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谁让你改言情的 作者:苍苔露冷

    第2节

    陈晃摆摆手：“不用你操心！”语气还是有些不满，秦涩笑了笑：“你对我用情至深啊。”

    陈晃特别容易脸红，他虽然把这句话当放屁一样，但还是因为生理原因脸红了起来。当他看向秦涩身后的时候，又再一次看到了那抹高大的身影。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非常认真的声音。

    秦涩身体一僵，讷讷地扭头，冲韦髓露出一个十分不自然的笑容：“没有没有，有什么事吗？”

    他心中一万匹骏马驰过，好嘛，这下子他和陈晃算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韦髓问：“晚上我能晚点到吗？有点事情。”

    陈晃相当大方地点了点头，“聚会八点开始，可能还要去唱歌，不要太晚了。”

    韦髓答应了一声，没事人一样地插兜离开了。

    秦涩哀嚎一声，离开案发现场。

    第5章 痴男怨女

    晚上他这边厢深情凝视母亲的时候，那边已经喧喧嚷嚷地聊开了。陈晃的这些手下都是认识的熟人，大学生居多，平常就很能聊天打屁，赵岩笑国外回来，性格也比较活泼奔放，不一会儿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比较安静的是韦髓，不过因为赵岩笑经常逗他说话的原因，总的来说，倒也还在气氛里。

    酒过一旬，韦髓才进包厢的。陈晃发誓他看到赵岩笑在捕捉到韦髓的身影后眼睛里绝对露出了美洲豹的志在必得的神色。之后的一切果然不出他所料，因为地理位置好，韦髓左边坐的是导演，右边坐的则是这部剧的女主角即赵小姐，结果他这位导演几乎被忽视了，赵岩笑不停地追问韦髓他的兴趣爱好之类，陈晃恹恹地冷眼旁观，心里很是怀念秦涩。

    “秦大作家，你不来真是可惜了，多么好的写作素材！”陈晃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声说。

    可能是被赵岩笑缠得有些烦了，韦髓趁着她说话的空隙扭头问陈晃秦涩去哪儿了，陈晃头也不抬地磕在桌子上，说：“嫖妓去了。”

    他以为自己说话声音很小，没想到这话一出，整个桌子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着他——女性满是怀疑，男性则是一脸心照不宣。

    陈晃大窘：“那个，我开玩笑的。他家里有点事！没有嫖妓！”紧接着就是众人“哦”的一声，扭头去聊自己的天了。

    赵岩笑发现新的切入口，立马继续审问韦髓。

    “你也嫖过妓吗？”

    “没有。”

    “那你见过吗？”

    “好像见过。”

    “跟你说哦，我见过很多，都是同学带我去的。说真的，那些□□很有女人味，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心动。”

    “哦，这样的。”

    “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我对外国人没什么兴趣。”

    “那我带你见中国的！”

    韦髓明显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

    “……赵小姐，你是个女孩子。”

    陈晃蒙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忍再听。

    一顿饭吃完已经十点了，小年轻们又嚷嚷着要去k歌。陈晃今天不在状态，于是把钱拍在桌子上，说：“你们随意啊，别弄到太晚，明天正式开拍了。”

    众人眉开眼笑地“喳”了一声，陈晃顿时产生一种自己是皇帝的错觉。

    他出了门，冷风一吹整个人精神不少。今天他刻意没有喝太多酒，他看得出秦涩有事瞒着他，不过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么自己也就不问了。陈晃不在状态倒不全是因为秦涩，他自己这边，还是一团乱麻呢……

    一边踢着石子一边向前走，陈晃扭头看一眼饭店，发现韦髓也出来了，站在门口往他这儿看。

    陈晃抬手打了个招呼，对方也回应了一下。同一时间，赵岩笑也出来了，很天真地对韦髓笑了笑。

    陈晃扭头，往家的方向走：“痴女怨男啊……”

    第6章 开拍！

    第二天到现场一看，小年轻们神采奕奕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陈晃满意地四处转了转，首长一般对每个人点头致意——年轻就是好啊，折腾到大半夜第二天一样有精神。

    他转着转着，就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陈晃大步走过去，走到那人跟前抱胸看着他：“来的挺早啊？”

    “那是，昨天没去，心里过意不去。”

    陈晃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出“呵呵”二字，一旁陈晃的原同学小胖满脸猥琐地飘过去，甩过来一句：“昨天晚上那个鸡给力吗？”

    陈晃满头雾水：“什么鸡？”

    小胖只好又飘回来，陈晃怕东窗事发，赶紧捂住小胖的嘴挟持他跑路。

    秦涩疑心顿起：“你让他说！”

    小胖也挣扎着脱出了魔掌，说道：“导演说你去嫖妓了。”说完就以一个胖子所能做到的最灵活的身姿飘然远去。

    陈晃陷入了秦涩的五指山下。

    秦涩带着威胁之意靠近陈晃，将后者越逼越远，一直逼到墙边，随即一个壁咚。

    “他说的是真的？”

    陈晃装小女人：“人家不知道，那明显是他污蔑我的！”

    秦涩眯起眼睛：“宝贝儿，一晚上不见，你就想我成这样，由爱生恨——不惜诋毁我的名誉？”

    陈晃捶秦涩的胸：“你也知道人家想你，还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

    秦涩的脸向他凑过去，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当秦涩和陈晃的嘴唇只剩下不到五厘米时，分外动听的女性声音传入耳际。

    “我说你们两个受玩儿得挺起劲啊！”

    “你丫才是受！”两人异口同声地扭头，对上赵大小姐的揶揄神色……还有某人的认真脸。

    陈晃一把推开秦涩，重拾大导演威风；秦涩对上韦髓的眼睛，尴尬地笑了笑。

    众人作鸟兽散。

    “剧本你们都看过了吧？”

    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进行第一次讨论。

    “嗯。”韦髓和赵岩笑同时回答。

    韦髓很久之前就看完整本了，赵岩笑大概一个月之前看完了。剧本主要的变动是调整了小受的性别，其他情节和台词无太大变动。

    “今天拍得是第一幕，也就是你们初次见面那一幕。台词背下来了吗？”

    赵岩笑先回答了，“一共就十句话……”

    秦涩望天花板思考了下，才说：“好像是这样。”

    然后又扭头看韦髓。

    “我这边就三句话。”

    “……好吧。”由于耽美剧依然不是主流，国家对此的限制虽然没有前两年重了，但从事这一行业的人还是很不轻松。主要由于此项原因，陈晃打算先把它拍成网络剧试水，如果反应好的话，就可以更认真地拍秦涩的其他作品，但如果不行，他们也有空间自我提升。

    这部主要讲的是魔教教主严滞出于爱美之心救了富家子弟易琰一，本想两人有一段露水情缘然后继续作陌路人，谁成想易琰一天性顽固，不仅赖在魔教不走，而且还用尽手段解决了所有围绕在严滞身边的男宠。严滞风流成性，况野性天生，这样被控制自然不甘，于是和易琰一渐行渐远，然而后者依然我行我素。直到最后两方精疲力竭却还是决定相守一生。

    这本书是秦涩的处女作，前期明显看出文笔不靠谱，后面渐入佳境，结尾才真正有了点水平。其实秦涩偏爱写现代的作品，因为古风实在不好掌握，极考验文笔和对古代一些风俗习惯的掌握。但他些这书那年正流行这一题材，作为小透明要想出头必得作出牺牲，他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这一题材。

    书刚出来时，看的人寥寥无几。后来粉丝多起来了，但评论里对这书还是一片吐槽之声，攻受都不怎么讨喜。等整本书完结了，虽然角色也各有支持者，但说到底，还是一部失败的作品。在拍之前秦涩有仔细想过，如果将易琰一改成女性角色，其实对不知道这本书本来性质的路人粉来说，易琰一这个角色还是很讨喜的——毕竟如今流行的是杀伐果断的女性角色，白莲花早已淘汰于时代。

    所以赞助方想借此推赵岩笑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讨论得差不多了，陈晃和秦涩就先行离开了。留韦髓和赵岩笑二人先对戏，半个小时之后，此剧正式开拍！

    ——杂草丛生之处，一绰约身姿正静静潜伏着，从背影可看出此人正在调整呼吸。她头发凌乱，衣服也有多处破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定是遭遇了强盗。镜头转到前方，一张俏丽的小脸跃入众人眸中，这张脸上虽有泥土，却难以掩盖少女本有的风华。少女神色惊惶，但眼中仍有一股子烈意，正当她四处观察时，远处传来几名大汉的说话声。

    其中一位愤怒不已地说：“奶奶地，又让那个小浪货逃了，你们几个汉子都守不住一个弱女子，养你们何用！”说罢其他几人一人挨了一脚踹。

    少女大气不出地藏在原地，那位说话的显然就是强盗头子。少女眼睛狠盯他，心中气苦：她在家哪里会这样被人追着逃亡，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头一次出家门就遇到这种事！她也怪没有人同她讲过外面世界的糟乱。

    强盗头子踢完之后出了口恶气，几个人便分散开来寻找少女。眼见有一人离她越来越近，少女低下头，默默念叨：“不要走过来，不要走过来。”她无声地用口型祈祷，然而上天并未听见，其中一位还是朝她这边走过来了。听到脚步声，少女眼中露出绝望神色，她在家多少有练习过一些功夫，等那壮汉近前，少女一跃而起，一招擒拿手将他摁在地上。由于太出乎意料，壮汉一时没反应过来，居然真的脸朝地上摔了下去。少女一脚踩他背上，没来得及打晕他，其他人便围了过来。

    到底人数占优势，少女虽然勉强可以和其中一两位动手，但面对这七八个壮汉，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正当强盗头子的手抓到她胳膊时，远处不急不慢走来一个黑衣人，那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少女愣愣地看着，她的视力极好，很远便看出那人的身体相当强壮，于是她大喊：“救命啊！大哥救救我！”

    黑衣人不知听到没有，然而脚步不停，依然是朝他们的方位走来。强盗头子嗤笑一声：“看看，还有不要命的。”手下众人齐笑。少女心脏砰砰直跳，她有预感，那人必定会救了自己！

    待黑衣人走到目力所及的范围，众人看到他的长相，不免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人发髻高悬，浓眉深目，脸型为国字状，五官分散均匀，给人一种英俊逼人之感。可怕的是那人眉心靠右至右耳际有一道极深的伤疤，伤疤已经成型，无形中给此人造成危险的气势。

    天地间一片静谧，只有风吹动高及人膝的野草的沙沙之声。强盗头子闯荡江湖多年，一眼就认出此人的身份，他颤抖着后腿，结巴道：“严……严滞！”手下还有没认出这个人的，但是一听名字，都是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人。

    严滞，魔教教主，武林人士人人想诛之而后快的血腥魔头！

    三年前武林正派曾集结一团，杀上魔教山头，但仅半天功夫，正道前辈死三伤七，人心惶惶，都传称严滞并非凡人，而是妖孽修炼而成！从此没人再敢踏上魔教区域。见过严滞的人极少，但口耳相传，严滞的相貌英俊，右眉心至右耳处有一宽五厘米之疤痕。

    强盗头子腿都快吓软了，他最后看了严滞一眼，大喊一声便带着手下匆匆逃走。

    少女立在原地，欢送他们离开，待她们身影远去，少女扭头，开怀大笑，说道：“你这个教主，也挺有人情味的嘛！”

    第7章 太直接

    严滞看着少女的笑容，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原来你知道我是谁？”

    “那是自然！我一出家门第一个打听的便是江湖上最出名的人物。”

    少女洋洋自得，歪腰朝上看严滞的脸，“你虽然有疤但还是难掩帅气，我叫易琰一，能认识你深以为幸。”

    严滞没有回话，他右手环住少女的腰，轻轻一带，整个人如同仙人般飞升而起。风呼啸过耳，易琰一紧闭双目，未过多久，风停，她依然在严滞的怀抱之中。

    易琰一睁开眼睛，他们已到了一处山顶，往下望去全是云雾。她脸上满是崇拜的神色，双手合十，闪着麋鹿般清纯的大眼睛，说道：“你这功夫能教给我吗？”

    严滞开口道：“先沐浴，有人会带你去住处。”

    易琰一虽然不明白沐浴的用意，但几日未洗澡她也觉得有些脏了，便听话地跟着严滞指定的人去了沐浴之处。那是一处温泉，坐落于山顶一处矮崖底下，水极清澈，还冒着热气。白雾蒙蒙的，易琰一放心不少，她还担心有人能偷窥到她，但在这种白气下，能看到人才是有鬼了。

    带领她的人长相普通，但整个人自有一种风采，易琰一亦步亦趋，那人片字不说，待到了温泉那人才说：“你只在方圆十米内沐浴即可，不要往远了走，那是别人的区域。”

    “什么？这里还有别人？”

    易琰一惊呼。

    那人点头：“温泉极大，分为十二区域，你这一区是为外来人而设。里面自有别人，或者练功或仅是沐浴，你最好不要打扰他们。”

    易琰一皱眉：“那他们是男是女？”

    领者不假思索地回答：“都有。”

    易琰一抱胸后退了两步：“我能不洗吗？”

    领者看她一眼：“那你就下山吧，山上不留不干不净之人。”这人说“不干不净”四字时神色淡然，并没有半点侮辱的意思，讲来如同最平常的亲昵之语。易琰一只好妥协。

    待领者远去，她伸出腿来试了下水温，那水温偏热，触脚先是有些烫痛，然而时间一长，竟好像舒张了毛孔一般 ，显得万分舒服。

    易琰一朝四周看看，空旷地面毫无一人，也没有什么可藏人的地方。便放心大胆地脱去了衣服，钻入水中。

    开始的痛感令她呻/吟出声，习惯之后她整个头浸入水中，好好清洗了一番自己的身体。易琰一自小养在深宅，父母又疼爱备至，养得一身肌肤光滑水嫩如雪，头发也墨然亮泽。被歹徒追赶的时候脏成了一只野猫，如今洗过澡，乍从水中出来就如同仙子一般。如果有人偷窥的话，必定会为她的美貌所折服。

    沐浴尽，易琰一还想在温泉里多待一会儿。面前是重重浓雾，方才领者所说的话又浮入她的脑际。易琰一轻快地朝浓雾深处游去，一心想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人。

    只要偷看一眼就好了……抱着这种心态，易琰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窥伺着。

    不过她左转右转，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反而打转了半天，一回眼发现自己离出发的地方不过十米的距离。

    “难道有阵法？”易琰一自言自语着。

    幸而老天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正当她犹豫是否该继续探寻的时候，一边的浓雾中突然走出一道人影，人影飞起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浑身赤/裸——易琰一单能看到背影，却也羡煞了！

    从背影看那人长发及腰，腰的尺寸竟比易琰一还要小上一些，皮肤也比易琰一更白嫩，更令人血脉喷张的是那人的腿极直极长！易琰一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眼睛被钉住般无法转移。

    “看够了？”那人依旧浑身赤/裸着，背对着易琰一说道，声音竟是男人的！

    易琰一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也就一时说不出话来。

    很快方才的领者就出现了，领者手上捧着衣服，低眉垂眼地朝男人走去，服侍男人穿衣。

    易琰一围观全程，那男人穿衣的姿势既随意又撩人，领者全程没有抬过头。穿衣完毕之后，男人缓缓转过身来，这一眼望过去易琰一喉咙一阵阵发紧——男人的脸甚是好看，然而棱角分明，居然是介于男女之间，并且既青涩又艳丽的那种好看。

    男人看到易琰一后笑了笑，随后对领者道：“教主给她准备衣服了吗？”

    领者摇头：“恐怕是忘了。”

    “也罢，把我那身红色的给她吧，教主肯定喜欢。”

    领者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目光中掩饰不住的惊讶，“……可那是教主特意给你的。”

    “他高兴就好。”男人目望远处，嘴角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易琰一这会儿回过神来，大声道：“多谢你的衣服！”

    男人摆手，离开了。

    领者去而复返，这一回手上又捧着几件红色的衣物，径直走到易琰一面前。

    “姑娘，请穿衣吧。”

    易琰一有些扭捏，虽然方才的男人是裸/身上岸后才穿的衣服，然而他们两个毕竟都是男人，看一眼也不会怎么样——她可是个女人！易琰一纠结的表情落入领者眼中，领者将衣服放在岸边，转身走到五米之外。

    “姑娘可以安心地穿了。”

    易琰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然而她整个人虽然在衣服里了，衣服上的丝带简直乱成一团，易琰一用手拨弄，反而越弄越乱。

    领者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窘境，转身，依然低眉垂眼地给易琰一整理衣服上的带子。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领者低垂着的眉眼煞是好看，睫毛长长的，嘴唇看上去也红嫣嫣的。一张普通的脸却让人心生喜欢。

    易琰一心中感叹，怎么全天下的美男子都聚集在这儿了，难道这教主还有特殊癖好？

    领者的动作很麻利，很快衣服上的带子就被分开，并且扎成了不同的样式。样式虽多，但并不令人眼花缭乱，每一款都相当精美。

    易琰一衷心地说道：“好看！”领者赠予一个微笑。

    穿上衣服后，领者便带领着易琰一朝有屋子的地方走去了。易琰一一路上左看右看，她对这魔教十分好奇，心中本以为魔教应该是阴风阵阵，然后白骨鲜血满地都是，遇到的人也都凶神恶煞的，没想到这一路走来景致相当不错。亭台楼榭、假石丛灌，石桥流水样样俱全，并且景物间疏落有秩，再加上场地空旷，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领者将易琰一带到一处房屋门口。易琰一发现了，这里的屋子都不是很高，基本都是一个一个小院，每个小院由四间屋子组成，环绕成“口”字形，院中自有一口水井。每院所栽植物不同，但大抵景象都是独特好看的。

    他们到的这一处在正中间，装潢方面无甚特别的，唯一不同的是院中并无任何植物，单一口水井，空落落的，让人顿生孤独之感。

    易琰一心里面还在计较，领者推开门，对易琰一说道：“姑娘，我们到了。”

    说完他就在门口止住了脚步，易琰一好奇地探步往里，领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肚子饿吗？”

    易琰一转头狠点：“饿死了！”

    领者脸上露出知会的表情，说道：“那在下去替姑娘准备晚餐，姑娘可先在房中坐着。”

    易琰一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她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等我回去后一定好好酬谢你！”

    领者直视她的眼睛，不轻不重地说道：“青稚。”

    易琰一不由自主地重复这两个字，领者说完之后，甚是恭敬地转身离开。易琰一又在房里转悠了下，实在没什么好看了，才一屁股在看起来最软和的床上坐下了。

    此时外面渐渐黑了下来，青稚离开已有半个时辰。易琰一饥肠辘辘，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等着自己的晚宴，不一会儿，可能因为太累了，竟然沉沉睡去了。

    严滞入房的时候易琰一正熟睡着，他近前一看，看到易琰一身上的衣服眉骨一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会儿，他拍了拍易琰一的脸。

    “……谁？……谁呀！”易琰一愤怒地一巴掌回击，轻而易举地被严滞拿下。易琰一睁眼一看，居然是那个魔教教主！她脸上惊慌的神色一闪而过，身体猛地坐起来，向大床内部挪去。

    “你想干什么！”

    她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脸上露出警备的神色。

    严滞什么都没有说，他庞大的身躯直接到了床上，随后双手按在易琰一两侧的墙壁上，嘴巴直接亲在易琰一的额上。

    镜头到这儿为止在场所有的人都凝神静气，陈晃用肩膀顶了顶秦涩，干渴的嗓子挤出一句话：“强攻啊这是，你太会挑人了……”秦涩也挺震惊的，方才那一幕和他脑子里写这文时的一幕完全重合了。

    秦涩对陈晃说：“你这导演当得倒是轻松，全程基本不用你指导，这些个演员哪儿弄来的，这么专业？尤其是那个从温泉里出来的男的？太诱了吧！”

    陈晃本来脸上还是沾沾自喜的表情，但在听到这男的时，脸上笑容一收，声音不自觉地低落起来：“……你觉得那男的很诱人？”

    秦涩津津有味地盯着床上的两位主角看，很自然地点点头：“是很诱啊。”

    陈晃没再说话，脸色铁青地看向那个正在卸妆的“诱受”——诱受也正在看他，眼中一片晦暗不明的神色。秦涩扭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诱受和陈晃两个人互望，眼睛里是他观察人类多年也无法完全概括的情感交流。

    秦涩僵硬地把头转回去，用很小的声音说：“怎么，你想潜规则他？”

    陈晃被气笑了：“他？切，我只是在想，早知道刚才就把他□□的镜头拍下来，让那群腐女和同志好好尖叫尖叫！”

    秦涩花容失色：“使不得使不得，你还想不想这剧上映了？”

    陈晃拍拍他的肩膀：“小同志，我这是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吗？我可不想我的处男作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

    这边且聊且看，那边已经到了白热化的一幕。

    严滞的吻落在易琰一的额头上之后，易琰一抬手就想给严滞一巴掌，然而她的手刚举起很快就被严滞的手包拢了。严滞的气息很稳，讲出的话却让易琰一想弄死他。

    “你是我救的，我自然要拿点报酬。”

    易琰一抬头忿忿地盯着严滞，短暂地再次惊叹这个男人的英俊之后，嘴巴里吐出了心中想说的。

    “你真是对不起你这张脸！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脑子里净是一些龌龊思想！你救了我没错，为此我也万分感激。但床弟之事要男女你情我愿，你这样强迫我有意思吗？”

    严滞半点没有被说动和感到羞愧的意思，他自然地说：“我向来如此。”说完他也不跟易琰一废话，直接将易琰一放倒在床上，然后红烛灭却，床被翻滚，不一会儿就传来易琰一哀楚的呻/吟和严滞的闷哼声，一直弄到半夜，这声音依然久久不散。

    门口青稚站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楚，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处，饭菜早已在三个钟头之前放在了房间里。他进去的时候易琰一正在熟睡，青稚便没打扰她。这会儿饭菜恐怕已经凉了，一如青稚的心。

    第8章 狐朋狗友

    第一集就此落下眉目，男女主角从被窝中露出脑袋来，赵岩笑顶着一脑袋鸡窝样的乱发，韦髓倒还是整洁的模样。陈晃大导演喊完“卡”后殷勤地跑到了两位主角的对面，跟记者一样追问不休：

    “请问两位主角对第一集就有床戏这一点怎么看？”

    “拍的过程中会不会觉得尴尬不自然？”

    “拍完之后有没有动情？听说很多演员进入角色之后会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喜欢对方还是只是在剧中喜欢对方……”

    “请你们互相对对方在床上的表现作出评价！”

    秦涩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拉开陈晃，对两位主角说：“他脑子不好使，我拉走开导开导，你们继续哈！讨论剧情……讨论剧情……”

    等秦涩把陈晃拉远了，赵岩笑赶紧翻下床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边厢正在进行教训大业的导演和编剧拍了下来。

    这下子连韦髓都好奇了，头凑过来问：“在干嘛呢？”

    赵岩笑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说：“咱这本来不应该是个腐剧吗？可惜我是个女的，没那么大反响，为了剧组着想，只能委屈他们两个吸点粉了……你不觉得他们两个还挺配的吗？”说完赵岩笑自己眼睛里就冒出了小星星，她的手机一五一十地记录了编剧恨铁不成钢，先骂后揍，再后面两个人又和好如初的景象。

    “对了，上次他们玩儿壁咚那一幕我也录下来了，肯定超吸粉的！”

    韦髓静静地看着远处打闹的两个，眼中浮出思考的神色：“……配吗？”他心中倒觉得那两个更像青梅竹马。

    晚上陈晃自个儿和秦涩聚了下，两个人约在上次吃饭的地方，秦涩很喜欢这家叫晃荡小栈的客栈，一进去直奔炕台，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陈晃失笑：“还没吃饭呢，吃过饭再上去。”

    秦涩抱着枕头，一脸不情愿：“这儿不也有桌子吗？直接在这儿吃呗！”

    陈晃大怒：“脏不脏你，给我下来！”

    秦涩知道陈晃有强迫症外加轻微的洁癖，只好不情不愿地下了炕，回到了冰冷的梨花椅上。

    依然是上次那些菜，不同的是，因为只有两个人的原因，少了几道。

    秦涩忍不住感慨：“你是不是和这儿的老板认识？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而且我看每次都不用你点菜，它就自动上了，还会根据来的人数调整菜量——我说，也太周到了吧！？”

    陈晃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嘴里，边嚼边说：“安心吃吧你，整个一话唠。”

    “我哪儿话唠了！”秦涩不服，“我肯定没有你话唠，你看你今天把两个主角吓的！”说到在这个陈晃就笑了，一拍桌子：“我这是关心剧组人员心理健康好吗？没发现我这么一掺和他们两个人都不尴尬，而且关系更亲密了吗？”

    “别给你的八卦找借口！”

    秦涩半点不信。

    陈晃又送了口鱼香茄子入嘴，茄子挺吸油，但是这道鱼香茄子香味很足，油味几乎没有。陈晃很满意，他不喜欢吃油，总觉得吃多了人能胖，而且也不健康。

    每个菜各尝一口后，陈晃交代给秦涩一个重大任务。

    “对了，以后每天你多一个活。”

    “什么？”秦涩也在大快朵颐。

    “就是负责抓拍一些他们拍摄过程中好玩的事，做成花絮，到时候剧上映得差不多了，就发到网上给粉丝看看，这东西接地气，能不能招粉就看两个主角自己的造化了。”

    “你怎么不拍！”秦涩瞪眼。

    “我是导演啊！有那么多事儿要忙呢，你一开拍就闲着了……”眼见秦涩的脸越来越黑，陈晃脸上露出好笑的神情，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可是秦大能人，对粉丝的心里状态抓得那么好，又比较能留意到细节，不让你拍让谁拍？这事儿非你不可了！”

    听到这些话秦涩心里美滋滋的，嘴巴就也松动了：“行吧，就冲你这几句话，这事儿我干了！而且保证完美完成任务！”他敬了个军礼，陈晃瞅着他的样子，心里挺喜欢——你说我要打小就认识你多好，也不会弄得现在心里变态了。

    秦涩觉得陈晃看他的眼神太露骨，筷子一抖，小媳妇一样说：“你别这么看我，瘆的慌。”

    陈晃头凑过去：“为什么？心里有鬼？”

    秦涩摇头：“当然没有，我是纯洁的直男。”

    “直男个鬼！直男会写那种东西？”

    “那是我的兴趣爱好！”

    “是‘性’趣爱好吧！”陈晃特意加重了“性”字，秦涩气得牙痒痒，狠狠塞了一大块糖醋排骨入口，把肉和骨头咬得滋滋作响，美食入口瞬间抚平了他的脾气，瞬时脸上又平和下来。

    “你打算这剧拍完了再播还是边拍边播？”秦涩得空问了一句。

    陈晃向后一倒，说：“前面七集拍完再播，后面边拍边播。”

    “为什么。”

    “前面咱没人气，就算边拍边播，看的人不多，也收不到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等七集拍完了，统一这么一播，咱又有时间拍又能及时看到自己的不足，多好。”

    秦涩点点头，他知道其实陈晃是有点玻璃心，怕好几集放出去观众依然寥寥无几，以致影响他继续拍的信心。其实秦涩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他是习惯了而已——自己的文一开始没人看的时候，他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秦涩夹了一筷子醋溜土豆丝到陈晃碗里，然后说：“我觉得你拍得挺好的，原著本人都承认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陈晃就着米饭吃掉土豆丝，哈哈大笑：“你不顶用，粉丝说行才行。”

    秦涩像个气球一样泄气了。

    陈晃见状关心地问：“怎么，粉丝还在你微博底下骂？”

    秦涩沉重地点头：“是我的错，不怪他们。”可他粉掉的自己实在心疼啊！

    陈晃说：“没事儿，等剧上映之后他们都会回来的。”秦涩可没有这么乐观，他们继续聊别的话题，聊着聊着，又扯到两个主角身上，接着又扯到下一部剧。这七转八转的，夜就深了，一轮明月出现在窗前。房里饭菜余香，夜空月色璀璨，两个人又小小喝了几杯酒，就抱在一起，在炕上睡得死去活来。

    第9章 青稚啊

    第二天陈晃依然按时醒来，洗漱之后，和秦涩一起去了摄影棚。

    虽说是网络剧，他们待遇实在不错，建的场地有模有样不说，演员专业，服饰道具精美——陈晃觉得自己底气太足了！这剧不火他可就真对不起这些工作人员，更对不起那大把大把的红色毛爷爷了。

    男女主角今日精神一样饱满，昨天的戏拍完之后，几乎是一条过——陈晃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太不严格了，然而他又重新看了一遍昨天拍的戏，觉得确实没什么地方好修改了，就有点不放心地打算继续拍第二集了。

    他们这剧打算的是一集四十分钟，其实按说网络剧不应该这么长，三十分钟就差不多了，不过一来秦涩这本书挺长，他们是打算一部完结的，如果删减太多很多地方就接不上，没办法之下只能决定一集四十分钟。陈晃咂舌，如果按他们这速度，十三集的戏他们十三天就能拍好，那还要个屁的评价啊！一天放一集都赶不上他们拍的速度啊！

    不过陈晃显然在做春秋大梦。昨天之所以拍得快实际上是因为第一集的台词太少，而且比较困难的男女主角的对手戏还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摩擦力，这才让陈晃产生一种简单的感觉。这是很多年前看的了，陈晃自己都忘了主要内容，更忘了后面两个主角一起作死的宏大篇章……

    等两位主演来了之后，四个人又一起缩到休息室讨论今天要拍的内容。赵岩笑几乎是素颜对众，皮肤很好，不过气色肯定和化完妆比不了，尤其是黑眼圈，相当明显，跟熊猫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陈晃大吃一惊，他的女主角怎么换品种了！

    “我本来打算昨天晚上尽量把接下来的台词都背了，没想到后面台词太多，熬到三点也才勉强背了一半。”赵岩笑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

    秦涩有点儿心虚，看了韦髓一眼，这位爷要爽死了——秦涩心里的小人儿掰着手指头数数，韦髓前半部的台词加起来也不够赵岩笑一集要背的。

    陈晃拍了拍赵岩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孺女可教也。”

    他们这儿磨了一会儿嘴皮子，又把男女主角扔一起培养感情去了。赵岩笑等人走后，对韦髓绽放出一个相当甜美的笑容，说道：“不化妆是不是看起来很憔悴？”

    韦髓静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你化妆了，特意化了个病妆。“

    赵岩笑脸上一红：“这你都看得出来？”

    韦髓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只要细心观察，谁都可以。”

    赵岩笑又尴尬又心动，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的这么上心过。活到如今也有21年了，追她的人加起来足以排成一个球队，而且各个条件中上、相貌帅气，可她就是看不上眼，以至于到现在还保留着自己的初恋。不过在韦髓这儿她可是栽了，用她心里一直被自己压制着的文艺的一面来表达感觉的话，赵岩笑会说：“一见钟情，而且钟的不只是脸。”

    门口俩人偷听够了，一回神发现两人姿势扭曲猥琐，于是赶紧甩开对方的手，一蹦五尺远。

    “我觉得吧，这俩人说不定能成！”陈晃摸着下巴，喜笑颜开。

    秦涩说：“何以见得？”

    陈晃晃过去拍了他脑门儿一下：“你没发现赵小姐已经被韦髓迷得五迷八道了吗？”

    秦涩说：“恋爱是双方的事儿，一方有感觉也没用啊。”说完一摊手，一脸无辜。

    陈晃保持手上的动作绕着陈晃转了三圈，脸上露出阴笑，“你是不是不希望他俩在一起！你是不是看上了韦髓？”

    秦涩扶额：“你咋不说我看上了赵岩笑？”

    陈晃伸出食指摇了摇：“我了解你，她这类型的你不喜欢，你喜欢沉静的。”

    秦涩眯起眼睛：“那你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上你的。”

    陈晃抱着自己的胸，一脸惨遭迫害的样子：“是我自己送上门的！”

    “别贫了你，赶紧去场地看看吧，调剂调剂，今天的拍摄内容肯定比昨天困难些。”

    秦涩说得没错，得亏他催着陈晃去巡视下场地，两个人到的时候，有两个工作人员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陈晃冲进去当和事佬。秦涩在一边寻了个空地坐下来，等陈晃回来的时候，递给他一瓶水：“老娘舅辛苦了。”

    陈晃接过水，一脸气愤：“屁大点事儿都能吵起来，真是惯得他们！”他转头，见男女主角已经出来了，于是召集众人开始今天的拍摄。

    这剧前面两集就是讲得严滞和易琰一两人相识的内容；第三到五集在两人相识的基础上渐渐加深了易琰一对严滞的情愫——这一部分赵岩笑演得很好，也可以说她是本色出演；第六集到七集讲易琰一由爱生恨，对环绕在严滞身边的莺莺燕燕展开了一系列阴谋活动——首当其冲的就是第一天出场的红衣男子，当然除了他以外剧组还找了一堆小鲜肉来填塞严滞的后宫；第八集严滞开始出手阻拦易琰一，其实严滞对易琰一的感情很复杂：严滞这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好像三魂七魄里少了什么，因此和常人接触的时候总隔着一大段距离。易琰一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弥补了这一缺憾，所以严滞重视易琰一。但对身边那些或是他救回来的或是他看上带回来的男男女女，他也抱着一种保护的心态……在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更偏向哪一边的时候，易琰一自顾自修改了他的生活，他心中的怒气顿时被激发，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乱流。

    随后按陈晃的设想，第九集到第十二集就是两人相爱相杀。到第十三集双方各自投降，勉强而又心甘情愿地相伴一生。

    这当中有一个角色看似鸡肋，实际上相当重要。前八集陈晃有意抹杀这个人的存在感，也没有对他整个人做出任何交代，而到第八集之后，在易琰一和严滞冷战的时候，这个人每每出现得恰到好处，最终给易琰一和严滞的爱情染上了一丝抹不去的自己的痕迹。

    这个人就是青稚。

    在秦涩的中，这个人是从小被严滞的父母挑来伴玩的，他自小就比同龄人成熟懂事，长相虽□□然而一举一动深有小大人的风范。严滞的父母亲是魔教的教主和教主夫人，在他们统治时期魔教已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夫妇两个并非残暴酷戾之人，青稚这个小童也是在他们外出时在一处饥荒爆发之地捡回来的。严滞是天生的冷淡，这一点夫妇两个从他三四岁就看了出来，于是一直想找个温暖点的人陪他成长，以至于后来发现青稚时夫妇俩都十分高兴，连带着十分疼爱这个孩子。

    后来武林正道人士集结起来讨伐魔教，教主及夫人抵挡不过，纷纷惨遭杀害。当他们一步一步逼近严滞时，青稚挡在了他面前，以自己幼小的躯体挡下了致命的一刀，青稚当时分明看到严滞的眼中闪过一些情感波动——尽管只有一些也足以让青稚感到安慰了——紧接着他看到了不可思议地一幕，年仅11岁的严滞竟然和那些大人打得不分上下，而且还隐隐有压制的迹象。

    他痛得昏了过去，醒来时魔教尸横遍地，严滞抱着他放在自己膝盖上，正为他疗伤。

    从此青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也正因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严滞和很多美人上床，男的女的都有，但自始至终没有碰过青稚。而青稚也万分聪明，他知晓这是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便也没有渴盼所谓的肌肤之亲。之后严滞对易琰一的情感变化青稚一五一十地看在眼里，心中一痛的同时也明白他可能留不住这个人了……易琰一比他想得要狠得多，青稚最后一次展示自己的聪明是在严滞和易琰一决裂的期间。

    ——他又成了严滞的唯一，虽然只是表面上的。严滞的心里还是另一个人。

    后来易琰一发狂之时也要了青稚的命，青稚离去时一如当年地躺在严滞的怀中，他看不倦似地看着严滞的脸，好久才说出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教主，我输了，她爱你更多。”严滞愣在原地，远处的易琰一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

    严滞自此闭关，期间外界一切事情交由易琰一打理，一年之后他出关，和易琰一一笑泯恩仇，最后说出了当初韦髓来试戏时说的那一段台词。

    “可能终我一生也碰不到比你更糟的人，可我就是喜欢你的糟怎么办？我有很多个夜晚看着繁星努力想你的缺点，想到自己都觉得已经厌恶你到不行时，突然耳边就响起你第一次跟我说话，你开怀大笑，对我说：‘你这个教主，也挺有人情味的嘛！’然后我的一切努力又一次泡汤。”

    写这段话的时候秦涩自己哭到不能自已，所以和前文的文风就有些不一样。秦涩始终不敢回忆那个时候的自己，可他心里门儿清，他哭的不是严滞和易琰一，他哭的是严滞和青稚——这也是他非留下青稚这个角色不可的唯一原因。

    拍摄加后期，精益求精的情况下，整整一个月，一个月后此剧在各大网络平台上映。秦涩已经好一阵子没上微博，他偶尔会换小号窥屏，大部分时候还是在医院照顾母亲。秦母已经恢复了很多，不再是一直昏迷的状态——为此秦涩宽心不少，也能投入更多心力在剧本上。这剧上映前日，他久违地登上了自己的账号，随后发了条微博：

    “明日【一致纠缠】这剧就要上映了，很多事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是希望你们放下偏见，至少先看过第一集。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私心，整个剧组都在努力，拜托你们了！”他刚发完正准备讪讪地退出，很快就有一个人又秒回了，秦涩哆哆嗦嗦地点开，看完内容提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下。

    回复是：我会看的。

    紧接着那条回复有了三个赞，秦涩笑得跟傻逼似的，第二天上班笑意依然挥之不去。

    第10章 我是他粉丝

    陈晃和秦涩两个都万分紧张地等着第一集播出后的收视率，不止他们，整个剧组都是一晚上辗转反侧。这群大学生，每个人都投入了自己的全部精力来拍摄这部大成本小制作的“伪言情剧”，对于结果如何每个人都牵肠挂肚。

    而当最终统计结果出来的时候，在电脑面前翘首以盼的各位纷纷欢呼一声，抱在一起跳着脚狂欢。

    陈晃和秦涩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又再次看了眼数据，随后比任何人都亲密地抱着对方，在对方脸上印下响亮的“吧唧”一吻！所有人都没有太在意他俩的出格举动，因为的确是太高兴了！只有赵岩笑以神一般的手速飞快掏出手机，叮的一声开始录像。

    韦髓那张冷静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好看的笑容。赵岩笑正拍导演和编剧拍得起劲，余光看到韦髓的笑容，心里头邪火一起，又把手机对准韦髓，狠狠地拍着他的脸。众人高兴过后撺掇着陈晃请客，陈晃也不含糊，当即一拍桌子，说道：“肯定请！大家都辛苦了！”他这边佯装大方，那边秦涩冷眼旁观。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陈晃自己是个大抠子，你让他花点钱买吃的还不在话下，要让他请客，还是请这么多人，那简直天方夜谭。陈晃前后请了众人不下三次客，每一回都打着自己的名号，其实花的全是公家的钱。不过秦涩也没脸揭穿陈晃，因为他自己也深深知道自己的抠门——他也是在吃的上花钱毫不含糊，但是一旦涉及其他，小算盘打得十分响亮！

    果真抠兄抠弟。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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