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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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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画风清奇 作者:百日耀葬花

    第27节

    年明凯看到自己的臣子都面带难色,不禁叹了一口气。在第一次交锋攻防战中,以大音戍边卫士的血肉之躯换来了姜国暂时的撤兵。大音的士兵那是尸横遍野,可是姜国人却只是伤了皮毛。

    “诸位有何想法?”年明凯问道。

    年余音有的是人推荐,他和白鹭江湖侠士的交往不错,如果他愿意跟关楼购入一些炸药,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关楼的炸药从来都不会用在除了江湖争斗以外别的用途上。但是他现在并不会草率开口,因为枪打出头鸟,他低着头专心地看着空无一字的象牙笏板,发现这块笏板上面有细小的裂痕,竟然是个残次品。

    其实是他太过于追求完美的奢侈品了。年余音在出生的时候,国师为他卜卦,测得他五行缺金,所以他不得不用大量的金银财宝来补足自己的“金气”,他出生前名字就已经确定好了,不能更改。五行缺金的人不是说没有钱,而是有钱留不住,所以年余音把金银戴在身上来聚拢“金气”,不然他的家产就会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消失一空。

    想到这个,他想到第一次见到长荽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刚从皇宫里出来,一下子就被他的外貌迷得神魂颠倒,两个人上床后他才知道长荽包夜那么贵!

    当时,长荽餍足地从床上起来,水漾的双眸还带着昨晚的情动,被摩擦得微肿的红唇贴着自己的后颈,纤白细腻的手松松地搂着自己的腰。“感觉怎么样?”他的喉咙过度使用而让声音变得非常沙哑。

    年余音——当时他的名字叫“迟暮”,拿着账单,身体僵硬得就像冰块,沉默了半天后说:“仿佛身(qian)体(bao)被掏空。”

    然后他就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宫跟自己的父亲又借了点钱,再跑回“山野”中“白手起家”,一路发展壮大成现在全国最有钱的商人。

    年回音是年余音的哥哥,被立为太子,此时一马当先地说:“兵部没有好好修葺自己的武器吗?一旦遇到外敌就被打得这么措手不及。”

    众人一阵沉默,年余音拼命忍住笑,心想自己的哥哥真的是个蠢材,人都打到家门口了,现在才来问责,有用吗?

    大司马的表情有些尴尬,年明凯的表情也变得很难看,但是他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给了一个台阶给自己的儿子下:“太子说的也有道理,大司马要督促。”

    大司马一听皇帝都这么说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于是就应下了,但是对太子的好感就差了很多。本来太子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能力不错,但是待人处事实在有些捉急,立太子的时候自己其实是比较偏向于三皇子年余音的,可是偏偏三皇子说自己要去经商,退出了太子的竞争。他又不想支持那个能力中庸的二皇子,只好选择了大皇子,希望他能够在学习帝王之道的时候懂的一些交往。

    果然还是对他希望太大了吗?烂泥扶不上墙!

    年明凯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三儿子,点名道:“三皇子有什么想法吗?”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直很看重,只不过国师说他“五行缺金”,他生怕自己的儿子成了太子、再后来成了皇帝,会将自己的运气影响整个大音,在大局考虑方面他自然有些疏远自己的三儿子。可是三儿子从小就非常的聪明好学,而且也很会待人做事,深得臣子的拥护。在立太子的时候,年余音的呼声是最高的,只不过他退出了而已。

    三皇子的头脑其实很好,年明凯想,现在全国最有钱的就是他了,有时候国库紧张都要找自己的儿子借钱。

    皇家总是把钱算得很清楚,皇上有些忧愁,这次打仗也不知道要烧掉多少国库,他不敢加税生怕引起民愤。

    年余音拿着笏板上前一步,像大司马一样微微弯着腰,显示出了恰到好处的礼节,和自己的哥哥刚才的表现完全不同。“父皇,儿臣在民间有结识许多侠义之士,其中就有天下闻名的关楼人。”年余音没有弯弯绕绕,直接抛出自己的牌,“儿臣可以请他们为大音制作武器。”

    对于江湖中的事,皇上至少也要知道一些,但是他也没有知道那么多,听到关楼的时候他只知道这是个擅长制作机关暗器的门派,可是三皇子怎么这么看重他们?

    一个臣子马上把他的问题问了出来:“三皇子,这个关楼也是听过,但是三皇子未免太高看他们了吧?江湖侠士不过是一盘散沙,他们自在逍遥惯了,大音对于他们来说可有可无,他们怎么会因为大音而特地交出自己门派的独门秘宝呢?”

    年余音看都没有看他,说:“国难当头,自身难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们远比我们想的要更关心国家。”

    那人又说了:“万一他们趁乱谋反,也是可能的。”

    年余音眉毛一挑,转过身看着他说:“常侍,您一定要跟我吵吗?”

    皇帝也有些不耐烦了:“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皇儿,那些江湖人可靠吗?”

    年余音把身体转回去,眼睛直视自己的父亲,道:“儿臣性命担保。”

    年明凯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渐渐地露出了一些欣赏的神色,道:“传令,召关楼人到天怀城议战。”

    第一百零一章:不能助长教主的桃花运

    然而大音朝廷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战乱是里应外合的。天心会突然发难,在各门派潜伏的奸细纷纷现出了原形,将江湖也是搅得一塌糊涂。民间开始流言四散,一些名声不错的门派开始放任自己的门人“为非作歹”,民怨声起,各地官府都忙于处理纠纷。

    大音现在面对的是内忧外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起来的仗、愤怨难平的百姓,让招兵买马、收购粮草变得异常困难。

    江湖中两个大营,黑鸦和白鹭自然受到了最大的影响。

    白鹭盟主已凉在武林盟中询问了一下,能够幸免于难的只有玄清派和关楼,这两个门派的天心会奸细都因各种原因而没有办法造成混乱。玄清派是五年以来都没有再招收新的内门弟子,天心会奸细只能在外门待着,而外门弟子没有成为内门弟子的机会,更没有可能进入山门刺探到情报。

    而关楼的是君江,他虽然说是黑鸦的人,但是他身上有黑鸦的纹身,而黑鸦的人实际上是没有纹身的。黑鸦的人各有自己的门派,极少闲散侠士,而且那些闲散侠士也不会无聊到给自己的身上弄个纹身。

    君江知道自己会死,他故意在自己的身上弄出了纹身,意在挑起沉默了许久的白鹭和黑鸦的矛盾,让两个大营的纠葛更加复杂。

    至于黑鸦那边,除了魔教已经早有了高危名单,早就做好了准备,其他门派都是一片混乱。

    锋赤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人吵得要把房顶掀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门派说话,每个人都在挖苦别人的门派。他的心里想的却是肖敬昨天跟他说的话:“我听说,你有一个尖晶石。”

    锋赤没有问他说“你听谁说的”,在听到肖敬的问题时他的神经就绷紧了,因为那个尖晶石是他从小戴着的,根据前代魔教教主的说法是,锋赤还在襁褓中的时候,那个尖晶石就被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锋赤是个弃婴,很奇怪的是他明明是个男孩子都会被抛弃,显然是他的母亲已经走投无路了。

    不过这么多年来他没有意向去找自己的父母,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可有可无,那么对于自己来说,他们也是可有可无。

    整个江湖的人都不清楚他有这个尖晶石,那个像血一样有着浓郁流光的红色尖晶石,只有已经死了的教主,还有两个护法知道。有尖晶石这个又不是什么大秘密,就像他身上有多少颗痣一样,是个无足挂齿的小事,两个护法自然不会多嘴到处去说。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暮沧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两步都跃上了十几阶的石阶,站在了锋赤的旁边。

    锋赤的视线还是看着下面的吵闹,脑子里想的却是肖敬,嘴里问的是:“吵出什么结果了?”

    暮沧毕恭毕敬地说:“他们在吵豆腐花吃咸的还是吃甜的。”

    锋赤:“……”

    暮沧微微一笑:“教主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锋赤沉默了半晌,说:“我没有吃过豆腐花……”

    暮沧:“……”

    也对,教主这么高贵的存在,怎么会吃那种民间小食呢……突然有点心疼。

    下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甚至隐隐约约有些动手的趋势,暮沧看到锋赤的眼里明显出现了一些烦躁,于是聚拢了一下内力,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众人才纷纷安静下来。“你们这是在吵什么?”暮沧脸上带着微笑问道。

    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被丢出了人群,人群中有几个声音在喊:“他居然吃五仁月饼!”

    暮沧:“……”

    锋赤:“……”

    锋赤垂眸,对暮沧道:“五仁月饼,本座觉得还挺好吃的啊。”

    暮沧默默地看向教主:“……教主,如果你还想要让黑鸦团结在一起,请你说你喜欢吃莲蓉月饼。”

    锋赤叹了一口气:“罢了。”

    断教教主水心大声问道:“盟主,你之前派绝命毒医在寒初城到底是为了做什么?那可是为我们黑鸦招了不少仇家。”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本来就不是特别信服这个魔教教主作为现任的黑鸦盟主,因为啼血锋赤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一直都被魔教的人保护得很好,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

    比如说,黑鸦的某个教在锋赤上任后有意讨好,就给他送了全国搜刮来的四个美女,以春夏秋冬命名,魔教欣然笑纳,但是他们在黑鸦的地位却没有特别的提高。某个教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都用美女去讨好了,还是没有效果呢?于是某个教派遣出了一个门人去跟魔教进行友好交流,发现他们辛辛苦苦找的那些美女……

    在扫地。

    灼灼日光,妖艳红唇,如同红色虞美人一般美丽火辣的美人们,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裳,在扫地……

    左护法芙蓉花还一脸欣慰:“魔教刚好差几个扫地大妈,这些女人虽然手生,但是扫地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你说对吧?”

    那个人:“……”哪里都不对啊!这些女人不是特地送给你们魔教扫大街的啊!是给你们教主暖床用的啊!什么扫地大妈,你见过有这么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扫地大妈吗?扫地大妈颜值都这么高,怎么让平明百姓活了啊?

    可怜那些娇弱女子都是曾经的大家闺秀,被强掳过来也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供养着,从来没有干过扫地的粗活。也不知道被魔教这样对待了多久,在烈日下香汗淋漓变成臭汗淋漓也就算了,那一身娇嫩洁白的皮肤,晒得像块炭!

    刚好锋赤路过,停下来看着那春夏秋冬不说话,那个人觉得有戏,就小跑过去跟他说:“教主,这几个美女是我们教送给您的,您觉得怎么样?”

    锋赤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扫地不太干净,以后别送了,白吃魔教的饭。”

    那个人:“……”

    送美女被魔教教主嫌弃了因为扫地不干净

    于是黑鸦中开始传说,魔教教主喜欢男人。于是另一个教又送了几个美男过去,结果终于不是扫地了……而是成了伙夫。

    可怜那些美男被柴火熏得皮肤变得干燥枯黄,厨房的油水太好,一个个养的膘肥体胖……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

    于是黑鸦中开始传说,魔教教主因为沉迷于练习魔功,而阳痿了。魔教急了,这不行啊,我们的教主我们怎么玩弄、啊不是,怎么诋毁都行,可是别人不行啊。黑鸦传得太热烈,锋赤再怎么关小黑屋也听到了闲言碎语,于是他抓来左护法和右护法,忧心忡忡地说:“黑鸦都在传本座阳痿。”

    左护法很平静地说:“拔了他们的舌头就是,教主不必想太多。”

    锋赤没有理会左护法血腥暴力的提议,皱着眉说:“什么是阳痿?”

    右护法回答得很快,说:“羊的尾巴就是羊尾。”

    任何粗俗的话都不应该从教主的嘴里出来,教主只能做一只萌哒哒的傻白甜,每天只要练功、杀人、吃喝拉撒睡,就行了。之前的美女和美男幸亏老夫处理及时,不然的话,就会被教主拿去……

    武功的陪练对象了啊!!!!!那下场不就是个shi么?

    那些个看上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小姐大少爷,怎么能当陪练啊?教主一抬手就把他们打飞了好吗?不拿来扫地做饭真是太浪费了!不能让教主那么浪费人才啊,从小就教育了教主要物尽其用。

    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了右护法是怎么想的,估计会说:“这样又是哪里物尽其用了!”

    锋赤疑惑地问右护法:“为什么要这么说本教?本教和羊尾有什么关系吗?”

    左护法看了右护法一眼,幸灾乐祸地等右护法圆了,右护法不慌不忙地说:“羊尾可以做菜吃,而且很好吃。”

    锋赤说:“跟本座有什么关系吗?”

    右护法说:“说明教主很有用。”

    锋赤:“……”

    左护法:“……”

    锋赤越想越奇怪,他开始频繁出现在人们面前,这样是为了消除人们对他存在的“沉迷练功”的印象,但是黑鸦又传出了新的谣言。

    魔教教主停止了练功来配合治疗阳痿

    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魔教教众是“……”的。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人太苛刻了就没有人追随,于是魔教教主干脆就不管了。

    不过黑鸦的人今天都知道了魔教教主有了一个未过门的男夫人,据说长得还是倾国倾城之貌,就是不拿出来给人看。

    锋赤冷冷地看着水心,道:“你知道天心会现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是要干什么吗?”

    水心愣了愣,说:“我知道他们现在把潜伏在各门派的奸细发动起来,以我们的名义造谣生事,不是抹黑我们?”

    “天真。”锋赤微微一笑,“你也算是个混迹江湖多年的前辈?”

    水心怒极:“你……”

    “天心会是要搞起这个江湖的混乱,黑鸦是乱了,白鹭也是乱了。他们还串通了姜国,要姜国把大音给灭了,然后他们就能掌控整个江湖了。”锋赤悠然道,“本座早就警惕着,不然魔教怎么能够在这次大规模的内乱中幸免于难呢?”

    水心半信半疑道:“既然盟主早有先见之明,为什么不早早提醒我们?”

    左护法代替锋赤回答道:“教主以什么身份去提醒你们?你们本来就不信服教主,认为他年纪太轻,无法胜任盟主一职,如果教主以盟主的身份来提醒你们,你们就会说教主滥用职权。”

    众人哑口无言,半晌才有人问:“那黑鸦只能坐以待毙?”

    锋赤轻轻地扫了一眼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的众人,声音漠然,一双眸子似乎染上了些许血色:“也许我们黑白两派,该聊聊天了。”

    第一百零二章:说来你可能不信是教主强迫我的

    白鹭和黑鸦势不两立已经很多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正邪不两立,诸如此类的话一直在江湖中像魔咒一样在每个侠士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在锋赤提出了要和白鹭谈谈的时候,黑鸦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一样吵得翻天覆地。

    “头可破,血可流,要让我和白鹭的人打交道,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锋赤一抬手长鞭一甩,就将那个人从地上卷了起来,倒栽葱一样摔回地面。长鞭紧紧地绞着那个人的脖子,把他的脸胀得发紫。年轻的教主眼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冰冷道:“如果诸位觉得门派的颜面比生死存亡重要,那本座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道:“听凭盟主差遣。”

    水烟晴吐月,山火夜烧云。

    陆路是黑鸦的首选,擅长水面作战的姜国在攻打大音的时候只能用他们的武器造成伤亡,要有实际上的突破还是很困难,他们不擅长在陆地上的真刀实枪,所以黑鸦没有走水路,而是选择了自己更有优势的陆路。天一黑肖敬就开始打盹,昏昏沉沉地坐在马上,手臂松松垮垮地搂着锋赤的腰。

    因为魔教的位置实在有些危险,如果姜国人来一次丛林探险,那么魔教的位置就会暴露出来。轻一点就是魔教和姜国打起来,重一点就是姜国和大音一起打魔教,锋赤怎么也不放心把肖敬放在魔教。魔教只剩下右护法在那里管理,锋赤只带走了左护法芙蓉花暮沧,右护法年事已高,做事肯定会有一些疏忽,锋赤不能拿肖敬冒险。

    虽然他身上有天命双殊,那些人对他是无可奈何,可是他最近的表现非常奇怪。没有一丝凛冽的杀气,和当时徒手单方面对皿阁进行屠杀的那个时候简直判若两人,而且身上的气息,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练武之人。

    锋赤没有回答黑鸦质问他为什么要派遣冥归在寒初城引发骚乱,其实他的目的也是很单纯,就是为了看看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他召集了魔教的各大堂主和长老们在密室开了个会,看看他放出冥归这个消息会不会让天心会的人知道,如果有人通风报信,这样他就能够缩小范围,顺藤摸瓜建立观察名单。

    然而冥归的表现超脱他的意料,冥归显然把自己的痛苦全部发泄了出来,树大招风,太过于情绪化的表现让冥归走向了灭亡。冥归在死前还给锋赤报了最后一次信,称自己在白鹭的人里发现了黑鸦的人,并告诉了他名字。锋赤叫手下去查,却查无此人,他就知道天心会不但在魔教、黑鸦里安插了人,也在白鹭那里也放置了自己的棋子。

    肖敬困得把头靠在他的背上,锋赤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怕他真的睡着了掉下去,于是就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下。连续赶路几个时辰,别说人都要被马颠散架了,马也累得不行。锋赤小心翼翼地把肖敬抱下马,靠着一棵树坐下,借助微弱的月光端详他的容貌,越发觉得他美好得不像个真人。

    锋赤不禁想到之前的那些个扫地大妈和伙房大叔,为什么他们也是常人口中的年轻貌美,自己却提不起一点兴趣呢?难道是因为长荽有天命双殊,而别人没有,所以自己对他有特殊的感情?

    英雄惜英雄吗?

    不。锋赤看着沉睡的肖敬,他想即使面前的这个人不会武功,他也会和他在一起,一想到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锋赤的心脏就止不住的钝痛。不想让他不开心,不想将他拱手送人,不想……

    想着想着,锋赤没头没脑地就吻上了那柔软的唇,在安睡的人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用舌头挑开他的唇瓣,顶开了不设防的嘴,找到了温软的舌。肖敬再不醒来就奇怪了,他条件反射地咬了一下嘴里的异物,锋赤痛得马上放开,捂着嘴痛得皱起了眉头。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肖敬看清了是谁,连忙道。

    然后肖敬脸上一红,知道了刚刚锋赤对自己做了什么,愤愤地擦了一下嘴唇,说:“你干什么啊?”

    “吻你。”教主的回答直白又果断。

    肖敬反倒被他的不要脸震撼了,愣了愣才说:“光天化日之下……”

    锋赤指着头顶:“天黑了。”

    肖敬:“孤男寡男的情况下……”

    锋赤指了指在旁边看戏的左护法芙蓉花暮沧:“左护法在呢。”

    肖敬气极,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知道什么是羞耻吗!”

    锋赤回答地很坦荡:“不知道,你教我啊。”

    肖敬虽然很愤怒,但是他还有一块宝石在锋赤身上,他不能跟锋赤撕破脸皮,只能深呼吸一口气,轻声念着《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锋赤抱着他说:“对,我觉得我们特别有缘,应该是那什么前世今生。你是狐狸精,我是傻书生。”

    肖敬继续深吸一口气,把要骂出来的“为什么我是狐狸精啊即使我是狐狸精你是傻书生可是我这世投胎成人了你还是傻傻傻傻傻”吞了下去,继续念着:“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

    锋赤连忙点了点头:“要跟我相扶到老吗?我珍惜你就够了啊,我可珍惜你了,贼拉珍惜了。”

    教主东北腔都出来了!教主的人设崩坏了!

    锋赤还目光灼灼地等他念下去,肖敬烦躁地推开锋赤那张痞笑的脸,道:“你怎么停下来了?要到了?”

    锋赤看了一眼暮沧,暮沧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扇子,然后又放了回去:“啊,不好意思,拿错了。”

    肖敬:“……”

    暮沧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月色照耀下能看见上面写着《弁而钗》(明代同性恋),然后又放了回去:“啊,不是这个。”

    教主拦住暮沧,道:“这是什么书?本座没有看过。”

    暮沧无奈地说:“教主,现在不是看的时候,回去再看好吗?”说着说着就把书放在了教主的手上。

    肖敬:“……你到底要拿什么?”

    暮沧如梦初醒般捶了一拳,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卷轴,很帅气地抖开后……

    肖敬:“……”

    暮沧:“……”

    锋赤:“啊,这两个人怎么没穿衣服?这样抱着不热吗?哇他们在干什么?这个表情……”

    暮沧手忙脚乱地收起了不可描述的满纸的马赛克,说:“不好意思,拿错了。”

    你要拿错多少次啊!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了!为什么有人要做一件很重要的生死存亡的事的时候会在身上带上玻璃和男男x宫图啊?故意的吧!终于要给教主开展初中的生理知识辅导了吗?怎么看时机都不对吧!

    暮沧总算拿出了一个正确的卷轴,摊开后那是一幅地图,锋赤认真地看着地图,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在哪?”

    教主你看不懂地图就不要装作看得懂的样子好吗!

    暮沧无奈地笑了笑,说:“教主,我们在林子里啊。”

    我要回去!这两个人都不会看地图,能让人跑到神奇的天路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

    肖敬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地图,指着一个地点说:“我们应该是在这里,目的地是在哪?”

    “天怀城。”锋赤眯着眼睛说,“本座已经飞鸽传书过去了。”

    古代通讯受限,所以飞鸽传书这么经典的传信方法必须要出现在这样的里啊。三个人突然闻到了空气中的香气,回头一看其他人已经架起了火堆,正在烤着什么。

    “盟主,赶路半天饿了吧?我们刚刚抓到了一只信鸽,虽然有点小,还是能勉强果腹的。来,吃点吧。”

    锋赤:“……”

    肖敬:“……”

    暮沧:“……”

    “教主嫌少,你们去打点什么回来,大晚上的山林里肯定有狼什么的。”

    “……”

    如果烤的真的是黑鸦放出去的信鸽,那么黑鸦就是自投罗网,然后全灭,最后就是全文完。

    当然他们烤的不是黑鸦的信鸽,只不过他们的说法很有诱导性,他们检查了一下,那只信鸽腿上绑的字条他们并不认识上面的字,很果断地认为是姜国的密报,于是就把鸽子拔毛了。

    肖敬默默地吃着烤好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当初,看着烤肉就想起了一开始自己来到这里被人掳走当了人质,然后流落山林,看着绑匪吃了一顿烤小兔兔。然后一个人逃跑,就遇到了迷路的已凉在烤狼肉吃。

    那个时候已凉蓬头垢面,浑身是泥,狼狈不堪,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掉进了泥潭里才弄成那副傻样,如果传出去让人知道白鹭盟主有这么没形象的时候,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想着已凉,肖敬的脸上不自觉带上了一些笑意,然后又难过了起来。星落雨上的那颗月光石已经被自己拿走了,不知道已凉会不会很着急,毕竟星落雨是已凉的师傅星晨留给他的唯一信物,现在已经有了缺憾,不再完整了,已凉肯定很懊恼吧。

    锋赤静静地注视着肖敬的表情活动,内心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他坐在肖敬身边,手臂很有占有性地搂过他的腰,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你在想什么?”锋赤忍不住跟肖敬一样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肖敬的身体像触电一样颤了颤,猛地说:“没有什么。”

    锋赤的眼睛眯了眯,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肖敬的腹部,幽幽地说:“如果你有我的孩子,你是不是不会想别的男人了?”

    肖敬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锋赤居然一言中的,他慌忙别开头,说:“你不要乱想。”

    锋赤看着他的后脑勺,没来由地就生了气,像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样鼓起了双颊。他有些粗暴地扳过肖敬的头,凶狠地对着他的嘴就吻了下去,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也没有闭上。肖敬在他清澈的眼里看到了浓郁的疯狂,腰部无法控制地一软,锋赤顺势把他压在地上,那一头乌丝如倾盆的水一样四散开来。

    直到他的眼里泛出了湿意,他才匆忙起身,搂着他说对不起。

    “我不想让你走。”锋赤喃喃道,“你知道吗?我看着你刚刚的样子,好像永远都抓不到你了,明明伸手就能碰到你,但是我却好像……永远都碰不到你了。”

    肖敬默默无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晚是如此的寂静,连花谢的声音都听不见,月华如水照耀着山间,地上投下了斑驳的树影。

    第一百零三章:可是我并不属于这里

    你有过怦然心动吗?

    打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对男人心动到这种程度,吃饭吃不下,睡觉睡不香,总是想着那个人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却希望别人比自己好上一万倍。

    当寒轻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喜欢他。”

    回到了天怀城,回到了两个人初见的地方,带着一大堆白鹭叫得上名号的人,只为了赴一场筵席,公事和私事冲撞在一起的时候,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他没有继续在众人面前扮演他傻愣的形象,而是变得忧郁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忧国忧民。

    他愕然地看着这个人,嗫嚅的嘴唇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许久许久他才能够憋出话道:“他是个男人。”

    寒轻耸了耸肩:“我也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吗?”

    他的眼睛就像熄灭了的香一样死了,他还觉得自己是个怪胎,没想到是自己勇敢不起来。

    桌上的棋盘上残缺的棋局,没了将帅,行兵布阵都没有了意义。观念上就失去了先机,只会让一举一动缩手缩脚,迈不出一步。

    寒轻看着他说:“他喜欢你。”

    他仿佛又活过来了,带着惊喜和难以置信道:“他喜欢我?”

    寒轻上上下下地睨了他几个来回,说:“假的。”

    虽然寒轻说是假的,但是他能听到那话语中的酸意。

    “太好了,长荽喜欢我……”已凉坐回了凳子上,不知所措的样子活像一个孩子。

    寒轻突然冷笑道:“他喜欢你,又怎样?我是,不会让步的。”

    已凉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冰凉的双眸,坚定地说:“我也不会让步。”

    寒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开什么玩笑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你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喜欢什么他做过什么他有什么样的过去他有什么样的愿望你统统不知道你凭什么喜欢他你凭什么跟我抢?”

    一点停顿都没有,像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往外蹦字,已凉被他这一通话砸的发蒙,半晌才愣愣地问“名字?他不是叫长荽么?”

    寒轻淡淡一笑,说:“有些事情,真的是很难说。”

    “我想要你不要说,可是关于他的事情我真的知道的太少。”已凉叹了一口气,“搞什么啊我?稀里糊涂就喜欢上一个人了?”

    寒轻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总在他身边,当然不知道。”

    已凉捂着眼睛的手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露出的眼睛微微眯着带着一点质疑:“你总跟着他?”

    寒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飘忽着说:“算、算是吧。”

    “你是不是偷看过他换衣服、偷看过他洗澡……”已凉掰着手指算着,“还有什么?”

    寒轻心累地说:“和迟暮,在一起……”

    已凉抽了抽嘴角,说:“你愿意看这个吗?即便你愿意看,我也不愿意听。”

    寒轻说:“自然不,他如厕,我也看了。”

    已凉:“……”

    寒轻的脸颊微微泛红,道:“可是他,如厕都,那么好看。”

    已凉:“……”

    不自觉就露出了痴汉本性的神医,让白鹭盟主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已凉缓了缓神,伸出手做了一个“停”的动作,说:“等等,你喜欢他长什么样?万一他毁容了,万一他老了,你还喜不喜欢?”

    寒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恢复了严肃的神态,说:“那你喜欢,他什么?”

    已凉低着头支吾道:“他牙尖嘴利的样子,懒懒呆呆的,我特别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好想喂饱他。”

    寒轻闷闷地说:“如果你说的‘喂饱’,不是我想的,那种意思。”

    已凉抬头纯真地问:“你说什么?”

    寒轻:“没什么。”

    顿了顿,他又说:“你没有见过,他的另一面,也许那一面,才是,真正的长荽,你喜欢的,和我喜欢的,是同一个人。”

    “等等,你在说什么?”已凉没听懂,“另一面?那一面?同一个人?有两个长荽?”

    寒轻耸了耸肩道:“根据我多年来,偷窥跟踪,的经验……等等,你那是,什么眼神?”他看到已凉用一种看到什么极为惊悚的东西的眼神看着自己。

    已凉诚恳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偷窥跟踪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寒轻皱了皱眉,说:“每个人,爱的方式,不同嘛。”

    已凉迟缓地点了点头:“道理我都懂,只是觉得有点变态而已,你不要在意我,继续说吧。”

    怎么能不在意啊!你都说人家是变态了!寒轻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说:“我举个栗子吧。”

    “栗子拿起来就行了。”已凉说。

    寒轻忍住撒他一脸毒粉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说:“之前不是,玄清派的生柳,死了么?被人掐断了脖子,裂成五截。”

    已凉想了想,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寒轻说:“那是长荽做的。”

    已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长荽?他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他可以徒手抬起一个二百多斤的大汉一眨眼的工夫杀掉几十个人不要说一个生柳即使是你可能也没办法和他一较高低。”寒轻一口气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已凉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他突然觉得特别好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如果长荽会武功,他何必在自己面前表现得那么柔弱……

    “你想想他在血寡妇洒下毒粉后明明他‘不会’武功也让你们全部中招他倒下而血寡妇莫名就死掉了然后他就自顾自离开了还去给你们找了帮手?”寒轻冷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原因很简单他的武功在你之上!”

    已凉疲惫地说:“我有察觉到这里有一些不妥,可是他一直跟我说他不会武功,也表现得确实没有武功,但是七泉圣手袖三跟我说过他身上有天命双殊,让我一直不得不对他保持着关注。”

    他看了一眼寒轻,说:“不过我知道我再关注也没有你那么关注,毕竟他上个茅坑都有你看着。”

    寒轻低着头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担心他掉下去。”

    已凉根本就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已凉想了想,说:“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那就是杀死百事通的人到底是谁?”

    寒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百事通死后,获利的就是天机堡了,毕竟百事通的生意,实在太好了。你大可认为是他们做的。”

    已凉也摇了摇头,说:“百事通死之前指着长荽。”

    寒轻忽然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说:“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想跟你说,总之,长荽是个冷血杀手无误,绝命毒医也是他杀的。”

    毕竟长荽的归属是蜘,他要帮长荽守住这个秘密,这样才能保护他喜欢的那人,也许百事通是因为认出了长荽,跟踪长荽的蜘可能意识到了什么,担心百事通把事情说出去,所以才杀人灭口的吧。

    这么想着,寒轻问已凉道:“百事通是怎么死的?”

    已凉说:“一根长约两寸的绣花针扎进了他的脖子。”

    寒轻想了想,说:“毒针吗?长荽擅长用毒,可是他不用针,他用的是匕首。”

    已凉马上说:“所以不是他杀的人!他当时就在我面前。”他的脸胀得通红,一定要为自己喜欢的人讨个清白。

    “他确实,擅长用毒,可能我也,比不过他。”寒轻没有理会他,转了个身,“一个长荽,冷血无情,另一个长荽,很善良,他甚至很害怕,看到那些人的死去,也很同情。”

    “同情?”已凉笑了笑,“那你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你说的那个残忍的长荽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瞎说?”

    “有必要么?”寒轻淡淡地说,“你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么?”

    已凉沉默了一阵,又笑了:“如果是真的,你未免知道得太多。那你又喜欢他什么呢?你不是说你跟踪了他很久吗?你喜欢的是谁?”

    “我说过了。”寒轻扔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屋子,外面的太阳已经躲在了云后,看着大片的乌云,显然是要下雨了。

    一行人驾马连夜赶路,总算在第三天到了天怀城。听闻黑鸦的人已经来到了天怀城,白鹭的人严阵以待,毕竟他们已经水火不相容很久了,现在两方都同时被中立的天心会摆了一道,又气又恼,也不忘世仇。

    黑鸦下榻的客栈叫“四海酒楼”,只剩下掌柜和几个杂工,也是唯一愿意接纳黑鸦的客栈,别的老板恨不得举家搬迁远离这群人。一群深色衣服的人都纷纷下了马,两个人从客栈里出来把他们的马牵去吃草喝水,在看到唯一一个穿着白色直裰、披着绣水墨祥云纱氅的青年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青年冰肌玉骨、乌丝如瀑、双瞳剪水,美得那叫一个不可方物。

    他们还没再细细端详,就被一个穿着紫黑色衣服的男人挡住了视线。锋赤很恼火,自己的人怎么可以给别人乱看。

    “挖了他们的眼睛。”锋赤轻描淡写地命令暮沧。

    肖敬连忙拦住暮沧,对锋赤说:“怎么了啊?怎么好好的就这样?”

    锋赤有些委屈地说:“他们一直盯着你看。”

    这教主实在太孩子气了,肖敬无奈地劝着他:“我又没有少肉,你紧张什么?”

    锋赤认真地说:“可是我觉得我少了一块肉。”

    肖敬:“……”虽然有点血腥,但是教主的撩汉技能“情话”还是等级很高。

    肖敬只好拉着他的手,说:“你要是乱动手,我就生气了。”

    这几天和锋赤的相处,肖敬已经掌握了怎么样安抚教主的方式了,只要自己坚持,锋赤马上就会妥协。

    长荽已经懒得说他了,这还不是真爱这会是什么?

    之前长荽还问肖敬是怎么想的,肖敬显然已经被锋赤的情话洗脑洗的差不多了,浑浑噩噩地说:“感觉很复杂……一想到要离开他,很难过也很不舍,他很会说话,很会哄人。”

    “可是要我和他在一起,我又害怕。”肖敬抓着自己的头发说,“我会失去很多东西,但是我会得到他……”

    长荽只好说:“这件事只有你做主,我没办法帮你,而且回去不是你的愿望吗?”

    肖敬没办法否认。

    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利用锋赤了,一想到拿走尖晶石后他就会离开,他怎么也放不下。

    “你说我走了以后,锋赤会不会乱杀人啊?”

    “你说我走了以后,锋赤会不会找我?”

    “你说我走了以后……”

    这样的问题他缠着长荽问了一次又一次,让长荽不厌其烦。

    “那你不要走了,你就待在这里!”

    肖敬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瘫软下来,说:“不行……”

    他不属于这里。

    要他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强颜欢笑还要多久才会坚持不住直至崩溃?

    第一百零四章: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只得他一个人

    两个人闻声而来,看到的就是锋赤和肖敬两个人亲昵的场面,一瞬间都愣了神。肖敬局促地缩回了手,头也不敢抬。

    很奇怪的一种心态,他跟寒轻说了自己喜欢已凉,寒轻跟自己表白,结果他现在和锋赤在一起。他现在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婊,又有点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吃着锅里的还想着碗里的。

    锋赤很敏感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他对已凉没有什么好感,可能是历代传递的恩怨作祟,但是他知道寒轻。他见到肖敬的时候,寒轻就在肖敬的身边,他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身边的男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谁会对自己的情敌有好感呢?

    可是看肖敬对他们的态度,没有想着公开他们的关系,那么看来他还是有点遐想的。

    气氛很奇怪,芙蓉花暮沧咳嗽了一声,说:“没想到在这里能这么快见到月影和悲欢离,是特地来接教主的吗?”

    已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不要太抬高自己了。”说完他就往客栈里走,看都没看肖敬一眼。

    肖敬低着头,身体轻轻地发着抖,寒轻走到肖敬跟前,轻声问道:“你身体现在怎样?”

    锋赤在肖敬张口之前就回答道:“他身体很好,我们一个晚上七次,夫夫生活很和谐,不需要神医担心了。”

    寒轻:“……”

    神医一甩袖子也进了客栈。

    肖敬见两个人一走,差点掐死锋赤:“你怎么乱说话啊?谁跟你一晚上七次了?”

    锋赤被他扼着脖子,顺手搂住他的腰,无赖地说:“你啊。”

    “我没有!”

    “会有的。”

    我才不想被一个x宫图都看不懂的人“一夜七次”呢!“一夜七次”啥?斗地主吗?

    肖敬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就进了客栈,锋赤摸着自己的脖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眸子一沉。“白鹭盟主和神医吗?”他轻声道。

    芙蓉花暮沧淡淡地说:“看来教主情路坎坷呢。”

    锋赤又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只不过那笑容看起来有些阴森:“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芙蓉花暮沧垂下了眼帘:“教主教训的是。”

    客栈大厅已经坐满了人,长途跋涉的黑鸦正等着上菜。厨房飘来的香气让饥肠辘辘的江湖人都望眼欲穿,不一会儿丰盛的菜色就上齐了,很微妙的是肖敬和锋赤坐在一个四方桌上,已凉和寒轻也坐在剩余的两条边上。

    暮沧刚想把一坛子酒拿过来,一看这桌的气息那叫一个暗流涌动,又想起自己家教主的酒量实在是见不得人,于是灰溜溜地去了别桌。这一举动成功地引起了黑鸦众人的注意力,他们都偷偷摸摸地窥伺着这一奇妙的桌子。

    锋赤眼疾手快地为肖敬夹了一块鸡胸脯肉,那里的肉柔嫩无骨。肖敬刚要说“谢谢”,就看到已凉已经挑掉了红烧鱼的所有骨头,肉也没有变成难看的碎块,整整齐齐码在那里,整盘鱼都移到了自己面前。他刚想说什么,寒轻就剥好了一只醉虾,把虾肉蘸好了酱料放在了他的碗里。

    肖敬:“……”感受着生他养他的父母都没有这样对待过他的待遇。

    肖敬干脆什么也不说,默默地拿起筷子要吃的时候,面前又送上来三碗汤,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对他说:“饭前一口汤,肠胃不受伤。”

    肖敬:“……”

    整个大厅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八卦,看来盟主夫人很抢手啊,连白鹭盟主和神医都来抢,不知道盟主夫人会怎么处理呢?

    不过他们没有如愿,肖敬叹了一口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后才开始动筷子吃饭,谁也没理。他们觉得对方好像有点过分了,可是肖敬什么也没说,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低头吃饭,期间还不断地给肖敬夹菜。肖敬吃饭比较有特点,他口味淡,一小口菜要拌着一大口饭吃,塞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他闷头吃了一会儿,觉得周围实在安静得可怕,抬头一看,三个人都看着他。

    “不吃么?”肖敬犹豫着问道。

    他们马上拿起了自己的碗,邀功似的展示着已经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米、一点菜汤都没有剩下,整只碗干净得就像洗过了一样。

    敢情我拿菜下饭,你们拿我下饭?

    第2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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