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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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作者:廊子

    第5节

    结果一晚睡下来,一个拼命地往床边挤,一个死命的往另一个身上蹭。孟天渊最终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僵到了天亮。几近黎明之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被怀中黑漆漆的一团吓了一跳。自从月小白剪了刘海后,他就有些分不清哪边是正脸,尤其是这种光线昏暗的的场景下惊悚感尤甚。怀中的月小白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哼唧了一声蹭了蹭孟天渊的胸,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孟天渊:“……”

    第一次遇见月漠白时孟天渊十二岁,那时他哥哥孟天堑和父亲才刚走没多久,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被抛弃的懵逼感中久久不能自拔。可能也是听说了这件事,一直不回教到处浪并乐此不疲的姥姥终于赶了回来,一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基本上属于谋杀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窒息的拥抱。然后就从身后神奇般的变出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推到孟天渊面前。

    “来,这个是小漠白,哥哥走了没关系,以后就让他来陪你。”

    当时孟天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姥姥那拐卖小孩子的嗜好还是没有改啊。直到现在月漠白喜欢捡人回魔教的习惯估计也是和她学的。不过第一反应过后就被那一双银色的瞳孔震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睛,仿佛比初冬第一场雪还要美,还要让人震撼。不过还没等他因为年纪局限在他那可怜的文学词库中搜刮出什么更为适当的形容词,他姥姥便又开口了:“天渊啊,小漠白因为天生有病眼睛变成这个样子。你看他多可怜啊,以后要对他好点知道了吗?”

    长大后想想那时姥姥这样说也只不过是害怕他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月漠白而已,但是在当时还屁不懂一点的小孩子顿时就被震住了。还没开口抒发一下心中的伤感和慰问那边的小漠白就直接一脚踩上了孟百沉的脚——看姥姥的脸色那一脚绝对不轻。直到后来很久孟天渊还一直把月漠白有病这件事当成真的,对他各种照顾生怕一个不注意小团子就不见了。在他那时的认知里,死亡这件事可是比离开要更严重的,离开了还能再见,死了却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过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就注定了孟天渊这一生都要为月漠白这个人牵心挂肚。

    他们是确确实实的竹马,就是那种睡过一个被窝吃过一碗饭就差穿一条裤子的。小时候的月漠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孟百沉到处跑跑惯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不三不四的霸道样,再加上孟天渊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一张好欺负的脸。一直小弟小弟的叫着,还要罩着他。殊不知原本就长得水灵灵又软糯的一只装起小混混来根本就是更想让人去欺负。每次想围过来掐掐又摸摸的教众都是被孟天渊一一瞪回去的。

    在这之前母亲一心扑在练功致力于称霸武林上,姥姥完全一年就见不上几次,父亲每每看见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哥哥压根就不鸟他。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而这些事没有一件是和他有半点关系的。即使他们是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却好像除了这层关系外再没有半点牵扯。直到月漠白来到这里,一切都改变了。母亲会亲自来监督他们练功,姥姥会经常回来,平常都不敢和他一起玩的孩子们也总会小心翼翼的围过来,好像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即使他们都不是为了自己,但至少那个一直拽着自己向前跑的手是再真实不过的。

    魔教不是温室,而是个再残酷不过的地方。一旦成为弱者便会陷入无比悲惨的境地。月漠白不是弱者,这件事孟天渊一直都知道。那么小的年纪便会用零食玩具收买别的小孩子、撒娇逃避惩罚的人怎么会是弱者,更别说他的武功天赋还是百年难遇的。这样的人原本应该成为人中龙凤,一点委屈都不受顺顺利利心想事成的过完这一生才是。即使有得不到的东西,孟天渊也会不留余力的帮他夺过来。可是却没想到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

    月小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刚一抬头便对上孟天渊苦大仇深的脸。脑子卡机了一瞬,干脆利落的就拍了上去。这样的开机画面看久了绝对会致郁的好吗?!

    早晨的阳光刚刚好,时不时还有些微风吹过带来一阵清凉——这都是纯绿色无污染的空气啊!虽然月小白自认为闻不出和现代的有什么差别,但还是想跟风的感叹一句。

    旁边同坐一桌的孟天渊在此时开口道:“教……白你不吃包子吗?”强行把月小白从文学的境界拉回了吃食赛高的日常生活。

    “不,不用了。”月小白小心翼翼的咬着自己手里的葱油饼,随意道:“昨晚梦见自己在吃包子,结果一口啃下去竟然是个实心的,咯牙。”

    实心包子的孟天渊:“……”

    他们这边正氛围融洽的祭奠着自己的肚子,那边突然进来一群携刀分子。一个个妹子大刀阔斧怀揣凶器、利器、暗器、杀器反正各种即使死不了也能让人半残的铁器气势汹汹身怀城管气场精髓的走了进来。月小白嘴里的葱油饼啪嗒一声就掉到了汤里。继怡春院一群娘娘腔的男人们后他又被这个世界的女汉子给闪瞎了眼,并再次被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糊了一脸。

    “我想静静。”月小白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脸:“别问我静静是谁。”

    不明所以的孟天渊:“啊?”

    江湖生存保命守则:远离一切客栈、饭店、商铺、空地等一系列江湖人士三教九流有可能聚众闹事大打出手的地方。

    月小白淡定的起身,拿过自己的行李拉住自家男人就往外走。孟天渊手上的包子刚啃了半口,莫名其妙的被拽了起来。眼看着月小白戴着的面具上一副肃穆庄重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出恭。

    “很急?”

    “啊,很急。”急着逃命好吗!走得晚了说不定就被卷入一场惨无人道的腥风血雨中了!

    “……”孟天渊想了一下把那一句“两个人一起去不好吧?”给咽了回去。

    在武林盟之前还有一段山路,不算难走,就是林子太多。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黑影压头,林子深处幽深阴森暗无天日,处处都透露着一种凶杀后抛尸宝地的强大而又剧烈的既视感,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一个残尸断臂让人措不及防的踩上去一脚——绝对比踩上狗屎还要惊悚。

    月小白托着脸,一边抠着人皮面具上的假皮一边观察着四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绿屏了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个人影躺在路边的草丛里。孟天渊也看见了,刚想勒住马绳便被月小白抓住了肩膀。仿佛背后灵一样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管,继续走。”仔细听的话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呵~”孟天渊轻笑一声:“白这么大了还怕鬼吗?”

    “你才怕鬼呢!”月小白僵着身子眼睛都快瞪裂了,整个神经都是绷紧的,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孟天渊用得完全是回忆时的调侃语气。

    一般像是这样躺在草丛里的人,死的,那就说明前头有更多死的。活的,那肯定会让他们遇见更多制造死的的人。在这种敌方实力数量皆不明,月小白的武功只能做做样子吓吓人内力又时有时无的情况下,这种麻烦能躲就躲。什么,你说孟天渊?拜托人家身上可是有伤的好吗?!月小白可不想让自家男人受了什么重伤彻底让这剧情变成哼哼唧唧的苦情剧,万一又遇到哪个你死我才救他又住在深山老林的奇葩医生。所以才不是怕鬼呢!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突然从上坡上滚下来一个人。这次孟天渊到是没有请示月小白也没有犹豫,直接用马鞭把人卷到一边继续走。看得月小白简直想给他点赞。

    第三次的时候是隐隐约约的哭声,孟天渊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身子就重重的靠了过来,差点把他挤下去。他只好出声安慰道:“放心,听声音离我们还很远。”

    话音刚落,那哭声便越来越大。伴随着树枝被踩踏的奔跑声,一个身影直直从旁边的林子里冲了出来,直接撞上了月小白他们的车厢倒了下去。

    我嘞个去,连古代都有碰瓷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月小白瞪着眼看着地上的那人,开口道:“我数三声,他没反应我们就走,有反应……”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个人立马坐了起来,一脸血一脸泪的扑了过来,大叫道:“大侠救命啊!!”

    孟天渊默默搂住一瞬间蹭到怀中的身子,看着明明脸都吓白了——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出来但他可以想象,还强装镇定的把抓在衣摆上的一双血手坚定强硬且不容置疑地掰开的月小白。

    “既然你有反应那么我们是绝对不会负责的!”月小白一手攀在孟天渊脖子上,尽量拉远自己和这人的距离。即使是鬼屋蹦出来的粽子也没这么惊悚的好吗!

    “大侠,救救命啊。”嘤嘤嘤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把这人脸上的血冲掉了一些。月小白这才发现这竟然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好吧,只要肤色正常那还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的事月小白已经不想再吐槽什么了。一家人偶遇山贼,男的被抓了去女的被当场杀害,这姑娘好不容易逃出来,听见有马车声便扑上来求救。除了这里是女尊性别设定会有些不同外,整个就跟一般古装里的情节一毛一样,无论后宫、种马还是耽美。想到这里月小白眯着眼打量起来面前这位,看起来很正常的一妹子,一双杏眼含着泪哭得红肿,简直我见犹怜。月小白一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特别是穿越到这里后被刺激得对女人这种生物已经决定敬而远之有多远躲多远了。更何况这还是个可能会让他们陷入什么不可挽回的险境的女人。可还没等他表达拒绝,便听见自己的声音道:“好,我们帮你。你带路吧。”

    所以说这系统还带自动恢复功能的吗我说?!被不出声则已一出声便惊人月漠白弄得整个人都懵逼了的月小白在孟天渊“果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的眼神中认命的改变了自己的航线。所以说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是吗?!想起应儿的来历的月小白默默的接受了月漠白喜欢捡人回教同情弱者的设定。

    ☆、 第 24 章

    那山贼的山寨并不远,他们没走多久便到了。远远就看见高耸的山寨大门,门两边还站着穿得颇有土著风格的守卫。月小白看着这被爬山虎包围着的寨子默默觉得这里的老大应该是个像人猿泰山一样喜爱大自然的人物。

    蹲在草丛里看了半天,月小白拿着树枝在地上划拉起来,边划拉边道:“看这个地形,这个寨子后面应该有个高地,我们从后面绕过去悄悄潜入。临近正午饭点,用蒙汗药直接把寨中的人放倒。挟持一个小兵问路,救出人后立马撤退。”

    孟天渊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线条,很努力地想看懂其中深意但还是失败了。幸好月小白还有配音解释,于是提出疑问道:“白,你有蒙汗药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月小白默默用树枝把地上的线条刮平。他只是知道怎么做谁知道那些古装剧里的大侠随时都有的蒙汗药从哪儿来的啊?!话说明明是正派随身带有这种东西真的没问题吗?!小叮当在哪里啊?!

    “既然这样的话这事我们就不要管了。”月小白向姑娘露出一个“你看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没办法了”的表情,拍拍手准备起身。

    谁知姑娘很迅猛的拽住了他大喊道:“像你们这些江湖人士不是最乐于救死扶伤吗?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家人吧!”

    她这一喊没关系,那边的守卫立马就看了过来:“谁在那里?!快点出来!”

    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姑娘,你绝对是来玩儿我的吧?!

    月小白一把按住孟天渊拔剑的手,开口道:“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许出手。”说着揉乱男人的头发,用泥土在他们两个脸上涂抹了一下,嘱咐道:“一会儿出去就说我们是迷路的村民。”说着看向旁边的姑娘:“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什么也别做。”说完看着姑娘惊恐的眼神又不忍心的补充了一句:“我尽量把你的家人带回来。”

    好吧,被绑着也总比去爬山好。除了手腕疼一点至少没掉崖的危险不是。被五花大绑并正往地牢里送的时候月小白这样安慰自己。安慰完后敬业的哀嚎道:“我们只是路过,为什么要绑我们?!”

    “瞎嚷嚷什么?!”旁边那个小山贼捅了他一下:“你看你的同伴都没你这么没出息的!”

    月小白冲旁边一张淡定脸的孟天渊投去一个“配合点会死吗?”的眼神,不服道:“你知道什么?我这位朋友小时候得了怪病,脸一直都只有这一个表情。其实心里早就怕死了好吗?颜不由心多痛苦,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那边的月小白正说得情真意切,旁边听着的孟天渊却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天渊啊,小漠白因为天生有病眼睛变成这个样子。你看他多可怜啊,以后要对他好点知道了吗?】

    两句话重合在一起,好像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孟天渊一时没绷住“噗”了一声。然而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的月小白内心满屏的都是卧槽。我嘞个去,有你这样既不配合还会拆台的队友吗?!

    地牢里约莫关了十来个人,清一色的都是男人。一个个蹲在墙角满脸的恐惧。月小白一一看过去,表示非常的不满:为什么这些人都没被绑起来他们却被绑起来了?!

    被推进牢里,待看守走远,孟天渊便很干脆的用内力震断了绳子,帮月小白松了绑。月小白揉了揉手腕,转身扫视了周围一圈,还没说话便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说话的是角落里的一个少年,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一看便是大家子弟。跟只小绵羊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墙角,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这边。

    “你哪只眼看见我们是来救人的?”月小白看向他。

    “可是你们能震断绳子,而且一看就是很厉害的样子。大侠你们一定是来救我们的对不对?”说着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往这边走过来。

    月小白默默看了眼自己和孟天渊,满身泥土头毛乱炸。少年,你从哪里看出我们厉害的啊?我们可不是丐帮的!

    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坐得太端正导致血液不流通肌肉暂时麻痹俗称腿麻了,还没走几步便来了个平地摔。

    平地摔,这是一个十分有技术含量的技能。能量值达到最大时完全拥有特殊的锁定功能,锁定方圆无论多远的高富帅的雄性生物,以极快的速度传送到你身边以防止你摔个嘴吃屎。并附加怀中抱、嘴对嘴、怀中抱加嘴对嘴等不定效果。开启一见钟情、欢喜冤家、死缠烂打等恋爱剧情。特殊使用人群:拥有傻白甜、玛丽苏、白月光、龙井婊等特殊头衔的主角,无论男女。

    眼看一个未知的狗血剧情马上就要因为这个技能开启,月小白当机立断的献上了自己的肉盾——孟天渊。月小白这么一躲,原本刚刚好的距离就差上了那么一截,少年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额头擦着孟天渊的胸大肌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但是想象中的亲吻没有发生,孟天渊在最后一刻一手捞着少年的领子把人提了起来。

    站正的少年眼中还残留着不可明说的纠结情绪,好像不相信月小白竟然会躲开他。纠结罢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开口道:“大侠、大侠,你们什么时候杀出去?”

    “为什么要杀出去?”站在孟天渊身后的月小白看了眼破旧不堪的牢房:“你们完全可以自己逃出去啊。”

    “可是我们都是些弱男子,根本打不过那些山贼啊!”少年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小白:“光是这间牢房我们就出不去!”

    闻言,月小白走到墙边,随意的踢了一脚。墙上的土灰呼啦啦全掉了下来,不一会墙上就陷出一个洞。

    少年:“……”

    “好了走吧。”月小白也不管那群男的什么表情,直接就躬身钻了出去。孟天渊当然紧跟其后。

    牢房后面是一大片荒地,不远处还有一些一看就废弃了好久的房子。看着被齐腰高的杂草覆盖的根本无处下脚的地面,月小白感觉颇为心塞。这下别说是迷路了,他连路都看不见!

    “先下山再说好了。”跟上来的孟天渊看了一眼,很贴心的走到前面开始开路。

    看着在草丛中仿佛一把利剑一样破出一条路的坚定背影,月小白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安。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他就永远不怕找不到路,不怕找不到归处。因为这个人就是路,就是他的归处。

    牵过去的时候意料中的摸到一手老茧,但手上的力度还是紧了又紧,仿佛不握紧一些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孟天渊没回头,任由月小白牵着。可就是这样,月小白却感觉心中一片空洞。那种仿佛玩蹦极一样瞬间的失重感,明明是知道身上绑着绳子才甘愿跳下去的,可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那绳子是否会断掉。不安全感,那是来源于月漠白的不安全感。看着自己牵着的手,月小白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这份不安全感是来自哪里了。他明明是那么用力的牵着的手却连回握也只是松松一圈,好像随时都会抽离一样。月漠白的感情永远都是轰轰烈烈,非爱即恨。而孟天渊的喜欢太过小心翼翼,浅尝即止。一个给的太多,一个拿的太少。人的感情就像装在瓶子里的沙子,每人一瓶,只有得失相等才能保持平衡,达到两方的交融。否则其中一个就会溢出来,而另一个只会空空洞洞什么都不剩。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伴随着无尽的索求和期望。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更紧密的把两人绑在一起。一对时常吵架的夫妻永远比相敬如宾的夫妻更幸福。因为爱才会在意,因为在意才会奢求,因为奢求才会产生不满。

    像孟天渊这样的,难怪会把月漠白逼得动鞭子的地步。月小白简直想仰天长叹:欲求不满多可怕啊!!

    他们没走多久山贼便追了过来,眼看着马上就要被包围,孟天渊立马伸手护住月小白,道:“这么多人我们根本带不走,只能先撤退再说救人的事了。”

    月小白到也淡定,扫了周围一眼道:“天渊啊,你不觉得这个山寨很奇怪吗?寨门周围那么多爬山虎也不修剪一下,更别说牢房破得一脚就能踹开。还有啊,为什么山贼的山寨后面全都是荒地?这草长得至少也有两年了吧?”

    “你的意思是?”

    “在武林盟的必经之路上当山贼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当那些喜欢管闲事的正派们是死的吗?”月小白颇为嫌弃的看了远处的山贼一眼:“而且还这么好运让我遇上。”

    “那我们……”

    “静观其变。”

    那个“变”字刚说出口月小白就不淡定了。只见从他们斜后方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一个拿刀的人,冲着孟天渊就砍了过来,而只顾着护住月小白的孟天渊根本就没看见!!

    那刀砍过来的速度非常快,角度之刁钻除非孟天渊学过瑜伽能把自己拧成一个结否则根本躲不过去。月小白只感觉全身一凉,然后身体自己就动了起来。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人被打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血痕凄惨的落地彻底嗝屁。接着,一道人影闪了出去。一身黑衣发丝遮目的男人以一种极其轻巧的身法迅速逼近,即使手中没有兵刃,但那强大的压迫力却也让人胆寒。月漠白天生便是个极其挑剔的人,即使是武功也是优雅完美到极点。在他那里,杀人就像是一门艺术,每一个转身闪躲都是一段舞蹈。哪里一掌拍下去必死无疑,哪里一刀砍下去出血最少,哪里重击会让人叫不出来。一场屠杀下来身上却滴血未沾。

    直到周围的山贼都倒了下去,月小白感觉自己还是有些懵逼。那感觉就好像坐过山车,做好了准备被吓哭一场结果只有一圈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结束了。什么时候身体的控制权回来的也不知道,月小白愣愣的看着脚下的尸体,心中惆怅太多已经郁结于心难以表述。周围人还在为他杀人不见血而惊叹,他却隐隐觉得月漠白不见血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杀人。就像那一身永远的白衣一样,近乎病态偏执的执着于这种空无一片的颜色。

    孟天渊远远地看着月小白在那里愣了半天突然弯下腰去,以为他被伤到了吓得半死。连忙赶过去,也不知道伤在了哪里不敢乱动,只能紧张道:“白,你没事吧?!”

    “我没事。”月小白若无其事的直起了腰:“我只是试一试能不能抱得到自己的大腿。”

    “……”

    月小白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突然感觉很不是滋味。想当初他和炼琰裳对上的时候也不见月漠白这么激动的出来对打啊,怎么到孟天渊这儿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基友比自己还重要吗?月小白表示十分不想接受这样的设定。

    威胁已去,月小白还没有松口气,便听远处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全身的毛立马又炸了起来。只见一队人马远远地跑了过来,一个个携刀带枪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样子。为首的是一位英气十足的女子,杏黄短打加身,乌发高束,佩剑系于身侧,端的是一副巾帼之相。

    那女子走近之后率先下马,扫视了一圈周围躺了一地的山贼,又看了一下刚才被关在牢里的男人们,最终把目光放在了和那一群惊恐脸相比太过淡定所以显得格外突出的月小白和孟天渊身上。上前一步抱拳道:“看来便是两位救了这些男子了。敢问两位是?”

    “问别人名字之前难道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讳吗?”既然不是来打架找事的,月小白倒是对这位看上去来头貌似十分不得了的女人有点兴趣。

    “哦,是在下疏忽了。”女人歉意一笑:“在下宋沧玖。”说完,直直的看向月小白,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月小白莫名其妙的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已经结束了。颇为纠结的回了一句:“所以?”

    女人身后有人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你是哪里来的山野莽夫,竟然连武林盟主都不认识!”

    “不得无礼!”宋沧玖转身呵斥道,但转过头时明显是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解释道:“最近听闻这附近有山贼出没,伤及无辜,宋某特来视察一番。如今山贼已被剿灭,不想竟还遇到了像两位公子这样武艺不凡出手仗义的奇男子。恕宋某孤陋寡闻,未曾在江湖上见过两位。难掩心中敬佩之□□结交之,所以冒昧之下问了名讳。这是宋某唐突了。”一番话下来态度谦和,言辞恳切,一派彬彬有礼之相。

    看着眼前的女人,月小白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死机。先不说冤家路窄怕什么来什么,就这样的台词怎么总感觉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这不就是古装剧里要么温润有礼要么功成名就反正就是哪哪都好就是不被女主喜欢的男二出场搭讪时的台词吗?!到了女尊只是换了个性别啊!好吧,冷静月小白!换位思考一下,这里可是女尊,武林盟主是女的当然没什么奇怪的。这里的男人练武的真正能打架的肯定也都是少数的,他们见了惊奇一点自然没什么。想想令狐冲见到任盈盈、郭靖见到黄蓉时的样子,只要把性别反转一下一切都ok的……ok个屁啊!!完全都ooc了好吗?!

    见月小白貌似是被自己的为人感动的都恍惚了的眼神,宋沧玖压抑住内心澎湃的自我崇拜之情,好心的开口提醒道:“这位公子?”

    “啊?”月小白从自己一片废墟的世界观中回过神,眨了眨眼道:“你要问什么?”

    “敢问两位公子何门何派?”这次宋沧玖很直截了当。

    “门派啊……”月小白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又认真地望了回去,站在旁边的孟天渊深知他这是要唬人了。果然,月小白一开口就让等着听答案的众人大跌眼镜。

    “古墓派。”月小白边说还边肯定的点了点头:“你说对不对啊,过儿?”

    不明所以只能答应的孟天渊:“对……”

    “这……”宋沧玖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恕宋某实在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有这个门派。”

    “这不怪你。”月小白颇有些痛心的道:“其实江湖上知道我们古墓派的人屈指可数。毕竟师祖当初是归隐避世 ,每一代又只收一位弟子,难免不为世人所知。”

    “这么说二位的关系是?”宋沧玖惊诧的看着他们。

    “实不相瞒,过儿乃我的弟子。我这次只是带他外出游历,不想竟有幸遇到盟主,这也算是他此生一件幸事了。”

    莫名其妙变成徒弟的孟天渊:“……”

    “虽然知道这样有些无礼,可敢问这位前辈今年芳龄几何?”

    “哈哈哈,不过半百之龄,怎能称得上前辈?”月小白中气十足的笑了几声,还颇为熟捻的拍了拍宋沧玖的肩膀。

    比月小白还大上几岁的孟天渊:“……”

    “这样啊……”宋沧玖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那么前辈保养的还真是好呢。”

    也不知道这说者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月小白是有心了。他自以为这幅人皮面具是挺老的,毕竟褶子那么多。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面前这人眼中有抹一闪而过的嘲讽之意。

    “相遇便是有缘,二位可方便到宋某家中一聚?”

    “这还是不必了。”武林盟主家不就是武林盟吗?万一遇到哪个跟他们有仇的被认出来了那绝对是去送死好吗!“我和过儿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叨扰盟主了。况且比起在我们身上花费精力盟主还有真正要尽快处理的事不是吗?”说着看向远处的男人们:“还请盟主尽快帮这些人找到归处才是。”

    “前辈所言极是。”宋沧玖嘴角微勾,笑道:“那么前辈我们有缘再见。”

    我们永远别再见!!

    月小白敷衍的点了点头,扯过孟天渊就走,简直就像躲瘟神。所以他也没有看见宋沧玖看着他的背影时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

    ☆、 第 25 章

    武林盟坐落于南方一个较为繁华的城镇中,繁华到什么程度呢?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声鼎沸,沿街叫卖者不断。而且因为是江湖混杂之地,民风看上去也较为豪放,不像王城那里街上少有年轻男子,即使有也是多数面纱蒙面以扇遮脸。所以说除了这里的女人看上去就很凶残外一切都挺好的。

    月小白专门挑了一个看上去不怎么显眼招贼的客栈,安顿好后决定四处转转。

    此地最著名的酒楼叫醉香楼,大多数门派都会选择这栋酒楼来聚餐,是个又能耀武扬威又能打探消息又能装逼的绝佳宝地。听说这栋酒楼的老板和武林盟主签了平安契,相当于保险一类的东西,酒楼里凡是一切由江湖人士造成的损坏都由武林盟来赔偿。几年下来,光赔偿金就赚了一大笔。不得不说这位老板真的很有经济头脑。

    月小白来这里完全是为了打探消息,或者有那么一点顺便吃点好的,可是刚进店他就被一阵叫好的呼喝声给震住了。只见酒楼的大堂正中间围了一群人,看那穿着大多数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人群中坐着一个身穿褂袍手拿羽扇看上去极其像江湖骗子的男人。只听他大声地道:“武林第一剑叶思思和霸刀白晶莹的最终一战到底谁会取得胜利,还请大家继续关注《江湖日报》最新一期。另收录武林盟主的最新画像,先到先得!”

    听得月小白一阵汗颜,和着这里竟然已经有八卦娱乐周刊了?!

    月小白望了一下四周,问道:“为什么那些江湖人士都坐在角落里?”而且抱着武器一脸胃疼的看着这边。

    “因为中间的那位是江湖中著名的百晓生——苏灵通。”孟天渊解释道:“江湖最不能惹的男人排名第三。”

    月小白闻言挑了挑眉:“前两个是谁?”

    “百媚教教主和碧血罗刹。”说这话时孟天渊的表情十分纠结。

    听到百媚教时月小白微微皱了皱眉,随后道:“百晓生,既然有这么一个情报库,那么也免了我们四处打听了。”说着勾起一个邪邪的笑容。

    于是当晚上苏灵通回房时,里面正有两个人等着他。其实来的时候月小白也问过孟天渊为什么苏灵通不好惹,对方的回答是虽然这人武功不怎么好,但是掌握了江湖大多数情报和鲜有人知的秘密,也就是说抓住了很多人的把柄,并且有一张能把白说成黑的嘴。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

    “啊啊啊啊啊,大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虽然我上无老下无小可是小人怀揣着重大而神圣的理想,还希望大侠看在我这么有追求的份上绕过小人一命。”

    最重要的是这人脑子有病。被一上来就抱了大腿的月小白默默确认了这一点。果然深井冰才是最无敌的。

    月小白强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开口道:“哦?那么苏公子的重大而神圣的理想是什么呢?”

    一听这个,苏灵通一下蹦跶了起来,一脸“你怎么不按套路来”的表情看着月小白。纠结了一会儿道:“阁下不是为套情报而来的?说不定你对头的秘密我都知道哦!”

    你这到底是希不希望别人对你严刑招供啊?!月小白强行抑制住了抽搐的嘴角没吭声,静等对方下文。

    “切,我还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来威逼利诱。一个月好几次简直神烦,不过这样生活倒是不无聊了。”苏灵通嘀咕了一会儿,随之饶有兴味的看向月小白,装模作样的摇着扇子道:“我来这里这么久,倒是第一次有人关注这种问题。”然后两眼放光的道:“我的梦想可是成立女尊第一家集娱乐、时政、八卦、武术为一体的报社!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圣?”下意识问完后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低落起来道:“好吧,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人不太理解。”

    “不,我理解。确实很伟大。”月小白作势鼓了鼓掌,心里暗骂一句:特么又是一个穿越的,难怪连抱大腿的姿势都那么似曾相识。

    “真的?”苏灵通明显不信。

    “真的。”月小白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一本正经:“这样的报社一经建立,一定能大大改善百姓的生活水平,增加很多乐趣。”

    一听这话,苏灵通简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十分郑重犹如红军会师似的以气吞山河之势冲月小白念出了接头口令:“天王盖……”

    可惜月小白根本不理他直接打断道:“既然这样的话我愿意和苏公子合作。”

    “真的?!”果然一听这话苏灵通立马把测试老乡的念头甩到了一边:“阁下有什么才能吗?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是要跑得快。”

    “呵~”月小白轻笑道:“别误会,我不是来给苏公子打工的。”说着掏出一摞银票:“有钱有人脉,这样的才能足够吗?”

    一看见钱,苏灵通眼睛都直了,立马狗腿道:“好好好,只要有钱我给您打工都行。”说着立马要把钱接过去,却被月小白躲开了。

    “我这边可是万事俱备诚意满满不辞辛劳的来登门拜访了,那苏公子你呢?”月小白一脸奸商样的道:“实不相瞒,在下刚初入江湖不久,只是闻名前来不知传闻真假。做生意的总要多个心眼是吧?”

    苏灵通立马领悟道:“说吧,阁下想知道什么?”

    “都说了在下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自然也没有冤家对头,这些情报对我没用。我只是想知道苏公子的消息来源途径。”这话月小白说的半真半假,对于他来说当然是初入江湖什么都不知道,可那些能掀起腥风血雨的冤家对头确实是有的,只不过都是月漠白的。

    苏灵通犹豫了一会儿,像下定了决心似的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道:“实不相瞒,苏某一年前刚刚失忆。这些情报都是写在随身带的手札上。如果没猜错,苏某觉得自己以前是干间谍工作的。”

    “满口胡言!”一旁的孟天渊终于有些看不下去,可能是觉得对方这样愚弄自家教主很过分。可月小白却知道他说的确实是真的,像他这样魂穿过来的可不就相当于失忆了吗?

    “我明白了。”月小白轻轻一笑:“这一年一个人过来真是难为你了。”他还幸运一点知道剧情身边有个忠犬。苏灵通原本的身份若真是一个间谍,那可是无处可归走错一步就是死的境地。没有安全感,就像他从月漠白身上感受到的那种仿若无底洞一样的黑暗,那种阴冷的恐惧,他可不想再感受一遍。

    原本只是下意识地轻叹一句,却没想到被男人听到了心里去。一直毫无正经表情的脸微微一愣,眼中一瞬间的怔忪仿佛破开伪装面具的一把利刃,一道不明显的裂痕确确实实的留到了那里。

    “那个……”定了定神,苏灵通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两位可是为了武林大会而来?”

    “何以见得?”月小白挑了挑眉。

    “这样说吧,其实在醉香楼我就见过二位了。”男人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进门先是因为平常百姓的人数众多而奇怪了一下,又完全没有关注角落里的那些来头比较大的门派。这一点倒是很符合阁下初入江湖的自我介绍。不过您身边的这位倒是和您相反呢。”说着看了一眼从刚刚起就一直在不友好的看着他的孟天渊:“无论是从与人周旋的办事风格还是个人的气场来看,您这样的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会小,所处的地位也不会低。而带着人皮面具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另一种是长得太独特,还有个例外就是习惯性易容的。第一种介于您初入江湖的设定先排除,看您这面具的粗制滥造习惯于易容也不太可能。这样的话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苏灵通意味深长的顿了一下:“据在下所知,江湖上地位不低长得还很独特又长期避世的,应该就只有……玄冥宗的宗主了吧?”

    这一番话听下来,月小白倒是没什么,反倒感觉自家男人听得一阵冷汗。身子紧绷的好像魔教教主这四个字一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就会一剑砍过去杀人灭口一样。

    “不过你们修仙的没有什么易容丹变身符之类的吗?非要带这么丑的面具。”看孟天渊难看的脸色,苏灵通更加确定自己说对了,很得意的在一边嘟囔着。

    此人观察和推理能力都很不错,除了结论其他的也都猜得八九不离十,是个人才。也难怪那么多人不敢惹,估计耍过不少人。只可惜……脑子有病。

    虽然不知道玄冥宗又是什么鬼,月小白倒也乐呵他误会。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既然这次武林大会是关于攻打魔教的,那么苏公子可知道魔教的内部消息?”

    “这个……”苏灵通犹豫了一下道:“既然我们以后是合作关系,我也不和您说虚的。我的那本手札上,较大的门派近况都有,唯独没有魔教的。”

    魔教也算是威震一方的门派了,如果苏灵通以前的身份真的是间谍,还是那种牛逼到能够潜伏进多个门派的间谍,那么不可能不想得到魔教的情报。这种情况下只能有两种可能,要么魔教真的隐蔽的太好无孔不入——这一点月小白以自身魔教教主的名誉否决,蓝雅莲都能潜进来无孔不入个屁!要么苏灵通的这具身体原本就是魔教的探子——自家门派的消息一般都是记在脑子里的哪有特地记在本子上的除非他健忘!

    苏灵通是个聪明人,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点。月小白默默的抬头冲他道:“我觉得我找到了你的把柄。”虽然拿这种事威胁自家人确实挺不好的。

    “爷!我叫您大爷!”苏灵通立马道。

    “别,你叫我二爷就行了。”月小白抖了抖长袍站了起来,把那一摞银票放到了桌子上,缓缓道:“不管怎样,我们的合作还请苏公子不要忘记。”

    “你真的是来做生意求合作的?”苏灵通突然一脸惊异:“不是来搞什么阴谋想让我跳坑耍我玩的?”

    你特么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月小白极力绷着一张脸道:“若苏公子真的有意,便来悦来客栈找在下。”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背后的苏灵通突然开口,听这郑重的声音月小白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却只听见:“既然您是二大爷,能告诉我大爷是谁吗?”

    月小白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那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指了指孟天渊。

    被苏灵通一瞬间情感颇丰却尽显猥琐的目光看得发毛的孟天渊突然感觉自己又莫名躺枪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月小白斜眼看过去。

    “没,我才没想二爷一定会和大爷发生点什么就像大哥和二哥、门主和副门主、教主和副教主之类的。”苏灵通极力睁着眼以达到让自己看上去很纯良的效果,可他嘴角的痴汉笑已经出卖了他。

    “好吧,好吧。”月小白点了点头:“其实你想的是对的,我们之间确实有些什么。”

    “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否认,以前那些家伙也都否认了,但是……什么?!”苏灵通一下子尖叫了起来:“求详情!!”

    “想都不要想!”

    ☆、 第 26 章

    不过第二天月小白不但没等到苏灵通,反而等到了一个更为不得了且非常麻烦的人物。

    “看来我和前辈之间很是有缘啊。”

    宋沧玖一身冰蓝色抹胸裙装,外罩水蓝纱衣,手执一把花面折扇,云鬓轻盘。比起那天的短打,少了几分英气却另添了不少妩媚优雅。一双灵动的杏眼看过来,伴着清凉温润的嗓音,着实十分的吸引人。

    虽说这是女尊,但也并不代表了男女完全翻转。女人也会穿裙子买胭脂打扮自己,就像男人照样要穿裤子一样。总的来说在穿衣风格和时尚审美这方面在月小白看来还是蛮正常的。至少这里的男人并不穿裙子——除了干一些不正当职业的,否则月小白觉得他自己真的会瞎。

    在见识了蓝雅莲那样不顾形象随处撒泼和炼琰裳那样长得漂亮却心肠毒辣的女人后,突然来这么一个清秀端庄贤淑温柔并且不会动手动脚盛气凌人的女人,月小白感觉自己来这里这么久除了孟天渊终于又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那少的可怜的善意,不由得有些看直了眼:特么终于又来一个正常的!!

    但是再正常也改变不了她是敌军的事实啊!!

    于是宋沧玖便见识到刚刚还看着她目不转睛的人下一秒就干脆利落的转身,结果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孟天渊一头撞了上去。原本就比人家低还在下一个台阶的月小白直接埋胸。

    宋沧玖:“……”

    孟天渊:“……”

    扶稳月小白,孟天渊远远地和宋沧玖对视一眼,对一副苦瓜脸的自家教主道:“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

    “我知道……”月小白揉了揉太阳穴。事实告诉他,既然武林大会是由武林盟主主持的,那么从宋沧玖入手瓦解正派是最好的。但是心里总是有个声音让他远离这个女人,原本脑子里一大堆计划就因为这个声音乱成了一团。

    转过身的时候月小白的表情彻底恢复正常,看着远处的女人不算亲热也不算冷漠的道:“是啊,好巧。”

    说实话,宋沧玖长得确实没什么可挑的。虽不能算是绝色,但也是万中挑一。再加上她的能力和地位,为人的态度和作风,仰慕者自然也不会少。据《江湖日报》鬼知道完全还是不完全统计,她在江湖上最想共度余生白头到老的梦中情人中排第一。瞄了一眼客栈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增加了数倍的客人,以及激动得手抖得到处都是墨点貌似原本正在算账的老板,月小白很轻鄙的从鼻腔中喷出一口气:明星效应啊。

    “盟主怎么有空到这种偏远地方来了?”

    “哦,原本只是视察到这里,有些脚乏就进来歇息一下,没想到就遇到了两位呢。实在是有缘啊。”

    你武林盟主武功盖世走这么点路会脚乏?骗鬼啊?!

    宋沧玖笑着继续道:“有缘便是朋友,不如我请二位吃一顿?也好相互结识一下。”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月小白也回以温和一笑。

    也许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约到了,宋沧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神色,起身道:“那这边请。”

    月小白刚想抬步,门外便窜进来一个人影。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了起来:“哎,就是你!恩公我们又见面了!”

    只见在牢里遇见的那个平地摔少年冲了进来,直直的向孟天渊扑过去,扯住袖子就不撒手了。一边摇一边道:“恩公,多亏你救了我。上次你走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答谢你,这次你一定要让我好好报恩啊!”

    被少年死死拽着的孟天渊剑眉一皱,正要拒绝,可还没开口便见少年一双眸子蒙上了一层水珠,大有一副他敢拒绝就哭出来的架势。这个时候,一双冰冷冷的视线望了过来。孟天渊一抬头便对上月小白眯着眼打量过来的目光。倒是没看他,而是意味深长的盯着还在撒娇的少年。孟天渊差点以为他要发火,可是月小白却突然笑了起来,颇为善解人意的道:“过儿,你去吧,在我回来之前好好陪陪绿萼姑娘。”

    他这称呼叫的莫名其妙,那少年一听便不乐意了,立马道:“我哪里像女人了?!而且谁是绿萼啊,我明明叫阿厢!”刚说完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又掩饰般的转了下视线,这些月小白都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他嘴边的笑容更大了:“那么过儿,好、好、照、顾、阿厢。”说完便转身随着宋沧玖离去了。

    其实真的就只是吃顿饭聊聊天,即使是武林盟主在日常方面也是挺无聊的,只不过有些莫名的过度殷勤。月小白一回来就看见坐在大堂里眼神放空的孟天渊,彼时客栈已经打烊,小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他一人。在半昏半暗的光线中,男人安静的侧脸犹如刀削出来的雕像,线条凌厉不失俊朗,发呆的样子还有点小萌。月小白挑了挑眉,一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可刚伸出手便被一把抓过,还没来得及因为手腕上的疼痛而皱眉,便被一把按到了桌子上,直接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那种仿佛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住的压迫感,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冰凉的可怕。但可能是因为身体下意识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的缘故,月小白完全没有恐惧的感觉。只不过第一次被桌咚小心脏确实被震了一下。果然,回过神的孟天渊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立马变了个样,惊慌的松开月小白,眼神活像啃坏了沙发的大型金毛。

    “白,我……”张口结舌了一会儿,眼神一横好像马上就会以死谢罪。

    这眼神一出月小白看不下去了,生怕再出现上次那情况,急忙伸手一把抓过孟天渊的领子又把人拽了下来。此时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彼此间喷洒出的鼻息都清晰可闻。月小白因为自家男人身上沾染的一丝陌生气味而皱了皱眉,突然有种扒了他去用水刷一遍的冲动。

    孟天渊压在月小白身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僵在那里任由月小白拽着领子。没过多久底下那人哼道:“摔着腰了。”也不等孟天渊开口赎罪又抢先道:“所以你抱我回去。”

    看着身下一脸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月小白,孟天渊莫名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被自家教主牵着鼻子使唤的时光。月漠白当上教主整整五年,这五年中他私下里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一次都会以争吵、鲜血乃至疼痛而告终。月漠白自我封闭了五年,带着魔教也向世人封闭了五年。压抑、冷漠、残酷、阴郁,自从五年前的那件事后,这些黑暗的感情就一直围绕在月漠白四周,深入骨髓,乃至把他整个人都腐蚀殆尽。而让孟天渊最痛苦的,是他对此完全无能为力,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原以为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可如今月漠白对他的态度突然一如当初。突然间毫无征兆的那扇紧闭着的门就被推开了,走出来的月漠白眼中的阴霾渐渐消散。仿佛五年前的事不存在一般,自信和张扬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人的身上,让孟天渊恍惚间觉得守着那扇门五年的自己有些可笑。一定有什么发生过了,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那种在对方人生中空缺了一块的不甘在故意被忽略的阴暗角落里滋长着,被压抑太久而变得畸形,凭空发酵出些让人疯狂的东西,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牢笼把他整个撕裂。

    “白,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被憋了太久的话语终于脱口而出,每一个字似乎都像岩石中抽出的新芽一般,带着粉身碎骨般的疼。

    虽然知道一旦谈起恋爱就一定会遇到这种类似的问题,但月小白还是被问愣了一下。张了张口,嗓子却像被扼住了一样,突然感觉心里凭空生出些许悲凉。人与人的感情和际遇为什么就一定要找一个理由呢?为什么非要弄清楚前因后果呢?因为谁都会不安啊,特别是在爱的人面前。可是如果非要说为什么,谁又能真正回答的上来。月小白向来是个择优而行的人,万事都是走对自己最有利的路。当初他选择这个男人也不过是因为最衷心且最能安抚这具身体。在这种情况下他大可把孟天渊的优点全部说出来敷衍了事,可对于月漠白的话……

    “因为我……只有你了啊。”

    眼中的哀伤如地底的泉水从缝隙中喷涌而出,颜色却仿佛最深沉的夜色,浓重如墨,侵染不化。孟天渊被那毫无掩饰的情感打得措手不及,心中仿佛被烈火肆虐灼烧过一般,因为那双似乎要哭出来的眼睛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钻心的疼。

    孟天渊颤抖着抱紧面前的人,口中仿佛祷告般不断的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

    这可是他从小放在心尖上一点委屈都不忍心让他受的人啊,如今竟然打碎外壳把所有的残破不堪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怎能让他不心疼。

    月小白很无奈的发现自己又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可是心中那沾满了伤痛的决绝他却感受的一清二楚。亲自把结好的伤疤撕开来,新肉连着血痂,一点不剩的剖开来给面前的人看。放下所有伪装和自尊,打碎外壳,把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为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多傻。

    在爱情中,谁先示弱谁就是输家。月小白自然十分不赞成这种把所有底牌露出来的做法,但只要是月漠白的选择他便会尊重,并尽量去理解以达到从反对变成支持的洗脑。所以他只是在心里道:“别后悔。”

    这一次,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回答:“我从不后悔。”带着熟悉的狂傲和决然。

    ☆、 第 27 章

    第三天的时候月小白终于等到了苏灵通,以及一个他死都不会忘的人。

    当年轻男人和蓝雅莲勾肩搭背的走进来的时候,月小白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脸,他突然觉得最近自己的幸运值低到了一个无可比拟的地步。为什么女主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作者又出了续集祸害完魔教嫌不够准备祸害武林盟了吗?!我倒是希望你收了武林盟主顺便把武林盟搞垮可是人家是姑娘啊!!

    苏灵通看见月小白眼前一亮,远远地就嚷嚷道:“二爷、二爷。”并十分麻利的奔了过来。

    “抱歉啊,二爷。本来昨天我是想过来的,但是路上遇到友军实在太激动就忘了。”苏灵通摸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但明显心情很好。看这个样子,他估计已经和蓝雅莲成功的会师了。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二爷,这位是蓝雅莲。友军,这位就是二爷。”

    “幸会幸会。”蓝雅莲仍然笑得一脸灿烂,伸出手表示友好。只是月小白正恨不得把脸镶到手里去,哪里会理她。

    蓝雅莲见此情景悻悻的收回手,不解的问道:“猴子啊,你这位爷怎么了?”

    苏灵通也不明白,他也不可能认错人啊,怎么才几天角色就崩了的样子。刚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那边刚刚去倒茶的孟天渊正好回来。他便立马把人拉了过来,指了指月小白,意思就是“你家这位怎么了?”

    谁知旁边的蓝雅莲先叫了出来:“木头脸?!”叫完立马转过头,迅猛的似乎要把脖子扭断:“那么他就是?!”

    月小白默默抬起头,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狰狞的笑:“好久不见,夏家主。”

    声音听着没错,蓝雅莲刚想吐槽你怎么换了一张这么丑的脸,旁边的苏灵通便惊讶道:“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蓝雅莲立马得意洋洋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地开口:“我和驴子关系可好了。”

    苏灵通原本还想接茬,结果忽感四周气压猛地一降,大有西伯利亚寒流席卷而来之势。转头便看见月小白冰冷冷的恨不得直接以眼杀人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开口了。他是谁?最会察言观色混迹江湖里外通吃的百晓生好吗!照这个架势,即使这俩真的很熟那也是伴着一场血雨腥风的黑历史!虽然这样对友军很不仗义,但他还是默默离蓝雅莲远了一些。

    眼看气氛越来越危险,孟天渊适时走过来拍了拍月小白的肩,道:“杀了她凤儿的孩子就没娘了。”

    孟天渊跟在月漠白身边至少也有十几年,知道这个人在乎什么,软肋在哪里。而这些在现今深受月漠白影响的月小白身上虽说起不到完全的牵制作用但同样有着显著的效果。果然,此话一出周围的杀气确实散了不少。而不会看气氛的蓝雅莲还在那里嘚瑟,完全不知道自己刚逃过一劫杀身之祸。

    最后得知蓝雅莲完全是在家闲得无聊才扯着弥花凤来武林盟转转。原本身为魔教子弟外加教主死忠的弥花凤是拒绝的,但是抗不过蓝雅莲的烦人功力又怕不会武功的妻君出事只能不情不愿的跟来。至于为什么这会儿没跟在蓝雅莲身边,月小白觉得完全是因为眼看蓝雅莲又要勾搭汉子觉得心累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月小白完全都能脑补出蓝雅莲和苏灵通对完暗号后满含泪水相见恨晚热情相拥的画面,一旁围观的弥花凤绝对感觉哗了狗一样:我累个擦,竟然有人比我进展的还快!!

    之后的事就很好办了。月小白和苏灵通一本正经的谈论起了报社的建设、资助和分成问题,如果忽略蓝雅莲嘈杂的背景音的话还是一个蛮正常的画面的。至于之后是怎么聊起了各大门派的八卦,月小白才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

    只不过当他们聊到玄冥宗的弟子是不是都是处了一生的老不死并且苏灵通还一脸殷切的看向月小白求证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个是假的,我们那里是有双修道侣这个机制的。”

    这几个人心中一惊集体转过身,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边就站了个人且不知道听了多久。

    那是一个萝莉脸的三无少女,绝对没成年的那种。穿着一身紫色的飘飘欲仙的怎么看怎么像武侠游戏里穿出来的衣服——虽然真的没什么肉好卖也是怎么露怎么来。更别说那一把硕大的深紫色油纸伞,即使在屋内少女也坚持人物设定的举着它。除此之外,那一双齐刘海儿下若隐若现的紫色瞳孔也足够吸引人了。

    “请问……”率先开口的是苏灵通,他可能生前也是个宅什么的,对这位仿佛从二次元走出来的妹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激动得脸都红了:“你是?”

    妹子倒也没有隐瞒什么,淡淡开口道:“在下玄冥宗宗主——卜算子。”

    原来是咏梅啊,月小白默默感叹一句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关注点已经偏了。旁边的苏灵通极其激动的道:“可是玄冥宗的宗主不是男的吗?”

    “五年前师父便已经把宗主之位传给了我。”卜算子面瘫着一张脸道:“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这件事并没有外传。”

    所以说你这么随随便便的说出来真的可以吗?

    苏灵通纠结着一张脸看向月小白:“你不是玄冥宗宗主?!”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玄冥宗的了?”月小白很高冷的瞥他一眼,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可是……”仿佛被藐视了智商的苏灵通很抓狂:“那你是谁?!”

    “你只要记住我是你东家就行了。”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卜算子突然冲月小白道:“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这是何等熟悉的感觉啊!在另外两个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下月小白觉得自己也要抓狂了。

    “我不认识她!”月小白很迅速的转向孟天渊道,末尾不放心的还补充了一句:“真的!”

    “我们确实不认识。”卜算子淡定的道。

    “看吧!”

    “但是我了解你的一切,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

    “……”大姐,咱能别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吗?!

    少女轻轻地合上手中的伞,抬眼间似乎有霞光闪现。轻启唇瓣,用一种仿佛来自云端一般的缥缈的声音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经历这一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我不想知道。”月小白很干脆的打断她,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现在过得挺好的。况且知道的越少越好也不用想太多。而且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传教的。

    “……”虽然妹子还是一张面瘫脸,但月小白莫名从那双无波的眸子中看出些许不爽。翻译过来就是“你怎么可以不按套路来。”

    卜算子咬了咬下嘴唇,又道:“即使不为了你自己,那总要为了月漠白不是吗?”

    这不还是为了他自己吗?周围知道月小白身份的两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而不知道的那个眼睛一亮还以为自己又发现了什么奸情。至于身为当事人的月小白脸色刷的一下阴了下来,开口道:“好,我们谈谈。”

    ☆、 第 28 章

    “看来以你的性格真的是只在乎自己呢。”一进屋少女便这么感叹道。

    “你什么意思?”被揭了老底的月小白莫名感觉有些被威胁到了,所以态度算不上好。

    “我的意思是……”少女歪着头眨了眨眼:“你一直以为你占了别人的身体,事实上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你和月漠白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在乎他自然也就是在乎你自己。”

    “等等。”月小白按住太阳穴:“这信息量有些大你叫我缓缓。”

    “你一直以为自己是穿越的,所以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卜算子无聊的转了转自己的伞,仿佛已经预料到月小白会是这样的反应,接着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和月漠白同用一个身体却不会被排斥?为什么你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又为什么在他控制这个身体的时候一点被取代的惊恐都没有?”

    “因为我不是正常人?”

    “……”少女无语的看着他。

    “这不可能,既然我就是月漠白为什么我没有他的记忆?而且我明明是现代人才对,我的过去我记得很清楚。”

    “你确定你记得很清楚吗?”少女静静的看着他:“而不是只有五年?”

    “!!”被这么一说,月小白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完全是一片模糊,即使有也只是记得一些片段,细节处完全是空白。

    “至于记忆,那只不过是被你自己压制在了潜意识里而已。”

    “可是……”虽说穿越过来后一点没想家这点确实很奇怪——连蓝雅莲那样没心没肺的都会想以前的男朋友,可是突然说他其实是这里的土著也确实很难接受。在经受过现代那样文明开化的熏陶后哪个男的想当女尊的土著啊!

    “这样给你解释好了。”少女又道:“你还记得那本吗?”

    “死都不会忘记。”即使是现在,想起那本月小白还是一脸残念。

    “其实那个故事是真实的,用的便是蓝雅莲的记忆。”

    难怪会是第一人称,还那么黄暴无节操简直是精神污染。

    “因为蓝雅莲的介入,扭曲到了这个世界这段时间线的走向,不得已才把你放了回来。”

    “等等,什么叫放回来,你当我是狗吗?”

    “其实这个世界不稳定的因素有很多,有不少身份特殊的人。”

    “看出来了。”什么穿越的啊修仙的啊超能力的啊都不想吐槽了。

    “而你则是这段时间线里最不稳定的一位。”

    “请不要把我说的好像什么危险分子一样好吗?”

    “不是什么好像,你本来就很危险。”少女静静地看着月小白,眼中的敬畏一闪而过:“作为被天道选中的人,你的命运牵动着这个世界的走向,你所拥有的力量一旦失控,便会掀起一番不小的动荡。玄冥宗原本就是顺应天命的宗派,其宗主身为天道使者更是身兼引导天道的重任。”

    “换一种说法好了。”月小白环肩道:“如果我理解的没错,其实我才是影响剧情主线的主角,而你们玄冥宗拥有系统和剧本宗主是导演?”

    “可以这么说。”

    你特么也是穿的吧!?

    月小白揉了揉额角继续道:“主角也好炮灰也罢,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和月漠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要解释的话还是要从五年前说起。”卜算子想了想道:“相信你也大概弄清楚了,五年前月漠白杀了孟怜羽成为魔教教主,而那个时候你和月漠白还是一体的。只不过因为当时的事对你打击太大,宗中内部认为经此往后你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从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所以只能把你无情的那一面剥离出来。”

    “无情?指我?”月小白瞪大眼睛:“所以我是邪恶的那一面?”

    “无情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可以算是理性。”眼看月小白的表情不对,少女又道:“善于讲究计策,人与人之间比起感情更愿意相信利益。因为没有感性所以不会感情用事,不在乎别人只在乎自己。而代表感性的月漠白则与此相反,把感情看得很重,容易心软,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两面,哪个作为主导便会影响主体从而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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