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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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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r.Left 作者:附耳来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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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附耳来

    你有你的左先生,我有我的小萝卜。

    你我之间,只是单纯的交易关系。

    这是徐彻一开始就对他和李拾欢的定位。李拾欢也是这样认为的。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某种冲动很正常。

    只谈感觉,不谈感情,不费心思又省力,多好~。但是……

    等等,我们不是很单纯很单纯的交易关系吗?那这种老夫老夫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说好的只谈感觉不谈感情呢?说好的替身呢?被狗吃了么?

    “是的,被你吃了。”。

    “……”李拾欢默默扶额。

    “那说好的真爱呢?”。

    “有这回事儿?谁说的,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徐彻表示,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此时更严肃更认真的人吗?那肯定没有了啊。

    ======以上感谢【精分蛇精病院】出品的文案=====

    再也没有遇到rright的机会,那就请你做我的左先生。

    人设:花心多情被甩的风流攻,包养隐忍苦逼b受,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一起……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 虐恋情深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拾欢,徐彻 ┃ 配角:江亮 ┃ 其它:b受

    ☆、第 1 章

    徐彻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上班的时间过得就是快,手上事情还没忙完,就到这个点了。他放下手上的活,先是打电话给司机说不用接送,又吩咐秘书这周末有事都推掉。

    挂掉电话,他拿出另一个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通讯录。名单上只有不到十个号码,他来来回来看过无数次,几乎每天都会看几眼,最期待的那个电话早已是空号,只怕专属这个号码的铃声,永远也不会响起。

    决绝的人永远不会回头吃窝边草的。他明白这个道理,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以前下班回去,还会想着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再烦再累也有一丝温暖在心,如今回去不过是空空的房子而已,早已不是家了。

    他默默拨了一个不在名单上的号码,简单交代几句,就挂掉了。真不愧是服务业,足够耐心细致,根本不需要他多说,就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可以想象到,两个小时以后,某家高级酒店的贵宾房,有人已经准备好一切躺在床上等着他。这家的服务真是周全,他从最初的不自在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也不过是短短的六个月时间。习惯很可怕,但人类更可怕,任何习惯都可以被取代,就如人也可以被新的人取代一样。

    对他来说,罗锦川确实是不可取代的,但他已经不想再冒第二次险,干脆就选择一种不需要付出感情就能维持关系的方式。

    这种关系用金钱就能买到,也让生活更显空虚,哪怕再怎么厌烦,他也无法控制体内的荷尔蒙,这就是人类的悲哀。

    在罗锦传离开以后的每个晚上,黑夜里渗出来的寂寞都在侵蚀他的内心,他总把自己狠狠的埋在回忆里,不肯走出来,只有到了所谓的临界点,才会选择沉沦。

    现在,他已经不想要这么负隅顽抗,干脆顺从身体的本能。

    他走出电梯,转身拐到了另一个街道,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确认不会有熟人在附近,搭上了一条平时不顺路的地铁,再转公交,到了城西的新区。其实他可以打的,但每次去之前,总会莫名想要延迟去那里的时间。

    他并不想要自己的生活引人瞩目,影响到工作,这类事情一向极其低调。哪怕如此,办公室里的八卦主角却永远都没有换人。大约没有到他真正安定下来,那些员工是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总经理。

    地铁开进新区,终于停了下来。这片区域大约开发了五年左右,再不似往昔这般荒芜,一切设置和环境都已经日趋成熟。他轻车熟路的转过几个大商场,直直的绕过城市花园,来到一家颇有格调的酒吧面前。

    这番功夫下来,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想到晚饭还没吃,他也不着急,转身进另一边的小巷,七歪八拐的走到一家叫做小城故事的面馆里,点了一份炸酱面就开吃。

    他每次来这个区域,就会不停的换餐厅吃饭,不想混脸熟,更加不想被人认出来。算起来,他来的次数有限,最勤奋的时候也不过一个月一次,有时候三个月才来一次。

    想起来也是好笑,为什么要来呢?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抵抗不了身体的冲动。

    吃完面,他静静地走到小巷拐角处的梧桐树前,这是一棵极为古老的梧桐,记得面馆老板说起,至少也有五六十年。这条小巷改建的时候,这种树大部分都会被砍掉,只留下很大棵的,算是有观赏价值,又或者有保护树木的初衷。

    可是地上的瓷砖铺得到处都是,这棵树长得再大,也只能站着根部那小小的地方。每天被这么禁锢在一方天地里,树若有灵,想来也会气闷吧?

    下班高峰期差不多过去,天色暗淡,他拿手机拍了几张梧桐树的照片就转身回到刚才的酒吧。

    他没有进去,转身绕到酒吧后面的大酒店,熟练的找前台拿了钥匙,就进了电梯。其实只有四楼,并不需要电梯,他每次来都会走楼梯,今天却想尽快结束。

    徐彻打开了房门,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床,果不其然,就如他预定的一样,躺着一个盖着被子,用黑布绑住双眼的年轻男人。

    他叫欢歌,做这行的人没有名字,只有这样代号般的别名。徐彻并不在意,他喜欢这个名字,失意的时候唱首歌许是能得些欢乐。

    前面的酒吧叫做迷蓝,和这间酒店有合作关系,他每次来只要打一个电话预约,就会按照他约定的时间和要求,送人在固定房间等着。他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希望来人洗好澡,脱光了在床上躺着等他,但要蒙着眼睛,因为他不想做的时候被对方看着。

    酒吧方面早就见过各种奇怪的要求,相比那些要道具或者捆绑的客人,他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好客户了。

    这种生意并不见光,所以他除了第一次见酒吧的时候办了必要的手续以外,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进酒吧。

    每次送来的人都是现在床上这位,倒不是酒吧缺人,只不过徐彻不喜欢换来换去。记得当时迷蓝的老板拿了很厚一叠资料让他挑选,他才翻了几页就看上了这个男人。说是男人,其实他也才刚刚脱了少年的稚气,二十一岁,却是瘦得脱形,年纪看起来也比实际的小。

    听到他开门进来的声音,床上的人动了动,小心的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他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似乎很不愿意被看到,这和以往有些不同。平时他都很主动,至少不会这么拘谨。偶尔还会主动说一句你好,当然,徐彻是不会回答他一句话的。

    这半年来,他经常点他,但很少和他语言交流,大部分的肢体交流也是他主导的。

    徐彻开了一瓶红酒,走到床前,看着欢歌脸上些许紧张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平时他可是一脸坦然,怎么今天有些不对劲。

    他喝了将近半瓶红酒,才开口:“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打电话换一个人过来,不要勉强。”

    欢歌的情况不太对劲,不过他懒得过问原因。他每次都是点他,虽然是付钱的,但也不愿意强人所难。真要换了,下次也就不会换回来,这是两个人都明白的事。

    “不是,我没有不舒服,谢谢老公。”

    ☆、第 2 章

    老公这个词,让徐彻的心莫名一紧,当年为了让罗锦川这么喊他,不知用了多少手段。然而这对床上的人来说,只是客户的命令,一句话就会贯彻执行。

    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每次服务客人的时候,都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喊的。有的喊老公,有的喊夫君,甚至还有喊陛下,主席,将军大人,五花八门。记得有一个客户,特别喜欢被人喊龟孙子,是他们所有客户里最奇怪的。

    “那你好好躺着,我洗完澡就出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走神的欢歌清醒过来。

    他的眼睛被蒙着,只能躺在床上侧耳倾听,从脚步声的改变,可以听出徐彻进了浴室。欢歌的手抓了抓床单,他不知道今天这关要怎么过,也不知道等下被发现以后,会不会就此失去这个客人。

    本来小斌想要顶替他来,可是他知道左先生的脾气,如果换了就再也没机会被点到。

    左先生,是欢歌私下对徐彻的称呼,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英语rright(对的人),而自己既然做了皮肉生意,注定不会再有可能遇到对的人,所以他只能是叫他左先生,对应直译的右先生。

    欢歌接过的客人也不少,但是只有这个左先生,会在做的时候考虑他的感受,把他当做一个人而不是发泄工具来对待,时常会让两个人都一起享受整个过程。

    卷卷经常取笑他说,就为了这点理由,把整个心思放在一个嫖客上,实在太幼稚。但这一点点的温柔,对欢歌来说,已经足够沉沦。

    听到徐彻擦干身体走出来的脚步声,欢歌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很紧张,并不是因为左先生,现在的处境对他来说真是糟透了。

    徐彻轻轻揭开了他身上的被子,就见他全身大小都是伤痕,胸前和大腿到处都是大片青紫。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把被子盖了回去:“你回去吧。”

    这种痕迹是他第一次见到,但怎么来的非常明显,想来欢歌最近接了一个喜欢重口的客人,所以今天才会伤痕累累。

    “老公,你别赶我走。我不是故意接这样的客人,是他一定要我,还给了好几倍的钱,我已经说了不要他的钱,可是我们老板一定要我接。我求求你,不要叫别人,如果你不愿意做,我可以为你……”

    “今天的钱我加倍给你,但是不做了,你回去吧。”

    “我不是要钱,求求你,不要讨厌我好嘛,我以后不会接那种客人了。你不要换人好吗?”

    听着他苦苦哀求,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徐彻终究还是心软了:“我不换人,说到底接什么样的客人也由不得你,你也不要难过了。”

    欢歌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平常的时候,徐彻洗完澡,他们就会开始做,完事之后,会留下钱独自走人。说起来,他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左先生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很好奇,但也不敢问,怕万一惹恼了他,就再也不能见到他。

    徐彻看他一言不发,也没有再说话,自顾自的找了衣服穿好,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说道:“等我走了,你就穿好衣服回去吧。”

    “老公,不然我们换个方式,我用嘴帮你……”,见他没有说话,欢歌不由得着急,暗想他是不是嫌自己脏。

    虽然他是做这行的,早就不干净了,可被他亲眼看到自己身上这幅样子,只怕又是另一番想法。虽然现在他的眼睛还绑着黑布,但他洗澡的时候已经看过全身的伤痕,非常清楚自己是怎样的情况。

    就在刚才的时候,他还在暗暗祈祷左先生能狠心一点不要管这些伤,那样他就不用担心下次他不点自己了。

    没想到他终究在意,这份温柔和体贴是他平时求之不得,现在却又让他愧疚万分。到底他只能是左先生,自己遇到再对的人都已经错了。

    “或者我自己摸给你看!”没等他反应过来,嘴巴就不经大脑的说出了这句话。顿时气氛更加尴尬,他既然说不做,肯定也不会接受这样的方式。这样做,更显得自己肮脏,欢歌低下了头,整个人都藏到了被子里。

    “好,你自己摸给我看。”

    什么?左先生居然真的想看他自己做,难道他其实和那些客人没有什么不同?欢歌的心乱极了。其实有些客人会很奇怪,付钱之后,会叫个人来和他们做,然后自己只在一旁看的,有时候他们甚至带女人来玩这样的围观游戏。

    听到椅子挪动的声响,他知道左先生是要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床上的自己做完全套,是带着视奸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吧。

    是啊,说到底他就是左先生花钱买过来的一个服务,何必痴心妄想其他,他虽然温柔,到底只是花钱消费而已。

    想到这里,欢歌自暴自弃起来,慢慢把手移到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了跳dan和其他道具。

    他对这些东西很熟悉,只不过是第一次在左先生面前展示出来。也许以后,左先生也会和那些人一样,把他绑起来,用这些东西弄得他遍体鳞伤。

    因为眼睛还看不见,他只能小心一些,倒出润滑剂在手上,然后再涂到跳dan上,慢慢的塞到身下。在按下开关的同时,另一只手则握住了自己的那物,慢慢动作起来。

    他早就学会各种假叫和□□,以此来取悦客户,但每次接到左先生,一直都是凭着身体的自然反应去体验一切。

    徐彻听到那些虚假的声音,和以前自己与他在床上时截然不同,就知道是敷衍。他按掉了开关,冷冷的说:“重来,叫得太假了。”

    欢歌简直快要哭出来,只能拼命咬着嘴唇,重新按下开关开始。刚才那句话充满了冷漠,果然他已经开始厌恶自己。

    这一次都很真实,当他带着哭腔结束的时候,还来不及回过神,就被徐彻狠狠的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他就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道歉,语气里充满怜惜。

    欢歌也紧紧的回抱住他,越哭越大声:“我知道我很脏,对不对?对不对?我很脏。”

    徐彻伸手把他身体里的跳dan取了出来,然后抱着他去了浴室,取下了遮住眼睛的黑布,不等他睁开眼就吻了上来,一点点的吻他的眼睛,睫毛,刚才的眼泪,一路向下,到脖颈的地方,看到那片乌青,停了下来。

    欢歌仍然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他很害怕如果看到左先生的脸,一切就会结束。

    “睁开眼睛吧,不要躲了。”

    映入眼帘的男人,大约三十岁的模样,和自己一样全身□□着,身量高了半个头,一脸的淡漠,只是看着自己的表情透着一点难得的温柔。

    “怎么,这么盯着我,难道我很丑吗?”徐彻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忽然觉得逗逗他也不错。

    “不是……是你长得和我想得不一样。”欢歌说着低下了头,有点难为情。

    “那在你想象中我是怎么样的?”徐彻不依不饶的追问。

    “就是没这么帅……”他总觉得花钱找人的都不会太帅,毕竟好看的人身边都不会缺人,每次他心里都会默念,温柔是一切,没想到左先生会这么好看,这实在太出他的预料。

    “这倒是有趣,你为什么要把我往丑的方面想。”

    “不是,我没有!”看他着急辩解的样子,徐彻刚想再逗他一下,就见他有些站立不稳。

    “你怎么了?”本想让他洗个澡,把刚才流出来的东西冲洗干净,却见他的似乎很虚弱。

    “没关系,就是前天接完上个客人以后,就发烧了,早上才退烧,所以有点虚弱。”

    “所以你是带病来服侍我?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赚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听到他语气里的一点感叹,欢歌急忙解释:“不是因为钱,是……”

    “是什么?”徐彻看着眼前人着急的样子,不禁好奇起来。

    “总之,我不想你换人。”

    徐彻点了点头,猜他是不想失去一个客户,也就没有多话,随手打开了莲蓬头:“本来刚才洗澡一身火气,看到你身上的伤一下子就没了,可惜你刚才在床上叫得那么热情,我又把持不住。看你现在病怏怏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不如我们互助一下?”

    欢歌点了点头,两个人的手握着彼此的东西,在水声中尽情的发泄。完事之后,徐彻帮他擦干了身体,两个人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

    欢歌还沉浸在喜悦,转头就见徐彻递过来的钱。

    “这次被你看到了脸,我以后不会再来。”徐彻笑着说,欢歌的脸却一下子变得惨白,心里明白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曲近成的教训一次就已经足够,他对自己的魅力太清楚,不是自恋,是不想冒险。

    欢歌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他穿好衣服,看他系好领带,看他蹲下来穿鞋,看他关上门也没有看自己一眼。

    ☆、第 3 章

    欢歌独自坐在房里许久,一直在反复看刚才左先生待过的地方,心里明白以后只怕是见不到他了。想到这里,他慢慢的低下头,看着手上的钱,眼泪一点一滴的落在床上。等下会儿他还要回到迷蓝,继续接客,这样的日子在反反复复的折磨他,而他只有等着被榨干的一天。

    生活早就没有希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也许再过几年,可以逃离这个城市,随便去哪里打个零工,或者染上什么病,悄悄找一个陌生的地方等死。

    今天晚上他可以留在这个房间,到天亮再退房,他想了一会儿,决定躺到明天再回去。可惜到十点多的时候,门被撞开,见到进来的人穿着警服,让他顿时惊慌起来。最近扫黄打非的风声已经小下去,怎么今天会这么倒霉。最近常有警察在这个酒店扫荡,以前的靠山最近刚倒,风向马上就变,当真是快得让他胆寒。

    来的两个警察,一个干练一个肥头大耳,肥头大耳的是派出所副所长叶建国,而干练的那个警察看起来陌生得很却是一脸严肃,不是扫黄办那位梁警官,而且看他的气派,竟是叶建国都要听从他。

    “你就是李拾欢吗?跟我走一趟吧。”

    满脸不屑的语气,欢歌早已习惯,他随便披上一件衬衫,穿好衣服就走了。若隐若现的锁骨,让那个干练的警察微微皱眉。

    欢歌似乎看出他的不愉快,反而轻笑了起来:“这位警官,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有案子需要你回去协助调查,你快穿好衣服,我们走吧。”

    他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事,反正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请去警局,但今天似乎不为了扫黄打非,难道是江露又想了什么新的点子折腾自己吗?

    欢歌有些庆幸,幸好左先生走得早,不然如果被一起抓住,只怕连最后的好印象都不复存在了。

    警局的人显得很严肃,他也有些紧张,坐在审讯室里,也不敢四处张望。等了大约半小时,才有一个比较年长的警察走了进来,和刚才带他来的那位干练的警察不一样,看起来是上司。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穿大衣的那个警察似乎也不是扫黄办的,以前没有见过。

    “不知道。”欢歌几乎可以肯定今天的事情和江露有关,不知道她又想怎么样。

    对方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秃顶,手上还带着结婚戒指。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他是我一个客人,前几天刚来照顾我的生意。”这句话很含蓄,但警察自然非常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男人就是江露的丈夫,欢歌心想,看来他来找自己陪夜的事情东窗事发,只不过这要怎么了结。

    “你身上的伤都是他弄的?”另一边坐着的干练警察,刚才在酒店的时候已经看到欢歌身上的伤,显然已经向别人探听过他的事情。

    “是。”欢歌不愿意多说话,尽量简洁,他不知道牵扯到怎样的事情里。

    “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

    “哦?那你说说看。”

    “他叫郑光通,是这一带的老大,最近常来我们店里。”

    “他是最近常来你们店里?还是常来找你?”警察的问话一句便切中要害。

    “他要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欢歌把头歪到一边,不想再说。

    “那你知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欢歌摇了摇头,每次接待这个男人都让他痛苦万分,如果真的出事,那是最好不过。这几天他都在店里养身体,基本也不出门。

    “不知道,他离开迷蓝就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在迷蓝,也是他说了算。”

    “你和他老婆江露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哦?我怎么听说你会去迷蓝接客,都是江露的意思。”

    “是,但这和郑光通有什么关系?”

    “他去了你那里,就刚好刹车失灵,会不会太巧了一点?”这种诱导性的话,真是警察的拿手好戏。

    这句话才是重点,欢歌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他从我们店里走了以后,我就一直躺着,根本动都动不了。你们是警察,没有证据不要胡说!”要是郑光通有什么事,故意伤害的罪名他实在承担不起,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对一切都不放心上,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来人,带下去,明天接着问。”

    欢歌被带去一个房间,他没有一点睡意。郑光通如果有什么事,江露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虽然和他没有关系,但却不能保证江露不会把这件事算到他的头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房门被打开,欢歌却见周小开站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是卷卷让你来的吗?”

    “他不知道你在这里,是我听说了,来保释你。放心吧,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知道是有人收了钱要整你。我花了一早上疏通关系,事情也就解决了。”所谓的疏通,左不过就是金钱交易。

    周小开是卷卷的男朋友,平时很少和他打交道。欢歌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迷蓝的人,这次会来帮他一定也是因为卷卷的关系。

    卷卷是迷蓝的调酒师,从欢歌进迷蓝开始,就一直关系亲厚,两个人特别投缘。曾经有不少人打趣他们是一对,但只有自己清楚,这份感情远比爱情可贵。

    “谢谢你,不过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卷卷,我不想让他担心。”

    “放心,我会保密到底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欢歌很理解周小开这样的人,为了卷卷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并不容易,心里暗暗祝福,希望他们能一直幸福下去,不像他和左先生,永远只是平行线。

    他和卷卷都是迷蓝的员工,但欢歌是要□□的,而卷卷只是干干净净的调酒师。周小开似乎为了别人的事情才接触到卷卷,后来他们不知道怎么就在一起了。这件事卷卷并没有和他说得很明白,只不过欢歌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好到分不开的地步。

    不管怎样,卷卷能为了他辞职离开迷蓝,真是再好没有的事情。欢歌知道周小开还是很顾忌他的身份,所以他也很少主动去找卷卷,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祝福。

    欢歌觉得身上的伤在警局躺了一个晚上以后,似乎更糟了。等到周小开离开以后,直接打了一辆的士回到迷蓝。

    他才到门口,就看到吧台的小斌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小心,再看到门口那辆宾利,心里有些发苦,江露还真是不放过他。

    办公室门口,站了不少人,他自顾自的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被江露扇了两个巴掌。

    迷蓝的老板孟莱正坐在沙发上,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桌上放了很多钱,欢歌的心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花样。

    “贱货,你害了我弟弟还不够,还要害我老公!”

    “我什么时候害你老公了,是他自己要来这里,还把我打成这样,怎么变成我害他了?”

    欢歌把袖子拉上来一些,露出了大片的伤痕。前几天就是江露的老公郑光通点名要他,结果找了一堆道具,整整弄了一晚上。

    “我知道了,你老公是不是没告诉你他来这里偷腥?所以你拿我出气?是你自己管不住老公,关我什么事?”

    江露又甩了两个耳光,才停下了手,说道:“你给老娘闭嘴,你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天煞星,害江亮坐牢不算,我老公从你这里出去以后没多久就撞到护栏,刹车失灵,连人带车掉到河里。你说这和你有没有关系?”

    欢歌心里一惊,连忙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捞起来的时候早就断气了。”

    江露面露悲愤的神色看着他,最后又转过身来说对孟莱:“孟老板,我知道这小子在你这里给你赚了不少钱,当年是我把他送到这,现在我要买回去,这都不能行个方便吗?”

    孟莱摇了摇头,点上一支烟,看着欢歌:“欢歌,这个场子以前也是全靠郑先生撑着,现在郑太太来了,我也不好不卖这个人情。只不过迷蓝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现在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思。”

    “我愿意留在迷蓝。”欢歌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知道孟老板心里肯定已经有打算,怎么说都不是自己做主,还不如和江露唱个反调。

    江露干笑了几声,轻轻的走到欢歌面前,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又坐回沙发上。

    “臭小子,这次你可打错了算盘。现在光通也死了,江亮一时也放不出来,我今天来却是为你好。”

    “哦?不知道露姐怎么个为我好?”欢歌有些失笑,他永远都没有忘记就是这个女人做过什么,现在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我买回你,也会给你选择。”

    “选择?当年你也给我选择,问我是愿意被你挖了五脏卖钱还是来迷蓝坐台卖身。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选择题?”

    欢歌也坐到了沙发上,不带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江露也不生气,喝干了桌上的红酒,笑道:“这次很简单,我用钱把你从这里赎出来,你去光通出事的地方跪一个晚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真的这么简单?露姐是不是当我三岁小孩?”

    “虽然不简单,也没你想得那么难,只不过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在我刚才喝完的红酒瓶上。到了那个地方,我会砸得很完整,保证铺满你的膝盖。怎么样,你敢不敢?还是要永远在这里被男人上?”

    “我答应你。”欢歌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地应承下来。

    ☆、第 4 章

    如果有机会,不管是怎样的代价,他都想要离开这里。江露虽然恶毒,却是言出必行。

    孟莱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交易,转过来看着江露:“不知道江小姐为何转性,还偏帮这小子?”

    这个条件看起来恶毒,其实却是快刀斩乱麻,能让欢歌以最快的速度脱离现在的生活。

    “我才不是帮他,这小子在迷蓝这几年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吧?恐怕再做几年也就死路一条,那有什么意思?我现在保他出去,他的腿也废了,到时候只怕他活得连狗都不如。”

    江露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恨意,却见欢歌平静如常,好像她说的与他无关一样。

    “你说得这么明白,就不怕我反悔吗?”欢歌反问道。

    “你不会,我相信小亮对你的判断。”

    “这件事,是亮哥的主意?”欢歌抬头看着他,心里都是怀疑。

    “闭嘴,不许你提他。我大方点告诉你,就是他的主意。”江露的表情越笃定,欢歌越发肯定,江亮仍然被蒙在鼓里。这样也好,他本来也不配得到江亮的关心。

    欢歌来到卷卷以前的房间,看着空着的床铺,心里非常羡慕。卷卷不会再回到这里,他也要离开了。想到以前他们经常在这个地方打闹,也曾经有过一段快乐时光。

    卷卷虽然只是调酒师,可一年下来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迷蓝到底不是长久的地方。他能和周小开好好过日子,实在最好不过。

    他走出办公室,把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换上,然后把左先生给的钱塞到口袋里。小斌明显已经从别人那里听到事情的始末,很着急地拉他的衣角,想让他再求一求孟莱,但见欢歌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我几个客人的癖好,你都记着点。我刚才已经告诉孟老大,以后我的客人都转给你。”

    “那你的左先生呢?也转给我?”小斌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江露这样的人找上门从来就没有好事。这几年欢歌吃了多少苦头,店里的人都看在眼里。欢歌喜欢左先生的事情,店里只有小斌和卷卷知道,这个时候提及,不过是希望欢歌能为这个金主留在迷蓝,毕竟跪玻璃碎片这种事情,怎么想是大苦头,一个不好只怕要落下终身残疾。

    “他……以后不会来了。”欢歌苦笑着说,“你帮我去找管名册的陈叔打听一下,我想知道左先生的名字。”

    欢歌卷了几件衣服,吩咐小斌下班以后送到自己租的小屋,然后转身跟着江露上了车。

    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地方,欢歌也不言语,看着江露把酒瓶砸在地上,然后就老老实实的跪了上去。

    临走之前,江露满脸愤恨的说:“李拾欢,如果不是小亮用死做威胁,你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你妈妈的死,有我的责任,现在光通的死也算有你一份,你害了小亮一辈子,我也毁了你一生。以后我们两不相欠,特别是小亮,要是被我知道你去探监,我一定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其实江露的担心完全多余,他从来没有想要去探望江亮,倒是江亮经常带消息出来,而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回信。

    欢歌心里明白,这次能轻易放过他,只怕也是和江亮有关,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江亮这个人了。

    江露不知道的是,她有一句话说错了,妈妈会死,一直都是他自己的错,和所有人都没有关系。和江亮无关,和那个校长无关,都是他的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欢歌觉得脚上已经没有知觉,不知道这双腿是不是真就这么废了。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在意,从进迷蓝那天开始,他早就是废人,再多废两条腿也没什么区别。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不远处有一个住宅区,他看到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似乎很好奇,想偷偷走过来。

    那座桥其实已经很古旧,旁边没有护栏,欢歌不由得担心这么小的孩子过桥实在危险,正要开口,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孩子。

    “小易,妈妈不是告诉你最近我们不可以走这座桥吗?你怎么又跑来?”

    “妈妈,妈妈,为什么不能过这座桥啊?以前不是走得好好的吗?”

    “前几天有一个大笨蛋喝醉了酒,掉到水里,就出不来了。如果你过桥,他会从水里出来把你拉下去的。知道吗?”

    “啊,妈妈,我害怕,我们绕那边回家吧,那边有个好奇怪的人。”

    欢歌看着这对母子走远,想到小时候母亲对自己也是这般温柔体贴,不禁流下泪来。他今年二十一岁,已经在迷蓝待了三年,和十八岁时的自己,完全不在一个世界。

    膝盖已经没有知觉,流出的血已经染满了地面,好多都流到河里,河水很快就吞没了血色的红,就如这黑暗的夜色会吞没整个世界一样。

    天好像快要亮了,他听到有车开过来,不知道是谁起得这么早,难道是江露派来收尸的人吗?

    他有些恍惚,就听到一声很急切的叫唤,好像是卷卷。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心里在默默叹气,这件事终究还是被卷卷知道了。

    等到再度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这是医院?在医院可是要花不少钱,现在的自己身无分文,就算是卷卷掏钱,他也不希望让他太破费,不能欠周小开太多东西。他们需要的是不打扰,而不是反复叨扰。

    他有些着急,刚要坐起来,猛一抬眼,就见左先生坐在床头,他吓了一跳。这是在做梦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醒了啊,小欢,你真是命大,幸亏我去了一趟迷蓝拿东西,不然你是打算死了也不告诉我?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

    卷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就见他拿着削好的苹果,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卷卷,这是……?”欢歌满脸疑惑的看向左先生。

    “哦,你的这个客户,徐彻先生,他昨天晚上打电话到迷蓝说要包养你一年,我帮你答应下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徐彻,这就是左先生的名字吗?欢歌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太过巧合,不由得多看了卷卷几眼。

    “是啊,我昨天回去以后,房子空空的,我觉得家里缺个等我的人。在迷蓝的会员卡我已经注销,你试试在我这过一年,让我感受一下你们的套餐吧。你的客户实在太过分,居然要你跪碎玻璃,以后你跟着我也不用吃这份苦。”

    看来卷卷没有把自己离开迷蓝的事情告诉左先生,那也好,他不希望到时候他为了同情留下自己。一年是老天的垂怜,能和左先生在一起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好事。

    “你伤好了以后,直接和徐先生去他家里吧,我已经帮你把行李收拾好了。”卷卷看出他们还有话说,就不做灯泡,拔腿就走。

    “谢谢你,左……徐先生。”欢歌忽然有些不适应起来,感觉这一切来得太快。

    “左?我真是好奇,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念着左先生,那是你的客户吗?还是你喜欢的人?”徐彻问得平静,却让欢歌一下子紧张起来。

    嫖客最讨厌难缠的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有心思,也许包养的事情马上就不成了,他只能说:“是……那是我以前喜欢的人,只不过后来我们分开了。”

    徐彻点了点头,继续说:“我也有过喜欢的人,可惜被我伤透了心,也走了。”

    欢歌听到这里,看他一脸落寞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多少猜到徐彻的心思,知道他肯定有喜欢的人,只不过现在听在耳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既然你有得不到的左先生,我有偏爱的小萝卜,包养你的这一年,你就做我的小萝卜怎么样?”

    “这是替身的意思吗?”虽然不知道小萝卜是什么,大约是他对爱人的昵称,但是问得详细,只怕他会不乐意。

    “是。我想要有一个家的感觉,他给我了,却被我毁掉,现在我希望再来一个人,给我家的感觉,如果满意的话,一年后我会多给你一倍的价钱。”

    这个时候还不忘谈交易,欢歌的心里默默的发苦。

    “我叫李拾欢,以后你就叫我拾欢吧,欢歌这个名字太脏,还是不用的好。”不知道多少人用怎样肮脏的方式一边进入他,一边喊着这个名字,那是他的噩梦。

    “好啊,拾欢也不错,所谓捡到的快乐,正是我们未来一年里最想要的。”

    ☆、第 5 章

    李拾欢的膝盖包扎得很结实,只不过却有不方便的时候,比如现在,他想要上厕所,又不想喊人,尤其不想在徐彻面前丢脸。

    “你是不是想去厕所?”左先生真是太犀利,李拾欢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叹气。

    “那你就说嘛,我们之间什么没有见过。”是,在之前那么多次的交易里,他全身上下早已被他看光,可现在,却是不一样的心情。

    面对眼前这个人,他永远做不到坦然自如,做不到厚颜无耻,始终会有无法释怀的难为情。

    徐彻二话不说就抱起他去了洗手间,然后看着李拾欢拉下裤链,却没有转过头去。

    现在他是他的金主,不要说看,就是现在想做,他也不能拒绝。李拾欢心里有些难过,这份不自在硬生生赶跑了尿意,这让他越发的窘迫。

    “我在这里,你尿不出是吗?”徐彻笑了几声,然后转过头,“我出去等吧。”

    李拾欢趁着这个机会,对着镜子再仔细端详自己的脸,好像比之前更加憔悴了。刚要走去坐便器,一个没站稳,又摔倒在地。

    在外面的徐彻听到声音,连忙冲了进来,就见李拾欢褪了一半的裤子还在膝盖上,人坐在地上,看到他来羞得抬不起头。

    李拾欢拼命拉衣服想用下摆遮住下身,可是某些地方早已一览无余。徐彻知道他怕羞,却不能任由他坐在地上,便走上前抱他坐在坐便器上,然后转过头不再看他,说了一句:“你好了叫我,现在不方便就不用勉强。”

    见他出去,李拾欢才算解决了个人问题,然后咬着牙想要站起来,可是膝盖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只好乖乖坐着,别扭半天,只能喊人:“老公。”

    话一出口,他顿时又低下头去,这个叫法是平常喊惯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似乎不应该再这么叫,连忙又换称呼:“徐先生,请你进来一下,我这里好了。”

    其实徐彻在外面早就听到他的动静,听到他叫老公,情绪复杂得很,他叹了一口气,慢慢走进来,帮李拾欢穿好衣服,然后二话没说就抱着他到病床上。

    李拾欢到了床上,连忙用被子捂住头,看起来非常不好意思。这让徐彻不禁莞尔:“你还是就叫我阿彻好了,至于你嘛,我就叫你拾欢,你觉得怎么样?”

    看他半盖住的头点了一点,徐彻便当他是同意了。他小心的掀开了被子,这让李拾欢有些吃惊,不过他还是任由他动作,现在他是自己的金主,哪怕真的要做什么,也只能随他。

    徐彻仔细的检查李拾欢膝盖上的伤,发现刚才那么一摔,已经有鲜血慢慢渗出来。他有些担心的看着躲在被子里的人,说道:“你的伤口渗血了,我去叫医生来。”

    说完就走出病房,去护士站找医生,留下被子里的李拾欢为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羞愧不已。

    很快主治医生王妙苇就跟着徐彻走了进来,查看伤口以后,马上拆了纱布重新包扎,顺便又告诫了几句:“这几天千万不要碰到膝盖,尤其不要碰水,腿最好直着放,上厕所的话用尿壶就可以,千万不要再发生刚才的事情。虽然你这次比较幸运,大的玻璃碎片都取了出来,但难保没有什么残留,还是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徐彻连连点头称是,等她走后,又重新帮李拾欢盖好被子。然后坐在一边,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李拾欢察言观色,想到刚才王医生解开伤口时,他的脸色就不好,心里明白他是被自己的伤口吓到,便开口安慰:“我这就是小伤,以前还受过更大的罪,不算什么。徐先生,你别在意……”

    话没说完,徐彻猛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自责的问道:“如果昨天晚上我留你过夜,你就不会回去,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但是你不是已经说过,以后不接这样的客人?还是你为了钱……”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李拾欢,他忽然不想解释,不管卷卷怎么告诉他的,显然徐彻便不知道江露的事情,只当他又接了一个变态客人。

    李拾欢把头转向一边,用勉强平静的口吻说:“他就是上次那个客人,只不过他说这次只要我跪完玻璃,他就饶了我,以后不会再找我的麻烦。”

    这算是不大不小的谎言,但好歹能把一切都撇清。言下之意,就算徐彻昨晚上留他过夜,自己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所以大可不必自责。

    “我这伤势麻烦得很,听卷卷说的,看来要养一个月。你是我的金主,包养我是为了取乐。”说到取乐两个字的时候,李拾欢的声音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我现在这样不太适合伺候人,不如让我回去,再找一个人来……”他其实很想留在左先生身边,但如果不方便的话,还不如放弃得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徐彻没有忘记自己刚才说要包养他时,李拾欢欣喜的表情,完全做不了假。

    他看对方没有反应,接着说道:“我以前从来不会包养男孩,只不过发生了一些事,让我觉得与其纠缠感情,还不如肉体交易来得直接。我去迷蓝之前,也走了不少场子,都没看上什么人,你是唯一顺眼的,我也不想换。”

    李拾欢没有说话,他心中明白,徐彻说的一年包养时间,不过是理想的最佳时间,如果不到一年就对自己厌了,自然合约也就到期。

    现在的好处是可以多养病,这也要花不少钱,想必要从包养自己的费用里扣,想到这里,李拾欢不禁自嘲的笑起来。本以为穷途末路,忽然有了生机,可这生机说到底不过是一场随时都会醒来的空梦。

    与其在医院浪费他的钱和时间,不如回到他的家里,尽快开始服务,也许他很快也就厌恶自己,那么到时候也就一了百了。他并不是不想和徐彻生活得更长久一些,但是他更怕自己一旦习惯了这个人,那么离开那天的绝望和痛苦,只怕会把他吞噬殆尽。

    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生命,何必还要再受这样的折磨,不如一开始就逢场作戏。

    徐彻见他忽然笑出声来,有些吃惊,却听李拾欢撒娇道:“阿彻,我不想呆在医院,带我回家去吧。”

    这句声音并没有讨好的意思,只是带着亲昵的,有些祈求的味道在。他入戏得真快,徐彻在心里摇了摇头,不过这不正是自己要求的,就是两个人保持在恋爱的状态。

    徐彻却没有答应,李拾欢膝盖上的伤并不是小事,如果处理不好,以后怕会有很大的后遗症。

    见他坚持要自己住院观察,李拾欢也没有再提回家的要求。卷卷经常会来看自己,但总会挑徐彻不在的时候。

    这天,徐彻上班去了,卷卷果然又摸着来了:“小欢,我做的红烧排骨,你来尝尝。”

    闻到香气扑鼻的排骨,李拾欢立刻有了精神,他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口吃了起来。卷卷在一边看着微笑的看着他,偶尔还夹一些菜过来。

    等到这位病号吃饱躺平,卷卷把东西收拾干净,才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忧心忡忡的说:“小欢,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卷卷,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是不是周小开不希望你来医院看我?”李拾欢注意到卷卷的表情有些不同寻常,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是,他虽然不喜欢迷蓝的人,但你是我的好朋友,他一直不反对我们来往。我今天要说的这件事,和你的左先生有关系。这封信里是几张照片,你自己看吧。”卷卷把信递给了李拾欢,不再说话。

    心里只有三张照片,一张是徐彻满脸笑意,亲密的吻着一个男人的额头,还有一张是他从背后搂着另一个男人,但动作却很露骨,带着十足的□□意味。

    还有一张就是李拾欢自己的照片,是迷蓝有一次做活动,要全场所有人穿围裙扮男仆的时候那天拍的。照片里,李拾欢系着围裙,正在给一个客人点生日蜡烛。那个客人正是第一张照片里的男人。

    卷卷不等李拾欢发问,继续说道:“第一张照片里徐彻吻的那个男人,也就是你系围裙照顾的那个客人,是徐彻最爱的人,叫做罗锦川。”

    “他最爱的人?”李拾欢重新打量照片,仔细端详照片里徐彻的表情,他可以肯定,卷卷说得没错。但是这样的话,第二张照片里的男人又是谁?

    “第二张照片里的男人叫做曲近成,是洋哥的男朋友,只不过他出轨和徐彻搞在一起。据说一开始是为了钱,后来似乎动了真心。但是徐彻只不过是偷腥,玩玩而已,他真正爱的还是罗锦川。”

    卷卷说的洋哥是迷蓝的临时调酒师之一,不过最近因为个人原因,忽然离职了。李拾欢这时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走,只怕卷卷的消息就是从洋哥那里打听来的。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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