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节

    [综]痛心疾首 作者:墨笛

    第13节

    林承瑜眼神一冷，霍然起身来到门口，弹伸出双手闪电般扣住了来人的命门，在灯光一照下，正是额头满是大汗的丁枫。

    丁枫看到林承瑜，再看到床上昏睡的原随云，差点腿脚一软没有给跪下，他面部扭曲不知是不是怕，说出来的话也是颤抖惊惧的，“少，少庄主，此事不妥！主人他，他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毕竟心机城府都不差，丁枫不难猜到林承瑜的计划，可是他也很纳闷，少庄主明明有本事将这些人在危害的摇篮里就扼杀掉，为何还要冒着暴露的风险？

    丁枫现在害怕的是林承瑜的惩罚，他没想到再过片刻，林承瑜从这个世界死去，否则，他会哭天喊地的把林承瑜拉住。

    原随云的惩罚，也是他承受不了的。

    “他还不同意？”林承瑜沉声道:“庄主让你跟着随云陪他读书写字，你倒好，非但不上报，竟然还配合主子做出这样的事！”

    燕小南也是同样的思路，他还看热闹，嘲笑道:“恐怕是有人不甘在下，野心勃勃。”

    小七想要反驳，看着寒气满满的林承瑜，却也不敢说话。

    林承瑜冷笑着从石床上拿起大关刀，缓缓解开裹布，他的速度很慢，可下一刻，锋利的刀刃就毫无预兆的架在了丁枫的脖颈上。

    “若不是随云看重你，你这颗脑袋活不过一章。”

    丁枫本就满身是汗，现在更是狼狈，大气不敢出的看着林承瑜，但忽然，大关刀在林承瑜手上一转，刀背向下，重重打在了他的后颈。

    小七将晕倒是丁枫扶到床上，愁眉苦脸道:“那现在怎么办啊，少庄主你这么厉害，有弄死外面那些人的办法吗？”

    燕小南呸了一声，“这有什么难，一包炸药，全送他们上天！”

    “你们在这里看好他们。”林承瑜敲了燕小南一记，“乖乖的，可别给我找麻烦。”说着，他看向小七，露出欣慰的笑容，“蝙蝠岛今天之后就会消失了，你轻功也不错，缪师傅会喜欢你的，回去就让燕小南帮你说情，拜在他门下好好闯闯这江湖……”

    小七先是狂喜，然后咬牙道:“不行，我不能背叛主人。”

    林承瑜挑眉，笑道:“背叛？你想太多了，回去随云要关禁闭，起码五百年，你也要一块被关着陪他吗？”在小七纠结着不知作何选择时，他摆了摆手，将大关刀抛给燕小南，“好了，等随云醒来，你们再出来！”

    他将蜡烛吹灭，推门，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原随云因为黑暗看不到他，林承瑜现在也一样…………

    蝙蝠岛的岸上，是夕阳西下的场景，可在沙滩上，却是大片殷红的血迹，江湖豪客们在内斗中死去，这一切除了他们的恩怨，也有枯梅大师和高亚男的作用，但高亚男偷偷的，只是打晕了张三，此时，她咬唇看着洞穴，眼里定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旁边金灵芝一身黑衣，她表情有些恍惚，“他们还没出来？”

    高亚男心烦意乱道:“应该快了。”

    同样一身黑衣的枯梅大师一言不发，然后她忽然躺在地上，和四周的死尸一样，高亚男也默不作声的做了同样的举动。

    只有金灵芝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也没人在乎她这样。

    很快，楚留香和胡铁花走了出来，他们在蝙蝠的巢穴里一无所获，没有蝙蝠公子，也没有袭击，但一上岸，便受到了袭击，来自枯梅大师和高亚男。

    华真真从暗中走了出来，帮楚留香制住了枯梅大师，她的功夫果然超出了她很多。

    “你在做什么？”胡铁花惊怒道，他挡住高亚男一招，质问一句，高亚男就面色惨败，丧失了全部动手的气力。

    “别生她的气，师恩难违，你我也是一样。”楚留香看着枯梅大师，长长叹息，金灵芝看到他们，却像是看到了河面上漂浮的水草，扑上去问道:“原随云呢？原随云呢？”

    楚留香复杂道:“他没事，他很好……那个人至少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哈哈哈，什么时候，阿香要这样称呼我了！”

    忽然一声长笑在他们前方响起，林承瑜不知何时站在了海滩的一块礁石上，在他身后就是绝无可能生还的悬崖峭壁，他依旧镇定，依旧淡然，甚至脸上还挂着熟稔的笑容，亲切热情。

    胡铁花怒从心起，他以为自己会冲过去给林承瑜重重一拳，但他没有，因为他现在拼命拉住了楚留香，“老臭虫，你怎么了？你——”

    楚留香眼角泛红，怒意和悔意交织。

    为了张三吧。

    林承瑜看了眼海滩上的惨状，淡淡道:“阿香要把这些怪罪于我吗？认真来讲，他们的死亡，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关系？”楚留香一声惨笑，他推开了胡铁花，深吸了几口气，才一步步上前，声音沙哑道:“这些人难道不是你计划好的吗？互相握有把柄，甚至互为死敌，在这里自相残杀，你好厉害的算计，好厉害！”

    虽然不该，但林承瑜还是笑了。

    原著里，楚留香哪有这般伤心欲绝的样子，是为了他，所以如此。虽然林承瑜是歉疚，可是却也不由的感到了满足，这个世界，他再怎么抹下笔墨，也顶多是个过客，能做到这种程度，对他而言，这些记忆和曾经，是弥足珍贵的。

    他轻缓问道:“你现在，足够伤心到想要杀了我吗？”

    曾经，无花在楚留香手上但求一死，但无花是为了假死脱身设计，不管他们是多互为知己的朋友，楚留香仍然没有成全无花，他还是秉持着心中的正义……不知道这种正义，能不能为他破例？林承瑜也想好了让楚留香出手的一百种办法，可是他仍然期冀对方能破例，很多时候，他能感觉到楚留香的莫名纵容！

    第26章 出品【第三更】

    第二十六章

    楚留香浑身一震，满嘴发苦，“我并不蠢，你光明正大站在这里定是有所依仗，你有办法离开这座岛，然后丢下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对吗？”

    林承瑜沉默片刻，才叹气道:“阿香果然很聪明。”

    在他身后，一块最大的礁石后面果然有一艘小艇行驶了出来，八个精壮大汉摇着船，足以让林承瑜脱困，但这是原随云的设计，他不需要。

    楚留香并不知道，他的心里像是有根针在扎着。

    “但是，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和我决一死战，活下来的人，可以坐那艘小艇离开……”随着林承瑜的话，他迈步朝楚留香走来，很快，他们的距离靠近，在最佳交手的范围内。

    “我来！”华真真喊到，她自信能赢过林承瑜，她踏步出去，却被胡铁花挡住，“怎么，你们真想听他的吗？他不可信啊！这里面肯定有阴谋！原随风不会把生的机会留给我们的！”

    华真真还以为他们是想要遵守江湖规则。

    “我相信楚留香。”胡铁花目露奇异之色，看着林承瑜和楚留香，他木鱼般的脑袋，也能看出楚留香此刻犹如烈火焚心般的痛苦，他喃喃道:“……楚留香相信他。”

    林承瑜看着楚留香，自嘲道:“我手上没有刀，楚留香从不杀人，这一次，的确是个我们交手的好时机。”

    楚留香沉默不语，气势却逐渐的上涨，他在蓄力，他也看出，这一战逃脱不了。

    事情好像要这样发展下去了。

    金灵芝忽然跳起来，扑向林承瑜的同时，也叫道:“带我走！我不想留在这里，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这样的话，没人会阻止她，高亚男甚至露出鄙夷之色，胡铁花发愣，有些不敢相信。

    她踉跄爬上礁石，林承瑜沉默的揽住她，然后出手用劲道扣住金灵芝的肩膀，毕竟现在还不是‘被’跳崖乌龙去死的时候，不过这弟媳选对了，迷恋又如何，能为原随云去死，也能为原随云让他去死，病态的合格。

    “你，你……”金灵芝被扣住肩膀，浑身如在刺骨寒风中绝望的颤抖起来，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下一秒要昏死过去。

    “放开她。”楚留香终于看不过去，他扑了过去，一眨眼就到了林承瑜面前，刹那间，掌风狂风暴雨般凌厉的劈空而来，武林中人皆知香帅出手之快骇人听闻，可此刻更是比全盛时期还要快上三分，大概是他不想再这样煎熬下去，拼命挣扎着期盼最后那微末的结果。

    林承瑜还手也丝毫不慢，他松开金灵芝，和楚留香在极短的时间内过了几十招，两人都很惊讶，本以为已经足够高看对方，可却发现对面前之人的武学境界还是不够了解。

    “不要！停下！”金灵芝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一样，拼命的叫喊着，她似乎在这危机的关头更加疯魔，也更加清醒了。

    可他们没法停下，停下来，就是死。

    金灵芝看着林承瑜和楚留香，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拔起剑，就拼命的刺出去，“你们停下！听我说——”

    她忘了什么峨眉剑法，也忘了华山的清风十三减，这一剑刺出去，没有一点杀伤力，顶多是在狂风暴雨中撒下的一滴雨水。

    所以楚留香只是避开了她，都没在意那柄剑。

    林承瑜却在在间不容发的时刻，伸手握住了那柄剑，掌握住了金灵芝手里这把剑的方向，他将它对准了楚留香的胸膛。

    在这一刹那，置于死地的好像是楚留香，人在求生的本能中，做出了最恰当下意识的反应，楚留香一掌拍在了林承瑜身上，而金灵芝的剑，却停在他胸口。

    他忽然觉得晕眩——

    林承瑜却放开剑，口中溢出鲜血，脸上还带着莫名的笑意，“……你赢了，我就知道你总能赢的……”

    这时久违的系统音忽然响起。

    【叮——】

    【确认:主角痛心疾首成就进度完成百分之九十九】

    【提醒宿主，身陨前需将事实告知主角，达成百分之百的任务完成度，脱离《楚留香传奇》世界】

    告知楚留香吗？

    楚留香现在看上去，已然足够失魂落魄。

    “阿香……你还记得薛衣人吗？”林承瑜凝视着他，极其缓慢的后移，悬崖峭壁的狂风让他有些站立不稳，但他还是稳稳当当的站着，作为楚留香的挚友和对手，这种骄傲不能屈折。

    楚留香梦呓般喃喃道:“……什么意思？”他忽然加大了声音，像是用全力的力气在大吼，“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提薛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好像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理智，像一头受伤的狂兽。

    “你这么聪明，我知道这一句已经足够了。”林承瑜叹了口气，“帮我好好照顾他们还有你自己……”别太伤心了，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跌下了悬崖。

    金灵芝跌倒在礁石上，放声大哭。

    楚留香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跟他想象的一样吗？他身形展动，几乎要跟跳下悬崖去，但却被胡铁花拉住，拼命的死拽着，楚留香从来不知道，胡铁花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也不知道竟然有一天，他会这么疯狂的想要跟着一个人跳崖去死……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楚留香颤抖的张开嘴，连喘息的气力竟都没有了……

    两天后，蝙蝠岛的销金窟里，原随云醒了过来，外界的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漠然的受了燕小南的一拳，漠然看着燕小南炸了销金窟，漠然的走出洞穴，看着据说是林承瑜死去的地方，依旧，一片黑暗。

    原随云没有见过楚留香，只是听金灵芝说对方在岛上找了一天一夜，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原随云没有理会这些话，他命令蝙蝠岛所有活着的人打捞周围的海域，一天，两天，三天……

    久得连无争山庄的原东园也惊动，不远千里赶到蝙蝠岛，将他的小儿子打折了腿，自己也平白老了许多岁，他已经年近七十，白发送黑发，若不是缪天瑞日夜跟随，怕是早就驾鹤西去。

    五天后，原随云抓着林承瑜留下的玉萧，沉默的陪着原东园，回到了中原【请等待明日番外，补充】

    ※※※※※※※※

    林承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手朝胸口，摸了摸平坦的胸膛，第二反应是默默将旁边的轻纱给温泉池里的美人披上不该露的位置，第□□应是看了眼泡在池子里，还有血丝萦绕的大关刀。

    这是什么地方？机械的系统音给了他回答。

    【《笑傲江湖》人物信息载入中——】

    【你的任务如下:第一，不择手段的保住东方不败的教主之位，让日月神教成为武林公认霸主;第二，与主角令狐冲达成挚友成就，不得诱导其亲近魔教，第三，代替东方不败成为武林中的首位反派，代替东方不败身陨】

    【最后，达成令狐冲错杀挚友，痛心疾首成就】

    后面还有一些什么警告和提示，林承瑜没有再听下去，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逼人的霸气和艳丽的长相，这个人就是东方不败？

    浴池里的美人，雌雄莫辩，但他素手捏住轻纱，坐起身后看着林承瑜，凤眼微眯的样子，风情万种，却又隐含强势让人畏惧的霸气，怒意在他眼底凝聚，又极快的消散掉，他勾唇，语气难明道:“怎么，小瑜难道无法忍受和本座共浴吗？”

    林承瑜:“……”

    这具身体的记忆他已经接收完毕了，所以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东方不败同母异父的弟弟，只是东方不败不说，外人便无人知晓，所以反倒因为东方不败暧昧的态度，被定位在了隐晦男宠这个身份上。

    “嗯？”东方不败靠近林承瑜，手挑起他的下巴，意味不明的发出这个单音节，的确是女子习性阴气极重。

    刚做完人家哥哥，又要做别人弟弟了。

    林承瑜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也很快找到了应对之法，他单手去握大关刀的刀柄，并坦然自若道:“我只是见猎心喜，这柄刀看起来真不错，教主从何处得来？”

    他上黑木崖不过几月，和东方不败虽然骨肉至亲，却也互相试探猜疑，隔阂甚重。

    东方不败斜睨关刀一眼，漫不经心道:“好像是童百熊从漠北战场淘来的，材质是不错，可惜是战场杀伐的武器，太过笨重，用之不爽。”

    林承瑜顺杆子爬道:“既然对教主没有用，不妨给我吧，我出师前倒是学过一些关刀的使法。”说着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关刀的刀柄，顺势上提。

    关刀入手，很是沉重，比之林承瑜在上个世界沉了足足有几十斤，不过大小形状都很类似，而且更有灵性。

    没看错的话，关刀正在微微颤抖？

    林承瑜很想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可是怔怔的看着这把关刀，却有些提不起劲，他脑海中还定格着几个人的音容笑貌，只是再也见不到了。

    东方不败看着林承瑜微微出神的样子，似是嘲弄的笑了一身，然后重新将轻纱披在身上，长腿一迈，踏出浴池。

    “你若喜欢，便拿着吧……”

    林承瑜回过神来，看着东方不败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他环视四周也没看到浴巾之类的物品……所以说，他和东方不败就是这么踏足这里的？难怪日月神教上下都以为他是东方不败的男宠了。

    第27章 打击【第一更】

    第二十七章

    雨，不停落下来，花，怎么都不开。

    原随云站在冷清的院子门口，什么都听不见，熟悉的足音再也不会响起，这个时候他才切切实实的意识到，哥哥不在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把他的心脏挖去了另一半，永远的缺失了重要的一部分。

    自懂事起哥哥就和他形影不离，这种双胞胎的感情，就像是他说上一句，哥哥就能接住下一句一样，亲密无间，无忧无虑，孩童的心思让原随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远过下去。

    三岁那年，也是北国初春的时分，他淘气偷偷到乡下农庄找小伙伴玩耍，回来后便一病不起，浑身发热，意识模糊。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此事，只有哥哥会经常把他抱上抱下，给他梳头，穿衣服的时候，会经常悄悄的叹气，自责自己的疏忽。

    但他从不怪哥哥，时隔这么久，世界的所有图案都黯淡消失在了记忆里，剩下的只有哥哥，或笑，或乐，三岁的模样，稚气却温柔可靠。

    原随云只‘看’的到这个，就像是世界只有哥哥，渐渐的，他也认为世界除了哥哥没什么会变得重要。

    时间过得很快，别的瞎子怎么长大他不知道，但是原随云的每一步都是哥哥拉着走出来，甚至喝的每一口水……直到十岁的时候，他都任性的将所有事都交给哥哥来做。

    可是因为父亲年迈，偌大的家业砸在两个幼子身上，所以他们的课程就很繁重，世家子弟要学的琴棋书画，刀枪棍棒，甚至有上到庙堂天子下到黎民世俗的各种繁琐礼节，都要一一学习。

    原东园本对原随云没有任何要求，但他本就聪慧，也有哥哥白天黑夜相伴着悉心教他识盲字，所以他学的很快，不为人知的快。

    可在万福万寿园的金老太太过寿时，哥哥的优秀惊艳了所有人，原随云不怨没人注意自己，可是他却怨这些人，让哥哥喜欢上江湖，喜欢上武林，自那以后，哥哥就花费大量的时间在习武上。

    那年，哥哥拿着金三爷送来的短筏，好像是这么说的，“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

    他不明白，一个忽然出现在世上的小偷为何会得哥哥这样的评价。

    哥哥沉默半晌，莫名的说道:“时间到了……”

    原随云那时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他也想学武功，但磕磕绊绊总是弄得一身伤，他努力去学，只想追上喜欢轻功的哥哥，绝对不要被落下，可距离越来越远，哥哥长高了，原随云摸到的是对方渐渐俊郎的五官，更加有力的臂膀。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没有了拥抱？

    原随云只能沉默，他最习惯的就是死一般的沉默，摸索在黑暗的世界里，什么也感受不到，直到丁枫的出现——

    哥哥很讨厌丁枫，尽管十二岁那年哥哥在江湖游历，可却几乎每日都有信传回来，信里关切的话语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追逐着这种感觉，原随云肆意的开始了自己独立的第一步，出门游历，再知道他前脚带丁枫出门，哥哥后脚就气急败坏的赶回家后，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放肆的开心，欢快。

    丁枫唯唯诺诺，“少爷想去什么地方？”

    “去……百叶村吧。”原随云只听无争山庄的仆役总说，从小他就被哥哥带着在中原乡间游玩，可是却记不得任何片段，所以他想去看看。

    第一次离开无争山庄，让他印象深刻！

    瞎子，原来是这样备受歧视的，无争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原来这般备受江湖人推崇。

    不知不觉的，原随云身边也聚集了一些人，是丁枫散播无争山庄名气的缘故，可他也栽倒在了这些人身上，第一次受尽屈辱，为了报复这些人，他搜集可以信任的人。

    走遍曾经受过无争山庄恩惠的地方，收拢了无法在这世上活下去的人，建立了蝙蝠岛的雏形。

    势力，众人的畏惧臣服，这种掌握生死的感觉让原随云开始迷失，开始对哥哥又爱又恨，他奢望得到对方的嫉妒，羡慕，不一样的关注。

    但当哥哥出乎意料的出现在蝙蝠岛周围，原随云才发觉他浑身在战栗，是害怕，还是兴奋？

    哥哥淡笑着面对伪装的他。

    “我似乎没有说身形，虽然你的身形与我二弟一样……”

    “我不用伺候……不知蝙蝠公子可有时间？”

    “……你觉得我样貌如何？”

    黑暗里，那个熟悉可靠的人影离得那么近，原随云的指尖戳破了掌心，他凝实着前方，茫然失措的回答着这一个个问题。

    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心里溢出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喜欢这种以陌生身份和哥哥靠近的感觉，说一些从未说过的话。

    可是，还不等他足够成熟，哥哥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粘得紧紧，撕不下来的臭虫，什么名满天下，什么义气冲天，不过是一个厚颜无耻对哥哥生了龌龊心思的小贼！那天晚上，原随云气的差点没当场把楚留香弄死，还是隔壁房间属于哥哥的足音让他及时回过神来。

    给那小贼足够的苦头，第二早，他洋洋得意的感觉到对方快要钻进地缝里的表现，原随云很清楚，楚留香是不会把昨夜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的，接下来去薛家庄，他只可怜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客，现如今这般狼狈的被人抓住了命脉，却没想到很快，他自己会那么那么的羡慕对方。

    原随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哥哥会知道蝙蝠岛的事情。

    为什么，那个明明醉酒表达心慕之情的盗帅楚留香，会毫不留情的对哥哥痛下杀手……

    为什么，那天他不再谨慎些，昏睡了三天。

    三天，一切都没了。

    ……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哀悼？原随云对这样的仪式没有认知，北国的春天，春光明媚，鲜花盛开，柳枝抽芽，可是他却穿着一身丧服，站在这里，迎着所有人同情，可怜，惋惜，或者算计，贪婪的目光。

    父亲沉痛的声音明明在耳边响起，却好像离得很远，整个过程，原随云都是抽离的，可笑，所谓的无争山庄少庄主下葬仪式，却根本没有尸体，只是一副衣冠！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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