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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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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债台高筑 作者:澪露

    第3节

    这些个月那人几乎是天天都要经过他家,虽说卖货郎都是四处乱走,可是他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有时季莲还能看见那人偷偷看他,到后来季莲经常会得到那人的帮助。

    季莲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发现卖货郎对他的心意,也想找个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卖货郎他又不讨厌,季莲便有意允许卖货郎的接近,所以他们两人关系极速升温。

    齐清看到的便是你耕田来我浇水的场景,不禁想当初告诉卖货郎季莲的住处是个正确的决定。

    终于种好地季莲抹了一把汗,看见齐清在外面站着急忙道,“齐清你怎么来了也不开口叫我,站了多久了?来赶紧进来。”

    “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看你过的很好我很高兴,季莲你会幸福的。”这样就足够了,齐清很欣慰。

    “这还要多谢你。”余光扫过卖货郎,季莲眼中具是满足,再看齐清季莲又叹息,“齐清你不要太苦了自己。”

    “我很好!”只要他们那些人得到幸福,他自然就会幸福。

    告别了季莲,齐清漫无目的的乱逛,想着以前的种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上一世的罪孽。

    ☆、第十四章

    阳春三月,陌上花开,正是游玩的季节,一向不怎么出门的齐清被杨裕拉出去郊游,散心。

    杨裕带齐清去的地方是一处寺庙,环境清幽,风景如画,是很多达官贵人喜欢的场所。

    前些时日因为周彦的事情一直都是忧心忡忡,现在南方的灾情得到控制,周彦虽然因为办事不利被皇帝降罪,但是在皇位的争夺战中却并没有失去机会,此时周彦正在回京的路上,一切尘埃落定,杨裕也终于放下心有了玩乐的心思。

    与上一世的左右逢源不同,这一世齐清比较喜欢清净,看到不远处一群人在谈诗论画时立刻拉着杨裕躲开。

    “怎么躲着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不得人呢?”杨裕不太乐意,在他看来齐清比任何人都不差。

    不是见不得人,而是他现在的身份的确不是太好,在京城见过他的也不是小数,他不想给杨裕找麻烦,况且上一世他已经听够了冷言冷语,现在不想自找没趣,“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裕只得由他,找了一个无人之地,两人席地而坐喝起酒来。

    禁酒了一段时日的齐清终于能够重新喝到美酒,便一发不可收拾。

    依照他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醉了,还谈什么欣赏美景出来游玩,终于看不过的杨裕把酒夺了过去,他可不想背着齐清回去,“我们是来玩的,不是来喝酒的。”

    眼馋的看了看酒壶,齐清轻咳了一声道,“你还想去哪玩?这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不是已经走了一遍吗?依我看还是喝酒好,每年都看你也不腻?”

    拿齐清没办法,杨裕很无奈,“早知道你要喝酒我们就不出来了。”

    “出来喝换个地方也挺不错的,美景美酒相得益彰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最终杨裕被齐清说服了,两人对饮起来。

    “酒量这么浅,还那么爱喝酒。”酒水下肚不出意外齐清有些微醉,杨裕摇头叹气。

    “非也,非也!”齐清不赞同他的话,“喜欢喝酒的人谁规定就要是海量,这就是爱好而已。”

    喝酒后的齐清话会比往常多,牙尖嘴利的,很多时候杨裕都要甘拜下风。“你说的有理行了吧。”

    得意的笑了笑,齐清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行了,酒也喝完了,景也看完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相互扶持往回走,走到半路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快马奔驰,不由的停下脚步。

    在皇城内除非有特许,谁也不能纵马,否则就是犯罪,所以看到横冲直撞的马车他们第一感觉就是马受惊了。

    眼看着马车离得越来越近,齐清没有闪躲,而是纵身上马,潇洒临风的快速将马驯服。

    全程没有一丝耽搁一气呵成,目睹这一幕的人纷纷叫好,就连杨裕也不得不赞叹齐清干的漂亮,果然不愧是齐准的儿子。

    马车停下,里面走出一人,年约二八,面容姣好,虽刚刚被惊吓神色却还是如常,少女走到齐清面前,笑容可掬,“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在意。”齐清淡淡道。

    许是感觉到齐清的冷漠,少女没有多言,转身回了马车。

    “你看上她了?”马车已经走出很远,齐清仍然在看着它离去的方向,杨裕忍不住问。

    “怎么会呢?”齐清收回目光笑的有些假,醉意完全消失。

    最好不会,那少女齐清不认识,他可是知道是十公主,依齐清现在的身份两人是天差地别,还是不要有牵扯的好,只是齐清见到少女后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杨裕试探道,“不喜欢你怎么摆出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那是因为他见到了故人,齐清自然知道少女的身份,她是十公主周媛,一个聪敏伶俐开朗的女孩。

    上一世遇到周媛是个巧合,因为她与齐月很像,尤其是那种肆意妄为的性子,所以齐清总是在她身上找齐月的影子。

    周媛同齐月一样都对他很好,为他做了很多事,齐清知道周媛对他的心思,但上一世他全部的心都在周瑾身上,所以辜负了周媛,心中一直愧疚不已。

    而后来,在对周瑾彻底死心后,齐清终于想通要和一直等他的周媛成亲,既然不能与他爱的人在一起,那他愿意一辈子护着周媛,也算是从周媛身上弥补对齐月的遗憾。

    只是没有料到周瑾的一道圣旨将周媛远嫁到了西戎国,任凭他们如何求拜,周瑾都没有收回命令,心中抑郁水土不服,仅仅两年周媛就香消玉殒了。

    那道圣旨不仅毁了周媛的一生,也将齐清最后的希望浇灭,在得知周媛去世的消息后齐清也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死了。

    不知道这一世周媛是否能够摆脱远嫁的命运?也许他们不再相见远嫁的事就不会发生,他终归是一个不祥之人。

    唇边含着一丝酸楚的笑,齐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有舍不得,我只是觉得她很像齐月。”

    自然不会不知道齐月是何许人也,杨裕拍了拍齐清的肩,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是开口说,“我们回去吧。”

    “恩,回去。”前尘往事幕幕重演,齐清觉得脑子快要容不下了,一阵阵的疼。

    既然齐月能够被他救出,那周媛也一定可以,而现在最好是不再相见,他希望周媛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

    齐月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离开了皇宫,应该会很幸福吧!

    清明过后很快就是立夏,天气渐暖,万物生长。

    南方的旱灾在一场暴雨后终于得到缓解,疫情也得到有效的控制,至此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作为最大获益者的周瑾得到了皇帝的很大褒奖,可谓是风生水起,而周彦则是得不偿失,心中抑郁非常。

    月明星稀,晚风习习。齐清一如既往喜欢在屋顶上躺着,以前总是酒不离手,现在被禁酒了也就在屋顶吹风。

    夜晚的风仍是有些凉意,发丝随意的伴着风飘摇,一袭白衫在月色的映照下像是闪着光波,很是耀眼。

    登高望远,周彦还未进门齐清变看到他直奔而来,便利落的下来迎接。

    今日是周瑾的接风宴也是周瑾的庆功宴,皇帝下令所有人都要参加,看着洋洋得意周瑾,心中不痛快的首当其冲就是周彦。

    相较于周瑾的春风得意,自己的失意就显得更加的明显,周彦心中愤恨,偏偏还要装出很高兴的模样,终于熬到宴会结束就迫不及待的离开。

    而他离开后最先想到的就是齐清,酒意上头,把所有的责任全部归咎到齐清的身上,如果不是齐清提议他根本不可能去南方,也就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酒劲上来周彦在看到齐清的瞬间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狠狠一脚朝他踢去。

    周彦的举动太出乎意料,猝不及防齐清没有躲过,受了那一脚,腿上瞬间剧痛,他能感觉到被踢的地方一定肿了。

    周彦却还嫌不够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齐清的脸上,恶狠狠的盯着齐清,“都是你出的鬼主意,否则我怎会像现在这样。”

    “二殿下何出此言?”踉跄后退了几步齐清稳住身子,吐了一口血沫莫名的问。

    周彦冷笑,这次拳脚相加对着齐清就是一通狠揍,“何出此言?你说你是不是周瑾派的奸细,是不是和周瑾合起来算计我?他那些天每天都来找你,你们是不是密谋什么?”

    对着周彦纵然是再怎么想反抗,也只能忍着,好在齐清避开了要害没有伤的太重,但即使这样身上的伤也是很恐怖的。

    听到周彦的话,齐清有些好笑,没有想到周彦胡乱说的话居然如此靠谱,清醒着的周彦绝对不会这样想的,心中这样想口中却是说,“殿下为何这样说?我与三皇子可谓是国仇家恨不共戴天,你觉得我会帮他对付你?真是可笑!”

    擦去唇角的血,齐清直勾勾的看着周彦,眼中尽是讽刺,“看来二殿下是信不过我了,算了以后二殿下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发泄了一通,周彦的酒意醒了大半,脑袋也开始运作,对上齐清嘲弄的眼神有些心虚,在看到自己的杰作,周彦更是不敢再看齐清,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刚刚是我喝醉了不清醒,齐清你还好吗?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这算是什么?打一棍子给个枣?齐清心中冷笑,不过一向高傲自大的周彦也会道歉这让齐清有些意外,“没关系,二殿下你醉了回去歇息吧。”

    “我……”看着齐清冷淡的目光,周彦自知理亏却不知应该如何说话,也有着懊恼他自己究竟发什么疯,就算是要出气也不应该来找齐清。

    “二殿下放心我无事,也不会因此记恨你,你还是回去歇息吧。”齐清淡淡的说,再次送客不愿意看到周彦,怕他忍不住要杀了他欲望。

    几番开口却又闭上,周彦只得道,“那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第十五章

    一场无妄之灾过后齐清鼻青脸肿外加全身疼痛,没有一个月伤都无法痊愈。

    次日满心欢喜的周瑾看到齐清凄惨的模样瞬间心情由晴转阴乌云密布,目光森然似要在齐清脸上看出个洞,“你这是怎么了?”

    说起来他们也有三个月没见了,分开的这些日子周瑾总会时不时的想到齐清,就像他以前说的,没有齐清的日子他有些不太习惯,而且这次齐清算是为他立了大功,本想好好的奖励一下,谁知再见到竟然是这番景象。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看不得齐清受一点伤害,每一次齐清受的伤都会让他一起痛,会为了齐清心疼,会为了齐清难过,也会为了齐清发怒,那种感觉不是很好却也不让他讨厌。

    至今为止他不知道齐清在他的心中究竟是什么位置,他只知道齐清是他的人,他不能失去齐清。

    对面的目光中带着怜惜,心疼,怒火,好像是很关心很在意他,齐清只觉得很好笑,也许周瑾对他是有几分情谊,可是就是这仅存的几分情谊里也参杂了太多的东西,让他只能望而却步,两世为人若是再沉迷于周瑾的温情那就真的太傻了!

    弯了弯唇却牵动嘴角的伤,齐清忍着疼开口敷衍,“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就是敷衍也敷衍的太简单了,周瑾目光更加阴沉,走到齐清面前抚摸他脸上的伤,“我头一次见到能摔成这样的,齐清,我要听真话,这是谁干的?”

    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齐清别过头眼中闪过嘲弄,“都这样了,追究谁干的没有意义,我都不在乎了,你也别问了。”

    “我问你,这是谁干的?”周瑾冷声问眼中好似能够喷出火,一方面是因为齐清的伤,另一方面是因为齐清如此不在意的态度,他非常不喜欢齐清这样不在乎他自己的。

    伤处被用力按了一下,齐清疼的哼了一声,心中暗道周瑾和周彦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后退两步扬眉对着周瑾笑语,“是周彦二皇子,殿下可满意了?”

    是他?周瑾有点意外,“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为什么?齐清好笑, “因为他觉得这次在南方栽了大跟头是我和你联手在算计他,看着你春风得意他很不满,不能对你怎样只好拿我来出气了。”

    “他是傻子吗?”周瑾怒道,依照齐清现在的身份就是傻子也不会认为他和齐清会有什么,周彦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

    闻言齐清更是觉得好笑,“殿下二皇子他怎么会是傻子呢?他是非常的聪明才对,所以说我这顿打挨得并不冤不是吗?”

    周瑾语塞,心中的怒火却更盛,暗暗想总有一天他会让周彦加倍偿还,沉默了少顷开口道,“他打你你就不知道躲吗?”

    他不仅想躲,还想直接杀了周彦,但也只能想想,齐清嗤笑,“殿下你觉得我能躲吗?又该如何去躲?”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周瑾只能沉默,对周彦又恨了几分,也更加心疼齐清,语气柔软了许多,“都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不用了,我已经上药了。”齐清下意识的躲避周瑾的触碰。

    周瑾却不容他拒绝的将人拉住,剥开齐清的衣服检查他的伤情。

    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有很多青紫的痕迹,还有好几处都肿起来,看着很是吓人,周瑾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忍住不发脾气,小心的抚摸过每一处伤痕。

    这个他想要珍视的人被打成这样,周瑾恨不得立刻去揍周彦,才能解他心头之恨,这个仇他记下了。

    轻如羽毛的吻落到颈上,齐清听到耳边的低语问他疼吗?自然是疼的,他又不是铁打的当然知道疼可是又能如何?

    将衣服穿好齐清声音平和,“不是太疼,殿下莫要担心。”

    这样可怕的伤怎么会不疼?周瑾知道齐清是在强撑,“你总是这样要强,说句疼又怎么了?又没有人会笑话你。”

    说句疼的确没什么,可是又有谁会心疼,脆弱给谁看呢?还不如不说。齐清平静道,“真的不是很疼,我受的住。”

    多说无益,周瑾不再纠结于此,“我一会让人送些伤药,你要记得每日都涂抹一下。”

    “我会的,多谢殿下!”

    “行了,你这几日就好好养着,若是有事了让人来找我。”说完周瑾抱住齐清,“这次就算了,齐清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不要让任何人伤到你。”

    周瑾你知道吗?伤我最深的人是你!

    ☆、第十六章

    因为受伤难得清净了些时日,并且获得了一堆的礼物补品,杨裕和周瑾暂不提,就连高傲的周彦也难得愧疚了对他很是客气,只有季莲在知道后唏嘘不已,并且将齐清臭骂了一顿。

    这天与季莲告别后齐清漫步在街道上,看见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生活,也只有在这喧嚣的地方才会有活着的感觉。

    喧哗中突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有小偷,抓小偷了。”

    齐清望去是这个瘦弱的小公子正追着小贼跑,气喘吁吁的快要接不上下气。

    没有多想几个快步将小贼拦住,紧接着一下将小贼打趴在地,潇洒利落的将小贼手中的钱袋拿回交给小公子。

    弯腰大喘着气,小公子脸色通红,许久才顺了气,抬头看到是齐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原来是你啊,多谢你了,算上之前的那次,你可是救了我两次了,我们还真是有缘。”

    这位小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周媛,齐清一开始就认出她才会出手的,依他对周媛的了解大约是偷偷溜出来玩的,并没有表现的热络,齐清淡淡道,“下次小心点。”

    说完转身就走,他不太愿意与周媛有牵扯,因为他希望周媛能够快活一生。

    “哎哎,你怎么走了,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你别走啊,”周媛急忙跟上,“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吧。”

    她仍然那么乐观开朗,上辈子她是如何生活在陌生的地方变的沉默寡言的?那样的生活她如何忍受的?齐清停下脚步露出轻蔑的语气,“朋友?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居然要和我做朋友,姑娘可知我是那人人唾弃的兔爷,寻欢楼的头牌,这样你可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别傻了,外面太危险回家吧。”

    留下呆愣的周媛大步向前走,齐清唇边噙着柔软的笑,以后便不会再见吧,周媛愿你能永远这么天真烂漫的活着。

    “兄台请留步!”走出很远后有人叫住他,齐清停步看去,没有料到又是熟人。“敢问有何事?”

    “在下池丰,方才目睹兄台捉贼时的英姿,想要结识兄台。”池丰拱手含笑道。

    “原来是礼部侍郎池大人,齐清有礼了,能得池大人青睐是齐清的福气,只可惜齐清福薄高攀不起。”齐清言笑晏晏,语中却是拒绝。

    “如果你是担心身份,那么我告诉你大可不必,我不在意,我欣赏的是你的人。”池丰照旧笑容和煦,在京都做官的谁不知道寻欢楼的齐清,更何况周彦又对齐清另眼相看,他想不知道也难,只不过百闻不如一见,由今天看来齐清这个人很不错。

    其实上一世他与池丰交集不是太多,也只是因为池丰是周彦的得力助手而见过面,那时许多人都骂他卖国求荣不屑与他交往,而池丰却为他说了不少的好话,他心中是感激的。

    后来周瑾与周彦的斗争愈演愈烈,为了帮助周瑾对付周彦,他搜集了不少周彦手下人犯罪的证据,池丰就在此列也因此获罪,最后被罢官流放西南,郁郁不得志,年仅四十便死了。

    这又是一个被他害死的人,齐清回忆当初颇为感慨,上一世的罪孽要到什么时候才算还清呢?

    收回思绪齐清笑的疏离,“承蒙池大人厚爱,可惜齐清只是欢场中人,自知身份卑微,也只有谢过池大人的错爱了。”

    见他这番说辞池丰知道是无法勉强了,眼中闪过可惜之色,这般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人为何会流落风尘?真是明珠蒙尘被,太可惜了。

    告别了池丰也没有继续逛的欲望,随意的买了两坛酒便回了寻欢楼。

    只不过这酒注定是喝不成了,被周瑾当场抓包给没收了。

    “出去这么长时间就是去买酒了?我不是说过让你戒酒吗?齐清你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好大的胆子!”周瑾道,话语虽严厉,语气却还是温和的。

    被当场抓包,齐清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有些讨好的说,“我只是有些馋了,你放心我不会多喝的,殿下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听?”

    难得有机会见到齐清不同寻常的一面,周瑾故意板起脸逗他,“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并不尽然,你老实交代偷偷的买了多少次了?”

    闻言齐清更加心虚了,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瞄着周瑾,“也没有几次,顶多就四五次,真的就这么多。”

    没有想到随意的诈了他一下还真的挖出了□□,周瑾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齐清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居然阳奉阴违,是不是还有不少事也是如此。”

    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体不好吗?居然屡次偷酒喝,自己千方百计的想办法为他调理,他反倒一点也不在意,真是太过分了!

    “殿下放心,有关殿下的事情齐清从来不会阳奉阴违,我知道轻重缓急。”齐清低头不去看周瑾,这是在关心还是在警告?不过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他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又是那种淡漠疏离的态度,周瑾除了怒意更多的是无力,他现在不知道应该拿齐清怎么办,语气不禁温和起来,“齐清,在我看来你的身体就是最紧急的事情,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听到这句话齐清很想笑,心中酸涩难当,“多谢殿下厚爱,齐清明白殿下对我的好。”

    面前这个温情似水的男人,这个对着他关怀备至的男人,其实马上就要娶妻,那么他究竟算是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吗?

    不过也没什么他本就知道周瑾的为人,也早不对周瑾抱有希望,所以现在可以很平静的接受,至少不像上辈子那样要死要活的。

    抬头微笑,齐清对着周瑾道,“对了,还未恭喜殿下就要大婚呢,今日在路上听闻皇上为殿下与赵丞相家千金赐婚,如此以来殿下又可获得一大助力,可谓是双喜临门,齐清在此提前恭祝殿下了!”

    “你……”周瑾看着齐清没有从他眼中看到丝毫的不快,心底深处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满意齐清的进退有度,“你知道的,父皇他的身体一直抱恙,坚持不了太久,能得到赵丞相的支持,皇位我更有把握,齐清到那一天我定然会好好的奖赏你。”

    奖赏吗?希望能够等到那一天,齐清眼中笑意更浓,“到那日希望殿下记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好,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第十七章

    农历四月二十八,宜嫁娶婚丧。

    周瑾的婚事便是在此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皇城内外都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可谓是十里红妆普天同庆。

    寻欢楼内倒是因为周瑾的大婚萧条了,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讨一杯喜酒,所以几乎没有人在这样的日子在这里。

    院落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斗酒十千少欢谑,清酿一樽多离殇。莫将沉醉换悲凉,酒醒时候更断肠!”

    清亮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悲凉,齐清举起酒杯将酒倒在地上,三杯之后才停止,漆黑的眸子中闪着水光。

    他并不是在为周瑾的婚事难过,而是在祭奠齐准,说来也是巧合,齐准的忌日居然和周瑾的婚事是同一天,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还真是好笑。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对于周瑾早就心如死灰,所以能够平静的接受,但是他永远也无法原谅他犯下的错,是他害死了齐准,为了一份不该存在的感情害死了父母。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只可惜酒入愁肠愁更愁!”齐清笑的比哭还难看,每次都想大醉一场,但越是喝酒就越是清醒,越是想要忘记的越是记得清晰,酒醒后更是肝肠寸断,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但愿长醉不复醒,但愿长醉不复醒!但是要如何才能醉一场啊?”醉生梦死何尝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烈酒,暖阳,和风,齐清终于哭了出来,像个无人要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一直以来被压抑的快要崩溃,每天每刻都活在煎熬之中,他真的就要受不住了,很多时候都想要一死了之,却又艰难的活着,这是他自我惩罚一种方式。

    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似要把心肺都咳出来才甘心,齐清掩住口有鲜红色的液体顺着手指流出。

    “你怎么了?”有人将他扶住,语气和暖又带着担忧。

    齐清抬头看着来人,表情呆愣,许久眼睛才聚焦看清面前之人,心中更加的难受,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小心翼翼的拍着齐清的背为他顺气,而后拿出一方丝帕细细的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后又换了一方丝帕为他擦手上的血。

    “心情不好也不能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事说出来会好很多,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心疼与关切。

    “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齐清猛的推开那人,自己反而因此差一点摔倒,踉跄的后退两步。

    急忙扶住齐清,那人不容拒绝的把齐清抱到屋内安置到床上,“喝了那么多的酒,你还是睡一觉吧,等你醒后若是还想知道我是谁,我就告诉你。”

    咳了几声,齐清眼中的泪继续向外流,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静静的落泪。

    无比轻柔的拭去齐清脸上的泪水,那人抱紧他,想要和他一起分担痛苦,齐清在难过什么这么多天的观察他多少了解一些,因为了解才更为他心疼。“齐清,别哭了,为了那个人不值得。”

    那声音太过温柔,怀抱也太温暖,齐清不舍得离开,闭上眼睛低声细语,“我知道,我才不是为了他难过,我只是恨我自己。”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好,根本不值得我为他付出一切,他那样的人永远也不会爱人,我怎么能为了他抛弃所有。”

    “真的,他真的没有那么好,他不值得我为了他害死父母亲人朋友,更不值得我为他家破人亡,也不值得我为他众叛亲离,那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每一个都比他重要千倍,我才不会因为他害那些人,我要离开他,那也不要见他,谁离开了谁活不了,没有他我会活的很好。”

    咳声又起,齐清笑容惨然,“我以前真是太傻了,太傻了,把他看的比任何事都重要,干了那么多的蠢事傻事,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现在我不再是为他而活了,我不要他了,他对我来说并没有想象中的重要,谁管他是不是在意我,是不是娶妻生子,这些都与我无关,我都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

    他的样子可不是不在意,否则又为何会醉成这样哭成这样?一个人越是宣示什么就说明他越是心虚,那只不过是伪装的坚强。

    人生最苦的就是爱而不得求而不得,那种滋味焚心噬魂没有人能活轻易摆脱,更何况齐清为了那个人付出了他所有的一切,连他自己都赔进去了,有怨有恨更多的却是爱。

    他真的很嫉妒齐清心中的人,明明拥有这么一份难能可贵的真心却不珍惜,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没有人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爱他的人之后还能安之若素,终归是要还的。

    “齐清,既然你看的那么清楚,你又何苦为难自己?不如放手吧!”

    放手?他早就已经放手了,对周瑾从来不敢抱有丝毫希望,他只是忘记不了曾经发生的事情,他无法释怀自曾经犯下的罪孽,今生他是要还账,把他欠下的债一丝一丝还清,这样就算是死也能够安心了。

    推开抱着自己的人,齐清背对着他,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发泄过之后心情平静了许多,酒也清醒了,“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第十八章

    第二日起来头有些痛,齐清走出房看到桌上摆放着饭菜,还有一碗醒酒汤。

    昨晚的记忆有些空白,齐清不太确定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不太确信他是不是见到了熟人,只是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见到那个人了。

    果然下一刻那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看见他露出微笑,肆意洒脱,能够温暖人心。齐清张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你……”

    “夏炀,我的名字,夏天的夏,炀火的炀。”

    夏炀,我的名字,夏天的夏,炀火的炀。多么熟悉的介绍,上一世夏炀也是这样说的,而他是如何回答的?你是谁与我何关!一句话将人打发了,那时他似乎看到了夏炀眼中闪过的失落。

    这又是一个自己曾经伤害过的人,齐清黯然,许久才道,“昨晚是你在这里?”

    “恩,你昨晚喝醉了。”夏炀凝视齐清,却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

    “多谢你了。”说完齐清不知还应该说些什么,其实上一世他与夏炀并不熟,只知道夏炀应该是一个很有名的游侠,其余一概不知,而夏炀对他却是一清二楚,知道他的每一个喜好习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他做了很多。

    收回目光夏炀将醒酒汤递给齐清,“你昨晚喝太多了,先把醒酒汤喝了,你的身体不是太好,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

    沉默着将醒酒汤喝下,齐清看着夏炀,虽然不知道夏炀从何时知道他这个人的,但是他知道夏炀喜欢他,甚至在他看来喜欢的有些盲目。

    这一世他本以为他们不会再遇见,毕竟他们没有过任何交集,谁知仍旧逃不过命运,他们他们不但遇见了,还比上一世早了近半年,而夏炀仍旧还是喜欢他。

    “夏炀,你喜欢我是吗?”齐清问。

    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一丝犹豫,夏炀微愣了一下便坚定的点了头,“对,我喜欢你,齐清!”

    灼灼的目光让齐清觉得有些刺眼,果然还是与上一世一样洒脱直率,毫不拖泥带水,齐清又问,“你从什么时候见到我的?”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夏炀想了想,回忆初次见到齐清的场景,“是在你第一次出现于寻欢楼的时候,那时你正在打人。”

    起初他以为齐清是哪家公子哥,一袭白衣飘飘,眉眼间具是冷冽,出手更是不凡。后来才知道他是寻欢楼的人,开始的时候感觉非常可惜,渐渐的不知何时起他开始不自觉的想要关注齐清,也发现了齐清不同于人前的面孔。

    于是开始陷入其中,越是了解就越是为他心疼,不愿看到他难过,不愿看到他哭泣,不愿看到他作贱自己,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受尽折磨?

    原来那么早他们就见面了,齐清叹息,“夏炀,你知道的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这些他都明白,但听到齐清说出来还是有些受打击,不过夏炀很快释然,他一直都知道齐清喜欢周瑾,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样,他只想默默的守着齐清,在想齐清的时候来偷偷的看一下。

    “我知道你心有所属,齐清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感情的事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不是你付出了就能得到相应的报酬,所以你没有必要感到负担,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求你回应。”

    是这样吗?心甘情愿不求回报!哪怕是因此付出生命也没有怨言?怪不得夏炀会喜欢他,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傻,为了一份没有希望的感情赔上一切。

    齐清努力的回忆上一世他们之间的事情,那时因周瑾势弱为了寻求帮助而娶了丞相的女儿,他心如刀绞黯然神伤,紧接着季莲又被他害死,当时他几乎连死的心都有了,一方面恨自己,另一方面恨周彦。

    正在那时夏炀出现了,并对他诉说爱意,而他是怎么做的,“听闻游侠夏炀武功绝顶无人能及,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好如果你杀了周彦我就与你长相厮守如何?”

    不过是几句随口说说的胡话,夏炀居然真的傻傻跑去刺杀周彦,最后被抓住凌迟处死!他怎么就那么傻呢?难道听不出自己是说笑的吗?真的太傻了!

    从回忆中挣脱,齐清凝神望着夏炀,爱而不得的滋味他比谁都要清楚,已经很对不起夏炀了,这一世他定然不会再让夏炀为他丧命,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他。

    “夏炀你当真不求回报?如果我给你机会呢?”齐清抛出一个极大的诱惑,他相信夏炀一定会接受的。

    机会?夏炀并不相信齐清,心都不是自己的了还能够和其他人在一起吗?不过还是问齐清,“什么机会?你想要我做什么?”

    “听闻在极北之地的雪山上有美丽的雪莲花,如果你能找到并且带来给我,我就答应和你此生相守,如何?”

    此生相守,真的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齐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还以为齐清会让他为他效力呢?不过什么样的要求对他而言都无所谓,只要齐清开口他就会去做。“好啊,我一定会把雪莲带来让你看的。”

    “那好,我等着你回来。”齐清轻笑,只希望自己到那时还能活着。雪莲只是传说之物,还从来没有人找到过,不过他的本意本就不是雪莲,他想要夏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走的越远越好。

    只是上辈子对夏炀的诺言没有兑现,这一世同样也不可能兑现了,总归是欠了夏炀,如果还能有下辈子希望他能够偿还夏炀的情,能够实现他的诺言与夏炀相守一生。

    ☆、第十九章

    没有告别,夏炀就如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再也没有任何的音讯,就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齐清自那日便一病不起,期间杨裕时常来看他,周彦也来过一两次,季莲亦偷偷来看过,惟独周瑾一次也没有看过他。

    不用想齐清也知道原因,正值新婚燕尔,岳父又是丞相,周瑾那样会做戏的人此时定然是在上演恩爱夫妻的戏码,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来寻欢楼落人把柄。

    其实周瑾不来正合了他的心意,省的每天对着周瑾全身都不自在,他乐的平静。

    “你的病怎么总不见好?”在御医的又一次检查后杨裕皱眉叹息,目中关切之色毫不掩饰。

    作为病人齐清反过来安慰杨裕,“你没听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吗?我没事的,总会好的。”

    似乎是为了反驳他的话,齐清刚说完再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这个样子没事才怪,杨裕心中担忧更盛,都已经快半个月了,齐清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迹象,御医说齐清心思太重郁结于胸,这样长此以往病情会严重恶化。

    强极则辱,情深不寿。原本是天之骄子一息间变为最下等的人,失去了一切,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要强多情如齐清。

    到达嘴边的劝慰之语怎么也说不出来,任何话都会显得无比苍白,杨裕叹道,“齐清,人要向前看,该放下的就放下吧,逝者已逝,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于事无补,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何必呢?”

    要放下谈何容易,齐清唇角上扬,笑容却有些无力,“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每次都是答应的很好做到的很少,杨裕很无奈,“御医说了你的病要忌酒,以后不要再喝了,你怎么没有早一点与我说那要忌酒?”

    “我就这么一点兴趣爱好,你们怎么还要剥夺?没有酒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齐清大呼不满。

    杨裕斜视他,无视他的反对,“是兴趣爱好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都重要,生命固然可贵,可是若是只能痛苦的活着生命就不重要了。”齐清继续为自己争取权利。

    说的还有点道理,不过杨裕却不理会,直接下决定,“反对无效,从今后你要滴酒不沾,我会吩咐人看着你的。”

    顿时哑巴了,齐清哀怨的望着杨裕,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可是很久杨裕也不松口,他知道愿望是达不成的,最终只能接受事实。

    难得看到齐清吃瘪,杨裕感觉很高兴,尤其是那双幽怨的眼神看的他更加神清气爽,果然自己快乐是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一件事情揭过,杨裕面上的笑容消失,“齐清我可能就要回边关了。”

    “为什么?”齐清疑惑,上一世杨裕去边关是在一年之后,现在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最近我得到消息,西戎国有异动,在边界集结了大批军队,看样子是要出兵,我必须提前赶回去了。”说起边关事宜杨裕一脸的严肃。

    从来不怀疑杨裕在军事上的才能,齐清问,“什么时候离开?”

    “大约就是这几日了。”杨裕推测,说完不放心的看着齐清,“我走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沉默了一会儿,杨裕又叮嘱道,“齐清,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不要勉强自己。”

    “我知道。”齐清答应,他很清楚杨裕说的是他要找周瑾报仇的事情,只是杨裕不知道他真正想要杀的人是周彦,如果他真的杀了周彦恐怕他们之间就会是仇敌了吧。

    “别只是说说要做到的。”他仍是他相信齐清的保证。

    “行我一定会的,大将军你在军中也这么婆妈吗?”齐清要问,心中暖暖的,却也为以后的事情而忧心,努力甩开纷乱的思绪,齐清笑语,“不如今天我叫一桌好酒好菜为你践行。”

    闻言杨裕立刻将监督权实施,否决了齐清的建议,“吃饭可以,酒就不必喝了。”

    要不要真么尽职尽责,齐清对天翻了一个白眼,不情愿道,“好吧!”

    如杨裕所料他他是在四天后离开,走之前他们又见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不过齐清一点也不为杨裕担忧,他相信杨裕,这场战争杨裕定然会凯旋归来。

    杨裕走后的半个多月齐清都是在静养,尽管没有人监督齐清也不再喝酒了,由此以来身体好了很多,只是每天三顿黑黝黝还苦涩的药汁他几乎要喝到吐了。

    ☆、第二十章

    又过了将近一个月齐清才见到周瑾,与他的憔悴相比,周瑾算是精神矍铄春风得意,生活过的顺风顺水。

    “你怎么瘦了?”周瑾的好心情在看到齐清的模样后顷刻间消失无踪。

    初一见他几乎要认不清齐清,没想到两个月不了齐清会瘦的不成人形,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刮跑,他的脸色也是病态的苍白,像是病了很久很久。

    “殿下不必担心,我没事,只是前几天病了,现在已经好了。”齐清解释,说的极为简单,他不打算博取周瑾的同情。

    他的面容可不像是病了几天,是病了很久才对,但是周瑾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况且把他的话齐清也不会放心上,心疼中伴随着恼怒,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齐清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非要我时时刻刻看着你,你才能安分点吗?”

    还是这副温情如水的模样,齐清有些厌烦,如果真的关心他会两个月不闻不问吗?不要说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他不相信他身边没有周瑾的人,既然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又何必装模作样?

    说起来这一世的周瑾还不如上一世呢,以前的周瑾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虚伪,上一世的周瑾从来没有给过他希望,所以他一直到死都没有怨过周瑾,因为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而这一世的周瑾总会在给他希望之后又瞬间将他打入无底深渊,如果不是早就看透心死,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所以这一世对周瑾他是怨的。

    但是不论是怨或不怨都没有关系,他会在他们之间画下一个句号,两世的纠缠也快该结束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不生病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殿下最近可还好?”齐清微笑,转移话题。

    想要在那双沉静的眼眸中寻找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周瑾的心开始下沉不安,“我还好,最近没有来见你,你可是怪我?”

    这两月中他曾有许多次想要来看齐清的冲动,这个人总会时常出现在他的脑中,有时都已经出门了,又生生的克制了见齐清的无望,他从来都不知道齐清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所以他刻意的不去关注齐清的消息,即使知道齐清病了也忍住不去看他,一是不愿意因此与妻子生出嫌隙,怕会影响他的大事,更重要的是他不愿被那种陌生的感情控制,他承认他很在意齐清,但是他不能让自己被这种事情影响的太多。

    然而在此时此刻他还是低估了齐清对他的影响力,尤其是见到那张病容,他有一种想把齐清握在手心的冲动,这样就不必在担心齐清脱离他。

    “我怎么会责怪殿下?殿下能来已经是让齐清感恩戴德了齐清又怎敢有奢望。殿下放心我知道分寸的。”齐清面带笑容并且为周瑾找好了理由,“我知道殿下刚刚大婚,正是该与王妃娘娘如胶似漆的时候,更何况殿下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怎能在这种时候常出现于这种烟花场所,殿下的苦心我都明白。”

    他看的如此通透,周瑾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一直以来齐清都是这样识趣,从来不会对他有什么不满,可是这样的齐清让他更心疼,他情愿齐清对他抱怨一下。

    将人揽入怀中,周瑾轻吻他的眉眼,“齐清,等到我登上皇位之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轻咳了一声,齐清眉眼间具是疲惫之色,离开了那个只能让他感到寒冷的怀抱,“殿下,我该吃药了。”

    体贴的伺候过齐清吃药,周瑾再一次有些心疼他,本来讨厌吃药的人此时已经喜欢了中药的味道,竟能够面不改色的喝下,心中暗下决定定要将齐清的身体调理好,要永远都不再喝药才好。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周瑾忽然问,“你什么时候与我十妹认识的,她最近总是向人打听你的消息。”

    周瑾有种危机感,杨裕,季莲,周彦……,齐清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并且齐清也是在意那些人的,而他只是那么多人之中的一个,这次就连长在深宫里的周媛也是其中之一了,齐清怎么会那么招人呢?

    周瑾的话让齐清想起了周媛上一世的结局,心中警铃拉响,难道是周瑾知道了什么?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是露出疑惑的表情,“十公主?我从来没有见过。”

    面前人脸上的疑惑不是在作假,周瑾相信齐清是不认识周媛的,也可能是曾经见过却不知道周媛的身份,不过不论是什么,他都不希望齐清与周媛有联系。

    既然齐清不知道周媛是谁,他也乐意他们继续不认识下去,便不再多说,“可能是我弄错了吧。”

    两人各怀心思,对于赵媛的事情谁也没有多说,齐清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上一世虽不知道周媛为什么会被和亲,可是他总觉得与他有关系,这一世总不会再让周媛的悲剧重演了。

    ☆、第二十一章

    西戎与东华的战事如火如荼,在各自试探之后杨裕获得了小规模的胜利,得到战报东华人民纷纷庆祝,也为他们的大将军而骄傲自豪。

    不仅如此,就连久病的皇帝也因此精神跟着好了很多,在一次战役的胜利后更是下了一道圣旨到边关,封杨裕为异姓王。

    战争捷报频传,而皇帝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是活不长了,朝内的争斗也愈发的激烈起来。

    近些时日周瑾很忙,但这次不论怎样他都会抽时间去陪齐清,至于原因想要见齐清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齐清对他的帮助很大,先不说齐清传给他与周彦有关的消息,齐清对于局势和周彦动向的分析简直达到了精准预测的地步,每次他都能够从齐清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

    “殿下今日为何愁眉不展?”齐清为周瑾斟茶,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低气压。

    周瑾没心情喝茶,看着齐清问,“齐清,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最比不上周彦吗?”

    心中咯噔一声,齐清差一点拿不住茶壶,终于要出手了吗?稳了稳心神,齐清波澜不惊道,“兵权!”

    这一点周瑾在上一世就与他说过,若论才能野心治国出身,周瑾没有一点输于周彦,到惟独一点――兵权他是及不上周彦的,杨裕的家族早就与周彦密不可分了,如想让杨裕他们效忠周瑾,那是很难达成的。

    所以在上一世周瑾才会对杨裕下手,彻底的击垮杨家,他才能够战胜周彦,安稳的做他的皇帝,这一世周瑾应该会故计重施,毕竟皇帝快要死了,对于杨家周瑾没时间慢慢消化了,最快捷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杨裕死去。

    很满意齐清的回答,周瑾笑道,“果然知我者莫过于齐清你也,你说的对,兵权是周彦唯一强过我的地方,所以……”

    “所以殿下打算对杨家动手?”齐清接过他的话。

    “对,我已经在杨裕身边安置了人,这次出征杨裕定然会战死沙场。杨裕死了杨家的其他人根本不足为虑。”周瑾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这个计划他已经绸缪很久了。

    果然还是如此,齐清沉默须臾才道,“殿下真的非要杀杨裕不可吗?”

    那双幽深的眼睛中有不忍不舍,周瑾看的很是刺眼,他知道齐清与杨裕关系很好,甚至有很多时候他都有些嫉妒齐清对杨裕的好,只是齐清把分寸把握的很好,他的立场很明确,可是现在对于敌人齐清居然想要求情,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语气顷刻间冷了下来,周瑾直勾勾的盯着齐清,“齐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杨裕他是我们敌人,你居然要我放过他?”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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