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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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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第14节

    八月九日夜,袁正啸命袁缺水探勘赵陵附近地形及有无埋伏。

    缺水赴命,以身探险先行开路。

    八月十日晨,飞鹰社作为后盾按兵不动,武林盟同仁共计两百四十人,无一人损伤,安全抵达留燕谷约定地点。

    缺水钢剑扎地,一身是血的站在这座最大的陵墓前空地中央,在见到父亲后单膝跪地表示完成使命。

    袁正啸命其归队。

    陈默上前想为缺水疗伤却被他避开。

    正午,就在武林盟同仁等得不耐烦,怀疑留燕谷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时,有人从那座最大的陵墓中走出,鲜红的披风鲜红的衣裤,溅血的面孔。

    留燕谷主,邪鬼!

    「哈哈哈!哈哈哈!」邪鬼背对陵墓面对黑压压的人群仰天大笑。

    笑声凄厉!有人注意到邪鬼鲜红的衣袍上有黑色的斑痕,浓浓的血腥味从邪鬼身上发出,还有那溅血的丑陋面孔……

    「邪鬼!武林盟在此,你留燕谷众何在!」袁正啸大喝。

    猛地,邪鬼收住笑声,缓缓看向这帮武林正道,眼中是说不出的讥讽。

    「邪鬼!」袁正啸还待追问,就听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杀了!」

    什么?!

    「一群胆小怕死的蠢货留之何用!」原来留燕谷主身上的血腥味原由为此。

    可惜袁正啸及一干武林盟同仁,并没有那么相信留燕谷主的片面之词。

    「缺水。」

    「在。」

    缺水出列。

    「去陵墓中查看。如有留燕谷妖孽,杀无赦!」

    「是。」

    缺水面无表情领命而去。

    陈默微皱眉头,但并未阻止。

    「缺水。」

    忽然,留燕谷主叫住了向他拔剑的缺水。

    也许是阳光的反射,那邪鬼看向他的眼神竟含了一丝温柔?

    「你父亲及陈默乃至那些武林盟掌门,明知本尊在赵陵中布下十二处陷阱、二十四名死士,却仍然命你做先行军为他们开路。本尊问你,可有人跟你说关于陷阱和死士的事情?可有人跟你说那些陷阱中有好几处用了当场毙命的毒药和火器?可有人跟你说那二十四名死士是留燕谷最后壁防,就算本尊也无法应付他们二十四人的连手绝阵!」最后一声变成暴喝,邪鬼看向群雄的眼神毒辣异常。

    不等缺水有所反应,那邪鬼又转头对他柔声道:「你可知昨晚我有三次机会杀你,却一次又一次给你生路?」

    缺水没有开口。

    他对这人恨之入骨,就算这人说的都是真的,也比不上他曾经带给他的伤害!而且……而且他根本不相信如果陈默知道实情会不告诉他!

    「缺水,本尊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跟我?」像是怕缺水立刻开口拒绝般,邪鬼又赶紧接着说道:「如你愿跟我,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

    听到这种接近幼稚的引诱之词,不少正道人都感到好笑。

    也有不少人在想:这邪鬼看样子真和袁缺水有些什么,否则怎么会到这种时候还恋恋不舍?

    只有一个人在听到这般幼稚的「情话」时没有笑出来。

    那眼神,凌厉的可以杀人!也复杂到让人不解。

    「缺水!」袁正啸在远处怒喝。

    脸色一暗,我又给父亲丢脸了。

    缺水不再理那个喜怒无常、瞬息万变的疯子,功行全身,准备闯进邪鬼身后的陵墓内探看。

    「你要进去?」邪鬼挥挥手,「进去吧进去吧,你想怎么看都行。如果看完能在老地方等本尊来找你最好!放心,里面没陷阱、机关也没活人。」

    看他连连挥手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真的打算让他「随便」进去看?不过,既然你让我进去,我也就不客气了!这样一想转过身「在!这样一想,缺水立刻腾身闪过邪鬼,跃进了那个黑暗的道口。

    转过身,留燕谷主的眼神改变了,无情,讽刺,又狂妄无忌!

    「他离开了,本尊就陪你们玩玩吧。虽然死了一群想临阵脱逃的胆小鬼,但本来就准备留下来对付你们的二十四名死士还在。昨晚,本尊舍不得我的小缺水断手缺足,就把人都留下来了。桀桀桀!加上本尊,就算不把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假道学伪君子,所谓的武林正道宰个一干二净,杀你们个落花流水还没什么问题!二十四,摆阵!」

    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十四个脸戴鬼面具的人,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场地中央。

    「我留燕谷有药名迷魂。服者魂迷,终身被吾所用。这二十四名死士,无一人不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角儿,一身功力自不可轻慢,加上被药性催激,功力比平常提高两成。本尊花费半年时间,根据这二十四人所学,化成阵法。本尊曾亲自以身试阵……桀桀桀!其中厉害现在就让尔等也来试试!」

    袁正啸等人闻言心惊。

    不是怕该阵势有多厉害,而是担心那二十四人的真实身分。

    这二十四人说不定就有哪个是他们的亲人朋友,或认识的人。

    怎么办?想杀留燕谷主,此关非过不可,可后果……

    「盟主,在下愿意首先试阵。」

    见陈默站出,霍风、齐秀峰等人也连忙请命。

    袁正啸与无尽互视,还在犹豫。

    陈默上前一步,「在下尽量不伤人命。其结果在下愿一身承担!」

    缺水从陵墓中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成血海杀场!二十四名死士还剩下一半,每一个人都被好几个武林人士所围。

    奇怪的是那死士拼命杀敌奋不顾身,围攻他的武林人士却大多裹手裹脚。

    鲜红的身影被陈默缠住,两人越斗越酣,一丈方圆无法近人。

    看到缺水出来,那道鲜红的身影竟硬是甩开陈默向他奔来。

    「缺水!和我走!」刺耳的公鸭嗓子不知道含了几分真。

    缺水只当他在胡扯,怒目横剑相向。

    红影被身着蓝衫的陈默截住。

    「缺水,墓中可有余孽?」袁正啸飞至疾问。

    「没有。四下找遍,除了尸体一个活人都没有。」缺水如实回答。

    王清竹冷哼一声从他身边闪过,看样子是去查探他所言是否属实。

    缺水不明白王清竹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他,不但事事跟他作对,见面也必定冷嘲热讽。

    「还不过去帮助其它侠士!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袁正啸怒斥。

    缺水羞愧难当,立刻转身扑向最近的一个留燕谷死士。

    缺水的加入犹如虎添翼,如果不是得到不能伤害那些死士的命令,也许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结束这场混战。

    「哈哈哈!怎么?你们这帮自诩正道的大盟主大掌门也想以众凌寡吗!哈哈哈!来吧!你们这帮无耻的家伙,看本尊如何教训你们!」留燕谷主狂妄的大笑传来,缺水顾不得善后,担心父亲和陈默安危,连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诸位前辈,在下不想落人语柄,还请在一边掠阵,看在下如何拿下这个妖孽!」陈默沙哑却雄厚的声音传来,缺水略略安心。

    不敢靠的太近,避开父亲及诸位掌门所站之处,缺水自认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为陈默守备。

    「袁缺水!」刺耳的喊声差点扎破鼓膜,「本尊刚才问你的,你到底如何回答?!」

    被看见了?感觉到父辈们的眼光如针刺般,缺水张口想骂,却哑了声音。

    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父亲他们对自己的看法了吧?那么他又何必开口!邪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默逼得几乎开不了口。

    轰然一声巨响,包括旁边掠阵的众人也被逼退六、七步开外。

    场中,二人遥遥对面而立。

    陈默忍了又忍,终于,噗!一口鲜血喷出!留燕谷主的嘴角也流下血丝。

    陈默!缺水在心中疾痛。

    袁正啸、王宇等人念头急转,脚下微动。

    「噌!」陈默终于拔剑。

    没有人看过陈默拔剑,就连缺水也只看过陈默用木剑。

    真正有锋芒的剑,陈默还是第一次出鞘。

    「邪鬼,」场中响起了陈默一贯平静的声音,「我不善用剑。我单独用剑只有一招,灌进我全部功力的一招,一剑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愿意就此放下屠刀,我先前所言仍旧算数。」

    「哈哈哈!真他奶奶的可笑!第一,你是不是本尊的对手还要再估摸估摸。第二,都到这分上了你还劝本尊放下屠刀?哈哈哈!陈默陈大侠,你还真是可笑!不过……」眼光往某人身上扫了一圈,邪鬼语调忽然变得戏谑,「如果你让袁缺水从此跟我,本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一弹剑身,陈默不怒不惊,甚至面露微笑轻轻吐出两字:「看剑。」

    陈默一剑,剑惊天下。

    留燕谷主被其剑当胸穿过,留下一句「袁缺水,我还会再来找你!」后,狂笑而毙。

    陈默敬其为平生第一对手,在无尽、袁正啸、王宇等人确认邪鬼命丧黄泉后,把这天下第一邪魔葬于赵陵旁的草原。

    后有留燕谷仇人后代偷偷找到该墓,欲挖坟鞭尸,坟内已只留下一具身着红衣的腐尸。

    陈默知其事后,当时已为武林盟主的陈大侠大怒,亲自为留燕谷主重新塑坟并留下警告之语。

    这已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剿灭留燕谷的行动成功后,飞鹰社魁首燕无过放弃留燕谷所藏财产,同意陈默把该财物分给曾经受留燕谷之苦的苦主们,潇潇洒洒的带领手下儿郎乘船而去。

    从此,北方黑道之首的飞鹰社不但得到天下黑道的认同,也得到白道的尊敬,之后其势力虽然没有越过北方,但其实力已经明显超过了黑白道任何一个帮派。

    而倾城剑燕无过本身,则凭其优异的外在、雄厚的资本、不可动摇的势力,成为江湖上最得女人心,也是最让女人伤心的「坏男人」。

    再看那佛心绝手陈默,众家掌门一致认为,天下间再也没有其它青年俊杰有陈默这般出众的武功,又兼有大侠的风采品德,于是众心同举,袁正啸让位,年轻的陈默成为天下的武林盟主。

    年方二十三岁,堪称英俊、有大侠风范又没有妻妾的陈默,在一众喜欢男人沉默是金的佳丽心头,也成了心所向往的良人。

    一好一坏两个男人,又都那么年轻有为,自然而然就成了江湖中最炙手可热的金龟婿。

    说了陈默,自然也要提到那袁缺水,他也可算是天下间有名的人物了。

    不过众人一提起他,大多数不像提起陈默那般尊敬,也不像提起燕无过那般佩服。

    而是用一种猥琐的、亵渎的、下流的语气,说着这前盟主公子是如何的风骚入骨,每夜无男人不欢,因为家教森严,结果和那丑陋如魔鬼般的留燕谷主勾搭成奸。

    还有些人甚至拍着胸脯口沫横飞的说,那袁缺水是如何下劲勾引他的师兄陈默,现在的武林盟主,而素来严正的盟主又是如何不假颜色的拒绝他。

    说的神色逼真,就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缺水现在正跪在祠堂中,带着一身内外伤。

    自从回到袁家庄,他就被父亲命令到祠堂跪着,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除了每日给他送来一餐和伤药的老仆外,没有一个人来找过他,包括陈默。

    缺水知道陈默很忙,忙着与父亲交接盟主之位。

    他也在猜,会不会是父亲禁止陈默来看他。

    回来的头一天,父亲当场宣布——袁家庄传给弟子陈默,供他做武林盟总盟之用。

    听到这个宣布,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偷偷看向他这个袁家的亲生儿子。

    而缺水当时只是低着头,听父亲接下来发布了第二条命令——孽子袁缺水到祠堂下跪悔错!没有他的亲口允许不准任何人探望。

    缺水几乎是冲出去的,冲到祠堂跪下。

    只为了逃开那些包含着怜悯、叹息、轻视等各种各样的眼神。

    听着门外嚣张的风雨雷电声,缺水麻木的跪着。

    「吱呀……」祠堂的大门被推开。

    「喀嚓嚓!」闪电声,豆大的暴雨也随着狂风卷入祠堂。

    说来奇怪,从开武林大会到剿灭留燕谷的那段日子,每天都是晴空万里烈日当头,可自从回到袁家庄后却日日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那天,黑压压的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门开了,立刻又被掩上,风雨被阻挡在门外。

    人影在他面前站定,缺水看着眼前的衣衫下摆没有吭声。

    下襬慢慢下降,直到有一双眼睛平视着他─陈默与缺水面对面的跪着,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半晌,一只布满老茧的手伸来搁到他的肩头,轻轻抚摸着。

    「缺水……」沙哑的声音,连外面雷电交加的风雨也无法掩盖,手顺势扶着缺水的肩膀道:「起来吧。你父亲已经原谅你了。」

    等了好久的话终于等到,忍到现在的泪水缺水终于再也无法忍住。

    粗燥的手掌盖住他的眼睛,任他无声的流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缺水不好意思地从那只温暖厚实的手掌下挣开,胡乱的抹抹脸欲从地上站起。

    「啊!」缺水脚一软,跌进熟悉的怀抱中。

    「你跪的时间太长,腿脚已经麻痹,等会儿我帮你推宫过好好推拿一番。别逞强了,你什么孬种样我没见过?」男人嗤笑。

    久违了的说笑讽刺却让他感到异常亲切,干脆不再勉强挣扎,单手扶住陈默的肩任由他架起自己。

    陈默笑笑,一手叉到他腰下,手下一用力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祠堂门再次被打开。

    「呃,陈默,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又不是真的不能走路,让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想到这个样子被父亲看到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缺水推了推陈默。

    「没人会看到,就算真有人看到也不会有人多嘴。何况你父母已经不在庄中。」

    看到缺水不解的眼神,陈默含笑解释道:「他们把袁家庄托付给我,并让我好好『管教』你,然后夫妇俩就决定游山玩水去了。」

    缺水傻眼。

    他印象中的父母一向严肃,母亲还好,父亲就算离开盟主之位,也应该忙着辅助陈默巩固势力才对,怎么会突然说走就走?难道是父亲对陈默坐了盟主之位感到不满,又不愿再看到无能的、给袁家抹黑的儿子,所以才……

    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用内功为他震开肆虐的风雨,陈默面对闪电雷鸣,露出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傲然笑容。

    低下头,他仍旧是那个温柔体贴的陈默。

    「缺水,不要胡思乱想,外面的流言蜚语你也不要去管它。你只要知道,从今以后我们将会生活在一起,而我——陈默,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侮辱伤害你!相信我。」

    他信了他。

    那是一段在他回忆中最美好的日子。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希望自己能永远活在这段时间中,没有过去更没有将来。

    他还记得,那夜他是如何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那个他最为信任依赖的男人。

    虽然羞耻,虽然痛苦,但因为他是陈默。

    他,袁缺水,作为一个成年男子放下自尊、放下防守,接受了一切……那时他深信,他属于陈默,陈默也属于他。

    第九章

    八月二十五日。

    说是养伤,但好像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别的方面,缺水认为自己内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不愿再躺在床上了。

    陈默很绝,他也敢做。

    昨夜他甚至……摇摇头,缺水赶紧把那羞人的回忆从脑中晃掉。

    总而言之,陈默霸道的一面在房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要想要的时候根本不容你拒绝,等他做上了你想让他停下来,除非他陈默突然阳痿。

    在床上待了四、五天的缺水总算知道了陈默的另一面。

    不过霸道归霸道,陈默的温柔及耐心,让缺水渐渐克制了对房事的恐惧心理,也慢慢适应了这种违反自然的行为,虽然离得到快感尚远,但爱人的抚摸和亲吻,也确实让缺水觉得很舒服很窝心。

    但有时候缺水还是会苦着脸想,这会不会是陈默以前一直没发泄过,所以才造成现在的日也贪夜也贪?

    趁陈默出去办事,缺水也梳洗一番走出门外。

    他和陈默这几日住的地方就是他在庄里的那栋小楼,也不知道陈默如今搬到哪里去了,父亲应该会找出一处适合新盟主住的地方吧。

    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陈默会不会离开袁家庄另起炉灶,还好是留了下来。

    出了自己的院落,一路上都有仆从护庄向他施礼,缺水也一一点头回礼。

    先去父母那里绕了一圈,果然谁都不在,就连父母身边的仆人丫鬟也不见人影,难道都带出去了?但是……为什么父亲身边那些老人竟一个也看不到?越走越胡涂,还是原来的庄园,布局也和以前没有改变,仆人护庄的人数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各做各的事。

    来到父亲用来接待武林盟同仁的议事厅外,缺水被两位护庄恭恭谨谨的拦住。

    说是盟主正在里面与庄里的几位大师傅议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缺水也没生气,反正来议事厅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拦,以前父亲在这里办事的时候他都不怎么靠近。

    「那我在这里等他好了。」

    缺水笑咪咪的说,一边就在厅外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

    那两位护庄见袁少爷坐下,连忙分了一人给他端来茶水奉上。

    怕他被秋老虎晒着,还特地送来了一张芭蕉扇。

    哪好意思让人家给他打扇,缺水接过芭蕉扇喝着凉茶慢慢搧着,心想还是回家好啊。

    回到家里没有一个人背着他指指点点,也没有那些难听的谣言。

    这些新护庄他虽然都不认识,但人人亲切,待他也一如往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些护庄对他不光是敬,其中甚至还含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奉承。

    正胡思乱想的当儿,议事厅的大门打开,几个人鱼贯走出。

    抬眼望了望,竟没一个认识的。

    这些人看他坐在院中,个个走到他面前向他施礼自我介绍,似乎早就知道他是谁一样。

    缺水赶忙起身一一回礼。

    等几位大师傅离开,陈默从厅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大中午的跑出来了?内伤都好了?」陈默胳膊伸过来,很自然的揽住他的肩。

    「早好了,前天晚上你帮我推宫过我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了,陈默,我刚才看庄里好像换了很多新面孔,这几位大师傅我都没见过,你在哪儿找的?」缺水好奇,心想陈默刚当上盟主怎么就能找来这么多新帮手。

    原来那些人呢?陈默沙哑的笑。

    「还不是你父亲和几位前辈为我推荐的!本来我想庄里原来的人手就可以,你父亲却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硬把原来的人都请走了。

    「嗯……缺水,正好要跟你商量件事,那几位大师傅建议我防患于未然,要在庄内的防护工作上做一些改动,另外我也想把袁家庄一些格局布置改变一下,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在意,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吧,本来就已经是你的庄子。」

    「缺水,只要你愿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的家么……缺水低下头。

    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变成不是自己的家。

    陈默,我真的能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么?

    八月二十七日,晴。

    从后山钓鱼回来的缺水,正好看到父亲亲书「袁家庄」三字的匾额被摘下,换上了「无畏庄」三个透着磅大气的熟悉字体。

    无畏庄,是取无所畏惧的意思吗?庄名也换了,看来父亲是真的把袁家庄送给了陈默。

    那么,父亲把自己留下是什么意思呢?现在我在无畏庄又是属于什么身分?缺水迷惑,却仍在心中感激陈默没有用姓来命名这个庄园,是为了怕自己难堪吗?抓抓头,苦笑了一下。

    缺水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询问陈默,除了袁家庄的地契房契,父亲是不是把包括田庄米庄的所有财产也都给了他?……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身无分文?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在无畏庄的身分也太尴尬了。

    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和陈默真正的关系,他……会不会被赶出这块从小长大的庄园?而陈默,陈默不会让他落到那种境地吧?

    看他回庄,陈默笑着迎了出来。

    没有解释那块匾额,也没有多话,只是笑他身上的鱼腥味,让下人接走了鱼篓。

    之后日子似乎就这样平静的过着。

    缺水白天练练功,看看书,没事就到后山帮庄里的果农一起打理果树。

    陈默似乎也有把果林交给他的意思,回来一个月后,买下了和原来山头相连的另外一座小山,让缺水去尝试开山种植各种果树。

    晚上,陈默虽然不是夜夜宿在他那儿,但也差不多十天里来了大半。

    白天大多也都能见到面,如果没有要事,陈默一天三餐也是一定和他一起吃的。

    虽然才不过回来两个月不到,但什么江湖啊武林啊,好像已成了过去的一个梦。

    梦的内容虽然不太好,但醒来后的甜蜜安稳却弥补了一切。

    没有父亲日日督促的缺水过上了自己一直想过的生活,平淡,却幸福。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耳听到父亲的谅解。

    还有母亲,真的很久没有看见她了。

    十月十五日,夜。

    缺水的卧室中。

    床帐被放下,帐内两具同样矫健赤裸的身躯纠缠不休。

    睡在外侧的男人不再满足于耳鬓厮磨,翻身坐了起来。

    里侧的缺水看了看他,突然惊呼了一声。

    那人把他的下半身架了起来。

    懒得去用润滑的东西,他就用自己的唇舌去代替,抱着缺水的腰把他提高,让他只能头肩着床,弯过他的下半身掰开他的双腿,让他两腿半悬在空中,然后他就对着他精心洗过的瘦臀埋下了脸。

    缺水既惊且羞,按捺不住死命挣扎起来。

    身体被摆出这种奇怪的姿势,就已经让他想立马逃到天涯海角,何况是这么、这么……「陈默!」

    陈默根本不理他。

    「陈默别这样!我不喜欢!」缺水想翻身,却因腰肢被人牢牢抱在怀中,一手还从前面握住了他的关键,挣了半天也没挣出来。

    陈默用舌尖点开一点送了点唾液进去,借着这点润湿,修长的中指慢慢捣鼓了进去。

    摸摸缺水的小腹,又掰开他的大腿,亲了亲他的大腿内侧,陈默笑着说:「羞什么呢,平常夫妻家都是这样的。这叫情趣,我这样弄你,等会儿你才不会那么痛。这会儿就羞成这样死活不干了,等会儿你还不跟我拼命?」

    等会儿?还有等会儿?想到那个恶魔曾经对他做的事,缺水瑟缩了一下。

    感觉到了么,陈默柔着声音安慰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把你自己交给我,全部交给我,什么都不要想,嗯?」

    「好!你、你做!你现在怎么对我,将来我就怎么对你!」缺水声音恨恨的,却不再挣扎。

    陈默莞尔。

    这小子!「那我可做了啊。」

    男人坏笑着故意打声招呼。

    「你……你什么都在我身上试!」缺水气的咬牙。

    没想到平时那么体贴人的陈默,偏偏在床上就这么恶劣!

    陈默笑而不语。没错,他陈默的优点就是越有挑战性的就越要努力去做!而且别看他在这方面的经验虽然不多,但他往常在某人那儿看的多啊。

    如今爱人就在眼前,当然不能怪他什么都想尝试品味一番啰。

    不过他不可不像某人一样,只知道蛮干不知道体恤。

    他相信,等会儿他的缺水也会和他一样坠入情欲的天堂。

    轻轻抚摸着,安慰着,男人低头慢慢向那方寸之地接近。

    缺水叹息一声,自己虽不喜欢,但爱人喜欢啊。

    他又学不会拒绝陈默,也只好随他去了。

    反正不管怎样,他相信陈默绝对不会伤害他……

    十月十六日。阴。

    十月中旬,天已经很冷,换上了夹衣的缺水听到远处传来的更鼓声,猜想陈默今晚大概不会来了,刚做上盟主的陈默似乎很忙,来拜见的人也很多。

    也不知是不是陈默的安排,这些人他一个都没照过面,不过这样也好就是。

    缺水刚掩上门窗。

    「嗑嗑。」

    「谁?」应该不是陈默。

    「我。」

    窗外传来熟悉的沙哑声音。

    「陈默?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缺水奇怪着,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陈默背对着月光对他露齿一笑。

    「想你,所以就来了。」

    「咳!你进来还是不进来?」

    「哈哈!」陈默大笑,一把抱住缺水狠狠搂了一下。

    缺水被他搂得生疼,咕哝两句把人拉进来反手拴上门。

    「想我不?」戏谑的笑声在缺水耳边响起。

    对陈默的调情还不太适应的缺水,不好意思的往旁边闪了闪。

    没闪开,腰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扣住了。

    「想我不?」陈默一边问,一只手也往下滑去。

    手在缺水臀部停住,包住他右边的臀瓣轻轻揉了揉。

    「陈默!」缺水霎时变成关公脸,呆呆的也不知道反抗。

    要换了别人可能会一巴掌拍开那只好色的手,但缺水认为自己既然已经接受了陈默,那陈默要对他做这种事他再拒绝岂非矫情?不反抗,又不自在,更不会欲拒还迎,最后就变成呆呆的了。

    抱住他的陈默哪知道他这些心理,见他不反抗,乐得更放肆。

    刚开始还轻轻的,不到一会儿就又揉又捏不知轻重了。

    「我问你想我不,你还没回答我。」

    陈默带着他往床边走。

    低头看那只在解自己裤带的手,缺水红着脸嗫嚅回道:「天天见面有什么想不想的。」

    看那么一个如白杨般挺拔的俊秀青年,在他怀里红着脸,说着一些老夫老妻才有的对话,陈默的心里就像是被老鼠爬过一样又痒又急,挑得他浑身不得安宁!「我可想死你了!来,让我亲亲。」

    陈默巴在缺水脸上急吼吼的亲了好几下,好像不解馋,对着脖子又啃了半天。

    陈默一边啃咬,一边使劲扯着缺水身上的衣裤。

    「让我好好摸摸,唔……」眼看自己的衣裤在一件件减少,那人抵在他胯间的硬块,也已明显到连宽大的外衣都无法挡住。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那么、那么……急!」不是昨天晚上才……没了裤带的裤子掉下来缠住了脚,缺水上身的衣服也全被拉开搭在了肩肘处。

    两人推着推着,缺水就一屁股坐到床上。

    顺着这个姿势,那人就压了上来。

    也不管缺水下半身还在床下,分开那笔直矫健的双腿,压着他的上半身,解开自己的裤带,掏出那个话儿就往他身体里面塞!「陈默!」缺水急了。

    除了第一次,陈默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粗鲁过。

    不太喜欢房事的缺水本来对这种事就很排斥,如果不是陈默想要,他只希望能和陈默维持兄弟一样的生活。

    而陈默现在的野蛮更让他想起以前不好的回忆,身体自然而然变得僵直紧张。

    看缺水怒了,身体也不再乖乖的任他摆布,挣扎着想推开他。

    陈默额头蹦出青筋,像是在用劲忍耐什么,大口喘着气,瞪着挣扎不休的人看了半天,先软了下来。

    「好好,你不要气,我慢慢来就是。」

    见陈默的动作放得轻柔,缺水的挣扎也慢慢弱了下来。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那么、那么……」轻薄这个词,缺水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没,我这不是被你迷的嘛!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半遮不遮的。你看看你这双腿,这么直这么有劲!你再看看你这个屁股,又小又翘,紧的都绷出两个窝儿了!我一想到在这里面的销魂滋味……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忍得多辛苦。」

    后面一句话陈默好像含在口里说的,听起来模糊不清。

    「胡说八道你……」陈默展开双臂抱住他,嘴巴亲到了他嘴巴上面,也堵住了他下面想说的话。

    「把嘴张开。」

    不太会反抗陈默的缺水依言张开了嘴。

    「乖……」羞急之中浮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所有的衣衫都离体而去,身体被放到床上。

    缺水习惯的闭上眼睛,把自己交给陈默,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就不会那么害羞也不会那么难堪。

    男人转手挥灭了桌上的蜡烛,快速脱掉自己的衣裤,爬上床伸手放下床帐。

    ……咬着牙,感觉陈默一点点进入自己的身体。

    今晚,他都没有怎么给自己适应的时间。

    因为是陈默,才会咬紧牙让自己努力去接受这近乎羞辱的行为。

    他不是像姑,他只是因为陈默想要他,所以他才会试着接受……

    等男人开始律动的时候,缺水忽然绷紧了身体。

    十月十七日,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默已经不在。

    身上的黏腻让缺水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陈默第一次没有帮他净身就离开了……

    陈默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缺水。

    露在被子外面肌肉匀称的上半身落满了房事后的痕迹,屋子里那股房事后特有的雄精的腥味也一直没有散去。

    陈默捧着水盆的手微微抖了一抖。

    「缺水,怎么了?」男人试图让自己一如往常。

    缺水却笑了,放松一般的笑了。

    「原来你去端水了,我说你怎么……」

    水盆端到床前放到床头柜上,陈默一边整着布巾,一边不着痕迹的深呼吸。

    「我自己来吧。」

    第1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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