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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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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离风上草 作者:风子雨

    第41节

    白笑只是微笑。

    到了第二日两人上马车离去的时候,白笑才说,“我欠你白首门一个人情,门主若有什么事用得着白某,尽管吩咐。”

    “阁主言重。”

    等到马车走远了,越瓷才从树上下来,啧啧叹息了几声,讽笑,“门主这个人情卖得可真是处心积虑。”

    越瓷的事也算过去了,他转头就要走人。

    “站住。”

    越瓷转头。

    “我帮你摆脱鬼宗,你也欠我一个人情。”

    “你、你别欺人太甚!”

    以前都是越瓷耍着秋小风玩,现在他俩到反过来了。

    “过奖了。”

    越瓷的内心是崩溃的,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果然还是秋小风最好玩。”越瓷小声发起了牢骚。

    “秋小风?”

    “那是我朋友。他可比你们这些用心险恶的人好多了,相处起来一点也不用担忧尔虞我诈。”越瓷叹气,恐怕秋小风那心性也保持不了多久了。就上回扔药那事情就看得出来。

    等到回到了客栈,那两个人已经走了。如今鬼城的事情也办完了,秋小风便想启程回白首门。

    走到半道上,却被人拦住了。

    冷如意拿着匕首挡在秋小风面前,问,“寒食散的是你下的?”

    “是我下的。”

    “为何?”

    秋小风笑了笑,意有所指的道,“您不是要他们死吗?每次下那么一点药太温吞了,我帮您多下了一点。现在人死了,不是正好达成了您杀尽天下的心愿?”

    冷如意后退一步,身体站立不稳,刀掉在了地上。秋小风便同她擦身而过。几步之后,他听见那个大叔说,“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冷如意站立半响,最后发出几声冷笑,道,“我明白了。”

    ###

    秋小风旅途奔波,又回到了白首门,接到乐齐城主的书信,齐城主说离武林大会不过五月,希望秋小风小心行事。

    秋小风将书信焚烧。

    “门主,猿啼东邀您一叙。”

    秋小风便去了猿啼东。

    如今猿啼东已经将细作成功的安插到了左道的眼皮子底下,左道对丝瓜信任无比,丝瓜已经查到了当年祈家灭门的真相。

    袁尽仁看见梁怑眠过来,立即招呼属下给泡上一壶好茶,说,“这可是庐山云雾,您尝尝。”

    秋小风不动。

    袁尽仁便开始说正题。

    “挂不得扫业山庄这么横,原来他顶上的人苏相。这个苏倾寿,年纪轻轻就被拜为丞相,权倾朝野,我估摸着他还有攒权谋反的心思。如今朝堂上的纷争不断,都想在咱们江湖中拉势力,五皇子的母妃曾经被人谋害,因而五皇子也流落宫廷之外,如今寻回来了指不定怎样闹。听说五皇子的舅舅,是当朝的安国公,曾经带兵打过仗,战功显赫。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五皇子,肯定是要争权的。那四皇子也不是好惹的人,自小处理国事,几个皇子里他最得太傅赏识,是个难得的大才。

    “苏倾寿想要篡权,便请扫业山庄找人入宫做炼丹术士,蛊惑皇帝修仙成佛,他自己好架空国事,你知道扫业山庄找的谁?”

    “祈家?”秋小风也没听说过祈家还有炼丹术士这个个隐秘啊。祈家从来都是书香世家,各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点儿也不像是喜欢炼丹的人。

    “祈家虽说明面上是书香世家,实则祖上就是宫廷术士,如今才在江湖上安生了几年,门面充得不错。别人都以为他们家清清白白。祈家和扫业山庄私下里就有交流,扫业山庄便让祈家请些人入宫蛊惑皇帝,这事情祈家的小辈应当不知道,是后来才知晓的。后来祈家为了苏相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将太子害死了。其实这个太子挺不错,温文尔雅,心眼也好,就是被人算计了。祈家终究觉得过意不去,就把过去做的这些破事儿写成了一本棋谱藏起来,就盼着以后能为太子平冤昭雪。可是后来这事情被扫业山庄知道,这事情要是被皇帝知道了那就是杀头的罪名,于是扫业山庄严刑逼问祈家的人,却问不出个所以然。祈家说已经将这本棋谱送给了皇帝。但若是皇帝知道了,不能没有动作,于是扫业山庄就以为祈家不过是缓兵之计。

    “祈家被灭门就是扫业山庄为了遮掩真相而做的。但是祈荼就惨了,一边把这事情说出来吧,又会让家族颜面尽失,不说出来吧,又不能帮人平冤昭雪。于是只得这么耗着。他编出了一个天大的谎话,说九泉弈谱里藏着至高无上的心法武功,让天下人都来争夺,为的是让扫业山庄心慌,若是有谁得到了,再来决断该如何处置。”

    竟然编出如此的谎话,将世人都骗了进去,祈荼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又听说了清风书院那个先生对祈荼的描述,这个人还真是隐藏得够深。藏着的秘密也不是一星半点,他一个人揣着这么一个秘密也不知累不累。

    只是他死了。

    宋雨仙得有多难受。

    也不知道宋雨仙在哪里。

    如今百事迷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后来秋小风又去问了城主这些事。

    齐无怨见他只能在那院子里见,秋小风不能直接去城主府找他,秋小风等了一个时辰城主终于来了。

    这位城主走路健步如风,身子骨还算硬朗。

    看见秋小风,多日未见,他还以为秋小风反水了。

    “城主,五皇子一事,您也参与了吧?”秋小风开门见山,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发问。

    城主拂袖坐在了太师椅上,说,“你要是听了,可就再也走不出来。”

    “洗耳恭听。”

    “有魄力。”齐无怨赞叹一句,又说,“要是我侄子也能如此就好了。”

    “你侄子?”

    “如今才相认,他对我恐怕还有嫌隙。”

    第109章 替天兴

    城主便同秋小风讲起当年的宫廷秘事。

    说原本五皇子的母妃就是因为当时皇帝看中了她们家的大权才纳她为妃。但是皇帝当权之后,害怕外戚争权夺位,因而想办法削弱司家的权利。司凌偕,就是五皇子的舅舅,手中握着南方四十万朱雀军的兵权,朝中的御前侍卫里也多的是他的眼线,皇帝怕他那也不是一天的事情了。

    因而宫中有人争宠陷害贤妃皇帝便趁机办事,将贤妃削去了妃位打入了冷宫,谁知道那时候贤妃已经怀有身孕,就是当今的五皇子。司凌偕当心她被人谋害,就暗中派人日夜守卫,谁知道还是出了差池。

    贤妃被人毒害,五皇子不知所踪。

    司凌偕要皇帝立即彻查此事,但皇帝一拖再拖,说国事为先,他也不能为了这件事就把朝中大事给放下。于是司凌偕要求将此事转交大理寺,让大理寺卿徐召立秉公断案。皇帝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听到这里,秋小风又问,“那这样皇帝岂不是以为大理寺卿和司家是一伙的?”

    说道这里,齐无怨只能叹气,说,“大理寺卿徐召立也是可怜,后来皇帝随便找了个事栽赃嫁祸了他,把他推出午门斩首。虽说司家权势滔天,但是不能明面上和皇帝对着干,皇帝一意孤行,谁也救不了徐召立。”

    如今最弄不清楚的,就只有贤妃那事情了。

    她是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

    秋小风听完他的话,觉得大理寺卿纯粹是躺枪。

    只是后头又牵扯出许多事,也不是人能预料得到的了。谁知道他到底是哪边的人。

    秋小风知道了自己想知道,便告辞离去。

    如今江湖上替天行道的门派愈发多了起来,替天兴,听名字就知道这门派是为了替天行道、伸张正义。

    光是白首门一个,段章就够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替天兴。

    替天兴这个门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已经存在了很久了。秋小风初出江湖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门派,说他们惩恶扬善,很得民心。

    如今这门派又活动起来,难道是为着武林大会临近?秋小风倒是觉得,这个人的行事作风很有些熟悉。

    “我们去会会这个替天兴的掌门。”

    秋小风找人飞鸽传书,然后再一个僻静茶楼里等着。只是一晌午过去了,也没有人来碰面。难道是这替天兴觉得事出有异不来了。

    正在秋小风焦躁烦闷之时,一个蒙着面了人拿着一把刀就放在了桌子上,一声闷响发出。

    这人虽说蒙着面,但秋小风认得他。他眉角被人打破了,有疤。就算同样的人可能也有疤,但也不会是一模一样的疤。

    而且他桌子上的那把大刀秋小风也很眼熟。

    “白首门门主,幸会啊。”是阮熙和的声音没错。

    秋小风心中已经有了底,心说他阮二哥当个山贼当得好好的,竟然还能拉出一个门派。

    “幸会。”秋小风的声音变了,阮熙和听不出来,但也觉出了几分不对。

    “如今你白首门在这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武林盟职之位也指时可待,不知屈尊找我替天兴有何贵干?”

    “不敢不敢,还是替天兴高明,在江湖中深藏不露这么久,真是厉害。”

    “你含沙射影,到底想说什么?”

    “不如你们替天兴就此归顺我白首门,如何?”

    这话一出,阮熙和没生气,他手底下那两个人倒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怒喝,“敬你一声门主,你还真当自己是块料?要我们替天兴归顺,手底下见真章吧!”他说完抄着大刀就要上来。

    阮熙和没有阻拦的意思,正等着看热闹。

    秋小风心说,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个顶个的脾气火爆,半句话都禁不起挑拨。

    “你可否请你那些下属退下。”

    阮熙和放下酒杯,随意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

    “大哥,这不妥啊!”

    “一看这厮就不是个好人!”

    “大哥,我们在这儿给你撑场子!”

    阮熙和把酒杯拿起来又是重重一放,道,“还不快出去?”

    “好吧。”

    两个人便不甘心的拿着刀走出了客栈,有个人临走还比划着,骂骂咧咧地对着秋小风说,“你这厮敢对大哥不敬,老子知道了饶不了你!”

    “这周围没有旁人,不如以真面目示人如何?”秋小风道。

    “在下面貌丑陋,不便展露见人。”阮熙和慢条斯理的说着。

    “我数三下,你我同时摘下面具如何?”

    阮熙和觉得这人有趣得紧,于是同意,“也可以。”

    “一、二、三。”

    秋小风说完,谁也没有动作,面具也好,蒙面巾也好都完好无损的带在脸上。

    阮熙和笑了几声,拿着刀就要走,道,“既然你我都无诚意,那也没什么可聊的了。”

    见他提刀就要走,秋小风一拍桌子站起来,“站住。”

    阮熙和转头。

    秋小风将面具摘下来,扔在桌子上,冷笑道,“阮二哥,好久不见啊。”

    阮熙和微微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又迅速掩盖下去,将蒙面巾摘下来扔在桌子上,一脚踩住长板凳,“秋小风,你以为你当了个门主就能耀武扬威?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秋小风笑道,“大理寺卿徐召立,私自在问斩前逃出了刑部大牢,化名阮熙和犹不甘心,创建替天兴,调查当年谋害的真相,我说得可对?”

    “你奈我何?”阮熙和没想到秋小风竟然给学聪明了,从哪里打听来这些乱起八糟的事情。

    “小五便是当今五皇子,阮二哥应该一早就知道。怎么?阮二哥难道不想让小五登上皇位,为你平冤昭雪?”

    阮熙和沉下眼眸,脸上虽然多了许多刀疤,但也掩不住当年文臣的风貌。听说徐召立断案如神,案子只要到了他手上就没有破不了的,冤案破过无数,那些死里逃生的人都谨记着他的恩惠,恐怕也有些人入了他的替天兴。他在朝中还带出来了些人,恐怕现在也在替天兴里。斯文俊秀,举世无双。如今他脱了朝服,换上了山贼的衣裳,虽说这山贼他也装得似模似样,却依旧难掩当年之姿。

    “我不会背逆朝廷,更不会背逆皇帝。你不用打歪主意。”

    秋小风真没想到,阮熙和如此忠君爱国,因而有些意外。皇帝将他置于死地,他却以德报怨,一点也不像是他的作风。

    秋小风惊讶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你为何又要劫狱,就冯大哥出来?”

    “他命不该绝。”

    “可是那可是朝廷要杀的人?你要违抗朝廷?”

    “此事不用你多言。”

    “冯度在我手上,你要是想留着他的命就听我的。”

    “秋小风!”阮熙和一把刀就招呼过来,两个人便在这僻静茶楼里打斗起来。阮熙和觉得这秋小风以前武功差劲儿得很,怎么现在他竟然这么厉害。

    两人在这里打得天翻地覆,桌子板凳倒了一地,秋小风一掌拍碎了桌子,怒道,“有话好说!”

    阮熙和收了刀插在地上,冷道,“你竟然如此卑鄙无耻?果真是那魔头让你长本事了。”

    “阮二哥,我被人骗怕了,学聪明点有什么不对?”

    “这就是你的聪明?”

    “你忠君爱国,又落得什么下场,你不清楚?徐召立的确被杀了,朝廷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定然会追拿你。可是朝廷以为你死了。是谁易容成了你代你死了?忠君是不错,可是,也要看是忠的谁。”

    阮熙和的手捏成了拳头,青筋暴起,心中恨意难消。

    不得不说,秋小风真的长本事了。

    说到了他的痛处。

    当年他入了牢狱,还一心想要皇帝明察秋毫将他官复原职,结果等到问斩也没有旨意传来。阮熙和心如死灰,以为今生再无活路。

    谁知道在他手底下当差的寺正闯入大牢之中硬是将他给劫出了牢去。他自己倒是顶了他的脸去受死了。

    阮熙和倒在路边,问斩那天雨下的很大,大雨冲刷着他的脸将泥渍沾染在他的脸上。阮熙和终于有了几分清醒,隐隐约约听见了“行刑”两个字。一声闷雷响彻天际。阮熙和心中痛恨不已。

    一起共事多年,什么风雨没经过,谁知道皇帝一句话,就要了人的命。

    阮熙和见有人过来,便立即扯住那个人的裤子不撒手。

    那人也是个好人,虽说是个山贼。阮熙和醒过来,已经死了一遍,徐召立那个名字是不能再用了。他想起了寺正的名字,你为我死,我为你活。以后,我就是阮熙和,我就是你的眼、你的鼻子、你的嘴,你的身体。我为你活着,我定然要找出当日冤案的真相。

    徐召立,我要还你一个公道。

    “秋小风,你厉害。”

    阮熙和说话,哂笑了几声,重又拿起桌子上的蒙面黑巾给带上,正要走出去。

    “还带着蒙面巾?”秋小风又问。

    “黑风寨被剿灭,朝廷通缉我,我看你的面具也别摘下来。”估计朝廷对个山贼头领也不伤心,又以为徐召立真的死了,他的气质又变了许多,因而没人认出他来。

    也对,就算不防着魔教,还要防着朝廷通缉。

    秋小风乖乖捡起面具重又带上。

    如今该了结的事情都了解了,秋小风变想去看看武林盟主怎样了。武林大会临近,想必武林盟主已经焦头烂额,如今正好正大光明的去看看那里的近况。

    秋小风说着就动身,拉着几个手下去了武林盟主府。

    既然说要拜会武林盟主,就没有推却的道理。秋小风便被人领着进了院子里,只是武林盟主迟迟不出来,秋小风耐不住性子,走走停停间,就听到有个声音从武林盟主府传出来。

    秋小风听出那声音是谁。

    险些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东篱怎么在这里?

    秋小风屏住呼吸,站在门边,里面的谈话声就传来出来。

    “段盟主对我余情未了啊,如今段盟主大有作为,我心中喜欢得紧,不如你我再续前缘如何?”

    秋小风如同被人当头敲了一闷棍。

    “你我缘分已断,再无前缘。”

    “既然你我再无缘分,你又为何藏着我的画像?”

    两个人沉默不语,秋小风觉得定没有什么好事,亲了一口也说不定。他明明就不喜欢这个魔头,为什么就那么不舒坦呢。

    秋小风捏紧了拳头,索性站在了门边,压低声音,笑道,“段盟主这是金屋藏娇啊。”说完这句,秋小风就一把推开了门。

    东篱便又往段章走了两步,倾身在段章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又转过头来看向来人,手中拿着的画卷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手心里,笑道,“这位是段盟主的客人?真是幸会。”

    秋小风忽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没滋没味。

    空心菜无心怎能活。

    秋少侠无心,又怎会心疼呢?

    现在秋小风觉得他的心隐隐泛出疼痛来,奇怪,他的蛊虫明明已经拔除了。

    东篱好像愈发美了,秋小风什么都忘光了,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一身若烟紫袍,穿在他身上就似天上神仙披着漫天霞光降入凡尘。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有他这样美,后来秋小风又见过很过世面,却总觉得谁也比不上这个魔头。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他不认识我。

    秋小风心中沮丧的想着,他怎么就不认识我了。他都记得段章,怎么就不记得我了。他说他经常失忆,难道真的忘记了。

    秋小风这么想着,眼中竟然泛起了水意。

    要是东篱不记得他了怎么办。

    秋小风忧伤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带着面具,谁也认不出来,再加上嗓音也变了。东篱认得出他才稀奇。

    “你是?”

    “我是谁?你方才不已经道破?”东篱似笑非笑的答道。

    “哦。”秋小风愣愣的回了一句。

    “既然阁下有事找盟主商谈,那敝人就先行告辞了。”

    东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秋小风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望了半天,想伸手抹一下口水,却发现自己带着面具。

    “门主有何贵干?”

    秋小风不知怎的,十分看不来段章,于是讽笑道,“这武林盟主你也当不了几天了。在下势在必得。”

    “送客。”

    秋小风便跟着走出了武林盟主府。

    第110章 倚靠

    秋小风出了武林盟主府的大门,到了大街上犹觉得不解气,于是秋小风又回头走了几步,看见了那边上的红柱子,一抬脚就踢断了一根,“哐当”一声,周围的侍卫立即就要上来把求消防抓住,秋小风三两下摆脱侍卫,一甩衣裳下摆就往街上走去。

    走了没两步,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

    秋小风撒腿就要跑,他那几个手下看见秋小风正要过来,打算迎上去,却看到秋小风见了鬼似的就要溜。一看,前面那位可不就是魔教教主,顿时也收拾东西牵上马扬长而去。

    秋小风见到东篱,那就是耗子见了猫。

    “白首门门主,幸会啊。你我一见投缘,不如到寒舍去坐坐。”

    秋小风转过头来,寒舍?你家不是魔教吗。

    秋小风心中犹疑不定,不知道东篱在算计什么。他来找段章想必也是为了武林大会,如今他秋小风逃脱魔教掌控却知道了太多魔教机密,东篱自然当心他已经将那些事情一无巨细的说出来,好让魔教遭殃。因而趁着现在武林没有动作先发制人。

    “恭敬不如从命。”秋小风抱拳,压低声音道。

    东篱眼眸中带着些许笑意,微微颔首,说了个“请”字就抬脚就走。

    秋小风咬咬牙跟了上去。

    两个人在一处院落外停住,秋小风没有听到有什么人埋伏在这里。这院落秋小风认识,和当初他在鱼溪的家一模一样,陈设花鸟,一无巨细毫无变动。就连院子里的那个石磨也在。以及窗台上拜访的铁环,干晾着的玉米。

    两个人推门到了屋子里,东篱只随手拿起边上的水壶给他到了一杯白水。

    开水是冷的,人也是冷的。

    “这庭院是我为一个故人修的,不过,算了。”东篱漫不经心地说着,就算身处在这么破旧简陋的屋子里也依旧不染凡尘。他微微偏着头,唇上露出一个微笑,手中拿着白瓷杯轻晃着。

    “为什么算了?”秋小风有点着急,压低声音问。

    “我现在打算,杀了他。”东篱说完,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秋小风被他吓得一愣,难道东篱认出他是谁了?秋小风攥紧手中的剑,骨节已经泛了白,紧咬着齿冠连他自己也没发觉。

    “门主不喝水?”

    秋小风摇头。

    东篱又说,“不喝就不喝吧。”他挥手就把白瓷杯打倒在地上,白瓷杯碎裂开来,水花迸溅。

    秋小风只觉得耳边一阵劲风袭来,连忙侧身躲过,回眸一看,发现那墙上钉着三枚檀香刃。只见一条白绫迎面而来,秋小风急忙拔剑一击,却被人卷住剑锋一拖,秋小风一个趔趄运功于剑挥手一斩,白绫应声而段碎成了几片。

    那白绫落了漫天,如天女散花,两个人都是一惊。秋小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一凉,一枚银针擦着他的脖子飞过,秋小风一抹脖子上的血,挥手就是一掌。这一掌自然打不中,东篱不闪不避只在他手腕上一点,曲指成爪睡着手臂一划,秋小风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剧痛传来,右手挥剑就是一击。东篱手中白绫缠绕到了他的手腕上一拉,秋小风立即就被他带到了跟前。

    檀木香气氤氲笼罩。秋小风心中害怕不已,立即就着那白绫缠绕的手,一掌拍过去。东篱纹丝未动,只是盯着秋小风的眼睛瞧了又瞧,然后蹙起了眉头。秋小风手发抖,脚发颤,唇色惨白。

    过了一会儿,东篱神色变了变,白绫从他的手里松开落在地上。秋小风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只见他挥手就是一掌裂空劈过来,带着劲风桌子板凳碎了一地,秋小风回手一击来不及使上内劲,只觉得手掌发麻。连忙扯了掌力,纵起轻功窜出了院子。他一路跑,连头也不敢回,直到那院子远得看不见了,秋小风才扶住墙吐出一口血来。秋小风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能从魔头手里死里逃生真是太好了。

    秋小风腰酸腿软,捂住心口又吐了一口血,脸色已经泛了青,再也支撑不住跌在了地上。秋小风蜷缩着,不住那袖子擦血,又猛烈的咳嗽起来。咳了许久,直到嗓子也咳得疼了,也还是忍不住咳。

    秋小风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沿着巷子走着。直到走了许久,他才看见那拴在客栈前的马匹,秋小风连翻身上马的力气的都没了,怎么也上不去,连试了几回才骑上去。秋小风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东篱站在原处看了那碎落一地的白绫很久,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弯唇笑了笑,这四周的屋子都已经一团乱,桌子板凳横斜一地,水打破在地上,浸润的泥渍显得有点恶心。血迹顺着他的唇角蜿蜒流淌下来。

    东篱并不在意,转头就要走出去,才走了两步,脑子里一阵晕眩,疼痛一层一层地从心底漾开,愈来愈疼。他扣住门框,站了许久,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往事,他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稍微缓过了劲儿来。他收了手,又往前迈出了一步。却觉得眼前一黑。

    “教主!”他隐约听见有人喊了一句。

    接着有人稳稳地扶住了他,他听出来是素刃,顿时放下了心。

    素刃从来也不会背叛他。

    素刃本以为那个白首门门主不过是个小门派的主子,论武功是根本打不过教主的,又有教主吩咐,他根本不敢进这院子里来。只能在外头守着。

    等到东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魔教里,他的屋子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素刃。”东篱轻声念了一句。

    素刃立即推门走了进来,单膝跪在床前,双手抱拳,道,“属下参见教主。”

    “你起来吧。”

    素刃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立在哪里,纹丝不动。

    “你将我扶起来。”

    东篱一个命令,素刃就一个动作。素刃便走到了床边,半弯着腰将手臂递了过去。素刃的手上又几条疤,是以往同人打斗的时候留下的,现在看起来有一些狰狞。东篱便扶住他的手,慢慢坐起身靠在了枕头上,只是如此已经让他费了许多气力,他闭上眼睛调息,直到缓过劲儿来。

    素刃依旧没有把手收回,亦或许是忘了。

    他跟随教主多年,从未见他如此重伤过,他总是从容不迫,人人都对他心存畏惧。整个江湖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素刃是个孤儿,他有一回见到鱼桓离是在破庙里。那时候鱼桓离还不是教主,他的师父鱼玄季也没有死。素刃饥寒交迫快要饿死了,朦朦胧胧之间看到一个人站在他面前,那个人比他年长几岁,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紫衣。

    那人将馒头扔在他身上,微笑,“给你吃。”

    他的微笑同他的动作十分不相符。

    他的动作十分不削一顾,但他的微笑却使人如沐春风。

    素刃也不管有没有毒,便一口塞进了嘴里。那少年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吃完。素刃边吃又边打量他,觉得这个人长相俊美,十分好看。即使身处破庙之中也依旧出尘脱俗。

    素刃吃完,那人又递给他了一竹筒的水。

    素刃盯着他的手,觉得他的手比女孩子还要柔嫩,以至于他拿着竹筒的手举了半天,素刃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竹筒扔在了地上,水泼了一地,打湿了素刃穿在脚上的破草鞋。

    来人微笑,温柔道,“不喝算了。”

    素刃连忙将那竹筒捡起来,看见里头还剩了小半口水,立即喝了个精光。他抖了抖竹筒,直到一滴水也没剩下。

    来人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又向前走了几步,踢了踢他的腿说,“你的腿瘸了?”

    素刃忍住疼痛,却在恍惚中闻到了一阵檀木淡香。是从这个人身上散出来的,十分好闻。他又看了看自己破破烂烂的一身,不是水渍就是泥土,脏得要命。

    “别踢我。”素刃拖出口的声音有一些哑。

    没成想这个小乞丐还敢反抗,少年一脚踩在他的腿上,微微低下头,道,“你要怎样?”

    过了一会儿,素刃才从剧痛中清醒过来,低着头从轻声说了几个字说,“你那么干净、别、别弄脏了。”

    少年一愣,便把脚从他腿上拿开,觉得这人真有几分稀奇,于是微微笑了笑,半弯着腰向他伸出手,说,“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素刃立即就想伸手去握住,但是又觉得手太脏,于是在身上擦了擦,颤颤巍巍的握了上去。

    他的手十分温热暖和,素刃觉得很高兴,他从未如此高兴过,好像过年。

    于是他露出一个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无名无姓。”

    少年很快就松开了他的手,背对着他在破庙里踱步起来,他身姿飘逸,随便一走动都觉得轻盈灵动,入妖似仙。

    “从今往后,你叫素刃。”

    “小的多谢公子。”

    素刃心说,这应当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吧,领自己回去也不过是当个小厮。

    “你不许自称小的,只能称属下。”

    “属下明白了。”

    说罢少年就要领着他走。可是却出了差池。外头几个乞丐讨食回来,看见他要走当然不乐意。他是这些乞丐捡来的,给活生生敲断了腿,好推到街上去搏人怜惜同情,好多换些银子。

    “站住!你这小子还敢跑?老子就该把你两条腿都打断。”

    素刃的脸色变了,后退了一步,又对着那少年道,“你快走吧。”

    那少年不愧是比他年长几岁,临危不惧,道,“他是我的人,你若是识趣,就给我退下。”

    他站在那里,真有万夫莫当的气势,无人胆敢招惹他,亏素刃还以为这少年看起来跟个姑娘似的,怕他吃亏。

    “小少爷,你还是闪开些,闲事莫管——”

    他还没说完,只见几下,檀香刃屈指飞出,击打在那几个人的额头上,顿时那几个乞丐轰然倒下,尸横遍野。

    少年无所谓的环视四周,又转过头来去拉素刃的手臂。素刃被他拖着走,只看到那六具尸体倒在了脚边,方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就毫无生气。

    “你到底是谁?”

    “魔教少主。”

    素刃听说过魔教,那可真是杀人不眨眼的地方,他又想挣扎几下,不想跟着他一路走了。

    谁知那少年转过头来,双手握住他的肩膀,脸上换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粉嫩嫩的唇凑过来亲了他一口说,“你真舍得我?”

    素刃木愣楞的摇头,又用手擦了擦唇,说,“你、你是女孩子?”

    “你才是女人!”

    “那你为什么亲我?”

    少年微笑,“再问就拔掉你的牙。”

    素刃闭嘴。

    后来素刃得知他的名字叫鱼桓离。但一到了魔教,少主就把他给随便扔进了一个屋子里,说,“你要是好好学功夫,打赢了他们,你就当我的暗卫好不好?”

    素刃郑重的点点头,说,“属下定然不负少主所托。”

    之后了三年,这个少年也没来看他一回,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了。素刃一次一次在那充满血腥与残忍的训练场里死里逃生。渐渐忘记了本来的样子,他是谁,父母有是谁,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唯一记得的只有鱼桓离。

    他终于打赢了所有人,成了暗卫。

    却发现,他依旧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不能靠近半分。这三年里,他已经长高了许多,已经不似当年那样稚气未脱,脸却愈□□亮了,漂亮得像个女人。他时常都笑,温柔款款,连眼眸里也是温柔似水。但是手段却愈发狠毒起来。

    挖人眼珠子,拔人牙齿,扯人手指甲,拗断别人的手腕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到后来,素刃也有点怕他了。

    每回只能在暗处远远的看着,只有他叫他的名字,他才会现身。

    又过了两年,鱼玄季死了,鱼桓离成了魔教教主。更加没人能管得住他,他变本加厉,势必要让江湖血雨腥风。

    他性情大变,素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有一回鱼桓离问他,“你怕我?”

    素刃想了半天,只是恭恭敬敬的跪着,道,“属下十分敬仰教主。”

    “下去吧。”

    “是。”

    素刃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从来不会阻止,他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但只是一个影子,他为什么又会难过。

    素刃木愣楞的想着。

    第111章 盗书

    素刃静默的看着他,他闭着眼睛养神,微抿着唇,唇色惨白,想来是受了伤的结果。头发披散开来,青丝如墨的在肩上漾开,憔悴极了。

    他身上的檀木香气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被屋子里燃着的暖炉一轰,愈发沁人心脾。

    东篱睁开眼睛,转头,却看到素刃近在咫尺的脸。

    其实他小时候亲过素刃,只是后来再也没理过他,素刃又很安分守己,他不叫名字,素刃决计不会凑过来一点。也不知道他的暗卫这两日是怎么了,很想同他亲近似的。如今魔教里信得过的人也不多,素刃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素刃见他睁开眼睛,连忙慌慌张张的就要躲开,拿着剑转头就要上走。

    “站住。”

    “属下知错,请教主责罚。”

    东篱温温柔柔地弯唇笑了笑,对他招手,“过来。”

    素刃便又走进了两步。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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