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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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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掰弯秦始皇 作者:蓝若轩

    第13节

    这许多人之中就包括没多久之前还跟靳轲保证过的以后遇事要多思量的扶苏公子。

    “父皇,那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1】”扶苏大义凛然地跟嬴政说。

    嬴政的心里十分无奈,这个儿子莫不是傻了?朕说了是要杀掉那些心术不正、欺骗百姓的术士,又没有大开杀戒完全打死的意思。再说了,这又关诸生什么事?

    嬴政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李斯直接开了口:“扶苏公子的意思难道是任由诸生污蔑陛下,动摇大秦根基吗?”

    扶苏说:“丞相说这种话就有些过了吧!扶苏只是想要保住那些无辜之人的命,怎的就会动摇大秦国基了?”

    “”

    “”

    嬴政被他们吵得头疼,甩下一句“此事再议”便离开了。

    回到寝宫的嬴政看着靳轲,说:“气死朕了!”

    “这是又怎么了?”靳轲问。

    “还不是扶苏!”嬴政说,“今日他在朝堂上直接说朕的不是,说朕不应该伤害诸生!难道就任由那些术士诽谤朕,去欺骗无辜的百姓吗?还是说他只认为那些术士无辜,而不顾百姓生死?”

    听了嬴政的话,靳轲觉得有些无语。就在几个月前,扶苏还信誓旦旦地同自己说,以后遇事会多考虑考虑,不会一味地想要用话去打动别人。尤其是对嬴政,一定要看成一个帝王,而不只是单纯的父亲。可是结果呢,这才多久啊,扶苏就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扶苏忘记了,靳轲可不能什么都不管:“嬴政,扶苏没有坏心思,可能是不清楚你的意思。好好跟他说说就行了!”

    “朕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嬴政叹了一口气,“只是朕还是想将这江山交给他。他心善,定会是一个仁君。但是有时候,仁君不一定能坐稳这个江山。”

    靳轲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伟大起来了,居然能跟嬴政的思想——尤其是这种政治上的思想同步一次。这种人生一下子圆满了的感觉啊。

    饶是如此,靳轲还是说:“人吗,自然会有一些缺点的!就是你,也不是完人,不会出错。所幸你还能再教他几年!”虽然即使教了,最后也不会是他登上帝位。但好歹求个心理安慰不是?

    但是嬴政可没忘记靳轲曾经说过的,将来大秦二世而亡,原因之一就是扶苏没能坐上皇位。

    “你不是说最终扶苏不会走到那个位子上的吗?”嬴政问。

    靳轲嗔怪地看了嬴政一眼,说:“但是作为一个父亲,该教会儿子的你也应该教会啊!”并且靳轲隐隐觉得,虽然这个世界大致上的历史走向没有变化,但是某些方面肯定是跟自己所学的历史不同了。而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那种不同而改变什么。靳轲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尝试去改变一下这个世界。

    “朕是想留他在身边好好教教他,只是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他去做!”嬴政说,“这件事,非扶苏不可!”

    “什么事?”靳轲好奇地问。靳轲保证自己绝对没有窥探朝政大事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好奇地问一句而已。

    “怎么,开始对朕的江山感兴趣了?”嬴政问。

    “真是的,谁对你的江山感兴趣了?”靳轲说,“我就一个顺口问了出来,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听!”

    “听听也无妨!”嬴政说,“朕想趁着这个机会让扶苏去找蒙恬!蒙将军在外镇守边境,缺了一个监视的人!”

    “额”靳轲愣了愣。靳轲一直都觉得嬴政将扶苏贬到蒙恬那里是有原因的。果然啊,政治家的世界,靳轲这种凡人是不懂的。

    “扶苏到了蒙恬那里,既可以跟蒙恬将军搞好关系,也可以帮朕防备着蒙恬。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嬴政说。

    “是倒是是!”靳轲说,“只是”

    “只是什么?”嬴政问。

    “没什么!”靳轲说,“我只怕蒙恬将军会误会陛下!”

    “蒙恬不是这样的人!”靳轲嬴政说,“这点不用担心!”

    “那你到底是想不想让扶苏最终接替你的位子?”靳轲问。

    “本来朕就是这么想的!”嬴政说,“只是听了你的话之后,朕想顺其自然了!最后能不能到那个位子,就看扶苏的造化了!”

    好吧,靳轲想:嬴政比我豁达多了!看看人家这个觉悟啊!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再一次上朝的时候,扶苏公子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不动摇。

    嬴政看似愤怒、实则无奈地说:“扶苏,你一次又一次地帮诸生说话,难道就没想到过诸生实在侮辱你的父皇吗?”

    扶苏被嬴政骂得一惊,跪在了地上说:“父皇,扶苏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嬴政反问,“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难道是朕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吗?”

    “扶苏不敢——!”扶苏跪在地上说,倒是有了几分可怜的意味。

    好歹是自己的崽子,是自己养大的崽子,是自己手把手教大的崽子。听着扶苏的声音,嬴政也是有几分心疼的。但是这种心疼还不能让嬴政放弃自己原来的想法。

    嬴政端端正正地抬起了头,不去看扶苏,说:“公子扶苏,对朕不敬不孝。即日起遣你到上郡蒙恬军中去作监军!没有朕的令旨,不准你离开那里会咸阳!”

    “”扶苏顿了半晌,最终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诺——!”

    “朕——终究还是让扶苏去了蒙恬那里!”在自己的寝宫里,嬴政难得的没有掩饰自己对儿子的不舍。

    靳轲当然知道嬴政心情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上前一步抱了抱他:“日后扶苏公子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希望如此吧!”嬴政说,“靳轲,还是你好。只有你才最最懂朕!”

    “那是自然的!”靳轲也不客气地说,“怎么说,我也是呆在你身边时候最长的人。要是再不了解你,那这么多年咱们岂不是白白这么朝夕相对了?”

    嬴政将靳轲抱过来,额头相抵,说:“所以说朕才幸运,有你相伴!”只是因为你,才能这么懂朕。

    靳轲抱住了嬴政。这个时候,拥抱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

    靳轲说:“要不,我去看看扶苏公子吧?”

    “”嬴政沉默了许久。

    就在靳轲以为嬴政不会开口的时候,嬴政说话了:“要去就去吧!不过别让扶苏知道朕也知道!”

    “真是的,父子之间,你还整这些弯弯绕绕的做什么?”靳轲笑着捶了嬴政一拳,“让扶苏知道你这个父皇其实也是关心他的不好吗?非得弄得父子情分尽失不可吗?”

    “朕说了不许就是不许!”嬴政带着几分别扭地说。

    “好好好!”靳轲说,“我保证不会明明白白地告诉扶苏。不过扶苏公子要是理解能力太强的话,那你可不能怪我了!”

    “随你吧!”嬴政知道,能把靳轲劝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还是靳轲第一次来扶苏府上。

    要说靳轲个扶苏的关系,十分微妙。本来两个人年龄差距不大,而且很多时候来自现代的靳轲的救世主的心里与扶苏本身自己拥有的悲天悯人的情怀撞到一起去。所以这两个人本来应该是很好的朋友的。但是靳轲却成了嬴政的皇后。这样一来,靳轲和扶苏之间就要避嫌了。好在靳轲并非女子,扶苏还是可以去咸阳宫里拜见他的。但是靳轲要去扶苏的府上,就有些不妥当了。

    靳轲一开始是想过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差点还直接让扶苏来咸阳宫里见自己。但是靳轲后来又想想,莫不是到了古代被古人的思想影响了,做起事来畏畏缩缩的?再想想扶苏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自己又在担忧什么?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嬴政准许的。

    总之,靳轲还是亲自去了扶苏那里,在周齐的陪同下。

    嬴政给扶苏准备的时间很短。在下人来禀报“皇后来了!”的时候,扶苏还在收拾东西。

    扶苏放下手上正在装的书箱,出门去接靳轲。

    “靳轲先生怎么过来了?”扶苏说。

    “这不是比父皇说你三日后就要去上郡蒙恬将军那里了吗?”靳轲说,“我来看看你!”

    “先生进来说话吧!”扶苏将靳轲迎了进去。

    一进正堂,靳轲就发现屋子里乱糟糟的。地上摊了许多典籍。

    看着靳轲再看那些乱糟糟的书,扶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书房里太小了,要整理的书又有很多。让先生见笑了!”

    “扶苏公子才是说笑了!”靳轲摆了摆手,“像我这种俗人,看见了这么多的典籍,羡慕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看轻了公子!反正我也闲来无事,不如我帮公子一起收拾吧!好歹我也识得几个字?”

    扶苏之所以一个人收拾整理,就是因为自己身边可以用的家奴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现在有一个识字的人要来帮自己。扶苏也就不客气了。

    “那就有劳先生了!”扶苏说,“我正愁着这些书可能会收拾不完呢!”

    于是靳轲就开始帮助扶苏整理,一个挑拣,一个摆在书箱里。

    趁着两个人整理的时间,靳轲开始跟扶苏说话。

    “扶苏公子对这次去上郡的事,是怎么看的?”靳轲问。

    “父皇说的没错!”扶苏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确实是没有想过父皇!但是我还是不觉得父皇坑杀诸生是对的!至于去上郡的事,既然在朝堂里我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去蒙恬将军那里多学点儿东西!先生还不知道吧,蒙恬将军其实是扶苏的老师!”

    这下子,靳轲倒是没话接了。没想到这扶苏对去上郡的事没有多大的排斥嘛!

    “扶苏公子,你要去上郡这事,告诉胡亥公子了吗?”靳轲又问。

    “还没有!”扶苏说,“我打算在离开之前去看看他!否则他又要去闹父皇了!”

    靳轲说:“扶苏公子最好现在就去!胡亥公子还能多陪你几日。如若不然,胡亥公子可能记恨上你!”

    扶苏说:“阿亥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吗?”靳轲笑了,“胡亥公子很看重你这个哥哥。若是你最后才让他知道,就算胡亥公子不怪你,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你现在要跟你这个未来的皇帝弟弟打好关系啊!没准儿他将来饶你一命呢?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你也不能放弃不是?

    扶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呆了半晌,才说:“先生说的是!只是扶苏怕告诉了胡亥,他要跟着我一起去。”

    “扶苏公子,胡亥公子他不小了!”靳轲说,“或许以前他还有小儿心性的时候会像你说的那样去做。但是如今他已经长大了,定然不会做出惹怒陛下的事情的!”

    “希望先生说的对!”扶苏说,“我是该去见见阿亥了!”

    将最后一卷典籍放在书箱里,靳轲起身拍了拍手。

    “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宫了!”靳轲说。

    “今日可真要感谢先生了!”扶苏说,“先生路上可要当心些!”

    靳轲走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扶苏说:“扶苏公子,陛下他一直都把你看作他最骄傲的儿子!”

    扶苏笑了,说:“我知道!多谢先生!”

    扶苏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父皇还是关心自己的呢?今日靳轲能来自己这里,固然是因为靳轲有心了。但是若不是嬴政的允许,靳轲就是想来看看自己,恐怕也只能在咸阳宫里了吧!

    回宫路上。

    靳轲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低着头的周齐,本来想要问些什么,又想起了周齐说话不太方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向前走着。

    周齐自然感受到了靳轲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儿,可是很快又消失了。暗自懊恼的同时,周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谁让自己说话不灵便呢?

    再说靳轲,他之所以要周齐跟着自己走回去,完全是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咸阳城的街景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终于靳轲还是忍不住了,在路上走着不说话真是太无聊了。

    “周齐将军,我跟你说话,你慢慢回答我好吗?”靳轲问。

    周齐先是愣了愣,然后用特别大的声音回答:“诺!”

    “听陛下说,周齐将军在战场上很厉害!”靳轲说,“那周齐将军有没有很怀念过去呢?”

    等了很久周齐都没有说话,靳轲本以为周齐不愿意回答自己的时候,周齐突然把一个东西放在了靳轲眼前。

    靳轲仔细地看了看,是一枚剑穗。上边缀着的穗子都已经褪色了。

    “原来真的是你啊!”靳轲说,“我就说一直看你眼熟!哈哈哈,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恐怕要做一辈子劫匪了!”而且是快要饿死的那一种。这句话靳轲心善,没有说出来。

    周齐点了点头,开口说:“是的!如果不是皇后,也就没有今日的周齐。所以,能为皇后效劳,周齐不后悔也不抱怨!”

    周齐说话很慢,但是很神奇地居然没有卡住。

    靳轲本来就是开玩笑地问了这么一句,没想到周齐居然回答得这么认真。

    “周齐将军,你不必这么感谢我的!”靳轲说,“如果不是你自己有本事,也不会有今天了!蒙恬将军不是因着陛下的一枚剑穗就看重谁谁谁的人!”平白赚了别人这么重的感谢,靳轲内心会愧疚的。

    “如果不是皇后,周齐连这个机会都不会有!”周齐还是很执着。

    “既然周齐将军非要把功劳安在我身上!”靳轲突然笑了,没脸没皮地那种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以后我落魄了,周齐将军可要记得帮我一把!”

    “诺!”周齐再次掷地有声地回答。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扶苏一开始是怎么打算的呢?还真就是打算自己临走的时候去告诉胡亥一声。这样的话,不管胡亥怎么胡闹都阻止不了自己要去上郡的事。但是听得靳轲一说,扶苏又觉得若是自己临走前才告诉胡亥的话,未免对胡亥太过不公平。自己这一去,没有个几年是回不来的。胡亥打小儿就跟自己亲,肯定会很想自己的。

    想通了的扶苏不会扭捏,大二日一大清早就进了咸阳宫。

    靳轲说得没错,还真就每一个人把扶苏将要离开的消息告诉胡亥。

    转眼间,胡亥已经一十九岁了(按照古时人们的计算方法来说十九,其实是十八岁了)。看着个头儿快眼赶上自己的胡亥,扶苏心里生出了诸多感慨:原来日子过得这么快。这才多久,胡亥就已经长这么大了。总还记得,胡亥还不到自己膝盖处的团子样儿。如今都长这么高了。

    “皇兄,你今日怎么来看阿亥了?”胡亥看上去很开心。

    扶苏是越来越忙,现在几乎很少来咸阳宫看胡亥了。平时都是胡亥想扶苏想得紧了,会出宫去扶苏府上找他。

    “怎么,皇兄来看看你都不行了?”扶苏笑着问,“皇兄就是想你了!”

    “真的吗?”胡亥很激动,然后又垂下头,声音压低了说,“皇兄已经很久没有见阿亥了!阿亥觉得皇兄不想阿亥是不疼阿亥了!”

    “噗——!”扶苏哪里听不出来胡亥实在装可怜,敲了胡亥一下头,说:“别闹了!多大的人了?马上就要及冠了,居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阿亥本来就是小孩子!”没想到胡亥说得很认真,“阿亥一直就是你最小的弟弟不是吗?不管过去多少年,阿亥都可以在皇兄面前胡闹的!”

    “”扶苏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话可以反驳胡亥的话,只好说,“平日里在我面前胡闹也就罢了!你可千万不能跑到父皇面前去胡闹!”

    “皇兄,我可不敢到父皇那里去胡闹!”胡亥说,“要是有师父陪着还好,若是只有我自己,父皇会骂死我的!”

    “你知道就好了!”扶苏说,“今日我来看你,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皇兄你说!”胡亥收起了一脸玩笑的神情。怎么说胡亥也长大了,怎么还会像以前一样呢?

    “”对上胡亥那一双大大的眼睛,扶苏觉得自己有些话真的说不出口。但是该说还是要说:“父皇决定派我去上郡,蒙恬将军那里还缺个监军!”

    “什么?”胡亥问了一句,实在是没反应过来扶苏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要去上郡了!”扶苏说,“两日之后就要离开!”

    “为什么要去?”胡亥说,“是父皇逼皇兄去的吗?父皇为什么要让皇兄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是父皇逼着我的!”扶苏为嬴政辩解了一句。

    “那是什么?”胡亥说,“总不能是你自己要去的吧?”

    扶苏说:“是我自己犯了错!”

    胡亥粗暴地打断扶苏的话:“就算是皇兄做出了事,父皇也没有必要将皇兄贬到那种地方吧!”上郡那种地方,就是长年经过训练的兵士们都有可能受不了那个地方的恶劣环境。父皇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将皇兄你送到那种地方去?

    “阿亥,那是我们的父皇!”扶苏说,“而且我也真的是做错了!”

    “皇兄的意思是父皇没有一点儿错吗?”胡亥问。

    “也不能这么说!”扶苏私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的父皇不是一点儿错都没有的,“只是大错的终究是我!”

    “哦,原来是这样!”胡亥突然冷笑了一声,说,“因为父皇是皇帝,所以有了错,大错总会在别人那里是吗?那我将来也要做皇帝,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有错了?”

    “阿亥!”扶苏厉声呵斥道,“你在想些什么?坐在父皇那个位置,是要造福万民的。你怎么可以如初胡闹?你见以前有哪一个不肯直视自己错误的帝王得以安宁了?道路以目的故事你忘记了吗?父皇、靳轲先生和我,真是白白教了你这么多年!”

    “”胡亥还是第一次被扶苏这么骂。以往他的皇兄的脾气是多么好啊,怎么今日自己为他出气,他还这样了呢?胡亥越想越委屈,觉得扶苏真是不识好人心。

    看着胡亥不说话了,扶苏也觉得自己说话的口气可能重了一些。胡亥毕竟从小就被宠着,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阿亥,皇兄不是要故意凶你的!”扶苏说,“只是如果你将来真的做了皇帝,切不可意气用事!那个时候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大秦的命脉和百姓的安危!皇兄只是不想你成为纣王幽王那样的人,受天下人唾弃!”

    要说这扶苏为何这么郑重其事地说胡亥将来有可能做皇帝,那还不简单?自己养大的弟弟,在扶苏的心里,怕是谁都比不上吧!自己血统纯正的弟弟,就是真的做了皇帝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听了扶苏安慰的话,胡亥心里好受了一些。胡亥知道扶苏疼自己,不是故意要这么骂自己的。

    “皇兄,阿亥舍不得你!”胡亥抱住了扶苏。

    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胡亥跑到自己怀里撒娇,扶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扶苏摸了摸胡亥的头,说:“皇兄又不是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时机到了,我会跟父皇请旨回来看你的!”

    “那皇兄是一定要去了吗?”胡亥又说,“我想去求求父皇!”

    扶苏摇了摇头,说:“阿亥。去上郡不只是父皇的意思,我自己也有要去的意思!真的不用再去跟父皇求情了!”

    “那皇兄,这几天你一定要一直陪着我!”胡亥说,“晚上也要住在咸阳宫里!”

    “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扶苏自然是同意了。

    “朕听说扶苏今日住在咸阳宫了?”嬴政问。

    靳轲看了嬴政一眼,说:“怎么也是你儿子,这是不打算认这个儿子了?”靳轲以为嬴政不想让扶苏在宫里住,就这么问了一句。

    “不是!”嬴政好笑地说,“朕的意思是,扶苏和胡亥的感情那么好。朕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将来他们兄弟二人会为了皇位争斗!”

    靳轲说:“讲真的,你大儿子扶苏可真是没有跟胡亥斗!”也正是因为扶苏的不争不斗,胡亥才能这么轻易地坐上皇位。不然你以为蒙恬那三十万大军是玩的吗?

    嬴政疑惑道:“那你不是说扶苏最终是——!”被胡亥一道圣旨逼死的吗?

    “我只说了将来是胡亥继位,扶苏被胡亥弄死了!”靳轲说,“可没说两个人争斗中扶苏死了!”

    嬴政问:“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机不可泄露!”靳轲摆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这种事我可不能告诉你!”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靳轲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历史上对这段时间描述得很模糊,至于扶苏是如何看待那道赐死自己的圣旨也一直有争议。靳轲可不敢随随便便把不知道真不真实的东西告诉嬴政。

    靳轲不告诉自己,嬴政心里就难受得紧。按照靳轲以往所说的,自己怕是看不到后边所发生的事了。要是不知道还好,现下嬴政已经知道了,却不能知道个完全。这种听故事听一半的感觉真是太差劲儿了。

    “朕就是想知道一下!要是你一开始就不说,朕也没这么执着!”嬴政说,“可是”

    “哈哈哈哈哈哈!”靳轲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总算是知道了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是怎么来的了!哈哈哈~~~!”

    “什么一千零一夜?”看着靳轲笑不停了,嬴政十分茫然地问。

    靳轲开始给嬴政普及一千零一夜的知识:“一千零一夜啊,就是”baba。

    “你的意思是,朕就跟那个故事里的国王一样?”嬴政问,“朕自认为没他那么残暴!”

    “”靳轲不是很想搭理嬴政这个人。明明自己只是为了告诉嬴政,他这个样子就像那个没有听完故事的国王一样。没想到嬴政居然生生理解成了自己在说他残暴。真是的,跨越了两千年的代沟,真不是靠朝夕相处就能有共同语言的。

    看出来靳轲不想搭理自己,嬴政只好讨好一般上去问:“那你跟朕说说,你给朕讲这个一千零一夜是为了告诉朕什么?”

    “陛下你这么聪明,理解出来的东西哪有不对的?”靳轲没好气地说,“哪里需要我在解释一遍!会显得我很蠢!”靳轲之所以这么愤怒,完全是因为再一次暴露了他get笑点的技能跟别人不一样。每每他觉得十分搞笑的东西,别人都不是很理解。

    “呵——!”嬴政低声笑了笑:这人,连陛下这种郑重的用词都上了,还说自己没有生气?朕又不傻,怎会分辨不出来?

    要知道当靳轲肯叫嬴政“陛下”的时候,要么就是事情很严肃,要么就是他生气了。有其他人的时候,靳轲有时候也会叫陛下,但更多的时候会惯性叫他嬴政的。

    “笑什么笑?”靳轲炸毛了。这种时候嬴政再笑,就更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了,“你不许笑!”

    当着嬴政的面儿对他说出“不许”两个字的,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靳轲一人了。

    偏嬴政还乐在其中,当即就停了笑,说:“好,朕不笑了!那你也不许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靳轲底气不足的说。好吧,靳轲的确是有些生气,但是想到自己生气的原因根本站不住脚,就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在生气了。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几年的平静之后,嬴政决定要再次出巡。而靳轲也知道,嬴政马上就要走到他生命的尽头了。

    其实这么些年来,嬴政不停地巡游。靳轲也没有记住到底有几次了。所以靳轲不是根据巡游次数来判定是不是这一次嬴政就一去不复返了。

    靳轲判断的依据是——嬴政已经五十岁了。

    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活到了五十岁,其实只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四十九年就离开了他一手缔造的大秦帝国。

    靳轲犹记得自己在某本书上看到了嬴政终年五十岁的时候,那一瞬间巨大的悲伤湮没了他。那时候靳轲还是开朗的连男人都称不上的小男生,本来哭泣这种东西应该跟他八辈子都不沾边儿。没想到他却因为那一句终年五十岁哭了。

    那时候嬴政对于靳轲来说,还只是书本里的人物。但是现在呢?嬴政和靳轲朝夕相对差不多有二十年的时间了,彼此之间是最懂对方的。靳轲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是嬴政就这么不声不响地从自己的生命力消失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你这次巡游我要一起去!”靳轲没有用询问的语气,而是在通知嬴政。

    其实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巡游次数也不少。大多时候都是靳轲不愿意去,而嬴政非要让靳轲伴驾。这还是靳轲第一次主动要求跟着的。

    “怎么,舍不得朕?”嬴政问。

    靳轲这会儿还沉浸在自己能陪嬴政的时间不多了的伤感里,没心思搭理嬴政半调笑的话。

    嬴政看靳轲半天都不搭理自己,脸色还不是很好,有些担忧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靳轲抱住了嬴政,声音涩涩地开口:“嬴政,我真的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

    “朕不会离开你的!”嬴政说,“怎么突然说这个?朕近来也没有做一些让你觉得朕要离开你的事吧!”

    “没有!”靳轲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深夜,靳轲睡熟了。嬴政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嬴政想:靳轲今日很不正常。平日里靳轲哪里有伤心过?今日却是脸色惨白,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等等,嬴政脑中突然闪过灵光:靳轲在害怕,还跟自己说不想离开自己。靳轲是知道历史的,难道是朕的大限到了?

    想来想去嬴政也只能想到这一个答案了。而且就目前看来,这个答案很靠谱。

    想到这里,嬴政苦涩一笑:本来还以为能多活几年,政事在处理处理,好好陪陪靳轲,再护他几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嬴政又想着靳轲这次非要跟着自己去巡游。恐怕自己就是在这次巡游途中出事的吧。

    嬴政突然抱住了靳轲,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靳轲啊,朕也不想离开你!你说,离开了朕,你可要怎么办呢?”

    嬴政最后一次巡游开始了。准备了那么久,不只是皇后跟随,连嬴政赐给皇后的那一千精兵连同周齐都一起跟着一起去巡游了。只不过周齐带领的那帮子人护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自成一路。

    这一路上,靳轲怎么看谄媚的赵高怎么不顺眼。有传言嬴政就是被赵高给害死的。在这条不归路上,时时刻刻都有这个刽子手相伴。靳轲实在是很烦心。

    果然,行到半路上的时候,嬴政的身子就不怎么好了。

    随行的大夫也看不出什么大的毛病来,只能说些什么“劳累过度,体虚待补”之类的话。

    靳轲听了更加烦躁。从一开始这些大夫就在说这种话,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一两句。就算是医疗水平跟不上,能不能有点儿常识不要重复?很明显嬴政就不是他们说的那种症状好吗?

    气极之下,靳轲把那些大夫都骂走了。嬴政一路上喝了那么多药,也不见有什么好转的。

    赵高看靳轲这么气愤,跑到靳轲跟前说:“皇后可莫要为了这些庸医气坏了身子!陛下身体不好,您可不能在倒下了。”

    靳轲正愁着没人出气呢,现在赵高撞上来了,他可不会客气:“赵大人好大的胆子?什么叫陛下的身子不好了?陛下正当壮年,你居然如此诅咒陛下,不怕陛下治你的罪吗?”

    这番厉害的话一出口,赵高立马给跪了:“皇后,臣冤枉!臣怎么敢诅咒于陛下呢?想必皇后是理解错臣的意思了!”

    “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靳轲说,“如今你还敢辩解?来人,把赵高给我扔下马车,让他跟着马车跑一段路清醒清醒!”

    “诺!”马上就有侍卫过来把赵高扔下了马车。靳轲这个得宠的皇后的分量,到底是比赵高重一些。

    靳轲看着赵高下去之后,又去看嬴政。

    “朕发现,你似乎不是很喜欢赵高?”嬴政虚弱地问。

    “对,我就是不喜欢他!”靳轲说,“怎么,你的宠臣就非得要我喜欢不成?”

    “朕不是这个意思!”嬴政说,“上次蒙毅揭发赵高的时候,朕觉得你是赞同蒙毅的话的。只是,赵高这个人实在是很称朕的心意。朕一直没有处罚了他去!要是实在不喜欢,你就处置了他吧!”

    嬴政这话的意思靳轲明白。只是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赵高如何靳轲也不关心了。说到底,靳轲还是狠不下心来害死一个人。历史终究是不能改变,扶苏和胡亥的事,也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嬴政,我还不至于因为自己不喜欢就杀了赵高!”靳轲说,“赵高的命数早就定好了,我不会去改变的!”

    “那就随你吧!”嬴政笑了,“朕还能再陪你多久?”

    嬴政这话一出,靳轲愣了一下,很快又释怀了。嬴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呢?怕是那天就知道了吧,居然忍了这么久才问自己。

    “还能陪我很久很久!”靳轲说,“嬴政,就算是这一辈子你不能陪我很久了,你要不要把下一辈子许给我?”

    嬴政说:“好!如果朕还能有下一辈子,一定是朕去找你!不让你在穿越了两千年过来!”

    “说好了的啊!”靳轲说着,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突然哽咽了。

    上郡。

    蒙恬军中,突然有远方来人,说要见一见扶苏公子。

    蒙恬的下属见那人有皇后的手札,便恭恭敬敬地把人请到了兵营里,通知了扶苏公子。

    “扶苏公子!”来人说。

    “这位是?”扶苏问。

    “在下周正!是皇后身边的人!”周正说,“此次前来,是为了传达皇后的一些话!”

    “不知靳轲先生有什么话需要周先生带来?”扶苏问,“周先生请讲!”

    “皇后说了,这个只能扶苏公子亲自看!”周正说着,将一份手札递了过去,“公子请看!周正先回避一下!”

    扶苏打开了那卷手札,一看那歪曲的笔法就知道是靳轲的字迹。话说靳轲一开始还不会写繁体字,不过好歹也在古代这么多年,也会写了。至于那个字歪七扭八的,因为他写简体字就丑。反正将就着能看懂就行了。

    对于靳轲来说,写字就是一件痛苦的事。因此那厚厚的一卷手札上,没有几个字:

    扶苏公子,我要跟你说的事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将来你接到一道圣旨要你自刭的时候,你要假意答应,然后以死为遁。只有这样,方能抱住你一条命!

    这几十个字,却吓得扶苏差点儿把手札扔了。靳轲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无缘无故给自己传来这种东西?而且听周正的意思,怕是再此次父皇巡游之前就把人给派了出来,难道先生早就知道了这次有什么事要发生?

    总之不管怎么说,靳轲既然派人把这件事告诉了扶苏,扶苏心里也有了一个准备。

    至少,在扶苏收到了那道让自己自刭的旨意之后,没有被痛苦绝望迷失了心绪。反而因为慎重思考了一番对策,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再说靳轲这里。到了东海边的时候,嬴政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最后终于撑不住了。

    也许就是命运使然吧。靳轲一路上一直陪在嬴政的身边,偏在嬴政临去的时候,靳轲出了马车。在马车里伺候的人是赵高。

    靳轲离开的时间也不久,但是当他再次回去的时候,找高已经派人拦下了靳轲,将李斯和胡亥请了过去。

    胡亥到底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或许是不想害死自己的皇兄,甚至有可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皇兄回来。但不管怎么说,胡亥还是答应了要跟赵高一起,篡改嬴政的诏书了。至于李斯,许是因为赵高和胡亥给他的承诺太重了,重到这个做了这么多年的丞相都心动不已,甚至不惜背叛自己忠诚了许久的始皇帝。

    赵高的人很多。嬴政和靳轲那番关于赵高生死的对话被赵高听在了耳朵里。

    也不知道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赵高是如何对靳轲生出了几分感激之情的。总之,赵高那道排除异己的圣旨里,略略提到了靳轲一句,只是说了让夫人以上级别的宫妃回咸阳宫终老。没有提出让靳轲殉葬之类的话。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胡亥跟靳轲感情深厚,怕是不愿意牺牲靳轲。

    然而赵高他们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儿——那就是靳轲手上有一千个人,而且这次巡游还都带出来了。

    靳轲让周齐将赵高他们围了起来。

    靳轲胆子大,再加上周齐的保护,他选择直接跟赵高谈判。

    “赵大人的好手段靳轲知道!”靳轲神色平静,看似无悲无喜,“靳轲不想与你们为敌!”

    赵高问:“那周齐将军带的人是什么意思?”

    “赵高,你把嬴政的尸体给我!”靳轲神色突然冷了,“你一手遮天,想必到时候如何跟别人说不用我教你!还有,把历史上关于我的痕迹彻底消除,无名后的身份愿意留着也可以!我带嬴政离开,行不行?”

    “”赵高沉默了一会儿,说,“皇后既然执意如此,赵高自然答应!只是皇后能保证一直不回来吗?”

    “放心吧,我对你们之间的争斗不感兴趣!”靳轲说。

    “那赵高只能答应皇后了!”赵高松了口。这样的话,赵高其实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皇后的事要好好跟别的大臣说一说了。

    ☆、第五十七章

    靳轲将嬴政的尸首带了出来,惊煞了周齐一众人。本来周齐以为靳轲下令让他们将赵高等人围起来,是怀疑陛下出事与他们有关系。没想到靳轲居然只是将陛下的遗体要了过来,其余的话都没有说。

    尽管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对未来的惶恐,但是因为他们早就只属于靳轲一个人了。所以没有一个人对靳轲的命令做出质疑的。

    带上了嬴政的尸体,靳轲问“周齐将军,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吗?”

    “好了!”周齐说。

    “算算日子,周正也应该早到了上郡,见到了扶苏公子吧!”靳轲说着,心里却是在想只希望这一次扶苏公子不要那么傻了。

    周齐点了点头吗,没有再说话。周正的本事周齐和靳轲都知道,绝对不会把那件事给办差了。

    “那周将军,既然这所有的事你们都替我办好了。那从今日开始,将军就自由了!将军不再是任何人的属下!”靳轲说。

    周齐呆住了,这次反而嘴皮子利索了“我们走了皇后您怎么办?”

    靳轲看了看毫无生机的嬴政,说“皇上都不在了,又何谈皇后呢?周齐将军,除了那次我秘密让你去的地方之外,剩下的地方埋下的那些东西你和他们分了吧。诸位都是有本事的人,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不如就跟着将军你离开吧!”

    “ ”周齐沉默了一会儿,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看着靳轲问,“那您有什么打——算?”

    靳轲看了看嬴政,说“我要带陛下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直陪着他!就是我第一次让将军去的那个地方。”

    “属下,愿意——保护皇后!”周齐跪下请命。

    靳轲笑了一下,说“既然说了要放将军自由,靳轲怎么还能要求将军再送靳轲一程呢?还是就此别过吧!”

    这几年来周齐一直跟在靳轲身边,说是靳轲的影子也不为过。就这么一个人看着靳轲,自然知道靳轲在某些事情上看似不会发火争吵,但是他做的决定真的很难被改变。连始皇帝都做不到的事,周齐不认为自己能做到。

    最终周齐跪着说了最后一句“诺!”

    靳轲就带着嬴政驾着马车离开了。看着靳轲娴熟的动作,周齐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怪不得皇后一直要自己教他如何驾驭马车,或许他早就算计好了今日之事。

    莫柔看着自家老大失魂落魄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说“老大,皇后那样的人,终归是不属于你的!”

    周齐也算是个人物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他。只是四十岁的男人依旧不想成家立业,拒绝的不少人的好意。莫柔到底是个女人,心思要比大男人细腻一些。她老早就觉得老大对皇后除了忠心之外,可能还有别的什么。只是皇后那样的人,再如何也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觊觎的。

    靳轲会驾马车了,可不代表他认识路了。而他跟周齐说要去的地方是在咸阳城周边的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那个地方还是靳轲和嬴政第一次出咸阳宫找到的。凭着靳轲自己的本事,他可真不觉得自己能从这里找过去。

    靳轲之所以要支走周齐他们,是因为他做了一个梦。梦中靳轲看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梦中没有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只不过那老者将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石头放到了靳轲手上,并对他说“先生便是这石头的有缘之人。”

    靳轲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石头,愈发觉得眼熟了。这不就是徐福给他的那块据说能起死回生的石头吗?

    靳轲做这个梦的时候还咸阳宫里。若只是做了一次的话,靳轲不会记得这么详细。实在是接连几天都在做同样一个梦,让靳轲开始相信奇迹的发生了。靳轲在出宫之前找到了那块石头,随身携带。

    在嬴政弥留之际,靳轲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之所以离开嬴政的身边,是因为石头是起死回生的。要想生,就必须按照嬴政本来的命运死去才可以。靳轲离开,可以说是故意给赵高他们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让嬴政死掉的机会。

    不得不说靳轲胆子真的很大,拿自己守候在嬴政身边的时光来赌嬴政可以复活。但是靳轲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么多年的相伴,靳轲已经不能再忍受生命中没有嬴政的日子了。靳轲知道,如果这次没有成功的话,他也活不下去了。不是说那种没了爱情就活不下去的人,嬴政对于靳轲来说已经不只是爱人那么简单的了。嬴政是靳轲在这个时空里唯一的希冀了。

    靳轲带着嬴政去了一处每人的地方。这是前几天靳轲派周齐找到的。

    把嬴政平放在地上的干草堆上,靳轲取出了那块石头。

    在梦里,那鹤发童颜的老者对靳轲说“先生须知,只有真正诚心了,所求之事才会如了先生所愿!”

    靳轲拿起石头,放在了嬴政胸口处,跪在那里。

    什么叫心诚靳轲不知道,靳轲只能一直跪在那里。靳轲在等待着石头显灵。靳轲想若是没有奇迹的话,一直跪在嬴政身边就是死去了也算是一种陪伴吧。

    所幸的是,这块石头是真的,而靳轲也真的是石头的有缘人。靳轲跪得快要晕倒的时候,那块普通的石头居然发光了。

    靳轲却没时间去感叹这件神奇的事,他猛地扑到了嬴政身上,伸出手去探一探嬴政的呼吸在不在。靳轲放在嬴政鼻子间的手几乎是颤抖的。

    感受到那从无到有的微弱呼吸,靳轲都要喜极而泣了。那石头的传说是真的,在碰到有缘人的时候,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在这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靳轲发现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没有人可以见到嬴政,也就不可能有人来伤害他。坏处则是靳轲那辆马车里只有一些干粮,清水倒是离得不远,但终究还是让嬴政委屈了。

    但是马车里的干粮也不是很多,毕竟古代没有防止变质的器皿。

    就在靳轲觉得弹尽粮绝,犹豫着要不要带嬴政去有人烟的地方的时候,嬴政醒了过来。

    第1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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