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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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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迷津渡 作者:彻夜流香

    第19节

    亦裕纵声大笑,陆展亭除了苦笑只有苦笑,他太了解亦裕,知道他阴狠的性子又发了。

    果然亦裕笑完了,才对着陆展亭冷笑道:「你这个比喻真是太恰当了,亦仁是狼,自然我也是狼。差别是他那头狼很幸运,就算一头羊当了他的诱饵,羊也会相信它是喜欢它的,而不是喜欢它身后的羊群……」

    他看着陆展亭,淡淡地道:「那就来帮他明白这一点!」

    他将陆展亭拖上一段悬崖,用绳索缚住他的双手,一端缚在悬崖上的尖针松树上,定睛看着陆展亭,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陆展亭轻轻摇了摇头。

    亦裕一咬牙,脚一扫,陆展亭就倒在了地上,顺势滑下悬崖半吊在空中,亦裕坐在悬崖上,道:「展亭,如果你后悔了,我就拉你上来!」

    他良久也没有等到陆展亭的答复,就沙哑地道:「展亭,若是你打算考虑一下,我也拉你上来!」

    陆展亭看着下面万丈悬崖,咽了一口唾沫,长叹了一口气,道:「不用考虑了,你也说过我是一个永远也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人!」

    亦裕笑得前仰后合,红着眼道:「好,好极了!」

    他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就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亦仁押着庄之蝶缓缓走上来,他慢慢抽出宝剑。亦仁的剑抵着庄之蝶的脖子,与亦裕对视着,庄之蝶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亦裕微笑了一下,道:「你以为她的命能要胁我吗?我还以为十哥有多么运筹帷幄,原来只会挟持一个无用的弱女子。」

    亦仁一笑,道:「你在乎她的,因为……她已经是这个世上唯一还在乎你的人!」他看着亦裕的脸色一白,又轻描淡写地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根本无所谓。你只要明白一点,我绝不会是陆展亭!」

    亦裕呵呵笑了一阵子,才问:「十哥,天底下人的心你都明白,你明不明白自己呢?」他将剑抵住吊着陆展亭的绳索上,轻轻地道:「你所干的事真的是为了与陆展亭在一起吗,而不是为了我的江山?」

    亦仁的视线落在那根绳索上,没有回答。

    亦裕道:「连你自己也很难回答是吗?那就让答案自己跳出来吧!」

    他说着剑猛然一挥,砍断了绳索!

    第十九章

    那条断了的绳索在空中劈啪,有如一条灵蛇似地扭动着,瞬间就要消失在三人的眼前。

    亦仁似乎都没来得及思考,他一个跃起,手抓住了那根断绳的末端,但是他腾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陆展亭加速的坠落拖下了悬崖。

    而就在他被拖落下悬崖的那一瞬里,有一些迷茫的亦裕似乎也惊醒了,他伸出手抓住亦仁后背的衣服,只听「哧啦」一声,他仅仅拉下亦仁的一片衣服,亦仁与陆展亭就这样在他的眼前跌落了万丈深渊。

    亦裕呆愣地抓着那一片衣服,蹲在悬崖边上。

    庄之蝶似乎也惊魂未定,她走到亦裕的面前,看着悬崖底,良久才叹道:「你现在总该相信他们彼此是真心的了吧!」

    亦裕抬头痴痴地道:「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他说着对着那片衣服放声号啕大哭,庄之蝶叹息着将他搂入怀里。

    陆展亭在云里雾里下坠,亦仁手中的宝剑沿着悬崖的山壁快速地磨擦,剑与山石间火光不断闪现,当剑终于碰到泥层,亦仁一咬牙将剑狠狠插了进去,两人顷刻间身形顿住,亦仁长出了一口气。

    陆展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两人在半山腰的云层里挂着。亦仁一只手握着剑柄,一只手缠绕着连着陆展亭的绳索。

    陆展亭仰起头,平静地问:「你怎么也下来了?」

    亦仁道:「我说过,展亭与江山,展亭在前,江山在后,我不会对你食言!」

    陆展亭摸索着绳索问:「你能不能把绳子卷上一点?」

    亦仁嗯了一声,他努力缠绕着绳子,缩短与陆展亭的距离,直到陆展亭可以握着他的手,他温柔地问:「展亭,过去我确实做了好多的错事,伤害了你,你原谅我好么,我们重新开始!」

    陆展亭握着他的手,缓缓地道:「其实就算你不跳下来,你伤害我的那部分,我也已经早就忘了……可是蛛儿……她是我没有权力原谅你的那部分!」

    他看着那万丈深渊,微笑道:「其实我刚才觉得这样真是再好也不过了,我在想,我不用一闭眼就看见蛛儿在责怪我!」

    亦仁半垂着眼帘,隔了一阵子,才嘴角微微一弯,淡淡道:「我可不,我喜欢与你活在红尘里,不管哪种活法!」

    他说着吹了一个口哨,不久空中出现了一只鹰的身姿,它一发现亦仁的踪迹就欢快地在空中转了两个圈,然后飞走了。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崖上就有绳索垂下,沈海远沿着绳索爬下,他先将陆展亭缚在身上爬上崖去,亦仁则借着绳索几个踩踏翻身上了崖。

    亦仁一上崖,就立即用海东青下令北边所有驻军备战,又着令从南部调重兵前往北边。

    不出三天,亦裕就已经纠集重兵接近南国边境,但一接触发现南边重兵把守,他也不恋战,立即就回撤了。

    亦仁听了汇报,微微一笑。沈海远道:「主子,这亦裕好像长进了不少!」

    亦仁坐在马上,回看了一眼马车里拥着棉被呼呼大睡的陆展亭,微笑道:「亦裕也算一个聪明人,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沉不住气,可他手下的谢问柳是一个极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刚好可以弥补他的不足,假以时日倒确实是劲敌!」

    「幸好庄家突然解散了所有的护卫军,承诺专心经商,绝不涉足政事,否则倒是棘手得很!」沈海远道。

    亦仁又看了一眼熟睡的陆展亭,淡淡地道:「说明庄之梦还算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沈海远想了一想,恍然道:「你是说他与……」

    沈海远悄悄指了指陆展亭,亦仁微微一笑,叹了一口气,道:「以前父皇极喜欢陆展亭,他说如果陆展亭也是一位皇子,我与亦裕都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沈海远张了张嘴,惊讶地问。

    「他说,仁者无敌。」他说完抽了一下马,加快了马速,一众马蹄踏出了滚滚尘烟。

    陆展亭伸了个懒腰,环视一下自己的新居,亦仁并没有问过他的意思,就将他的居所安排在了皇宫里。

    这里原本是亦仁没有登基前的住所,也是过去的皇室仕族的学堂,在皇城内,却又与皇城隔着一道内门,是一处清雅静修的好处所。

    陆展亭躺了几天,闲得无聊,就打算出去溜达一下,想了想打算去见慧敏皇太妃,一路想着这位暴脾气的太妃必定会大发雷霆,自己该如何赔不是,肚子里拟了几个笑话。

    刚走到内门,抬头见叶慧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连忙叫了一声大哥。叶慧明脚步不停,道:「兄弟,哥这会儿有事,回头再跟你聚!」

    陆展亭一阵好奇,跟着叶慧明也跑到了后花园饲养房。

    只见叶慧明拿着一块獐子肉,对着外头的古柏树无限谄媚地说道:「海东青,几日不见,我对您的思念犹如滔滔的江水一般连绵不绝,那份牵挂它犹如地狱的岩火灼烧着我,让我寝食难安。」

    「我一想到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您的英姿,就犹如身受炮烙之苦。您归来的消息对于我来说,不亚于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陆展亭听得目瞪口呆,他用手捂着额头,仔细看了又看,才确定亦仁不在树上,只有一头正在梳理自己羽毛的鹰。

    「来吧,这份是我让人从森林里特别为您猎来一岁半小獐子肉,是最新鲜也是最可口的,特地孝敬您的!」他说着晃了晃肉,嘴里还喷啧了两声,渴望无比地看着海东青。

    陆展亭见那头鹰毫不理睬他,继续梳着自己的毛,他摇了摇头走过去抓过那块獐子肉,狠狠地抛向远方,嘴里喝道:「海东青,去!」

    那头鹰瞬间精神抖擞,展翅急飞,在那块肉还没有坠地之前将它叼住,在空中一阵嘶咬,三下两下将獐子肉吞下肚,然后在两人头上盘旋着,骄傲地鸣叫着。

    陆展亭拍了拍呆若木鸡的叶慧明的肩,笑道:「它是一头鹰啊,你当鸡似的喂它,它岂会理你!」

    他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叶慧明,往慧敏皇太妃的寝宫里去,刚通报完就见慧敏跌跌撞撞地着中衣,赤足跑了出来。

    陆展亭见她蓬头垢面,目光痴呆,也是吓了一跳,慧敏十指紧紧地扣着陆展亭,嚎哭道:「你又把我丢下了!」

    陆展亭半抱着她,边哄着她边笑道:「哎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将慧敏扶上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等伺候的宫女一走,刚才还一脸糟容的慧敏皇太妃突然眼珠子活了起来道:「你不是跑了,怎么又被逮回来了?」

    陆展亭一愣,苦笑道:「谁能逃得出亦仁的手掌心!」

    慧敏轻呼了一声,道:「这小子的花花肠子其实一点都不比亦裕少!」

    「只多不少!」陆展亭点头,他好奇地问:「太妃你干嘛装病?」

    慧敏乌黑的眉一挑,拉长了脸道:「还不是你害的!」

    「我?」陆展亭惊愣地问。

    「不错,」慧敏诡异地道:「前一阵子王守仁来给我问例诊,总是有的没的提起你,还说你并非陆傅峰所出,听说是从宫里偷偷抱出去的!」

    陆展亭大惊道:「哪有此等事!」

    「霍,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差没说你就是我当年被毒死的孩子!」

    陆展亭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心里猛然火起,腾地站了起来。

    慧敏连忙拉住他,道:「别激动,别激动。」她长叹一声,道:「我在冷宫里待了这十几年,都修炼成精了,心里早亮得跟明镜似的,要不是我那可怜的孩儿就是在我怀里断的气,我真要上了他这恶当!」

    她冷哼了一声,道:「他当我是蛛儿,被他三言两语一煽就能搭上性命!」

    陆展亭微闭眼仰脖长叹了一声,笑道:「他倒未必是想要你的性命!」

    慧敏笑道:「他就想我这样子,让你一瞧啊,心里内疚万分,从此就像一根瞧不见的绳似地把你拴在宫里头!」她拢了拢头发,道:「如果我不如了他们的愿,就亦仁那一肚子鬼花样,不知道又要想出其它什么法子整治我。」

    陆展亭涩然一笑,道:「他自己已经是最好的一根绳子,什么时候亦仁也变得这么没有自信。」

    慧敏笑问:「你有没有放过纸鸢,若是你手中线从未断过,你一定是自信满满的,可是一旦它断过,你再放就会担心那线会断,就会不由自主地去迁就手里的纸鸢,其实是人在放纸鸢也是纸鸢在放人。」

    她叹了一口气问:「亦仁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伴侣,既有占有欲又有控制欲,再多的情也让人觉得无福消受,可是我瞧你喜欢得紧……」

    「真是人结人缘,我现在就怕你放不下蛛儿这件事,你要是当真就想与他一世了,那就最好忘了吧,不要给自己添不好受!」慧敏拍了拍陆展亭的手。

    她见陆展亭长久不语,就道:「若是有一天你觉得实在无法与他再共处,想要离开,我给你一样东西!」

    她伸手抽出枕筒,打开一侧,从里面掏出一个丝绣锦囊,递给陆展亭道:「这是我们叶家的传家宝,大概一百多年前,我们叶家有一位叔辈喜好游猎,他曾在山府之地发现了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

    「桃源?」陆展亭笑问。

    慧敏笑道:「是不是桃源就不清楚了,但是那里地势极为复杂,而且外头有一远古天然的八卦阵,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

    「这位叔父公因何机缘进去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这位叔父公也是一位天才,他不但进去了,还很详细地绘制了一份图。只要你找到这一个地方,再依照图中所示就能进到这个世外桃源,到时亦仁想要找你,难如登天。」

    陆展亭捏着这个锦囊喃喃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给了我!」

    慧敏长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叶家祖传的避祸圣地,我进宫之时,父亲跟我说,宫内多横祸,若是我将来有所出,又无法在皇朝立足,便可以去世外桃源避世。可我的孩儿还没有会走路,就死了……」

    她抚摸着陆展亭的手背道:「所以,我就把它给你了,要不要用,你自己看着办。」

    陆展亭手里紧捏着锦囊浑浑噩噩出了慧敏的寝宫,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手颤抖着拉开锦囊上的丝绳,但是突然又抽紧了它,将它夹入一本书里,又在那本书上堆满书。

    陆展亭往床上一躺长出了一口气,翻来覆去,又起身扒开书堆将那锦囊找出来,在屋子里转着圈,最终还是没打开。

    他气急败坏地找出一枚铜钱道:「干字在上,我就看,坤字在上,我就不看!」

    他说着用拇指把铜钱一弹,那枚铜钱在空中翻着身跌落在书案上,是一个干字。

    陆展亭咽了一口唾沫,道:「三次为准!」

    他说着又将铜钱一抛,那枚铜钱「哨啷」又掉了下来,赫然还是一个干字,陆展亭连忙抓起它又抛了一次,这一次落下来,陆展亭闭着眼睛捂住了字面,他睁开眼轻抬手背,可是最终没看,将枚铜钱往院外一扔。

    这时沈海远正一五一十地将他与慧敏的对话汇报给亦仁,他气愤无比,一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扭曲着,道:「主子如此待他,他还是这样三心二意,简直不知好歹!」

    亦仁坐在龙椅上批示着折子,听了也不动容,沈海远站在那里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才听他淡淡地道:「去把宗布郭给我叫来!」

    沈海远见他似没有反应,只好闷闷地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小禄子端着一碗茶走了进来,细声地禀道:「圣上,新泡的铁观音,您尝尝!」

    亦仁搁下笔,接过那只青花嵌金骨磁碗,小禄子见那支笔吃了一惊,那支笔竟已断成了两截。

    只见那笔端的的半截悠悠地在桌面上翻滚着,很快跌落了书案,撞击在青石砖面上,那「啪」的一声响,不知为何小禄子听来却觉得一阵寒栗。

    宗布郭扶正了自己的帽子,端端正正地给亦仁行了个礼,黄瘦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亦仁轻轻一笑,道:「你是我的臣子,又不是我家生的奴才,怎么叫起我主子来了?」

    宗布郭往前跪爬了两步,谄媚地道:「主子对我的恩德如同再世父母,能做主子的家生奴才是奴才的荣幸!」

    亦仁微闭眼道:「你药试得如何了?」

    「万无一失!」宗布郭挺起胸道。

    「你给我听好了!」亦仁一字一字地道:「从今天起,你再给我试,能试多少人就多少人,只要有一例出了岔子……」亦仁嘴角一弯,冷笑道:「你就进宫来给我当奴才吧!」

    宗布郭一阵哆嗦,连连叩头道:「主子放心,我绝不会出岔子!」

    他出了上书房的门,脚还在打摆子,进了内医别院的门,两个药童连忙上前替他斟茶倒水,他似乎才缓过来。

    亦仁给了他偌大一个内医别院,却只有他一个御医,有时他想来也郁闷,又想着亦仁如此紧张这件事,可见最后用药那人一定非同小可。他若是能办成此等大事,没准这内医别院就能将内医院取而代之了。

    宗布郭想到此处,心情大好,走到屋内的三鼎铜炉旁,拍了拍它,吩咐道:「这锅药可以取出来做成丸子了!」

    药童一旁应了一声,问:「其它炉子里的药早已经提出做成药丸了,太医可以先用那边的!」

    宗布郭打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懂什么,这是呈给皇上要用的药,岂能用那土炉里面炼制的!那些只配用来给外头那些药人的。」他志得意满地看着那炉约道:「我的前程可都在这炉药里了。」

    陆展亭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满园休冬的竹子,捏着锦囊长叹了一口气,最终取出火石打了两下,将那锦囊烧了。

    他看着那堆燃烧殆尽的灰烬,似乎松了口气,伸出食指就着那灰写了两个字:亦仁。

    月上柳梢,一身月牙色便装的亦仁走了进来,他没有戴束发的帽子,只简单用一根丝绳束住发,几缕挣脱出来,使得平时看起来清雅的亦仁另有几分不羁的味道。

    陆展亭见了他心中欣喜,却又不愿表露出来,于是大大咧咧地道:「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亦仁微低头看着坐在门槛上的陆展亭,温柔地道:「来看看你还在不在。」

    陆展亭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走进屋,亦仁自然就跟了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把灯吹熄了,灯一灭,似乎两人都不再腼腆了,衣服连撕带扯做得既干脆又直接。

    亦仁轻吻着陆展亭,突然问,「你想不想做那件事……」

    「哪件事?」陆展亭问。

    「就是……你在破庙里做的……如果你想,今晚可以做。」

    陆展亭眼睛猛然瞪得溜圆,浑身兴奋得都在颤抖,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亦仁沉默良久才道:「初一,十五,可以。」

    他话音一落,陆展亭已经迫不及待翻身压住他。

    亦仁微凉的身体,以及身上总是混着淡淡熏衣香的味道,让陆展亭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他的身体。

    风流才子的技巧不可谓不好,但总体上来说亦仁一直都在沉默,陆展亭觉得他在忍受多过享受。比起亦仁做时他两人的共同癫狂,这份滋味似稍有逊色,但陆展亭的感觉还是很好。

    不过他满足躺下来的时候,疲惫地心想初一、十五这个安排刚好。他搂着亦仁,听他说了一句:「展亭,我做的很多事只是为了跟你在一起。」

    陆展亭没有回话,只是将他搂得更紧,有一种满足以及幸福,迷迷糊糊里觉得自己已经身在桃源。

    也许是因为从未有过的幸福。陆展亭又做起了梦,他在桃林里自由自在地走着,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唱:

    「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桃叶复桃叶,渡江不待橹。风波了无常,没命江南渡。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来迎接。」

    陆展亭不由自主跟着那歌声穿过了桃林,来到了桃花渡边。

    残月色下,雾很大,淹没了远近处的楼台,只那渡口在迷蒙的月色下若隐若现。一个白衣的女子坐在渡头上唱着歌,她见陆展亭来了转头来看他。

    「蛛儿。」陆展亭喃喃地道,蛛儿没有答,只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顷刻间陆展亭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又回到韶华宫蛛儿的房间内,她还吊在那里,只是那双眼却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死不瞑目。

    陆展亭「啊」地大叫了一声,坐了起来,满头的大汗,他回头见亦仁似乎还在熟睡,便转回头捂着自己的脸轻轻地唤了一声:「蛛儿,对不起。」

    亦仁的眼帘半抬了一下,很快又合上了眼。

    陆展亭轻轻躺了下来,却再也没有睡着,直至天明。

    亦仁起身的时候,他假装熟睡,亦仁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就出门去了。

    陆展亭一直睡到晌午,才手脚迟钝地起了床,心里仍是堵得慌,烦燥无比。他起来后,翻了几本书也全然看不进去,决定出宫散散心。

    他刚走出东直门,听见一处马嘶声,见叶慧明的那匹雪蹄乌骓马见了他,双蹄离地撒欢一般嘶叫。

    陆展亭呵呵笑着过去,拍了拍它的头,道:「小黑啊,最近可好啊,找到你那头母骡子了没有?」

    那马头轻蹭着他的脸颊,陆展亭在那边胡言乱语道:「哦,你喜欢公骡子,那也行啊!」

    守卫们都乐不可支,陆展亭大笑了一阵,心里突然起了个念头,道:「你等着,我们出去散心两天!」

    他说着奔回住处,匆匆包了几件衣服,裹了个包袱往身上一系,想留张条给亦仁,不知如何抬头落款,又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不过出去两天,不留了。

    他跑出了东直门,翻身骑上乌骓马,轻轻一拉马头,笑道:「我们走!」

    乌骓马好久没有尽兴地跑过,它每天都是踱着方步送叶慧明进宫,要不然就是在马圈里待着,如今这番驰骋,不消二盏茶的工夫就已经出了金陵,到了紫微湖边。

    陆展亭策马奔腾,心中畅快无比,却忽然发现有一匹紫电驹超越了他们,他见骑马人骑术精湛,刚想叫一声好,那马已经横在他们的面前。

    陆展亭赶紧勒住马头,他见骑马人竟然是亦仁,有一些吃惊。

    亦仁冷冷地看着他,良久不说话,陆展亭从未见过亦仁用这种眼神看他,也是呆愣好久,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亦仁淡淡地道:「我自然比不得陆展亭从来自由自在,你想去哪里?」他冷笑道:「去你的桃源吗?」

    陆展亭见他言语不善,有一些愠怒,道:「我自然想去哪就去哪里,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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