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论如何阻止总裁翘班 作者:俞恨容

    第2节

    温锦愣愣地顺着面前这个俊美如带血荆棘的男人的命令，扶着齐雍旭另一边的手臂，一路带出酒吧，送上出租车的后座，又被男人抓着手腕一同扔进去，而贺聆则打开了前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酒吧里的几个男人傻了好久，才有人吐出一句：“妈呀……”

    “这是齐雍旭家的助理？”

    “盘靓条顺，够辣……”

    “看见那一巴掌了吗，这干脆利落，打习惯了都，啧啧……”

    “说不定齐总其实还是个……”

    “哪个人才市场找来的，我也要去弄一打！不用他干活，每天放面前看着就够了……”

    “齐雍旭那个死变态，天天把这样的美人放办公室里摆着，门一关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好事，也太会享受人生了吧……”

    “啧啧，禽兽啊……”

    “鄙视他……”

    第6章

    剧情上写，主角攻受在酒吧经人介绍，一夜风流，暗生情愫。

    贺聆为何匆匆赶来？为了成人之美。

    程明宇说齐雍旭喝高了，温锦又是小处男一个，他的人设不会带着主角攻跑出去主动开房，那怎么办？万能小助理神助攻。

    是以，小助理义不容辞地打的把两人拉到酒店，开房间要实名身份证，贺聆伸手往齐雍旭裤子口袋里摸，卡片没摸到，反而摸到一条热烘烘的玩意儿，他把手抽出来在齐雍旭衣服上擦了擦，又跟温锦借，温小绵羊表示身份证放在学校宿舍里，没带在身上。

    贺聆只好拿出自己的办了间大床房，把两人打包送了进去。

    把齐雍旭甩到床上，总裁攻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劲儿，突然一把抱住贺聆，一个翻身就把他紧压住，带着酒气的唇狂乱地亲着检察官的嘴唇，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叫：“贺聆我喜欢你……”

    检察官毫无防备地被糊了一脸口水，一闪神齐雍旭已经扯开他的衣领，在锁骨胸膛上咬了一连串痕迹，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感顿时让贺聆怒发冲冠，眼睛一扫，主角受木头一样站在旁边，他一见那小弱受傻不拉几的样子，心里那个恨铁不成钢啊，面上却还要维持着助理该有的样子，满脸无奈地对主角受喊道：“过来帮忙呀，把人给我拉开。”

    “噢……”小受一激灵，立刻上前把齐雍旭往上拉。

    贺聆在没人看到的角度眼中闪过一道算计的光芒，在拉扯间忍痛用100积分兑换了一盎司的烈性sprg药粉，偷偷顺着主角攻的衣领撒了一半进去，然后不着痕迹地把小受用柔力一带，把另一半药粉如法炮制地撒进温锦衣领，让自己和小受的位置调了个个儿，让齐雍旭压在温小受身上。

    检察官大人拍拍手，不顾主角受的呼救，用皇帝身边奸恶狗腿子的表情对小受说：“伺候好我们齐总，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如果你敢反抗……呵。”

    他狰狞一笑，在小受惊骇而愤怒的目光中离开了房间，反手把门关好。

    在位面商店极力推崇的烈性sprg药作用下，没有人能抗拒的了，而且贺聆之所以舍得用整整100个积分拿来换药，是因为这药粉无色无味，遇到人的皮肤就会很快渗透进去，也不像低等药那样仅仅引起身体的冲动而会让人心理上产生抗拒，这种sprg药一撒下去，小攻小受都会发自内心地想要爱爱，事后一点也没有被药物挟持的痕迹，实乃推动剧情的良品，古往今来，无往不利。

    他背靠在房间门外，心情颇好地哼着来自某个遥远位面的小曲儿，高层的酒店可以看到城市蛛网般交织着的繁华霓虹，给这人世的爱欲浮华最好的点饰。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的暧昧声音才彻底听不见，检察官先生抻了抻站得有些发麻的腿，拿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去。

    主角攻受完事儿后都睡着了，sprg药带来的激烈性事产生的效果让贺聆很满意，也轮到他这个大内总管行使职责的时候了，他检查了下小受的屁屁，不愧是主角受，即便是第一次，除了有些红肿也并没有受太大的罪，他把昏睡过去的温锦拖到浴室里去洗，身上穿着衣服不方便给人洗澡，他便把上衣裤子脱了，只留一条内裤，从正面抱着小受用手指要帮他把主角攻留在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

    也不知道主角受是天赋异禀还是什么，他弄了半天，好像也没弄出什么东西来。难道被小受采阳补阳吸收掉了？他眨眨眼，算了这不是大事，又不会怀孕。

    做完这一切，贺聆这具文弱的身体已经倍感吃不消，气喘吁吁地把温锦擦干，半扶半抱着把人重新丢在床上，不想这一丢却把小受的双眼摔开一条缝，小受迷茫地醒过来，意识到现下的处境，立即一把抓住了准备穿上衣服离开的贺聆。

    “你害我！不许走！”温锦咬牙切齿地瞪着面前的俊美青年。温锦承认，他是经人介绍认识齐雍旭的，可这么不明不白就失身他还是不能接受，现在那里疼得一抽一抽的，有苦难言。说到底，是无以为继的生活压力迫使他走这条路，而不是高高兴兴出来卖的，温锦心里多多少少存有几分傲气，不想就这么被人利用。

    贺聆不耐烦地扯他手：“乖乖再躺会儿，等齐总醒了有你好处拿的。”

    温锦却毫不买账，以一种失足少女看人贩子的表情瞪着贺聆，不知道哪来的一股牛劲儿，愣是抓着贺聆不放，借着体位优势把贺聆往下拉扯倒在床上。

    贺聆给温锦洗澡消耗了不少体力，一个不防还真让温锦得逞了，好死不死摔在沉睡着的主角攻身上，后者闷哼一声，眼皮一动。小弱受急了也要咬人，温锦捏着拳头就要给面前这个陷害他的男人一拳，被贺聆手疾眼快地擒住手腕。

    检查官咬牙，苦口婆心地骂温锦：“你发什么疯！陪人睡一觉就能让你少奋斗好几年，别不识好歹！快松手放我起来！”

    温锦想起齐雍旭在床上迷醉地不停喊着贺聆的名字，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深觉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菊花碎了还讨不到半点好处，忍不住破口大骂：“天知道这男人醉成这样，还记得自己上的是谁！”

    贺聆：“管他记不记得，你给我在他边上躺好，等他醒了就承认，哪这么多唧唧歪歪。”

    正在两人扭成一团的时候，一双手臂却突然从背后用力搂住贺聆，检察官被吓得“啊”一声叫出来，心下直呼坏事儿了。

    齐雍旭只觉怀中人猛地一抖，嘴里也发出惊恐的叫声，一副刚刚被人粗暴对待后惊魂未定的模样，顿时既甜蜜又心疼，双臂搂着青年赤礻果的身体，心里被满满的怜惜填满：“贺聆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贺聆懵逼了，温锦僵住了。

    一愣过后，检察官大人死命挣脱主角攻的怀抱：“放开我，我不需要你负责！你该负责的是温锦！”

    齐雍旭宠溺地略略松开手，眼神却落在贺聆满是吻痕和咬痕的胸膛上，柔声说：“不要逃避了，我都听到了，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你他妈听到什么了？检察官头大如斗，他用力坐起上半身，指着一旁的主角受：“温锦你说。”

    温锦咬着下唇，羞耻地说：“齐总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是我啊……”

    齐雍旭：“是贺聆。”

    “贺你大爷！”贺聆终于忍不住一脚踩在主角攻脸上：“猪脑子！”

    “为了你，我甘愿做猪脑子。”齐雍旭躺在床上，不躲不闪地挨了一脚，满脸令人不忍直视的纵容。

    我靠，这哪来的傻逼！贺聆疯了，他感到自己出任务从未失败的记录就要在今天打破了，揉着额头起身，坐在床沿，咬着牙冷下声音对齐雍旭说：“你自己好好回想，刚才是和谁上的床，不要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见齐雍旭想要开口说话，连忙打断对方：“如果你一定要说是我，好，过了今晚我就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咱两永不再见。”贺聆此时也有点心灰意懒，主角攻要是再这么神志不清，他就直接以任务失败申请脱离，忍痛扣一些积分，早点回他的星球继续度假。

    齐雍旭一听，原本含笑的脸顿时变了，神色冷下来，沉声问道：“你就这么不愿意接受我的感情？”

    “对，我死都不会接受你。”贺聆点头。

    闻言，齐雍旭的呼吸陡然加重，红着眼睛死死盯着贺聆，一言不发，太多的情绪在眼中酿起风暴，困兽之斗一样的眼神让贺聆隐约感觉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皱眉，挪了挪屁股。

    齐雍旭看见他别扭的动作，却突然像是泄了气般，双肩垮下来，狠狠抹了把脸，眼中是深深的挫败和自责：“……那你说，要我怎么做？”

    咦？贺聆愣了下，主角攻这算是妥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改变了主意，难道是想起刚才和主角受爱爱的情景了？不管了，无论如何，总比任务失败好吧。

    于是检察官大人试探着说出他想要齐雍旭走的剧情：“把温锦留在身边吧。”

    齐雍旭瞟了眼一旁的温锦，后者在他的注视下缩了缩脖子，耳根发红。总裁攻又看向他的小助理，对方正用小心翼翼又略带恳求的眼神望着自己。

    他叹口气，说：“如你所愿。”

    这别扭的性格啊。齐雍旭心想，贺聆需要一个挡箭牌，那自己就配合他吧。家境困难的小学弟是吗？既然是你的要求，我自然会资助他完成学业，不会有任何推辞。

    酒店就在酒吧附近不远，三人收拾好以后，齐雍旭去酒吧停车场取车，执意要把助理亲手送回家，贺聆拗不过他，眼神瞟了瞟一旁的温锦，齐雍旭连忙无奈地说：“温锦也一起上来，我也顺带把你送回学校去。”

    检察官大人这才满意，两人目送着齐雍旭离开，在酒店楼下等着，温锦眼神频频向贺聆瞪去，后者不耐烦地摸摸脸：“又怎么了？”

    “你好有心机。”主角受咬牙切齿地说。

    贺聆正翻着剧情，发现ai并没有发出剧情偏移的警报，看来已经被成功地挽救回来，这让他心情变得不错，对方孩子式的谴责不由把他逗笑了：“哦？你不也达到了目的么？再说要不是你扯着我不放，事情完全可以更加水到渠成。”他很清楚，只要温锦搭上主角攻，从此学费和弟弟妹妹的生活费就都不用愁了。

    “他喜欢你，你却把我扔上他的床，”温锦气鼓鼓地说：“齐总裁年轻英俊，温柔多金，对你又百依百顺，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你不接受他？”

    “小朋友，那些东西我都不在乎，你喜欢的话就归你咯。”贺聆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你！”温锦一噎，想到齐雍旭那张能让所有女人尖叫的脸和床上的勇猛劲儿，又是第一个和自己发生关系的男人，这个天然弯的小受脸色红了红，实在不理解贺聆的想法，于是恨恨道：“死鸭子嘴硬，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一定要夺走齐雍旭所有落在你身上的目光。”

    贺聆略带神奇地打量面前人设是小白弱受却说出如此宣言的温锦，不过主角受如此斗志满满，倒是正好符合他的心意，便玩味地笑了：“那我拭目以待，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这时候，齐雍旭把车开过来了，两人坐了上去，温锦的学校距离比较近，齐雍旭先开车把人放到校门口，留了联系方式后，便载着贺聆离开了。

    温锦站在路边，垂下的双手用力握拳，恨恨地目送着黑色的奔驰远去，贺聆在酒店门口看他的那个眼神如同食肉野兽看见兔子在自己面前蹦跳一样，充满着不屑和嘲讽，令他骄傲的自尊心仿佛被扔在沸油中煎炸一样难受，同样煎熬的，还有几乎把胸膛撕碎的强烈嫉妒。

    “贺聆么……总有一天，我要夺走你一切引以为傲的东西。”

    第7章

    第二天贺聆从床上起来，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忍着脑袋一抽一抽地疼，挣扎着爬下床，翻箱倒柜找出一支体温计，用酒精擦了擦含在嘴里，过几分钟拿出来一看，39度还多——发烧了。

    软着腿摸回床上，已经耗干了他所有的力气。精神力无比强大的检察官虽然意识还清醒着，身体却强制进入了半昏半睡的状态，而且还睡不安稳，一阵冷一阵热，难受极了。热得受不了的时候把被子全踢到地上，冷的时候却没力气捡起来，只能把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喉咙口像一把火在烧。

    齐雍旭辗转反侧了一夜。

    想到昨晚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地和心上人春风一度，心里就涌上难以抑制的甜蜜；想起贺聆身上粗暴留下的印记，又愧疚得抓心挠肝；最后想到那人决绝无情的话语，又懊丧地直叹气，心中剧痛，抓着头发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大早齐雍旭就忍不住了，只是几个小时的分别就让他思念成狂，他早早洗漱出门，又特意去一家附近有名的苏式点心店里买了精致的早餐，开着车去接贺聆上班。

    之前把贺聆送到家门口，总裁大人已经完全摸透了自家助理的据点所在，甚至和小区门卫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整理好纠结的心情，用自己最棒最酷炫的一面迎接爱人下楼时见到自己的惊喜。

    时不时拿车子的后视镜照照自己，总裁大人等啊等啊，却一直等不到人，算着时间也已经过了贺聆赶地铁的点，他心里渐渐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助理。

    电话拨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齐雍旭慌了，自己的助理自己知道，贺聆生活极度自律，电话24小时待机，也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迟到，他连忙调头去问门卫有没有看到贺聆什么时候出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二话不说往贺聆所住的楼层跑。老式公寓楼没有电梯，他愣是一口气冲上六楼，四十来岁的门卫满头大汗地被甩在后面。

    齐雍旭着急地敲着门，想到贺聆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昨晚出了那样的事，会不会一时想不开……虽然贺聆看上去冷静理智，昨晚回家时状态也没什么异常，才让他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可谁能保证呢！他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手脚止不住一阵阵发冷。

    “贺聆，贺聆！你在里面吗！”他大声呼唤。

    贺聆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连忙挣扎着起来，跌跌撞撞地前去开门，却不想沉重的脚步被地上一个拖线板绊了一下，他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扑腾了好几下，连一根手指都没力气动了。

    病得好重啊。

    检察官咬咬牙，刚要忍痛用400积分兑换“重病康复”，就听外面沉默了几秒，锁住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大力猛踹了一脚，房门就被破开了。

    齐雍旭听到屋里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就再无声响，他心中一凛，后退两步毫不迟疑地用力一个后旋踢，踢开了房门。

    姗姗来迟的门卫眼见那凌厉凶悍的一脚，房门便应声而开，忍不住一缩脖子，在心里怒赞：“吊啊！”

    齐雍旭一脚踩进屋里，就看见爱人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躺在地上，脸色泛着病态的潮红，形状锋锐的眼角湿漉漉地向上撩了撩，和自己的视线对个正着，便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齐总呼吸一顿，连忙冲过去把人抱在怀里：“贺聆，你怎么样？”

    入手一片灼热，他想也不想，一把就将人扛在了肩上往楼下跑：“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门卫大叔眼看着齐雍旭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地扛着人跑，眼珠子瞪得脱框，只好帮忙给贺聆的房门虚掩上，就擦着汗跟着往下跑。

    贺聆被扛起来以后简直难受得要厥过去，空着的肚子被顶在肩膀上，他一阵胃酸倒涌，就把齐雍旭的西装外套给交代了。

    门卫跑在后面，见此情形急忙嚷道：“唉哟，你顶到他肚子啦，快把人放下来！”

    齐雍旭小心地把人靠墙放好，然后很猛地扯下脏掉的西装外套往地上一扔，改成了公主抱捧着心上人继续往楼下跑。

    这下贺聆舒服了，但他想捂脸了，路边早起买菜的邻居老大爷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呢。

    在医院打了针，吊着点滴，病情很快就稳定下来了，发热来势汹汹好得也快，省下整整400积分的检察官心里挺满意，如果没有旁边那个小媳妇一样的总裁就更好了。

    在护士们的频频侧目中，齐雍旭始终用自责而疼爱的目光视奸着检察官先生，令他倍感不适，而总裁一开口说话，贺聆真的差点从商城兑换禁言卡甩到对方脸上去。

    “贺聆，对不起，我昨晚太粗暴了，也不该由着你自己清洗……”

    “这不关你的事。”贺聆挣扎着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主角攻。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昨晚他洗完澡匆匆出门去酒吧捞人，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头发吹了一路冰凉的夜风，后来又在酒店房门外充当了两小时门神，这才是导致他生病的罪魁祸首，而不是劳什子的粗不粗暴。

    “不，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更自责。”总裁攻期期艾艾地转到病床另一侧，正对着某病号：“全都怪我，要不你惩罚我一下？”

    “罚你闭嘴。”

    “哦……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说。”

    “一会儿我叫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下面的伤……我很担心。”

    贺聆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齐总裁指的是啥，顿时从床上支起身体：“不，我不需要……”

    “你需要。”主角攻柔声安慰。

    “我没受伤！”

    “你是第一次……我的尺寸又……”主角攻羞涩又骄傲地强调。

    lgb！贺聆崩溃了，他那张斯文俊秀的脸憋得通红，愤怒的吼声因为在病中听上去更像拖着长长尾音的撒娇。

    位面警察在哪里，快来抓走这流氓！

    几个护士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听到只言片语立即红着脸，激动地窃窃私语。

    那边齐雍旭苦劝半天，见心上人眼眶都红了，紧紧捂着被子不理自己，他宠溺地摸摸贺聆的头发，妥协道：“那我买点创伤消炎的药，回家我们自己弄吧……”

    贺聆心如死灰地说：“我自己弄……”

    “不行，我得检查。”

    贺聆用力按床头的电子铃召唤医生。

    “这里有人骚扰病人，给我把他赶出去！”

    齐雍旭被两强壮的护工一左一右叉着，一边拖出去一边柔声妥协道：“好好好，自己弄，宝贝儿别生气，气坏了不好……”唉，他有一个爱面子超害羞的心上人。

    公司部门负责人们齐聚在会议室，一阵凉风吹过，通知上的例会时间早就过了，众人看着主位上两个空荡荡的位置，面面相觑，无限凄凉。

    “这……”

    电话打到齐雍旭手上，彼时他已经狡猾地摆脱了医院护工的钳制又偷偷地摸了回来，正在给贺聆削苹果，苹果削不好，两手都是果汁，就让贺聆给他从裤兜里摸手机，贺聆避开他裤裆里那条蠢蠢欲动的玩意儿，淡定地抽出手机接通，脸霎时沉了下来。

    总裁攻察言观色，背后一直勤快摇着的尾巴默默地夹起来，问他：“什么事情？”

    “你翘班。”贺聆痛心疾首地说：“没和部门长们说明情况是我这个做助理的错啊。”

    齐雍旭厚着脸皮干笑：“你比较重要嘛……”

    让主角攻翘班是温锦的特权，他可享受不起，使出浑身解数打发了依依不舍的总裁回去工作，贺聆这才身心俱疲地躺下来，通过ai助手的虚拟光屏查看剧情进度。

    看着看着，就理清了思路。其实他手里的“剧情”就是作者写的文，一篇的叙述角度虽然不会一直只局限于某个人，但也不会是上帝视角全开，很多作者没有写到的东西，角色就会不自觉地添加逻辑补全它，这是被允许的，被称为自由度。

    贺聆一直是个背景板式的角色，作者除了把他拿来给主角攻受处理各种各样的事——通常在文里就是用“齐雍旭一摆手，交给助理去做”一笔带过，戏份少了自由度就高，就像现在主角攻貌似喜欢自己，剧情也没偏移——因为作者根本懒得在总裁攻和助理之间的感情上浪费笔墨，所以任凭他们自由发挥，管你是爱是恨，不影响主线就行。

    那好，办法来了。虽然想不通主角受明明颜值比自己高、脾气比自己好、生活技能点满，就连身世也更凄苦更容易惹人怜惜，主角攻怎么就缠着自己，但他完全不用过于纠结主角攻喜不喜欢主角受，只要引导着两人把剧情走掉就行，管他们心里想什么呢？主角攻能移情别恋爱上主角受当然最好，做不到的话也无所谓，这就叫粉饰太平。

    虽然主角攻受之间的感情没到位会让之后的剧情有些难走，但这根本难不倒他，在过去的某些个位面里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王牌检察官总有办法解决。

    在床上眯了一下午，估摸着总裁准备下班了，便打电话过去。

    齐雍旭接到小助理的来电嘴角止不住上扬，就听那边问道：“齐总，你会做饭吗？”

    “呃，我可以学……”霸道总裁噎了下，摇着尾巴讨好。

    “不用啦，”小助理另一头的嗓音柔和，听得某人骨头发酥：“想不想要一个人天天在家给你做饭？”

    给我做饭？你吗？！那必须要嗷！总裁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简直想跟哈士奇一样仰天狼嚎：“要要要！”

    “那行，这会儿温锦也快下课了，你把他接回家吧，”贺聆淡淡道：“他会很乐意为你做饭的。”

    “嗝！”仰天狼嚎的总裁一下子噎住了，咬牙切齿：“贺聆，你狠。”

    顿了顿，齐雍旭垂头丧气地说：“……给我两天时间，我需要安排。”

    “这没问题。”检察官先生也不强求总裁攻立即行动。

    虽然万分地不情愿，不过齐雍旭已经答应了对方要把温锦收在身边，温锦就是两人之间的一支润滑剂，总裁大人要是对严肃正经的小助理攻势过猛，很容易引起剧烈抵抗，而这时候温锦就可以从中调和，转移贺聆的注意力。总裁先生即使郁闷得嘴里满是胆汁的味道，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酒店式公寓隔壁又购置了一套不大的单身套房，把温锦安排了进去。

    机灵如主角攻算盘打得噼啪响，把人安排在隔壁既能保住自身清白，又能在必要时候祭出来给他家死要面子的小助理做挡箭牌，他现在住的酒店式公寓房价还有增值空间，房产证上也写的自己名字，现在买是一种投资，多好。

    同一时间，拖着不多的行李入住的温锦，清秀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第8章

    出院后又休息了两天，前前后后也不过一个星期，贺聆神清气爽地回归岗位。

    把温锦送到齐雍旭那里，令检察官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主角受看起来比主角攻靠谱多了，至少丘比特之箭瞄准的对象没有错，更令人愉悦的是，主角受的性格也比原先设想的更积极更主动，这意味着在贺聆引导下走剧情的配合度更高。他很期待在主角攻受接下来的亲密相处中，让一厢情愿的主角攻充分意识到自己那晚到底和谁滚的床单——很期待主角攻得知真相后的表情呐……

    不怀好意地想着，手上不停地处理积压下来的文件，新游戏已经稳稳当当地走在正轨上了，公司规模急剧扩张，按照剧情，接下来就要策划上市。

    这天，齐雍旭做贼一样在贺聆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把车钥匙。贺聆挑眉看他，总裁先生轻咳一声：“你天天上下班坐地铁多累，看你有驾照，以后就开车吧。”

    “谢谢。”贺聆不置可否地收下，就好像收下一包厕纸。

    齐雍旭松了口气，又有些不甘心：“不去看看车吗？就在楼下停车场。”

    “停车位告诉我就行。”

    总裁攻纠结了会儿，垂头丧气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呆呆地就着小助理的侧脸办公。

    他想他是完蛋了。对方的一举一动对自己都透着难言的吸引力，无论做什么都那么可爱，即便是冷淡地对待自己的馈赠，总裁都觉得那是不为外物所动。

    可有时候还是会很挫败。他可是一甩手送出一辆豪车啊，车钥匙上的牌子明晃晃地显示着呢，多少美人见到豪车不腿软？当场愿意以身相许的都能绕着公司大楼排上百来圈，贺聆一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家境也不咋地，怎么就反应这么平淡呢？就不能对我笑一笑？都已经不奢望投怀送抱送香吻了好嘛……

    唉，个败家玩意儿，也就仗着本总裁疼你。

    齐雍旭憋着气儿下班回家，却在住的酒店式公寓底楼遇到了麻烦。只见两个保安和温锦激烈地争执着，一看到齐雍旭，原本涨红着脸的温锦眼眶一红，小鸟归巢般扑进齐雍旭的怀抱。

    齐总消受不起地退后两步，扶住人的手臂询问情况。

    “他们不让我进去。”温锦泫然欲泣。

    “为什么？”齐雍旭问小祖宗。

    “齐先生，这位先生真的是这里的住户吗？”两个保安也是满脸无奈地说：“你知道我们公寓对安全管控很严，出入的住户都要仔细核查，这位先生……拿不出这里的入住证明，只会不断强调认识你，看上去也……恕我直言，不像住在这里的人。我们不得不把他拦下来。”

    齐雍旭听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他上下打量面前的男孩，朴素的衬衫板鞋牛仔裤，把清秀稚嫩的脸衬得年轻飞扬，清纯是清纯，这幅穿着在大学里很常见，可这里是高档酒店式公寓，出入的都是精英，他就像个小土包子一样，与这里格格不入。高薪聘请的保安素质不比外面，说话都算客气的，这哪是“不像住在这里的人”，要在别的地方，早就被当成小偷啊、发小广告的之类的被撵出去了。

    至于没有入住证明……小家伙刚搬进来，只跟着他上来放过一次行李，今天下班才准备给他在前台办正式入住手续，他住的套房又是齐雍旭以自己名义买的，只是借给温锦住，小孩不是业主当然也拿不出什么证明来。

    齐雍旭脸上无光地把人带上楼，关了房门就说：“不是给你卡上打了钱吗，你现在生活充裕了，给自己买几套好点的衣服，别委屈了自己。”

    “我……”温锦喏喏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齐雍旭皱眉。贺聆拜托自己把这小玩意儿在身边带好，要老是这幅打扮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自己也得丢脸，别人要当他堂堂总裁虐待大龄儿童呢。

    温锦咬咬下唇，轻声说：“齐总，您给我的钱除了养活弟弟妹妹的，其他我都存起来了没有花……等我以后工作赚了钱，向您借的我也都会一点一点还给您。”

    “给你的就是你的，不用还了。”齐雍旭摆摆手，他也没给温锦打什么巨款，就当搞慈善呗，至于这样算清吗。无奈地看着温锦，却见这个介于男孩和青年之间的年轻人怯怯地看着自己，目光中隐约闪过一丝自得。

    齐雍旭齐总也算是条修炼成精的狐狸了，不说老奸巨猾至少也是阅人无数，哪还看不出温锦这白纸似的小孩心里想的是什么，当即就感觉浑身过电似的一抖，有点反胃。

    哦，你是想说你其实不想花销我的钱，是个独立自主的人是吧？说真的，我还不想养你呢。

    齐雍旭顿时像吞了苍蝇一样，冷下脸把人赶了出去。

    “少斤斤计较，小家子厌烦，下次给我穿像样点，别丢我的脸。”

    温锦瞪大了眼睛被关在门外，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不甘心地敲门许久，里面也不见回应，他咬咬下唇，红着眼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齐雍旭泡在浴缸里，忍不住又想起他的小助理。同样没有富裕的家世，却养出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相比较温锦的小家子气，贺聆给钱就花，给饭就吃，给车就开。他不会和你假情假意地推脱，也不会为了什么而刻意献媚。他愿意拿取，完全是出于能够给你更高回报的自信——这才叫真性情，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从容。见多了曲意逢迎，齐雍旭简直爱死了贺聆这样的性格。

    啊……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想到这里，总裁又忍不住了，掏出爪机开始对下属实行丧心病狂的骚扰行为。

    贺聆回了几条消息，就知道总裁屁事没有，就是拿自己解闷儿，他哼笑着联系上温锦，打算通过远程遥控给总裁先生找点事儿做做。

    电话打过去，另一头男孩的嗓音带着一点鼻音，贺聆笑眯眯地问他：“哟，发生什么事啦？”

    “要你管。”温小锦闷闷地说。

    “我可是十二万分地支持你追总裁呀，”检察官大人说：“遇到什么困难和我说，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温锦对贺聆这个总裁助理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总裁喜欢他的助理，他和贺聆是情敌关系；另一方面，助理不喜欢总裁，才有了他温锦的机会，那天晚上要是贺聆没叫自己跟过去，也就没他这号人了。

    在温锦看来，贺聆是自己很难打倒的劲敌。在酒吧中的第一眼，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锐利气质和俊美的容颜让他当时都看呆了，后来又在学校里无意中听到很多贺聆念书时的种种传闻——成绩永远是最顶尖的、学生会干部、学姐们的暗恋对象、本科就发过sci、那一届的最佳毕业论文……

    相比较光芒四射的贺聆，温锦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大学生，在自己不喜欢的专业考着普普通通的成绩，出身贫寒、没什么朋友、没有工作经验，站在别人的视线中就会胆怯……齐雍旭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他对他一见钟情，被总裁的气度迷得疯掉，却绞尽脑汁想不出好办法捕获对方寄存在贺聆身上的心，而那人却弃如敝履急于摆脱。

    他痛恨、他不甘、他委屈、他……羡慕到发疯。

    温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耻辱，交代了情况向他的敌人低头求助：“雍旭说我给他丢脸……”

    贺聆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好笑地说：“我当什么事儿，你在公寓吗？我来接你。”

    温锦挂了电话，等了半小时不到门铃就被按响，他跑去开门，对着面前的青年刚要说话，就被对方用一根食指轻按在嘴唇上：“嘘，别让齐总知道。”

    在自己唇上的指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男士香水气息，让温锦微微红了脸，心里又暗骂自己不争气，跟着贺聆轻手轻脚地搭电梯下楼。

    看着贺聆与公寓门口的保安微微点头致意，温锦随口问道：“学长，你经常来这里找雍旭？”

    主角受对主角攻亲昵的称呼让某人很满意：“第一次来。”

    “保安没拦你？”

    “拦什么？”贺聆莫名其妙。

    温锦悄悄地打量体面的贺聆，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不说话了。

    贺聆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温锦瞪大了眼盯着面前的银色奔驰，指着车问：“我好像记得雍旭开的是一辆和这个同款的黑色奔驰？”

    “是啊，怎么了？”

    “这车你你……你买的吗？”

    “总裁给我开来用的。”

    温锦死死咬着牙坐上了车，心里怒涛翻滚。这不摆明了总裁送给贺聆的情侣车吗？！

    贺聆先把温小锦带去一家小有名气的美发沙龙，点了造型总监给温锦仔仔细细修剪了个青春时尚又不浮夸的发型，把温锦清秀柔美的脸蛋衬得灵气十足，然后又开车到大型商场去采买衣服。

    这本书的主角受走的是清纯大学生路线，温润无害小白受一只。贺聆摸着下巴，那就让他进化成校草呗，穿衣打扮不用讲求奢侈，重要的是清爽宜人，让人第一眼就觉得修养良好，天然风情最动人。

    于是贺聆也就只给他挑了些八百一千块的休闲时装，把温锦那身地摊货换掉。贺聆自己不怎么热衷于逛街，便趁着这次机会给自己添置了些上班穿的西服衬衫——谁叫他的角色就是围绕着上班转的呢。温锦试穿了衣服出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既有些别扭又掩饰不住的惊喜。

    贺聆也对小孩的上身效果挺满意的，拿自己的卡给他结了账，回头就看到温锦盯着自己手里的西服袋子猛瞧。

    “怎么，想要？”贺聆好笑地说。

    “我也想穿这种。”温小锦红着脸说。

    “你年纪小，还没工作，穿着不伦不类的。”

    “没关系，我就是想试试，帮我挑一套好不好？”温锦哀求道。

    贺聆大多数时候懒得和人计较什么，就给他挑了套休闲西装，哪想温锦却坚定地摇摇头：“要正装，工作能穿的那种。”

    “除了我们公司（变态的）齐总要求一定要穿正装，在其他大多数公司你这套休闲西装都能穿啊，”贺聆安慰他：“就连面试也能穿了。”

    “不行，我要正装。”像你一样的。温锦坚决地说。

    贺聆心想小孩子难免向往做个成年人，这种心情很好理解，只好给他挑了件样式气质不错的西装，打包好让温锦拿着。小孩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直到坐在车上还频频把手伸进袋子里摸。

    贺聆一边开车送温锦回去一边翻着剧情，决定趁现在把下一段剧情走掉。

    第9章

    “晚饭吃了吗？”

    温锦转头看贺聆：“没有。”

    “我们去超市买点食材，”贺聆说：“要让男人爱上你，首先得抓住男人的胃。你回去做一桌子好菜给咱们的齐总吃，定能哄得他心花怒放。”

    温锦在听到“齐总”的时候脑门上就亮起了灯泡，红着脸欣然点头。

    两人顺路买了一堆食材回到温锦的公寓里，温锦小时候一手把弟弟妹妹拉扯大，是个操持家务小能手，做饭难不倒他，手脚利索地宰了条大花鲢，做了一锅剁椒鱼头。

    贺聆拿小勺舀了一口尝尝，不愧是主角受，厨艺那是没话说，这道鱼头够辣够鲜，铺了满满一层鲜艳的剁椒，地地道道的湖南菜也，不过……他叹口气：

    “小温啊，你这鱼头我给九十五分，剩下五分不是你发挥不好，也不是怕你骄傲，只不过咱齐总是个地地道道的沿海南方人，吃甜吃鲜却吃不惯辣。”

    不负责任的作者从来不会去注意这种细节，随随便便给主角受安了个饮食习惯迥异的老家，却只知道用“厨艺精湛”一句话概括，忘了主角攻是个不会吃辣的。幸好检察官大人发现得早，不然又是一个漏洞。

    温锦一听，脸色就慌了：“那怎么办？我老家什么菜都习惯放辣，没辣椒的菜都调不来味儿。”

    贺聆认命地放下勺子，卷起衬衫袖子：“我教你做一回粤菜，你看好诀窍，以后齐总的胃就靠你了。”一百个位面穿下来，他的厨艺可是宗师级的，无论什么菜都能信手拈来。

    温锦没想到贺聆这样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领精英竟然也会做菜，一愣之下才点头说好。只见贺聆用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清洁了双手，穿上围裙，把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剃毛后用水煮过，拿筷子捞起，行云流水地在锅沿轻敲两下打出多余的水，让温锦拿来长针，用料酒浇淋后，在对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用针尖在肉皮上快速而均匀地刺下数排小孔，又在温水中浸过，抽出架子上的菜刀习惯性地挽了个刀花，唰唰唰切成厚薄均匀的肉片，然后如法炮制地将芋头切片下锅油炸，老到地控制火候。

    接下来一片芋头一片肉，混合着蒜蓉、桂林腐乳、老抽耗油等等十几味调料在砂锅中铺放整齐，点火慢熬。

    一边做着这一切，贺聆同时也在细细地讲解：“粤菜之甜，要甜而不腻，粤菜之鲜，不能靠味精。和别的菜系比起来，以炒、爆为主，兼有烩、煎、烤，慢熬长煮方能锁住鲜味……”

    小半个小时过去，一股混合着芋香和肉香的极其浓郁的味道弥漫开来，揭开盖子一看，一道油香酥嫩的荔浦芋扣肉就大功告成了。

    温锦拿小勺尝了一口，顿时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下去，这恐怕是自己从小到大尝过最好吃的菜了！虽然温锦从小习惯吃辣到了无辣不欢的地步，但这道一点也不辣的肉却让他吃得异常满足，还是贺聆拿筷子敲他才制止了再把手伸向锅里的动作，惊奇万分地跟在贺聆背后，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料理出一道道美食，东问西问只恨不得把那人脑袋里的东西都问出来才好。

    幸好有作者开的挂，温锦在做菜方面一点就通，贺聆教得一点也不费力。

    一连做了六七道菜，两个做工慢的菜还在火上熬着，贺聆让温锦可以去隔壁把主角攻叫来了，又叮嘱他一定要和齐总说这些菜都是温锦自己做的。

    听到对方一点也不居功，温锦怀着对贺聆的感激去敲门：“齐总齐总，我……我做了一桌子菜，您吃了吗？赏光来尝尝好吗？”

    齐雍旭站在门后，连门也不开：“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谢谢你的好意。”

    温锦被拒之门外，犹豫了下，咬牙说：“我邀请了贺聆，他也来了。”

    门后静默了下，紧接着一阵翻箱倒柜声，不一会儿总裁顶着整齐的发型和可以去西餐馆吃牛排的衣着开门出来，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温锦弯着嘴角垂下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底的失落和嫉妒。

    齐雍旭一进屋子就四下搜寻贺聆的身影，见人好整以暇地在沙发里坐着，连忙蹭过去：“怎么不到我这儿来坐呐？”

    贺聆皮笑肉不笑地瞟了他一眼，悠悠然站起来：“小温说他做了不少好菜，叫我来尝个鲜。”

    齐总被自家助理锋锐含笑的眼角电了下，酥酥麻麻地跟在某人屁股后面坐到餐桌前，这时候温锦端来最后一道砂锅，盛了一碗递给齐雍旭，温柔地招呼：“齐总来尝尝这道乌骨鸡汤。”

    齐雍旭原本神色淡淡，接过舀了一勺尝过后，微微挑眉。

    “不错。”

    温锦面现喜色。

    “你做的？”

    “……嗯。”

    齐雍旭抓起温锦垂在身侧的右手，亲切地放到面前仔细看：“确实是一双经常下厨的手呢。”

    温锦被他的举动弄得小脸通红，早就忘了给贺聆也盛一碗，检察官大人也不在意，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自顾自地地拿筷子卡了只鸡腿啃，才咬一口，就听到齐雍旭唤他。

    “贺聆贺聆，帮我擦个嘴。”总裁嚷嚷。

    某人手里的筷子发出轻微的咔擦声：“自己不会擦。”

    “没手。”总裁示意抓着温锦的双手，一脸嚣张的无辜。

    小子可以啊。检察官大人内心冷笑，面上却温顺得很，抽了张纸巾，忍着把它塞进某人嘴里的冲动抹过去。

    总裁在纸巾下噘着嘴，这边擦好换一边：“还有这里。”

    看在你这会儿对主角受表现不错的份上，免你死罪。

    为了给主角攻受留下更长的两人时间，贺聆很识相，吃完饭就告辞离开。齐雍旭拒绝了温锦的盛情挽留，硬是跟在检察官屁股后面，高高兴兴地把人一路送到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贺聆掏车钥匙的时候，齐雍旭突然凑近，笑眯眯地说：“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真是太贤惠了。”

    “……我记得今晚没开酒喝。”

    “不要否认啦，我都闻到了，”齐雍旭得意道：“向来优雅体面的你，手指上却沾了淡淡的调味料的味道，给我擦嘴的时候我特别留意啦。”

    贺聆皱眉，他今天已经够小心了，烧好菜以后也仔仔细细洗过手，丫狗鼻子这么好？

    想想又不对，他记得温锦不也做过一道菜吗：“你难道没闻到温锦手上也有味道？我只是给他打打下手，他才是掌勺。”

    “别提了，那小子满手鱼腥味，可鱼呢？餐桌上根本没有鱼。”主角攻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地讲：“别害羞啦！其实你要做饭给我吃完全不用这么迂回的……”

    贺聆转身就坐进车里，脚踩油门。

    总裁一个大鹏展翅，用碰瓷般的气势糊在车窗上：“天天做便当给我吃，不然我就拆穿温锦赶他走！”

    太无耻了！温锦给齐雍旭做饭是必须走的剧情，只要齐雍旭不拆穿，剧情就算通过，反之，检察官大人还真怕白忙活了。他只好摇下车窗，没好气道：“天天开伙，我很空？公司的游戏不想运营了？”

    “一周五天呗，双休日我请客。”齐雍旭大言不惭。

    “一周一顿。”

    “四顿！”

    “两顿，不能再多了。”

    “三顿呗，各退一步，互惠共赢。”齐总拿出谈判桌上的手段努力争取：“而且至少要两荤两素！”

    “……”本来想用蛋炒饭打发他的。贺聆无语了片刻，答应了：“可以，但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如果温锦遇到麻烦，希望你能伸一次援手。”

    本来以为会是什么有趣的讨价还价，却突然被转移了话题。齐雍旭原先还嬉皮笑脸的，一听脸色渐渐严肃下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想给那孩子留一张保命符吧。”贺聆淡淡说。

    按照剧情，主角受在不久以后确实会遭遇一场意外之灾，全靠主角攻毫不保留的援助，这件事也将成为攻受间感情明朗化的契机，即便是再粉饰太平地走剧情也不能把它省略掉。原本这事不用他操心，只要顺其自然就行，但依照目前主角攻受间的感情状况来看，很有必要怀疑到时候齐雍旭是不是愿意援助温锦。这个提前的请求算是灵机一动的产物，希望能够对剧情的顺利发展起到一点推动和保障的作用吧。

    “你对温锦，真可以说是操碎了心。”齐雍旭叹口气，手伸进车窗拍拍贺聆的肩：“这件事我记下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也有个小小的条件。”

    “说吧。”

    “拍张做饭时除了围裙里面啥也不穿的照片给我。”齐雍旭一脸严肃地说。

    贺聆狂按升降器，齐雍旭刚把手抽回来就看到车窗狰狞地关上。

    “喂喂……”

    银色的奔驰气势汹汹地开出停车场，驶上街道，仿佛还能够看到司机那又气又羞的红耳朵。

    男人目送着汽车消失在马路的转弯处，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态敛去，余下满腔温柔。

    第10章

    “几样家常小菜，样式简单却无不透露着烹调者的温柔与用心。他已经多久没有品尝到这么温暖的滋味了？十多岁时离开父母留学国外开始。嚼着温锦夹到自己碗里的饭菜，齐雍旭低着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微红的眼眶……”

    “他意识到自己对温锦的感情恐怕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钱色交易了。这让齐雍旭下意识地抗拒并恐慌着，他害怕自己为那个纯净的少年沉沦，变得无法自拔，越来越不像自己……”

    “……他决定疏远他，让自己冷静。”

    贺聆关掉ai上播放的剧情书，听到旁边小隔间里某总裁哀怨的声音：“我讨厌大白……”

    手机里是一张自拍照，印着大白的烹饪围裙，唯一能看到的肉色是用来拿手机的半截手臂。

    为此，齐雍旭很不满，他强烈要求贺聆选择更美好的角度完成拍摄。

    在撒娇打滚都无济于事，对贺聆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齐总在部门长例会上拿食指敲敲桌子，扔出一份策划案，化悲愤为动力：

    “准备年底上市。”

    一声令下，以贺聆为头犬，整个公司又像狗一样忙碌起来。

    公司上市是一项极其繁琐的工作。依然是齐老板坐镇中央，一边稀释股权一边制定股份改制和设立公司框架结构；而贺聆则一边派遣人事部的锦衣卫们捕捞金融人才，一边东跑西跑，找金融中介、找评估师，立信、天健、毕马威……选择最合适的会计事务所，完了拉着这一大票人回来做尽职调查和资产评估，等等等等。

    说起来，剧情中写最近齐雍旭会在“发现自己对温锦的感情后”有意疏远温小受，两人会有一段日子基本上不怎么联系，虽然检察官大人明确知道事实早已偏离到爪哇国去了，齐雍旭只是在为上市疯狂忙碌，但表面上确实可以如此解释，这对贺聆来说无疑是一件很省心的事。

    每周三顿的午餐便当其实也不过是小意思。贺聆平时懒得自己做饭，通常叫外卖胡乱打发，这下多了一口人要养，索性每次都做双人份，自己也吃。只不过旭日公司的员工午餐是不允许在办公室里吃的，公司有专门的休息室用来吃饭，众目睽睽之下，两盒长得一模一样的饭菜出现在总裁和总助的手里就他妈很尴尬了。

    两人于是一合计，便利用职务之便徇私枉法，每到中午就在总裁办公室拉上百叶窗帘，呆在里面解决便当。

    这样一来，隔壁办公楼凯希尔电气公司的市场总监程明宇蹲不住了。

    程明宇和齐雍旭性向相同，过去常常一起泡吧泡小零，算是有些交情了，两人公司办公楼在一个产业区，到了中午心情好的话经常一起出来吃顿饭，贺聆也认识这人，谈过几次合作，见面会点头打招呼那种。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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