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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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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死 作者:水方鱿

    第2节

    “你们很熟?”唐筱芸问道。

    “副”

    “高中同学,高中同学!”没等富凡开口郁卫恒抢先答道。

    唐筱芸半信半疑看向富凡求证。

    “嗯,老同学。”富凡咬牙切齿道。

    “凡哥,这就是你转校后的同学?”富凡身旁的男生长得十分可爱乖巧。

    “嗯,郁大公子。”

    小男生眼神在郁卫恒身上打了个转,并不算友好。

    “这位是?”郁卫恒问道。

    “巧了,这也是我老同学,小学加初中同学,庄衡。仔细一想这一桌子全是我同学,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全t是同学。”富凡的语气很是暴躁。

    季钧旭看看三人,跟唐筱芸交换眼神,便叫来服务员买单提前结束这场尴尬的聚会。

    看到季钧旭起身沈粲也赶紧站起,紧紧跟在他身后。

    “我先送你回校。”季钧旭替唐筱芸将围巾围上。

    “我要回家。”沈粲提出异议。

    季钧旭仿佛这才看见身后还有一人,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唐筱芸挽住季钧旭的手臂柔声道:“那就先送他回家吧,到时候我们直接回来住学校宿舍,悠悠今晚不在。”

    “不行!先送你回校!”沈粲立即改口。

    唐筱芸偷笑。

    当沈粲习惯性地打开车右侧后座的车门时唐筱芸很自觉地打开副驾驶座坐上去,沈粲错愕,唐筱芸的动作太自然,自然到就像她是这部车的女主人,而自己却是无法融入的客人。

    副驾驶上唐筱芸和季钧旭说说笑笑,沈粲在后面看得眼睛冒火:“好好开车,别只顾说话!”

    闻言,唐筱芸笑声更大,手摸上季钧旭的大腿:“旭,开慢点,人家不想这么快跟你分开。”

    季钧旭果然依言降低车速。

    回学校的路并不长,沈粲却如坐针毡度秒如年,恨不得将季钧旭挤下驾驶座自己来开。

    终于见到学校的大门,沈粲暗自松了口气,车刚停下就跨步下车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下来,到了。”

    唐筱芸并不看沈粲,倾身上前抱住季钧旭:“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晚安。”季钧旭回抱住她。

    “没有你的晚安吻我会睡不着的。”唐筱芸嘟嘴。

    季钧旭无奈地笑笑身体前倾。

    “啊!你干什么?”没等两人亲上唐筱芸就被沈粲从后面拉下车,气得火冒三丈,“神经病!”

    沈粲也不理她,推开她就坐上副驾驶,关门!

    季钧旭忙下车去安抚唐筱芸,两人站在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唐筱芸时不时地朝沈粲看看。就在沈粲快要忍不住再去上去分开两人时,唐筱芸终于露出笑容,踮起脚抱抱季钧旭后挥手道别。

    来时很慢,回去时却很快。

    沈粲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着季钧旭,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目光似有千言万语,情绪波澜起伏。

    其实沈康远没有要求沈粲必须每天回家睡觉,只是要求季钧旭每天晚上必须回来,第一次听到沈康远近乎无理的要求后沈粲很不开心,但也没多想每天理所当然地跟着季钧旭一同回来,后来没多久季钧旭就公开恋爱了,那时沈粲甚至开始感谢沈康远的这个决定,这样至少晚上他们还在一起,还在一个屋檐下。

    只有沈粲自己知道每天一起上下学的这段时间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只有他们俩个人,没有唐筱芸,没有其他所有碍眼的人,所以他每次都喜欢做车后面而且是右边,因为这样他可以偷偷看季钧旭,看得更清楚一点。也只有沈粲自己知道他是想跟季钧旭在一起的,他喜欢他,不想分开。他的恶语相向、他的针锋相对也全是因为他的喜欢他的嫉妒,说他幼稚也好、偏激也罢,喜欢就是喜欢,改不了,就如同他的个性一般。

    车停进车库,熄火,季钧旭开门准备下车却被沈粲从背后抱住:“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紧抱的手臂被扯开,传来季钧旭冷漠的话语:“我不想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门砰地关上,只留下沈粲一人呆坐在副驾驶上,思绪万千。

    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是啊,有谁会这么傻,吃过亏上过当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凑上去?但是这次我是认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不是骗你

    ☆、原来

    沈粲第一次见季钧旭是七岁,那时的季钧旭也不过八岁。

    县里政府举办的贫困生与资助人的见面感谢会。

    七岁的沈粲活脱脱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白色的小西服小皮鞋配上红色的小领结,背手在他们一排邋里邋遢的孩子面前就像王子在接见难民。因此季钧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好对上沈粲的目光,吓得急忙把头低下看地。

    “你叫什么?”小王子来到难民面前询问道。

    “你你好”季钧旭紧张到结巴。

    “他叫季钧旭!”旁边的小男孩抢答道,还推了一把将季钧旭推上前。

    被推出人群外的季钧旭更加手足无措,头低得快贴上胸膛。

    “粲粲喜欢他吗?”沈妈妈走到季钧旭面前蹲下。

    季钧旭一抬头就看见沈妈妈和蔼可亲的笑脸,脸一红吓得又低下了头。

    “不喜欢!”沈粲漂亮的小脸都皱到一起。

    沈爸爸沈妈妈被县长请去交谈,沈粲被留下。大人们一走,小王子就被小难民们团团围住,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新奇。终于有人忍不住动手去摸沈粲的衣服,看到面前黑乎乎的手沈粲忙往后退:“别碰我,会把衣服弄脏的。”

    伸手的小女孩难过地低下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稍大一点的小男孩看到喜欢的小女孩受委屈忍不住替她出头:“你把她弄哭了,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新衣服不能被弄脏的。”沈粲也不肯让步。

    小男孩儿气得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就往沈粲身上撒。沈粲猝不及防被尘土撒了一脸,眼里嘴里身上全是土,急得上前要跟小男孩拼命。

    有大人往这边走,小男孩理亏忙跑开,众人见小男孩走了也跟着跑开,被土糊了眼的沈粲想要去追却看不清脚下被绊倒,趴在土地上哇哇大哭。

    “别哭了,我带你去洗脸。”眼泪混着泥土沈粲真成了泥人儿,眼睛睁都睁不开,只得摸黑跟牵着自己的人走。

    “这里有凳子你坐,我打水给你洗脸。”幼稚的童声再次响起,沈粲被扶着坐下,随后手又被拉着伸进水盆里。

    “呐,这里有水,你洗洗。”

    洗完脸沈粲终于又能看见,睁开眼就看到他之前说不喜欢的那个男孩儿的脸:“谢谢。”

    突如其来的谢谢季钧旭足足愣了三秒随后笑开了花,毕竟能被小王子虽然现在是个泥巴小王子道谢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不用谢!”声音洪亮。

    事后撒土的孩子被好好教育了番,沈粲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说了没关系,此后更不喜欢陌生人的接触。不过因为这事,沈家父母倒越发的喜欢季钧旭了,除了明面上公司的资助外,私下也会贴补不少。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初中。

    严格说起来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并不能说不愉快,反而应该说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但谁又能想到后来沈粲对季钧旭会越来越讨厌、越来越厌恶。

    十四岁那年季钧旭的母亲病重,尽管有沈家的资助但无奈药石罔顾,季妈妈还是走了。从此本就单亲的季钧旭彻底无依无靠,被送到伯父家寄养。

    贫困的小村庄里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因季钧旭的到来更加穷困,单是负担两个孩子的学费就已经捉襟见肘。沈妈妈有次去看季钧旭,见到这一贫如洗的家庭,还有变得沉默寡言不愿与人亲近不愿说话的季钧旭,着实心疼,便跟沈康远商量将他领回了家。

    第一次住进豪华的大房子,家里的家具摆设也都是只在电视上见到过,季钧旭显得更加惶恐不安,一个人躲在被按排的房间里偷偷哭。

    听闻季钧旭遭遇的沈粲很是同情,主动走过去似模似样地安慰他,但越安慰季钧旭哭得越厉害,后来没办法沈粲也跟着哭,两个人一个哭得比一个大声。

    可能是因为一起哭过一场的缘故,季钧旭开始慢慢跟沈粲亲近起来,被爸爸妈妈教导小哥哥刚失去母亲很痛苦很可怜你要好好照顾小哥哥的沈粲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跟他一起玩、一起上学、一起吃饭,有好东西也一起分享。

    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一年后季钧旭已经没有了刚来的时候的悲伤,渐渐融入了这个家庭,也跟沈粲越来越亲近。

    沈粲却越来越不喜欢这个一直在自己家里不走的小哥哥。

    为了不让刚到陌生环境的季钧旭感觉孤单,沈康远将他安排跟沈粲一个班,也就是重上了一年初一。

    原先就成绩优异的季钧旭在重读时毫无疑问地成了班级的佼佼者,各科成绩都是第一。

    沈粲的成绩不算差,基本保持前十,本来是没什么问题,但季钧旭来后父母一直夸季钧旭多棒多厉害多了不起,听得沈粲心里很不舒服。

    别人家的孩子自古以来都是天敌般的存在,何况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还跟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父母对季钧旭越来越多的关注让沈粲越来越不爽,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的沈粲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人比下去更是不爽,不止一次问过父母那个一直赖在我们家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走啊?

    沈妈妈却摸摸沈粲的脑袋温柔地告诉他:“钧旭没有家,我们就是他的家人,他不走,会跟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永远住在一起吗?”沈粲不死心继续问道。

    沈妈妈想了想笑着回答:“也不是。”

    “什么时候走?”沈粲像看到希望两眼放光,竖起耳朵生怕听漏。

    “等钧旭结婚了肯定是要搬出去住的。”

    “那他什么时候结婚?”

    “等你们都长大了吧。”

    从此沈粲每年的生日愿望和新年愿望都是赶紧长大让季钧旭赶紧结婚搬出去。

    但沈粲没能等来季钧旭结婚却先等到了沈妈妈去世的噩耗。

    那天是季钧旭母亲的祭日,沈妈妈送季钧旭回去看母亲,半途看到马路对面看到有卖糖人的说小粲一定喜欢,便下车去买,却再也没能回来,被疾驰的汽车撞飞

    目睹一切的季钧旭吓呆了,跑过去看到满地的鲜血,吓晕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祥嫂哭红了双眼守在季钧旭的床边。

    那年十六岁的沈粲失去了母亲,十七岁的季钧旭再一次失去了母亲。

    葬礼过后,沈粲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季钧旭像当初沈粲安慰自己般安慰沈粲却换来沈粲的恶语相向:“是你,是你害死妈妈的,要不是送你回去妈妈怎么会死?”

    沈粲将季钧旭推倒在地,压上去就要揍他。

    “不,不是的,阿姨是为了给你买糖人才”沈粲的话让季钧旭心慌,极力反驳,这样的罪名太大他承受不起。

    “你胡说!我才没有害死妈妈,都是你的错!”沈粲一拳揍到季钧旭脸上,“你个扫把星,害死了自己的妈妈不够还来害死我妈妈,我打死你,打死你个扫把星!”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

    “我没有!我不是扫把星!”母亲的死这么多年一直是季钧旭心中的痛,现在再次被人提起痛得他失去理智,挡住沈粲的拳头开始反击,两人扭打在一起。混乱中年长一岁的季钧旭占了上风,将沈粲压在身下一口咬上他的左肩,狠狠地咬下去,带着满腹的委屈,满腔的悲伤用力地咬了下去。

    夏天薄薄的一层背心根本不顶用,沈粲吃痛推着身上的人哭着:“痛,你放开,放开”

    身上的人却仿佛着了魔怎么都不松口越咬越深,直到肩口流了血,嘴里尝到血腥味才慌忙松口。

    沈粲捂着肩躺在地上一边叫着再也不会出现的妈妈一边痛哭,季钧旭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将自己锁进房里。

    刚刚自己居然有反应了,年少欲望的初次觉醒居然是对着一个男的,一个一直被自己当做弟弟的男生,而且是在对方母亲刚刚去世的情况下。

    那夜,季钧旭在房里母亲的相框前跪了一夜。

    从那以后沈粲算是跟季钧旭真正交恶,不说话,不同桌吃饭,不肯一起上学,在班级里也总是找季钧旭的麻烦,季钧旭一一忍了。

    在这样低压的气氛中过了一学期,两人升入高二。沈父有意托关系将沈粲调到了别的班,两人不在一个班,关系才稍稍缓和。

    调班后季钧旭依旧每科都是班级第一年级前三,沈粲依旧在班级十名内浮动。高中后身高突然拔高,相貌也越来越俊俏的两人同时吸引了学校女生的注意力,情书、巧克力塞满了抽屉。沈粲看都不看直接扔进垃圾桶,恶劣的行径让好些女生望而却步转而将目光投向同样英俊帅气并且温和有礼的季钧旭。季钧旭总是微笑着接过情书,礼物却是不收的,对女生说着谢谢却在再也没有下文。

    季钧旭越受欢迎沈粲就越不爽。

    凭什么?明明是靠我们家资助长大的,明明应该处处不如我,却处处比我优秀,处处比我强,还夺走了我的母亲。

    嫉妒、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开始生根发芽,再难拔除。

    ☆、初恋

    进入新班级的沈粲因为自身的光环身边很快聚集了小团体,不过都是些狐朋狗友,几个人家世相当,都是宠坏了的大少爷,对于季钧旭这样出身卑微却抢尽风头的人自是看不顺眼,没事就聚一起说说他的坏话。

    有人说共同的厌恶比共同的喜好更让人投机,这话果然不假。沈粲听多了旁人对季钧旭清一色的赞美突然听到不一样的声音自然引为知己,一拍即合。

    某日放学,三人说说笑笑从教室出来,大老远就看到校门口季钧旭被一群女生围住不知在说些什么,沈粲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走开。

    与其他两人道别后司机还没出现,沈粲左等右等都不见车来,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询问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这才想起刚刚优哉游哉靠在大门口与女生聊天的季钧旭,气鼓鼓地走过去赶走还黏着舍不得走的两个女生:“吴叔怎么还不来?”

    季钧旭掸掸书包上的灰随意地背到身后:“他车坏了,让我们打的回去,你手机打不通。”

    “你不早说,让我站路边傻等,故意的吧你?”沈粲气坏。

    “我可刚刚才看见你,你早点出来我不就早点说了。”季钧旭自顾自地往前走并没有要拦出租的意思。

    这不是摆明对刚刚沈粲无视他走开的举动不爽吗?小肚鸡肠!沈粲腹诽着。迎面开来一辆出租车,沈粲赶紧伸手拦下,刚想上车却被季钧旭挡住关上车门:“不好意思师傅,他不坐。”司机骂了两句离开。

    “你有毛病啊你?”沈粲火大骂道。

    “整天坐车都快坐得四肢退化了,难得的机会走回去,反正也不远。”季钧旭抓过沈粲的书包背到另一边的肩上,示意他一起走。

    “神经病,走回去至少得一个多小时,要走你走。”说罢沈粲眼疾手快又拦下一辆出租车,书包也不要扬长而去。想锻炼?好啊,给你加点重量,怕你不带劲儿。

    不知是季钧旭走太慢,还是半路不知去哪儿鬼混去了,在家等了两个小时都没见回来,打他手机也没人接。

    天色已晚,沈康远出差不在家,祥嫂催沈粲早点睡觉,可是沈粲怎么可能去睡觉,书包还在季钧旭那儿,他作业还没做!季钧旭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

    时针指向九点,季钧旭还没有回来,沈粲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无聊得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季钧旭一开门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沈粲,也没叫醒那人,径直回屋,将书包放回房间后回到客厅沈粲仍在梦乡。

    季钧旭走到沙发前弯腰拍拍沈粲叫他起床回屋睡,沈粲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在沙发上睡得欢。

    原本面朝沙发里的人翻身后变成了面朝沙发外,季钧旭蹲下细细看着那人的睡颜。

    从小就是小王子般的人物,长大后依旧璀璨夺目,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包括自己。

    虽然没有被正式收养,但被接回来的季钧旭仍将沈家夫妇当初自己的第二个父母,不想辜负沈家父母的一片好意,发奋读书努力学习,希望将来能够成人成材回报他们,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存在却成了沈粲参照的对象,他的努力成了沈粲无形中的压力,以至于沈粲越来越讨厌他,越来越疏远他。

    季钧旭曾不止一次的想跟沈粲修复关系,他也曾试过故意考砸想让沈粲开心,但面对沈家父母的担忧他们的关心,巨大的罪恶感侵袭而来,此后他再也没有考砸过。跟沈粲的关系应该会有别的方法修复吧,季钧旭这样想着。

    自从沈母去世后,发现自己居然对沈粲抱有异样幻想的季钧旭被惊讶、自我否认、自我排斥以及愧疚包围。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不正常的,会是喜欢男生的那种异类,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喜欢的对象居然是沈粲,别的不说单单沈家父母对自己的恩德他又怎么能对他们的儿子有那种龌蹉下流的想法?他不能对不起他们。

    压抑、克制。季钧旭不再想跟沈粲修复关系,也故意躲他,疏远他,没有必要绝不主动找他。一时间两人的关系竟冷到冰点,也意外的平和,少了正面冲突。

    可是只是季钧旭自己清楚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虽然他表面疏离,但心里被压制的火种却越烧越大,快要反扑。他不止一次的梦遗是因那人而起,不止一次在梦里将那人压在身下做些放肆的举动,不止一次在看到那人时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品尝他伤人的唇。

    手不知何时抚上沈粲的双唇,睡梦中受到骚扰的沈粲抿了抿唇却无意中将季钧旭的手指含了进去。

    砰、砰、砰季钧旭听到自己心在狂跳。温热、微湿的触感让季钧旭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凭着强大的自制力,季钧旭收回自己的手指,起身抱起沈粲将他抱回房间。

    升入高二的沈粲即将成年,发育也已跟成年男子无异,季钧旭抱起来竟有些吃重。原来他已经长这么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可爱的小正太小少年了,大得会有人递情书,可以谈恋爱了。

    突然想到这里季钧旭被刺痛,自己的爱恋注定是无望的,他将来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的人?他将的妻子又会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他将来的孩子

    将沈粲轻轻放到床上,季钧旭并没有离开,站在床头直直地盯着沈粲,什么也不做就那样双手插在裤兜,斜靠在床头痴痴看他。

    夜很宁静,静得能清楚地听见墙上秒钟滴滴答答的走动声。

    不知站了多久,季钧旭突然弯下腰吻上沈粲的唇,轻轻的,慢慢的,细细的,怕惊醒熟睡的人,怕自己鼓起勇气的唯一一次实践被打断。

    沈粲的唇柔软、温暖,快要将季钧旭的心都化开。

    念念不舍地离开对方的唇,季钧旭替沈粲捏紧被角,起身拿起床头的闹钟比往常调早了一个小时后才离开。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黑暗中一双眼睛睁开,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伸手摸上自己的唇,刚刚是被偷亲了?被一个男生还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个偷亲了?随即猛然坐起,用手背使劲地擦着自己的唇,呸呸呸,恶心死,变态!

    当季钧旭从沙发上抱起沈粲的时候沈粲就已经醒了,发现自己被抱在怀里的沈粲觉得分外丢脸,索性装睡装不知道。谁知季钧旭一直在他房里不知在干些什么,衣服摩擦传来的窸窣声提示着季钧旭一直没离开,不知装了多久,久到沈粲快要再次睡着,忽然唇上传来柔和的触感。

    虽然从没接过吻但沈粲仍第一反应知晓了那是什么,震惊得差点动手将人推开。

    他他他居然

    吻并没有深入,只是简单的嘴唇与嘴唇的触碰,但停留了很久。

    沈粲脑内纷杂,想要不要当场拆穿他,然后狠狠地嘲笑他鄙视他?想要是这时爸爸突然出现会怎么样?想如果爸爸知道季钧旭对自己做这样的事会不会将他赶出去?

    然而最终沈粲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强忍住不适闭着眼继续装睡。

    季钧旭终于离开,沈粲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后悔刚刚应该直接推开他给他一拳,或者干脆揍得他不能人道,事情闹大后看爸爸还偏不偏袒他,处处以他为傲,逢人就夸?越想越后悔。

    刚刚那算不算自己的初吻?想到这里沈粲便忍不住抓狂,对着枕头拳打脚踢。变态,死变态,居然夺了自己的初吻,揍死他!真t想揍死他。沈粲气得恨不得立刻冲动季钧旭房间将他拖到楼顶扔下去。

    算了,就当被狗咬了,有了这个把柄看我以后不羞辱死他!沈粲自我安慰道,但还是耐不住心里的不爽,在床上翻腾了一夜接近凌晨才睡着。

    恼人的闹钟铃声将沈粲吵醒,翻了两次身突然想起昨晚作业还没做,都怪季钧旭那个变态害自己连作业都忘了,立马睡意全无忙起床翻书包。

    看了一下闹钟居然比往常提前了一个小时响,难道是季钧旭调的?为了叫自己起床做作业?刚想着门锁就被扭开,季钧旭将门打开一道缝看向房内,床上没人,又稍微将头探进一点朝书桌看去,撞上沈粲的视线,四目相对。

    昨晚的吻再次闪现,沈粲不自在地先转回头,假装写作业。

    “写完下楼吃饭。”季钧旭依旧冷冷的,仿佛昨晚只是沈粲一个人的错觉。

    这天作业虽然匆忙写完,但错误百出,看着满页的红叉叉沈粲一边听老师语重心长的教导一边在心里又给季钧旭记上一笔债。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停更两次,16号、17号恢复更新,两天连更。

    ☆、赌约

    自从捉住季钧旭是同性恋的把柄后,沈粲对他的态度竟缓和不少,不再一见面就像刺猬似的到处扎人。

    转眼便到了季钧旭十八岁生日,沈康远打算大办一场,请了全年级的所有同学,以及不少商业同行,大有将季钧旭作为沈家的一份子正式介绍给别人认识的意味。

    “那姓季的不会是你爸的私生子吧?这么捧他。”胡云鹏说道。

    闻言沈粲立即沉下脸:“你说他我没意见,但你不许侮辱我父母。”

    “那是,那是,谁不知道沈伯父沈伯母伉俪情深,夫妻恩爱,怎么可能会有私生子。”荀友赶忙打圆场,“不过你不觉得沈伯父确实对季钧旭好得过分吗?不怕别的,就怕他装可怜讨伯父欢心,想鸠占鹊巢。”

    沈粲看向会场中央跟在自家父亲身后陪笑脸敬酒的季钧旭觉得分外刺眼,刚刚的话在他心中不是没有波澜,冷哼一声:“放心他没这个能耐。”

    “那可不一定,电视上演的还少吗?”可能胡云鹏并没有坏心,只是单纯提醒沈粲注意,毕竟他们跟季钧旭不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他的话却实实在在的打破了沈粲最后一丝强压住的怒火和嫉妒。

    “那是我爸不知道他是个变态,要是知道一定把他赶出去。”沈粲取过服务生托盘中的酒杯猛灌一口,却因从未喝过而呛得不行。荀友想替他拍背顺气却被躲过,知道他不喜欢被人碰也不在意:“慢点,没喝过还喝这么急。”

    “不过你刚说变态?是什么意思?”旁边两人顿时来了兴趣。

    “他喜欢男人,不是变态是什么?”沈粲死死地盯住季钧旭的身影不屑道。

    胡云鹏震惊地看向荀友,荀友暗暗捏了捏他的手面向沈粲神色自若问道:“你怎么知道?莫非”

    “胡说!我我是有次不小心撞到他跟一个小男生接吻才知道的。”沈粲又喝了一口酒想掩饰内心的慌乱。

    其实两人也没往沈粲身上想,听他这么说自然不会多想只是追问那男生是谁。

    “我没见过,不知道,估计不是我们学校的。”

    “真的?”

    “真的。”

    荀友突然想到一个坏主意:“我怎么就不信呢,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他会一个都不喜欢去喜欢一个男的?前几天我还看他和三班的班花打情骂俏呢,明显对她有意思。”

    “我也不太信。”胡云鹏实话实说。

    “除非你能证明。”荀友趁机说道。

    “证明?怎么证明?”沈粲不解。

    “就是让他亲口承认喜欢男人。话说我们沈公子向来魅力非凡,要是能让他喜欢上你以后还怕他翻出天来?”荀友恶意满满。

    荒唐的提议本该一口拒绝沈粲却莫名的心动。

    “我们不妨打个赌。”见沈粲犹豫不决荀友继续说道。

    “赌什么?”

    “当然是赌我们玉树临风的沈公子能不能让他的死对头爱上自己。”

    “不可能吧。”胡云鹏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画面。

    “好,这个赌我应了。”被激的沈粲忽然斗志昂扬。

    “两个月内。”

    “你们等着输吧,输了条件随我提。”笑话,他喜欢的人就是我,还用得着两个月?

    “好,你要是输了也条件随我们提。”

    “一言为定!”

    大厅内的季钧旭望向不远处跟朋友聊得正欢的沈粲并不知道自己正是他们话题的中心。

    宴会接近尾声胡云鹏和荀友先行告辞离开,落单的沈粲更加没有在宴会厅逗留的兴致,一个人悄悄离开打算出来透透气。

    立冬之后的夜晚寒气逼人,室外泳池空无一人,沈粲打了个哆嗦在泳池边坐下,比起在里面看季钧旭得意的嘴脸他宁愿在外面吹冷风。

    金色的灯光洒在水面波光粼粼,沈粲托腮根本无意欣赏此刻的美景,脑内全是跟荀友打的赌。

    季钧旭偷亲过自己,应该说明他就是喜欢自己的吧?还是他只是喜欢男人换成别人也行?就算他真的喜欢自己,依两人目前王不见王,连话都懒得说的状态季钧旭怎么才能对自己说喜欢?

    “阿嚏!”一阵冷风吹过沈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道别是感冒了。

    突然有人从背后将沈粲一把抱住,沈粲受惊忙挣开,转过身来,只见一带着厚重酒瓶底眼镜,头发也乱糟糟的男生正站在自己面前:“你干什么?”

    “学长我我”男生欲言又止,低头弓背显得畏畏缩缩的样子,却步步上前。

    沈粲看到脚边掉落的外套,猜测他是不是见自己冷想给自己披上?蹲下身子想捡起外套还给对方,谁知刚刚蹲下男生突然又扑上来紧紧地抱住沈粲:“学长,我我喜欢你”

    本就不喜与人过分亲密接触的沈粲在听到这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猥琐男的表白后一阵反胃,抬脚跟狠踩男生的脚尖,碾压,痛得男生顾不得抱住沈粲,只想解救自己的脚。

    脱身后的沈粲将外套扔到男生身上:“变态,恶心!”

    沈粲充满不屑的语气似乎刺激了男生,再次扑上去想要抓住沈粲。

    “滚开!”沈粲不胜其烦,侧身避开男生的攻击,却用力过猛,一个没稳住跌进旁边的泳池。

    “沈粲!”一个人影跳进水中。

    “你神经病啊,跳下来干嘛?”泳池里刚稳住站起来的沈粲被水花打个正着。

    “我”从宴会厅出来找沈粲的季钧旭正巧看到沈粲掉下水的一幕,什么都没来得及想身体先于大脑,脱鞋跳进泳池,“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我会游泳,而且这是泳池又不是大海。”不友善已经成为沈粲见到季钧旭的本能反应,“d,那变态不见了。”

    沈粲看向岸边刚刚的男生已经不知所踪。

    兜了一身水从泳池爬上来,被风一吹冻得沈粲直哆嗦。

    “赶紧上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季钧旭扯下桌布给沈粲披上,搂着他从偏厅进去。

    掏出房卡刷开门,沈粲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见季钧旭还在房内想起他对自己的小心思停下正解纽扣的手:“你还不走?想跟我一起洗?”

    白色的衬衫完全湿透粘在沈粲身上几近透明,胸前的两点被寒冷激得挺立顶起衬衫分外引人注目,下身的西装裤在进门就被脱去,灰色的内裤紧贴,勾勒出紧俏的臀部,只可惜衬衫的下摆将前面遮住让人无法看清。

    湿身的诱惑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更何况是刚刚懵懂血气方刚的少年,季钧旭看愣了神,听到沈粲的声音收回视线转过头去:“这是我的房卡。”

    沈粲一看确实不是自己的房间,因办宴会的酒店离家有段距离,沈康远怕两个孩子来回折腾,直接在酒店定了两间房一人一间。捡起地上的西服去掏口袋,想把自己的房卡给季钧旭让他去隔壁洗,但怎么都掏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泳池掉了。”

    “找不到就算了,你赶紧进去洗,别着凉。”季钧旭将沈粲推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热水从头淋落,冰凉的身体顿时有了暖意,沈粲看向浴室的门居然有些良心不安,但要让季钧旭进来一起洗的话又实在说不出口,两三下将身上冲热便套上浴袍出去。

    “好了,你去洗吧。”

    “这么快?”季钧旭已经脱掉上衣□□着胳膊在拿干毛巾擦身子。

    “冲一下而已,又不是搓背。”沈粲躺到床上不理他。

    浴室里季钧旭冲了好久,湿身的沈粲一直在他眼前浮现,双手撑墙极力忍耐。

    不知冲了多久,皮肤被烫得通红,季钧旭才从浴室出来,床上沈粲已经睡着。

    季钧旭走过去替他盖好被子,转身开门,想去重开一间房,手握住门把手迟迟不肯转动,最终长叹一口气开门离开。

    听到关门身后沈粲从床上坐起,本以为他会留下或者向之前那样偷亲自己,没想到却什么也没做。想到跟荀友的赌约烦躁地抓抓头发,负气似的躺回床上裹紧被子。

    第二天沈粲起床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着莫不是昨天着凉感冒了?心里也没多在意,小感冒回去多捂捂多喝两杯热水就好。

    祥嫂的女儿结婚请了一个月假回家准备,沈康远也因公事出差,家里只剩下沈粲和季钧旭两人。

    因为身体不适回家后沈粲就进房睡觉,早已习惯不做没有必要接触的季钧旭并没有发现沈粲的异样,直到晚上买完晚饭回来去叫沈粲出来吃饭时才发现他躺在床上烧得厉害。

    不想让沈康远担心的季钧旭并没有打电话给他,找出厚外套给沈粲套上,半搂半抱将人弄下楼,拦住出租车直奔医院。

    一路上沈粲迷迷糊糊的,知道季钧旭在身边不愿表现的太过虚弱让他看了笑话,想推开他,无奈手软脚软推拒的动作变成的轻扶。

    季钧旭见他搭上自己以为他冷,将人又往怀里搂紧几分。

    到医院挂了急诊,季钧旭一个人又要挂号取药又要扶着快要烧晕的沈粲手忙脚乱,一根神经紧绷着,直到将他送上病床打上点滴才放松下来,趴在床边累得睡着。

    ☆、番外 狐朋狗友1

    接近十点,荀友觉得无趣便跟沈粲说了声又去走场面跟沈康远和季钧旭道了别便先行离开。

    “我家司机有事没来,搭你的车走吧。”荀友看向胡云鹏说道。

    “好啊,你等等我也去说一声,钥匙给你,开车到门口等我。”胡云鹏将车钥匙拿给荀友。从小成绩倒数的胡云鹏留了两级,成绩优异的荀友不知为何也留了一级,加上本身上学就晚,因此两人都比沈粲大,驾照也早早到手。

    等胡云鹏打完招呼出来,车已经停在门口,荀友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胡云鹏自觉的坐到驾驶座开车。

    “路边停车。”开到半路荀友忽然喊停。

    “怎么了?”胡云鹏依言将车停在路边。

    “没什么,就突然想做点事。”说着荀友解下安全带跨坐到胡云鹏身上,胡云鹏配合地放下座椅。

    “这里醉了没?”手探进西装裤内,握住还未觉醒的大鹏鸟,“平时不见你穿西装,今天穿起来真是”

    “帅吧?”胡云鹏自恋道。

    “真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荀友轻咬他的耳垂。

    “对了,你今天跟沈粲打的赌是怎么回事?”胡云鹏咬开荀友的衬衫纽扣,露出粉红的乳尖,含住。

    “就好玩,随便说的。”

    “那他还说季钧旭是变态,喜欢男人就是变态。”胡云鹏突然想起沈粲的话,吐出含在口中的乳尖,看向荀友想寻求答应。

    “我们不是”荀友抱住胡云鹏的脑袋再次将自己的乳头送上,手一下一下地摸着胸前毛茸茸的大脑袋,“你不喜欢我,我们只是火包友,男人之间正常的情欲纾解而已,不是变态”看向胸前人的眼神深情却又痛苦。

    “嘶轻点说了不许用牙齿咬”

    胡云鹏火急火燎地解开身上人的皮带,手在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话说你今天表现不错,还知道跟着我后面拿话激他。”荀友赞许似的弯下腰亲亲胡云鹏的唇。

    “激他?我什么时候激他了?”胡云鹏犯糊涂。

    “你不是算了,就知道你这个二傻子唱不出那么高质量的双簧。”胡云鹏果真是天然呆,见他跟自己一唱一和的,荀友都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又有几个人能相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傻子,除了我还有谁看得上你?要好好跟紧我才行,可千万别被人拐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放点肉渣解解馋

    ☆、转机

    差点烧成脑膜炎让沈粲在医院住了一礼拜,这一礼拜季钧旭天天送粥送汤,切水果榨果汁,鞍前马后地照顾着。

    “我说你不用去学校吗?”看着季钧旭学也不上来陪床沈粲忍不住想要是自己一直病下去季钧旭是不是就得辍学了?随即否定内心的想法,他才不要一直病下去,不过季钧旭要是这一礼拜能落下功课那是再好不过的。

    “不用,我跟老师请过假了。”季钧旭将洗好的苹果递过去。

    沈粲并不接:“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削好了再给我?”

    “苹果要连皮才好吃而且比较营养。”季钧旭拉过沈粲的手将苹果放进他手心。

    “不是说皮上会有残留的农药?”

    “我提前泡过。”

    看样子他是铁了心不会削皮的,沈粲拿起苹果愤愤地咬了一口,其实还挺脆。

    因为生病,又因为惦记着跟荀友打的赌,沈粲对季钧旭的态度软和不少,两人之间话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晚上吃什么?”

    “喝粥。”

    “天天喝粥,嘴里一点味儿都没有,能换个别的吗?”沈粲抱怨道,连续喝了快一个礼拜的粥,听到粥就想吐。

    “下面给你吃?”

    “牛肉面?”

    “好。没什么水了,我去打瓶水来。”季钧旭拎起水瓶出门,正巧在门口遇到来探病的荀友和胡云鹏,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怎么样?好些了吗?”胡云鹏伸手探上沈粲的额头想试试他的体温,还没碰上就被荀友一掌拍掉,“你又不是医生,试得出来吗?”

    胡云鹏想想也对,医生都是拿体温计量的,收回手搬过两张椅子坐床边跟沈粲说话。

    “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你的?”不用指名道姓沈粲也能明白荀友口中的他是指谁,知道他想的什么心思,心里不爽,后悔当初一时口快跟他们讲了那件事。

    “我们家没人在,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下手够快的,刚打赌没几天就想出生病这一招。”

    “你们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八卦的?”沈粲越发不悦。

    “当然是来探病的,这不怕你这几天没上课回去赶不上进度特意给你来送课堂笔记来着。”说着荀友拍拍胡云鹏,胡云鹏忙从书包里掏出三本笔记本。

    “数理化,全在这边了,语文英语我想你不用补了吧。”

    沈粲翻开笔记本,书写整齐漂亮,过程详细,就连图都画得很完整:“你又奴役胡云鹏帮你整理笔记?”别看胡云鹏三大五粗的,写字却意外的好看秀气,第一次见到胡云鹏写的字时沈粲简直怀疑自己眼瞎。

    “错,不是帮我是帮你,而且多写一遍也能加深他的印象,谁让他笨。”

    被说笨的胡云鹏也不生气,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写了三遍我还是没什么印象。”

    “那就回去继续写第四遍。”荀友敲着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这样下去真要考不上大学了。

    “啊?我说错了我好像有点印象。”

    “还学会撒谎了,抄五遍!”

    他们?突然有种古怪的念头闪进沈粲的脑中,想太多了吧,他们怎么可能呢?

    季钧旭有意避开他们,直到荀友和胡云鹏离开后才拎着热水瓶回来。

    “我想出院。”沈粲心里还惦记着荀友说他装病套近乎的话。

    “医生没说让出院。”季钧旭不知他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吵着要出院。

    “医生没说你去说,帮我办出院手续。”

    “我去问问。”考虑到沈粲在医院待了一礼拜闷得慌,身体也已无大碍季钧旭没有再坚持,询问医生后替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办完手续回到家已经天黑,沈粲饿得前胸贴后背,气季钧旭刚刚没听他的话在外面吃完饭再回来。

    “外面的东西不健康,你刚生病少吃为好,我给你下面。”

    “你做?”沈粲惊奇地看向季钧旭,从小到大他还真没见过季钧旭做饭。

    “不然呢?”季钧旭脱下外套便走进厨房。

    好奇心使然沈粲跟在他后面进了厨房,一看吓一跳,厨房的流理台上一片狼藉,锅碗瓢盆摆了一地不谈,米汤也流得到处都是,不难想象出厨师的手忙脚乱。

    “之前的粥都是你煮的?”沈粲一直以为季钧旭送的粥都是买的,从没想过他居然会亲自给自己煮粥。

    “嗯,赶时间送饭还没来得及收拾。”被撞破的季钧旭有些不好意思。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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