垂着头不知道思索些什么，叶七七想索性都是这样了谁家也都一样了，高高兴兴地回自己家去。陆微奕确认了是通向叶七七家里的那条路之后微微勾起一个笑来，也不去看叶七七，心里知道那厮什么都藏不住，脸上一定笑得朵朵开了，而她自己平静地思考着自己的过去，未来，一瞬间突然很受感动。
“七七。”
“嗯？”叶七七高高兴兴地应了，喜滋滋的就跟俩人去结婚一样。
“没什么，想叫你一下。”陆微奕这么说道。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要说，她长久一个人在外面采风，长久一个人创作，有许多的心事缱绻没来得及说出口，有很多的构想没来及告诉叶七七，她自己想得太多了。她们耽误太久了。
“叫我十下都行，我不收钱。”
“那我不叫了，太便宜了。”陆微奕从手套箱抓出画报来看着，叶七七歪头看她一眼：“那叫一声我亲你一下。”
“那倒贴我也不要。”陆微奕下意识地这么怼她。叶七七突然就把车停在一旁的临时停车场：“那我多倒贴你一些。”
“开车开车，别闹。”陆微奕用画报捂住了脸，叶七七扁了扁嘴巴：“姓陆的。”
“干什么？”
“你以后跟我生气一定要跟我说，我不太懂这种东西的，很笨，别人不说我也不知道你生气，”重新发动了引擎，“我希望以后你跟我在一块儿不要后悔，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你也不要自己一个人就在那里脑补一场大戏，我们以后要走很久，我遇见好些人才碰见了你，给我一百个亿我也不换。你不能嫌弃我，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怎么样？划算不划算？”
原本听着还挺感动的，后面就是一股子市侩的气息，陆微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低头把画报折来折去，上面的裸女被扭得像林肯。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我好不容易才憋出几句来，多感人肺腑啊！”叶七七自己觉得可感动了，自己都快哭了那也是憋着的，陆微奕怎么还拿稿子似的那么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好失败啊！
☆、chapter 86
r86
在《赏金游戏》开拍之前大家最后收拾起来一堆边角料，都分门别类整理了起来，简聿想起了那个跟自己抢木板的神神叨叨的老汉，低头找了找，在角落里找见了老汉的号码，拨过去。
“喂？哪位啊？”
“哦，大爷，我们这边有些纸板啊，木头啊什么的，上次您说您要收这个，我就留了个号码，记得我吗？”简聿看着大家装好，大家其实平时都是随意扔掉的，但是简聿自己就环保地不行，非要人家过来。
“哎呀，你是简医生那个娃子！”老汉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么一个关联让简聿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一到她这儿莫名其妙又是什么简医生简医生的，不过好歹也没认错人，于是说了地址。
“哎呀，你们的东西多不多啦？我怕我拿不走。”
“那您在哪儿，我们给您送过去。”简聿想着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做件好事，大家会意，开始装箱了，七七的工作室有个男孩子充当货车司机，大家也都帮忙搬过去，边角料零碎的就扔掉了，简聿想了想还提了袋水果过去，她和那个男生往老汉家去了。
“简导很有爱心啊。”
“不是，我挺好奇他说的简医生是谁，万一是我爸呢？”简聿笑笑，坐在副驾驶上确认位置，兜兜转转过去，找见了老汉说的地方，是叶七七家不远处的一个小区，老汉是小区门口，社区见他没有工作就让他看门，实际上也没什么可看的，他就自己在这里捡废品赚些钱。
“刚过来我以为您要去老大家里。”男生笑笑，绕过叶七七住的那栋楼，停下车来，老汉在门口和一个中年人在说话，中年人一身运动衣，看起来是出去跑过步回来。
简聿探出头看了一眼，又坐回去了，低头把水果塞给男生：“你下去吧，我在这边看一看。”
“……哦。那老大爷不认识我怎么办？”男生提着水果有些发呆，他看着简聿觉得似乎不太对劲。
“没事，就说刚才打电话那个。”简聿双手抱肩闭上了眼睛，等男生下车去的时候，她连忙降下车窗探出头去看中年人。
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也不见发福，可能经常锻炼，又是医生的缘故很会照顾自己，一直是背面对着简聿，但是简聿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不安的感觉。
她已经遗忘了自己父亲什么模样，顶多回忆一个轮廓出来却难以对应上任何一张脸，她爱着她的父亲但是要说没有怨恨也全都是假的，赶紧摸出手机来，翻了翻原先的照片，却想起来自己的全家福早被撕去了一个角，刚好父亲的脸就被抹掉了。
懊恼地低下头去，盯着男生过去和老汉搭讪，然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老汉积着的存货开始搬上来了，后面轰隆隆铁皮的声响让简聿觉得分外难受。中年人也在帮忙，不嫌脏，简聿深吸一口气，跳下车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男生一见她，解释道：“简导，大爷东西太多，我想，要不顺便就帮着去回收站卖了吧！”
“好。”简聿点了点头，背对着中年人，没敢回头，只觉得背部每一块肌肉都是僵硬着的，她在整理着一些细碎的东西帮忙整理过去，中年人在她旁边，目光转移过来，稍微停顿了几秒，又挪开了。
大爷坐上了副驾驶跟着男生去卖废品了，剩下简聿在这边等着，中年人也不着急走开，拍了拍身上的尘灰，笑着打招呼说：“你是个导演啊？”
“嗯？”简聿略微歪了歪脑袋。
“我见那男孩子叫你简导来着。”
“嗯，算是。”简聿罕见地话不多，看着这个中年人有一种愈来愈深的熟悉感。父亲离开的时候她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为什么就想不起来那张脸呢，是不是这个中年人呢？天底下真有这么幸运且巧合的事情么？
自顾将东西放进老汉的门卫室去，又端了个马扎出来坐在阴凉处，中年人还是不走，俯视着她：“你多大了？”
“——”简聿呼吸一窒，“二十八。”
“简聿——？”中年人试探地喊了她一下，她僵了一僵，歪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低头看着蚂蚁在水泥汀上爬来爬去，不远处老大爷养的那只黄猫懒懒地看着他们，蹭了过来，在简聿脚底蹭了蹭，简聿有些惊讶这只猫不怕人，伸手去摸它的下巴，自己只顾着逗猫儿，把中年人的存在忽视掉。
能叫出名字来，又长得差不多。那就该是她爸爸了。
这么多年了，她幼时许多的悲伤都是他带来的，她不知道做何表情，也不和他相认，太狗血了她不能接受这种剧情，良久，笑了笑：“您女儿叫简聿？”
“啊……是。”中年人有些吃惊，看见她这样有些无奈且凉薄的眼神，一时间明白了过来。
简聿心里想认他的，但是她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认了他。她在找个缓冲点。蹲在那里也不抬头，中年人也就站在她面前，没说话，相对无言，直到男孩子回来，老汉提着钱下来，看见简聿就握着手像老百姓看见了某主席一样亲切，握着她的手就夸她是好人，和简医生一样是好人，中年人尴尬地红了红脸，简聿也被夸得挺不好意思的，寒暄一会儿之后，中年人才挽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搭上来，简聿也不抗拒，只是微微歪过头去看他。
“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我很忙。”简聿僵硬地勾起嘴角来，失魂落魄地走开了。
她觉得设定太狗血不能够接受。跨进车里去，男孩子有些吃惊：“他不会真是你爹吧！”
简聿没说话。
“……”男孩子也不敢多说话了，专注开着车，简聿也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沉默而安静地坐在那里，突然就变得这么安静让他有些慌，简聿说她先不回片场了要去某个地方，他送过去之后简聿说：“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别告诉她们。”
“哦，哦！”怔了怔赶紧答应了，觉得简导这样一定有自己的用意在，简聿站在路灯下面，挺胸抬头地目送他远去了，自己环顾四周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从这里绕过几个弯就到了林斯棠家里，自己身上也带着她的钥匙，推门进去，预料之中的不在家，她窝在沙发上，摸了摸骤然发疼而紧绷的额角，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几下，想打电话给母亲，却怕这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犹豫半晌，只好打开微博，却发现又有幺蛾子。
知名小鲜肉暗婊齐桑同性性骚扰。
什么鬼。
齐桑又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这么写糟心的事儿，他的公关团队养着是用来看的么！愤怒地点开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发现有个男明星说起齐桑来，说他行为古怪对同性有莫名的好感，还参加过国外的同志□□。
标题党。简聿刚想松一口气，可这口气还吊在半空中没能咽下去，下面的舆论风向她又看不懂了，齐桑的评论已经不能看了，粉转黑的比比皆是。
怎么会这样？是有人针对齐桑的同性新闻借机去攻击他然后刚好有了这么巧的一张网？如果不是和齐桑有利益关系的牵涉，从而来故意攻击对手的话，那么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眼看就要开拍了，简聿脑袋更大了一圈，想打电话给齐桑但是打不通，一想这时候媒体不少会轰炸他的，自己打过去也无济于事，对于她来说，要么就换演员，要么就去给齐桑洗白。
问题在于她不知道齐桑究竟有没有骚扰人家。齐桑不像是那种会见一个爱一个的男孩子啊！哪怕压力那么大也是微笑着看她们，段清逸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个小鲜肉说什么！
段清逸……对了，如果段清逸知道些眉目呢，最近她是在片场来回巡视都快要神经衰弱了没有关注新闻，段是一直不在的，万一知道呢。
那边倒是通畅，简聿连忙说清楚了意思，段清逸在那头沉默了半晌：“我的错。”
“啊？你买水军黑他？”简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是，是我对他态度，他后来又找我了，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就变得神经质，说什么也都不听，油盐不进，情绪控制不住，觉得世界都欠着他，然后，就好像做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段清逸的声音愈发低沉了下去，他也被这事情折磨得体无完肤。原本也是好端端的，和齐桑不能在一起也不至于说撕成这样，可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新闻一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奇怪而扭曲，都带着神经质的意味。
大家都疯了吧。
简聿这次不能用劝导赵琼欢的口气来劝导段清逸了，对齐桑的性格她虽然看得明白一些但是人家的事情她插不上嘴，也觉得齐桑够乐观，心态够好，在这样的环境和童年的不幸福之下还能够一脸笑容地去拼搏努力，并且有很高的人气。
但是，毕竟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了，在这个圈子里，齐桑显得很脆弱。况且，他一直以为段清逸是喜欢他的。
事到如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简聿自然把这些都捋得清楚，但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每一件事情背后的脉络究竟缠绕在哪一方地土从而走向哪一个结局。
“虽然我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他，但是，我还是心存愧疚。我好像打击了他。”段清逸这样说道，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被风割碎了成为一片一片破布一样，简聿叹了一口气干巴巴地说这不是你的错，此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chapter 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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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又引起了轩然大波，齐桑的人气一落千丈，所有原本在谈的代言基本都告吹，一切通告都被取消，齐桑只能待在家里每天对着厚厚的窗帘发怔。
手机不能开，一打开全是各路媒体的八卦。他家四周也基本全都是狗仔在伺机而动。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囚徒一样被困在这个空间里面不能逃走，每走一步路都在往下掉粉，看看他现在的粉丝数就知道了。
罕见的维护他的粉丝已经被骂成了脑残粉，齐桑在那里一遍一遍刷着微博看评论，一言不发。经纪人坐在沙发另一角，踟躇片刻才说道：“放心，会没事的。”
“不要自欺欺人。我从小到大都知道这道理。”难以想象容易情绪化的齐桑这时候变得平静而冷漠，经纪人有些害怕这样的他，总觉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一样，齐桑蹲坐在地上像无害的宠物狗一样耷拉着脑袋。
“你别为这事情难过，实在没办法了，你不是还有餐厅么，那边也可以做大做好，都会有出路的，坐起来，地上凉。”
扫地机器人乖乖挪了过来，齐桑把它甩开，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
“那知道的话我们想一想出路。你这样很让人担心。”
“你担心我又没什么用。”齐桑冷冷地回答说，“我小时候在街上讨饭，一定要打扮地干干净净的，看着可爱又可怜，人家才会给你钱，我现在这样，你不用施舍你的同情心，我一个人可以，反正一直都是一个人。”
“别这样——”经纪人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齐桑紧紧捏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
“我怎样也不用你来说。”
“……”他说不出话来，他瘦瘦弱弱的，而齐桑高高壮壮的，几乎把他的下巴捏碎，露出哀求的神色来，齐桑才放开他，然后把脸埋在手掌里。
“你说外面的人干什么老对我评头论足，我没抢她们汉子也没抱他们孩子，怎么人人都跟我们头儿似的，拉屎都要说上一顿。”
“……你们是她们的娱乐消遣对象，从一开始你就做好这个觉悟了，你忘记了么？艺人的本分就是这样的，大家愿意拿你们娱乐，你们就得甘心地去牺牲，牺牲好了，位置就上去了，牺牲不好，就没了。”经纪人有些伤感，下巴还是生疼，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却看见齐桑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扯下了窗帘，打开了窗子。
经纪人吓得追过去，拦腰抱住了他：“不要想不开！”
“我的舆论！”齐桑对着窗外喊道，力气太大，经纪人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狠狠拽回来但是也无济于事，齐桑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如果不是自己拉着就已经掉下去了。
虽然楼层不高死不了人，可是外面那么多狗仔，影响也不好，还会在这件事情上火上浇油。经纪人都快要哭了，死命一扯，却不小心把齐桑的裤子脱下半截来。
“你他妈脱我裤子干什么！”齐桑这下转回来了，提着裤子愤怒地看着经纪人，经纪人慌得手忙脚乱，他又不是饥渴男人，怎么会脱他裤子，倒退几步，正好摸到了齐桑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抓起来，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是段清逸来电。
一下子经纪人就攥着手机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知道段清逸会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了之后有什么后果，不敢交给齐桑，齐桑却骤然平静下来：“给我。”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颤巍巍地说道，抱紧了手机就跟护着命根子一样，经纪人骤然发觉齐桑的眼神有些空洞了，慢慢地递过去。
“喂？”
“齐桑，我想，我是该和你说一声对不起的，我说话太重了。”段清逸是憋着一口气说的，他是希望能够把齐桑拉回来的，齐桑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大家很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和简聿打过电话之后，段清逸想着，哪怕说就算暂时答应了齐桑也没事，先把他稳住了再说。
“迟了，迟了啊！段清逸，都晚了。”齐桑有些崩溃了，哭了出来，“段清逸，你没什么错的。”
“……”那头还想说什么，齐桑骤然自己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摔在了墙上，经纪人护着也没有成功，只是瞪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齐桑无声地擦了眼泪，歪歪头看着经纪人：“你一直陪着我。”
“我是你经纪人，应该的。”
“对不起。”齐桑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他，“现在我才发现你也挺可爱的。”
“……”有些脸红，但也来不及脸红，经纪人盯着齐桑，想着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但是超出预料了，齐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温和地打开了电视开始看电视连续剧，某卫视开始播浮生醉的预告片，那里的自己英姿勃发，帅气地让他自己都不敢承认。
经纪人也只好坐在旁边一直看他看的电视剧，一直绷紧了神经，就怕齐桑一个想不开，自挂东南枝或者从窗户一跃而下，那就不太好了，紧紧挨在旁边，一脸正义地凝视着电视机，时刻注意齐桑的动向。
最可疑的是，齐桑居然就这么一直坐到了晚上，然后饿了，说我想吃饭。
“……”经纪人这时候也有些放松警惕了，“你真的没关系吗？”
“饿了就要吃饭，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才有毛病。”齐桑不耐烦地挥挥手把他撵开，“想一起吃就直说，下楼去买菜去，我不方便出门，你会做饭吗麻溜点儿。”
“会……哦。”经纪人一步三回头，再三确认了齐桑精神状况没有问题，应该不会跳楼想不开或者去做些别的很可怕的事情，才出门去买菜，想着一进去最近的几样菜买过来就赶紧回来。
可还是没赶得及。
他怔怔地看着齐桑割开了手腕沉在浴缸里面，脸上还是平静且安详着的像把他撵出去买菜之前看电视的表情一样冷峻。一浴缸血红。
他呆了呆，一袋子菜都掉在了地上。于是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最后时候提高警惕注意这反常举动把他看好。从那之后他再没有把自己喜欢的人孤单留在家里过。对那天的血他印象深刻，无数次沉入梦里，平静而凄清的梦魇，齐桑永远是那样平静的脸。
讣告，著名新生代演员齐桑，于四月二十三日割腕自杀于清顺家中。
☆、chapter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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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为大。
舆论瞬间就变了方向，原先骂齐桑骂得最狠的那批人反过来骂那些骂齐桑的人骂得也最狠，自己唱了一出精分大戏还觉得依旧站在道德高地上面。
简聿在葬礼上面骤然就想起了网络上那些可笑的戏码。各种舆论异彩纷呈上演，大家都哀悼齐桑，想起了这个人的好来，把他所有的不好全都屏蔽掉假装没有发生过，把他所有的好处都放大了，最后感动自己，以为自己曾经是他最忠诚的粉丝。
而真正在乎他的人最后只能一言不发，因为她们实在无话可说了，看着这些人连带死亡也变成一场娱乐战争，只有真爱心里是痛的。齐桑的笑容凝固在照片上无论怎么看都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崩溃而死的人。
消息传来，段清逸颤抖着告诉了简聿这个消息，那一刻简聿只有一个想法。
外界的舆论算是什么呢……只是拿来利用的吧……她们为什么都在被它牵引着走，然后牵引着走向自己也不愿意走的方向……包括她自己也是被舆论沉沉压着的。
大家说她抱大腿，睡上来，她就觉得自己确实没能力，确实依靠别人，确实利用了别人的感情然后，泄愤一样要对这些人有一个报复，从而把自己身边最应该陪伴珍惜的人都忽略掉，心里只有闷着气打她们脸的想法。
可怕极了。简聿低下头，脸色很不好看，娱乐圈以前不少和齐桑有过合作的人都来到了这里。顺带说，齐桑的葬礼是经纪人主持办的，带上先前孤儿院的孩子们为他唱哀歌，段清逸看见这些孩子们更加觉得难受起来。
他又想把这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可是简聿之前告诉他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催化剂。因为这个催化剂的身份，段清逸在葬礼上是怀着深切的哀悼的，经纪人在一旁充当家属，看着段清逸，还是没说话，接过了他手里的花放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段清逸陡然意识到了这个经纪人的心意，对齐桑的愧疚从而转移到了对经纪人的愧疚上面。长久的陪伴都比不上他那么几天翩然惊鸿似的出现。
经纪人的眼神哀伤着，没有怨恨也没有怒气，只是平静地，将他当作是来吊唁的普通人当中的一个，段清逸因此而放下了一些负担，然而他还是被拉住了袖子，经纪人递过一张叠成四折的信纸来，他接过来又叠了一折放在手心里，微微颔首，去厕所，打开一看，是经纪人写给他的。
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谢谢你，请不要自责。
偌大一张纸上只有这几个字，段清逸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按下了冲水按钮，然后小声地哭了出来。
千斤重担都因为这一句话放下了，段清逸释然了，三十岁的他罕见地哭出来，然后走出来又是容光焕发，像平日里那样儒雅温和，气度不凡地在人群中坐着。
简聿也清楚意识到了他的变化，只是那时候觉得难过还没有意识到段清逸释然了，林斯棠坐在她旁边，原本不在这里的，但非要换位置过来，林斯棠紧紧牵着她的手，在最后，墓碑前面，她们是很少的被允许站在这里的一批人，林斯棠紧了紧她的手：“外人怎么说，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简聿歪了歪头看她，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她翕动着嘴唇，哀伤着说道，“你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简聿说出这句话是深思熟虑的，她想过了，林斯棠那丫头是偏执地想要出柜的，那时候的舆论压力，不会比临终前的齐桑小。
可是齐桑只有一个人去扛着，她们有两个人。
“外人怎么说都不会吗？”
“外人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简聿放缓了语速，看着墓碑上有些刻骨铭心的齐桑两个字，觉得这真是一个血的教训，教会了她做自己。只是这代价太沉重了，大家都是活在社会上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舆论来干涉。不同的只是去正视它的勇气多少的问题。
林斯棠也不说话了，简聿这时候端庄地就像是一座雕像，只是这座雕像还有一颗温暖的心脏在跳着，在表示她在这世界和她相呼应着。
简聿回握了她的手，然后垂下了头，开始想，之后要怎么办。
先不说赏金游戏的拍摄，只能是赶紧改剧本换人了，陆微奕已经着手准备了。就单说是浮生醉的播放，虽然因为齐桑的死，他临终之前最后的作品浮生醉也成为了焦点，有些图谋不轨的人甚至还想着，浮生醉是不是故意激起舆论争吵来炒热度，最后一不小心过火了齐桑自杀了。
这种言论一时甚嚣尘上，但是徐导到底还是老油条，公关宣传压下来，照常播放，徐导名字在前头，顶住了压力，简聿在后头，看着人家是怎么云淡风轻地看舆论的，心底学习着，然后开始看淡了这些，把它当作是工具来使用。
只是她至今都在想究竟是谁在刻意攻击齐桑，那种人，良心会受到谴责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简聿知道，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改头换面，陆微奕站了起来，伤口好了之后给出的剧本，齐桑原先的戏份删掉了大部分，但是这依旧是一个重要角色。
“我觉得我可以。”林斯棠说。
“这是男角色。”简聿说道，“并且和我扮演的……我扮演的我，有暧昧关系。”
“那又有什么关系。”林斯棠看了看剧本，“戏份不多，你教我。”
“……”都已经是陈述句了，看来她此意已决，简聿答应了她，让陆微奕重新改了改她的戏份，部分台词改得柔和一些，然后其他人的台词稍微修改一下，重新背一遍后来的台词。《赏金游戏》的开拍就近在眼前了，林斯棠硬是挪出了时间拍摄。
“你知道嘛简聿聿，这个网剧放出来的话，咱俩就真的出柜了。”
“没关系，比被人强拆了好。”简聿这时候的态度已经是这样的了，她觉得已经无所谓了，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瞒天过海大家都不是瞎子，反而徒生事端，不如坦坦荡荡说出来，有什么事情，也都是明处的攻击，大家都可以一起面对。
林斯棠有些诧异地看过去，看着简聿在那里一脸正义地这样说道，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样子，她陡然觉得欣慰，那时候她还在家里，简聿也还在她家里，像是相处了很久一样，自然而然地就在这里，和这里融为一体，像是最开始简聿就是这家的主人一样，没有丝毫的生疏感觉。
“你——”
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林斯棠拿着剧本还在背台词，简聿还在听她的台词功底，这么一转弯大家立即出戏了，简聿抿着唇看她：“怎么了吗？难道是我，太好看了吗？”
“……”好自恋啊。林斯棠被她这么一句弄得有些想笑，简聿老土又无趣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了？大概大家都在这样的事情当中想开了很多，也又成长了许多。
“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出柜也可以，带你回家见我妈妈也可以，或者我去国外见你父母，或者是在娱乐圈里面，要是没有戏拍我就努力去拉投资去做一个制片人，就找你做女主角，你要是觉得那个圈子不好，我们就去开店，或者去旅游，去哪里都好，”简聿说着说着鼻子有些酸，爱哭鬼的属性又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人一辈子太短了，做什么都来不及，我已经快要三十岁了，我能不能活到八十岁还是另一码事，我奋斗了这么久，看着我的目标就要实现了，我就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很值得了，我以前经历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恶心事情，想着我以后一定要活得好一些，高兴一些，和我喜欢的人在一块儿。前几天，我也看见了我爸，他活得可好了，可我妈因为他就放不下，活得自己都累得慌。我爸的男朋友去世了，他那次吃饭的时候告诉我的，我问他说对我妈妈是什么态度，他说是愧疚。我不想一辈子愧疚什么，所以，做什么都好，跟你在一起就好。”
她眼眶红红的，骤然就想起了从前一大堆的事情，那些恶心人的或者是美好的回忆都交杂在了一起，然后带着父亲的泪光和母亲麻木的表情，还有齐桑葬礼上黑白照片刺眼的笑，她就觉得，她不能再把自己心里填那么多无谓的东西了。
“简聿……”林斯棠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她低声应了一声，有些难为情地擦了擦眼泪：“我又矫情了。你背你的台词吧……”
“我必须走到那边去，杀手可能就在附近，可是我死也好过她死，死在一起也比孤零零地看着她下到地狱去好。”林斯棠跳了戏，背了这样的台词。
这句台词前所未有地到位。把所有的眷恋和爱都说了出来。
简聿没再指导这句话，她跪在了林斯棠面前，解开了她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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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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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不再注意所谓的外界目光的时候，就开始真正顺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第一次对女孩子这样，她有些紧张，以至于手指都在颤抖着。
在室内不会穿很多衣服，她近乎虔诚地抬眼看着林斯棠，林斯棠俯身吻过来，唇齿交缠间林斯棠含糊说道：“我们到床上去。”
于是到了床上。
简聿压着心脏快要跳出的感觉，跨坐在她身上，漫无目的地亲吻下去，她没有经验只是有着模糊的印象，她吻着林斯棠的耳垂，那里太过敏感，每次亲过去都会带起身上的颤栗，她转而探过手去抚平她的头发，顺着滑下来然后，脸颊，唇角，然后咬着她的锁骨，将外衣拉下来。
林斯棠的皮肤是那样的柔软而滑腻，灯光映衬下显不出她的白皙来，却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她攥紧了床单，有些不安且紧张地等待简聿对她动作下去，她是第一次，留给简聿，简聿也没有和女孩子做,爱的经验，因而，简聿咬上她胸前的蓓蕾时，她难以抑制地深吸一口气，简聿转而抚弄着她完美的乳,房，一点一点划着圈子试图找到让她有感觉的地方，全都是在摸索，简聿顺势吻在小腹上，一只手扪着乳,房缓缓揉捏着，唇角已经凑到了腰际，腰际的线条好看地令人发指，林斯棠平时锻炼得很好，肌肉线条流畅下来，简聿对这幅躯体神往已久，着迷地吻过去，手上加重了动作，听见她深深喘息着将手臂捂在了眼前，
她爬上去：“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林斯棠声音低沉，准确捕捉到了她柔软的双唇，咬着她的下唇再撬开牙齿，磨合吮吸过去，闭着眼睛感受到简聿的心跳愈发变快，探出手把她的衣服也顺势解开，在胸前划一圈，简聿惊了一下，侧过身子咬她的下巴，又一次摁倒她，双唇直接摸索到了神秘森林。
“第一次，你——”
“不会痛的。”简聿几乎是直觉一样说道，着魔似的将手指探过来，要分开那里去一看究竟，林斯棠伸手阻拦她的手，她在公主殿下的手指尖吻了吻，手指捏紧了茱萸缓缓揉捏并摩擦着，那边陡然呼吸加重了，低沉地打入耳畔，简聿含着它在齿间辗转，轻咬一下，林斯棠惊叫一声，然后攥紧了床单：“你——”
“老是你你你的不好。”简聿开始探索到了g,点的位置，手指伸过去刺激它，然后用舌头探入那幽深隧,道去，紧窄的甬道潮湿而温暖，她舔过去，伴以一只手指滑进去，缓缓抽动着，然后，探入了第二根手指。
“简聿——啊……嗯……”
“嗯？”简聿没有停下，两根手指适应了那里的空间之后开始一点一点抽动起来，简聿摸到了诀窍，加快了频率，亲吻过去，另一手摸到阴,蒂去，一点点揉捏着，伴随着右手的律动，简聿亲她的大腿内侧。
“简聿——”
“嗯？”林斯棠的脸色她看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在快乐着的，双腿夹紧了她的头，她歪了歪头继续她的工作。
“啊——嗯……简聿……”第三次叫她的名字了，简聿手指慢了一些，依旧抽动着，身子却压上去，带着林斯棠自己的□□去亲吻了她，双唇辗转，林斯棠有些迷蒙了，她又加快了手指的速度，林斯棠竭力地咬着她的唇，把呻,吟的声响都撕碎了，只有渐渐加快的喘息和痉挛，狠狠咬着简聿的下唇，身下却迎合了简聿的手不由自主靠过来，要吸进去一样难以自已，简聿被咬得生疼，左手扶着她的身体把她送入了第一波高,潮去，一声悠长的低叹落在耳畔，是林斯棠的声音，没有中所描述的钻心的疼痛和落红，简聿也没有粗暴地对待她，简聿在她耳畔说：“你的身体很美。”
身体是那样美丽的东西，值得用最伟大的诗人最华丽的词藻去赞美她，简聿是这样想着的，手指停在她体内，每动弹一次都带出大片的水渍，林斯棠难为情地倚在她身旁，她慌了慌，低头吻她，胳膊顺势就缠了上来，接着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高峰，简聿跪在林斯棠身上，抽出枕头垫在她腰下方便动作，一次又一次摸到顶点也就驾熟就轻了，她吮吸她的锁骨下方不会轻易露出来的位置，好宣示这是她简聿的爱人，宣示主权，这种时候任性地要死。
林斯棠在身下低吟，然后，等她想要反推的时候，双腿已经酸得站不起来了。
而简聿心满意足地靠在她身侧，把手搭在她身上搂在怀里，闭上眼睛。
“简聿——”她的声音一下子有些性感的沙哑了，简聿睁开眼睛：“唔？”
“我爱你。”
这种时候说的我爱你怎么都有一种那样的意思，简聿低眉顺眼地笑，不答话，把自己的吻烙在她额头上，然后，在她耳畔轻声说：“晚安。”
“……晚安。”林斯棠史无前例地没有蜷成一团睡着，她靠在简聿身旁，像美人鱼游弋在近乎透明的海水里，倚着礁石休憩一样。
☆、chapter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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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她梦见一只庞大到天际的老龟。她站在龟背上俯瞰东方的繁华世界，苍穹变幻，像是一个鱼眼镜头安插在她的肩膀上一样，膨胀成一团的世界缓缓变换色彩，从东方而起的风携卷着从秦开始的英豪人物，他们每走一步都带起苍茫的风雪裹着整个场景，到明清的繁华地界，最后是一声巨大的轰鸣，龟背皲裂了，简聿掉入水中。
睁开眼睛，简聿坐起来，这个梦清晰地显露在脑海当中。
她一遍一遍咀嚼这个场景，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外面还是万籁俱寂。旁边的林斯棠侧过身子睡着，将手搭在她腿上，她小心地抽开腿，蹑手蹑脚走回房间去，隐约觉得这个梦似乎怎么熟悉一些，翻出自己的分镜剧本进行修改，有些地方需要补充，有些地方因为场景搭建有些改变所以也需要改变一部分的设定。
翻到第一幕的时候简聿灵光一现。
如果是这样的，鱼眼镜头处理一下后续所有的情节，加快速度播放，或者说，将关键的基础镜头慢放然后处理特效出来作为最后一幕的场景，或者说作为过渡片段——但是也不应该只是这么简单，苍茫的风雪是代表什么意思，外化物像为什么会这么做，简聿有些弄不清楚了，调暗了台灯的亮度，拉紧了窗帘，坐在那里反复思索咀嚼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而那只龟又代表什么意思。
反复思想一个梦，她也有些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但还是要思考一下，她觉得这个场景隐隐约约是哪里见过，用的是鱼眼镜头而不是一般我们用的广角镜头，但依旧是旋转一圈的长镜头造成辽阔边界的效果。
广角用以表现寥廓，鱼眼用以抽象突出——简聿思索了半晌，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在分镜剧本的最开始设定了这样的场景，鱼眼镜头对准模糊的几个人，然后分别给以特写，接着瞬间闪回后来的场景，包括她们日后的命运轨迹都模糊地加速度带过。
她们的命运是苍茫一片的风雪，伴随着她们的身影一直走到最后。
好了。铅笔在纸上勾勒出几道她自己才看得懂的符号，审视几次确认无误之后放心地把它放回原位，低头看时间，发觉是深夜两点。那么回去再睡一会儿吧，还有时间，四点起来准备，开机仪式被她硬是抹掉了，直接开始第一个场景的拍摄，未免有些紧张。
但是正要去睡的时候却发现意识太过清醒，翻出手机来，看先前自己误打误撞拍的第一部v，林斯棠的《空船》。她自己内心也是忐忑不安的，朱博文也一直没有表过态，但至少说没有做坏。
下面评论打榜的也只有粉丝，不过确实是在许多音乐榜单上拔得前几名的位置，粉丝说这个v有些百合向的意味，两个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她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样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人艾特她，把她扯出来，说哎呀你把简聿放到哪里去。
说起来是很久没有发过微博了，她给自己的网剧剧本拍了一张照片，把片名打了马赛克，配上文字，工作g。私博多了几个粉丝，又转瞬间没有了，她自己看得见是林斯棠依旧关注着自己，没有人来打扰，但是因为许多事情不足为外人道哉，因而有了林斯棠去看，她就不太愿意把自己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分享在这个平台上。
竟然是不知不觉地去把手机依赖症克服掉了。误打误撞的。
阖上眼睛倚在椅子上，然后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就沉入了梦里睡着了。
大概是突然的紧张又突然放松了，罕见地，她竟然起得比林斯棠晚了。
林斯棠醒来之后发现旁边那个人不见了，并且还不在厨房也不在客厅的时候着实慌了慌，低头看手机，简聿也没有什么急事出去了而通知她，她坐在床边疑惑了一下，把整个家都翻了一遍，才在书房里找见了简聿，简聿倒坐在椅子上，手肘压在椅背上，脑袋歪过去昏昏沉沉地睡着，眼神疲累。
站在门边去看她的时候林斯棠陡然觉得心里备受感动，也说不出这种感动是什么，她原本是应该一脚踹上去但想了想，她掩上了门，看了看时间还早，钻进厨房去，看着这锅也不像是锅，没碰过，这鸡蛋也可爱得不行。
摆在桌子上叫简聿起来的时候，时间才刚刚好，她也说不清楚怎么就起得这么早，旁边空空的像是被夺走了什么，很没有安全感。
“起来。”
她哪里会温柔地对待正常情况下的简聿，衣领子一拽简聿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啊？”
“……”
愣了几秒，简聿醒过来了，一抬眼，林斯棠俯视着她。
“早……早啊！”跳起来，“几点了——”
“三点五十五，喏，我做了早餐给你。”献宝一样林斯棠笑眯眯地揽着她的腰把她推到桌子面前，“不好吃也不要说出来，给我留一点尊严。”
“你起这么早啊！破天荒头一遭……”简聿咽了一口唾沫，林斯棠也没做什么出来，就给她煎了个鸡蛋外带一碗粥。卖相非常好看，大概这人是外貌协会的，简聿有些小心翼翼地戳那个蛋，“哎呀很棒啊！”
“……”被夸得很不好意思的林斯棠歪过头去，“一般一般。”
“啊怎么办，我不舍得吃掉它了，它好可爱啊。”简聿罕见地露出了少女一样的表情，、平时都是板着脸阴沉沉的有句说句，多说半个字都觉得累的那种，开个玩笑也是上个世纪的那种玩笑，看着这颗蛋一下子激发了她的少女心，林斯棠人家不会做饭但是装饰着好看。
“不吃算了。”夺过来，林斯棠看着她头发毛茸茸的不修边幅的模样，又陡然心疼她，“你夸我一下我就还给你。”
“你好漂亮哦。”简聿一脸呆滞。
“……”认输了，递过去，愉快结束今天早上家里的工作，简聿是要提前一步去场地的，她也就跟着一起这么早，风卷残云一样，简聿拿出了她可以表现出的吃到世间最美味的珍馐一般的表情。
过去的时候赵琼欢已经在那里了，她一如既往地来得早，对这里的工作有强烈的热忱，最近是在和美工组的人学习一些道具的制作技巧，大家完全接纳了这个人的存在，像是以前就在这里一样，简聿看在眼里心情虽然有那么一点复杂，但是也是高兴的，至少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赵琼欢能够甩脱别人的想法去走自己愿意走的路，虽然是以李政佑的死亡为代价，但是她还是由衷的为赵琼欢开心。
“早啊，”简聿打了下招呼，“这边没有出问题吧。”
“没有。”赵琼欢微笑着点头，现在还太早，因为没有开机仪式的缘故好像做这些事情都有些不正式的感觉，但是简聿就特别不爱看那一群人非要扯块红布还点几柱香就跟跳大神似的，她非常不喜欢这样的行为，在浮生醉剧组，她点几柱香过去的时候觉得全身不舒服，以后或许会也弄这么一个不知道谁规定的乱七八糟的仪式，但是她现在就不这样，人员陆陆续续到齐了，开始了各项准备工作，因为这场戏是第一场，室内，只有这几个人，因此人员看起来不多，没有群演，而美工组的各位和摄影组的各位都在客串助理忙上忙下，这个场景简单，第一场戏是莫名奇妙出现在了这个空间之内，大家的各自反应，第二场戏是主神宣布规则，大家的各种反应，第三场，之后的反应，第四场，第一个游戏结束后大家的反应，第五场，第二个游戏结束后的反应，第六场，第三场游戏开始前大家的规划，第七场，主角死于此地。
许泽生在片场看着，他是担当名义上的制片人的，毕竟职员表一出来满屏幕的简聿两个字究竟是不怎么大方的，况且国内网剧没有这种题材的，倒是有这一类型的，改编成本很高但是简聿这是原创剧本，可以根据具体情况而避开那些不好实现的片段，许泽生说，网剧是一个新兴的块儿，它盈利不会太高，大家都是做那种娱乐的欢脱向的好赚。简聿的回答是，大家都做娱乐欢脱的，我要如何体现出我来。有质量的东西总会获得认可的，况且我想表达的也不晦涩。
于是许泽生想看看简聿究竟能做出什么来。
业内在网剧这一块儿也开始提升质量，简聿一出来就投出个大制作来让他觉得很有意思，据说原本是齐桑参与演出的，但是齐桑的死看起来也并没有对她们产生什么影响，反而是换角色非常快。
最要命的是，他看过剧本，林斯棠替换了齐桑的角色，和简聿有暧昧的戏份。而这部剧里面，所有人都用的真名。
所以——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出柜？他思索着这个问题，大大方方出柜的女明星也不是没有，但是站在娱乐圈的金字塔上方部位的女星在这么年轻的情况下就出柜，还是前所未有的，林斯棠的勇气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也承认自己败给了林斯棠，输得心服口服，自己至少是没有这种豁出去的勇气的。
而简聿这个原本理智的人应该阻止林斯棠的，为了林斯棠也应该阻止的，但是简聿表现出来的热情让他更加想不通。想不通也没有办法了，那已经是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了，简聿走过来：“嗨。”
“怎么样？”
“很好，”简聿笑着，“有种生孩子的感觉。”
“……你这比喻——”
“我想我该找个副导演，”简聿笑，“不过现在人还少，我自己可以应付得来。我把质量保证出来，宣传到位，就不会有问题。”说着，将手搭在了他肩上，“一直以来，也多谢你的照顾。”
“别客气，”他心里有些苦涩，但脸上还是要挂出他温润的笑来，“我们是朋友。”
“简导——”那边有人喊她，她歉意地笑了笑，跑过去察看情况，许泽生注视着她的背影，然后那一刻终于把她放下了。独当一面的简聿。
妻子打了电话过来：“中午回家吃饭么？”
“不了，我很忙。”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刚想要挂掉电话，却陡然间想起了什么，重新变得温和起来，“晚上不要做饭了，我接你去外面吃，想吃什么。”
既然娶了人家，不能让这个女人成为一个悲剧，他开始尝试接纳这个小家子气的但是很有烟火气息的女人，不远处简聿的声音清楚而明晰地响着：“首先对着镜子慌张起来，镜子里有千万个你，脚步往后撤，这样，然后，抓准了西边的机位，摔在地上——”
“西边是哪边？”有些人不太区分东南西北，就比如叶七七听着简聿给她说戏的时候脑子里骤然卡了壳，简聿僵了僵：“右边。”
“啊，不是左西右东吗？”叶七七完全不能理解那些有方向感的人是怎么区别东西南北的，陆微奕在旁边简直不想承认她认识叶七七，但是不行，这是她家的崽子不能不要，一把扯过来：“喏，那边是西，太阳落下来的地方，然后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最开始的一条是叶七七来打头阵，她这人神经很粗，简聿觉得指导她是起一个示范作用，如果不是实在缺人，她也不想把在话剧社永远饰演丫鬟或者女仆的叶七七拉过来，当然也好歹饰演过女仆，用一口译制片的腔调念过一页的台词。
“各部门准备，叶七七进入场景，第一次，开始。”
叶七七从黑暗中醒来，然后撞到了桌子角，她吃痛地抬起眼来，简聿紧张地看着她。叶七七弓着腰看向了镜子里。
“停。”简聿拍了拍手，“首先环顾四周，从右侧你醒来的地方开始，按照平常你的眼神，绕过镜子，然后开始照镜子。”
“第二次，开始。”
叶七七环顾场内，陆微奕在场景外面化着妆，下一条是她，她听见简聿一声的停眼皮跳了跳，她发誓这次帮了简聿下次绝对不出镜了，虽说大家都来饰演角色这个损主意是她出的。
幸好这场戏非常成功，简聿看着叶七七一屁股坐在地上实打实的一声噗通，有些忍不住笑，同期声录制效果很好，叶七七也没扯开嗓门叫唤。
“过。”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妈的我屁股快裂开了，简聿你瞅瞅真的快成八瓣儿了。”
“哎呀让我看有伤风化，自己揉一揉就行了能有多疼。”和几个人之间最能开玩笑的是叶七七，不过简聿瞅着确实叶七七老实，噗通一声摔下去自己屁股都隐隐约约跟着疼。
“你行你上，你也摔一个，怎么就我一个人要摔在地上呢，你们都不用呢，怎么这么不公平呢！”叶七七揉着屁股，“这剧本谁写的忒没水平了，对我有意见还是怎么的——”说到这里她陡然间想起了剧本是陆微奕写的。
“……不过这剧本也确实巧妙啊……真厉害……到底是专业水平！我这也是为艺术牺牲了！哎呀写得真好……”揉着屁股绕过了陆微奕的视线。
“不，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写剧本专业，我很不喜欢编剧这个职业。”陆微奕以前说过的话还萦绕耳畔，叶七七陡然觉得自己怎么说都不对了，补了一句也没补对，还好陆微奕莞尔一笑，没想起她自己说过的很不喜欢别人说她写剧本专业的话。
☆、chapter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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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林斯棠执意要去给简聿做劳力的这种行为，杨丛落表示了极度的忧虑。反抗是不敢的，林斯棠倔得像头牛，况且人家你情我愿的事情她再横插一脚立场就更加奇怪了。
“可是问题在于，你一定要想好这样的后果，公司也不会同意的，至于我，更是不会想让你去和她出柜，对于你以后的发展很不好。”杨丛落把公司都搬了出来，这是在先前打了感情牌之后没用之后的无奈之举。林斯棠一听，哦我爸妈回来啦？哦没事，回来就回来吧都是国外回来的应该可以接受，再不能接受那就不对了。
人家倒是淡定得很，在她或者在外人跟前都是端庄淑女怎么看怎么优雅和谐的模样，天塌下来都风云不惊，还不如脸上掉了妆这种事情更能刺激人家的内心世界。
“没关系合约快到期了，到期那天我就赶紧出柜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圈子离开公众视线，想怎么活怎么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在这个范围之内也不用担心别人会对我指手画脚，或者我就去当一个演员，不做什么偶像，以饰演角色为生，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就可以了。”林斯棠更是不当一回事，看着杨丛落嘴角撇了撇，想着要不然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拿亲姐姐的名义把这张嘴堵上不要再婆婆妈妈说上一堆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憋了回去，这时候说出来有些奇怪，一点儿都不正式也没有八点档的煽情泪点，太吃亏了。
“……可是我——”
“嗯？”杨丛落又有什么问题么？林斯棠歪歪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可是你，你怎么了？”
“你知道我是你的粉丝，你这样说，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以偶像艺人的身份出现了？”杨丛落的眼神有些伤感，“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哎。”
第16节
恋耽美
第16节
陆微奕当然也知道，叶七七说话就自带低音炮效果，她聋了才不会注意到那厮，轻飘飘地瞥一眼，那厮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看着。
——啊真生气啊。陆微奕歪过头去理了理自己衣服的下摆，腿脚好得还不是很利索但是也不至于残废。段清逸端着饮料给她递过来，她微微笑着接过来：“你这样照顾，我有些害怕。”
“没事，我又不是真对你有意思。”段清逸说话也一针见血，陆微奕顿了顿，说得也是她害怕个毛线，吸溜一口。听见身后的叶七七和什么东西撞在了一块儿，砰一声，她听着就疼，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叶七七摸着脑袋讪讪地看着她。
“你跟着干什么？”
“我走我的路怎么就跟着你了？”叶七七死鸭子嘴巴硬，“怎么着全医院的人都是跟着你的么？”
“……”执迷不悟，冥顽不灵。陆微奕转过头没有理会她，把喝空了的饮料瓶顺手递过去，叶七七顺手也接了过来屁颠屁颠去扔掉，扔了回来才反应过来，立马退后几步，见陆微奕也没什么反应，就笑呵呵地凑过去。
段清逸眯了眯眼睛：“工作室还有些事情，我就先走了。”见机溜走了只剩下了叶七七笑得看不见眼睛和陆微奕一瘸一瘸走着满脸的嫌弃。
段清逸这时候这么会看脸色干什么！陆微奕有些懊恼，但是叶七七心里已经对段清逸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她觉得老段不愧是老段，真够意思，关键时刻靠谱的很。
“我送你回去呗。”叶七七顺手牵上了她的手，象征性地被抗拒了几下也就没有下文，叶七七就跟病号似的倚在陆微奕身上，陆微奕白了一眼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一个愣神，叶七七就顺势蹲在她面前，“走吧，我给你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不是小孩子骑马的那个意思。陆微奕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绕开这小萝卜头走开了。叶七七不屈不挠地走在她前头：“我背着你。”
“我自己能走。”
“我就想背着你。”
“理由呢？”陆微奕觉得叶七七突然变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也不刁难她了，这么周旋了一段时间叶七七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注意，神经粗得像水桶了，也就适可而止看看之后时机是否成熟了。
“……没有啊，”叶七七被问懵了，她刚刚一门心思就想着要不像猪八戒背媳妇似的把这厮扛起来扔回去说不定也有效果，其他什么都没想也就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回应了，陆微奕一看就知道叶七七又心血来潮了，原本还想着她随便说个理由自己就顺势往她背上爬了，这么耿直的一句算怎么回事，心里又翻滚过无数场琼瑶大戏，扭头要走，叶七七这时候灵光一闪，连忙说道，“你刚甩开拐杖啊，可是我个子矮当你的拐杖虽然很合适可是我会更矮的，所以我背着你回去安全一些。”
“转过去。”陆微奕女王大人下了指令。
“哦——”转过去，站着军姿，腰杆儿挺得笔直，偷偷回头瞄了陆微奕一眼，生怕她扭头走人，陆微奕用手按了按她的肩：“蹲下去。”
“哦哦哦！”连忙半蹲下去，陆微奕又用手把她扯了起来，刚好是拐杖的高度，叶七七屈着腿也不知道陆微奕是想干什么，陆微奕把手肘搭在了她肩膀上。
“这个拐杖很好用。”
“……”真拿她当拐杖了。叶七七伐开心，委委屈屈地被她靠着，搁平时甩脸子走人怎么着你陆微奕还拿我当小矮人你以为你是白雪公主？但是考虑到自己最近在向陆微奕求和，就屈着腿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心里很不爽快。
“我们走吧。站直了。”陆微奕决定原谅她了，重新开始了，把她牵起来，径直走在前头，叶七七被这变化惊得不能自已。
“你是原谅我了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走出医院前厅了，叶七七小声地问道就怕陆微奕一个神经不正常又生气。
“不，你以为原谅是这么容易的么？”陆微奕瘸瘸拐拐挪下那几级阶梯，这个月结束的话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那时候也什么都不耽误。叶七七一听又不乐意了：“那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儿啊。”
“……”没理会她，松开了她的手，叶七七来是偷用了工作室的车过来，她一眼就认得出来车门上有一片小小的彩绘图案，是工作室大家设计的logo，冲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叶七七撇了撇嘴，一看这厮到那方向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和信心，或者是从前的勇气的信心都回来了，上前几步揽住陆微奕的腰，把她抱起来晃了几圈再松开，晃得陆微奕晕晕乎乎地半晌找不着北。
“你干什么？”
“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怒火。”
叶七七说得理直气壮：“你不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耽误我！”
“……”陆微奕没有话可说了，等见这句也是不容易，这才是叶七七的风格，之前那怂包算怎么回事。现在这个飞扬跋扈脸上写满了“姐超帅”的女人才是叶七七啊！
“喂！你怎么又沉默，沉默是金我也没见你多有钱啊！”
“你都不敢吻我还说喜欢我，你自己都不脸红吗？”故意这样说道，她们站在停车场外面，人来人往，不少人也有看向这边的，因为对面刚好是一个公园，闲着做的人目光正好朝向了她们，陆微奕故意这样发问了，她最开始向叶七七这样说的时候，叶七七呆头鹅了于是陆微奕就觉得叶七七十分不靠谱。
现在她还是这样的要求，站在人更多的地方，还是向叶七七提出来的。
时间地点都转移了，只有她们两个是不变的。
“谁说我不敢？你个大高个，你蹲下来我就敢。”叶七七也没觉得这里人多，说白了她也没注意人，虽然陆微奕比她高，但是也没高多少，她觉得很没有气势，才这样说道，挺无赖的架势。
“我就不，我腿上还有伤呢我就不蹲。”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两个人开始因为蹲不蹲下来的问题争执了起来，陆微奕陡然觉得很好笑，自己究竟在纠结些什么东西，一直以来都在试探，明明试探够了但还是要拉开距离搞得两相陌生，好不容易又和好了，又弄出这么些幺蛾子来，大家都不是在乎外界眼光的人，该是什么样的关系就是什么样的关系，谁来干扰也没用，原本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啊！
深吸一口气，叶七七还在那里苦恼身高，她也只比她高三四厘米的样子，右手搭在了她肩上，左手抚向那厮有些慌张的脸。
“那别后悔，今天就决定以后了。”她这样说道，然后咬上了叶七七的唇。
叶七七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陡然间意识到了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弱势地位，陆微奕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之下吻了她，还没来得及发展成法式深吻，陆微奕松开她，一瘸一拐走到了车边。
“回家。”陆微奕屏蔽掉了不少人的目光，倚在车边敲了敲玻璃。
“哦！哦！”叶七七回过神来赶紧掏钥匙去，当起了小马仔给她开门，远远的好些人在那里窃窃私语，叶七七做了个鬼脸才回驾驶座去。
“回你家还是我家……”叶七七还在自顾问着，陆微奕没说话，垂着头不知道思索些什么，叶七七想索性都是这样了谁家也都一样了，高高兴兴地回自己家去。陆微奕确认了是通向叶七七家里的那条路之后微微勾起一个笑来，也不去看叶七七，心里知道那厮什么都藏不住，脸上一定笑得朵朵开了，而她自己平静地思考着自己的过去，未来，一瞬间突然很受感动。
“七七。”
“嗯？”叶七七高高兴兴地应了，喜滋滋的就跟俩人去结婚一样。
“没什么，想叫你一下。”陆微奕这么说道。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要说，她长久一个人在外面采风，长久一个人创作，有许多的心事缱绻没来得及说出口，有很多的构想没来及告诉叶七七，她自己想得太多了。她们耽误太久了。
“叫我十下都行，我不收钱。”
“那我不叫了，太便宜了。”陆微奕从手套箱抓出画报来看着，叶七七歪头看她一眼：“那叫一声我亲你一下。”
“那倒贴我也不要。”陆微奕下意识地这么怼她。叶七七突然就把车停在一旁的临时停车场：“那我多倒贴你一些。”
“开车开车，别闹。”陆微奕用画报捂住了脸，叶七七扁了扁嘴巴：“姓陆的。”
“干什么？”
“你以后跟我生气一定要跟我说，我不太懂这种东西的，很笨，别人不说我也不知道你生气，”重新发动了引擎，“我希望以后你跟我在一块儿不要后悔，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你也不要自己一个人就在那里脑补一场大戏，我们以后要走很久，我遇见好些人才碰见了你，给我一百个亿我也不换。你不能嫌弃我，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怎么样？划算不划算？”
原本听着还挺感动的，后面就是一股子市侩的气息，陆微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低头把画报折来折去，上面的裸女被扭得像林肯。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我好不容易才憋出几句来，多感人肺腑啊！”叶七七自己觉得可感动了，自己都快哭了那也是憋着的，陆微奕怎么还拿稿子似的那么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好失败啊！
☆、chapter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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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赏金游戏》开拍之前大家最后收拾起来一堆边角料，都分门别类整理了起来，简聿想起了那个跟自己抢木板的神神叨叨的老汉，低头找了找，在角落里找见了老汉的号码，拨过去。
“喂？哪位啊？”
“哦，大爷，我们这边有些纸板啊，木头啊什么的，上次您说您要收这个，我就留了个号码，记得我吗？”简聿看着大家装好，大家其实平时都是随意扔掉的，但是简聿自己就环保地不行，非要人家过来。
“哎呀，你是简医生那个娃子！”老汉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么一个关联让简聿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一到她这儿莫名其妙又是什么简医生简医生的，不过好歹也没认错人，于是说了地址。
“哎呀，你们的东西多不多啦？我怕我拿不走。”
“那您在哪儿，我们给您送过去。”简聿想着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做件好事，大家会意，开始装箱了，七七的工作室有个男孩子充当货车司机，大家也都帮忙搬过去，边角料零碎的就扔掉了，简聿想了想还提了袋水果过去，她和那个男生往老汉家去了。
“简导很有爱心啊。”
“不是，我挺好奇他说的简医生是谁，万一是我爸呢？”简聿笑笑，坐在副驾驶上确认位置，兜兜转转过去，找见了老汉说的地方，是叶七七家不远处的一个小区，老汉是小区门口，社区见他没有工作就让他看门，实际上也没什么可看的，他就自己在这里捡废品赚些钱。
“刚过来我以为您要去老大家里。”男生笑笑，绕过叶七七住的那栋楼，停下车来，老汉在门口和一个中年人在说话，中年人一身运动衣，看起来是出去跑过步回来。
简聿探出头看了一眼，又坐回去了，低头把水果塞给男生：“你下去吧，我在这边看一看。”
“……哦。那老大爷不认识我怎么办？”男生提着水果有些发呆，他看着简聿觉得似乎不太对劲。
“没事，就说刚才打电话那个。”简聿双手抱肩闭上了眼睛，等男生下车去的时候，她连忙降下车窗探出头去看中年人。
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也不见发福，可能经常锻炼，又是医生的缘故很会照顾自己，一直是背面对着简聿，但是简聿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不安的感觉。
她已经遗忘了自己父亲什么模样，顶多回忆一个轮廓出来却难以对应上任何一张脸，她爱着她的父亲但是要说没有怨恨也全都是假的，赶紧摸出手机来，翻了翻原先的照片，却想起来自己的全家福早被撕去了一个角，刚好父亲的脸就被抹掉了。
懊恼地低下头去，盯着男生过去和老汉搭讪，然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老汉积着的存货开始搬上来了，后面轰隆隆铁皮的声响让简聿觉得分外难受。中年人也在帮忙，不嫌脏，简聿深吸一口气，跳下车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男生一见她，解释道：“简导，大爷东西太多，我想，要不顺便就帮着去回收站卖了吧！”
“好。”简聿点了点头，背对着中年人，没敢回头，只觉得背部每一块肌肉都是僵硬着的，她在整理着一些细碎的东西帮忙整理过去，中年人在她旁边，目光转移过来，稍微停顿了几秒，又挪开了。
大爷坐上了副驾驶跟着男生去卖废品了，剩下简聿在这边等着，中年人也不着急走开，拍了拍身上的尘灰，笑着打招呼说：“你是个导演啊？”
“嗯？”简聿略微歪了歪脑袋。
“我见那男孩子叫你简导来着。”
“嗯，算是。”简聿罕见地话不多，看着这个中年人有一种愈来愈深的熟悉感。父亲离开的时候她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为什么就想不起来那张脸呢，是不是这个中年人呢？天底下真有这么幸运且巧合的事情么？
自顾将东西放进老汉的门卫室去，又端了个马扎出来坐在阴凉处，中年人还是不走，俯视着她：“你多大了？”
“——”简聿呼吸一窒，“二十八。”
“简聿——？”中年人试探地喊了她一下，她僵了一僵，歪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低头看着蚂蚁在水泥汀上爬来爬去，不远处老大爷养的那只黄猫懒懒地看着他们，蹭了过来，在简聿脚底蹭了蹭，简聿有些惊讶这只猫不怕人，伸手去摸它的下巴，自己只顾着逗猫儿，把中年人的存在忽视掉。
能叫出名字来，又长得差不多。那就该是她爸爸了。
这么多年了，她幼时许多的悲伤都是他带来的，她不知道做何表情，也不和他相认，太狗血了她不能接受这种剧情，良久，笑了笑：“您女儿叫简聿？”
“啊……是。”中年人有些吃惊，看见她这样有些无奈且凉薄的眼神，一时间明白了过来。
简聿心里想认他的，但是她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认了他。她在找个缓冲点。蹲在那里也不抬头，中年人也就站在她面前，没说话，相对无言，直到男孩子回来，老汉提着钱下来，看见简聿就握着手像老百姓看见了某主席一样亲切，握着她的手就夸她是好人，和简医生一样是好人，中年人尴尬地红了红脸，简聿也被夸得挺不好意思的，寒暄一会儿之后，中年人才挽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搭上来，简聿也不抗拒，只是微微歪过头去看他。
“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我很忙。”简聿僵硬地勾起嘴角来，失魂落魄地走开了。
她觉得设定太狗血不能够接受。跨进车里去，男孩子有些吃惊：“他不会真是你爹吧！”
简聿没说话。
“……”男孩子也不敢多说话了，专注开着车，简聿也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沉默而安静地坐在那里，突然就变得这么安静让他有些慌，简聿说她先不回片场了要去某个地方，他送过去之后简聿说：“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别告诉她们。”
“哦，哦！”怔了怔赶紧答应了，觉得简导这样一定有自己的用意在，简聿站在路灯下面，挺胸抬头地目送他远去了，自己环顾四周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从这里绕过几个弯就到了林斯棠家里，自己身上也带着她的钥匙，推门进去，预料之中的不在家，她窝在沙发上，摸了摸骤然发疼而紧绷的额角，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几下，想打电话给母亲，却怕这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犹豫半晌，只好打开微博，却发现又有幺蛾子。
知名小鲜肉暗婊齐桑同性性骚扰。
什么鬼。
齐桑又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这么写糟心的事儿，他的公关团队养着是用来看的么！愤怒地点开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发现有个男明星说起齐桑来，说他行为古怪对同性有莫名的好感，还参加过国外的同志□□。
标题党。简聿刚想松一口气，可这口气还吊在半空中没能咽下去，下面的舆论风向她又看不懂了，齐桑的评论已经不能看了，粉转黑的比比皆是。
怎么会这样？是有人针对齐桑的同性新闻借机去攻击他然后刚好有了这么巧的一张网？如果不是和齐桑有利益关系的牵涉，从而来故意攻击对手的话，那么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眼看就要开拍了，简聿脑袋更大了一圈，想打电话给齐桑但是打不通，一想这时候媒体不少会轰炸他的，自己打过去也无济于事，对于她来说，要么就换演员，要么就去给齐桑洗白。
问题在于她不知道齐桑究竟有没有骚扰人家。齐桑不像是那种会见一个爱一个的男孩子啊！哪怕压力那么大也是微笑着看她们，段清逸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个小鲜肉说什么！
段清逸……对了，如果段清逸知道些眉目呢，最近她是在片场来回巡视都快要神经衰弱了没有关注新闻，段是一直不在的，万一知道呢。
那边倒是通畅，简聿连忙说清楚了意思，段清逸在那头沉默了半晌：“我的错。”
“啊？你买水军黑他？”简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是，是我对他态度，他后来又找我了，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就变得神经质，说什么也都不听，油盐不进，情绪控制不住，觉得世界都欠着他，然后，就好像做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段清逸的声音愈发低沉了下去，他也被这事情折磨得体无完肤。原本也是好端端的，和齐桑不能在一起也不至于说撕成这样，可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新闻一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奇怪而扭曲，都带着神经质的意味。
大家都疯了吧。
简聿这次不能用劝导赵琼欢的口气来劝导段清逸了，对齐桑的性格她虽然看得明白一些但是人家的事情她插不上嘴，也觉得齐桑够乐观，心态够好，在这样的环境和童年的不幸福之下还能够一脸笑容地去拼搏努力，并且有很高的人气。
但是，毕竟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了，在这个圈子里，齐桑显得很脆弱。况且，他一直以为段清逸是喜欢他的。
事到如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简聿自然把这些都捋得清楚，但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每一件事情背后的脉络究竟缠绕在哪一方地土从而走向哪一个结局。
“虽然我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他，但是，我还是心存愧疚。我好像打击了他。”段清逸这样说道，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被风割碎了成为一片一片破布一样，简聿叹了一口气干巴巴地说这不是你的错，此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chapter 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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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又引起了轩然大波，齐桑的人气一落千丈，所有原本在谈的代言基本都告吹，一切通告都被取消，齐桑只能待在家里每天对着厚厚的窗帘发怔。
手机不能开，一打开全是各路媒体的八卦。他家四周也基本全都是狗仔在伺机而动。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囚徒一样被困在这个空间里面不能逃走，每走一步路都在往下掉粉，看看他现在的粉丝数就知道了。
罕见的维护他的粉丝已经被骂成了脑残粉，齐桑在那里一遍一遍刷着微博看评论，一言不发。经纪人坐在沙发另一角，踟躇片刻才说道：“放心，会没事的。”
“不要自欺欺人。我从小到大都知道这道理。”难以想象容易情绪化的齐桑这时候变得平静而冷漠，经纪人有些害怕这样的他，总觉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一样，齐桑蹲坐在地上像无害的宠物狗一样耷拉着脑袋。
“你别为这事情难过，实在没办法了，你不是还有餐厅么，那边也可以做大做好，都会有出路的，坐起来，地上凉。”
扫地机器人乖乖挪了过来，齐桑把它甩开，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
“那知道的话我们想一想出路。你这样很让人担心。”
“你担心我又没什么用。”齐桑冷冷地回答说，“我小时候在街上讨饭，一定要打扮地干干净净的，看着可爱又可怜，人家才会给你钱，我现在这样，你不用施舍你的同情心，我一个人可以，反正一直都是一个人。”
“别这样——”经纪人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齐桑紧紧捏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
“我怎样也不用你来说。”
“……”他说不出话来，他瘦瘦弱弱的，而齐桑高高壮壮的，几乎把他的下巴捏碎，露出哀求的神色来，齐桑才放开他，然后把脸埋在手掌里。
“你说外面的人干什么老对我评头论足，我没抢她们汉子也没抱他们孩子，怎么人人都跟我们头儿似的，拉屎都要说上一顿。”
“……你们是她们的娱乐消遣对象，从一开始你就做好这个觉悟了，你忘记了么？艺人的本分就是这样的，大家愿意拿你们娱乐，你们就得甘心地去牺牲，牺牲好了，位置就上去了，牺牲不好，就没了。”经纪人有些伤感，下巴还是生疼，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却看见齐桑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扯下了窗帘，打开了窗子。
经纪人吓得追过去，拦腰抱住了他：“不要想不开！”
“我的舆论！”齐桑对着窗外喊道，力气太大，经纪人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狠狠拽回来但是也无济于事，齐桑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如果不是自己拉着就已经掉下去了。
虽然楼层不高死不了人，可是外面那么多狗仔，影响也不好，还会在这件事情上火上浇油。经纪人都快要哭了，死命一扯，却不小心把齐桑的裤子脱下半截来。
“你他妈脱我裤子干什么！”齐桑这下转回来了，提着裤子愤怒地看着经纪人，经纪人慌得手忙脚乱，他又不是饥渴男人，怎么会脱他裤子，倒退几步，正好摸到了齐桑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抓起来，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是段清逸来电。
一下子经纪人就攥着手机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知道段清逸会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了之后有什么后果，不敢交给齐桑，齐桑却骤然平静下来：“给我。”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颤巍巍地说道，抱紧了手机就跟护着命根子一样，经纪人骤然发觉齐桑的眼神有些空洞了，慢慢地递过去。
“喂？”
“齐桑，我想，我是该和你说一声对不起的，我说话太重了。”段清逸是憋着一口气说的，他是希望能够把齐桑拉回来的，齐桑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大家很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和简聿打过电话之后，段清逸想着，哪怕说就算暂时答应了齐桑也没事，先把他稳住了再说。
“迟了，迟了啊！段清逸，都晚了。”齐桑有些崩溃了，哭了出来，“段清逸，你没什么错的。”
“……”那头还想说什么，齐桑骤然自己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摔在了墙上，经纪人护着也没有成功，只是瞪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齐桑无声地擦了眼泪，歪歪头看着经纪人：“你一直陪着我。”
“我是你经纪人，应该的。”
“对不起。”齐桑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他，“现在我才发现你也挺可爱的。”
“……”有些脸红，但也来不及脸红，经纪人盯着齐桑，想着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但是超出预料了，齐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温和地打开了电视开始看电视连续剧，某卫视开始播浮生醉的预告片，那里的自己英姿勃发，帅气地让他自己都不敢承认。
经纪人也只好坐在旁边一直看他看的电视剧，一直绷紧了神经，就怕齐桑一个想不开，自挂东南枝或者从窗户一跃而下，那就不太好了，紧紧挨在旁边，一脸正义地凝视着电视机，时刻注意齐桑的动向。
最可疑的是，齐桑居然就这么一直坐到了晚上，然后饿了，说我想吃饭。
“……”经纪人这时候也有些放松警惕了，“你真的没关系吗？”
“饿了就要吃饭，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才有毛病。”齐桑不耐烦地挥挥手把他撵开，“想一起吃就直说，下楼去买菜去，我不方便出门，你会做饭吗麻溜点儿。”
“会……哦。”经纪人一步三回头，再三确认了齐桑精神状况没有问题，应该不会跳楼想不开或者去做些别的很可怕的事情，才出门去买菜，想着一进去最近的几样菜买过来就赶紧回来。
可还是没赶得及。
他怔怔地看着齐桑割开了手腕沉在浴缸里面，脸上还是平静且安详着的像把他撵出去买菜之前看电视的表情一样冷峻。一浴缸血红。
他呆了呆，一袋子菜都掉在了地上。于是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最后时候提高警惕注意这反常举动把他看好。从那之后他再没有把自己喜欢的人孤单留在家里过。对那天的血他印象深刻，无数次沉入梦里，平静而凄清的梦魇，齐桑永远是那样平静的脸。
讣告，著名新生代演员齐桑，于四月二十三日割腕自杀于清顺家中。
☆、chapter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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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为大。
舆论瞬间就变了方向，原先骂齐桑骂得最狠的那批人反过来骂那些骂齐桑的人骂得也最狠，自己唱了一出精分大戏还觉得依旧站在道德高地上面。
简聿在葬礼上面骤然就想起了网络上那些可笑的戏码。各种舆论异彩纷呈上演，大家都哀悼齐桑，想起了这个人的好来，把他所有的不好全都屏蔽掉假装没有发生过，把他所有的好处都放大了，最后感动自己，以为自己曾经是他最忠诚的粉丝。
而真正在乎他的人最后只能一言不发，因为她们实在无话可说了，看着这些人连带死亡也变成一场娱乐战争，只有真爱心里是痛的。齐桑的笑容凝固在照片上无论怎么看都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崩溃而死的人。
消息传来，段清逸颤抖着告诉了简聿这个消息，那一刻简聿只有一个想法。
外界的舆论算是什么呢……只是拿来利用的吧……她们为什么都在被它牵引着走，然后牵引着走向自己也不愿意走的方向……包括她自己也是被舆论沉沉压着的。
大家说她抱大腿，睡上来，她就觉得自己确实没能力，确实依靠别人，确实利用了别人的感情然后，泄愤一样要对这些人有一个报复，从而把自己身边最应该陪伴珍惜的人都忽略掉，心里只有闷着气打她们脸的想法。
可怕极了。简聿低下头，脸色很不好看，娱乐圈以前不少和齐桑有过合作的人都来到了这里。顺带说，齐桑的葬礼是经纪人主持办的，带上先前孤儿院的孩子们为他唱哀歌，段清逸看见这些孩子们更加觉得难受起来。
他又想把这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可是简聿之前告诉他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催化剂。因为这个催化剂的身份，段清逸在葬礼上是怀着深切的哀悼的，经纪人在一旁充当家属，看着段清逸，还是没说话，接过了他手里的花放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段清逸陡然意识到了这个经纪人的心意，对齐桑的愧疚从而转移到了对经纪人的愧疚上面。长久的陪伴都比不上他那么几天翩然惊鸿似的出现。
经纪人的眼神哀伤着，没有怨恨也没有怒气，只是平静地，将他当作是来吊唁的普通人当中的一个，段清逸因此而放下了一些负担，然而他还是被拉住了袖子，经纪人递过一张叠成四折的信纸来，他接过来又叠了一折放在手心里，微微颔首，去厕所，打开一看，是经纪人写给他的。
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谢谢你，请不要自责。
偌大一张纸上只有这几个字，段清逸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按下了冲水按钮，然后小声地哭了出来。
千斤重担都因为这一句话放下了，段清逸释然了，三十岁的他罕见地哭出来，然后走出来又是容光焕发，像平日里那样儒雅温和，气度不凡地在人群中坐着。
简聿也清楚意识到了他的变化，只是那时候觉得难过还没有意识到段清逸释然了，林斯棠坐在她旁边，原本不在这里的，但非要换位置过来，林斯棠紧紧牵着她的手，在最后，墓碑前面，她们是很少的被允许站在这里的一批人，林斯棠紧了紧她的手：“外人怎么说，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简聿歪了歪头看她，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她翕动着嘴唇，哀伤着说道，“你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简聿说出这句话是深思熟虑的，她想过了，林斯棠那丫头是偏执地想要出柜的，那时候的舆论压力，不会比临终前的齐桑小。
可是齐桑只有一个人去扛着，她们有两个人。
“外人怎么说都不会吗？”
“外人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简聿放缓了语速，看着墓碑上有些刻骨铭心的齐桑两个字，觉得这真是一个血的教训，教会了她做自己。只是这代价太沉重了，大家都是活在社会上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舆论来干涉。不同的只是去正视它的勇气多少的问题。
林斯棠也不说话了，简聿这时候端庄地就像是一座雕像，只是这座雕像还有一颗温暖的心脏在跳着，在表示她在这世界和她相呼应着。
简聿回握了她的手，然后垂下了头，开始想，之后要怎么办。
先不说赏金游戏的拍摄，只能是赶紧改剧本换人了，陆微奕已经着手准备了。就单说是浮生醉的播放，虽然因为齐桑的死，他临终之前最后的作品浮生醉也成为了焦点，有些图谋不轨的人甚至还想着，浮生醉是不是故意激起舆论争吵来炒热度，最后一不小心过火了齐桑自杀了。
这种言论一时甚嚣尘上，但是徐导到底还是老油条，公关宣传压下来，照常播放，徐导名字在前头，顶住了压力，简聿在后头，看着人家是怎么云淡风轻地看舆论的，心底学习着，然后开始看淡了这些，把它当作是工具来使用。
只是她至今都在想究竟是谁在刻意攻击齐桑，那种人，良心会受到谴责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简聿知道，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改头换面，陆微奕站了起来，伤口好了之后给出的剧本，齐桑原先的戏份删掉了大部分，但是这依旧是一个重要角色。
“我觉得我可以。”林斯棠说。
“这是男角色。”简聿说道，“并且和我扮演的……我扮演的我，有暧昧关系。”
“那又有什么关系。”林斯棠看了看剧本，“戏份不多，你教我。”
“……”都已经是陈述句了，看来她此意已决，简聿答应了她，让陆微奕重新改了改她的戏份，部分台词改得柔和一些，然后其他人的台词稍微修改一下，重新背一遍后来的台词。《赏金游戏》的开拍就近在眼前了，林斯棠硬是挪出了时间拍摄。
“你知道嘛简聿聿，这个网剧放出来的话，咱俩就真的出柜了。”
“没关系，比被人强拆了好。”简聿这时候的态度已经是这样的了，她觉得已经无所谓了，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瞒天过海大家都不是瞎子，反而徒生事端，不如坦坦荡荡说出来，有什么事情，也都是明处的攻击，大家都可以一起面对。
林斯棠有些诧异地看过去，看着简聿在那里一脸正义地这样说道，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样子，她陡然觉得欣慰，那时候她还在家里，简聿也还在她家里，像是相处了很久一样，自然而然地就在这里，和这里融为一体，像是最开始简聿就是这家的主人一样，没有丝毫的生疏感觉。
“你——”
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林斯棠拿着剧本还在背台词，简聿还在听她的台词功底，这么一转弯大家立即出戏了，简聿抿着唇看她：“怎么了吗？难道是我，太好看了吗？”
“……”好自恋啊。林斯棠被她这么一句弄得有些想笑，简聿老土又无趣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了？大概大家都在这样的事情当中想开了很多，也又成长了许多。
“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出柜也可以，带你回家见我妈妈也可以，或者我去国外见你父母，或者是在娱乐圈里面，要是没有戏拍我就努力去拉投资去做一个制片人，就找你做女主角，你要是觉得那个圈子不好，我们就去开店，或者去旅游，去哪里都好，”简聿说着说着鼻子有些酸，爱哭鬼的属性又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人一辈子太短了，做什么都来不及，我已经快要三十岁了，我能不能活到八十岁还是另一码事，我奋斗了这么久，看着我的目标就要实现了，我就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很值得了，我以前经历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恶心事情，想着我以后一定要活得好一些，高兴一些，和我喜欢的人在一块儿。前几天，我也看见了我爸，他活得可好了，可我妈因为他就放不下，活得自己都累得慌。我爸的男朋友去世了，他那次吃饭的时候告诉我的，我问他说对我妈妈是什么态度，他说是愧疚。我不想一辈子愧疚什么，所以，做什么都好，跟你在一起就好。”
她眼眶红红的，骤然就想起了从前一大堆的事情，那些恶心人的或者是美好的回忆都交杂在了一起，然后带着父亲的泪光和母亲麻木的表情，还有齐桑葬礼上黑白照片刺眼的笑，她就觉得，她不能再把自己心里填那么多无谓的东西了。
“简聿……”林斯棠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她低声应了一声，有些难为情地擦了擦眼泪：“我又矫情了。你背你的台词吧……”
“我必须走到那边去，杀手可能就在附近，可是我死也好过她死，死在一起也比孤零零地看着她下到地狱去好。”林斯棠跳了戏，背了这样的台词。
这句台词前所未有地到位。把所有的眷恋和爱都说了出来。
简聿没再指导这句话，她跪在了林斯棠面前，解开了她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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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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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不再注意所谓的外界目光的时候，就开始真正顺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第一次对女孩子这样，她有些紧张，以至于手指都在颤抖着。
在室内不会穿很多衣服，她近乎虔诚地抬眼看着林斯棠，林斯棠俯身吻过来，唇齿交缠间林斯棠含糊说道：“我们到床上去。”
于是到了床上。
简聿压着心脏快要跳出的感觉，跨坐在她身上，漫无目的地亲吻下去，她没有经验只是有着模糊的印象，她吻着林斯棠的耳垂，那里太过敏感，每次亲过去都会带起身上的颤栗，她转而探过手去抚平她的头发，顺着滑下来然后，脸颊，唇角，然后咬着她的锁骨，将外衣拉下来。
林斯棠的皮肤是那样的柔软而滑腻，灯光映衬下显不出她的白皙来，却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她攥紧了床单，有些不安且紧张地等待简聿对她动作下去，她是第一次，留给简聿，简聿也没有和女孩子做,爱的经验，因而，简聿咬上她胸前的蓓蕾时，她难以抑制地深吸一口气，简聿转而抚弄着她完美的乳,房，一点一点划着圈子试图找到让她有感觉的地方，全都是在摸索，简聿顺势吻在小腹上，一只手扪着乳,房缓缓揉捏着，唇角已经凑到了腰际，腰际的线条好看地令人发指，林斯棠平时锻炼得很好，肌肉线条流畅下来，简聿对这幅躯体神往已久，着迷地吻过去，手上加重了动作，听见她深深喘息着将手臂捂在了眼前，
她爬上去：“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林斯棠声音低沉，准确捕捉到了她柔软的双唇，咬着她的下唇再撬开牙齿，磨合吮吸过去，闭着眼睛感受到简聿的心跳愈发变快，探出手把她的衣服也顺势解开，在胸前划一圈，简聿惊了一下，侧过身子咬她的下巴，又一次摁倒她，双唇直接摸索到了神秘森林。
“第一次，你——”
“不会痛的。”简聿几乎是直觉一样说道，着魔似的将手指探过来，要分开那里去一看究竟，林斯棠伸手阻拦她的手，她在公主殿下的手指尖吻了吻，手指捏紧了茱萸缓缓揉捏并摩擦着，那边陡然呼吸加重了，低沉地打入耳畔，简聿含着它在齿间辗转，轻咬一下，林斯棠惊叫一声，然后攥紧了床单：“你——”
“老是你你你的不好。”简聿开始探索到了g,点的位置，手指伸过去刺激它，然后用舌头探入那幽深隧,道去，紧窄的甬道潮湿而温暖，她舔过去，伴以一只手指滑进去，缓缓抽动着，然后，探入了第二根手指。
“简聿——啊……嗯……”
“嗯？”简聿没有停下，两根手指适应了那里的空间之后开始一点一点抽动起来，简聿摸到了诀窍，加快了频率，亲吻过去，另一手摸到阴,蒂去，一点点揉捏着，伴随着右手的律动，简聿亲她的大腿内侧。
“简聿——”
“嗯？”林斯棠的脸色她看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在快乐着的，双腿夹紧了她的头，她歪了歪头继续她的工作。
“啊——嗯……简聿……”第三次叫她的名字了，简聿手指慢了一些，依旧抽动着，身子却压上去，带着林斯棠自己的□□去亲吻了她，双唇辗转，林斯棠有些迷蒙了，她又加快了手指的速度，林斯棠竭力地咬着她的唇，把呻,吟的声响都撕碎了，只有渐渐加快的喘息和痉挛，狠狠咬着简聿的下唇，身下却迎合了简聿的手不由自主靠过来，要吸进去一样难以自已，简聿被咬得生疼，左手扶着她的身体把她送入了第一波高,潮去，一声悠长的低叹落在耳畔，是林斯棠的声音，没有中所描述的钻心的疼痛和落红，简聿也没有粗暴地对待她，简聿在她耳畔说：“你的身体很美。”
身体是那样美丽的东西，值得用最伟大的诗人最华丽的词藻去赞美她，简聿是这样想着的，手指停在她体内，每动弹一次都带出大片的水渍，林斯棠难为情地倚在她身旁，她慌了慌，低头吻她，胳膊顺势就缠了上来，接着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高峰，简聿跪在林斯棠身上，抽出枕头垫在她腰下方便动作，一次又一次摸到顶点也就驾熟就轻了，她吮吸她的锁骨下方不会轻易露出来的位置，好宣示这是她简聿的爱人，宣示主权，这种时候任性地要死。
林斯棠在身下低吟，然后，等她想要反推的时候，双腿已经酸得站不起来了。
而简聿心满意足地靠在她身侧，把手搭在她身上搂在怀里，闭上眼睛。
“简聿——”她的声音一下子有些性感的沙哑了，简聿睁开眼睛：“唔？”
“我爱你。”
这种时候说的我爱你怎么都有一种那样的意思，简聿低眉顺眼地笑，不答话，把自己的吻烙在她额头上，然后，在她耳畔轻声说：“晚安。”
“……晚安。”林斯棠史无前例地没有蜷成一团睡着，她靠在简聿身旁，像美人鱼游弋在近乎透明的海水里，倚着礁石休憩一样。
☆、chapter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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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她梦见一只庞大到天际的老龟。她站在龟背上俯瞰东方的繁华世界，苍穹变幻，像是一个鱼眼镜头安插在她的肩膀上一样，膨胀成一团的世界缓缓变换色彩，从东方而起的风携卷着从秦开始的英豪人物，他们每走一步都带起苍茫的风雪裹着整个场景，到明清的繁华地界，最后是一声巨大的轰鸣，龟背皲裂了，简聿掉入水中。
睁开眼睛，简聿坐起来，这个梦清晰地显露在脑海当中。
她一遍一遍咀嚼这个场景，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外面还是万籁俱寂。旁边的林斯棠侧过身子睡着，将手搭在她腿上，她小心地抽开腿，蹑手蹑脚走回房间去，隐约觉得这个梦似乎怎么熟悉一些，翻出自己的分镜剧本进行修改，有些地方需要补充，有些地方因为场景搭建有些改变所以也需要改变一部分的设定。
翻到第一幕的时候简聿灵光一现。
如果是这样的，鱼眼镜头处理一下后续所有的情节，加快速度播放，或者说，将关键的基础镜头慢放然后处理特效出来作为最后一幕的场景，或者说作为过渡片段——但是也不应该只是这么简单，苍茫的风雪是代表什么意思，外化物像为什么会这么做，简聿有些弄不清楚了，调暗了台灯的亮度，拉紧了窗帘，坐在那里反复思索咀嚼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而那只龟又代表什么意思。
反复思想一个梦，她也有些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但还是要思考一下，她觉得这个场景隐隐约约是哪里见过，用的是鱼眼镜头而不是一般我们用的广角镜头，但依旧是旋转一圈的长镜头造成辽阔边界的效果。
广角用以表现寥廓，鱼眼用以抽象突出——简聿思索了半晌，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在分镜剧本的最开始设定了这样的场景，鱼眼镜头对准模糊的几个人，然后分别给以特写，接着瞬间闪回后来的场景，包括她们日后的命运轨迹都模糊地加速度带过。
她们的命运是苍茫一片的风雪，伴随着她们的身影一直走到最后。
好了。铅笔在纸上勾勒出几道她自己才看得懂的符号，审视几次确认无误之后放心地把它放回原位，低头看时间，发觉是深夜两点。那么回去再睡一会儿吧，还有时间，四点起来准备，开机仪式被她硬是抹掉了，直接开始第一个场景的拍摄，未免有些紧张。
但是正要去睡的时候却发现意识太过清醒，翻出手机来，看先前自己误打误撞拍的第一部v，林斯棠的《空船》。她自己内心也是忐忑不安的，朱博文也一直没有表过态，但至少说没有做坏。
下面评论打榜的也只有粉丝，不过确实是在许多音乐榜单上拔得前几名的位置，粉丝说这个v有些百合向的意味，两个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她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样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人艾特她，把她扯出来，说哎呀你把简聿放到哪里去。
说起来是很久没有发过微博了，她给自己的网剧剧本拍了一张照片，把片名打了马赛克，配上文字，工作g。私博多了几个粉丝，又转瞬间没有了，她自己看得见是林斯棠依旧关注着自己，没有人来打扰，但是因为许多事情不足为外人道哉，因而有了林斯棠去看，她就不太愿意把自己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分享在这个平台上。
竟然是不知不觉地去把手机依赖症克服掉了。误打误撞的。
阖上眼睛倚在椅子上，然后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就沉入了梦里睡着了。
大概是突然的紧张又突然放松了，罕见地，她竟然起得比林斯棠晚了。
林斯棠醒来之后发现旁边那个人不见了，并且还不在厨房也不在客厅的时候着实慌了慌，低头看手机，简聿也没有什么急事出去了而通知她，她坐在床边疑惑了一下，把整个家都翻了一遍，才在书房里找见了简聿，简聿倒坐在椅子上，手肘压在椅背上，脑袋歪过去昏昏沉沉地睡着，眼神疲累。
站在门边去看她的时候林斯棠陡然觉得心里备受感动，也说不出这种感动是什么，她原本是应该一脚踹上去但想了想，她掩上了门，看了看时间还早，钻进厨房去，看着这锅也不像是锅，没碰过，这鸡蛋也可爱得不行。
摆在桌子上叫简聿起来的时候，时间才刚刚好，她也说不清楚怎么就起得这么早，旁边空空的像是被夺走了什么，很没有安全感。
“起来。”
她哪里会温柔地对待正常情况下的简聿，衣领子一拽简聿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啊？”
“……”
愣了几秒，简聿醒过来了，一抬眼，林斯棠俯视着她。
“早……早啊！”跳起来，“几点了——”
“三点五十五，喏，我做了早餐给你。”献宝一样林斯棠笑眯眯地揽着她的腰把她推到桌子面前，“不好吃也不要说出来，给我留一点尊严。”
“你起这么早啊！破天荒头一遭……”简聿咽了一口唾沫，林斯棠也没做什么出来，就给她煎了个鸡蛋外带一碗粥。卖相非常好看，大概这人是外貌协会的，简聿有些小心翼翼地戳那个蛋，“哎呀很棒啊！”
“……”被夸得很不好意思的林斯棠歪过头去，“一般一般。”
“啊怎么办，我不舍得吃掉它了，它好可爱啊。”简聿罕见地露出了少女一样的表情，、平时都是板着脸阴沉沉的有句说句，多说半个字都觉得累的那种，开个玩笑也是上个世纪的那种玩笑，看着这颗蛋一下子激发了她的少女心，林斯棠人家不会做饭但是装饰着好看。
“不吃算了。”夺过来，林斯棠看着她头发毛茸茸的不修边幅的模样，又陡然心疼她，“你夸我一下我就还给你。”
“你好漂亮哦。”简聿一脸呆滞。
“……”认输了，递过去，愉快结束今天早上家里的工作，简聿是要提前一步去场地的，她也就跟着一起这么早，风卷残云一样，简聿拿出了她可以表现出的吃到世间最美味的珍馐一般的表情。
过去的时候赵琼欢已经在那里了，她一如既往地来得早，对这里的工作有强烈的热忱，最近是在和美工组的人学习一些道具的制作技巧，大家完全接纳了这个人的存在，像是以前就在这里一样，简聿看在眼里心情虽然有那么一点复杂，但是也是高兴的，至少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赵琼欢能够甩脱别人的想法去走自己愿意走的路，虽然是以李政佑的死亡为代价，但是她还是由衷的为赵琼欢开心。
“早啊，”简聿打了下招呼，“这边没有出问题吧。”
“没有。”赵琼欢微笑着点头，现在还太早，因为没有开机仪式的缘故好像做这些事情都有些不正式的感觉，但是简聿就特别不爱看那一群人非要扯块红布还点几柱香就跟跳大神似的，她非常不喜欢这样的行为，在浮生醉剧组，她点几柱香过去的时候觉得全身不舒服，以后或许会也弄这么一个不知道谁规定的乱七八糟的仪式，但是她现在就不这样，人员陆陆续续到齐了，开始了各项准备工作，因为这场戏是第一场，室内，只有这几个人，因此人员看起来不多，没有群演，而美工组的各位和摄影组的各位都在客串助理忙上忙下，这个场景简单，第一场戏是莫名奇妙出现在了这个空间之内，大家的各自反应，第二场戏是主神宣布规则，大家的各种反应，第三场，之后的反应，第四场，第一个游戏结束后大家的反应，第五场，第二个游戏结束后的反应，第六场，第三场游戏开始前大家的规划，第七场，主角死于此地。
许泽生在片场看着，他是担当名义上的制片人的，毕竟职员表一出来满屏幕的简聿两个字究竟是不怎么大方的，况且国内网剧没有这种题材的，倒是有这一类型的，改编成本很高但是简聿这是原创剧本，可以根据具体情况而避开那些不好实现的片段，许泽生说，网剧是一个新兴的块儿，它盈利不会太高，大家都是做那种娱乐的欢脱向的好赚。简聿的回答是，大家都做娱乐欢脱的，我要如何体现出我来。有质量的东西总会获得认可的，况且我想表达的也不晦涩。
于是许泽生想看看简聿究竟能做出什么来。
业内在网剧这一块儿也开始提升质量，简聿一出来就投出个大制作来让他觉得很有意思，据说原本是齐桑参与演出的，但是齐桑的死看起来也并没有对她们产生什么影响，反而是换角色非常快。
最要命的是，他看过剧本，林斯棠替换了齐桑的角色，和简聿有暧昧的戏份。而这部剧里面，所有人都用的真名。
所以——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出柜？他思索着这个问题，大大方方出柜的女明星也不是没有，但是站在娱乐圈的金字塔上方部位的女星在这么年轻的情况下就出柜，还是前所未有的，林斯棠的勇气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也承认自己败给了林斯棠，输得心服口服，自己至少是没有这种豁出去的勇气的。
而简聿这个原本理智的人应该阻止林斯棠的，为了林斯棠也应该阻止的，但是简聿表现出来的热情让他更加想不通。想不通也没有办法了，那已经是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了，简聿走过来：“嗨。”
“怎么样？”
“很好，”简聿笑着，“有种生孩子的感觉。”
“……你这比喻——”
“我想我该找个副导演，”简聿笑，“不过现在人还少，我自己可以应付得来。我把质量保证出来，宣传到位，就不会有问题。”说着，将手搭在了他肩上，“一直以来，也多谢你的照顾。”
“别客气，”他心里有些苦涩，但脸上还是要挂出他温润的笑来，“我们是朋友。”
“简导——”那边有人喊她，她歉意地笑了笑，跑过去察看情况，许泽生注视着她的背影，然后那一刻终于把她放下了。独当一面的简聿。
妻子打了电话过来：“中午回家吃饭么？”
“不了，我很忙。”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刚想要挂掉电话，却陡然间想起了什么，重新变得温和起来，“晚上不要做饭了，我接你去外面吃，想吃什么。”
既然娶了人家，不能让这个女人成为一个悲剧，他开始尝试接纳这个小家子气的但是很有烟火气息的女人，不远处简聿的声音清楚而明晰地响着：“首先对着镜子慌张起来，镜子里有千万个你，脚步往后撤，这样，然后，抓准了西边的机位，摔在地上——”
“西边是哪边？”有些人不太区分东南西北，就比如叶七七听着简聿给她说戏的时候脑子里骤然卡了壳，简聿僵了僵：“右边。”
“啊，不是左西右东吗？”叶七七完全不能理解那些有方向感的人是怎么区别东西南北的，陆微奕在旁边简直不想承认她认识叶七七，但是不行，这是她家的崽子不能不要，一把扯过来：“喏，那边是西，太阳落下来的地方，然后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最开始的一条是叶七七来打头阵，她这人神经很粗，简聿觉得指导她是起一个示范作用，如果不是实在缺人，她也不想把在话剧社永远饰演丫鬟或者女仆的叶七七拉过来，当然也好歹饰演过女仆，用一口译制片的腔调念过一页的台词。
“各部门准备，叶七七进入场景，第一次，开始。”
叶七七从黑暗中醒来，然后撞到了桌子角，她吃痛地抬起眼来，简聿紧张地看着她。叶七七弓着腰看向了镜子里。
“停。”简聿拍了拍手，“首先环顾四周，从右侧你醒来的地方开始，按照平常你的眼神，绕过镜子，然后开始照镜子。”
“第二次，开始。”
叶七七环顾场内，陆微奕在场景外面化着妆，下一条是她，她听见简聿一声的停眼皮跳了跳，她发誓这次帮了简聿下次绝对不出镜了，虽说大家都来饰演角色这个损主意是她出的。
幸好这场戏非常成功，简聿看着叶七七一屁股坐在地上实打实的一声噗通，有些忍不住笑，同期声录制效果很好，叶七七也没扯开嗓门叫唤。
“过。”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妈的我屁股快裂开了，简聿你瞅瞅真的快成八瓣儿了。”
“哎呀让我看有伤风化，自己揉一揉就行了能有多疼。”和几个人之间最能开玩笑的是叶七七，不过简聿瞅着确实叶七七老实，噗通一声摔下去自己屁股都隐隐约约跟着疼。
“你行你上，你也摔一个，怎么就我一个人要摔在地上呢，你们都不用呢，怎么这么不公平呢！”叶七七揉着屁股，“这剧本谁写的忒没水平了，对我有意见还是怎么的——”说到这里她陡然间想起了剧本是陆微奕写的。
“……不过这剧本也确实巧妙啊……真厉害……到底是专业水平！我这也是为艺术牺牲了！哎呀写得真好……”揉着屁股绕过了陆微奕的视线。
“不，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写剧本专业，我很不喜欢编剧这个职业。”陆微奕以前说过的话还萦绕耳畔，叶七七陡然觉得自己怎么说都不对了，补了一句也没补对，还好陆微奕莞尔一笑，没想起她自己说过的很不喜欢别人说她写剧本专业的话。
☆、chapter 91
r91
对于林斯棠执意要去给简聿做劳力的这种行为，杨丛落表示了极度的忧虑。反抗是不敢的，林斯棠倔得像头牛，况且人家你情我愿的事情她再横插一脚立场就更加奇怪了。
“可是问题在于，你一定要想好这样的后果，公司也不会同意的，至于我，更是不会想让你去和她出柜，对于你以后的发展很不好。”杨丛落把公司都搬了出来，这是在先前打了感情牌之后没用之后的无奈之举。林斯棠一听，哦我爸妈回来啦？哦没事，回来就回来吧都是国外回来的应该可以接受，再不能接受那就不对了。
人家倒是淡定得很，在她或者在外人跟前都是端庄淑女怎么看怎么优雅和谐的模样，天塌下来都风云不惊，还不如脸上掉了妆这种事情更能刺激人家的内心世界。
“没关系合约快到期了，到期那天我就赶紧出柜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圈子离开公众视线，想怎么活怎么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在这个范围之内也不用担心别人会对我指手画脚，或者我就去当一个演员，不做什么偶像，以饰演角色为生，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就可以了。”林斯棠更是不当一回事，看着杨丛落嘴角撇了撇，想着要不然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拿亲姐姐的名义把这张嘴堵上不要再婆婆妈妈说上一堆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憋了回去，这时候说出来有些奇怪，一点儿都不正式也没有八点档的煽情泪点，太吃亏了。
“……可是我——”
“嗯？”杨丛落又有什么问题么？林斯棠歪歪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可是你，你怎么了？”
“你知道我是你的粉丝，你这样说，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以偶像艺人的身份出现了？”杨丛落的眼神有些伤感，“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哎。”
第1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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