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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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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你,遇见我 作者:蓝河

    第3节

    “别急,我慢慢看。”何均池扫视过一排又一排书架,愣是没再找到他想要的书。他近几年买书开始变得挑剔,非常在意译者和出版社,并且偏爱简装版本,因为简装书不沉,可以随时带着到处走。精装书漂亮的装帧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因为他在意的是书里描述的内容,是知识本身,而不是书。对于买整整一书房书却不读的人,他表示理解,但绝不认可为同类。

    程峪喜欢漫画,不喜欢看书,几乎不逛书店,他读过的屈指可数。何均池知道,所以更加佩服程峪出自天性的文笔,很多人都是喜欢读而开始写,提笔的时候潜意识中已经有了故事感,但程峪没有现成的故事感,他不懂任何的技巧,但他就是能将故事写得生动有趣,让人读起来欲罢不能。本来,不是为全人类进步而写的故事只需要一个功能——好看。程峪凭借天赋做到了。

    两人走出书店,仍旧两手空空,何均池喜欢逛书店,但并不是每次逛都会买一堆书回去,尤其在其他城市他更加慎重,因为书真的是最沉的行李。

    书店位于整栋大厦的负一楼,三楼是动漫城,两人离开书店后心照不宣的走向电梯。

    虽然名为动漫城,但其实是由众多独立店铺组成的商业区。

    林立的店铺里摆放的任何一件周边都对何均池和程峪具有一定吸引力,但比起逛漫展时的购买欲实在低多了。特别是何均池,他看很多周边都是目光一晃而过,原因仍旧是从一个城市带着周边回另一个城市很累啊,虽然周边并不沉。

    程峪想要《银魂》中的桂小太郎的手办,两人几乎走遍所有店铺,愣是连这个角色周边的毛都没看见。最终,两人发现一家店铺有《银魂》角色设定集——牛皮纸的封面非常有质感。

    “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啊。”程峪说着回头环住何均池,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放在了矮他一头的何均池身上。

    何均池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脑中爆开一朵烟花,“嘭”。

    清晨八点,距离何均池平常的起床时间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了,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赖在床上。他早就醒了,只是想赖在程峪身边。

    “你不是和朋友约好了吗?”程峪感觉到何均池看他的目光,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

    “嗯。”何均池点点头,“再躺五分钟,就五分钟。”他和朋友约的是十点见面,他对这个城市的交通不熟悉,预计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他现在确实应该起床了,但内心剧烈的挣扎着。

    在程峪的催促下何均池总算慢悠悠的出门了,还好赶上了和朋友约定的时间。

    何均池不认为他还会再来一次这座城市,所以到的那天就告诉了在这座城市上学的朋友。来都来了自然要见一面。

    他赶到约好的见面地点,朋友已经到了。久未见面的两人一见到对方都格外兴奋,没几句就聊起了现在的感情状况,何均池没有隐瞒,直说了他和程峪的进展。他不知道,聊到程峪时他嘴角一直都有笑。

    两人说话跟打仗一样,飞快的交换着信息。因为他们见面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一阵短促的铃声响起,何均池看向手机,是程峪发给他的消息——“我下午就要回去,临时有事,你呢。”

    何均池心中万分不舍,还是回道:“我也下午回吧。”

    和朋友道别后,何均池慢慢的走到火车站广场,早上就在下雨,这会儿已经下成了瓢泼大雨。

    【未完待续】

    ☆、09

    09到老了我们身边都有彼此的存在

    程峪走在雨中,拖着行李箱,一把雨伞撑得歪歪斜斜。何均池远远看见后跑过去,接过他自己的行李箱,懒得撑伞,于是钻到程峪伞下。

    “伞小,两个人都会弄湿,笨蛋。”程峪说。

    “你一个人撑着也湿了啊。”何均池指指程峪湿了的肩膀,因为他钻到伞里程峪的肩更湿了。

    两人并肩走到购票厅里,何均池故作轻松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只是不想停下来,不想思考即将面对的事情——他和程峪才见面,马上又要分开,他不愿意,但他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能和程峪一起走,但他至少可以告诉程峪他舍不得,他不后悔早上和朋友见面,但如果那时程峪也在身边该多好。他想多和程峪在一起哪怕一分钟,但说出口的却是:“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最近的票。”

    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提醒着他要懂事,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他从未审视过自己内心的这个声音,直到程峪表白那天晚上。

    那天,他仿佛解开了锁链,却不敢大步向前。小心翼翼地对程峪说,“我会给你添很多麻烦。”

    程峪火大,“你在想什么,什么添麻烦!”

    何均池诚惶诚恐,不知道他哪里没说对,赶紧改口:“虽然我是个恋爱白痴,但我会努力的!”

    程峪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顺了一口气才对何均池说:“爱是不需要努力的。”

    爱是不需要努力的,此时此刻的何均池原本不需要克制不需要懂事,坦坦荡荡的告诉程峪他的感受,但他却做不到,幼时的记忆压抑着他将自己的真实感受完整的表达,并且,越是他在乎他亲近的人他越是做不到。

    何均池的车比程峪的早两个小时。

    程峪站在候车厅外面目送何均池离开,何均池假装没事人一样微笑着挥手。程峪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何均池终于敢抬手擦了擦眼角。

    和程峪在一起后他变得脆弱和容易伤感。因为他和程峪没有未来。因为他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全部好的坏的部分袒露在程峪面前。坦诚相见让人失去最低限度的安全感。

    手机轻轻响了一声,何均池早就握着手机了,仿佛有预感一般。划开屏幕,是来自程峪的消息,“我们柏拉图式恋爱好吗,我们永远在一起,心在一起。”

    何均池感觉眼角酸酸的,又难过起来,但一个大男人在这人来人往的候车厅落泪算什么,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回复道:“好,一直在一起。”

    “一直,到老了我们身边都有彼此的存在。”

    心在一起,多残酷却唯一可以对抗现实的手段。

    见面的那天晚上,何均池曾问过程峪会不会出柜,程峪回答他不会。

    何均池觉得又难过又欣慰。程峪比他理智太多了。

    不是程峪不认真,而是程峪看得清未来。而他何均池,在对未来一片迷糊的少年时代就对家人出柜了,他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怎么想的,但家人的悲痛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如果没有豁达开明的家人,没有愿意共同承担未来会遇到的风雨的恋人,就不要出柜了。这是他劝一位纠结于是否出柜的朋友的原话。

    有人说过何均池懦弱,他只是淡淡的报以一笑。这本来就是非常个人的选择,他已经过了将自己的张狂全数展现的年纪。比起为了跟全世界证明“我就是,不一样的烟火”,他更愿意用善意的谎言保护家人。并且,全世界根本没时间没精力关注他,真正在乎他的只有家人而已。

    明明喜欢却只能心在一起,多痛苦多不甘心。何均池看着手机,说不出的难过,他想找个人喝一杯,但这里还是那个陌生的城市,并且,他不会喝酒。

    一想到程峪也和他一样伤心,他就更加难过。为什么他们是同性,为什么他们不能合法的在一起,为什么他们不能为世俗所容,为什么也是纯粹的感情,一男一女就有特权,为什么……

    他不想说什么放弃一切远走高飞,去荷兰去比利时结婚,他不想说何必在意这个社会的眼光,自己活得痛快就行了……不能,完全不能。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要吃饭睡觉,要生活,有家人,有社交圈子,有事业。

    他们不是故事里的人物,只要剧情发展流畅自然就能happy end……

    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再想会崩溃的。

    他到长椅上坐下,慢慢地让心情平静下来。

    手机又响了,何均池有些疑惑,程峪知道动车上信号不好,已经和他说好短信联系,但此时响起的铃声明显不是短信铃声。他掏出手机一看,确实不是程峪,而是叶朔——“何均池,我要疯了。”

    转眼就要到中秋节假期了,叶朔最近一直在工作、漂亮女友和乔羽函之间周旋,忙得不可开交。

    眼看要到假期了,他却笑不出来,平常总对女友推脱工作忙,这下有假期了该撒什么谎才瞒得过去呢?

    “羽函,假期你怎么安排?”叶朔不动声色的给乔羽函发去一条信息。他和乔羽函恋爱了,全公司都不知道,甚至和他们同一间办公室的杨帆都不知道,因为他和乔羽函全部联系都是通过网络,还是加密的私人账号。

    表面看起来他们正常极了,各自对着电脑工作,但其实却是在你侬我侬。

    如果要说这间办公室中的不正常,绝对不是叶朔和乔羽函,而是叶朔和杨帆,他们仍旧人前人后搂搂抱抱,“老公”“老婆”叫个不停。但正因为他们表现得自然而然,反倒没有人怀疑,只在背地里嚼舌根:这两傻b真是恶心。

    假期怎么安排?乔羽函单手支着脑袋考虑叶朔扔给他的问题。“你想怎么安排呢?”

    我想?我什么都不想,我只希望你和女友都别约我。叶朔回复:“羽函,我……”

    “要去见你女朋友吧?”

    叶朔抬头看看乔羽函,果然捕获到浓浓的醋意。他满脸尴尬的对乔羽函做出“抱歉”的嘴型。随后,小心地扭头看向杨帆,杨帆正低头写报表,根本没时间搭理他们的小动作。

    乔羽函叹一口气,目光回到电脑屏幕上,“别抱歉了,我清楚我的立场。”

    他是谁?他什么立场?他是一个低微到土里的第三者,是他主动招惹叶朔的。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任何人。并且,他和叶朔从未说明关系,在他而言是朝着爱情发展的关系,而在叶朔而言至今也不过是暧昧而已。

    叶朔在企鹅的家人列表中找到女友,“爸妈想你了,中秋节来我家吧。”

    女友几乎秒回的发过来一条消息:“好啊好啊,我也很想叔叔阿姨了。”

    叶朔关掉企鹅,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一次的假期总算敷衍过去了。

    他倒在椅子里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他不是一个会计划得很长远的人,能够完美解决今天的难题,他已经觉得非常值得庆祝了,甚至想叫乔羽函下班后陪他去喝一杯,但一想,他是将快乐建立在乔羽函的理解和妥协之上。完了还叫乔羽函一起去庆祝,他还算是个人吗?

    呸!不是!庆不庆祝都不是人!

    叶朔想到自己对乔羽函和女友的所作所为,连顺利过了一关的侥幸都没有了。

    忽然,办公室的大门“嘭”一声被人踢开,将沉浸在自责中的叶朔,心酸中的乔羽函以及忘我工作中的杨帆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一个男人冲了进来,啪一声把一大叠照片摔在杨帆的办公桌上,“你有家有室就别再和我抢她!”

    有家有室?叶朔愣住了,他知道杨帆有一个即将去拍婚纱照的女友,结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过这还不能被称为有家有室吧……

    不对不对,重点不在有家有室,在杨帆和这个男人抢了一个女人!

    叶朔想到这里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既没有给杨帆一拳也没有威胁说要闹到全公司都知道。

    那个男人好像有点眼熟啊。叶朔忽然想起来,那是总经理办公室的人。一个公司的,难怪没有撕破脸皮把事情闹大啊。

    “呵呵,不是那么回事儿。”杨帆尴尬的对叶朔扬了扬男人扔下的照片,“我的性子你知道的,喜欢玩儿而已。”

    他确实爱玩,叶朔太了解了,他们可是名义上的“老公”和“老婆”。

    忽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杨帆,你也别和我抢叶朔了。”

    叶朔脑袋“嗡”一声响了,头疼得快要摔倒。乔羽函怎么回事,居然公然说出了这话!

    叶朔一直极力将他和乔羽函的关系压在暗地里,不让任何人知道,不仅仅因为他有女友,还因为他是直的,二十三年来都是直的,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同事知道他和一个男的暧昧不清他该怎么解释。

    他受不了别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是gay,就算他是真的喜欢乔羽函,他也绝不允许!

    对于“同性恋”这个词,他比任何人都害怕。

    【未完待续】

    ☆、10

    10什么都不愿意舍弃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办公室里的气氛尴尬到极点。

    叶朔黑着脸窝在沙发里,乔羽函没事人一样填他的报表。

    杨帆起身晃了晃手中的马克杯,“哈,精神不太好,我去冲杯咖啡。”识趣的把办公室留给了叶乔二人。

    叶朔注视着杨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没有看乔羽函,话却是对乔羽函说的,“我不可能公开和你在一起。”

    乔羽函沉默,握着笔的手停住了,微微颤抖起来。

    “我不会放弃平常人拥有的一切,我也不想放弃你。但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明白,是认真的……”叶朔说。

    乔羽函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叶朔,“平常人拥有的一切?”

    “风光的事业,完整的家庭,老婆、孩子……以及永远不告诉我的家人我们的事。”叶朔一口气说完,把决定的机会留给了乔羽函。他在心中咒骂着自己是人渣,但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乔羽函收回目光,无神的注视着报表,很显然心思在其他地方,“我知道了……让我考虑一下……”

    叶朔走在回家的路上,难得的没有去酒吧喝一杯,而是直接往家里走。

    他刚踏进家门,听见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小朔,你猜谁来了?”

    叶朔没心情猜,但还是强打精神问道:“谁啊?”

    话音刚落他看见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笔直的黑色长发,弯弯的眉眼,驼色风衣衬得一张笑盈盈的脸颊格外好看,是他女友。

    “小蓓……你怎么来了?”叶朔对小蓓笑了笑,他觉得这个笑容挤得困难极了。

    “接下来几天的课都不重要,我请假了,想多陪叔叔阿姨几天。”小蓓笑得很好看,显然没有发现叶朔的不自然。

    叶朔妈妈听了小蓓的话,眼睛都笑成了月牙,连忙把小蓓推到客厅中去坐着,“小蓓哪是想陪我们,想陪小朔才是,你们坐着聊,我一个人做饭。”

    小蓓红着脸从沙发上挣扎起来,想去厨房帮忙。

    “行了行了,交给我妈吧,她做的菜我才吃得惯。”叶朔拉住小蓓。

    小蓓闻言脸上显出一丝失落,但很快又露出好看的笑容,“这样的话,我更应该跟阿姨学学,以后好做给你吃啊。”

    叶朔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挥挥手,随小蓓自己去。

    这个女人是爱他的。

    叶朔头疼。

    以前他也爱小蓓,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小蓓说这么重的话。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吧。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叶朔要么在挑剔老妈今天做的菜不是太咸就是太辣,要么在责备小蓓不该放下学业跑来他家,就算不是重要的课程听听总有好处的,她这样的态度,以后上班了在工作中能有什么责任感。

    小蓓默默听着,眼角渐渐挂起了眼泪。她只想做个贤妻良母,没有太重的事业心,但叶朔这么说显然是对她很不满意。

    叶朔扒完一碗米饭放下筷子时,撞上母亲责备的目光,他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对小蓓完全没有耐心了。

    但是,他坚定自己要家庭,要妻子。于是,伸手拍拍小蓓,“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

    小蓓连连点头,破涕为笑。心想,也许叶朔工作中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吧,我应该多为他着想,不能任性。

    第二天,叶朔照常来到公司。

    已经九点半了,早过了上班时间,但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时不时瞅瞅乔羽函空荡荡的位置,有些心神不宁。

    这家伙该不会就这么消失了吧?就算他的决定是放弃我,但也不至于招呼都不打一个吧。

    直到中午午休结束,乔羽函和杨硕仍然没有出现。

    叶朔终于坐不住了,他假装淡定的踱到人事部,一问之下才知道杨帆被外派了,去了海外分公司,是昨晚上总经理电话通知他的,今天一早的飞机飞走了,他手中的工作都没有进行交接,人事部正头疼着。

    叶朔揉揉脑袋,猜测杨帆是因为昨天那事儿被总经理办公室的人给弄走了。

    “那,乔羽函呢?今天也没来呢,呵呵,不会也外派了吧。”叶朔说。

    “乔羽函?没有外派,他请假了。”人事部门的工作人员回答叶朔。

    “请假?什么原因啊?”叶朔没有明说他这么问的私心——如果是短期的病假或者事假那么过几天就来上班了,如果是长假,那就是明显的躲着他了,也许不会再来上班了。

    “原因啊,没有说,假是总经理批准的,没有通过我们部门。”

    “哦,谢啦。”叶朔悻悻地走出人事部,他觉得心好累,也想请个假回家睡一觉。

    他从没想过乔羽函会在他的世界中占据这么高的比重,他甚至没想过有一个人会在他的心中有如此重量。

    对乔羽函说出他选择的是平常人的一切时叶朔心中都没有丝毫的动摇,当时他不怕失去乔羽函,但乔羽函真的从他面前消失时,他乱了。

    他心不在焉的走出公司大门,走过人行横道,在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白酒藏在衣袋里返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保持着乔羽函和杨帆还在时候的样子。但实际上只剩下叶朔一个人了。

    总经理推门进来时,叶朔只瞥了总经理一眼,然后继续把酒往嘴里灌。

    他酒量差,两三口就醉了,现在一瓶白酒已经见底,进来的人究竟是总经理还是保洁阿姨他根本分不出来。

    “叶朔,现在是工作时间!”总经理一把夺过叶朔手中的酒瓶扔在垃圾桶里。

    叶朔扑过去捞了两把,没捞到酒瓶,脚下一软跌回了椅子里。

    总经理痛心疾首的摇着头摔门而去。叶朔、杨帆、乔羽函三个人都是董事长钦点调到财务部的,他们其中一人会在不久之后担任财务部总监。杨帆得罪了总经理身边的人,乔羽函又不善交际,原本总监的位置基本就是叶朔的囊中之物,但他现在竟然在工作时间喝酒,还醉得不省人事……

    叶朔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揉着痛到快要爆炸的脑袋,出去找水喝,但饮水间里全是端着奶茶八卦家长里短的女同事,他现在的样子让这群女人看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回到办公室,找到半瓶昨天喝剩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一口气灌了下去,冰凉的矿泉水让他想起了喝醉时总经理对他失望的眼神。

    完了,一切都乱套了,这不是我原本规划好的轨道……

    他掏出手机,给何均池发出一条信息:“何均池,我要疯了。”

    何均池收到叶朔的信息时正失神的坐在d市火车站候车厅里。

    动车还有二十分钟才开,等待上车的人们已经开始排队,何均池一边起身走到队伍的末尾一边给叶朔拨去电话。

    只等待了片刻叶朔就接了电话,何均池絮叨了几句,听出叶朔的状态不对。“你喝酒了?”

    “嗯。”叶朔回答,“我该怎么办?”

    排队的人群闹哄哄的,何均池离开队伍站到候车厅的角落里听叶朔近乎崩溃的讲着他的升职泡汤了,他不知道怎么在女友和乔羽函之间做出选择,并且有可能他已经没有资格选择乔羽函了。

    何均池听完,沉默半天,只说了一句:“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

    “如果是我,我想跟着心走,至少争取一下。”何均池说,“但你不是我。”

    “你指争取乔羽函吗?”

    “嗯。”

    “你知道我如果选择乔羽函会失去多少吗?太多太多了,我不愿意!”

    开始检票了,排队的人群开始朝前蠕动,何均池走到队伍末端跟着人群往前走。他伸手去掏火车票,用肩膀和侧脸夹着手机和叶朔说话,“我早说了,什么都不愿意舍弃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何均池,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怕乔羽函真的再也不出现了。”

    “你别那么悲观,也许只是生病了或者有什么急事。”何均池说,“你有他的家庭住址吗?可以去找他看看。”

    叶朔怔了怔,努力的想着乔羽函住在哪里,他这才发现他竟然不知道乔羽函的住处,一瞬间,犹如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淋到脚,叶朔带着哭腔对何均池说:“我不想失去他。”

    “不想失去就去找啊,你说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对吧,就算不能在一起,问问他究竟怎么想的你也能好受些。”何均池说完这话,他自己一怔,不想失去就去找,多简单的道理,他说起来容易,却不敢做,他和叶朔一点区别都没有。

    排队检票的队伍越来越短,何均池前面只剩下两个人了,隔着玻璃橱窗的动车动了动,他是最后一个检票的人,他一上车动车就会开走。

    终于到何均池检票了,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车票,在即将将票递到检票员手中时,他收回手,转身往站外跑。

    身后传来检票员的声音:“搞什么呀!”

    不搞什么,只是喜欢,所以想在一起,不可预测的未来什么的见鬼去吧!

    【未完待续】

    ☆、11

    11程峪一脸嫌弃的看何均池,眼中却满是宠溺

    何均池跑到进站口附近,远远就看见程峪站在玻璃窗外,程峪仿佛也在等待何均池一般,和何均池目光碰撞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人为彼此而牵动的心跳。

    离程峪越来越近,忽然,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无情的将何均池拦住了,因为进站口不允许逆行。

    何均池等不及换一个出口去找程峪,他从小窗口伸手出去和程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何均池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丢人,他知道他哭着难看,他知道周围有很多人,他知道,他理智上什么都知道……

    但抓住程峪手的一瞬间,他止不住眼泪,也不想阻止了,全世界、全人类都和他无关,任何人怎么看都无所谓,就要用人类最激烈最直接的情感表达方式告诉程峪他有多在乎。

    “和我回学校吧。”程峪说。

    何均池点头。

    何均池和程峪买了下午四点多的动车去b市。

    坐在动车上,何均池根本看不进手中的书,目光一直集中在右边的程峪身上,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何均池的喜欢很纯粹,没有踏出去之前他的感情节制并且内敛,但一旦踏出去,他的感情会比火焰更加炙热。

    “程峪。”

    “嗯?”程峪一路上都在电脑上写着文案,时不时和何均池讨论一下用词是否准确。何均池叫他这一声他随口的应了,扭头看向何均池。

    何均池谨慎的瞅瞅四周的乘客,没有人注意他们,他起身亲向面对着他的程峪。

    程峪惊觉何均池的企图,麻利的向后躲闪。

    何均池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继续压向程峪。程峪坐在靠窗的位置,无处可避,结结实实的被何均池吻在了唇上。

    程峪一脸嫌弃的看何均池,眼中却满是宠溺。

    何均池心满意足的坐回他自己的座位,做了贼一般小心翼翼的到处看,还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这才放心的扬了扬嘴角。程峪的唇软软的,真好亲。

    到达b市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何均池给叶朔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我到b市了。”

    “你跑b市去了?”叶朔问道,语气中没有惊讶,只是寻常的询问。

    何均池不是第一次出远门,更不是第一次说了去x市却跑去了y市。几年前何均池特别能跑,说着就走,后来,他变得安静,变得宅,不愿出远门,二十公里的路程都会耗尽他的精力一般。

    但他的心始终是热烈的,只是缺少一团点火的灯芯,现在有了程峪,他又活了过来。

    “我们明天再回学校,太晚了。”程峪带着何均池走向最近的酒店。

    路过街边小饭店,何均池望着店里的灯火辉煌,“我饿了。”

    程峪满脸笑意的看着何均池,“走,去吃饭,你从来不提要求,你说饿了肯定是真的饿了。”

    何均池喜欢程峪这样的笑,是了解他,给他信赖的笑。

    程峪不习惯吃宵夜,两人点了一份黄焖鸡米饭,何均池吃得津津有味,不住的夸着b市的黄焖鸡好吃,b市的人温柔有礼貌。

    对于程峪的学校,何均池充满了期待,他对所有重点大学都充满期待,他在学生时代从没有认真学习过,现在年纪大了,深感自己的匮乏和平庸,他开始向往知识。

    到程峪的学校后,两人第一时间做的事情不是逛校园,不是回寝室,而是——吃面。

    “你吃拉面还是石锅拌饭?”程峪问。

    “什么样的面?”何均池说。

    “辛拉面。”程峪说,“就是韩国拉面。”

    何均池点头表示明白,其实他一头雾水,炸酱面、担担面、甜水面、重庆小面、兰州拉面都见过,但辛拉面还真没有吃过。

    程峪瞥何均池一眼,马上读懂了何均池的表情,解释道:“很像方便面。”

    对啊,方便面,难怪觉得耳熟。何均池想起超市里方便面区大袋大袋的辛拉面,看过几次,但从没买过。他不喜欢方便面就只看过几次,能够留下这点印象已经很不错了,比起某康、某巧,辛拉面完全是赢在火红惹眼的包装上。

    程峪用极快的语速对店主说了他要的面,何均池听得一愣一愣的,问程峪:“你对店主说的什么?”

    程峪对何均池重复了一遍,何均池还是没听清,没来得及多问,店主问何均池道:“你的面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没有,一般的就可以了。”何均池摇头。当然没有要求,他连什么是辛拉面都还没有见识过。

    很快面条好了,店主递给他们一人一个放着面碗的托盘。

    “好大啊!”盛面条的碗比何均池的脸还大。

    “店主是韩国人,中国话说得好吧。”走向座位时程峪对何均池说着。

    “好厉害!”何均池感慨,端着面忍不住回头又看了店主一眼,刚好撞上店主的目光,店主对他友好的笑笑,何均池也报以一笑。

    何均池挑起卷卷的q弹的面条,“哈哈,真的是方便面啊。”

    吃了一口后,何均池偷偷注意起了程峪的碗里,和他这碗有着不太明显但留心就能看出的区别——程峪的面条更硬更生,而鸡蛋完全是熟的。而他自己这一碗,面条软软的,鸡蛋只有七分熟。原来刚才程峪对店主说的是“面生蛋熟”啊。

    吃完面条,程峪决定满足一下何均池的期望——逛校园。并且,他也有报告要去学校交。

    这所大学满足何均池对重点大学的所有想象——安静的环境、满眼生机盎然的植物、抱着书本赶去自习室的学生。

    早在没和程峪见面之前他就知道这所学校是全英文教学。全英文教学,何均池忍不住咂舌,他高中时老师也是全英文教学,对他来说就是——听天书。

    程峪说过,何均池是他向往却成为不了的样子。何均池对程峪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

    走过学校的广场,程峪指指地面的隔离石墩,何均池看过去,圆形石墩上画了一个《千与千寻》里的无脸男。无脸男并不孤独,他的旁边还有画成哆啦a梦、皮卡丘、海绵宝宝的石墩。

    “学校动漫社画的。”程峪说。

    何均池点点头,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则新闻:日本社会压力大,街头的标语都是卡通画,卡哇伊的图案让人觉得放松。

    他收起手机,又看了几眼石墩,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身处的国家也能充满卡通人们不一定会对陌生人多一点温情,但至少不会再有人认为《魔法少女小圆》和《喜羊羊》是一样的动画吧。

    “你的亲戚理解你喜欢动漫吗?”何均池问。

    程峪摇头。

    “我家那些亲戚都以为我喜欢看《黑猫警长》。”何均池说。

    程峪听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何均池也跟着笑了,他喜欢看程峪笑的样子。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校园商业区。

    “我给你买一枚学校的定制书签。”程峪说着带何均池走进一家特别的店铺——学校周边专卖店。

    何均池第一次逛这样的店,看见什么都觉得有趣,目光刚刚从绣着校徽的棒球帽和t恤上移开,马上又锁定到了印着校徽的马克杯上……

    “咦,没有书签了吗?”程峪一边四处寻找一边问店长。

    “每一年的周边都不一样,书签卖完就没有补货了。”店长说。

    程峪遗憾的看着何均池,何均池虽然想要,但不至于买不到就要任性一下,赶紧宽慰程峪,“算了吧,那边有家书店,我们去看看。”

    何均池手指的方向确实有一家书店,装修得颇有文艺气息。何均池看见书店就挪不动脚,自然不会放着这家书店不进。

    逛完书店又逛了近旁的一家明信片店,往回走的时候两人仍旧两手空空。

    他们其实平常都不喜欢逛街,只是,好像和对方在一起逛街也好,吃饭也好,做什么都很放松很开心。

    “酒店空气不好,光线也差,黑沉沉的。”程峪说,“我不想住酒店了,这几天住得身上都一股酒店的味道。”

    不住酒店住哪里?何均池不解的看着程峪。难道程峪要回学校住?何均池表情都僵住了——他一个人住酒店更压抑更难受更没意思啊。

    “你和我回去住寝室。”程峪说。

    闲聊中何均池知道程峪有一个室友不常住在寝室里,床位时常都空着。程峪不是要他去住那位陌生同学的床吧?

    何均池为难,他从小到大从没有睡过陌生人的床,倒不是心理洁癖,心理洁癖太严重的话就会连酒店都没法住了。他最主要的抗拒是出自怕床的主人会不高兴。

    “不太好吧。”何均池说。

    “有什么不好的。”程峪带着何均池走上一条绿化带中的鹅卵石小道,何均池认得,这是通向程峪宿舍的道路。“睡我的床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何均池放慢了脚步,一张脸涨得绯红,“你的床,能睡两个人吗?”

    “没问题吧。”程峪打量两人的身材,两人都既不是个特别高也不是多壮实。“我觉得没问题。”

    学生宿舍的床不是只有一米宽吗,睡两个人怎么想都有点够呛吧。但程峪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何均池相信程峪,从小事到大事,没有理由的相信。

    何均池的企鹅里,家人列表里有三个人,他的爸爸妈妈以及程峪。

    家人之间的信赖来自于血缘和亲情,最亲密朋友间的信赖来自于时间的沉淀,而何均池认为他和程峪之间的信赖跨越了血缘和时间,直接来源于灵魂深处的彼此靠近。

    【未完待续】

    ☆、12

    12呆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宿舍里,程峪换上宽松的居家服开始写论文,何均池站在一旁,把程峪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整齐叠好放在凳子上。如果衣柜宽敞还是挂起来才好,他想。

    “我去洗衣服。”何均池把脏衣服放在盆子里,走向卫生间。

    他很长时间没有手洗过衣服了,他家的洗衣机和冰箱是除了电脑和音响使用最多的电器。但比起洗衣店和学校提供的投币洗衣机,他更愿意自己手洗。将自己的衣服和陌生人的混在一起洗他总觉得很不舒服。

    何均池从高中开始独自生活,衣服自己洗,饭自己做。最开始他总洗不干净衬衫的衣袖和衣领,专门问了同班一个女孩才知道怎么搓洗能弄干净。

    想到这些,何均池不自禁地笑了笑。大学毕业很多年了,高中更是遥远得几乎记不清的年代了,他没有想过还会回到学校宿舍来住,更没想过在学校里洗衣服。

    清水装满塑料盆,何均池揉搓着浸在水里的衬衫和居家服,他特别用力的揉了两把居家服,和酒店床单有过亲密接触的居家服应该好好洗。

    他抬起头,刚好撞上程峪的目光,不知道程峪什么时候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洗衣服。他停下手中的事,对程峪微笑。

    程峪脸上的表情有些迷离更多的是不舍,走进来,搂住何均池亲了亲。

    何均池不懂程峪的表情,看着程峪走出去准备继续写论文的背影笑了笑,举起沾满泡沫的手,用手臂揉了揉脸,程峪亲过的嘴唇却舍不得擦,仿佛吻的温度一直停留在唇上似的。

    何均池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时程峪正坐在书桌前写论文。何均池看着印在阳台玻璃上程峪的影子,心中温暖,过日子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去睡一会儿,你晾好也来睡觉。”程峪收拾好电脑和书本纸张,往上铺爬。

    “我不睡了,睡衣湿的。”何均池指指还在滴水的家居服。

    程峪不耐烦的瞪何均池一眼。何均池还想拒绝,但实在找不出反对的话,最近几天都在路上奔波,晚上睡得迟,其实非常想狠狠捂着睡一觉。

    但他真的没有睡衣可以穿了。难道,裸着和程峪一起睡?

    只是想想何均池就涨红了脸。

    程峪见何均池一脸纠结的立在阳台里,把他拉到书桌旁,扔给他一件灰色宽松t恤,“穿这个睡。”

    何均池接过t恤,利索的套在身上,跟着程峪爬上了在上铺的小床。

    他习惯睡床内侧,程峪仿佛不用问就知道一般,将何均池让到内侧。何均池刚躺好,程峪拉过被子将他捂好,并霸道的把手压在他身上。

    原本以为这小小的床容不下两个人,结果躺下后却是刚刚好,只是两人前胸贴后背的,有点热啊,并且是越来越热……

    何均池掀被子,但被程峪压在身上的手强行阻止了。“我热。”他委屈的望着程峪。

    这个样子像什么?像小狗。这人啊,既会卖萌又会撒娇,真是输给他了。程峪帮何均池掀开被子,“怎么样?”

    随着掀被子带起的冷风,何均池打了一个寒颤。现在是秋天,气温可没温柔到可以不盖被子。

    “冷!还是盖上。”何均池说着,自己却没有动手,等着程峪把他裹好。

    “你烦不烦。”程峪的话中似乎带着愠怒,语气却全是宠溺。

    何均池对程峪吐吐舌头,马上变成了乖宝宝,一动不动的躺在被窝里,双眼盯着屋顶,渐渐放空,不知不觉他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看见程峪侧身躺在他的右边玩手机,“我睡了多久?”何均池有些紧张。

    “二十分钟左右。”程峪回答。

    “有点饿。”何均池盯着程峪握着手机的手,心想,他的手指真好啊。

    “要起来去吃饭吗?”

    “嗯。”何均池点头。

    “石锅拌饭行吗?”程峪往后让了让,方便何均池起床。

    “可以啊。”何均池应着,想起上次吃石锅拌饭还是大学时代。

    韩式料理店里,一只吱吱作响的石锅摆在何均池面前,装着泡菜和酱料的小碟子围绕在石锅周围。

    何均池用大圆勺子戳了戳粘在滚烫锅边发出呲呲声的米饭。

    程峪坐在他对面,注视着他,“把酱和泡菜放进去啊。”

    何均池摇头,一脸他后悔点了石锅拌饭的表情。

    “拿过来,我给你拌。”程峪向何均池伸出手。

    何均池的头更摇得拨浪鼓一样,护住面前的石锅,一脸的为难,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程峪,眼中写满了“不拌在一起不行吗”。

    程峪无奈,用眼神告诉何均池“随便你。”他不理解这个人怎么吃个石锅拌饭都这么麻烦。

    何均池何尝不觉得自己真是麻烦死了,但他的个人习惯已经养成多年,怎么可能忽然就改得了。他不喜欢把饭菜拌在一起吃,煲仔饭、盖浇饭、炒饭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餐桌上,石锅拌饭中盖在米饭上面的鸡蛋、黄瓜片、海带丝已经是他接受的极限了。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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