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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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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花]天下第一招 作者:ai笔妖

    第35节

    在他的脚边还有手印,恐怕是有人掉了下去,另一人拉住了他,撑住了地。难道陆小凤和花满楼也摔了下去?

    朱啸探出头往下看,下方正对瀑布,百丈深渊,摔下去还有几成的生率?朱啸想起这瀑布的下方是进不去的。

    这座山的形态有些奇特,与另一座山黏连在一起呈环抱的形态,东南侧是进不去的。

    苦思无益,朱啸决定先回去和剩下的人商议这个问题。但是当他回过头看见软倒在地的两人,朱啸就后悔刚才怎么不自个儿进来。

    把方直的兵器别在腰间,朱啸一手拖着一个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想想又觉得不对,他又回头摘了几朵花,心想着拿回去研究研究是不是这些东西的问题。

    拽着两名手下往外走的时候,朱啸忍不住说:“这还好只叫了两个人跟着,叫上三个四个我哪来那么多只手。”

    走出洞外后,朱啸就把人扔给了别人,吩咐了两个人在山洞口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去。

    正巧董言那边人也都回来了,武当派那些人看到方直的武器,眼睛都直了。朱啸便示意他们先回天魔宫。

    一回去,朱啸就看见罗伊在外面守着。她在等自己回来。这么想着,朱啸心中一阵喜悦。

    罗伊一看见朱啸就害羞地躲在寇梓汀身后,朱啸正欲上前,就被寇梓汀拦住。

    寇梓汀死死地盯着朱啸,说:“朱啸,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同样,罗伊在寇梓汀身后也探出了脑袋,也和寇梓汀一样看着朱啸。

    朱啸发现两人都在盯着自己的胸口,便想起刚才自己把摘来的几朵花随手包了包就扔进胸口了,就把东西掏出来。

    寇梓汀和罗伊眼前都是一亮,竟然异口同声道:“迷魂花。”

    118

    在看过花满楼焦急的面容,第二次看见花满楼成亲时,陆小凤就知道这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可是明知这是幻觉,再次看到花满楼穿着喜服时他也同样心痛。而这样的心痛随着这个幻觉的不断重复也在不断重复,心愈发钝痛。

    陆小凤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可是即便如此,他却醒不过来。

    他与梦里的花满楼饮过无数次酒,道过无数次别,或许中间会有不同,但是兜兜转转,他都会重新站回那个山顶,然后向外踏一步。

    然而不再有花满楼来拉住他。他就这样从山顶跌落,死亡的快意还来不及传来,他就再一次回到花家,手中再次出现那条红绸。

    陆小凤在自己的梦中挣扎,不断地蓄力,最后,当他再一次踏上山顶的时候,陆小凤猛地转过身,对身后空茫茫的一片大喊:“花满楼!”

    他喊得那么用力,竟然觉得身体都开始痛了。一开始陆小凤以为这又是幻觉,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真的身上很痛,尤其是背后,痛得他往前扑去。

    陆小凤本以为自己会摔在坚硬的土地上,却没想到身下竟然不是泥土。睁开眼睛,陆小凤才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

    环顾四周,陆小凤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他这是被人救了吗?

    花满楼……他记得花满楼和自己是一起掉下来的,不对,花满楼是在自己掉下来以后跳下来的,那花满楼在哪里?

    陆小凤猛地坐了起来,顾不上背后的疼痛就下了地,冲出了屋子。

    一冲出去,陆小凤就看见了那个在简陋草棚下熬药的熟悉背影。陆小凤只觉得眼眶一热,胸口有什么要喷涌而出,脚下已经不受控制地冲了过去,顾不得说话,也不等那人回过头来,陆小凤就抱住了他。

    花满楼也是一愣,手中给药壶扇风的蒲扇也随之手里。缠在腰间的手是那么用力,让花满楼以为身后这人,是要将自己收入他的身体,化为他的骨血。

    “陆小凤……”自然是他。花满楼将手覆在了陆小凤的手上,对他说:“怎么了?”

    陆小凤觉得眼眶更热了,是花满楼,真的是花满楼。疑惑,不解,不像梦中那样平静却足以让他痛苦的语气。

    放开了花满楼,陆小凤格外庆幸花满楼此时看不见自己,他猜测自己的眼眶肯定红了。

    “花满……阿嚏!”陆小凤又想唤花满楼的名字,只可惜一个喷嚏毫不留情地袭击了他,而最狠的是随之而来的后背的剧痛,疼得陆小凤直抽气。

    听陆小凤这动静,花满楼也有点急,就说:“果然着凉了,后背的伤也疼了对吧?你先回屋,我把这药倒好就过来。”

    两人正说着话,陆小凤就看见一男一女端着药碗走了过来。那名女子惊喜地对他们说:“陆公子也醒了?真是太好了!”

    “这是可儿姑娘,我们昏倒了,是她救了我们。”花满楼及时为陆小凤解答了疑惑,“他身边这位就是武当派的方直。”

    陆小凤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他们满山在那里找方直,结果方直就在这山脚下和另外一个女子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可能是因为陆小凤一时受的刺激太大,眼神太过直接,明白过来的可儿和慢了一拍看了可儿反应才反应过来的方直都有点尴尬。

    “被水泡糊涂了?”花满楼及时地化解了这份尴尬,当然方法就是直接把陆小凤往屋子里赶,“先回去,等会儿把药喝了我们再说。”

    陆小凤从善如流地回了屋,果然没过多久花满楼就端着药来了。

    这药哭得渗人。陆小凤一口喝干之后才知道这是驱寒的药。

    “花满楼,我不会感染风寒的,这药太难喝了。”陆小凤被这药味折磨得一时忘记了自己背上的伤,就哀嚎着躺在床上,结果又是疼得龇牙咧嘴。

    花满楼哭笑不得,便告诉陆小凤两人在水中泡了太久,又都昏睡了一日,还是早喝为妙。这儿草药不算齐全,如果真的感染风寒了那就麻烦了。

    花满楼这话是句句在理。陆小凤自然是无话可回,在花满楼的要求下趴好后,陆小凤问花满楼:“你没受伤吧?”

    一提到受伤,花满楼就抿了抿嘴。陆小凤心知要糟,还没来得及求饶,花满楼就开始说他了。

    “你也知道会受伤?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们掉下的那块位置石块比较少,你现在就不只是背上淤青这么几块,可能会跟其他人一样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花满楼说话的语速不快,但是就是那种压低了的、紧绷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在告诉你他在不快。

    从花满楼的一句话里陆小凤知道了很多,不过此时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是,“也就是说,你没受伤对吧?”花满楼没受伤,陆小凤就松了一口气。

    花满楼本来还想继续说,但是陆小凤这种近乎执着的语气让他实在是不忍心,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我没受伤。”

    陆小凤满意地笑了,“你跟着我跳下来,我垫在你下面,我们这就算扯平了,如何?”陆小凤提醒花满楼真要计较起来,他就会和花满楼算跟着跳山的账了。

    这两件事从某种程度来说还真的可以相互抵消。花满楼在思考了一会儿后也认命地点头了,“你背后只是有瘀伤,这些天得当心后背。”

    陆小凤点头,总算是进入正题了,“你说其他人,我们看见的那两个人也在?”

    “不止是那两人。”听到陆小凤要起来,花满楼上前扶了他一把,免得他动到后背,“之前不是说天魔宫失踪了十多人吗,都在这里。最先掉下来的是可儿姑娘,她在这儿已经住了五年了。”

    听花满楼这么说,陆小凤自然是坐不住的。两人便一起出了小屋。直到这时陆小凤才发现除了他住着的小屋,附近竟然还搭了一个屋子。

    可儿和方直就在里面,果然就像是花满楼说的那样,这间屋子里还有十多人。屋子里也有些简单的供休息的地方,陆小凤摸了摸柱子,很新,恐怕是最近才搭起来的。

    这里大部分都是天魔宫的人,还有一个武当派的弟子。他们都清醒着,认出了陆小凤和花满楼的两名天魔宫子弟便告知了其他人他们的身份。

    这么多人都聚在了一起,陆小凤和花满楼稍微一问,就知道他们都是在搜索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洞穴,然后闻到那股花香,看见了幻觉,接着就从悬崖上摔了下来。

    方直和可儿也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可儿也出自天魔宫,当年也是在山上玩耍,无意间进了那个山洞,看见幻觉后便从山上落下。她的运气好,掉下来的位置也没多少石头,几乎是毫发无伤。

    百般搜寻出路无果后,她才死了心在这儿住下,辛辛苦苦搭了个草屋生活。而让可儿感觉颇为神奇的是,五年间她都是独自一人生活,可是自从方直从山上掉下来后,竟然就频频有人从山上摔下。

    可儿往回捡了一个又一个,弄得方直都觉得神奇,所以两人干脆每隔几日就去瀑布边看看情况,没想到隔上一段时间还真能捡上几个人。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今天一捡就捡了五个人,还有一个是我的师弟。”方直哈哈大笑,拍着自己师弟的后背。

    那个武当派的底子脸都绿了,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自己师兄的这句话。

    大家之所以一个个地掉下来,起因可都是来找你啊。陆小凤看着方直非常无奈,显然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有着同样的想法。

    “大师兄,我们掉下来是为了你啊……”果然,只有武当派的人才能担此大任。

    “我知道,对不起。”方直坦然地致歉,然后说出了让人更加汗颜的话,“掉下来以后我试了好多次都出不去,想着错过了和朱啸比武的日子,他肯定着急;你们又不知道我的下落,肯定也急。但是这么一想我又放心了,你们急,肯定就会来找我,这样就能把我和可儿带出去了。就是没想到你们也掉下来了,朱啸够兄弟,给我们送下来这么多人。”

    合着……这方直的想法也是出奇的简单直接。

    的确,事实就是这样。他一个人不见了,武当派和天魔宫都急了,还险些打起来了。这其中曲折,只能用阴差阳错来形容了。

    在方直说着讨打的话的同时,花满楼已经开始为众人把脉,包括身体无恙的可儿和方直,最后颇为严肃地说:“身体上受的伤我就先不说了,方才我给所有人把脉,发现脉象都有不对。”

    众人的相同之处无非就是都着了那花香的道。现在所有人的脉象都没有完全恢复,包括可儿和方直,恐怕就是受了这些花的影响。

    药性还有残留在体内,甚至可以残留直至五年之久,这可不是小事。

    花满楼再三询问可儿以及方直,但是可儿和方直都说自己并没有任何不适。后来可儿仔细想了想才说:“花公子,我真的没事,除了刚落入此处的那段时间我每晚入睡都会梦见山洞中的幻觉之外,真的没什么。”

    可儿这么一说,方直也跟着说,“对,我前面几天也会做噩梦,心里总是不舒服,现在没事了。”

    药性在,可是身体却没有影响……花满楼陷入了沉思。

    而可儿和方直的话也让陆小凤想起自己方才做的梦,他便问其他人是否做过噩梦。果然,众人纷纷表示都重复梦见过幻觉。这些天,他们都因为这些噩梦没有休息好,脸色隐隐发白。

    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与时间有关。只是众人脉象不对,就像是一种随时会发作的疾病一样,花满楼总是放心不下。

    随后话题被转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希望离开的,陆小凤和花满楼便宽慰他们说掉下来之前已经放过信号弹,朱啸他们肯定会知道他们摔下来了。

    他们还是有机会离开此地的。

    119

    睡不着。

    陆小凤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后终于是投降了。只要一入眠,就要再次重复梦中的景象。陆小凤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屡次这般,他还是没了睡觉的打算。

    床有些挤。他和花满楼挤在一张床上,两人的肩膀碰在了一起。任谁翻身,都有可能惊醒另外一人。

    陆小凤偏过头去就看到了花满楼的睡颜,却见花满楼一脸平静。花满楼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在做梦呢?陆小凤心想。

    深夜聆听着别人酣睡的声音,难以入眠的人总会越发烦乱。陆小凤知道自己是彻底睡不着了。看外面的天色,恐怕距离天亮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

    不想躺在床上干等天亮,陆小凤小心地往外挪了一寸,分开两人贴在一起的肩膀,好在动作够轻,没有惊动花满楼。

    两人合盖一床被子,陆小凤就伸手压住被子,身子偷偷地往外滑。先是双腿着地,再是上半身跟着滑了出去。

    确认被子没有翘起的边角,陆小凤才穿上鞋轻手轻脚地往外走。这四周他都不熟,所以陆小凤就直接去了瀑布边。

    凌晨的水是发了狠得凉。不过这对陆小凤来说却是刚好,他就蹲在岸边,掬了一捧清水往自己的脸上扑。

    清水寒凉,沾湿了陆小凤的须发,顺着发尾沾湿了陆小凤的肩头。

    陆小凤长吁了一口气,听着瀑布水飞流直下那气势雄大的声音,便觉得心头一阵轻松。睡不着了,来水边放松一下也不错。

    拣了一块干地,陆小凤干脆地坐在了地上,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捻着随手折来的野草晃来晃去,想着应该怎么出去。

    不过这等惬意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陆小凤越是不想吵醒花满楼,花满楼却偏偏跟着他醒来了。

    “映着夜色赏水,陆小凤,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兴味?”花满楼的声音忽然从陆小凤身后传来。

    陆小凤往身后一看,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起床的动作果然太大了,他尴尬地对花满楼说:“吵醒你了。”

    花满楼摇头,走到陆小凤的身边准备坐下,却忽然被陆小凤拉住了手臂。花满楼停下动作,不解地偏过头。

    “这边的草都被我拔断了。”陆小凤不好意思地说,他的手上沾了些草汁,花满楼要是坐下,这身衣服怕是要毁了。

    对于陆小凤拔草的行为,花满楼表示既诧异又好笑。从善如流地在另一边坐下,等到陆小凤净手回来,花满楼才说:“不是你吵醒我的,只是睡着睡着觉得床空了些,就醒过来了。”

    转而花满楼又问陆小凤,“你不睡觉,真的就是跑出来赏水的?还拔草?”

    “不是。”陆小凤叹了一口气,觉得也没必要瞒花满楼。

    “做梦,睡不着。”

    “做梦了?”

    结果陆小凤和花满楼同时说了差不多的话,一人说,一人问,声音交叠,唯独这个“梦”字在水声中格外清晰。

    “你也梦见那时的幻觉了?”花满楼不可思议地问,但是问出之后马上又自顾自地点头,“也对,其他人也在做噩梦,但是……”

    “怎么了?”陆小凤听出了花满楼的保留。

    花满楼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你们都在做噩梦,可是我体内也有药性,我睡得很安稳。”

    陆小凤眉毛耸起,按住花满楼的肩膀担忧地问:“那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是陆小凤不通医理,他当真是恨不得直接上手给花满楼把脉。

    制止了陆小凤的动作,花满楼摇头,“奇怪的是我身体也没有什么异常。现下方直和可儿姑娘也不会做噩梦,可他们毕竟也经历过噩梦。倒是我什么都没梦见,反倒不同寻常。不过这应该对身体无害。”

    “无害不就行了。”从花满楼口中确认花满楼身体无恙,陆小凤就松了一口气,仰躺在草地上,“不做噩梦难道还不好?一身轻松,不像我,都不想睡了。”

    “不过大家都是反复梦见幻觉啊……”花满楼轻喃道,然后忽然问陆小凤,“你都梦见什么了?”

    陆小凤沉默了半晌。花满楼问:“不方便说?”

    “有点……”陆小凤犹豫的的确是这梦的内容。

    听陆小凤说不方便,花满楼便想着不强求了,倒是陆小凤先松了口,“我只是觉得……算了……我梦见我家起火那天……我梦见你成亲了。”

    “什么?”听到陆小凤说梦起那日,花满楼心中便是一痛,正想宽慰陆小凤,却不料陆小凤还梦见了自己。

    饶是花满楼对陆小凤可能说出的答案有些猜测,也绝对猜不到陆小凤在山洞中看到的幻觉是自己成了亲。

    再想想也不对,为什么自己在陆小凤梦里成亲了?

    “我就想到你是这反应,所以才犹豫要不要告诉你。”陆小凤不去看花满楼,“不过还是说实话吧,我是梦见你成亲了。”

    那场幻觉,陆小凤的确是告诉了花满楼,不过是拣着说的。告诉了花满楼十之八九的幻觉,保留下来的便是自己的惶惑,便是梦中那一句“不是你让我娶的吗”。

    “梦见陆家,梦见你成亲……”陆小凤低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些什么。

    “说起来,梦见自己一个人停停走走,那感觉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该用什么词,陆小凤冥思苦想,却忽然想起花满楼那句“不过是怕寂寞罢了”。

    对了,那种感觉,是寂寞。

    “花满楼,你说的真对。”陆小凤忽然对花满楼说。

    花满楼有些不明所以。

    “还记得栖霞山上,我问你的问题吗?”陆小凤提醒他。

    花满楼自然很快就想起来了,正要会心一笑,花满楼却惊觉方才脑海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闪而过,很快,他没有抓住,心中却起了异样的感觉。再去摸索,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他正想着,陆小凤又问:“那你呢,你看到了什么?”既然话题已起,陆小凤自然也想知道花满楼的幻觉。

    被陆小凤这么一问,花满楼那本就没能抓住的念想便彻底没了踪影。想了想自己的幻觉,花满楼笑道:“说起来,我的幻觉也和你有关。”

    “哦?”陆小凤好奇地挑眉。

    “我梦见沙曼没有中毒,你和她好好地生活在一起。”的确,花满楼的梦总结起来,就是这样。

    “就这样?”陆小凤也很吃惊。

    “对。”花满楼点头又摇头,“梦里又飞来一只鸽子,我误以为你们出事了,去了鸣沙镇,没见着你们,我就去了你们隐居的地方。结果听到你和沙曼拌嘴,那只鸽子是你不小心放跑的,你嫌它们胖,就放了它们让它们飞。”

    说到这儿,花满楼又想起之前自己跟着陆小凤去了他隐居之地的时候,陆小凤也是嫌弃地说那些鸽子胖的。的确,和梦里的语气一模一样。

    不过现实中那些鸽子即便是离了笼子,也没有离开。到底,是不同的。

    “好在,你和沙曼都好好的。”花满楼对陆小凤说,全然不知陆小凤此时的表情是多么复杂。

    即便知道这只是幻觉,就像是自己梦见花满楼成亲那样只是幻觉,陆小凤仍然觉得心像是被揪住一样,呼吸都是疼的。

    花满楼一直都希望他能和沙曼好好的……可惜了……陆小凤站了起来,绕到了花满楼的身后坐下,将额头抵在了花满楼的后背上。

    “陆小凤?”花满楼很是不解,背上也有些痒,不过他忍住了没有动。

    陆小凤疲倦至极地叹了一口气,便不断地重复呼唤着花满楼的名字,“花满楼,花满楼,花满楼,花满楼……”

    花满楼可受不了陆小凤这样喊,听着陆小凤的声音有不受控制的趋势,花满楼转身捂住陆小凤的嘴,“你不睡觉了,难道还想让这里的人都不睡觉了?”

    这话还真是说到陆小凤的心坎里了。失眠的不悦和方才的复杂在腹中搅成了一团,陆小凤撇撇嘴。

    陆小凤的小胡子划过花满楼的掌心还真有点痒,花满楼想收手,想想还是不放心,就警告陆小凤,“轻些。”

    等到陆小凤点头了,花满楼才松手。

    “干脆都别睡觉了。”陆小凤现在的心态就是那种睡不着的人对着周围睡得着的人的那种恶意的心态。

    “不让他们睡觉,那让他们做什么?”花满楼觉得自己跟着醒过来是对的,可以看着陆小凤,免得陆小凤真的弄出些鸡飞狗跳的事情来。

    陆小凤想了想,然后说:“虽然说可以靠朱啸他们,但我们也得想想办法。”陆小凤可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虽然陆小凤这话是没错,花满楼还是开口小小地打击了陆小凤一番,“可儿姑娘在这里住了五年,方直也找过,他们说除非上天,直接飞回那个山洞,否则没办法。”

    上天啊……陆小凤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山,“这要上去,除非上面垂下来一根够长的绳子。”

    “……”对于陆小凤的痴情妄想,花满楼决定不发表任何言论。

    陆小凤摇头,“唉,上天入地都不行啊……”

    “没试过入地。”花满楼竟然真的回答了。

    “我们也入不了地,挖不了,最多深一点的就是这水了。”陆小凤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这时他忽然看见自己方才随手一扎又随手扔进了水中的草蚱蜢已经往南漂了一些距离。

    “这水是往南流的啊。”陆小凤忽然说。

    “嗯,水流不弱。”花满楼也随着陆小凤站了起来,“那天我们掉下来,我带着你一起游到岸边的时候就有感觉了。”

    说着说着,花满楼一顿,“我记得可儿姑娘说,这水是一直向南延续到山边,直接被山给拦住的。”

    瀑布水下注,一处向被延生,而另一处,就直接向南延续直到被山给拦住。

    这时,陆小凤忽然说:“花满楼,我记得,这座山南边的山脚,就有一条河,位置和这儿可能差不多。”如果不是花满楼告诉他,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在山的两边,两处河水,差不多的位置。

    事情有些巧合。

    偏偏此时花满楼似有心似无意地说了句,“所以你想说这条河是被这座山给隔断的?”

    状似玩笑的一句话,不过信口而来,偏偏两人竟然鬼使神差地觉得真有几分可能。左右今夜无事,陆小凤和花满楼便跟着那在水中漂流的草蚱蜢往南走。

    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是走到了边际。而此时陆小凤更是看到那只草蚱蜢在水面打了好几个圈,最终没入水中的场景。

    “花满楼,底下有水涡。”陆小凤眼前一亮,这可有意思了。

    120

    发现河水中有水涡,陆小凤本来是打算亲自下水去看看水下乾坤,却被花满楼以“凌晨跳水易受凉”等等言论给拦住了。

    虽然陆小凤尝试着争辩两句,但最后被花满楼从摔伤背讲到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讲到为人之根本,陆小凤发现,在这种与身体有关的事情上,是绝对不能和花满楼对着干的。

    而且从花满楼字里行间的意思,他是反对陆小凤下水的。所以最后陆小凤只好答应等到白天,再去问问其他人中有哪些水性不错。

    好容易等到了天亮,陆小凤和花满楼挨个问过去,偏生天魔宫掉下来的这几个水性都算不上很好,稍微游游还好,进到深一些的地方有些危险。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方直是最好不过的人选。可偏偏在这个关头,找不到方直人了。

    这山下小屋空间有限,山上接二连三掉下人来,也是让可儿和方直够呛。陆小凤和花满楼昨夜睡得就是方直的屋子,方直把床让给了他们,自个儿跑出去找地方睡了。

    不过这方直随处找个地方睡,还真不是随随便便找的。几个人把附近里里外外翻了一通都没找着方直,要不是因为这儿实在是不可能再往下摔了,他们还真会以为方直又掉哪儿了。

    最后还是可儿说他们可以去方直平日练功的地方找找。

    陆小凤和花满楼去了,结果在一棵树上找到了睡得正香的方直。方直这等睡功也是让陆小凤和花满楼佩服的。

    陆小凤让花满楼在树下等着,自己跳上树去叫方直。方直睡得特别沉,陆小凤差点发起很来把他从树上踢下去,好在他及时地醒了过来。

    当然一醒来看到陆小凤抬起一条腿的样子,方直一惊,后脑勺就砸上了树干,结果就彻底地醒了。

    下树之后,陆小凤和花满楼向方直说明了他们的来意。结果方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说:“也就是说我昨晚把床让给你们,你们没睡?”

    这重点……陆小凤和花满楼停顿了一下,一起点头。

    果然,方直抱着头遗憾地说:“早知道就不把床让给你们了,白白地在这儿吹了一晚上风。”

    “是我们辜负了你的好意。”花满楼觉得还是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和方直道个歉,虽然方直在意的地方有些奇怪。

    然而花满楼诚恳的致歉方直并没有听进去,他反而摇头道:“说起来,这种坐在水边聊天编个草蚱蜢的事情我和可儿都是白天才做的,你俩也会这样?还会大晚上跑到水边,都不嫌冷?”

    陆小凤和花满楼同时沉默了,方直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不嫌,不嫌。”知道方直心直口快到了何等地步,生怕他待会儿再说出什么挑战他和花满楼的话,陆小凤连忙把方直往外拉,“你赶紧帮我们下水看看,这可关系到咱能不能出去啊。”

    虽然方直有时不着边际,但是关系到他们能不能离开,方直也不会推辞,很是干脆地跳下了水。

    方直在水下的时候,陆小凤和花满楼就在岸边等待。过了好一会儿,方直才钻出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水,颇为高兴地说:“你们没说错,这水下真的和外面是通的。”

    “真的?”陆小凤和花满楼也很惊喜,没想到,阴差阳错间,两人的猜测竟然正中中心。

    方直也没有爬上水岸,就泡在水里对他们说:“这底下是被石壁拦住了,但是有好几处不小的横洞,直接连到对面。”

    不小的洞?

    “我们能不能从这些洞里游出去?”花满楼问。

    “这洞虽然不小,但是也没大到能让我们游过去。”方直摸了摸头。

    “那最大能让什么游过去?”陆小凤又问。

    “鱼。”

    方直给出的答案还真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到了无力反驳的地步。这水里,最多的不就是鱼了吗。

    陆小凤觉得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真是笨得可以。

    这儿的水流和另一边的河水是直接连通的,有连接的洞穴,可惜他们游不过去。现在这情况,除非这洞被炸得再大些。

    虽然这发现不算彻底得可解,但是最起码他们可以和外面相联系。

    他们掉下来已经有段时间了,相信朱啸他们也该发现了那个山洞。没人再掉下来,应该是朱啸他们发现了山洞中的玄妙。

    不知道朱啸他们能不能发现南边山下的河水与瀑布是相邻的。应该是不难的。

    最后陆小凤和花满楼商量了一下,决定借着向南的水流向外传些东西出去。陆小凤直接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小块布条给了方直。

    方直也很干脆地又下了次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冒上来说:“对面偶尔会有水流冲过来,现在你那一小块布条是漂过去了,会不会漂回来我可不确定。”

    “成事在天。”陆小凤和花满楼如是说。

    而他们的确是幸运的,陆小凤那块布条顺利地漂了出去,恰巧,朱啸安排了不少人在山下寻找能进入内侧的路,甚至扬言找不到路,找到比较薄的一块地炸山也可以。

    这东南交界处,恰巧就是比较薄的区域。而朱啸便让不少人在这附近查看。在陆小凤的布条漂出来的时候,正巧有人捡到了它。

    一根布条,本来应该无视的。偏偏这根布条很整齐,像是被刻意撕下来的。朱啸吩咐过发现任何有异常的都要来报,众人不打算隐瞒,就派了一个人上山了。

    此时朱啸和寇梓汀正在那个山洞里,朱啸看着自己的手下将一束束迷魂花装入木匣中,摇着头啧啧称奇:“没想到上次我那两个手下发疯,真是因为这些花啊。”

    寇梓汀还蹲在地上采摘那些黑色的花,呢喃着“迷魂花啊迷魂花啊,成色这么好,不好找啊,没想到你这里有一大片啊。”

    朱啸着实被寇梓汀的热情给吓到了。说起来,自从秋水宫这帮女人来到天魔宫,天魔宫哪里都讨不了她们欢心,偏偏这些迷魂花让她们颇为欢喜。

    “要是你们喜欢,以后可以常来我这里摘啊。”朱啸自然是发出邀请,当然这里面的意思寇梓汀还是听得出来的,你把罗伊嫁给我,我们就是亲家,亲家嘛,随意来去。

    寇梓汀眯着眼看朱啸,直把朱啸看得毛毛的,“你和罗伊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哈哈,这些花自然是双手奉上的!”朱啸立刻说,虽然罗伊这边是可以了,但是她娘家这边不哄好,罗伊说不定还真的跟着回了秋水宫。

    寇梓汀这才满意得点头,还不忘嘱咐那些搬花的人,“这花可得小心搬运,罗伊可是要用这些制药的,当心弄坏了她拿你们试药。”

    果然,搬花的几个人都一个激灵,立刻抱着花往外跑,这未来的宫主夫人不好惹啊。

    “吃了药,倒是和之前那两人不一样,跑得还挺快。”朱啸摸着下巴说,“罗伊真厉害。”

    “她爹娘医毒双绝,秋水宫上下女子略通医理都是她爹娘的功劳。罗伊爱玩,喜欢制些药,自然是有些功夫的,这次的解药做得很好。”提起罗伊的父母,寇梓汀也颇为骄傲,“她可等着用这些迷魂花做药呢,肯定会找你们试药的。”

    说起解药,寇梓汀瞥了朱啸一眼,“说起来,罗伊那药你吃了没?”

    “吃了。”朱啸点头,“可是我吃没吃不都一样吗?”没吃的时候,他也不被这些黑乎乎的花干扰。

    寇梓汀叹了一口气,“你们天魔宫那些教众真是被你害死了。这迷魂花能牵动人心,让人看到心中恐惧的事物。你一根筋就算了,告诉他们这山上没什么危险,你看,他们信了你的话,大着胆子跑进来,一群一群地着了道。”

    这“一根筋”的评论倒是让朱啸挺高兴的,“对嘛,我有什么好怕的。”

    看着朱啸这副得意的表情,寇梓汀在心底为那些掉下山去的人默哀。

    朱啸眼见寇梓汀的注意力还在这些花上,自己无聊,就跑到了山洞口往下看,“这山可够高的,你说他们掉下去还能活着吗?”

    寇梓汀低头闻了一下迷魂花的气味,太重,掩饰气味这一点得花些功夫。听见朱啸这么问,寇梓汀没心没肺地说,“看运气。”

    “也不知道得用多少火药炸开这座山。”朱啸认真地盘算了起来。

    显然思虑不在同一点上的寇梓汀想法更简单,“你找根长些的绳子挂下去不就行了。”

    “好主意。”朱啸竟然也应了,转身就要吩咐身旁人去找麻绳。好在下属犹豫了一会儿,让寇梓汀先回过神来把朱啸赶过去摘花。

    当然,一提到亲自摘花送给罗伊,朱啸就起了劲,摘得格外认真仔细。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将打捞到的布条送了过来。

    朱啸抱着满怀的迷魂花走上前,很快就认出了寇梓汀手中的布条是陆小凤那件衣服上的。

    “这布条哪里来的?”朱啸立刻问。

    “回禀宫主,山下河里漂出来的,这布条是被整齐撕下的,所以属下就将这布条送了上来。”

    “陆小凤衣服上撕下来的,朱啸,他们没事。”寇梓汀很笃定。

    两人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到了河边,听几人说了这布条忽然出现的景象,很巧得是,众人也发现了水涡。

    突然出现的布条,水涡,朱啸和寇梓汀立刻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下去看看。”朱啸水性不错,这里很是自觉地就跳下了水,旁人拦都拦不住。寇梓汀眯着眼,心想这人还挺有自觉。

    过了一会儿,朱啸探出头来,“底下和对面是相通的,洞不大,人过不来。”

    “不如就从这底下炸山好了,把洞炸开就好。”寇梓汀蹲了下来,“陆小凤他们肯定也发现了这里,就等着我们了。”

    朱啸游回岸边,接话说:“也对,从底下炸省力也省火药,直接用龙王炮吧。”

    121

    天魔宫的行事作风在朱啸的带领下一向都是简单直接到了近乎粗暴的程度。朱啸本来就决定要炸山,现在发现了水下与内侧,目标就转移到了从水下开炸。

    不过就是火药要换一下。

    朱啸爬上岸后就吩咐手下去准备龙王炮。虽然说要用的火药换了一种,但是天魔宫的人还是非常快地就从宫中搬出了一小箱。

    此外,寇梓汀还嘱咐他们回来的时候带上纸笔。

    朱啸将纸笔交给寇梓汀,不解地问她,“要纸笔做什么?”

    提笔疾书的寇梓汀匆匆写下几个字,回答朱啸说:“写个字条扔给陆小凤他们啊,我们在这里准备火药炸山,他们要是守在这后面怎么办?”

    “好主意。”朱啸点头,但是旋即提出问题,“你从哪儿扔?”

    “山上。”寇梓汀指了指上方,“这水是往南流的,你刚才也没从洞里看到有人,还是从山上扔下去方便些。”

    寇梓汀将纸条折了起来,本来打算是找个密封的木盒,但是一看到龙王炮就觉得自己这是多此一举了。

    朱啸这次准备的龙王炮不多,但是足够炸开水下的通道。寇梓汀就拿了个不大的龙王炮,“这里沟通不便,我们的手段得狠一些,朱啸,你在这里安排着,我先上去了。”

    寇梓汀的表情跃跃欲试,朱啸一眼就能看出了她的期待,也没有再拦着她。

    寇梓汀只带了两个人在身边,三两下就跑上了山。不过她没有进洞,而是找了一块大石头,取出一块方帕展开铺在石头上,然后打开雷壳,把其中的黑火药全都倒在了方帕上。

    “我这样开了它,待会儿再合上,密封性不会有问题的吧?”寇梓汀不懂这些,就问其中一人。

    那两人不知寇梓汀要做什么,但还是恭敬地回答:“这牛尿泡的密封性很好,再封上也不会进水。”

    另一人看着方帕上的火药,终于还是问:“寇姑娘是用不着这些火药了吗?”如果不用了,也可以收回去,这些火药虽然不多,但一旦遇上明火,爆炸的威力也不小。

    “用得着啊。”寇梓汀挑眉,把纸条塞了进去,重新将雷壳封好,随手递给一人:“你拿着这个进去,待会儿听见外面爆炸的声音就把这东西扔下瀑布,记得,用力些扔。”

    等那人离开后,寇梓汀才上前去将盛着火药的方帕捧起,问另外一人:“我想在山边炸出声音,然后炸掉几块石头,这些火药的威力够了吗?”

    那人额头顿时冒出冷汗,心想着用上这些火药非得炸出个大坑,何止几块石头,“若要造出爆炸声,那么用四分之一就可以了。”

    寇梓汀取了四分之一的火药洒在山壁边,又将香火折断许多,插在火药间,点燃了香火。没过多久,爆炸声就传了过来。

    奉命等在洞中的天魔宫下属被袭来的冲击弄得有些站不稳,等到清醒了些,这才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下瀑布。

    爆炸不大,但是声音却足以穿透瀑布流水的声音传至山下。正在岸边布置龙王炮的朱啸抬头,感慨寇梓汀做事手段的直接。

    同时听到爆炸声的还有陆小凤他们。

    白日传出布条之后,他们便在等外面的消息。现在一听到爆炸声,所有人都是一惊,然后跑到了屋外。

    “爆炸?”花满楼问陆小凤。

    几块石块从山上滚落下来,落入水中。

    可儿忽然说:“水上好像漂着什么东西。”

    经可儿一提醒,陆小凤他们都看见水面上好像还漂着一个圆球,正被水流往南推去。今早已经下过水的方直很有自觉地又下了一次水,把那个圆球往地上一抛,“龙王炮,不过轻了点,里面好像没装火药。”

    陆小凤走上前捡起那个龙王炮,手上一用力就打开了雷壳,里面的火药早已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字条。

    看完这张字条,陆小凤哭笑不得地摇头。众人问他是怎么一回事,陆小凤就说:“朱啸他们已经发现了水下相通的地方,他准备直接把下面炸开,让我们不要靠近那里。”

    听闻朱啸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下落,众人都安心了不少。

    唯独花满楼不解地问陆小凤:“为了提醒我们,他就决定现在山上制造一次爆炸?”

    陆小凤也是无奈,“这字条是寇梓汀写的。我猜山上那人是她,用爆炸的方式提醒我们有东西要掉下来,也只有她才这么唯恐天下不乱。”

    花满楼觉得也是。

    虽然寇梓汀为了不让他们受伤让他们不要靠近南边,但是考虑到朱啸他们来的时候得有人引路,陆小凤和花满楼还是决定先去附近等着。

    自然,方直也跟着陆小凤和花满楼去了。

    这倒不是方直愿意的。他本来是想留着陪可儿的,但是可儿说他跳上跳下在自己身边也帮不了什么忙,倒不如跟着陆小凤他们,还可以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下个水。

    方直几番请求无果,最后还是心有不甘地追上了陆小凤和花满楼。

    等待的时间注定是漫长的。方直靠着树干,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野草在那里甩来甩去。方直长叹一口气,“无聊啊。”

    对此,陆小凤也是抱有同感的。可谁知陆小凤这话一出,方直就来劲了,“要不我们来过两招?”

    方直这劲头让陆小凤立刻想到了朱啸,虽然比起朱啸来,方直还懂得问人愿不愿意,但是这本质上还是差不多的。

    陆小凤非常肯定,要是自己这会儿点了头,方直出起招来也不会比朱啸好到哪里去。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吧?

    已经见识过了朱啸那比起武来的劲头,陆小凤自然是不愿意再掺和进去,“别了,我后背还疼着呢。”

    被陆小凤拒绝了,方直倒也不气馁,反倒是将目标转移到了花满楼身上,“那不如花公子与我对几招?”

    花满楼自然是不会接招的,他甚至没有像陆小凤那样想出一个理由,而是直接说:“我就不必了。”

    “你们两个人还真是……”被两人先后拒绝,方直更加觉得无趣。已经等了许久,他也站不住了,就走到河岸边蹲下。

    这里虽然离那隔断处有一些距离,但是靠近水边毕竟不安全。陆小凤上前准备劝方直走回来,结果就看见方直将手中野草垂入水中,“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看不就知道了,我在钓鱼啊。”方直回答。

    “没鱼饵?”陆小凤半是吃惊半是好笑地问。

    “愿者上钩。”花满楼走到陆小凤身边,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搅方直的雅兴。

    花满楼这话很得方直赞同,“花公子说的很有道理。说不定待会儿就会有条鱼跳到我身上。”

    那也不是你钓的。陆小凤正在心底腹诽,面前平静的水面忽然炸开。

    三人立刻后退,趴在了地上。

    此前水面炸开只能算是开胃小菜,在三人趴下之后,水面上接二连三地炸了开来。陆小凤还趁着爆炸的间隙抬头看过这爆炸来的方向,结果就被炸裂开来的水花直接击中了面部。

    过了好久,水面才平静了下来。

    直到听不到爆炸声了,三人才抬起头来。

    “陆小凤,你没事吧?”即便是在爆炸声中,花满楼也没有错过陆小凤那一声闷哼。

    陆小凤把脸埋在手掌中,听闻花满楼关怀的询问,这才闷哼两三声,对花满楼说道:“花满楼,脸真疼。”

    说真的,陆小凤真的是有本事将一件揪心的事情说得令人哭笑不得。陆小凤说的的确是事情,可就是让花满楼忍不住发笑。

    “被水打到了?”花满楼拍了拍陆小凤的脸,两人相互搀扶着扶了起来,“看来朱啸他们要过来了。”

    “这架势也太大了。”陆小凤看着那些被水波炸得翻了肚皮浮出水面的鱼,不住地摇头,“方直,你看,真的有好多鱼。”

    “吃不完啊。”方直倒是没有被方才的爆炸影响到多少,一门心思都放在这些忽然出现的鱼来。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太大,直接把他给砸懵了。

    第3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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