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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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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个将军做老婆 作者:天远大

    第13节

    耿秋尽力放松呼吸,拖着沉重的脚步被阿昊半扯着慢慢往前走,阿昊另一只手紧张的握武器,一刻也不敢放松,他很明白,这会儿耿秋已经没有战斗能力了,就靠他,肯定不是来者的对手。但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会放弃。

    “秋哥,前面好象有流水声。”阿昊舔了舔干列的嘴唇,小声说,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喝过水了。

    耿秋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惊喜的说:“太好了,快点往水边去。”

    因为有了希望,两人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加快了脚步,果然没多久,一条蜿蜒的溪流出现在眼前,两人疯了似的扑过去,不过就算是这样,俩人也不敢同时埋头喝水,得留一个放哨。

    不过就是这短短的一刻停留,后面的追兵脚步声就已由远及近了,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对视一眼,挽起手,直接下了水,往对岸游过去,才到水中央,就听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响起,双方马上就要短兵对接了。

    突然,耿秋闪电般的出手抓住水面上一物,猛的扔向对方人群。滑溜溜的一条大蛇携带着一大把米分尘冲着对方人群而去。眼见着蛇就要落到自己身上,那人连忙抬手挥刀,蛇被斩成两半落水,但蛇头落水的瞬间却咬伤了另一人。

    那人大叫道:“有毒,这是毒蛇。”他边叫边往疯狂的岸上爬。把他身边的人冲得东倒西歪。其实这时候的他,已经中毒了。耿秋挥出的蛇不过是个幌子,那米分尘才是□□,动物吸入就倒下。刚才被蛇咬伤的人一大闹,他的同伴们都忘记要屏气不呼吸,所以全吸入了□□,才会东倒西歪的。

    趁着这个混乱的时机,耿秋拉起阿昊就往对岸爬,上岸后,就连忙塞给阿昊一粒解药,自己也服下了一粒。

    两人拼了命的乱跑,根本就顾不得看路,阿昊不知耿秋撒的是什么药,但他听见后面人群中发出的咒骂声,很显然那些人中毒了。其实这里本来也没什么路,天色黑了一来,周围全是杂草与灌木丛,两人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不会追上来了。”跑了好一会儿后,耿秋无力的摊到在地上,说。这会儿就算那群人有侥幸不死的,估计也追不上他们了。

    “都死了吗?”阿昊问。

    “差不多吧。”耿秋答,这瓶□□毒性并不太强,他借着大蛇扰乱对方,然后把毒米分扬了过去。

    那其实不过是条水蛇,并没有毒。吸入耿秋的□□后,人会很快的失去活动能力,他们又在水里,就等着淹死吧。

    一路上阿昊也见识过耿秋等人的下毒手段,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也不会在意这些追杀他们的人的性命。

    “有这等好药,该早就用上的,我们也不用这么狼狈了。”阿昊说。

    “这药必须结合在水中使才更有效果啊。”耿秋说。他身边厉害的□□早就用光了,剩下的都是些药效较温和的,而且使用有限制的了。要不然,他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被人追的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啊。

    两人休息了好一会儿,夜里起风了,两人又全是湿淋淋的,更觉得冷,才不得不拖着虚软的双脚,四处找了一些柴草,升火驱寒。

    衣服烤干后,俩人虽然觉得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但也不敢继续呆在这里,怕有露网之鱼,借着月光又往前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阿昊和耿秋累到极点了,但还是机械的抬脚往前走,不仅仅是累,还很饿,离上次吃烤兔子到现在起码都有大半天时光了。那点子食物早就消耗光了。阿昊累得都有些站不住了,不得不扶着路边的一棵树歇口气。

    突然,树上落下一物砸在阿昊脚边,他仔细一看,惊笑道:“先歇歇吧,有吃的了。”

    “咦,你身边这棵树是不是野梨树?”耿秋也惊呼道。

    两人停下来,摘了好些野梨子,坐在地上一顿猛吃。虽然这些野梨并不算多好吃,但又能补充水分,又能填肚子,两人各吃了十多个,才罢手。

    “先在这里歇歇吧。等我们缓过来,再走。”耿秋说,这一路上,他没有发现有追兵跟上来。估计都死在溪水里了。

    然后,两人干脆闭眼,背靠背就地歇脚,其实两人根本就不敢睡着,只不过是闭目养神罢了。只不过就这么一歇,两人终是抵挡不住疲倦,最后还是都睡着了。还是清晨的阳光与鸟鸣吵醒他们的。

    “舒服多了。”阿昊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脚说。

    耿秋爬到树上掏了几个鸟窝,弄了一顿算是不错的早餐,鸟蛋直接埋在火堆里闷熟的,虽然个头小,但数量多,两人也算是饱餐了一顿,然后又摘了些梨子带上,继续赶路。

    一直走到日头正当午了,正好遇上一个水潭,耿秋和阿昊才停下来,喝水捕鱼,弄饱肚子,歇了约一个时辰,才又上路。这次一直走到日头偏西了,才远远的见到一个小村落,炊烟袅袅,鸡鸣狗叫声与小孩子的哭闹声随风入耳。他们这一路尽是往偏僻之地行走,已经好多天没遇上过人烟了,身上带的干粮与行李也早就无影无踪了,再不好好补给补给,光是靠在野外找食,日子也不好熬。主要是没盐,吃什么也没味道,三五天还无所谓,时间长了身体可受不了。

    “前面有村子。”阿昊说。他十分希望能好好吃顿饭,再换身衣服,洗个大澡,睡个好觉。这段日子,没日没夜的逃亡,人已经到极限了,迫切的需好好休养。

    耿秋这会总算是露出了点笑容,说:“快到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整一段时间。”

    ☆、第92章 来历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一直跟着一个人,就是那五人当中的领头人,他没有死在水里,虽然他也中毒了,但勉强把上半身子爬上了岸,在水里昏迷了好久,才醒过来。 他跟着耿秋阿昊留下来的印迹追踪,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了,又害怕阿昊他们还有更厉害的□□,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远远的跟着,看着他们进了村子,他就离开了,回去搬救兵。

    耿秋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村子,村子里的人都很热情的与他打交道。一时间,阿昊都有些糊涂了。

    很快,一个约五六十岁的老者匆匆过来,见到耿秋就笑着行礼,直呼:“吴爷。你回来了。”

    “老刘,我这回可是特意来小住几天的呢。”耿秋笑道。并没有当场把阿昊介绍给老刘。

    然后,在刘老爷子的带领下,往村尾走去。村尾建着一栋大房子,明显的比村子里的其他房子要新一些大一些。这就是耿秋在这里落脚的地方,屋里一直住着刘老爷子夫妻与一对少年,男孩子约模十二三岁,女孩子也就十岁的样子。他们在这个村子里住了约十年了。靠打猎过活,这条村子里的男人都会打猎,刘老爷子与村里的人也多沾亲带故的。只不过,他很早就离开了这里,直到十年前才又回来,还带回了妻子与好些个儿女,只不过现在就剩下这一对孙儿还在身边了。

    五年前,耿秋开始与老刘来往,一开始是他师父带他一起来的,最近三年,都是耿秋直接带人过来与老刘接洽的,一般一年两次,每次来都要带上不少的银子,到村子里买皮货和山货。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认识耿秋,并且对他相当热情。这条村子里的人,本来就靠打猎维生,因为耿秋常来买货,而且出手大方,所以生活相对来说,算是富裕的。

    堂屋的桌上很快就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大盆的山鸡炖野菇子,大盆的鲜鱼汤,大碗的炒青菜与腊肉蒸糙米饭。阿昊与耿秋也不客气,放开肚皮美美的吃了一顿。饭后,匆匆洗了澡,换上耿秋以前留下来的干净衣服,两人就歇下了。

    这栋屋子房间多,耿秋原本就有一间专用的,阿昊这间也是常住人的,收拾的干净整洁,吃饱喝足后,两人狠狠的睡了一夜又半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在这里休息了五天之后,耿秋开始假模假样的收皮货与山货,但这一次,他的要求很高,只要上等货,当然了价格也高。他身上带的银两可不多了,几个金元宝就缝在贴身的里衣上,银元宝与一些散碎银子则系在腰上。银票却一张也没带,因为一路又是水又是血的,那银票也怕损坏。阿昊的钱财更少,身上就带了两个金元宝与五六个银元宝,一样也缝在贴身的里衣上。

    耿秋忙着看货,阿昊却关在屋里,不想出门,一来他太累了,得好好休息,二来,他也懒得学他装模作样的。本来就是逃亡,哪里能真的带上东西去做生意。不过是捡几样带走,做个样子罢了。

    休息了十天后,两人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耿秋和阿昊商量了一下,打算隔日就离开。刘老爷子也没多话,只是给他俩准备了不少干粮,五六十斤重的腌肉块与三十个大面饼子及一些煮鸡蛋。俩人背着收回来的几张上等皮子带上干粮,就出发了。耿秋从前来,也都只带三两个帮手,但一般都是骑着骡子来,所以收的货也多。但这次就他与阿昊两人,还没骑骡子,众人也知道,他不可能带太多货走。只是殷切的希望他快点再来一趟,好把家里积赞的东西都买走。

    “好的,好的。我这次是临时来的,回去后就派人来收。”耿秋笑道。挥挥衣袖与众人告别。

    阿昊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后,当天夜里,村子里就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包围了。然后一家一户的被熏入迷药,把一家家的人全从床上提溜出来,扔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四周点亮了高大的火把,令他们交出耿秋与阿昊。

    “那就是个皮货商啊。我们怎么知道,他们还干了什么其他的事,有什么同党啊。”村里人都是这样回答的。因为耿秋与他们打交道的次数不少了。一直就是个正常的皮货商。他们上哪儿去交代什么呢?

    黑衣人见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居然随手提起个孩子,一刀砍了。受此威胁,村里立马有人指出刘老爷子,说:“那皮货商每次来都住在他家,要说有什么,就只有他可能知道了。”

    刘老爷子暗叹了一口气,明明耿秋离开时告诫过他,要早做准备。但他太自信了,以为可以防得住的。好在他手里还备有一点□□,只好暗中寻找机会,就可以放倒众人了。可是,这会儿他还装在半软着呢,就被一个黑衣人拎到头头面前,一阵拳打脚踢之后,打得他腿断吐血才问:“他们上哪儿去了,你们还有什么同伙?”

    刘老爷子装糊涂,只顾嚎叫喊疼,一直在众黑衣人面前滚来滚去,言语颠三倒四的也说不个什么来。但实际上却是偷偷的寻找施□□的最佳地点,并且趁机把打他的人都下了药,只是这药性毒辣,不仅黑衣人会中毒,在场的人基本都会中毒。要是不及时吃下解药,大家就都完了。

    然后,他的两个孙子就被提到前头来了,当着他的面,小姑娘被一刀砍了头。老爷子受此刺激,再加上身上的伤痛,两眼一发黑,晕了过去。很快,村民们都晕过去了,见老爷子与他的乡邻们全都晕了过去,头领很快明白有情况,所以他死死咬住舌尖,但也不过是多支持了一点点时间,他眼见着众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地,特别是几个曾经打过或与老爷子纠缠在一起过的黑衣人,更是很快就七窍流血,一个个没了生机。头领来不及再想什么,就轰然倒地而亡。

    一阵大风吹过,卷来了一大堆枯叶,原本有人照看的火把落地,也不知道是哪里先点燃的,反正很快的整条村子就陷入了火海之中,这里的房子原本就多是木头与茅草所盖,再加上天干物燥,四面都是柴草,火把上有大量的松脂油,这一烧起来,就红透了半边天,在漆黑的夜里更显得突出。

    老爷子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身边几个人往村口的小河边拉,并给他们喂下解药,他刚才受了重伤,这会儿又吸入了浓烟,又一直不停的忙活着,最终力尽,倒在火场里。

    耿秋与阿昊并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一切,他们走的全是些羊肠小道,甚至有的地方还是自己硬生生踩出来的路,他们不敢走官道,甚至连人较多的小路也不敢走,除非不得已,一般都生活在荒郊野外。这天,下起了大雨,在一座偏远的山脚下,居然发现了一座道观,虽然道观不大,但看上还不错,又正逢下雨。耿秋就决定到道观里去借宿。

    这坐叫白云观的道观,里面只有五人,两个中年道士,再加三个大小不一的小道士,房舍也打扫得极干净,院里居然还种着几畦蔬菜,绿油油的,极其有农趣。

    “你们就吃这个菜吗?”耿秋问。

    “是啊,我们自己种菜,山下还有几亩田租出去了,每年吃的粮食基本上是够了。”接待他们的小道答。

    耿秋与阿昊交了五两银子,吃住在这里。每顿吃的都很清淡,但米粮并不差,蔬菜也放了不少素油炒的,显见得这座道观的生活并不差。

    两个中年道士基本不怎么也他们搭话,除了一些日常的功课外,很少见到他们。大雨下了三天,第三天傍晚才渐渐小下来。

    “要是夜里停了,明天白天出太阳晒一天,后天我们就可走了。”耿秋说。他与阿昊借住的客院,是个不错的独门小院子,非常清静。

    “恩。”阿昊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

    “我去打水,你好好泡个澡吧,明天正好把衣服洗晒一下,往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上可以借宿的地方了。”耿秋看着清廋的面庞,白净的脖颈,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俩人日夜相随,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一开始,耿秋对阿昊,只是抱着一定要保住将军的血脉的心态,但天天在一起,他居然发现自己对阿昊有了一丝不可告人的感情。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比如现在,他就很喜欢与他默默坐一起,哪怕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看雨。

    夜里,淅淅沥沥的小雨早就停了,不时有虫子低吟鸣叫,一轮明月半遮面的挂在窗外,印着那几株竹影在窗棂上随风晃动。耿秋心情烦燥,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床。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慢慢在观里闲转,整座道观安静的沉睡在午夜中,只有他一个人无聊的四处闲转,除了月光下他自己拉长的影子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来陪他。

    耿秋突然有种由外及内的孤独感,他长这么大,除了跟着师父跑江湖之外,并没有多少自己的生活。但师父对他很好,教会了他很多本领,而且他很早就知道师父是有主人家的,那就是将军府。但他很不懂,将军府为什么要保留他们这一支,象江湖人又象正经做买卖的生意人,但做生意却又并不努力,是为了什么?

    师父做生意的本领相当强大,但却一直瞎混着,每年赚个万儿八千也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曾经他很认真的帮师父赚了大笔的银子,可师父居然笑道:“臭小子,怎么尽想着赚银子啊。将军府不差这点银子。”

    从此他知道,师父并不希望他们能赚很多银子,只不过是打着做买卖的幌子,四处乱跑而已。但将军好象也不管他,直到有一天,他才明白,原来师父心中的主子,并不是将军,而是将军的正君,阿昊的爹爹吴公子。

    吴公子是一个风华无双的相公,虽然一直深居简出,极少在外面露面。但却大有来头,吴公子的父亲是今上的堂伯。这位堂伯曾经是太子,所以手中握着一支人马,但后来发生很多事情,今上的父亲得登大宝。而堂伯却死了,只是他死之前,有位极喜爱的情人,是个相公,知道此事的人极少。当时这位情人已经怀孕了,后来生下的孩子就是吴公子。

    因吴公子的爹爹与父亲和前将军极有交情,前将军就偷偷把吴公子的爹爹养在外边,令人好生照顾着。一开始他不知道,吴公子的爹爹居然手中还握着一队人马,是先太子的心腹。他们一直在暗中照顾吴公子与他的爹爹。后来吴公子当然就接手了这一队人马,并与将军成亲。成亲后,两人极其恩爱,生下阿昊后,吴公子就把这队人马交给了将军,不知道怎的,先帝突然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将军府出事,其实有先帝的影子,后来一路追杀阿昊的更有先帝的人马。所以阿昊才会逃亡的这么艰难。

    其实就是阿昊自己也不明白这件事,眼下也只有耿秋一人知道这件事了,但是这支人马也都死得差不多了。耿秋重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悄悄喜欢上阿昊,又不知道何时才能逃脱追杀,更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得到阿昊,所以越想越难受,心情就越发不好,不知不觉中,居然在寒风中呆了大半夜。

    于是第二天,耿秋病倒了。一向打得死老虎的耿秋居然会生病,可把阿昊吓了一大跳。

    “秋哥,怎么发烧了,这下可怎么办?”阿昊着急的说。

    “没事,不过是风寒而已,肯定是昨夜受了凉。”耿秋有气无力的说。

    道观有这咱普通的治风寒的药,耿秋吃了一剂,养了一天,就好了点儿,原本阿昊是想让他多休息一天的,但耿秋执意要走。阿昊也没法子,他知道,他们必需赶去某个地方,找人去办新身份与路引,要是错过了,就麻烦大了。

    ☆、第93章 意外

    道观的人很有人情味,还多送了两副药给他们带着。可就象俗话说的一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几天过去了,耿秋的病却一直没好利索,其实他自己还带了一些药丸,却都是补气养血,治内外伤什么的药。哪里有最普通的治风寒的药啊。

    看着阿昊笨拙的样子,耿秋好笑的说道:“随便弄点吃的就算了,何苦还非得煮鱼汤呢。”

    这天,两人经过一条溪流,阿昊捕了两条鱼,耿秋生病后,味口一直不好,一路上又都是吃的些干粮,好不容易弄到了两条鱼阿昊就特特的要煮鱼汤给他喝。

    “那可不行,你本来就生病了,要是还不吃好点,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好啊。”阿昊说完,又往锅子里添了一点盐。

    阿昊厨艺极差,不过是煮个鱼汤,也弄了好久,鱼汤里只加了盐与一姜片,因煮的时间够长,汤色倒极好,味道也鲜美可口,热腾腾的一碗下肚后,两人都觉得鱼汤好喝。喝了一碗汤后,两人都就着热汤吃了块烤热的饼子。

    “还不错嘛。”阿昊笑道。一路上都是耿秋照顾他,他这可还是第一次煮汤呢。

    “恩,难得喝一回汤啊。”

    因在野外睡觉,夜里冷,阿昊怕耿秋原本就没好的身子加重,就非得和他同睡,耿秋没法子,只得和他挨在一起睡,偏偏阿昊还怕他冷,与他挨得极近,基本上就是贴在一起了。虽然隔着衣服,耿秋却心猿意马起来,哪里还睡得着,又怕打扰阿昊睡觉,不得不努力装睡。

    本来两人是背靠背的睡着,到了半夜,见阿昊睡熟了,耿秋小心意意的转了个身,把他虚抱进自己怀里,不料这时睡梦中的阿昊动了几下,正好擦到他的某部位,耿秋只觉得得全身的血液全部往一个地方去了,但却不敢造次,只得在心中默念了好几十遍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了。

    阿昊又小心意意的照顾了两天之后,耿秋的身体慢慢恢复,但他也不拒绝每天夜里阿昊与他同睡,俩人依旧是每天背靠着背睡觉。耿秋知道自己是贪图着这点温暖。

    这一回两人倒是一路安稳,没有再遇上追杀。再一次的拿到新的身份与路引后,两人乔装成一对回乡祭祖的新婚夫夫。原本一路上阿昊为了脱逃方便一直是打扮成男子的,这一回却恢复相公身份,衣着打扮与普通男子还是有区别的,更何况俩人又是扮的新婚夫夫,阿昊就打扮得更加明丽动人了。阿昊脸上被耿秋动了点手脚,原本他是应当把阿昊装扮的普通些的,但阿昊本就长得很好看,他不由自主的就把阿昊打扮的更加漂亮了。

    耿秋看着这样的阿昊,不由的越发欢喜,就好象他真的是自己的刚娶回家的正君一样,一路上极尽温柔小意的照顾阿昊,把新婚夫夫的那种情绪表露的十分明了。阿昊虽有些不适应,但却也没有拒绝,他其实多少有点明白耿秋对他的心意,可是现在的他,哪会有小儿女的心思啊,身负血海深仇,还朝不保夕,只希望能快点到达安全的地方,好好休生养息。可两人相处的日是子也不短了,阿昊受他的照顾也习惯了,况且俩人本来就是扮作新婚夫夫的,恩爱一些也是正常。

    两人骑着两头骡子,带了不少的行礼,多少有些打人眼,但这一路,他们走的都是官道,又光明正大的住店吃饭,路上人来人往,比他们更加光鲜亮丽的人可不少,因此,阿昊也没在意。

    可有时候意外简直无处不在,这天傍晚他俩贪多赶点路,居然错过了宿头,附近正好有座荒废的房子,看着还能避身,他俩就决定在这里歇一个晚上。他俩才转过弯,就迎面遇上了一队人马,看样子象是富贵人家,赶着两辆马车,还有两个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很显然人家也打算在这里住下来。

    两方人马一碰头,对方一个男人走过来与耿秋打了个招呼,问明白也是来这里歇脚的,倒是笑道:“我还说只有我自己错过了宿头呢,原来还有人和我一样啊。”

    这是座很大的宅院,也不知道怎么居然就这么荒废了,门窗都已经烂得七七八八了,耿秋与阿昊两人就在大堂里歇下来,两头骡子也直牵进院子里,让它们自在的吃着荒草。耿秋不过是稍微打扫了一下,两人就安置下来了。

    对方可比他们讲究多了,先是几个下仆似的男子来打扫清理屋子,然后又围了布幕,接着几个丫头婆子护着一名穿金带银的女子并一个三四岁大的孩童进来了。

    那孩子十分活泼可爱,一直在不停的和身边的人玩闹着,见到耿秋和阿昊,他睁大圆溜溜的双眼睛盯着阿昊,猛得挣脱他母亲的手,跑过来,奶声奶气的冲阿昊喊:“哥哥,哥哥,你陪我玩,好不好?”他边说话边往阿昊身上爬,一点儿也不认生呢。弄得阿昊手脚无措,又不好拒绝,毕竟这孩子十分可爱,是个极惹人喜欢的孩子。

    “宝儿,别瞎闹。”孩子的父亲连忙喝止儿子,伸手去拉儿子,但语气却一点儿也不严厉。

    “没事,没事。”阿昊笑了笑,看着这个孩子,他就想起了弟弟,弟弟与这孩子一样,有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也会象这样往他身上爬,要他带自己玩。

    男人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反倒转头与耿秋寒暄起来。男人极健谈,耿秋也是个走南闯北过的人,自然也极会找话题,两人一时间居然谈得热火朝天。

    阿昊和那叫宝儿的孩子玩闹了一会儿,那边应当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有个婆子也生火开始热干粮,他们带的东西多,吃食也精致,小小的黄铜锅子煮了热开水,在野外能喝到一口热茶水,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少爷,我们过来吃茶水了。”奶娘见婆子已经弄好了茶水,连忙劝孩子。

    孩子毕竟年纪小,赶路也辛苦了,一听说有吃的了,就伸手让他的奶娘抱他过去。见孩子回去了,男人也结束与耿秋的闲谈。

    耿秋取出干粮,生火烤了烤,就着自带的冷水草草解决了晚餐。那边也一样,只不过人家带的干粮品种多一些,还能吃点热茶水。

    因为对方人有人专门守夜,夜里耿秋与阿昊就放心大胆的睡在角落里。不料半夜却下起大雨来,耿秋自然被吵醒,阿昊也含含糊糊的说:“怎么又下雨了啊。”

    “没事,你睡吧。”耿秋说完,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自己却起来了,阿昊睡在他身边,总是令他胡思乱想,反正也睡不着了,准备去方便一下,然后借要喝水去找守夜的人说说话。

    因住了不少女子,守夜的人一见他起来,自然有所防备,立马和他打招呼。

    “我去后面方便一下。”耿秋连忙说。

    “哦,我也想去一下,我俩搭个伴吧。”其中一个年青点的人说着,就走了过来,自我介绍叫石头。耿秋知道他怕自己唐突到女眷,也没反对。两人结伴,往外面走去,这里住了不少女子,年青人很显然是要带耿秋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解决内急问题。

    两人这一去就走的远了点,又加上耿秋有心套话,偏偏石头却还要趁机解个大手,两人一去一回居然用了一刻多钟,等他们回来时,正好与一队黑衣蒙面人碰了个正着。其中地上已经倒下几具尸体,蒙面人很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两个漏网之鱼。带头的那个人,居然有点吓住了,耿秋也不吭声,一刀就结果了他。

    接着一片混乱,耿秋与石头挥舞着武器尽力杀人,各自往自己人住的那边冲,但这么大的动静,那些人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要不是迷晕过去了,就是都死了。

    耿秋心中一沉,知道大家肯定是中迷药了。但以他闹荡江湖的丰富经历,还真想不到会有这么厉害的迷药,居然连他没发觉,还能在短短时间内让阿昊这种久经生死的人都中招。

    石头很显然身手也不差,蒙面人看似人多,但却是普通身手,不象是有功夫的人,双方混战,他们人多势众居然也没讨到多大的好处。特别是耿秋一刀杀一个,象个杀神似的,令他们没一会儿就支持不住了,都不自由主的往外逃窜。

    耿秋担心阿昊,也没去赶尽杀绝,石头也一样,忙着去叫还没有被杀的人。

    耿秋拍打了阿昊几下,大叫着,阿昊也醒不过来,他自己虽然用□□,但却并不懂这些迷药,只是尽人事的取了一颗解毒丸给塞进阿昊嘴里,阿昊却不晓得咽下去,耿秋只好含在自己嘴里,渡给他。

    药丸还没下肚,阿昊就醒了,惊讶的看着耿秋,还没来得及说话,他马上就被石头的呼叫声惊得清醒过来。

    “怎么啦?”阿昊问,耿秋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这群人应当不是冲着他俩来的。

    ☆、第94章 祸事

    俩人原本是想悄悄离去,却又不忍心看了看石头。石头在那边摸摸这个,又叫叫那个,没人一个人能回应他,那些原本应当是护卫的男人们全死了,就连那几个中年婆子也都死了。石头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惨况。他不过是出去解了个手,回来就是这等惨景,这会儿束手无策,只得求助耿秋与阿昊。

    石头一行人当中,还活着的就剩下男女主子带着娃儿与两个年轻的丫头,因为他们睡在最中心位置。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准备拿这一家人当肉票,又或者因为耿秋与石头出现的太极时,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手。

    最后,耿秋与阿昊帮着他把人弄醒了。

    那男主人见此惨景,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脸色非常难看,强忍着怒火,一言不发。而他的妻子则抱着还睡眼朦胧,不知情的小娃娃,全身抖的都快抱不住娃娃了,她身边的两个丫头更是吓坏了,俩人紧紧的跟着女主人,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们一行人是准备回家的,这条路也是常走的,一向太平,昨夜错过宿头,也是因为事出意外,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上了劫匪,还死了这么多人,就连石头也受了些伤。要不是遇上耿秋,他们就要全完了。男主人现在才察觉,昨夜他们原本是不会在这里借宿的,也不过是因为路上出了点小状况,现在想来,那恐怕是别人早就算让好了的。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耿秋两人先就在这里歇下了,并且武艺高强,救了他们。

    “我们得快点收拾东西,离开这里,那些人有同伴逃回去,恐怕会再来。”耿秋说。

    他俩的行礼物品也不算多,两人动作也快,又是干惯了的,没一会儿就打包好了,也顾不上还在下雨,就牵了骡子准备走人。

    那男主人很显然也明白这件事,只是又要顾着安抚妻儿,又要收拾指挥丫头收拾行礼,偏偏两个丫头平时也是当惯了副小姐的,这会子又惊又怕的,身子都是软的,哪里做得了什么重活,光一个受了伤的石头,哪里顶得上用,忙活了好一会儿,东西还是乱七八糟的堆在那里。

    见到他俩准备走人,男主人边作辑边叫道:“哎,兄弟,大兄弟,帮我们一下。你们这一走,我们不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啊。”

    耿秋原是不想管他们的,但一看到那小孩子儿这会儿醒过来了,哭闹着慌,虽然大人们尽力安抚他,也没让他看到地上鲜血淋淋的尸体,但小孩子敏感,下意识的害怕。阿昊又不忍心了,只得过去帮手。孩子他母亲面色苍白,浑身都在发抖,虽是勉强在哄着孩子,其实她自己也比孩子好不到哪里去。估计也是在硬撑着,两个年轻丫头情况更差,阿昊一走她们,都闻到了一股子尿味道,肯定是有人吓得失禁了。

    “这些粗使物件就不要了,还要它做什么,你们也带不走了。”耿秋说,帮他们捡了些细软物品打包。至于锅碗炉子什么的,哪里还顾得上。

    “这里要怎样处理?”男主人指着一地的尸体问。就这么丢在这里,明天白天肯定会有人发现的,不知道官府会怎样处理。

    “要不,你们去报官,让官府来处理?”耿秋说。这家人死了这么多人,肯定不可能当成没发生过什么事的,继续赶路。

    “这会儿去哪里报官啊,这里离最近的沙河县都还有三十多里远呢。”男人说。

    “我们就是从沙河县过来的,要去大域方向。”耿秋说,他其实是希望快点走,他杀了好几个人,真的报官了,他还得受到牵连,走的快一点,官差根本就找不到他了。

    “我们与你们一起先去大域吧。这里离大域更近一点,而且我家在大域还有点儿势力。到时候让他们来处理这些事情。”男主子倒是很痛快的就做出了决定。本来双方赶路的方向是相反的,这会儿他可不敢离开耿秋与阿昊。他带的护院就剩下一个石头了,还受了伤,又带着妻儿,哪里敢独自上路。

    只是,他们这会儿连赶车的人也没了,他只会骑马,石头又受着伤,没法子,耿秋只好让男主子带着几个女人和孩子先上了车,自己与石头当车夫坐在外面,阿昊骑着自己家的骡子,还牵着耿秋的骡子。

    一行人匆匆离开,耿秋与阿昊倒是把自己留下来的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了,至于屋里那一地的尸体与这家人留下来的一些物件,马车和马,他也管不了。

    因下着雨,又是黑漆漆的夜晚,实在是难以赶路,虽然点了灯笼,却也照不了多远,马深一脚浅一脚的,拉得马车东倒西歪的,里面坐的人可受了不少的罪,不时有人磕着碰着。耿秋费了老大的劲,才和石头把车赶到官道上来了。要不是离官道近,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离开这里。

    好在,一上官道,雨就停了,官道比较好走,为了快点赶路,这会儿他们多点了一盏灯笼。光线强了,马车总算走的安稳多了。

    一路倒也没安稳,一个多时辰后,天空就露出了鱼肚白,男主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马车里出来,坐在车头,与耿秋搭话。这时,耿秋才知道对方姓余,自称余三,同时两人也对好了说辞。耿秋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出手杀了人,余三原本就不是普通人,耿秋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当然满口答应耿秋的要求,说:“我就说你们都是我的护卫。”

    “那就好。我们夫夫本来是回乡祭祖的,可不想惹上麻烦,昨夜咱们也算是同舟共济,希望余兄,不要说出我们的行踪。”耿秋又说。

    “那是当然,你们的身份我自会处理好,绝对不会给你们留下隐患。”余三满口答应,这点能力他还是有的。况且以他家的势力,出了这种事,总得有人给他一个交代。

    余三很显然已经明了为什么会出事,因此非常感谢耿秋。要不是耿秋,他们这一大家子早就列光光了。因这段路余三非常熟,这时,路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都是些早起干活的农人,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镰刀。官路两边全是大片大片的农田,远处还不时可见到炊烟袅袅的小村庄。他们这也走了约两个时辰了,那些逃走的劫匪应当不会跟上来了。

    “应当没事了,那些劫匪不可能大白天的出动。我与余兄就在这里分手吧。”耿秋说。这会儿正好走到一个分道口,一个长长的下坡过后,大路分成了左右两条。余三说要往左边去大域近些,但耿秋却准备走右边,他宁愿多转点远路,与他们分开。

    余三说什么也不肯放他们走,双方正在缰持,一个非要走,一个非要留。两人只顾着你来我往的。他们一行人正好又走在下坡路上,突然,两马扬蹄飞奔,拖着马车呼啸而下,余三没有防备,立刻摔倒在地上,不知道死活。马车里的人被撞得东倒西歪,惨叫惊呼不断。

    电光火石之间,耿秋知道自己受了暗算,他和石头死死的控制着马儿,却无法令它们慢下来。眼见着马车就要冲下路边的大河,耿秋只好冒险砍断套在马车上的绳子,马车陡然失去牵引,在地上连着打了个翻转,才停止不动。跳下来的耿秋没有受伤,但石头却没他这么好,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连爬了几下才勉强站起来。

    耿秋一立稳脚步,就迅速扑到车边,里面的人早就从车里摔落出来,散落在四周,只是都没有声响,估计不是死了就是晕了,耿秋不敢轻举妄动,地上的都是女子,而且衣裳零乱,也不知道伤了哪里,他只是小心摸了摸娃娃,见他没什么明显的骨折,才敢抱起来。

    不远处的阿昊早就与人拼杀起来。他因为单独骑着骡子,反倒受到的影响小,并且对方也不知他居然是个身手不错的练家子,让他抢了先机,一鞭子就卷倒了几个杀手,这会儿正与三个杀手打成一团。

    耿秋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紧追不舍,天都亮了还敢动手,看来,这余三还真是个祸根子,人家可是打着不弄死他,不罢休的主意呢。对方可能也是想速战速决,出手都非常毒辣,但他们显然没有估计到阿昊也是个硬渣子,而且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比起耿秋昨夜那一刀杀一个的杀神模样,可毫不逊色。

    耿秋也不过是堪堪有机会把娃娃交给石头,就与扑过来的两个杀手撕杀起来。石头护着娃娃,根本就没有战斗能力,不过他多少还是有自保的能力,这会儿正眼都不错的盯着与耿秋打斗的三个杀手,想借机助耿秋一臂之力。他现在可是非常明白,没有耿秋俩,他与怀里的娃娃也绝对会死在这里。

    ☆、第95章 过往

    阿昊与耿秋久经生死,都是出手非死即重伤的人,对方这回虽然派出了比前一次厉害多了的角色,但在阿昊与耿秋手下,还是不够看。俩人倒是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杀光了围攻他们的人,这回耿秋可没放过一个活口,他也懒得管这些人为何追杀余三了。只要把他们全杀光了,自会绝了后患,至于余三要怎样处理,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反正他是打算马上与这家人分开走。

    事后,大家清点了一下,发现受伤人群中,伤势最轻的居然是余三,他虽然是在马受惊时就落下来,却不过是摔断了腿,受了些皮外伤,当时他就趁机滚入了草丛中,反倒没被杀手们发现,要不然早就给了他一刀。而三个女子,受伤都很重,特别是女主人,因为一直死死护着孩子,孩子没受什么大伤,就是吓昏了,她自己受伤最重,一双胳膊都断了,头上也磕碰出一个大包,但没有生命危险。另一个最倒霉,摔出来后,头撞到了石头,后脑勺破了血流了一大滩,眼见着是救不活了。还有一个,也都是满身的摔伤撞伤,性命无忧,与女主子一样极需救治。

    耿秋与阿昊帮着这群人,先正了骨头,外伤也草草处理了一下,好在他们随身带的治外伤药都是好货,两个女子都不再流血了。余三一家子,这会儿不仅全是伤病员了,行动不便,又失了马车,余三哪里肯放耿秋他们走,甚至跪下来磕头求他们相救。没法子,耿秋与阿昊只得带上他们,先护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再说。

    好在这里离大域也不远了,阿昊稍微改了下装扮,又变成个男子的模样,只剩下他与耿秋两个没受伤的人,和两头骡子,余三等人身上都是骨折,肯定是无法骑骡子的。大家商量了一下,由耿秋先骑着骡子带着余三与娃娃去找人,再赶车来拉两个女人回去,这边两个女人则由阿昊与石头在这里看护着。这会儿天早就大亮了,这里离大域镇也不远了,杀手又全部被他们杀了,短时间内应当没人会来杀他们了。更何况,余三与娃娃离开后,那些人也没必要再来杀两个女人了。

    耿秋与余三父子离开后,阿昊与石头开始清理现场,死人先全堆到路边的草丛中去,受伤的两位女人,他们也不敢随意挪动,只得给她俩随意拿杂草等物遮了下,然后两人就坐在路边等候。没一会儿就有人经过这里,见到他们这样,还是有好心人上前问状况,两人只说:“惊了马,马车失控,摔伤了,等家人来救助。”

    耿秋因担心阿昊,回来的时候就换了余家提供的好马,自己一个先快马加鞭的飞奔回来,把赶车后大部队远远的落在后面。

    因为救了余三一家人,余三非常感谢他们,余家非常有势力,两天之后,耿秋与阿昊带着余三送给他们的银子与信物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因为有了余家的信物,他们省了不少的事,并且也借机换上了新身份,放弃了原本的计划,轻易的摆脱了追兵。他们这个做法,为他们争取了一段好时光。

    因为放弃了先前的计划,原先要去的地方,两人也不用去,反正都是得找地方隐姓埋名,先躲过风头,再慢慢打算。所以两人无所谓去哪里了,只要安全哪里都一样。

    这天,两人正好路遇一家人大办喜事,因是大户人家,办了流水席,附近的人,包括乞丐都可以随意去吃酒席,两人听着大家的议论,才知道这家原来是个相公,居然娶个了男人当正君,这家的相公非常能干,把家业经营的非常好,而这个正君平时就是他的助手,因为经常相处,心里非常仰慕他,居然宁愿放弃自己的身份,嫁给他呢。

    听到这等闲话,阿昊忽然有了个想法。他是知道耿秋对他有想法的,现在俩人也安全了,可以换地方好好生活,总得为以后打算,将军府如今就剩下他一个人,传宗接代的大事,肯定得落在他头上。可生孩子这等大事,也不能随意找个男人就上啊。他想了想,斟酌再三,对耿秋说:“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反正我们也扮着夫妻,你愿意当我的正君吗?你也知道,我得保存血脉为将军府复仇。或者我嫁给你,生下的长子随我姓。”

    耿秋被他这翻话,弄得目瞪口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他从来没想到,阿昊居然会主动向自己求亲,这幸福实在是来得太过突然,简直令他觉得不敢相信。

    阿昊可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话的,可半天不见耿秋的回应,心里一沉,以为他是不乐意,立马又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你护了我这么久,现在也可以功成身退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分开吧。”

    “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耿秋啪的打了自己几巴掌,不敢相信的问。

    “你傻啊,打自己打得这么用力。”阿昊被他这傻样弄得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这家伙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搞清楚状况。

    耿秋也不管自己的傻样,兴冲冲的拉着他就往商铺里跑,立马大手一挥给俩人置办了一身喜服,零零八碎的弄了一些成亲的物品,然后就急不可耐的说:“走,我们成亲去。”

    阿昊简直被他弄得直想给他几巴掌,但心里却隐隐有一丝甜蜜,他现在更明白,耿秋是真的喜欢他,他们会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他第一次成亲,不过是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勺之言,一切都按部就班,心里虽然有些期待,但更多的却是惶恐。那并不是他乐意的一桩婚事,并且给他带了致命的打击,现在想来,那简直是一场恶梦。

    耿秋还在絮絮叨叨的念着去成亲,阿昊好笑的反问:“上哪儿成亲去?”他俩现在居无定所,没有一个亲人,做什么还弄这些繁文礼节。

    “是哦,上哪儿去呢?”耿秋倒是听见了他的话,急得在路边团团转,一点平日的精明能干模样也没了,乐呵呵的说:“要不,你拿个主意吧。”

    正好前面有座土地庙,阿昊就随口说:“就在这里吧,请土地公公为我们证婚。”

    耿秋大喜,这会儿因正是傍晚,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耿秋进去好好布置一翻,拉着他换了喜服,点了喜烛,上了几盘供品,斟了两杯水酒,就与阿昊手牵手的在土地庙里拜了堂。

    两人自己嘴里念着:“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然后互相拜了拜,然后相视而笑。

    夜了,两人也不好唐突土地公公,就收拾好东西,随意找了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耿秋原是打算好好找个客栈,再营造一点气氛,好好过个美妙的夜晚。但阿昊却说:“新婚之夜,怎能不入了洞房。”他俩在外面随意惯了,哪里不能歇息啊,何况现在他俩歇脚的地方还是个平时里有人用的猎户棚,稍微整理一下,也算是有个不错的睡觉地方。这种山里,不时都会有猎户建造的简易土木石头房子,供他们自己进山打猎时歇脚或者过路人使用。

    于是,耿秋又好好的打扫了一翻,还贴了几张大红喜字,又点了上喜烛,两人还喝了交杯酒,吃了点已经硬掉的饺子。就急不可耐的抱住了阿昊。

    抱着自自己期待已久的人,耿秋激动的微微发抖,几乎解不开衣扣,还是阿昊主动的亲吻他,慢慢的带动他,两人在这个简易的地方,不知疲倦的度过了一个美妙的新婚夜。

    第二天,阿昊醒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耿秋居然也还在呼呼大睡,一双有力的大长腿还死死的夹着他,双手更是紧紧的抱着他,把他整个儿锁在自己怀里。

    阿昊轻轻的拿开他的手,耿秋立马惊醒,赶快松开了双手,他还以为自己在睡梦中唐突了阿昊了,至从上次生病两人同睡后,就没有分开睡过了,他忘了昨天他们已经成亲了,还以为自己又是在梦中,不由自主的抱了阿昊呢。

    阿昊被他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弄得不知所谓,不知道他一时又在抽什么疯。耿秋放开手后,忽然又发现自己与阿昊居然都是光条条的,吓得更甚,简直觉得无脸见人,连忙翻身而起,准备象阿昊请罪,却突然看到两人盖的居然是一床红色的鸳鸯锦被,愣了片刻,才喜滋滋的说:“夫君,该起身了。”他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夫君二字难叫出口,反而欢喜的紧,好象这样,阿昊就真正属于他了。他很怕阿昊并不真正喜欢他。

    耿秋说完,居然不要脸的光着身子就走,威武雄壮的大鸟几乎是擦着,已经半坐起来的阿昊脸上而过,阿昊这才发现这家伙原来是睡迷糊了。一时间,笑得不可自制,又想着他刚才叫自己夫君,越发觉得又甜蜜又搞笑,一张俏脸悄悄布满了红晕,可惜这种艳色耿秋没见到,要不然,今天也不用想着吃饭了。

    耿秋被他笑得,居然觉得老脸发烫,哪里还敢再打趣他。连忙说:“我去弄点吃的。”他三下两下就穿好了衣裳,红着脸小跑着去弄早餐。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这回走的可是耿秋完全没去过的地方,这条路,别说追兵想不到,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俩人心情一变,看到身边的风景就觉得格外漂亮。生命有了保障,手中又握着一大笔余三送给他们的银子,两人也有了闲情雅致,就象普通的富家子一样,一路上游山玩水,不变亦乐乎。

    距离他们选的定居地也算不上太远,俩人也不急,难得的放飞一下自我,遇上喜欢的地方就多停留两日,有时候又马不停蹄的连着赶几日路。偶尔,耿秋还会不由自主的寻找点商机,有备无患嘛,以后总用得上。

    三个月后,阿昊居然怀孕了,喜的耿秋连呼:“太好了,太好了。”说完又小心意意的去扶他,乐得那坐堂的大夫都笑道:“你家公子的孕相极好,这都二个多月了,居然自己没发现。看来是个省心的孩子呢。”

    “借您吉言了,我们就巴不得孩子省心了,这可是在外面怀上的,还得赶路回家去呢。”耿秋笑道。

    他又找大夫讨教了不少如何照顾怀夫,又弄了不少好药,最后才扶着阿昊而去。因为阿昊有了身子,耿秋就打算在本地歇一段时间,但阿昊却不同意,现在月份还小,还能赶路,得赶在生之前到达他们路引户籍上的地方去,要不然,生在半路,孩子太小也不好带。

    “你的身子能承受得了吗?”耿秋担心的问。他虽然没照顾过怀孕的人,但也知道有些人,怀孩子是极不易的。

    “好的很,我可比你还盼望着孩子呢。你是知道的,我前头成亲,一直没有怀过,心里还有些担心呢。”阿昊说着,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马上他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将军府也要增添后人了。

    “去,别再提前头了。他奶奶的,老资迟早上京去杀了那该死的玩意儿。”耿秋立马黑了脸,狠狠的骂道。

    阿昊前头的夫君,外表上看,对阿昊可好啦,其实却偷偷吃着避子丸,他根本就没想让阿昊生孩子,他与阿昊的婚姻不过是一件精心设计的戏。而他不过是戏中的主角,完全撑控着戏的发展与高氵朝,结局,只是结局并不是他所设计的那么完美。

    “算了,是我自己蠢,不过我早就报了仇。哼,真当我是个能被他摆布的团团转的无知小儿呢。”阿昊冷笑道。

    如今回想起来,他都不记得那个人的脸了,虽然恨着,却也不是因为情爱,那个男人其实也还没来得及真正的走进他的心里。他俩的婚姻,最多不过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了。哪里象他和耿秋现在,能在一起说说笑笑,互相打趣,斗嘴,不分白天晚上的能做那亲热之事,充满了欢声笑语,这样的生活才叫夫妻,才叫真正的生活。

    “嘿嘿,便宜那小子了,不过从此摊在床上,也算是他的报应。但是那个侯府,迟早有一天,得给他们弄掉。”耿秋又说。

    “那是当然了。我这个人有仇必报,你可千万别背着我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阿昊笑道,开着玩笑。

    “夫君,小的好怕怕啊。”耿秋做出种种害怕的样子,弄得阿昊差点笑岔了气。以前的耿秋一直保持着冷漠的样子,看来都是在他面前装出来的,现在这个可可随时变脸斗趣,满嘴胡话的耿秋,可有趣多了,也是阿昊没见识过的,每每都能令他心情变好。人啊,总要向前看,现在的他,总算是走出了家破人亡的阴影,开始了新的生活。

    见他笑得前腑后仰的,耿秋乐呵呵的去准备行礼了,现在阿昊有了身子,肯定不能象平时那样随了。好多东西得备齐全呢,象吃食就得多备些,安胎药,衣服被子什么的也要准备的好一些。如此种种,耿秋可是花了两天才备齐。

    因为耿秋准备的行礼太多,光是两头骡子,又要驮人又在驮物已经无法承担了,耿秋干脆又买了一头,专门驮东西,要不是只有两人,不敢带太多的东西,他还恨不得再弄一头骡子驮东西呢。

    然后,两人一路再也不敢玩闹了,每天都按时赶路,按时歇脚,阿昊果然象他说的一样,身子一直极好,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三天之后,耿秋才开始慢慢增加赶路的时间,而每到一个有大夫的地方,耿秋都会带他去看诊,每次大夫也说很好。耿秋这才放下心来,安安心心的赶路。

    阿昊怀着六个月时,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多少有些不便,偏偏又快进入山区,耿秋心里有些不安,总是怕他一个人照顾不来一个大肚子在山里穿行。他左思右想后,还是使了暗号去联系了以前的一个据点。偏偏就是这个动作,令他与阿昊差点就死了。

    虽然那边很快就派了人过来,但却也带来了追兵,最后耿秋为了护着阿昊,死了,临死之前,他给阿昊吃下了一粒药。然后阿昊就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了,接着就动了胎气,生产,遇上现代的耿秋穿过来了。

    ☆、第96章 结局

    这是阿昊多年来,第一次真正记起,那个曾经用生命来保护过他的陈耿秋。那段岁月是阿昊人生中,最痛苦最无助最灰暗的一段时光,如果没有陈耿秋,也许他早就死了,因为有了陈耿秋,他在那段最痛苦的岁月中,还曾经历了昙花般短暂却绚烂的情爱,并且收获了一个真正疼爱他的爱人,虽然伊人已逝,但那段特殊的日子,却永远留在阿昊的脑海中了。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再忘记那个男人了。

    “我真是对不起他。这么多年来,我居然连钱纸都没给他烧过一张。阿牛这么大了,居然也没曾告诉过他一声。”阿昊泣不成声,恨恨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过去的,就不要想了。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他还孤独的躺在荒山野岭,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去把他迁回来吧。”

    耿秋抱住阿昊安慰他。耿秋没想到,那个自己代替的男人,原来为阿昊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也许自己的到来,也是因为他难舍阿昊吧。

    “恩,是该把他迁回来了,也该让阿牛知道他的生父曾经为了保护我与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阿昊擦了擦眼泪说。现在他过的好日子,都是曾经的那个耿秋为他争取到的。除了感谢他,他还很想念他。那个男人,现在想来,那个笑容,依旧停在他的心里,就好象从未曾离开过。

    “我很想他。”阿昊又说,一想到他,他的心就疼得有如刀绞。他觉得自己背弃了他,还忘记了他。

    “我明白的,我想他就是不希望你痛苦,我才会有机会出现在那里,代替他来照顾你,陪伴你的。”

    耿秋说,他一点儿也不吃那个耿秋的醋,那个人再怎么爱阿昊,毕竟已经逝去了,现在是他这个耿秋陪在阿昊身边。再说了,他与阿昊相处的时间更长,并且他还能更长久的陪伴阿昊,他们能幸福的过完剩下的人生。最重要的,如果没有那个耿秋的付出,哪来他如今的幸福。

    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就真的象是被命运安排,让他在那个时刻出现在那里,然后才有他现在的幸福生活。所以他深深的感谢那个陈耿秋。

    一连几天阿昊和耿秋,都是筹划如何给陈耿秋迁移坟墓的事情。毕竟迁坟是件重大事情,得请高僧作法事,选日子等,事情不是一般的麻烦,最重要的是,阿昊与耿秋还不好直接说出是谁的坟,毕竟要说出他的身份,现在的耿秋的身份又该如何对世人解释呢。

    那天,耿秋也给阿昊讲了自己的来历,但也是语焉不详,因为好多事情无法解释,他也说不清楚,穿越时空这种事,太虚无飘渺了。所以他只是告诉阿昊:“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因为摔下山,才机缘巧合的走到你身边。”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秋哥把你送到我身边来的。他一定是怕我一个人撑不下去,才会让你过来的。”阿昊说。

    耿秋也默认了阿昊的这个想法,不管怎样,现在他俩是一家人,没必要非得要追究那些无法令世人相信的来历了。就当是老天感动于陈耿秋的情谊,给了他与阿昊一个相互拥有的机会。

    “对了,与其我们在京里乱想,找不到人办这事。我们不如去找那个叫余三的人吧。”耿秋说。

    “余三?对哦,是可以去找他啊。”阿昊说。他与耿秋四处跑了好几天,在京里完全找不到肯跟着他们出远门去办事的僧人。

    既然现在决定去找余三帮忙,俩人也不在京里白费事了,正好皇上安排耿秋去外地推广二季水稻的种植办法,耿秋就干脆选了沙河县。水稻在沙河县是最主要的农作物,皇上也没有怀疑,很爽快的同意了。

    耿秋一行人走了没几天,阿昊寻了个机会就跟皇上告了假,把家里的事情交给阿宁夫妻打理,又与余明仪刘知华等人说了一声。他只带了曾常全一个贴身护卫就悄悄的离了京,很快追上了耿秋一行人。

    耿秋出发时只带了五人,两个末等年轻官吏,这两人是跟着他学知识的。另外,两个积年的老农,是跟着他打理农田的。另一个贴身侍候的长随叫阿春,可以帮着跑跑腿,打理一下他的衣食。这五人都算得上是耿秋的心腹了,肯定不会多说阿昊与耿秋的私事,并且也认为阿昊是微服出来办公务的。毕竟他们都知道,皇上十分器重文武将军,将军一向公务繁忙。

    一行人轻车简行,很快就到了沙河县。耿秋自是带着同伴去找沙河县的县令,交接一下公务,然后就在县令的帮助下,找了一个可靠的庄子,开始工作。而阿昊则自去找余三。

    沙河县离当年余三带他们住过的大域镇并不远,阿昊与曾常全不过是花了大半天,就到达了大域镇,沿着旧日的记忆,阿昊在大域镇上很快就寻到了一座挂着余府的大宅院。

    曾常全在外面打听了一翻,果然打听到这家的主人,正是排行第三,人称余三老爷。只是这里并不是余三老爷家人常住的地方,这里只是余家的一处别院。俩人颇费了一翻功夫,才找到余三老爷家。

    阿昊不好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当年余三给他们的信物也弄丢了,最后只得借了耿秋的名帖子,递进了余府。

    余三老爷接到耿大人的帖子,很是吃惊,不知这位耿大人找自己有何事。但耿秋大小也是个官,他也没敢怠慢,吩咐下人赶快请进来。

    双方一见面,阿昊与余三老爷皆有些吃惊,因为双方的样貌多少有些变化,但眉眼间也还能看出面熟。阿昊的变化相对来小些,而余三老爷却已经成了一个留着一把胡子的中年大叔了。

    阿昊直接表明身份,余三老爷才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恩人来了,我就说呢,怎么看着面熟,却怎么也想不到是在哪里见过的呢。这一晃都是十好几年了。”

    说完,余三老爷又激动的令下人去叫儿子回来,又吩咐人去内院喊夫人出来拜见恩人。一时间,余家象办大喜事一样,忙成一团。

    “拜见恩人老爷。”余三的儿子,曾经的那个宝宝,现如今早就成亲生子了,连儿子都三岁了。和当年的他一模一样,甚是可爱。

    阿昊看到这个小宝宝,笑道:“果然和小宝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一句话,把余三与他的夫人都说的笑了起来,余小宝可是脸都红了,难为情的说:“现在,我们都叫我儿子小宝呢。”

    阿昊并没有说自己是来给故人迁坟的,只是说路经此地,来续续旧。在余三家里逗留了两天,阿昊就去找耿秋了。耿秋分派好同伴们的活计,与阿昊,曾常全,阿春四人快马加鞭的赶往当年两人相遇的地方,打算先找到坟地再说。毕竟隔的时间太长,又在荒山野外的,那座坟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

    再一次踏上这个地方,阿昊与耿秋都很激动。这里原本就是荒郊野岭,基本没什么改变,四人在山里转了两天,果然找到了当年阿昊留下了记号的几棵树,那几棵树已经长大了很多,上面的记号已然模糊,但还能分辨出来。

    “就在这里了。”耿秋激动的叫道。

    果然,当年那座石头堆积的坟墓还在,甚至连墓碑上的字迹还能隐约分辨出来。

    阿昊抱住墓碑痛哭起来。曾常全与阿春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耿秋打了个手势两人会意的后退,耿秋上前抱住阿昊,两人在坟前说了好多话,阿昊是在告诉耿秋听,这些年的一些事情,比如阿牛,比如他现在与耿秋的生活等等。

    然后,两人返回去找余三帮忙。见到耿秋,余三更是高兴,他以为此耿秋是彼耿秋。

    余三听说是要迁坟,想了片刻说:“这迁坟的事,要先带师父过去看过,才能决定什么时辰动土,能不能迁?这种事情我不懂,也不能乱说。”

    “是的,我们就是想找位高僧或者法师帮忙,我们自己也是不懂的。”阿昊说。

    “这个好说,我带你们去找,但大师肯不肯出手,我就不知道了。”余三说。这种事情,也是有讲究的,肯定不能勉强。并且那大师还是个非常难搞的人。但附近就他法力最高。

    两人皆表示明白。第二天,余三带他们去了一座道观。他们俩倒是见到了目标人物,是个约五旬的老道士,听说了他们的来意后,老道士莫名的盯着耿秋瞧了几眼,最后居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连余三都很是吃了一惊,因为这老道士是出了名的懒。除非自己乐意,没人能硬请得动他,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打瞌睡,什么正经活都不想干。他原还打算亲自出面求老道的,因为这道观多亏余三每年给的八百两香油银子,才能支撑得住。

    老道士与耿秋他们来到坟前,掐着手指算了算,又奇怪的看了耿秋几眼,最后才说:“你们动手吧。”

    说完就示意无关等人后退,其实人也不多,不过就是阿春与曾常全二人与他自己带来的一个徒弟。

    耿秋与阿昊总觉得这老道士不太象高人,但余三却非说老道非常厉害。余三爷说余家与这老道士是多年的交情,反正他小的时候就与太爷爷一起去道观见过还十分年轻的老道,那时候太爷爷与老道的师父非常交好。算起来,这老道士今年该年过七十了,但看上去却不过五旬,非常显年轻。所以余三爷是老道士的本领,才会特意带阿昊俩人来找他办事的。

    两人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整座坟打开了,当时阿昊也不过是挖了个坑把人埋在里面,上面铺上了些树树等物,并没有棺材。所以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光突突的深坑,里面哪里看得到尸骨,甚至连个衣服残片都没留下,干净的很呢。

    耿秋与阿昊面面相觑,片刻后阿昊情绪激动的大叫道:“肯定是野狼,肯定是野狼。”他认为是野狼吃掉了里面的尸身。要不然,坟还是这个坟,有树和墓碑作证啊。

    老道这才走上前来,看了一眼,说:“不可能,坟明明好好的,难不成野狼吃了里面的尸首,还知道再把坟盖起来?”

    “就是的。阿昊,冷静点,冷静点。”耿秋连忙拉住他,说。刚才他看得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坟真正是好好的,不可能有阿昊担心的野狼事件发生。可现在打开坟地,里面居然空空如也,实在是想不出原因,耿秋甚至问:“是不是你当时根本就没有把他埋在这里?”

    “不可能的。他当时身受重伤,一直吊着最后一口气,走到这里就从骡子上摔下来了,再也没了生气。我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才把他埋下的。也因此太累动了胎气,生产时才那么不顺,要不是你,我和阿牛就都得死了。”

    阿昊说完跳到坑里,四周乱挖,仔细的寻找,一副非要把耿秋的尸骨找到不可的样子。耿秋没法子,只得下来帮忙,不过他倒是很快就找到了个物件,是个断成两截的玉葫芦,因为很小的,阿昊居然没看见。他捡起来仔细一看,上面还有个余字。

    老道士接过物件,仔细的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惊愕,然后又掐指算了算,说:“不用找了,他到别的地方去了。”

    耿秋与阿昊都被他这句话搞得不知所云,老道士指指耿秋,摇了摇头,说:“你怎么来的,他就怎么去的。”

    此话一出,阿昊和耿秋都愣住了。耿秋只觉得心都差点停跳了,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才说:“你是说,他到我那里去了?”

    老道士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却示意耿秋不要再多问,反而说:“这个玉葫芦,可有来历?”

    “好象是余三爷给我们的。”阿昊答。

    等他们回去找余三爷,余三爷拿着断成两截的玉葫芦说:“这正是我当时送给你们的,这是我余家的信物,一代传一代的,我也不知道从哪代传下来的,只知道是我太爷爷传给我的。”

    “恩,这本就是我道门内的一件法器,只是失传了好多年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找到,但却已经失去了法力。”老道士说完,十分可惜的把这件东西还给余三爷。失去了法力,又断成两截,如今这玉葫芦也没什么用处了。

    因坟里是空的,老道又能看出耿秋的来历,阿昊两人自是相信,以前的那个耿秋真的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所以他们产又恢复了那个坟,就回去了。两人商量了一下,既然那个耿秋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就不用告诉阿牛,他的身世了。这件事,反正除了他俩也就老道士一个知情人了,不会被外人知道。

    解决了这件大事,阿昊心情大好。只要一想到他还活着,阿昊就很开心,虽然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了,但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就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他相信凭耿秋的能力,一定能在那个陌生的地方过得好好的,就象他身边的有这个耿秋一样,一定也能找到一个可以陪伴他终身的伴侣,过着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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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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