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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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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运纯阴男 作者:花臂熊猫

    第5节

    这日上完了课,梅好运正收拾书本准备回家去,帘子忽然在他面前拉了起来。

    公主的玉面在他面前完全暴露出来,实在是国色天香,额头还戴着皇家未出阁女子戴着的珊瑚流苏抹额,扫在她雪白的额头上,显得艳丽无双。梅好运呆滞地盯着羲和公主,手上的书坠落在了地上。

    “我美么?”

    “美。”梅好运痴痴傻傻脱口而出,猛地意识到自己这是欺上,跪在地上砰砰磕头不停。

    公主似乎一点也不恼怒,反倒笑道:“先生当真有趣,倒是直白。”

    “起来吧。”一双金丝绣着凤的鞋尖在他的眼前出现,梅好运这才发现公主不知何时已经行到了他的眼前。他把头垂得更低,但是暗自腹诽着,虽说本朝不兴缠脚,但是这公主的脚未免也太大了,还是小花好,手脚都是纤细无比。

    梅好运只敢把头抬起来,身子仍是跪在地上,也不敢再去乱看公主,只把眼睛盯着远处的一瓶绢花。

    “先生,”公主忽然弯下身体,伸出戴了无数珠宝的手,道,“你愿意和我进宫去住么?”

    “不,不知公主什么意思?”梅好运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您不会要我当,当驸马吧?”

    “哈哈哈,先生说笑了,”公主微微一笑,忽然一张脸冷了下来,道,“是请先生进宫当太监的意思。”

    第二十一章 吃亏

    “这,这可使不得,我上有老,下有小,怎么能进宫当太监呢?”梅好运吓得跌坐在地,惊叫道。

    羲和公主对他这般惊恐的反应有些不齿,冷笑道:“怎么,你是不愿意服侍本宫么?

    “并非如此,服侍公主乃是小人的荣幸,只是这当太监……“梅好运哭笑不得,歪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羲和公主忽然又恢复了那张娇羞颜面,袖子掩着脸道:“不如这样,先生先回家去想想,明日来见本宫时,再答复本宫。”

    梅好运一句“想多久都是一样啊公主”差点脱口而出,被他生生忍住,这公主的喜怒无常,实在是要把他小命吓没,他要赶紧跑回家躲进小花怀里去。

    梅好运哭丧着脸坐在马车里,盘算着明日如何同公主交代,皱眉苦脸想了许久,也不见什么好方法。他抓着马车里的靠垫又抓又挠,气得无法,又不敢动作太大,恐惊动了驾车的太监。

    正在此时,那男鬼出现了。

    梅好运今日被吓了数次,见到这男鬼反觉得亲切了起来,趴在软垫上道:“你可找到你夫人了么?”

    男鬼今日显得挺高兴,脸也不那么苍白了,梅好运看着他绿油油的眼睛,才注意到他将那头发都束了起来,妖异的脸庞都露在了外面,显得十分俊美。梅好运望进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一般,男鬼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才回过神来。男鬼道:“我找到了。”

    “这倒是恭喜了。”梅好运嬉笑,拍拍他的臂膀,“那你可找到让她恢复记忆的办法了么?”

    男鬼摇摇头。

    “可你若是不在家,她一个女子如何生活呢?”梅好运一向是秉持女子不抛头露面的迂腐想法,以为这男鬼的夫人也是像他一般好吃懒做的。却不知本朝在外做事的女子多的数不尽。

    男鬼也觉得他问了个可笑的问题,也不戳穿,只道:“我留了足够银两在家。家里也有小厮丫鬟服侍他。”

    “你倒还是个富鬼。”梅好运扁扁嘴。虽然他自持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是到现在还是花女人钱维持家里,于是嫉妒一切赚钱操持家里的男性,不管是男人还是男鬼。可他这人也颇为矛盾,既不愿意女子出门做事,自己也没本事赚钱,难道要靠喝西北风过日子不成。

    男鬼似乎对他的冒犯没有什么想法,抬头笑道:“小兄弟你不是举人么,等来年考了殿试,做了官,前途无量。”

    “那当然。”说到念书,梅好运可是十分自大,立刻将那单薄的胸膛挺了起来。“我可还是教公主念书的先生呢。”

    岁砂当然知道,然仍是惊笑道:“真是厉害。”

    梅好运把这客气话当了真,拍拍身下的软垫,道:“你这呆子,你现在可不就在公主行宫派出来的马车上么。”

    岁砂被他逗得仰头大笑不止,几乎笑出了眼泪。

    梅好运吓得来捂他的嘴:“你你你,小声点,被人听到怎么好!”他一下子扑上来,把岁砂撞到了马车墙壁上,他背上的伤还未好全,瞬间钻心的疼痛。但他面上一点未显出来,反倒将梅好运搂住。

    他同他分别得太久,梅好运温热的躯体是怎样的美妙触感他快要忘记,这一瞬间他几乎落泪。车厢里被他施了咒,外面的人自然无法听见他们的谈话声。岁砂拥抱着他,双臂用力,把梅好运勒得生痛,道:“你这男鬼,不对,你叫什么来着,对,岁砂。快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

    岁砂恋恋不舍地将梅好运放开,道:“你不必担心,我在这车厢内施了咒,外面的人听不见。”

    “哎,你也不早说。”梅好运的声音立刻抬高了,抱臂坐回位置上,“那你准备如何让你夫人恢复记忆?”

    “我还未想出来。”岁砂摇头道,“不过,我先躲在她身边看看,再做打算。”

    梅好运正要回他,马车停了,原来已经回到了他的宅子里,他朝岁砂道:“我先回家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嗯,有缘再见。”

    回了家,小花恰巧坐在屋里不知做什么,梅好运进来了,她将手上的书本合上,道:“相公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她起身要去给梅好运这馋鬼拿些水果点心,却被他按住,道:“小花救我!”

    这倒是奇了。

    华御烽见他脸色焦急,心内翻白眼,不知他又闯了什么祸,但面上仍是微笑道:“相公怎么了,且同妾讲一讲。”

    “公主要阉了我!”梅好运哭丧着脸尖叫。

    华御烽只当他是闯了什么祸,故被公主责罚,抓着他的手,道:“相公你慢慢讲,什么叫公主要阉了你?”

    梅好运顾不上批评她用些淫秽词语,只快快把那来龙去脉讲了一通,听得华御烽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倒是蹊跷。”华御烽垂头沉吟不语,不知这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本以为梅好运走了狗屎运,所以在书院被公主挑中,选去做先生。他到还真以为梅好运念书功夫不错。这般看来,必有什么蹊跷。不知那羲和公主,为何要将梅好运带进宫去,她身边难道还会却太监不成。他不知为何想到了智王。

    坊间传闻智王喜好将宫人打扮成动物的样子,养在寝宫里,在床榻间服侍他,极尽淫乱之态。因他受皇帝溺爱,也不曾虐待责打宫人,也就没人管这些事。华御烽猜测会不会是智王看上了梅好运,可他看起来并无甚美貌,智王怎么可能会把头脑动到他的身上?大约也不是。应当还是公主。

    华御烽做事一向讲究先发制人,从不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套,他直觉此事大有蹊跷,他武林盟同朝廷瓜葛太多,不好出面。他想了想,对梅好运道:“相公,以妾看来,这事有些怪,我先写封书信给雪儿,看她有无什么办法。”

    梅好运一听到雪儿二字,嘴巴撅得老高,但他也觉得事态不假,他万一丢了好兄弟,以后可如何娇妻美妾,于是不满意的点了点头。

    华御烽又抱着他安慰,同他唇舌交缠了一番,放下满脸通红的梅好运,自去书房写书信给洛樱雪。

    他将一封书信写好,叫来了阿大。

    “你主子可有信儿。”

    阿大跪在地上道:“主子以得了教主之位了,各分堂分舵已经收到了信报。”

    华御烽暗自松了一口气,忽然感到了解脱。他的任务到此就完成了,待他等下送走阿大,自己也可修书一封给武林盟。他将手上书信交给阿大,道:“将这信给你主子去,说梅好运有难,请来来相救。”

    阿大接了书信,有些犯难,道:“主子命我在此处等他。”

    “你这九重阁人士,怎的如此死板,这里又没有什么异常,你快些去复命难道不好?”华御烽一向意气指使惯了,绕开阿大抬脚便走。

    阿大也没办法,况且洛樱雪得位已有数日,一个信也没有传给过他,他自己也有些心急,况且当时洛樱雪下的也不是死令。他思考了片刻,站起来走到后院,牵着马出了宅子。

    第二日,梅好运战战兢兢去了行宫。

    走前华御烽给了他一只甲虫,若是遇到不测便将那甲虫捏碎,他便知道他的方位。这甲虫乃是追踪甲虫,华御烽身上带着这甲虫的引子,甲虫捏碎,便会发出只有手持引子的人才能闻到的异香,二十里内皆有效。

    梅好运揣着虫子胆战心惊的进了平日里上课的藏书阁,今日大殿内连帘子都没有,公主就歪在东北角的软榻上,身旁的宫女个个貌美无比,放在平日梅好运非不要脑袋地偷看一番。今日他吓得瑟缩在一旁,感觉他胯下的宝贝兄弟马上就要不翼而飞,在温暖如春的大殿里,他的裤裆感到了一丝钻心的寒意。

    谁知公主似乎遗忘了似的,绝口不提这太监的事情,展袖一挥道:“先生,今日我们歇歇,不念书。行宫新排了歌舞,先生同我共赏可好?”

    梅好运跪趴着磕头道:“谢公主。”

    他起初还缩在矮塌后,眼神呆滞地盯着大殿中翩翩起舞的宫女,过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杯酒下肚,梅好运就露出了得意忘形的真面目。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绕着宫女的腰身飘忽,把要被阉掉的危机忘在了脑后。

    羲和公主似乎对他这不端的行为并没有成见,径自欣赏着歌舞。

    又是一曲终了,羲和公主忽然抬袖道:“我敬先生一杯。”

    梅好运连滚带爬端着酒杯爬起来:“小人怎敢当!小人跪谢公主赏识之恩。”

    说着咕咚一声跪了下去。

    大殿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舞乐声统统静止,不知为何,梅好运半晌都没起来。

    一片寂静中,羲和公主走到梅好运的旁边,脸上露出个异样兴奋的笑来,抬脚一脚将梅好运踹得歪倒在地上。他竟动都不动,原来是已经昏了过去。

    再出声时,羲和公主已是一年轻男子的声音,高声道:“来人,带到寝殿去!”

    第二十二章 归来

    同丫鬟上街去,华御烽买了一套新的钗环,乃是今年帝都的新样式,风干的山茶花不知用什么法子做的不碎不软,团簇在钗头上,周围的绿叶却是松石。华御烽知道梅好运当他是大姑娘出身,喜欢这些花啊草的,自己本不齿,现在时间长了,买的多了,反倒自己掌握了买梅好运喜爱样式的首饰的方法。他掏完了银子,才意识到自己买了什么,甚是想给自己一巴掌。看着手里的丝绸袋子,华御烽平生第一次挫败的叹了口气。

    昨天开始雪就停了,似乎还有些变暖的意思,华御烽和丫鬟回到宅子内,吩咐些中午晚上的菜色,便进屋内练功。

    他在地上打坐半晌,挣开眼睛一看,却见屋内桌子边坐着个人。

    “岁砂?”

    岁砂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做到桌子边来。

    华御烽有许多问题要问他,不知从何开口,但他坐近了才发现,岁砂脸色青白,瘦的可怕。虽知道他是鬼,然从前脸色并不像如今这般可怖,只是比凡人白些,先下倒真是活脱脱一个恶鬼了。

    岁砂见他欲言又止,自然能猜到他的疑惑,于是道:“梅好运纯阴八字,本在前月就寿数已尽。”

    华御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道:“这是为何?”

    “纯阴八字的人寿命本就短,梅好运八字极阴,寿数自然更短。”

    “那为何……”

    “我自取魂魄一道,为他改命。逆天改命的代价,便是他忘记了我。”岁砂喝了一口茶,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并无什么可惜的样子,只是惨白的嘴唇出卖了他。

    原来如此,华御烽想,这下就全都说得通了。为何梅好运不过是小伤却迟迟不好,后来一夜痊愈,却忘记了岁砂。

    “只是你现在有何打算?”华御烽忽然又想到一件要紧事情,“梅好运不知为何得罪了羲和公主,那公主命他进宫去当太监。“岁砂听了这话,眉头紧皱,道:“我知梅好运在为公主教书,却不知还有这一遭。”

    “我看不过是皇家女儿任性,皇上并非昏君,也不会放着公主乱来。想必过了一段,知道了梅好运那德行,自然就失去兴趣了。”华御烽说到后来,自己也露出了笑容。岁砂同梅好运相处时间最长,自然知道他那些猥亵嘴脸,不由得也大笑起来。

    两人许久未见,虽然并无太多好感,但也有些兄弟重逢的意味。丫鬟小厮们看到大夫人回来了,也都喜气洋洋的。两人有说有笑在饭堂用午饭,吃的十分尽兴。

    午饭之后,华御烽要去武林盟据点发些书信,从后门使轻功下山去了。

    岁砂自己颇为无趣,于是感应一番梅好运的位置,隐去身形,自去寻他。

    两人都不在,洛樱雪回到宅子的时候,静悄悄的,丫鬟小厮不是下山采买,就是在屋子里午睡,诺大的宅子,一点人声都没有。他还当他们搬走了,连忙冲到梅好运的屋子去看。推开门发现他那些笔墨纸砚,共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都在,终于松了一口气。洛樱雪赶了两日回到这里,他打定主意要同梅好运坦白真身,若是他能接受,他便把这家伙带回教里去成亲,若是不能,他便先两头跑着,磨到他同意为止。洛樱雪在梅好运写字的桌子前坐下,屋子里有股梅好运身上梅果混着熏香的味道,他深吸一口,似乎终于回到了家乡一般,心情平静无比。

    他回教一月有余,手刃教主,重整教风,如今位置坐稳,阿大又来寻他,说梅好运遇到麻烦,他立刻骑马回来。也不知梅好运遇到了什么麻烦。正巧一个丫鬟推门进来要打扫。

    “二夫人!”

    洛樱雪微微点头,道:“老爷呢?”

    “老爷这一月都在给公主教书,今日教书去啦。”丫鬟一面打扫一面回道。

    “哦?”洛樱雪颇为奇怪,他知道本朝公主皇子教习先生都是翰林院指派,怎的就让梅好运这一个小小的举人去教公主念书了。这其中必有蹊跷。他手指关节扣着桌子,若有所思。

    丫鬟打扫完便退出了房间,洛樱雪连着赶路,纵然功夫极高,也觉得有些劳累,便在窗下的软榻上躺着,抓了几页梅好运的文章仰头看。

    梅好运写的经文实在酸腐不堪,看的洛樱雪又想笑又觉得简直催眠,两个眼睛几乎都要眯成了缝,他将那几页宣纸盖在脸上,正要睡过去。房门忽然开了。

    “洛樱雪?”华御烽从据点回来,刚进门就听丫鬟说二夫人回来了,他颇为郁闷,怎么今日两人都回来了,他独占梅好运的日子要暂时告一段落了。不过他已经写信给武林盟,说他下月便回去,还要把梅好运带回去。他想独占这书生不是一日两日了,原本想趁着两人都不在,偷偷将他拐走,但考虑到梅好运要殿试,恐怕不会放弃功名同他去武林盟生活,暂时先作罢。华御烽打算先回武林盟复命,并辞去卧底的工作,然后再回来陪梅好运念书。等梅好运明年考取了功名,新榜进士都要下放做官,他倒时只要看梅好运在哪里做官,他去武林盟在那附近的分舵做事即可。

    洛樱雪同华御烽又是寒暄一番。

    两人正坐着喝茶说话,忽然岁砂凭空出现,神色急迫道:“梅好运被羲和公主囚禁了!”

    “啊?”华御烽心内一急,暴露了男子真声,洛樱雪大吃一惊,才发现他竟是个男子。这下三人站在屋里俱是目瞪口呆。

    “先去救梅好运,我的事等会自然同你们说明!”华御烽自知暴露,于是拆下身上的钗环女装,浑身骨骼咯咯作响,不过瞬间便身高多出了不少。洛樱雪见他习缩骨功,便知道他是哪个门派弟子。想必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三人均换下女装,出了宅院后门,向山上行宫赶去。

    梅好运醒来,发现眼前的帐子居然是紫色的,本朝皇子用紫,公主用红,难道他竟然躺在智王的床上?

    他想爬起来,才发现手脚都动不了,微微抬起头一看,发现自己被捆在了床上。而且他抬头左右看看,才发现自己刚才以为的躺在智王床上,根本就是做美梦。他躺在一个偏殿里,房内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张床,还有床边一个巨大的柜子,黑黢黢的不知装的什么。梅好运无端的打了一个寒颤。

    一些关于智王的传闻不知怎么的涌进了他的脑袋。

    传闻智王喜欢收集各种奇异的人,男的变成太监,女的就招为宫女带进宫里去。开始时供他淫乐,若是玩腻了,便杀了制成人偶放在宫里。梅好运吓得牙齿打颤,想到自己难道也是被智王发现了什么妙处,也要收进宫去做太监?可他家里还有两房妾室,他明年就要考殿试,前途一片光明,难道就要被阉了去做太监?天哪,神天菩萨,快救救我,我还不想变成太监啊,我还没有娶如花似玉的正妻,还没有生个大胖儿子呢,天哪地呀,谁快来救救我!

    梅好运在床上挣扎起来,把床板撞得框框作响。

    忽然,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冲进了屋子。

    旁边的柜子打开了,里面竟然都是阉割要用的道具药水,共白布数匹,梅好运大声尖叫挣扎,被几个太监按得死死的,外裤已经被扒了下来。他的嘴巴被两个麻核桃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梅好运只觉胯下一凉,亵裤也被扒了下来,一个太监在他的胯下涂上了药水,擦了几遍过后,梅好运就感受不到自己兄弟的存在了,他终于吓得哭了起来。

    雪儿,小花,还有谁来着,对,香香,快来救我!哎,香香是谁,不管了,快来救我!

    梅好运在心内咆哮了一遍又一遍,然而一点用都没有,一个太监举着刀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他任命的闭上了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房间门被猛地撞开。

    “公主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么,还不快将这举人放下!”

    梅好运把眼睛打开一个缝,身穿明紫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怒发冲冠的样子,神态极其威严,只是面色苍白,跟岁砂似的。他说了这句话,便剧烈咳嗽了数声,吓得宫人纷纷上来给他顺气,梅好运周围的太监也都退了下去。

    梅好运被松绑了,身体却还麻着,下身也光溜溜的,男子命人给他穿上裤子,梅好运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磕头道:“小人见过智王。”

    “平身吧。公主年幼爱玩,本王代公主赔不是了。”智王竟真的伸手把梅好运拉起来,道。

    “不敢不敢。”梅好运吓得腿软,哪敢再在这宫里待,立刻下山去了。

    宫内,智王身边的福来道:“殿下怎么放过了他。”

    智王微微一笑道:“猫捉老鼠,也要玩弄几次,才吃下去呢。”

    “本王一直被传闻骄奢淫逸,本王倒真要骄奢淫逸一番。”

    第二十三章 引诱

    三人上山,岁砂无肉身,走的自然是快,其他两人轻功绝佳,也脱不出肉体凡胎。于是便在后面跟着。

    谁知走了半路,岁砂竟折回来了,道:“好运已经被放出来了,我看此事有蹊跷,我且回冥府去,查查究竟。”

    “你两个快回家去,他若不提起,你便莫要声张。”

    岁砂说完,消失不见。

    他两个在这种问题上,一向是听从岁砂,即刻又赶回家中,换衣洗脸上妆不提。

    梅好运屁滚尿流地回了家,竟然发现雪儿回来了,高兴得立刻忘了之前说要休了她的那些话,拉着她的小手嘘寒问暖。又是问她教内人对她服不服气,又是问她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华御烽原本以为梅好运真恼了他,这次定要休了他,谁想梅好运这没骨气的东西,竟扭股糖似的往洛樱雪的身上倒,回家许久了还未跟他说过一句话。看他今晚非弄死他不可。

    华御烽站在一旁并不作声,见两人分开了,才道:“相公今日受惊了,快些吃些热乎的,洗了澡好睡觉。”

    洛樱雪几月未见他,想的不是一般,被他趴在身上的瞬间,下身便热了起来,心中默背功法口诀,才将那邪火压了下去。他将梅好运略推开了些,道:“相公莫急,妾晚上同你慢慢讲。”

    说罢挑衅地看了华御烽一眼。

    华御烽险些被他气得趔趄,可见他独占梅好运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洛樱雪命丫鬟来盛了饭汤给梅好运,自己盯着他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他此次回教,便认定了自己的真心。他是要同梅好运过一辈子的,他想等明年梅好运考取了功名,不论他派到哪里去做官,他都把分舵搬一个到那里去,他以后便在那里办公。

    他打定主意,最近便要告诉梅好运,自己其实是男子。

    不知梅好运接受起来,要多长时间。若是他是女子就好了,他这般多的同他行房,若是女子,孩子都该出生了。

    光说这些也无用。

    洛樱雪一面将一个鸡腿夹进梅好运的碗里,一面拿个帕子擦了擦梅好运嘴角的油道:“相公今日吃得这么急,是饿了么?”

    梅好运似乎这才想起来白天的惨状,啃着鸡腿道:“可别提了,那公主是个蛇蝎毒妇,竟然要阉了我!”

    他张口撕了一大块肉,长着嘴巴嚼,道:“你们相公差点就成太监啦!”

    堂内的丫鬟都悉悉索索笑了起来,小花也拿帕子捂着嘴笑。梅好运见小花都笑他,痛心疾首地道:“你们这些家伙,你可知道给太监做老婆多么可怕,哎。”说罢摇着头嘴里嘟嘟囔囔地埋头苦吃。

    洛樱雪和华御烽,从他这只言片语中,也听不出什么蹊跷,难道真是公主顽劣?两人均暗自决定等岁砂来,再作打算。

    梅好运吃了晚饭,坐在桌子边插科打诨半晌,拿着牙签剔牙,样子若是放在先前,定要让洛樱雪扶额,今日却是怎么看怎么可爱。一双眸子简直长在了他的脸上。丫鬟们都伶俐,见这场景,自然是识相地退了下去。

    华御烽盯着他两个你喂我一口茶,我喂你一口水果,恶心的要命,但是又不肯走,只得在桌边陪笑。想他武功在武林盟数一数二,名门之后,关门弟子,缩骨功竟用来扮女人,现在涂脂抹粉地坐在桌边,同另一个假女人陪着个书生强颜欢笑。他师父若是在世,知道了,非要气的七窍流血不可。

    洛樱雪也嫌他碍事,斜着眉毛道:“小花妹妹,我今日刚回来,今晚就我来服侍相公吧。”

    华御烽看向梅好运,谁知他竟然也道:“嗯,我今晚歇在雪儿房内,你自己先休息吧。明晚再到你那去。”

    说完这话,梅好运觉得好生激动,似乎某种程度上,他终于实现了他三妻四妾的梦想。

    华御烽虽然喜欢他,但恶心他这套作风,心里翻着白眼,咬牙切齿的走了。

    洛樱雪见华御烽这个不识相的终于走了,心内暗喜。

    梅好运搂着他的脖子道:“雪儿,你可想我了没有?”

    “我自然想你。”洛樱雪低头吻上他,低声说道,“相公,我现在已是教主,你可愿意同我回教里去?”

    梅好运同他分别太久,根本无暇答话,只是张口同他舌吻,任由雪儿含吮着他的嘴唇。两人刚吃了一盅燕窝,唇边都是蜜糖的甜味,洛樱雪舌尖舔过他敏感的上颚,引得梅好运在他口中呜咽。

    屋外天色已完全黑了,丫鬟们点起了廊下的灯,整条穿廊便在这油灯的灯火下,显出些许家的温暖。宅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下人房间里,丫鬟小厮们打牌玩闹的声音,顺着漆黑的夜色,传出了一点点来。

    梅好运的卧房内,虽是灯火通明,却似乎寂静无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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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樱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他的胯间撞击了多久了,只觉得无论如何不餍足,托着他的两瓣湿滑的臀,凶猛地抽插。

    阳具整根抽出来,他便会仰头发出淫乱的呜咽声,却因为口内被堵着,只能变成一些微弱的声响。梅好运的双眼被他拿绸带遮了起来,看不见使他变得更加淫荡,挺着胸膛,极力迎合着他的抽插。胸前的乳头早被他掐的发红,发痒,他先下忙着操他,分不出手来揉捏他的乳头,他便自己伸指夹玩。

    洛樱雪俯身将他压在被褥上,身下厚实的棉被,在他的腰下垫起一个弧度,梅好运扭动着,在被面上留下几片引人遐思的水渍。腰被洛樱雪狠狠抬起,几乎要按进他的身体里去,双腿缠上他的腰,还是不够,他要进到更深的地方去。

    灼热的皮肤相贴的瞬间,会有一点麻痹的感觉,就好像饥渴的一条鱼,在阳光下曝晒,忽然寻到了水源一般,若是鱼能说话,必会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洛樱雪被这感觉弄得头皮发麻,他埋头在梅好运的颈窝,在他耳边低声喘息,虽然知道他现在神智不清,却还是唤着他的名字。

    “舒服么,梅好运。”他忽然伸手拽下他口内塞着的球,指尖划过他开始痉挛的脖子,贴着他的嘴唇说。

    “舒服,嗯……”才说了一个词,梅好运的嘴巴便被堵住,两舌相缠,仿佛两棵双生的植物,“你,快,我要到了……”

    “不,今天要慢慢的。”洛樱雪放缓了冲撞的节奏,压低胯部,在他的体内顶着那淫荡的一点,耐心的摩擦。其实他的阳具早就涨到了极限,酥麻的被吮吸的感觉顺着那里一直攀到他的全身,他想死了这种感觉。

    梅好运抬起腰,自己开始套弄那根火热的肉棒,被洛樱雪一把按住,不让他动。他吻着他汗湿的脸庞,一路舔吻到绸缎下他颤抖的睫毛上,隔着丝滑的绸缎,用舌尖引诱着他。

    “梅好运,你爱我么?”

    “嗯?”攀着他脊背的手臂似乎抓紧了,梅好运张开被亲吻到红肿的嘴唇,“什么?”

    “没事。”洛樱雪扯下他眼睛上的绸缎,用手捂着他的眼睛,在他的小穴内疯狂地抽插起来。

    “太快,不要这么……快!啊!”梅好运在他的背上抓出了血痕,两腿却口是心非地越绞越紧,屁股也迎合着他强力地操干,前后摆动,发出拍掌似的声音。

    洛樱雪又蒙上他的眼睛,却将他翻过来跪坐着,对着刚刚忽然出现在屋子里的男人,招了招手。

    梅好运今夜似乎陷入了狂乱。

    他觉得朦胧中,同他行房的人似乎换了一个,似乎不是雪儿了,可他实在是舒爽,几乎尖叫到嗓子都是哑的,他在这个人的手下扭动,呻吟。好像做过无数遍了那样,和他抱坐在一起,被他顶的颠动,被他啃咬着胸前的乳头,被他的手指搅动着口腔。

    身后慢慢地也趴过一个人来,顺着他的脊背一路舔下去,在他的穴口周围舔过,揉着他的臀,慢慢地伸了一指进去。梅好运被这种撕裂的感觉,弄得哭叫,身后的人却根本不停下来,沉默地加着手指,直到他也把火热的阳物,慢慢地捅了进来。

    身体里的两根阳具忽然都停了动作,梅好运软的几乎坐不住,只能靠在身后的那人身上。身后的人伸出手掌,按在他的乳头上揉弄,他反手抓住他的腰,往自己的身体里按了一下。

    那两人便得了信号似的,一先一后地,凶猛操干起来。

    梅好运早晨起来,觉得脖子疼,伸手锤了捶,似乎又觉得有点麻。他颇为奇怪,不过并没有理会,喝了碗粥,抓着布袋子上学去了。

    第二十四章 激流

    “你可还记得本王。”

    梅好运正蜷在书院藏书阁的炉子旁边看书,他那眼睛瞎的不行,眯缝着眼睛就着火光看书,半边脸都烤的红彤彤的,火辣辣的,好像被人轻轻扇过巴掌似的。他抬头望向说话的人,忽然回过神来似的,一咕噜爬起来,在地板上磕头问安。

    “参见智王。”

    智王觉得他颇为好笑的样子,伸手虚扶了一下,道:“梅好运,你怎生在此处看书?”

    梅好运抬头望着他,道:“回智王,小人畏寒,便在这炉边看书。”

    他脸上因为烤火,有点痒,痒得钻心,他实在抑制不住,伸手挠了两下。挠完才意识到这似乎是失仪,于是只好讪笑。茯照看他一副傻兮兮的蠢样子,倒还真有些可爱。听闻他这小身板,竟有三位妾室,有一位还甚是貌美,看他这寒酸的样子,想必不是贪他钱财,也许也是看上他的可爱可怜?

    茯照没有意会到自己用了“也”这个字,只是在炉边坐下道:“公主顽劣,你可有受惊?”

    “折煞小人了,折煞小人了。”梅好运笑的呲牙咧嘴,举着书道。他也自知这次是自己贪婪做美梦,才差点被公主给阉了,十分理亏。

    茯照见他说话还是如此拘谨,于是佯装温和地笑道:“你且不必如此拘谨,我今日起便在书院同你们一同念书,以后也算是同床。我们也算有些前缘,你以后便直呼我姓名即可。”

    一般人听到这话,一定十分感激。然梅好运不是一般人,他从这句话,已经想到与智王做朋友,以后升官发财赢取公主有望,所以说吃亏的不是他梅好运,还能是谁。

    人切忌贪婪妄想啊。

    梅好运顺杆爬,道:“茯照,我且叫你茯兄如何?”

    茯照眼见他上钩,心里冷笑,脸上却做出爱民的和善样子,道:“我表字仰光,私下你可叫我表字。”

    “好好好,好运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两人坐在炉火便说了些念书做文章的趣事,到有些投机。茯照一直认为梅好运同一班举人一样,不过读死书,谁知他倒颇有些新奇见解。梅好运则是平日里,两个妾除了喂他吃饭,服侍他穿衣,或是晚上同他行房,并没有什么交流。他有时想同他们讨论些书籍文章,要么就是不听他说,要么就是说着说着就搂抱纠缠起来。他实在也想有个可以说些正经事的朋友。

    两人交谈便忘了时间,外面太阳落山了也不晓得,有人来找梅好运,说他家里人来接他下山了。

    “我的妾来接我回家了。”梅好运从地上爬起来道。

    “听闻你一位妾室颇为貌美,不知本王可有福气一见。”茯照站起来道。

    “自然自然。”梅好运颇为自豪地跟在茯照身后出了藏书阁。

    小花穿着雪白的狐裘斗篷,整张脸藏在皮毛里,只露出一点点,显得秀丽无双。梅好运见身边的茯照看的呆了,心里十分自豪,道:“这便是小人的妾,可不要污了智王的眼睛才好。”

    茯照没接他这话,愣了片刻才惊醒似的道:“本王想去你家用晚膳。”

    “啊?这怎么使得?”梅好运大惊失色,“小人家并无甚好菜色可以……”

    “无妨。”茯照将不远处的护卫招过来,不知说了些什么,他转脸对梅好运道:“山上下雪了,本王今夜就宿在你府上了。”

    说完径自向门口走。

    梅好运这下傻眼了,这可如何是好?

    茯照一边走一边在斗篷下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小花,这是智王。”梅好运连忙互相介绍一番。

    小花很是害羞,往梅好运身后藏了一步,可惜她比梅好运高上一些,这么藏着颇为可笑。

    “小人这妾室害羞,智王您……”

    “现在无人,你叫我表字便好。”

    “是,仰……仰光,我这妾室有些害羞的。我们且先回我家去。”

    小花上山时带了一个小厮,听到智王要来家里吃饭,立刻飞奔回去告诉洛樱雪去了,只剩下他三人下山去。

    他两个在前面走,华御烽跟在后面,心道这智王不知打得什么主意,竟要到家里去留宿,实在是可疑。他想等会一定要告诉岁砂,别不是梅好运又给人骗了。

    还没到门口,只是远远看见路尽头的宅子,茯照便看见门口站了一排人,想必他全府上的人都出来相迎了,打头的人穿着一袭黑色的皮裘,十分高大。茯照越行越近,仔细一看,差点没笑出声。

    这梅好运实在是个傻子,两个妾都是男人竟不知道,他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

    他侧过头瞄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男子,简直在心里笑的打颤,不知道这几个男人都图什么?他听着身后男子几乎无声的走路,忽然明白了。

    梅好运纯阴八字,想必这几人都是练纯阳功夫,拿他是来采补的。

    他又不由得心里冷笑数声,心道这梅好运真不如跟了自己,他总不至于拿他来采补。他心内把自己整个计划过了一遍,自觉毫无漏洞,不知不觉也走到了梅好运宅子前。

    宅子前立着的男人,不,梅好运的一个妾室,长得十分英俊,颇有些异域风情。宅子前的人都向他跪下行礼,他一一应了,请大家起来,言道不必拘泥,不过是微服出巡,没有这许多礼数。

    大家簇拥着茯照往宅子里用晚饭去,热热闹闹,倒很是有趣。

    茯照的暗卫早已潜进宅子安顿妥当,隐蔽到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何处,总之他若是有什么不妥,暗卫自然会保护他。他在主位上坐下,打量着屋内摆设。他先前听闻梅好运出身贫寒,无父无母,也不知如何买得这宅子。想必他这几个“小妾”都是江湖上有些头脸的,不过化装成现在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他实在也分辨不出都是些什么人。不过这宅子摆设实在奢侈,尽是些前朝古董,连端上来的酒壶都是稀少金贵的官窑双耳裂纹湖水瓶,筷头上也是米雕象牙刻得蝠兽花纹。这梅好运当真好运。

    不过菜色还是普通官宦人家菜色,也还没有比得上宫廷珍馐,这不知为何让茯照生出了一些攀比的心思。若是梅好运随他进宫去,吃穿用度,他堂堂智王岂不比这些草民能给的更好?

    他这顿饭吃的恍恍惚惚,梅好运则是美梦满脑。梅好运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大腹便便,穿金戴银地坐在自己府上,四周尽是娇妻美妾,他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的场景。他想着若是得了智王赏识,智王又是皇帝心头肉,他考取功名后,也不贪心,做个盐田织造就可。到时候他就在江南织造府,把自己养的胖胖的,娶上十八房侍妾,每日都为他争风吃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洛樱雪和华御烽这餐饭却吃的眉头紧皱,面如土色,若不是脸上盖着胭脂水粉,早被智王发现。他两个埋头吃饭,不时交换眼神。这智王果然来者不善,不知给梅好运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他带回了家里,他两个在心里已经把智王想成了狐狸精,美人蛇。这智王定是给梅好运承诺了什么,不是做官就是娶妻,这梅好运脑子里也就只有这点东西了。想到这里,两人不由得又觉得有些苦涩。华御烽自持将处男身折在了他身上,便是要过一辈子的,可这家伙成日想的尽是功名利禄,娇妻美妾,就连意识朦胧时,也从未对他的表白有什么反应。洛樱雪想的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更在意梅好运那追逐功名的贪婪之心,想到若是他真得智王赏识,恐怕要去京城做官。但武林各大门派都同朝廷有协议,不能在京城开分舵,否则便要剿灭全派。那他便要同他分别。

    于是这餐饭,只有梅好运狼吞虎咽,其他人都是各怀心思,食之无味。

    吃了饭洛樱雪正要叫梅好运去洗澡,谁知那智王却叫梅好运去书房聊些字画轶事,梅好运喜不自禁,早把小妾抛在脑后。洛樱雪同华御烽只得暗自咬牙,回了卧房。

    烛火下,梅好运一张脸被照出一点红晕,映着半边领子,显得年纪更小。茯照盯了他半晌,见他低头看书毫无察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不知怎么,神思飘向了梅好运的那两个“小妾”身上,那两人一个身形高大,一个功夫深不可测,躺在床上张开腿给梅好运这孱弱书生来压那是不可能了。想必是梅好运在下,他两个在上。想到这里,他再去看梅好运,便生出了别样心思。看他露出的细白的脖颈上跳动的青色血管,想那两人不知道是否会一边猛操他,一边野兽般咬住那血管,然后爆发他的体内。烛火下,他的眼角泛着红,也许在床榻上,他被干到求饶的时候,那红晕便会蔓延成一整片,知道消失在他的鬓角。

    这样情色的联想,实在是让他坐不住。他能感到,阳具已经按捺不住,要在冬日厚重的衣物皮毛下,撑出一点存在来。

    于是他说:“我想睡觉了。”

    “啊?”梅好运从书本中抬头,似乎惊了一跳,“好好好,那我带你去卧房。”

    叫了丫鬟来洗漱铺床不提。

    梅好运抱了一个汤婆子给茯照道:“仰光,你抱着这个,很暖的。”他接过这汤婆子,包着一层绒布,非常温暖。茯照躺在床上,看着梅好运钻进帘子的脑袋,忽然翻过身,赌气似的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房门轻轻打开,又关上。

    在黑暗里猛地翻身翻回来,睁着眼睛发呆。

    他抽出一支抱着汤婆子的手,在空中晃了几下。

    窗子开了,一道黑影落在床边,他躺在床上道:“你去看看,梅好运干什么去了。“是。”

    他又把汤婆子抱回怀里。

    不过一会,那人影又飘落床前。

    “回殿下,梅好运同另外三人在卧房行房。”

    他说这话好不尴尬,语气波澜不惊,只是平板地说完,又飞身出了房间。

    “三人?”

    茯照皱起了眉头。

    第二十五章 大鱼

    茯照早上起来,两个垂到下巴的黑眼圈,看的梅好运惊讶不已,他以为就自己没有睡好。他昨夜做梦,很是不安分,梦见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先是梦见在小船上坐着,忽然有人把他推下了水。他先是挣扎不休,谁知那水极浅,他脚往下一伸,就站住了。他自觉虚惊一场,于是便在水中行走。行到一桥边,他站在河里,那水不知为何乌黑了起来,周围渐渐的有游泳的声音。两边有人泅水经过,他去抓他们,却一片衣袖都没有抓到,他去叫他们,也无人理会他。梅好运站在水里,也不觉得冷,只是脑子慢慢麻木了起来,转不动了似的。也跟着要往那对岸走。

    “你去哪里?”

    忽然有人扯住了他的衣袖。

    “我,我往那对……咦?怎么是你?”梅好运回头一看,竟是那寻找夫人的男鬼,他站在河里,衣服却丝毫未湿,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梅好运笑道:“兄台今日倒是打扮的潇洒。”

    “是了,”岁砂笑道,“我今日已得了法子让我娘子恢复记忆,自然潇洒。”

    梅好运便跟着他往河的另一边走,避开那些泅水的人群。岁砂边行边说:“我取魂魄时,押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梅好运虽然在梦里,脑子还是免不了想到金银珠宝加官进爵,“是宝物么?”

    “非也,”男鬼招来一匹大鱼,大鱼劈水而来,远远的看去,那背鳍就像帆,“我押的是我的谎言。”

    “我骗了我娘子很大的一件事,若是他愿意原谅我,那记忆便能恢复,若是不能原谅,我还需找别的法子。”男鬼笑的温和,在他那诡异惨白的面容上添上了一丝温柔。

    大鱼行到了面前,乖乖停下。

    岁砂将梅好运扶到鱼背上,道:“若是你的妻子告诉你,她其实是个男子,你怎么办?”

    “啊?还有这等事?”梅好运惊讶道,“这我难道不会发现?”

    “若你就是没发觉呢。”岁砂显得有一些紧张,他抓着鱼鳍,伸着脖子盯住梅好运。

    “难道这就是你扯得谎?”梅好运这才反应过来道,“那你扮成女的,去嫁给……也不对,你……我怎么糊涂了?”

    “你只说你怎么办。”

    “我……嗯,既然当了妻子,即便是个男人,也算是妇人。君子不同妇人一般见识,若是我,我便原谅他了。”梅好运趴在鱼鳍上,摸着滑溜溜的鱼鳍道,“你这也真是奇怪。”

    岁砂大袖一挥,一阵狂风将他和大鱼刮出了快一里地,岁砂几乎变成了一个黑点。他遥远的身影,好似一个黑衣的女子。梅好运的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幅巨大的壁画。谁知这大鱼不听话起来,将他一下子摇到水下。

    他接着便屁股一凉,冻醒了。

    醒来发现小花歪在他旁边,抓着他的一半屁股,正在呼呼大睡。梅好运把自己的屁股从小花手里抠出来,摇摇头穿上了裤子。

    梅好运和茯照离了府,坐着马车往书院去了。

    车上,茯照问他:“你有几房妾?”

    “两房。”梅好运答道。

    这奇怪了。茯照回想昨日的场景,那床上虽然架着帐子,但的确是有四个人,这多出来的一个,是哪里来的?他昨日在那房外没听多久,先是闻到房内传出的迷香味,又觉得下身被梅好运的骚叫弄得硬热,呼吸粗重起来,恐被房内有功夫的人发现,立刻回房去了。他见梅好运回答地坦然,便生出了其妙的猜测。

    难道有哪个男人是双生子?白天梅好运这呆子看不出来,晚上迷晕了一起上他?

    他自觉这个猜测颇为可靠,审视梅好运的目光,便带上了一点情色意味。

    这家伙细看却是有些风流态度,身上的肉几乎都长在腰臀间,肤色也白皙,想必乳头也是浅色。茯照想该把他带上床玩玩。

    直接要求很是容易,梅好运醉心功名,若是许他些好处,他一定答应,这就没意思了。他需得展示自己的才华风流,让梅好运主动跟他行龙阳之好。

    另一边的梅好运见他问了一句话就没了下文,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看上了自己哪个小妾。于是说:“我那两个小妾,仰光若是钟意哪个,只管告诉我。”

    茯照心里狂笑不止,真恨不得那两个男小妾也在这马车里,那才叫精彩绝伦。可惜,可惜。这么爱讨好本王的,真是见所未见。

    到书院智王如何展示所谓满腹经纶,略过不提,梅好运在巴结亲王的节骨眼上,早丢了平日的判断,什么都叠声叫好。倒把个智王吹捧的如坠云端了。

    两人所谓的友情更胜,时常在藏书阁勾肩搭背地看书写文章。

    这日,茯照从行宫里带来一本御用的春宫图,赏给梅好运让他学习学习,回去跟小妾们试试。梅好运这不要脸的东西,抓心挠肝地,竟然缩到了藏书阁去看。

    藏书阁最里面的一排,建在拐角,外人根本看不见,也不想来,因为放得都是些重的搬都搬不动的大部头。梅好运坐在书架的背后看春宫图,翻了两页,才忽然想起来,他最早考上举人,不就是想要买一本春宫图么。

    他那本金贵的龙阳春宫,现在还放在匣子里,宝贝似的藏着。这书跟了他多少年,若是本正经书,真该变成传家宝,可惜是本春宫。他回忆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觉得自己自从中了举人之后,运气就天翻地覆,现在良田美妾,前途无量。他有时还是会想到那个半路上的破庙,还有破庙里……咦?

    破庙里那女鬼叫什么来着?

    他怎么就不记得了。

    他坐在藏书阁里,拿着春宫图,第一次失了兴味。梅好运忽然想起梦里,他骑着大鱼,回头看站在水里的岁砂,他的身影修长然而孤寂,乌黑的衣袍垂落在身体的两侧,仿佛一只失去巢穴的鸟。

    一滴眼泪,落在春宫的外皮上。

    元旦特别篇 好运中彩男

    梅好运下班回家,发现华御烽已经在家里烧好饭,摆上桌了,正站在洗碗池子边洗锅。梅好运甩掉外套双肩包,一溜烟冲过去,伸手要拿桌上切好的烤肉吃。刚伸了两个手指头,那头洗锅的人头也没回地说:“你敢碰一下,手给你剁了。”

    梅好运长叹一口气,把手缩回来,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从背后抱着华御烽,脸在他背上蹭来蹭去:“我就吃一片!”

    华御烽任他搂着擦拭着流理台,把梅好运拖在地上拖来拖去,他穿了件丝绸的衬衫,很滑,拖了两步梅好运的脸已经滑到了他屁股上。

    “哼!“梅好运见耍无赖没用,只好松开双臂,叉腰站在华御烽身边,好像一个茶壶。华御烽在烤箱里烤了一只烤鸡,填满了苹果馅料,梅好运这个嘴馋的家伙最喜欢吃。梅好运撅着屁股站在烤箱前,口水快要流成河,问:“这还有几分钟啊?香死我了。”

    华御烽靠在收拾干净的台子旁边,点烟吸了一口,眯着眼睛说:“你他妈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啊?”

    “啧啧,你看看你,满嘴脏话,哪像个大学生。”梅好运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偷偷注视着烤箱旁边的按键,观察了半天,大惊失色:“啊?还有250分钟!你这烤箱里怀的是哪吒么!“咳咳咳!”华御烽剧烈咳嗽,大步跨过来,胯在梅好运撅起的屁股上狠狠一顶,一掌拍在烤箱上方的橱柜上:“你他妈不认字啊!还有20分钟!”

    梅好运这礼拜都泡在实验室,好几天没做了,被华御烽下体顶在屁股上,腰腿瞬间软了一半,下面也挣扎着要抬头。但现在挑起来要做爱,这晚饭就别吃了,烤鸡还是比性生活重要得多。他红着脸想从华御烽手臂下逃脱,谁想被他牢牢抱住,低头凑在他耳朵边上说:“梅教授,你跑什么呀?”

    梅好运耳朵异常敏感,被他热乎乎带着烟味的呼吸喷在耳朵上,瞬间软成了一根棉花糖,结巴着说:“别,别叫我。”

    “为什么啊,梅教授?”华御烽张开嘴吮吸着他的耳垂,呼吸暧昧,“你不是很喜欢我这么叫你么?”

    “谁,谁说的!”梅好运被他舔吻着耳朵,屁股被他半硬起来的阳具在股沟上蹭着,嘴唇都兴奋得哆嗦。

    “我说的,梅教授。”华御烽把手放到梅好运的裤腰上,解开他的皮带,“你记得么,教授,我第一次在办公室操你,一叫你梅教授,你下面缩得那个骚劲儿,都快把我夹断了。”

    梅好运被他上舔下摸,早就撅着屁股呻吟起来,主动让华御烽解开皮带。

    华御烽快十天根本就没轮上操他,因为上周岁砂从国外拍戏杀青刚回来,独占了他好几天,他不知道听着叫床声睡了几晚了,上课时候看见他站在讲台上揉腰的那个骚样,下面憋得都要爆了。恨不得冲上去给他按在讲台上掰开屁股往死里操。所以今天这么摸了几下,他觉得自己真是把持不住了,想现在就快快地办他一次,等会那群傻逼都回来了,又要一起操,他才不想跟那群傻逼一起操。

    谁承想,他扒了梅好运裤子:“我操!你他妈这里面穿的什么!”

    “秋裤啊。”梅好运把脸回过来一半,说,“早上洛樱雪给我穿的,说今天降温。”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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