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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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自闭小孩收进囊中 作者:萱诺心

    第10节

    “你来不来?不来算了!”寒舒池在前面走,爱川懒懒一笑,跟上去!

    乔晚桥、俞宋和沈许心是旧识,也在婚礼受邀之列,两人一见面,便因为爱川的案子吵了起来。

    “俞宋,你说能替爱川翻案,其实,我是很赞同的。”乔晚桥的一句话立刻引起俞宋的兴趣。

    “她并不同意。”俞宋有些气馁。

    “我会劝她。”乔晚桥的语气里十分自信。

    “桥!你对爱川是不是抱着什么不该有的情感?”俞宋想表达自己的困惑。

    “我需要她的清白。”乔晚桥很镇定的说。

    “你疯了?即使证明她的清白,你也不能靠她太近,这不现实。”俞宋不敢置信。

    “这是首要的第一步,已经不是一个医生对病人的期许,而是,我能照顾她的承诺。”

    “你是什么家世,她是什么家世,你看不明白?”俞宋有些动怒:“好吧,即使对于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你,这些不算什么,你得想想你的家人,他们该为此付出什么?”

    “俞宋,你在乎的不是我爱上怎样的女孩,而是,这为此将给你的爱情带来什么?”

    “桥!我也有我的承诺,你知道,我好不容易向言芯求婚了,我们都要结婚了,如果你将亲手摧毁这一切,我不可能没有反应。”

    “从这一点看来,你仍然是配不上言芯的。”

    俞宋抓狂了,当初如果不是乔晚桥推荐自己,言芯在有更好的抉择的同时不会选了自己,如果得不到乔晚桥的支持,言芯很可能会再次拒绝自己。

    “桥!你在拿你妹妹的幸福威胁我。”俞宋这句话里透出了妥协:“我承诺过言芯的,所以我帮你,但是……仅限在打赢官司,你的爱情我不参与。”

    “你也不能和我的父母统一战线。”

    “桥,你会后悔的。”

    “明天把起诉书拿到诊所。”乔晚桥微微一笑,拍了拍俞宋的肩以示感激。

    宴会上,徒子桁依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寒舒池,甚至于为此,刻意接近寒老爷子,寒老爷子对这位年轻后生没有不满意,也没有特别的喜欢, toy倒是令他十分满意,这次回国,toy就往寒府跑了不下四次,对寒舒池表达出的喜欢也是炙热讨喜的,所幸的是,寒舒池没有表现出拒绝,与其撮合女儿和还看不出门道的爱川,不如由了toy,毕竟,toy对自己女儿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好。

    沈许心在教堂外抛出去的鲜花被乔晚桥接住了,众女士一阵哄笑,乔晚桥当着众人的面将鲜花大大方方的递给了站在侧角的爱川,此举无疑让很多女士羡慕不已,只是在许心那里,脸上却结了层厚厚的冰。

    面对这样的情景,寒舒池依旧云淡风轻的和几个认识的绅士闲聊,俞宋刻意压抑着内心的不满,却畏畏缩缩的不敢再说任何刺激乔晚桥的话。寒老爷子也有些错愕了,目光茫茫然的在女儿与几个年轻人间扫视。

    爱川高兴的心情一下子被一束花弄懵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说:“乔医生,大家都看着呢!”

    “嗯……花很漂亮,你看我不认识别的女士,没地方转交。”乔晚桥调皮的耸耸肩,不像认真。

    爱川拉着乔晚桥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威胁道:“你自己想办法,我现在很生气了。”

    乔晚桥下意识里明白这后果,当然不敢不从,转头把花交给了另一位未婚女士,态度里是顽皮的孩子气,倒不让其他女士们觉到他的狂妄失礼,不知道该夸他是作为心理医生道行高深到足以掌控人的内心,还是该赞他天生具备调情的浪漫细胞,总之,他表达的是一种浪漫,是能博取好感的。

    乔晚桥的举动当然不会让寒舒池无动于衷,爱川多次拒绝已经让寒舒池失去主导权,所有的感觉都被爱川的一举一动所牵引,尽管接近爱川常常会让自己身心疲惫,可是,一旦这个人出现,自己就没有办法淡定到忽视她的存在,对于乔晚桥,她不得不抱着私心痛恨着、嫉妒着。这在任何人面前是看不到的,寒舒池也是委屈的,为爱川体会不到自己的委屈而压抑所有的情绪。

    晚宴上,创办人为了增加乐趣玩了个压轴的抽签游戏,随意抽取到的那个人要和新娘跳最后一支舞,所有的男士都举目期待,这是必要的捧场,许心也没有对此表现出不快,她心里期盼着能抽到爱川,这是自己婚礼上最想得到的。

    创办人抽取名单的时候,所有人都挤在了场中,幻灯片在屏幕上切换,最后,定格在寒舒池身上,天!许心笑得勉强,新郎黎柏杨十分大方的耸耸肩表示遗憾,继而鼓励妻子勇敢面对。

    寒舒池坐在阳台上独自品酒,耳听话筒里喊着自己的名字,不明所以的踱步进去,全场人的目光一下子拥过来,让寒舒池愣在落地窗旁,皎洁的月光笼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像灵洁的仙子。

    创办人再次申明游戏规则,寒舒池虽然意外,却仍是大方的走上前,主动把手递给新娘。

    许心一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场恶作剧,可是理智告诉她今天自己是主角,能和寒舒池跳最后一支舞同样会引来羡慕,而且……许心注意到爱川,她下意识里露出邪恶的自私情绪,毫不犹疑的把手放在寒舒池手心里,冰冰凉凉的触感,白皙修长的手指绕在自己指尖,那刻,心居然害羞的跳动起来,许心不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美女见了不少,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却只有眼下这一人,爱川为这样一个人着迷,确实情有可原。注意到许心的恍惚,寒舒池紧了一下她的腰,主动带着她的舞步,刚才是很危险的,稍稍反应迟钝,两个人该狼狈的摔跤吧。

    注意到腰间的手收紧了,许心惊呼一声,险些跌进寒舒池怀里,还好寒舒池掌控了局面,两个人才有惊无险的迎接媒体的闪光灯。

    所有人驻足观望,赞叹这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穿着白色新娘礼服个性突出的沈许心和着红色修身晚礼服气场强大的寒舒池一下子吸引了全部的眼球,连心里有着不满情绪的沈清水也心生涟漪,眼瞅着媒体们此起彼伏的闪光灯,沈清水脸色越发难看。

    直到音乐结束,许心才从萦绕在身体周围的温软清香中回过神,羞涩的锁紧身体,不敢抬头碰寒舒池的目光,寒舒池幽幽说了声:“恭喜!”收回了手指。

    许心迅捷的仰起头,看见的只是寒舒池泫然转身,疏离高贵的身影,感觉手心里落了一层细汗,不自觉的又红了脸。

    第二天媒体报纸就把这唯美画面登出来了,标题是,□□女儿与诺亚总裁寒舒池演绎唯美华章。真是令人无限遐想的字眼,公司里的人都在八卦这件事的时候,寒舒池依然我行我素的在花房里拉小提琴。

    出院的君亦然被迫在君家老宅休养,君老爷子请了专门的医生和护士照顾,与医院没什么不同,虽然寒舒池和她的秘书前前后后来过几次,也不减自己快闷出毛病的小心思,于是,上演了一出华丽丽的夜逃事件,引得君老爷子大动干戈把保镖都派出去了。

    君亦然从某情人处出来已是三日后的事情,捕捉到的镜头被大幅放在报纸正页,君亦然出现在君老爷子眼皮底下时,显然不知悔改。

    “然然!这个小明星就这么重要?你急着安排出院就是去看她?”

    君亦然抱着胳膊,不回避的道:“貌视某人赶着吃醋呢?”

    君老爷子瞄瞄偷笑的几个下人,捂着嘴轻咳了几声,严肃话题:“这次,你是在我眼皮底下做危险的事。”

    “还不是因为大白天出不去嘛。”君亦然扁着嘴委屈的说。

    君老爷子由着她耍性子,也没真要生气,随手指了指沙发。

    君亦然乖乖坐下来。

    君老爷子看了她半天才开口道:“今天,你寒伯父登门拜访,我给他提了个醒,池池呢,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看好她,你现在给个态度,把事定了。”

    君亦然一脸吃了翔的睁大眼睛:“定什么事?”君亦然想不到还有这出:“爷爷,我想你犯错误了。”

    君老爷子坐正身体等着回答。

    “我和舒池呢,是死敌,要成为夫妇,剧情会混乱。”

    “剧情?”君老爷子瞪红了眼:“我看着挺好,你是不是嫌弃她带着两小孩?”君老爷子当然知道君亦然散漫过度的性格,每每和舒池的两个孩子都相处不好。

    “嗯……”君亦然捏着下巴做思考状:“爷爷!您的孙媳妇呢,绝对不会是舒池,我们俩八字不合,看相的可是说过的。如果您碰巧很喜欢寒舒池,那一定会出人命的,寒舒池是什么人啊?动手动脚我都打不过,爷爷!搞不好儿媳没娶进门,君家还要倒贴出去,白白便宜了那寒老头。”

    君老爷子一双眼咕噜咕噜转,心忖着这话也是在理,寒家那辈还小了自己辈分,怎么能让然然嫁过去受气,看然然和池丫头在一起时,分明气量就弱了几分,以后孙女可不能妻管严,这多少太丢面子,也许,合计该锉锉池丫头的锐气。

    第二十五章

    安阳升职了,寒舒池把她安排到项目部做副总经理,这次破格提升引来许多人的猜忌,一个没有业绩,也没有独当一面能力的人,仅仅是会写企划案,认识些许大客户大老板,会说几句官面话,便被提拔为公司项目部副总经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公司里说长道短的人不少,安阳平时人缘再好,也难敌别人几口唾沫。寒舒池执意调她过去,她便不想让寒舒池太过失望。项目部总经理是于总,在诺亚摸爬滚打十年才爬上今天的位置,没想到上面会派个黄毛丫头过来坐上这个部门第二把交椅,与其说是相互合作,共同开发项目,不如说是上面派下来监管自己的,毕竟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曾经当过寒总特别助理的人。为防个万一,于总一方面不敢得罪一方面又相当保留,许多事都做一半留一半,唯恐自己落个两难。

    安阳连加了几天班,毫无所获,最近,寒总又丢了份项目策划案过来,于总把案子往她桌上一拍就算把事情交代完了。安阳跟着寒舒池几年了,当然知道她的性格,这个案子如果不是很急,拖个几个星期再交也是可以的,如果是迫在眉睫,两三天也过不去。手下的人都等着安阳安排工作,安阳不知道要怎么安排,每每寻着于总得空,都被搪塞回去,安阳好几次想上48层去找大老板讨教,觉着多半不妥,不怕闲话只怕以后日子更难过。

    安阳和自己的助理约了客户到餐厅,双方对合作项目都无异议,气氛很好,这算是给安阳这几日的辛苦一个小小的安慰,起草项目执行计划书的事要在最近几天开始,所以忙碌是一定的。宴席一散,已经到了晚上七点,所幸直接赶地铁回家再熬个通宵,偏偏又在地铁站遇见几年未见的大学同学,不知不觉又聚在了附近的餐厅,这一聊,又过去三个小时,下了地铁,安阳倒霉的发现自己遭遇了小偷,放在包里的钱夹被扒走了,笔记本倒是安然无恙,只是新买的皮包上赫然划拉的长缝显而易见,安阳不得不把包抱在怀里,颓然往自己家的方向去。

    安阳的狼狈再次被君亦然碰巧撞见,在君亦然看来,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安阳的弱势在自己这里无非是成就了自己小小的恻隐之心,打着方向盘绕过一辆车在她身旁停下:“嘿!好久不见!”

    安阳下意识里拒绝和这个人见面,冷冷的回应:“居然还没死,这么快就出院了?”

    君亦然挑挑眉,狠掐了一把她的小脸:“一见面就咒我,活腻歪了?”

    “哼!”安阳才没空跟她在这儿掐,再耽误时间,恐怕不是熬一个通宵就能完事的事了!

    君亦然看她兴趣索然,兴致大好的推开车门说:“上车,送你一程。”

    安阳指了指前面一条街:“我快到了。”刚说完,包里的一叠a4纸散了出来,落了一地,安阳苦恼的蹲下身子。

    君亦然下了车,蹲在地上和安阳一起收拾。

    “有难题吗?”

    “嗯?”

    “这个项目……或许我比你知道的更多。”

    安阳不解,当然也不会同意这种好意。

    “我可以给你些意见,你若觉得可以参考,便请我吃饭,算作报答!”

    “你真的要帮我?”安阳觉得君亦然当ek的大老板这么多年,虽然平时看着不正经,可能掌管那么大的一家跨国公司,多少应该有着和寒舒池一般的智慧,或许她还真能帮到自己。

    “上车吧。”君亦然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安阳也不再推迟。

    两个人挤在安阳小小的客厅里,安阳戴着眼镜盯着电脑反复推敲着自己捣鼓出来的几个小方案,君亦然一边提取意见一边瞄着手里的材料,渐渐形成了默契,安阳的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跳动,专注的表情不难发现这个人具有工作狂的潜质。

    君亦然去厨房煮了咖啡,又把买来的甜点装盘放在安阳桌旁,安阳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手指没停。

    太阳射进来的时候,安阳窝在椅子里睡着了,咖啡喝完了,瞄着电脑,起草的项目策划书已经完成了,这个女人完全学会了寒舒池的一丝不苟,可惜的将会变成很无聊的女人。

    君亦然清洗了杯子,把做好的早餐摆在餐桌上才自顾离开。

    策划书一次性通过了,已经邮寄给客户等着对方的回复。于总对此次项目策划没有做出丝毫贡献,有些过意不去,后期制作便有了明显的热情,安阳也算是如鱼得水,在人脉上的转变让她恢复了平日的开朗,当然,也让她有了第二次的恋情。

    对方是君亦然聘用的酒吧经理宇祈单,也是君亦然国外认识的好友,性格内敛温柔,会十几种乐器,虽然长了安阳十岁,但并不影响两人恋情的发展,两人认识并不是在酒吧,而是在音像店,当时ariah carey出了新专辑,两个人都是狂热歌迷,宇祈单得到了音像店最后一张ariah carey新专辑的限量海报,安阳头脑发热,硬是说服对方将海报让给了自己,无可厚非的,宇祈单被简单含蓄的安阳吸引了,当得知对方的身份,两人都惊讶的笑起来。

    起初,两人并没有再次的见面,直到理发店再次相遇,宇祈单表现出的纯朴赢得了安阳的好感,宇祈单不是很会哄女孩子,甚至于有些过于腼腆,这才是吸引安阳的关键,安阳是个过于简单的女子,没有心计也不会计较,和简单的人相处会让她觉得舒服,她所渴望的无非就是像父母那样能从一而终,相守白头的人,宇祈单很好的具备了自己所要的所有条件,宇祈单是单亲家庭出生的孩子,有良好的教养,待人真忱,十分孝顺,尽管是在酒吧工作却没有沾染恶习。

    安阳习惯了和宇祈单外出时,宇祈单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习惯了宇祈单宠溺的对着她笑或是很乖的露出些许撒娇的表情,安阳去宇祈单的公寓为他准备食物时,宇祈单从不会挑剔什么,当然也不会刻意称赞,宇祈单甚至在给自己母亲准备礼物时也会捎带给安阳的父母备上一份,安阳自信自己爱上宇祈单是一定的,这样一个不会伪装又十分顾家的男人绝对足够吸引自己。

    宇祈单显然有些过分依赖君亦然,甚至于在君亦然的酒吧,他把自己介绍给君亦然的时候,有着等同于见家长一般的羞涩,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小缺点,为此,安阳对君亦然多少是有些冷感的。

    宇祈单说安阳对君亦然有些误会,在外面无论流传着怎样的花边新闻,君亦然都不失为一个专情的人,宇祈单说,君亦然一直深爱着一个人,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君亦然时而表现出的伤感并不是天生的多愁善感,她是因为太爱而无法从这种情感中获得解脱。安阳对这些话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只要进出君亦然的酒吧,总是能见到她跟不同的人调情,如果说这是专情的一种表现,该有多可笑。

    周末,宇祈单带着安阳去了君亦然的别墅,说是偶尔会这样小聚。

    君亦然穿着卫衣牛仔裤开的门,和宇祈单简单的寒暄后,三个人进了一楼的大厅,大厅的电视开着,放着蓝精灵的动画片,不得不说,安阳有些雷懵了的感觉,多大的人了,居然会看儿童动漫。宇祈单似乎习以为常,直接去厨房找酒,君亦然把自己窝在双人沙发里,认真的看着电视,不时发出轰然大笑。

    安阳满脸爬满黑线,眼见着那两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的正欢,安阳认命的将带来的菜拿去厨房清洗了,再一一切好配菜装盘。

    安阳整理好一切,出来的时候,君亦然光着脚丫子站在地毯上,双手拿着游戏手柄玩得正欢,宇祈单也不示弱,一边不服的鬼叫,一只手却是对君亦然动手动脚,满脸是宠溺,这丝宠溺更胜于对自己的,安阳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如果不是正在和宇祈单谈恋爱,她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和睦如同情人间的喧闹。

    君亦然瞄到安阳抱臂站在门边,嬉笑着问:“菜配好了?”

    “嗯!”安阳一边回应着,一边走向宇祈单撒娇道:“饿不饿?”

    宇祈单回以一笑:“这一局还没结束,再等会儿,好不好?”

    安阳并无不高兴,宇祈单是温柔的,至少自己打搅到他,他也没有生气,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宠溺。

    君亦然把游戏柄交给安阳说:“会吗?”

    安阳摇摇头。

    “让他教你。”君亦然狡黠一笑,离开大厅。

    宇祈单温柔的把安阳抱进怀里,这让安阳又惊讶又脸红,两人开始恋爱以来,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样拥抱,推拒着道:“要怎么玩?”

    宇祈单点了点她的脑门,指着她手中的键盘说着游戏规则。

    两人玩疯了,拼杀了三个回合,闻到饭香,才发现肚子饿得乱叫了。

    宇祈单丢下手柄跑进厨房,自觉帮忙打下手。

    安阳再次觉得这两个人更像新婚夫妇,自己完全像是第三者,心里的失落让她有些不自在。

    此时,门铃响起,君亦然忙着开门,陆续进来几个气质高雅的女人,都是君亦然的朋友,几个人和君亦然寒暄了一番,又和安阳彼此认识后,在餐桌旁入座,菜色味道都极好,意料之外的,君亦然也是入得厨房的人。

    聚在餐桌边的年轻女人们似乎都是些名门望族,和君家有着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只是涉及到的贵妇般的话题让安阳觉得无所适从,话题对自己来说是无聊的,尽管偶尔开的玩笑涉及到自己和宇祈单,却丝毫不能引起安阳的兴趣。

    下午,君亦然忙着给女人们做设计,宇祈单带安阳参观君亦然的工作室,工作室里充满颜料木料、石膏的味道,宇祈单说这是君亦然的业余爱好,君亦然有画画的天赋,如果弃商从艺,一样是能功成名就的。

    安阳指着墙角破碎的石膏像道:“是失败品?”

    宇祈单托着下巴:“那是一件我看过的最完美的艺术品,她对此相当痴迷过一段日子,出车祸后,帮忙收拾屋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件艺术品被毁掉了。”

    安阳蹲在石膏前:“为什么毁掉?”

    “嗯……因为不被允许吧。”

    安阳不解。

    “亦然一直照顾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精神上有些问题,似乎因为某种原因相当憎恨着亦然,常常无理取闹到动手摔东西,尽管如此,无论她做了什么,亦然都欣然接受,甚至于委曲求全。”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安阳有些好奇了:“出于什么原因呢,让她这样恨君总?”

    宇祈单耸耸肩:“和那件艺术品是有关的吧,她曾经几度要毁了它。我从未见过亦然会那么在乎一个人,只要那个女人出了什么毛病,亦然都会不管不顾的陪在身边。”

    “是她深爱着的那个人吗?”

    “不清楚,这个女人我是见过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骨瘦如柴,并不漂亮。”说这句话时,宇祈单似乎口气不好,大概是痛恨这样一个人这样折磨着他心目中完美的女神。

    安阳注意到放在窗台上的兰花,有些惊讶,君亦然会将它从医院里带回来。

    “亦然是喜欢兰花的,外面的院子里种了好几盆。”宇祈单笑着。

    ……

    外面的女人似乎先撤了,君亦然独自坐在电脑前逗着在脚下盘旋乱跳的小狗基比,宇祈单说她的小狗需要减肥了,君亦然不以为意,说宠物养胖些才可爱。

    无疑,君亦然对于喜欢的东西都是带着盲目宠溺的,就拿这只狗来说,已经足够猖狂,且性子里也透着君亦然的古怪,这只狗对君亦然的朋友们并不友好,即使在午餐时,也不肯留下来用餐,而是独自跑到花园躲着,待房子里只剩下君亦然了,才哼哼唧唧跑出来撒娇。

    宇祈单特别害怕基比,因为君亦然所有朋友里,基比对宇祈单最凶,一闻到他的味道,就狂吠不止。

    面对基比的嘶叫,宇祈单只能望而生畏。

    君亦然将基比搂进怀中,手指不厌其烦的卷绕着基比的毛发:“你讨好它的方式缺乏建设性。”

    “嗯……安阳,这个小家伙叫基比,一岁,孤僻而且脾气暴躁。”

    安阳养过小狗,养到三岁的时候突然死掉了,当时心痛得难以接受,之后就没再养狗,安阳伸手去摸它的头,基比傲慢的直往君亦然怀里躲。

    君亦然宠溺的将它放下来:“单!维妮在英国办了个艺术展,会展结束后,所有艺术品将进行拍卖,那幅《班纳》的画像,我想拍下来,你替我跑一趟,维妮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她会尽量在你没到时保住那幅画。”

    宇祈单点着头:“那是一幅很美的作品?”

    君亦然不置可否的笑笑。

    第二十六章

    宇祈单要去英国,周末,安阳推掉所有的聚会,去机场送行,君亦然也在,她当然不是来送行,而是被自己的亲姑姑拜托来接走已经二十岁的小表妹林亦幽,据说林亦幽这个名字也是君老爷子取的,和君亦然的名字叠合就是君林亦幽然,也讨巧了君林两家安乐和谐之意。

    君亦然不太愿意收留林亦幽,这个孩子似乎十分冷感,个性带着某种偏执,却非常聪明,君亦然恨透了她的聪明。

    君亦然和安阳、宇祈单打招呼时,林亦幽表现出的冷漠让她几次错觉是看到了寒舒池的气场。

    君亦然介绍了林亦幽时,表现得极是漫不经心:“林亦幽,身份:表妹!”

    林亦幽全不把君亦然的懒散看在眼里,点头问好后,继续埋头手里的地图指南。

    “亦幽,你不必看这个的,我想,你在这,会有人给你做向导。”宇祈单笑着说。

    “谢谢!不需要。”林亦幽一句话噎得宇祈单的讨巧十分尴尬。

    君亦然也不招惹她,跟宇祈单道了别,兀自去取车,林亦幽的行李被放进车厢里,君亦然坐在驾驶座,等着林亦幽自觉的上车。

    林亦幽把小费付给搬运行李的服务员,慢悠悠的说:“我有别的地方要去。”

    君亦然右手抓着方向盘,左手搭在窗框上:“你确定不会迷路?”

    林亦幽指着地图指南:“除非它是错的。”

    君亦然从储物箱里拿出纸笔,写了电话号码给她:“这是我的住址,还有老爷子的住址。”

    林亦幽接过来,随意放进背着的单肩包里。

    林亦幽的生活习惯十分规律,规律到似乎什么时间该晨运,什么时间该用餐,什么时间该睡觉都是准时的,君亦然和这样一个规律的人生活,自然是不习惯的,可是林亦幽选择来自己的别墅过暑假,让君亦然费解到无所适从。

    林亦幽在英国剑桥读建筑和艺术系,今年就可以拿到学士学位,林亦幽打算取得学位证书后,去美国继续求学,修人文艺术和建筑。林亦幽在生活上非常独立,唯一□□预的就是去英国留学上,林太太和丈夫要求她能学习英国浓厚的文化底蕴和思想修养,林亦幽从了这件事,但在选择专业时,却要求自主。

    林亦幽在英国发表过一幅名为《启父之名》的油画作品,获得约翰摩尔斯当代绘画奖入选资格,同年12月,有人抨击这幅画违背人文道德,林亦幽对突来的舆论抨击变得十分脆弱,尽管父母留在身边支持她,涉世不深的她依然觉得无所适从,最终还是放弃了竞选,《启父之名》被封存在林家别墅的工作室。那次的打击使林亦幽成长了不少,她没有放弃自己的艺术之路,却不再参加任何艺术比赛,而是在此基础上渴望更深更有意义的创作。

    “然!很抱歉这个时候才给你打电话。”维妮的声音有些支吾。

    “维妮!出什么事了?”

    “嗯……我很好,只是《班纳》被买走了。”

    君亦然强忍着要发火的冲动:“你不是保证……”

    “非常抱歉,比利在我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把画卖掉了,非常抱歉。”维妮一再的道歉让君亦然无可奈何。

    “能查到是谁买走了它吗?”

    “客人的信息我们不能相告,但是……我能保证《班纳》不会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比利说她是一位艺术家。”

    ……

    林亦幽回到君亦然的别墅时,君亦然正好外出了,林亦幽干了件了不得的事,她在院子里寻了块石头,“砰”一声砸碎了君亦然后院的玻璃门,踩着碎玻璃直接登堂入室,路过的邻居看到,恐慌的报了警。

    这不,君亦然被一通电话直接召去了警局。

    君亦然把手机丢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透过后视镜看着在后排心安理得坐着的林亦幽:“你是猴子派来整我的吗?”

    “只有这样才能进去,不是吗?”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记得,十岁的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你是两个小时后才赶回来的,我差点冻死。你说我傻到不知道敲碎玻璃门进去。”

    君亦然心烦的用手支着头,和林亦幽斗嘴时常发生,每次都是自己不战而败,近年来,君亦然也学聪明了,尽量少和林亦幽说话,发生天大的事,当它没发生就好。

    望着满地的碎玻璃渣,君亦然确定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愿意在这个时间上门修好它,这就等同于今晚要不关门睡觉,该是多危险,这里虽然是别墅区,治安不算差,不等同于自己能接受露天席地,索性就在厅里忙个通宵好了。

    林亦幽整理完行李,洗了澡,穿着家居服踱进厨房取水:“我想你现在应该有时间帮个忙。”

    君亦然漫不经心的说:“我想我帮不上你什么忙。”

    君亦然在林亦幽心目中是异常冷血的,林亦幽对君亦然的冷血并不在乎:“你该配给我这房子的钥匙。”

    君亦然揉揉脑袋:“抽屉里放着备用的,你暂时可以保管它。”君亦然指了指客厅大壁柜旁的桌子。

    林亦幽泯着唇拿了钥匙上楼去。

    ……

    君亦然被咚咚的物体挪动的声音惊醒,困顿的睁开眼,瞄着林亦幽艰难的挪着一面大玻璃:“天!”君亦然困意全消,奔着过去帮忙将大玻璃挪进房子:“大清早的,你从哪运来这个?”

    “从市区弄来的。”

    “有专门的人负责这个,ok?”君亦然很不满意自己的好梦被打搅。

    “扶着这个!”林亦幽全然不理会,将大玻璃交给君亦然,自己从背在肩上的包里拿出工具。

    君亦然一脸疑惑的等着这丫头捣腾。

    不过半个小时,这面庞大的玻璃就取代了那个大窟窿,君亦然抱着胳膊靠在橱柜边,傲慢的瞅着林亦幽收拾工具。靠!这女人要不要这么能干?连这个都会。

    “剩下的交给你。”林亦幽指了指地上的玻璃碎片以及纸片,洒脱的上楼去。

    她还要在这里住多久?暑假怎么这么长?谁规定的暑假就一定要放假?安阳颓败的抱着头痛苦。

    林亦幽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套装出门了,君亦然觉得她打扮得有点过于上班族,明明才二十岁,非得把自己弄得二十七八,不过,穿那一身还蛮漂亮的,君家人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君亦然路过林亦幽的房间时,闻到自己不熟悉的清淡香味,很喜欢,悄悄拧开门,一眼望见挂在淡蓝色墙壁上的油画《班纳》,不可置信的凑近,确实是原作,没想到,林亦幽会买下这幅自己找了许久的画,成为它现在的主人,这幅画真真切切就在自己眼前,画风细腻柔和,极富美感,君亦然痴迷的盯着它,泪水夺眶而出。

    第二十七章

    toy浪漫而不失情调的对寒舒池公开追求,诺亚上下都知道了,寒家的人也知道了,寒老爷子对此抱着观望的态度,寒母远在美国只是鼓励丈夫不要插手,一切都顺着寒舒池,两个孩子明显不太乐意见到toy,尽管toy十分喜欢他们。

    寒舒池是拒绝toy的,很决绝,拖泥带水不是她的作风,哪怕toy为促成诺亚与au的合作上做了许多不容忽视的努力。toy很难过,他确定自己是没有机会的,寒舒池的态度里没有透出丝毫对自己特别的感觉,如果寒舒池是冷感的女子,他几乎是要相信了。

    toy的失败让许多趋之若鹜的男士望而止步,他们清楚的意识到寒舒池不需要爱情,这样一个女王一般的人世界上没有人能配得上她,她嫁给谁都会让男人们伤心好些阵子,所幸寒舒池到底还是没看上谁,男士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不懈努力。

    寒舒池宁愿所有人对自己产生某种误解,她很坚定自己想要什么,无论是否能得到对方的回应,她都会站在那里等着她。

    爱川不知道寒舒池本身就是危险的,如果一贯认为寒舒池不会像君亦然那样邪魅那就大错特错了,君亦然是怎样败给寒舒池的,君亦然最清楚不过,寒舒池有足够强大的邪恶力量能使属于她的东西据为己有。寒舒池对待爱川的态度有些超出反常,爱川不知道,君亦然是非常清楚地,她在等寒舒池爆发,那一刻该是多么惊天动地。

    寒舒池的办公桌上总是有签不完的单,需要应酬的事总是排满了行程表。开完会的寒舒池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小童就敲门进来说:“有位张雪婷女士在外面等了很久,说报上名字,您就会见她。”小童有些担心这样的汇报会引来老板的不悦。

    寒舒池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吃惊,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让她进来。”

    小童无疑看到寒舒池脸上的不快,甚至是有些反感。

    三十岁的张雪婷有张漂亮清纯的娃娃脸,她把自己打扮的很成熟很妩媚,在小童看来,这种装扮像极了被某些大老板包养的小三,能认识寒舒池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张雪婷进入寒舒池的办公室,见到拿着笔杆在白色大木桌前签名的寒舒池,嘴角一下子扬了起来:“寒小姐,好久不见。”

    寒舒池头也没抬,冷冷清清的问:“你有什么事?”

    “我想我们有必要面对面谈谈。”张雪婷并不对寒舒池的冷漠大失所望,反而平静的笑着。

    寒舒池抬起头,合上文件,走向沙发坐下来,顺手指着旁边的单人沙发道:“坐下来说吧。”

    张雪婷依言坐下把四周的摆设看了一遍才道:“和七年前不一样了。”

    寒舒池皱起眉头:“你想谈什么?”

    张雪婷眨了眨眼睛,不慌不忙的说:“我来还钱。”

    寒舒池平静的看着她:“你想违约?”

    “当然不会。”张雪婷妩媚的笑起来:“我们没有签订任何契约,我是心甘情愿那样做的。”

    “严之涵说你们有契约书。”寒舒池极度不愿提到这个名字,说出这个名字让她全身不舒服。

    “当然,那只是作为情妇的约法三章,严之涵在这方面很拙劣。”张雪婷从包里拿出支票,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说说你想要的。”寒舒池不动声色,抱着胳膊等着对方开条件。

    “你。”张雪婷抬起头,不屈不挠的对视着寒舒池。

    寒舒池锁紧眉,似乎没听清一般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张雪婷不依不饶的继续说:“我已经给你生下了孩子,你是知道的。”

    寒舒池彻底知道这个女人的难缠,恨着严之涵还给自己留了这样一个麻烦:“我想你用错了筹码,我身边不缺你这样的女人。”

    张雪婷不在乎的眯起眼:“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为此,不惜变成严之涵的情妇,甚至成为你们生孩子的工具。”

    这个人脑子无疑是疯狂的,她一定筹划了很久,今天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寒舒池站起身准备回去工作。

    张雪婷突然跨步上前,一把将寒舒池钳制在沙发里,身体紧紧压住她,嘴唇就吻了上来,寒舒池惊慌的挣扎,却动弹不得,只得发狠咬了对方的唇,趁对方松口急忙别开头喊着:“小童……”

    张雪婷带血的唇又欺上来,右手趁势摸向露在衬衫外的锁骨。

    小童听到寒舒池惊呼自己的名字,吓得顾不得敲门,冲了进来,一眼看见交缠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脸色发白,几步上前拉开张雪婷,张雪婷疯了一般挣扎着,还狠狠的甩了小童一巴掌,小童怒了,疯婆子见过不少,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外面二秘、三秘冲了进来,一个帮忙钳制疯女人,一个打电话叫保安,寒舒池整理好弄乱的衣服,吩咐保安把人交到警局。

    办公室恢复平静后,寒舒池把自己泡进了浴缸,抱着膝缩成一团,不说话也不出来见人。

    三个秘书惨白着脸站在办公室外,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

    一个小时后,寒舒池通过电话让小童进去。

    小童刚开门进去,寒舒池坐在办公桌前头也未抬的说:“把沙发上的衣服处理了。”

    小童战战兢兢取了沙发上的衣服抱入怀中:“寒总!您没事吧?”

    “没事!”寒舒池依然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动笔签字。

    声音里没有半丝波澜,小童不禁有些钦佩这个时候老板还能这样平静,换做自己,绝对先跑去警局把人杀了,那个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寒舒池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办公室,直到晚上,小童才陪着寒舒池回家。

    别墅停电了,小童拉开车门等着寒舒池下车,寒舒池戴着墨镜,瞄着迎上来的爱川,冷漠的别开身子,自顾朝家里走。

    小童犹疑着还是开了口:“爱川!照顾好寒总。”

    小童脸上的担忧让爱川惊讶的张开嘴,顾不上道别,直接奔向寒舒池。

    寒舒池踏上阶梯,头也不回的冷声道:“别跟着。”

    说话声里的冷漠和疏离让爱川吓了一跳,无疑,寒舒池内心受了伤,即使再亲近的人也拒绝靠近。

    望着寒舒池冰冷的背影,爱川的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这样无能为力?为什么这样的事还在一遍遍重复?寒舒池,你受了怎样的伤,让我知道,好吗?

    第二十八章

    爱川托着餐盘敲响寒舒池的房门,里面没有回应,爱川拧了门把,门锁了。爱川的心滕然一颤,放下餐盘,去楼下找备用钥匙,战战兢兢开了门,屋子里一片漆黑,爱川举着蜡烛在整个房子扫了一圈,屋里没人,落地窗开着,白色的纱帘舞动着,爱川放下蜡烛,靠近阳台,一眼瞄见坐在漆黑里埋着头抽噎的寒舒池,心疼得无以附加,再也无法忽视此时的感觉,只想牢牢的把人抱进怀中。

    寒舒池挣扎着喊:“走开!”

    “你要我去哪?你在这,我还能去哪?”

    “你在可怜我?”寒舒池咬牙切齿。

    “我爱你!舒池!我爱你!”爱川不放手,诉说一般喃语。

    寒舒池奋力推开她,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滚!”

    爱川惊愕的愣在原地,寒舒池的眼睛里只有愤怒,只有陌生的距离。

    爱川默默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护身符,放在寒舒池手边。

    寒舒池冷冷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爱川脸上,一脸绝望。

    眼看着寒舒池奋力的将护身符抛向楼下,做得那样绝决。

    “舒池……别这样好吗?别这样!”爱川哭了,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尽管如此,寒舒池仿佛没听到一般侧过脸,迎着暗处浮动的树影。

    得不到寒舒池的回应,爱川茫然的挪开了步子,身形瑟瑟,单薄得可怜。

    爱川一边哭一边在草地里找寻自己遗失的心,这一刻,可以不管不顾,这一刻,再多的疼痛都变得不足重要,她只知道,寒舒池哭了,眼泪一刀一刀刻在自己的心口上。

    温暖一下子裹住身体,爱川僵硬的佝偻着身体,任凭背上的人哭泣:“爱川!我对自己说过的每句话都会负责,你能做到吗?”

    爱川咬了咬牙回过身,把寒舒池抱进怀中。

    “我有多害怕你是因为怜悯说了那样的话,多害怕你还会一如既往的逃避,我不要你眼里的高不可攀,也不要你动之以情的成全,你是那样傻的一个人,每次都要足够的欺负到底。”寒舒池眼睛红通通的。

    爱川触到寒舒池手心里的护身符,流着泪泣不成声:“我爱你!舒池!”

    “冷吗?”爱川拉着寒舒池的手,担心的问。

    寒舒池一点不在乎的看着爱川:“去洗澡,然后你要陪我吃饭。”

    两个人淋了一身雨,有些狼狈的各自回房。

    饭间,寒舒池借着烛光看着爱川的脸颊出神,自己动手打她虽然是第一次,之前也摔过杯子,自己是不是有家暴的倾向啊!

    爱川在寒舒池一路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将饭扒拉完,脸红着抬起头问:“为什么一直看我吃饭?”

    寒舒池高傲的收回视线:“去拿冰块和毛巾过来。”

    爱川努努嘴,进去厨房。

    “坐下!”寒舒池指着椅子命令。

    爱川乖乖坐下。

    寒舒池一手抵着她的下巴,一手拿着用毛巾裹着的冰块在爱川红红的脸颊上揉动,温柔的动作,认真的表情,淡淡甜甜的呼吸,爱川痴迷着,悠悠伸出手抓住寒舒池的手说:“你的眼睛还肿着呢!”

    寒舒池有些生气:“不许心疼!”

    爱川笑了,伸手将寒舒池圈进怀中。

    寒舒池有些别扭的要起来,她没想到这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就在她迫切要摆脱这种暧昧时,爱川的脸突然压近,寒舒池迷茫的张大眼,爱川的唇就在眼前,本能的闭上眼睛,眼皮上柔柔的触感,寒舒池紧张的停止挣扎。

    爱川的吻在自己的双眼上停留了片刻才不依不舍的离开。

    寒舒池脸红的睁开眼,盯着爱川突然清醒过来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睛,得意的笑起来。

    爱川刚要松手放开她,寒舒池已一手勾住她的脖子,一手点着她的唇说:“你勾引我!”

    爱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寒舒池收了点在她唇上的手指,从她身上下来:“收拾完到我房间来!”

    这话多歧义,爱川咬着唇,偷瞄着那人轻描淡写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梯。

    爱川几经挣扎之后爬上楼,瞅着寒舒池房间透出的光,心一下子揪紧了。

    寒舒池已经换下家居服,穿着淡泊的白色睡裙靠在窗边,见爱川进来,立刻摇晃着手里的蓝色小盒子说:“接着!”

    爱川双手接过寒舒池抛过来的小盒子,不明所以。

    “算作回礼!”寒舒池手心里还有自己送的护身符,原来,她根本没有扔掉。

    “舒池!我给的不需要任何回报。”

    寒舒池知道自己又触及到爱川的敏感,这是个十分纠结的问题,如果这个人长期隐忍这些,只怕自己和她不会久长。

    爱川望着寒舒池皱起的眉头,紧张的不敢出声。

    “爱川!我给你的,是寒舒池!”

    ……

    寒舒池看着爱川因为感动而溢出的泪水,柔和的走过去:“哭什么?你看,你总是让我走在你前面,逼着我告白,逼着我承诺了再承诺,你该有多不信任我?”

    “你讨厌我了?”

    “嗯!讨厌你斤斤计较的敏感!”

    “我只是害怕,害怕你根本不知道我!”

    “过来!”寒舒池把爱川搂进怀里:“我不在乎你有多不会表达自己,你想要说的,我都会听。”

    寒舒池是天底下最大度的女人,是值得所有人爱的,爱川在感情上一直白痴,当然会白痴的更彻底。

    爱川此时做出了一个很大胆的举动,当然也是自然而然引发的。

    当爱川的唇触到自己的唇,寒舒池觉得纠结的问题来了,这个人试探性的动作太多了,情人间自然而然接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爱川连这自然而然的事情也没做好,温吞的两片唇贴着寒舒池,来回的蠕动,似乎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接吻对寒舒池来说不算陌生,至少是有过几次的,对象不是严之涵,她和严之涵没有接过吻,因为没有情。“嗯!”寒舒池泯紧的嘴唇被攻下了,为什么?因为白痴的爱川终于改变策略了,居然伸出舌头舔了她的唇。寒舒池没来的及防备就城破了。不仅城破,还鸣兵降了。

    爱川的吻依然带着探索,却十分痴迷,两个人的呼吸已经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寒舒池有些许眩晕,脑子里一片混乱,整个身体贴着爱川有些战栗不已。

    寒舒池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得厉害,麻麻软软的感觉一遍又一遍侵袭着自己的神经,双手牢牢圈在爱川的脖子上,享受着爱川带给自己的奇妙感觉。

    这一吻断断续续持续了两分钟,爱川终于松了口,寻找着呼吸开始喘气。

    寒舒池软软的靠着她休息,心里哀叹总算打发掉了这人。

    “啊!”就在寒舒池慢慢寻回几分理智时,吻又开始了,较刚才更激烈更缠绵。

    又是三分钟长吻,寒舒池觉得舌头麻的厉害,不能再由着她胡来,这人分明是把自己当成好吃的食物了,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当真痴缠的紧:“停!停!”眼看着这人又要扑上来,寒舒池急忙推开她:“冰箱里还有些果冻,你要不要吃?”

    爱川本能的表示不乐意了,被寒舒池挑起的眉毛吓得醒过神来,继而红着脸埋下头。

    寒舒池果然跑去拿果冻,端着两个盘子脚步还有些虚浮的爬上楼,眼瞧着爱川还害羞兮兮的坐在沙发上别扭,冷冷的把盘子往她面前一放,便不再理。

    爱川捧着盘子挑了一勺果冻送进嘴里,一脸痴迷的偷看寒舒池红润润的唇。

    感到那纠缠来的目光,寒舒池享受果冻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把果冻往茶几上一放说:“你找死?”

    爱川吓得急忙收回目光,埋着头乖乖吃果冻,寒舒池暴粗口了。

    寒舒池瞄一眼这果冻,再没有想吃的心情,索性回浴室刷牙洗脸,涂了保湿水和乳霜上床睡觉。

    爱川眼瞧着她不愿搭理自己,还把自己凉在一边,心下顿觉自己是做过火了:“舒池!你别生气,以后不会了!”

    寒舒池不理。

    爱川不敢再招惹她,端着盘子出去。

    这一觉睡得极好,寒舒池舒服的侧了个身,回想着昨晚那人不止不休的意犹未尽,弯着嘴角笑起来。

    爱川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昨晚打了一整夜的雷,她一晚都没敢睡,脑子里再多的美好回忆都无法麻痹自己,四周依然是寒意四起。手心里拽着的护身符再也起不到作用,这样一具残破的身体不知道到底还能撑到何时……

    凌晨三点,雷声止了,爱川幽幽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一般期待天快点亮。

    寒舒池推开爱川的门,瞄着睡得正香的那人手里居然拽着昨天自己送的项链,宠溺的笑笑,点着她的鼻子道:“你就感恩戴德吧!”

    没错,寒舒池亲自下厨了,不至于鸡飞蛋打,但也情况不妙。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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