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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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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债台高筑 作者:澪露

    第2节

    齐清的酒量其实并不太好,每次都会先醉,不过他的酒品却很好,喝醉了就乖乖的睡觉,不吵不闹。

    再一次将醉醺醺的齐清扶到床上,杨裕不由叹息,和这样一个酒量浅的人喝酒真的很不尽兴。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杨裕听见齐清的话不禁失笑,喝醉了还不忘招呼客人。“行,你好好睡,我明天再来找你,不过抱琴来你确定会弹给我听?”

    ☆、第八章

    一觉睡醒天色早已月上西楼,齐清揉了揉发疼的头,咳嗽了起来,连带着整颗心都开始疼痛。

    有茶杯送到了唇边,齐清这才发现房内还有人在。

    “睡醒了!”周瑾坐到床边,扶着齐清坐起喝水,面前的人眼神迷离,很是温顺,不知为何很想让时间停留在此刻。

    “殿下为何在此?”朦胧的眼神逐渐变的淡漠,望了望天,已经是大半夜了。

    “来看看你。”放下茶杯,周瑾将外衣给齐清披上。他确实只是来看齐清,这一看就是大半天,还是睡着时候的齐清更好一些,不会对他露出疏离的神情。

    想起与齐清把酒言欢杨裕,嫉妒的种子又开始滋生,可以对季莲倾吐心事,可以和杨裕知交相论,甚至对陌生人都能和颜悦色,偏偏对他极为冷淡。

    明明他们应该是最亲近的,从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

    又一阵咳声响起,心脏更加疼的厉害,齐清仿若未觉,随意将外衣穿上,对着周瑾将先前未行的礼补上。

    周瑾脸色一僵,想要发作,看到齐清咳的通红的脸时又忍住了,伸手为齐清穿好外衣后道,“身体不好就少喝些酒,怎么就不爱惜自己呢?”

    “知道了。”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因耳边柔和关切的话语更加混沌,声音开始软化。

    转身走到桌边端起碗,试了试温度,递到齐清面前,“我前几日向御医问了一个治咳嗽的方子,据说很不错,你试试,若不行我再想办法,终归要治好的。”

    看到黑乎乎的药,齐清条件反射的皱起眉,一脸的嫌恶。

    “还是这么讨厌喝药?”周瑾揶揄道,心情莫名好了一些,“放心吧,我先前尝了一口不是很苦,快喝吧凉了影响药效。”

    喝□□一样一口气将药灌下,还未来的及品尝苦味一颗蜜糖塞进了口中,很甜。

    “我没骗你吧,也不是太苦。”

    “恩。”齐清点点头,不敢与他对视垂眸看着地面,害怕自己沉迷在周瑾的温柔中。

    依然是那种淡淡的表情,周瑾面上的笑容消失,目光复杂的望着齐清,最后叹息,“御医说你这种情况最好是忌酒,你以前不喝酒的,现在为什么酒瘾这么大?”

    为什么?因为只有喝醉了他才能忘记一切,才不会再受煎熬,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我记住了。”齐清顺从的回答。除了顺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能对周瑾说出他心中的那些愤懑,就是说了周瑾也不会在意,又何必自讨没趣?

    “不只要记住还要做到。”周瑾很不放心,他清楚齐清不会这么听话的。

    “我尽量,这些天杨裕常来与我喝酒,我不能拒绝。”

    “你们相处的很好?”

    “还不错,殿下放心我不会再惹杨裕生气的。”

    “那就好。”

    果然这才是周瑾的最终目的,那周瑾上面的关心是对他的奖励?表扬他任务做的很好?

    早就知道是这样,心却还是会失望会发冷,齐清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将自己彻底的打醒,对于周瑾他怎么还敢有任何的期望?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第九章

    隔天齐清没有想到会迎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二皇子――周彦。

    见到周彦的时候齐清正躺在屋顶上吹着冷风喝酒,说实话两世为人周彦是他最讨厌的人,也是最想杀的人。

    “二皇子莫不是走错地方了,季莲可不在我这里,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吧。”齐清懒得看他,自顾喝着酒。

    “我是来找你的,齐清。”说完周彦宛如主人般朝房内走去。

    还真是自大的让人讨厌,这也是他不喜欢周彦的原因之一,利落的从屋顶下来,齐清看到周彦正慢悠悠的喝茶,“不知皇子殿下找我何事?”

    不急不忙的喝了一口茶,周彦打量着齐清,“南越齐清,齐准的儿子,谁能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子会沦落到这个境地,果真是世事无常啊!”

    一上来便开门见山的点名自己的身份,齐清多少明白了他的来意,心中有了计较,“皇子殿下这是何意?”

    “虽说南越灭国已经快一年了,可是对于你这样的南越遗民我朝还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周彦依旧不紧不慢的说,像是为齐清分析现下的局势。

    “然后呢?皇子殿下不会是来抓我的吧?”齐清笑问。

    “自然不是,若是要抓你何必我亲自前来。”知道面前是聪明人,周彦讲话更加直接,“你的事迹我听到过一些,我很欣赏你。”

    “多谢皇子殿下的厚爱,齐清何德何能能得到您的欣赏。”

    “为我效力怎么样?你这样的人才不该埋没于此的,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皇子殿下”齐清对他说的一点也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恕不远送。”

    这样的话周彦肯定是不信的,谁会在这种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动心是因为筹码不足以打动他,“你有什么条件?”

    这个人也还是和前世一样,以为他能够掌控所有的一切,总是站在高处俯视别人,高傲自大,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皇子殿下有什么能够许给我的?权势?金钱?”齐清的眼中是不屑一顾的目光。

    “你想要什么?”是人就会有欲望,每个人的欲望虽说都不同,但总会有打动他东西。

    “我想要的是……”齐清停顿了少许,似乎是在考虑,“将季莲赎身,以后你永不见他。”

    周彦终于露出意外的表情,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齐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确定的问“只是这样?”

    “就是这样!”

    这个要求很容易便可以做到,区区一个季莲不过是他无聊时的消遣,如果这样就能得到齐清的效忠,何乐而不为呢?“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若是改变主意了……”

    “不会,这就是我的条件。”齐清坚持,他要将季莲和周彦断的干干净净,让周彦再也没有伤害到季莲的机会。

    “你喜欢季莲?”周彦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齐清提出这样条件。

    并不答话,齐清淡淡道,“记得你的说的话,以后不要再见季莲。”

    他并不是八卦的人,也不关心别人的儿女情长,达到目的才是他想要的,见齐清不太愿意提起季莲便不多问,“那你呢?还要留在这里?”

    “这里没什么不要的,我自己的事就不劳皇子殿下费心了。”

    毫不在意齐清话中的冷淡,周彦又道,“听说你近日和我三弟走的很近?”

    “不过是见了几面,谈不上很近。”齐清平平叙述,他和周瑾之间永远也用不上‘很近’这个词。

    “南越的灭亡可是出自于三弟之手,你不恨他吗?”周彦自以为看穿了齐清,“拥有共同的敌人,看来我们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和周彦说话,“以后就多仰仗皇子殿下了。”

    周彦走了没多久,杨裕便匆匆赶来。

    不用他说话,只看那张写满歉疚的面孔齐清就知道杨裕要说什么,笑着制止了他,“我知道不是你主动将我的身份告诉二皇子的,我不怪你。”

    杨裕的为人他在了解不过,这个光明磊落的人是不会出卖朋友的。

    所有要说的话全部说不出来,杨裕更加的愧疚了,“齐清,你这么信任我,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那就什么也不早说,我们是知交不是吗?我相信你的为人。”

    “这些天我常来找你,殿下他有所察觉,昨天向我确定你的身份。”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杨裕又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纷争,你放心我会与殿下说不要为难你的。”

    笑着摇头,“他没有为难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还是将齐清卷入了纷争,杨裕心里很不好受,“齐清你……”

    面前的这个人是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常胜将军,可是在朋友面前却那么的单纯,一旦相信了什么人就能将心都掏出来给别人,齐清攀着他的肩膀笑语,“别想太多了,来陪我喝酒,刚刚让二皇子打断了,作为补偿你可要陪我喝尽兴啊。”

    ☆、第十章

    周彦的办事效率很迅速,第二天就将季莲的卖身契交给了齐清,又很大方的送了齐清一套宅子,齐清没有推拒,收了宅子之后立刻卖了,在城郊买了一间小院子,将日常所需置办妥当才让季莲搬进去。

    一切都如同做梦,季莲到此时还无法相信自己已经是自由之身,再也不用迎来送往,“真的就像是做梦呢,齐清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之间不用这些客套话。”况且他还认为为季莲做的远远不够。“还喜欢这里吗?”

    “恩!”季莲用力的点点头,眼中湿润,一间小院,两间房,简单质朴,却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望的生活。

    “你喜欢就好。我们进屋吧。”拉着季莲进屋坐下,等到他平复了心情齐清道,“季莲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噗嗤笑了出声,眼睛就要弯成一条线,季莲由衷的道,“怎么会,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圆了我的梦,齐清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我此时的心情,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欢喜。”

    看的出来季莲此时心情很好,面前的人脱去了锦衣绸缎,洗去了胭脂铅华,一身普通的棉衣,干净的脸颊,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这样就很好。

    “季莲,你还喜欢二皇子吗?”这是齐清最在意的事情,他不愿意他们再有牵连,只有这样季莲才会真正的安全。

    因为上一世季莲就是死在周彦的手中,只因那么一丝丝的怀疑,就可以将一个深爱着他的人□□致死。

    齐清不敢想季莲在承受那些不堪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难过?哀伤?绝望?还是心死,又或者都有。

    那样温柔善良的人,最后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身上全部都是伤,密密麻麻,找不到分毫完好的皮肤,还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只是一眼,他便不敢再看,甚至连碰都不敢碰,只有仓皇的逃离,连觉都不敢睡,因为此后的每个日日夜夜都会梦到那个场景,一次次从梦中惊醒。

    所以他恨不得杀了周彦,恨周彦那样对待季莲,可是他更恨他自己,如果不是他周彦也不会怀疑季莲,他才是罪魁祸首,他更该死。

    “喜欢啊,你不是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喜欢他的。”季莲笑的恬静。

    果然还是这样,他可以让周彦远离,可是季莲呢,感情的事最难预测,齐清突然有些害怕,怕季莲重蹈覆辙,也许他应该安排季莲离开这里,让他们永远不再相见。

    笑看着齐清为难的样子,季莲欣慰又难过,化作一声叹息,“齐清,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如果能够管住自己的心,他真的想喜欢季莲,能够和这样体己的人生活一生会很幸福吧!偏偏他骗不了自己,难得糊涂,想要糊涂怎么就那么难?

    苦笑了一下,“我也想喜欢的人是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季莲唇边的笑容有些飘渺,“我们都一样,喜欢上一个根本不懂爱的人,可是齐清,其实我比你清醒,我从来不会奢求什么,我知道什么是现实。”

    “喜欢又怎么样,喜欢一个人并不会妨碍过我要的生活,我不会为了一个不喜欢我也不值得的人失去自我,能够守着他固然可喜,如果不能该怎样还是怎样,没有谁离不开谁,日子还要过,可能不再相见我会渐渐的淡忘他,直到习惯没有这个人的生活。”

    专注听着季莲说的每一个字,这些话是他上辈子没有听到的,季莲果然比他清醒,清楚想要的是什么,也比他果断在该撤离的时可以毫不犹豫,“季莲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

    “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唇角的笑凝固,语气逐渐轻飘,季莲看着院中的枯枝道,“我和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够相遇让我爱上他也是不该发生的,所以我总是每天提醒自己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厌倦我,在他厌倦我之前只能静静的守着他,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或许我只是他无聊时的消遣,我是不是真心他根本不会在意,可是谁让我就是喜欢呢?”

    季莲没头没绪说,“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所以自始至终就从没有期待过,这样有一天他离开了也就不会太过难受,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比我预想的早了一些,也没有想到我会接受的这么平静。”

    “你知道吗?现在我其实并不太难受,反而挺高兴的,以前的事情就当作是在做梦吧,就像翻书一样翻过去永远尘封,从现在开始新的人生,我很期待以后的生活,人呐,要向前看。”

    吐出一口气,就如同将以前的经历全部赶走,全身轻松,季莲看着齐清道,“齐清,人不能总是沉迷于过去,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总抓着不放,执着终是自己为难自己,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别苦了自己,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谁还会心疼你呢?”

    低垂的眉眼掩去所有的情绪,齐清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我知道的。”

    他又何尝不想重新开始,不愿意忘记过去?可是却忘不了,那一幕幕血淋淋的场景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曾经犯下的错,刚刚有翻越的痕迹就再度被晕染的清清楚楚,忘记真的太难。

    或许只有将全部的罪孽还清,他才能忘记前世的种种,在此之前,那些苦痛本就是他应该承受的。

    ☆、第十一章

    寻欢楼的后门正对着一条街市,时不时的有小贩吆喝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讨价还价的声音,真实而又清晰。

    齐清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在朝这边瞅,不觉多看了两眼。

    那是一个卖货郎,不到三十,长相憨厚老实,发现齐清在看他做贼心虚的收回了目光。

    是他!齐清倏然记起他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

    上一世得知季莲的死讯他偷偷的想要将季莲下葬,只是有人比他早了一步,他到的时候那个人正抱着看不出人样的季莲哭着,齐清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哭的那样悲恸,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如今想来这个人必定是很爱季莲,所以才守在这里想要看看季莲,只是他不知道季莲早自己离开了。

    鬼使神差的齐清朝那个人走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有些心虚,脸涨的通红,说话都紧张的结巴起来,“我……在这里……卖东西。”

    “哦,卖东西啊,我还以为你是在等人呢!”

    “我……我没有。”心思被看穿,那人更加的紧张,不敢去看齐清。

    真的是一个老实人,连说谎都不会,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守在季莲身边会不会好一些,被人爱总比爱别人要幸福吧!

    再度审视了那人一会儿,齐清道“季莲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那人猛地抬头看着齐清,脱口问,“他去哪里了?”问过之后惊觉自己的失控又垂下头,眼中写满失望与不舍。

    “你喜欢季莲吗?不在意他在寻欢楼呆过?”

    “我……”我了半天那人憋的脸更红了,最后只是语气坚定的说,“他是好人!”

    喜欢一个人就是看他每一处都是好的,他是好人,这是齐清听过的最简单也是最动听的情话。因此他决定告诉那人季莲的下落。

    想到那人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齐清莞尔,也许他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对的。这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事。

    走进房间一股热气迎来,让习惯了寒冷的齐清有些不适应,不由愣了一下。

    回神后几秒钟齐清再度愣了,这屋内的变化太大了,原本寒酸的摆设全部消失不见,空荡荡的房间如今被填的满满当当,有了人气,很像一个家。

    一开始以为是周彦做的,但看到熟悉的风格后齐清知道做这些的人是周瑾,他这样做为了什么呢?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齐清转身不出意外看到了周瑾,“参见殿下。”

    不理会齐清的生疏,周瑾拉他坐下,“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天气冷为何不多穿点衣服?御医说了你不能着凉,屋里那么冷也不知道烧炭,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面前这个絮絮叨叨的人真的是周瑾吗?齐清看他的目光中都是陌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话。

    “吃饭了吗?我刚刚让人做了你喜欢的菜,如果没吃就陪我吃点。”

    温柔如水的嗓音很好听,也很暖心,齐清有一刹那的失神,差一点就沉溺在里面。

    周瑾是一个很会做戏的人,一点破绽都不会有,让人根本分辨不出他是否在演戏,以为那就是真实的,最后往往会溺死在他编织的幻境中。

    ‘齐清啊,你如果还相信他那就真是太傻了。’他对自己说,季莲说得对,不要给自己希望,失去的时候也就不会难过,不要总是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将心中升腾的悸动压下,齐清低头看握在手中的茶盏,是上好的龙井,果真做的面面俱到,嘴角上扬道,“多谢殿下。”

    周瑾点的菜果然都是齐清喜欢的,两个人一个有意讨好,一个被动接受,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

    饭后周瑾再次端上一碗浓浓的药汁递到齐清面前,齐清马上露出不愿的表情,“能不能不要再喝了,我已经好了。”

    也只有在这时候眼前的人才会显得鲜活些,周瑾目中的笑意加深,却是肯定的摇头,“御医说你这病要调理半年,半年后依据情况再换药方。”

    闻言齐清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很想对周瑾说让他自生自灭,但结果怕是仍逃不过喝药的命运,只得认命的将药喝了。

    “苦药良口你又不是小孩子怎的还这么怕喝,今天中午也没喝吧?是不是非要我一天三顿看着你才能乖乖听话?”周瑾话语中几分无奈,几分宠溺,将蜜糖塞到齐清嘴里。

    这是在哄小孩吗?嘴里的甜意扩散,几乎要甜到心里,齐清暗骂自己没有出息,总是无法抵御周瑾的温柔。“我以后会按时喝的。”

    “你今天去找季莲了?”周瑾看似无意的问,目光锁定齐清等待他的反应。

    提起季莲面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没有打算隐瞒什么,齐清坦然道,“恩。季莲今天迁居,我去帮帮他。”

    帮他离开寻欢楼,帮他买宅子,帮他添置家具,帮他准备日常所需,还真是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啊!还能再用心一点吗?

    注视着齐清眉宇间展露的柔情,周瑾心中燃起熊熊怒火,这一刻他很想将齐清关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周瑾叹道,“你对他还真是上心!”

    心中警铃大响,周瑾不会对季莲做什么吧?季莲已经离开了周彦,对于周瑾也更没有可以利用之处,这样想着齐清还是决定尽量疏远与季莲的关系,尤其是在周瑾面前。

    微微勾起唇角,齐清很随意的开口,“上心谈不上,不过是朋友之间还有的礼节。”

    这么急于撇清和季莲的关系,还真是欲盖弥彰,这让周瑾更加不悦,若是以前他可以直接说让齐清远离季莲,然而现在他不敢说,即使说了齐清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样的认知让周瑾愈发的不悦,眸中冷意森然,不过他总是善于隐藏情绪,很快就笑的和煦,“你难得有什么朋友,多去看看也好。”

    没有错过周瑾眼中闪过的冰冷,齐清更加的警惕,“没必要,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喝酒呢。”

    说到酒周瑾不赞同的看向齐清,“御医说你要少喝酒。”说完不用齐清回答他也知道不太可能,于是叹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忌酒,所以带来些果酒,要是忍不住就喝些,酒我放在你柜子里面了。”

    “殿下费心了。”

    轻轻笑了两声,周瑾走到齐清面前,“也就是你能让我费心,换作他人我可是问都不会过问。”

    别说的像是自己多特别一样,其实他不过就是一个棋子一把武器,这样做不过是想让他更加情愿卖力的做事,周瑾笼络人的手段一向是非常高明。

    上一世的他已经看的很透彻,所以现在不会再被迷惑,齐清微微后退,转移了话题,“殿下,二皇子来找过我。”

    “是吗?”周瑾问得漫不经心,周彦来找齐清不外乎那几个可能,不用想他都能猜到,而他介意的是齐清向周彦提的条件,莫不是齐清真的喜欢上了季莲?

    不会,齐清爱的人一直都是他,是不会移情别恋,这样对自己说底气却又有些不足,三年前他可以肯定的说齐清爱的是他,现在他却不太敢肯定。

    头一次周瑾觉得后悔了,甚至有些害怕,自从齐清自南越回来他们之间就变了,渐渐的疏远,所以才会想要挽留,对齐清尽可能的好,尽管他不太清楚齐清对于他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他只知道齐清是他的,谁也别想让齐清离开他。

    见周瑾这般不在意齐清心中了然,这个人那么聪明睿智,可能早就洞悉了一切,论玩手段从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周彦也不是。

    “在想什么?”与他在一起的时候齐清总会走神,那双眼睛明明在看他,仔细看却只能看到一片空洞。

    “殿下不想知道二皇子找我所谓何事?”

    拉进两人的距离,周瑾抬起齐清的头,看进他的眼底,唇边带着笃定的笑,“齐清,我相信你,无论在任何时候你都不会背叛于我,所以我不问。”

    不知道是应该因为周瑾信任而欣喜,还是应该因为被周瑾看透而悲哀,周瑾还真是了解他,无论任何的时候他都不会背叛,哪怕他已经遍体鳞伤,哪怕他伤心欲绝,哪怕他付出生命。

    有时候想一想自己真的挺犯贱的,为了周瑾他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后豁出去,尽管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一无所有,尽管知道周瑾不会给他丝毫回应。

    爱的如此卑微,齐清都想扇几巴掌打醒他自己,上一世还不够吗?还要将这一世赔上?不要以为周瑾现在对他好就迷惑了,周瑾那样的人能有几分的真心?对于周瑾来说在这个世上什么都没有他的皇位重要。

    看的明白,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见他自己都不清楚周瑾哪里好,能够让他死心塌地,齐清很唾弃自己。

    又是这种虚无缥缈的目光,周瑾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齐清,你在想什么?”

    被迫的与周瑾对视,齐清有些慌乱,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与周瑾对视过,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漩涡一般能够将人卷入,心跳骤然的加速,目光开始闪躲。

    将齐清的反应收进眼中,周瑾心情很不错,果然齐清还是以前的齐清,还是喜欢着他的,看着那有些微红的脸颊,周瑾的心微微荡漾,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齐清害羞时候如此可爱?

    气氛变的有些暧昧,周瑾还嫌不够,几乎要与齐清脸贴着脸,语气中夹着一丝的引诱,“齐清,回答我,你在想什么?”

    可以感受到喷洒脸上的气息,齐清整个人僵,想要后退无奈下巴还被人捏着,脑中更加的混乱,愣愣的回答,“我在想殿下你。”

    很满意齐清的回答,周瑾稍微放松了对他的钳制,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亮光,继续引诱的问道,“想我什么?”

    想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想他们相处的那十几年,想他和他的点点滴滴,年少时候的他真的太无知,才会将周瑾的温柔当做是喜欢,从此万劫不复的爱上他,到最后才发现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

    躁动的心终于平复,从周瑾制造的幻境中挣脱,齐清抬眼波澜不惊的看向面前之人,“没什么。”

    淡然的话语瞬间扫清了一室的暧昧,也将周瑾愉悦的心事一扫而空,凝视着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齐清你有心事?”

    “殿下多虑了,我能有什么心事。”就算有,你又真的关心吗?又何必惺惺作态,只会更伤人而已!

    明显的口不对心,周瑾面色沉了几分,“齐清,我想听你说真话。”

    “我说的就是真话。”有些无奈,也有些累,每一次面对周瑾都是很费心神的一件事。

    “你在说谎。”周瑾目光有些危险,却在下一刻吻上了齐清的唇。

    这一次齐清是真的在无任何的思考能力,脑中炸成一团。

    周瑾的唇很软,凉凉的,吻却是带着掠夺性,惩罚似的啃咬着齐清的唇,几乎能够尝到些许的腥味。

    漫长的吻将两人胸腔内的空气消耗一空,周瑾抱着低喘的齐清,意犹未尽的又在那红艳的唇上轻啄一下,低声道,“齐清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

    头脑尚未清醒,但却下意识的答道,“我没有。”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周瑾的声音愈发的阴沉,再次吻住那张微开的唇瓣,这一次却是无限温柔。

    此刻所发生的一切超出了齐清的预料,除了被动的承受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两世为人,这是周瑾第一次吻他,说没有触动那是骗人的,周瑾的吻比他的人更让人沉沦,那样温柔好像他是他最心爱的人。

    这应该是梦吧?他从来不敢想两人可以有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那么近,就像是真心相爱的两人。

    “齐清,”周瑾的声音带上了□□,唇在他的耳边厮磨,“你是我的。”

    低低的喘息,齐清靠在周瑾的胸口不愿意离开,耳边的话语再度让他失神。

    双手按住齐清肩,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周瑾再次不容拒绝道,“齐清记住你是我的,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恩。”朦胧的眼睛看着周瑾,无法忽视他的任何吩咐,齐清从喉咙间发出声音。

    那双充满水汽的明眸险些让周瑾失控,齐清本就长的很好看,现在就像是一朵任人采撷的菡萏,压下心中的欲望周瑾放开齐清,却还不忘提醒,“不要忘记了。”

    这颗心早就已经属于周瑾了,若是能忘记就好了,齐清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今天不管周瑾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是只能认栽。

    也想骗自己说由今日看来周瑾可能也是有些喜欢他的,但是他又说服不了自己,周瑾的温情从来不是白给的,他今日是何种目的呢?

    算了,何必纠结那么多,既然周瑾想演戏,那他就陪着演好了,他倒要看看周瑾的这一场戏能演多久,左右他都不吃亏,周瑾的温柔永远都是他贪恋,有总比没有好,不过是演戏,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殿下,殿下。”急促的呼喊声带着欣喜,由远及近而来。

    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被打破,周瑾心中说不出的失落,目光阴沉的看向来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殿下如妃刚刚为您生了一个小世子。”

    闻言周瑾心中的不悦烟消云散,唇角不禁扬起,虽说这已经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再次做父亲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齐清说不出他自己是什么感受,上一刻还在对他深情款款的人现在却因为别的女人而高兴,嫉妒伤心吗?上一世也许会,现在更多的是麻木。

    一生缘一世情,这样的感情周瑾绝对不会了解,周瑾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为了这一点让自己不痛快不值得,况且他早已经不对周瑾报任何希望了。

    绽放出柔和的笑容,齐清道,“恭喜殿下喜得麟儿,殿下还是快些回府看看吧,如妃和小世子都在等你呢。”

    “我明天再来看你。”周瑾转身离开,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按说齐清如此知趣他还是满意的,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想不出原因。

    ☆、第十二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酒当真是好东西啊!”上弦月皎洁如雪,倒映在酒杯里,齐清低头一饮而尽。

    随性的躺在屋顶上,长长的青丝随风而动,袖袍摇曳,月光的清辉笼罩在他身上,赫然一幅美人醉卧图。

    杨裕到时齐清已经有了醉意,坐在屋顶上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却是肆意洒脱。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齐清声音清朗。

    “怎么又一个人喝上了?”杨裕爬上屋顶,坐在他身旁,高处不胜寒,冷风吹的他打了个寒颤。

    将酒杯给杨裕,齐清清亮的眼睛望着天空中的月笑说,“你不来我只能自己喝了。”

    说的好像他不来是很大的罪过,杨裕喝尽杯中的酒,嘴里遗留一丝甜甜的味道,“果酒?你怎么喝这样的酒?”

    还不是因为周瑾,不禁将他的酒全部没收,还命令其他人不得给他酒喝,所以只得喝果酒了,撇了撇嘴齐清道,“换换口味罢了。”

    “齐清,有没有兴趣出去走走?天天在这里你不闷吗?”

    嗤笑一声,齐清用手支着头看着无边夜色, “你没听过吗,不出门而知天下事,这样又怎么会闷?”

    据他所知齐清可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亏他能将知天下事说出口,杨裕挑眉调侃,“你知道哪些天下事?”

    用余光瞥一眼杨裕,而后齐清坐正身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近日算了一下,不出一个月南方必定有异。”

    “你可别乱说啊!”杨裕警告,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用这种事开玩笑。

    “我可没乱说,你看着吧南边一定会出事的。”齐清很肯定,他也不是信口雌黄的人。

    见齐清的表情不似有假,杨裕也随他严肃起来,“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南边会出什么事了”

    从哪里得来消息?自然是上辈子得来的消息,齐清喝了一口酒,眨眼道,“我夜观星象掐指算的,你信不信?”

    幸好自己没有喝酒,不然非得喷出来,不过难得见到齐清这么没正行的模样,还真是有点可爱,杨裕笑哼,“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看星象?”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不止能掐会算,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可不能小看我。”齐清皱皱鼻子。

    这是喝醉了吧?清醒的齐清绝对不会露出这么多的表情,被冷风吹的全身发凉,杨裕拉着齐清回房,“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多才多艺,佩服啊!”

    明显是被敷衍了,齐清很不高兴,甩开扶着他的人,怒目而视,“我告诉你你可别不当真,不然有你哭的时候。南方真的要出事的,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就算是醉了,齐清的表情也不像是在信口开河,况且齐清也不是会恶作剧的人,语气那么笃定,莫不是真的会发生什么?“齐清你说的是真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怀疑,齐清不干了,“你不相信拉倒,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先前有一分相信,这下有五分了,杨裕沉吟片刻,问“南边会出什么事?”

    “旱灾,很大的旱灾。”几乎席卷了大半个江南地区。

    南边向来风调雨顺,怎么会发生旱灾?这是无稽之谈吧?但齐清又不是说谎的人,杨裕还是有些相信的。

    “你去告诉二皇子,让他早一点准备,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齐清咳嗽了几声,脸上泛出红晕,突然想他好像一天没有喝药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必定要向周彦禀告,万一齐清说的是真的就不会被弄得措手不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半个月后南方地区一直没有降雨,算算时间已经快三个月了,南方滴水未落,这让齐清的说法得到了更大的认证。

    杨裕将齐清的判断告诉了周彦,他没有犹豫太久就相信了,按照齐清的说法要做准备,开始囤积粮食。

    这半月周瑾到寻欢楼的次数比以往多了,他们在一起时多数在闲聊,周瑾也比以前更加关心齐清,每天看着他吃药,不让他喝酒,为他调理身体,嘘寒问暖体贴入微,齐清都被养胖了不少,身体也好了很多。

    炭火燃烧,整间屋子都被熏的暖呼呼的,齐清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榻看书,青丝微乱。

    周瑾走进房中,看到昏昏欲睡的齐清,慵懒的像一只高贵的猫,若是以前他必是走上前将人好好的亲吻,不过今天却没了一丝旖旎的心思。

    睡眠一向很浅,在周瑾进屋的时候齐清就发现了,放在以前齐清必定起身迎接,而现在,既然周瑾要宠着他,他就要做出被宠溺的样子,不再恪守规律。

    半睁开眼睛,齐清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注意到周瑾的脸色不怎么好,脑子马上清醒了,起身问,“殿下你不高兴?”

    “齐清,是你告诉我二哥南方会出事,让他早做准备的?”周瑾质问,近几天周彦一直在囤积粮食,虽然做的隐晦,还是被他发现了,多方探听后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瞬间周瑾怒火冲天,不论齐清所说事情的真伪是什么,齐清瞒着他做这件事他就非常的不高兴。

    闻言齐清点头,颇有性质的看着周瑾的怒气,甚至有些快意,终于不再假装温柔了吗?

    “这事是真是假?你怎么知晓得?”在得知这事后他就派人查探将,大约也知道齐清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然而正因如此他更加生气,这么大的事情齐清第一个告诉的不是他,而是周彦。

    “是真的。”

    “齐清我现在很不高兴。”周瑾居高临下的盯着齐清,那表情很好的昭示着他的话。

    不高兴?是因为他的隐瞒?还是因为他脱离了掌控?也只有当一个提线木偶才能获得欢心,周瑾果然还是以前的周瑾,本质永远不会变。

    不甚在意的拍了拍衣裳得褶皱,齐清抬眼静静的与周瑾对视,目中无悲无喜,语气也是淡淡的,“殿下你说过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做不利于殿下的事情。”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隐瞒我。”周瑾话音阴沉,对上齐清的目光心中却莫名的软了。

    果然还是这样,齐清低头惨然一笑,单膝跪地,他究竟还像证明什么?得到的不过是周瑾更加的无情,怎么就不死心呢?“齐清知错,请殿下责罚。”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周瑾错愕几秒钟,看着低头跪地的齐清心再度的软化,夹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身体早于意识将齐清扶起来,话语带着几分安抚,“我不是要责罚你,我是不想你有事瞒我,齐清我相信你,所以我希望你有任何事情首先想到的都是我。”

    “以后会的。”齐清微笑,早已经学会隐藏情绪。

    扬起的唇被堵上,周瑾抱住齐清猛烈又不失温柔的在他口中肆虐,他不喜欢齐清那样的笑容,明明在笑,眼底却是一潭死水,他总有一种要失去他的错觉。

    一吻结束,周瑾在怀中人耳边低语,“齐清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你在问我这句话的时候究竟能有几分的真心?你又凭什么能让我永远的就在你身边?齐清笑的灿烂,“我自然不会离开殿下,离了殿下我还能去哪儿?”

    得到保证周瑾稍稍心安,坐到贵妃榻上抱着齐清,继续他们未完的话题,“你从何处得来南边会有旱灾的?”

    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坐的更加舒服,齐清回答,“我以前学过两年星象演算,再加上南方已经许久没有下雨,我才敢断言的。”

    学过两年星象,不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必然是在南越的时候,那三年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大?周瑾有种要一探究竟欲望,可是南越早已灭亡,物非人非他又何从探查?齐清自己更是不会主动说,他也不愿去揭齐清的伤疤。

    抱着齐清的手臂收紧,周瑾吻着他的眉眼,“那你为何不先让我知道,为何要告知周彦?”

    为什么?齐清垂眸沉思,上一世南方旱灾,周瑾被派去救灾,拨到南方的粮食并不少,可是他们却错估可南方的形势,刚刚到地方粮食竟被抢劫一空,周瑾由此被皇帝大骂了一顿,好不容易找到了被劫的粮食,谁知又牵出了一件特大贪污腐败的事件,紧接着南方又出现了疫病,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总而言之之后的南方就是一坛污水,谁去谁都会染上一身污泥,上一世周瑾差点因为南方之行失去了皇帝的信任,这一世齐清自然不愿意周瑾重蹈覆辙,那个烂摊子还是让周彦收拾去吧。

    收回思绪,齐清将早就想好的说辞告知周瑾,“我再推算之时也顺便为殿下算了算,是大凶之兆,殿下最好还是不要去南方。”

    “没想到你还是个神算子呢?好这次我就听你的不去管这件事,齐清这下你可满意?嗯……”周瑾语中带笑,一个翻身将齐清压在身下。

    偏头躲开落下的吻,齐清道,“不是不管,而是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再出手。”

    心中更加的舒畅愉悦,他喜欢齐清这样为他算计,好似齐清只为他一个人而活,“好都听你的。”

    按住游走在腰间的手,齐清又道,“我估算着这次旱灾之后应该会有疫病,殿下最好能寻些神医,早做准备。”

    亲吻着乌黑的发丝,另一只手扯开包裹住身躯的衣衫,周瑾眼中写满了欲望,此时此刻他只有一种心思,占有身下的这个人,让他彻底的属于自己。

    “齐清,我要你。”喑哑的在他耳畔低语,紧紧只是叙述。

    闭上眼睛,害怕泄露更多的情绪,齐清身体颤抖,上一世不要说是触碰,哪怕是求着,这个人都不曾吝啬一个眼神,现在自己不想了,又居然说要他,何等讽刺!

    湿热的吻落到眼帘上,如羽毛一般轻轻的,痒痒的,齐清握住榻岩,身体再度轻颤。

    “齐清,睁开眼看着我,说你也想要我。”周瑾继续在齐清的身体上扇风点火,固执的想要得到齐清的回答,“说你要我。”

    两世为人齐清都未曾与人做过亲密的事情,怎能受的住如此的挑拨,破碎的□□声由口中溢出,秋水碧波的眼眸睁开,“殿下,我要你。”

    “好!”听到的瞬间,身和心前所未有的满足。

    ☆、第十三章

    如齐清所料南方出现了严重的旱灾,周彦主动请命抗灾,不过结果却是与上一世的周瑾一样,被打劫一空,若不是被人护着人差一点都被杀了,可以说是狼狈不堪,等待他的还有皇帝的责难。

    几家欢喜几家愁,周瑾则是幸灾乐祸,庆幸自己听从齐清的话没有去趟浑水,不然真的会陷入泥沼无法抽身,未为此几次夸奖齐清。

    当周彦正忙于找回粮食的时候,周瑾与齐清则是让人研究出了疫病的药方,只等疫情出现就可找机会投入使用。

    不知道等周彦回京后对提议南下的自己会是如何对待?齐清不禁勾起唇角。

    “齐清,你说现在还怎么办?”自从得知赈灾粮食被劫,杨裕整日都是愁眉苦脸。

    “你放心好了,二殿下定然会找出粮食,到时就可将功赎罪。”齐清劝解,明知道结果并非如此。

    也知道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杨裕叹息,“也只能如此了!”

    他是讨厌周彦,但并不希望杨裕整日因此愁眉苦脸,可是又别无他法,他与周彦注定无法和平相处,而杨裕是绝对忠于周彦,今世他和杨裕之间最终会如何?会不会落得情谊两消的下场?

    莫不是他们还是逃不开命运的束缚?然而今世不论怎样他都要抱住杨裕的命,默然片刻道,“杨裕,你有没有想过要避开朝中的争斗?”

    初听见齐清这样问杨裕怔了一下,随即露出无奈的笑,“避开谈何容易啊,其实我并不喜欢朝中的尔虞我诈,我也不太擅长那些勾心斗角,我更喜欢在军队的生活,不用那么多弯弯绕绕,很是舒心自在。”

    “那你为何不离开这里留在军队?”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我的家族早就与二皇子密不可分,况且二皇子对我家也是非常好,我更不能背弃他,只能与他共存亡。”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齐清找不出任何理由让杨裕退出,就如同他自己一样,立场是无法改变的。

    甩了甩头,杨裕轻笑,“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齐清我发现你这里的酒越来越少,是不是打算戒酒了?”

    才不是,还不是周瑾限制的,现在想喝酒的话都要出去自己买,他是个懒人自然不愿意动,所以酒越来越少了。

    说起出门齐清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季莲,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如何了,也应该去看看了!

    到季莲家中之时季莲正忙着开垦一片菜地,从来没有做过农活的人自然是将一切弄的一团糟,不仅没做好手上却磨了几个水泡,季莲几度都要放弃了。

    不过还好有人帮他,这才轻松了很多,帮他的人正是齐清那日见到的老实人。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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