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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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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我,你上瘾了吗 作者:公子越

    第15节

    “我是说还没有卫视台播出,但是已经地方台已经播出几十集了。我在家里都一直跟着看。”

    终于,任意还是找到了一个在线观看《甄嬛传》的视频地址。

    第二天,我跟着任意去了大学城。他带着我去了他的宿舍,舍友都还没有回来。在寝室里,任意一边听着萧亚轩的歌曲,一边玩起了游戏,是一个打网球的游戏。任意的书架上各种专业书。

    快到晚饭的时间,任意叫了一个女生,三个人一起去吃水煮鱼。那个女生是任意的同学,家境不好,父母十分反对她读研究生。所以,这个女生在经济上比较难,接了许多兼职的工作,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任意悄悄告诉我,他叫她一起吃饭,只是因为怜惜那个女生。吃过晚饭,任意和我争先买单。他说这次他是主我是客,所以坚持由他来买单。

    天渐黑,我们逛了一会校园。之后,任意没有留我过夜,送我上了公交车。

    因为昨晚码字码到太晚,清晨醒来了两次。第一次醒来上了个厕所,看了下时间,六点多,还早。第二次醒来,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正好是考勤时间。

    我感到十分沮丧,一个冲动的念头闪现:辞职。洗漱之后,我来到公司,跟组长表明了辞职的决心。然后,到人事部提交了辞职申请,辞职手续在提交申请一个月后办理。

    几天后,所长找了我谈话。所长是我的大学校友,四十岁左右。我告诉学长,辞职并不是跳槽,只是为了考研究生。

    在等待办理辞职手续的阶段,我仍然按时上下班,做好考勤。但基本上没有工作上的任务,所以我便经常跑到工商大学里。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在网上认识了朱航。

    第一次见到朱航,觉得他太高太瘦。户主一家都不在,我带朱航悄悄来到了房间里。朱航的皮肤很白。

    第二次见到朱航,他请我去万达广场唱k,就我们两个人。在昏暗的包厢里,我们都唱累了,朱航扒下了我的裤子。

    唱k之后,我们去乡村基吃了晚饭。准备分开的时候,我突然决定去朱航的家过夜。我们先是坐车来到了三峡广场,朱航带我去了一家实体书店。

    之后,我们从三峡广场去了朱航的家。朱航的父母亲离婚了,他从小和外祖父母住在一起。我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家里黑灯瞎火,估计朱航的外祖父母已经睡了。我们轻手轻脚地洗漱之后,躲进房间,钻进了被窝里。

    第二天一早,门外传来了两位老人的说话声。朱航的外婆叫朱航起床吃饭,然后两位老人出了门。利用这个时间,我们也起床出了门。

    辞职手续办好后,我开始了考研的计划,尤其是生活费用的计划。我搬离了五公里的小区房,住进了重大附近的一栋平房里。

    我租下了一个月租不到两百的小单间,开始了苦寒的生涯。恰过清明节,平房的外面是荒凉的田地。几堆土坟上飘起了金黄色的冥纸。

    夜里,窗外的猫叫声,声声入耳,声声袭人。我心中满怀的一丝寂寞,转变成了无限的恐惧感。

    心中装着一个理想和信念,我突然觉得,自己内心的强大让自己都感到无法想象。我知道,为寻求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平衡点,自己必须要度过这个艰难的阶段。

    朱航仍然前来找我,见到我做出的举动,他惊愕得目瞪口呆。令我感动的是,我以为,他仍然对我不离不弃,我以为,他可以理解我,接受我暂时的状态。

    但其实,他只是感到不知所措而已。所以,我们终究还是不欢而散了。我的心拔凉拔凉,之前,我给了他一本书,是赛格林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我想,每个人的一生,命中注定要经历一些状态。当我们越早意识到它,越早去经历它,就能够越早地体会到人生的意义,感受到生命的真正快乐。

    在平房里前后住了大约两个月。期间与一个网友见了两次面。

    第一次,他请我看了一场电影,是《超级战舰》。看完电影,我去了他的家。他一个人住,一室一厅的房子。他比我大两岁,未婚。

    第二次,在三峡广场,他请我吃了牛排。晚上在他家里,又吃了他做的宵夜。我猜得到,他是一个喜欢稳定安分的现实主义者。

    两次见面之后,我拒绝了同他继续来往。因为我认识了张靖,一个深深把我的灵魂吸引住的人。

    在我谜一样的生活圈里,幸福是狩猎得来的。

    认识张靖的时候,我已经辞去了设计所的工作。我为什么辞职?这,这说来话长。

    人们都爱问我这个问题,而我总是很苦闷的回答他们,说这里边存在着很多因素。

    那天,我拿到了公司开具的离职证明,彻底从半年来内心的挣扎中解脱了出来。

    原本的计划是辞职后一边考研一边写作。因为当时就有换一个工作的考虑,所以不管计划能否坚持,辞职是必然的,尽管可能这个决定有点冲动。

    果真,不到半个月,原计划在精神上和物质上就都扛不住了。于是又回到了另一个挣扎的情景中。

    供养不起沉甸甸的理想,我开始产生了回老家找工作的念头。但这个时候,张靖出现了。

    那天下午,手机传来提示音,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我猜到了是昨晚在交友网上认识的钢琴师。他叫我晚上去看他演奏,说到了咖啡厅就打他电话,他叫张靖。

    我总是很难去把握认识一个新朋友的进展,何时该交换手机号码,何时该见面约会,何时该邀访到家里来,等等。但是,我还是立即出门了。

    电梯缓缓升到4楼,门开的时候,我走进了昏暗的灯光里,这里是古色古香的半岛咖啡餐厅。

    餐厅的中央是一架黑色钢琴,流水般的旋律在餐厅里飘荡着。只有置放钢琴区域有明亮的灯光,钢琴师坐在黑色的钢琴后面,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张靖。

    走近钢琴的时候,张靖也看到了我,好脾气的笑笑,示意我在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那个位置在走道边上,左边的沙发座位上有一个电脑包,餐桌上是一杯柠檬水。

    我走过去,在右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靠在软软的沙发上,我仔细观察着这个餐厅的室内装饰。

    一个女服务员给我递来了一杯柠檬水,估计她知道了我是钢琴师带来的朋友。然后我看着张靖的侧影,欣赏起这现场传来的钢琴曲。

    第65章:心是孤独的猎手

    大约十几分钟后,张靖停下了演奏,坐在了我的对面。他首先问到了我的要害:

    “你在哪上班的哟?”

    “xx。”我撒了个谎,说了那个设计所的名字。其实也不算,只是时态问题。

    “哇这么好的公司,工资一定很高吧?”

    “不高,几千。你呢?”我开始反攻。

    “教师。兼职钢琴演奏师。你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他亮出了新招了。

    “嗯,3个吧,确切说。”我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竟然忘记了反攻。

    和张靖相识几天后,我搬离了平房,在三峡广场附近的单位房里,租了一个单间。

    在一周的时间里,我重新找了份工作,重新开始上班的生活。这个工作相当的苦逼,不仅地点偏远,待遇极差,而且工作环境还十分恶劣。

    爱情可以让失意的生活重新点燃激情。当时的我并不觉得辛苦,可以说是累并快乐着。

    上班下班早出晚归后,我还陪着张靖四处演奏,给他买饭,帮他提包,像个助理,却也完全没有疲倦之意。

    有一次,我陪着他结束了在半岛咖啡的演奏,各自回了家。我才进家门,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来了。

    “哎呀!我的手机不见了。”原来是张靖,他用的家里的座机。

    “啊!打得通不嘛?”我猜测是不是被偷了。

    “打的通,没人接,可能落在半岛了。”

    “啊!这么晚了,店是不是歇业了?”

    “没有,我可能是把它落在钢琴键盘盖里面了,你方便回去看一下不嘛?”

    “这样啊!那我去看看。”

    “嘿嘿!谢谢哈!”

    “呵呵!等我电话。”

    我匆忙跑了回去,大概用了十分钟的样子。果然,打开钢琴键盘盖子,手机就乖乖的在那儿。我连忙给张靖回了电话。

    “没错,是在那,下一步怎么做。”

    “嘿嘿,嗯,这样吧,那你先帮我保管着。不准乱看短信息,接到工作上的电话就告诉我。”

    “额!要不我还是送过去给你吧。”我是当真不喜欢帮别人接听电话。

    “这样啊,也好,就是有点远。”

    “没关系,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就这样,我叫了辆出租车,送了过去。后面的情节并没有故事中那么浪漫。

    天空没有下雨,我没有淋一身的雨水,也就没有上楼到他的家里。但是,张靖下楼给我送来了一杯亲手用榨汁机榨的果汁。

    打车回到住的地方,已经过了午夜。拖着疲惫并快乐的身心,我呼呼入睡,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张靖告诉我,他已经向家人出柜了。对此,我并不惊讶,因为春节回家的时候,我也已经和母亲交流过这个事情。

    但张靖接着又告诉我,他的父母亲已经接受了他的取向。这着实让我惊讶了。然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张靖的父母都已经年过六旬了。

    几天后,张靖带我去了他的家里。七楼的家门一打开,我便见到了张靖的母亲。

    伯母的脸色淡定随和,但我却觉得,伯母的内心应该是充满矛盾吧。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在七楼睡觉,而是去了五楼。

    原来,七楼和五楼两套房子都是他家的。伯母睡在七楼,张靖和我一起在五楼睡。

    之后,张靖带我去见了他常常挂在嘴边的朋友。我们在三峡广场,一个美食广场见了面。他叫皮皮,和张靖是大学同学。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最好的朋友,皮皮,其实是张靖的初恋。

    皮皮告诉我们,他前几天去了一趟成都。他是相亲去的,是他自己安排的,一个很特殊的相亲。

    对方是一个拉子,皮皮想找个拉子形婚。皮皮还没有向他的父母亲出柜。

    皮皮说,他和那位拉子是在同志酒吧里见面的,但他其实并不喜欢那个地方。

    又过些天,恰是皮皮的生日。我下了班赶回三峡广场,天已经黑了。张靖打来电话,说要带我一起去皮皮家。

    也真是奇怪,折腾了一天竟然也不觉得累,便打车去和张靖会合。我们一起去了皮皮的家中。

    皮皮的父母亲和张靖非常熟悉,所以很热情地欢迎了我和张靖的到来。在皮皮的家里,我们见到了和皮皮相亲的那位拉子。

    几天之后,我便住进了张靖的家里。就在我感觉无比幸福的时候,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住进张靖的家不久,我接到了一个面试电话。这个电话来自之前找工作时,投递过简历的一家合资外企,确切地说是日企。

    因为目前的这个工作是一家私企,待遇太坑爹,所以我果断答应前去面试。通过面试的交谈,我知道他们正缺人手,这样我就有八成的把握会被录用。

    参加过面试之后,我被告知需要三天的时间等待录用通知。

    这家日企虽然薪资不高,但工作环境及大大小小的福利制度都很不错,尤其是周末假日和加班的薪酬制度,完全按照劳动合同法的规定。

    两天之后,我耐不住等待,给日企的人事部门打去了电话,询问面试结果。结果意料之中,我被告知参加入职体检,于下周一到公司办理入职手续,开始上班。

    新的工作,虽然公司地址也算偏远,但毕竟有完善的交通车制度,还算十分快捷。

    这样一来,早起晚归之间的时间,也大大缩短了。我便腾出了更多的时间,接触了解张靖,以及他的家人们。

    在张靖家里住了将近一个月,我通过相册里的一些照片,认识了张靖的家人们。

    张靖的父母亲实际上处于分居的状态。张靖的父亲住在老房子里。张靖的家中,有一位年过九旬的奶奶,此外还有一个年过四十却仍未出嫁的姐姐。

    当我知道这些事情之后,简直被惊尿了。我得出一个结论是,张靖真是个奇异之士,而这种奇异,多半有遗传的因素。

    我第一次见到张靖的姐姐是在一个周末,炎热的午后。我和张靖在屋里午睡,突然一个身影飘了进来,一点声响都没有。

    那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人,金黄色的头发,一看就像是假发,身上穿的服饰五颜六色,身上的首饰也是各式各样,像是国内少数民族和欧美流行的混搭。

    我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听见了她开腔说话。说了一大堆,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胡言乱语,但又明显像是对张靖说话。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照片中看到的张靖的家人们。我突然意识到,没错,眼前这位就是张靖的姐姐。

    我赶紧起床和姐姐打了招呼,没想到的是,姐姐知道我。估计是张靖或者是伯母向她介绍过我吧,我想。

    自从张靖要求我支付房租之后,我便不太习惯住在张靖的家中。并不是舍不得一点钱,只是不能忍受俩人的关系扯上了经济的利益。

    九月份的时候,因为许多方面的问题,和张靖在感情上出现了一次危机。我意识到自己需要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

    于是,我又独自在三峡广场附近租了一个单间。我再次和任意见面,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见面,平常虽从不联系,但总是会再见面。

    好比我到图书馆借书,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去,也不知道来过几次,但是只要有时间,凑巧手头上的书也都看完了,那么我就一定会去。

    这一次,我们见面后的第一件事选择了看电影《白鹿原》。现实题材的故事片和人文题材的科幻片是我们的共同偏好。通常,我们还有另一种选择,就是去听一场音乐会。

    要么是大剧院里的大型古典音乐会,安静的进入理性世界,思考,心如流水。要么是酒吧里的小型摇滚音乐会,冲破理性束缚,燥热,歇斯底里。

    电影结束,我们默默来到大食代吃晚餐,对电影的感觉只字不提。大食代里有各种菜系,而且有序、方便、快捷。

    一份铁板牛肉和一份过桥米粉分别下肚之后,我们漫步过人来人往的商业圈,回到了大学旁的家里。房间里,没有网络,没有通讯,这里绝缘于物质世界。

    通常,桌子上会杂乱的摆放着几本书,然后我们谈起关于文艺学关于哲学的东西。

    这次,我们中的一个报怨那些人写的东西太难懂,然后滔滔不绝,什么模仿说、结构主义、解构说、意识说、机械主义、文化产业、符号学,谈及的人名也多,什么柏拉图、艾略特、弗洛伊德、萨特、托尔斯泰,等等,还有很多是他们另一个重复不来的姓名。

    也不知道谈到什么时间,我们分别去冲了澡,准备休息。床上,如往常般事先没有任何沟通,我们开始亲热,彼此拥抱、亲吻对方。

    关掉房间里的灯,窗外浅黄色的余光伸入,在朦胧的视线下,我们交织在一起,情绪随着身体的反复而升华。

    最后,我们死死地睡去,在梦中告别这一天,2012年9月15日。

    我终究还是和他见了面,周围的世界都带着伪装的面具,而我的内心暴露得太多。

    此刻,我躺在他的怀抱里。我多么希望这个场景不是出现在这个时间,而是几个月前,一年前,或是更早。

    大学毕业,我只身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工作。心是孤独的猎手,半年后我遇见了李雷。这个男生幽默风趣,说起话来侃侃而谈,我很喜欢。

    我们恋爱了,他成为了我的男朋友。分开的日子里,男友短信不停,我觉得很快乐,并学会了矫情。矫情的女人,有时让人疼爱,有时让人厌烦,何况是男人。

    生活慢慢,慢慢,慢慢地变得神经质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或许是我想多了。这个世界上的面具多是由男人带来的。

    时间会让一切愈衍愈烈,包括一个人的心。心是孤独的猎手,浇灭了内心的欲火后,我们穿上了那套毫无意义的外皮。

    猎手已老,猎物已逃。我们还会再见面吧,我这样想了一会,但又突然觉得一个人也挺好。

    第66章:乱弹琴

    五月底,是张靖的生日,请了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

    有一个是拉小提琴的朋友,我在上岛见过面,算是熟悉的,我们叫他李师傅。

    有一个是唱歌的,算和伯母是歌友,张靖曾弹钢琴给他伴奏。

    有一个女孩,也是学声乐的,算是张靖的乐友。

    还有就是张靖的前男友们,来了两个,一个是刚过完生日的皮皮,一个是喜羊羊。

    伯父难得也过来一起帮忙,当晚张靖的姐姐挺兴奋,但似乎不太受欢迎。

    吃饭之前的活动,便是唱歌。张靖弹钢琴,李师傅拉小提琴,伯母拉手风琴,歌友们轮流独唱,唱的都是民族和美声。显得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

    我们三个男友们,坐在一旁,帮忙摄像,或者是帮忙准备饭菜。唱歌之后,便是吃饭。

    伯母拿着公筷往大家的碗里分菜,她不喜欢大家用自己的筷子夹菜、自己的勺子舀汤,觉得那样的话,汤就成了洗碗水了。

    一个周末,张靖提议去泡温泉。我本来不想去,因为皮皮和喜羊羊会陪张靖去,但最后还是被张靖打败了。

    我们四人一起做大巴车,来到了一个叫东泉镇的地方。我们先找了一家旅馆,订了两间房。吃过晚饭之后,便去了一家豪华的酒店,那里对外提供泡温泉。

    酒店里的温泉显得很普通,就像是装着热水的泳池。除了有些小池里面,有小鱼儿,说是鱼疗。刚开始被鱼咬的感觉还真是奇痒难耐,适应一会之后才觉得舒服起来。

    温泉前面挂着一块白布,投影仪放着电影。我们一边看电影,一边像个鱼儿一样游来游去。泡完温泉后,我们在街边的水果店买了个大西瓜。

    张靖有个绰号,叫西瓜太郎。回到旅馆,我和张靖睡一间,皮皮和喜羊羊睡一间。第二天起床吃过早餐,我们便离开东泉镇,返回了重庆。

    因为是张靖请喜羊羊来,所以我和张靖分担了喜羊羊的费用,这让我感到有点儿不舒服。

    国庆长假,张靖又闹着要去旅游,便叫来了皮皮和另一位朋友,我们四人结伴,乘坐着火车来到了黔江。我们下了火车,先是搭乘着小巴车,来到了小南海。

    我们抵达小南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小巴车停在了景区的门口,我们下车,见到了显目的几个大字,自上而下:小南海国家地质公园。

    我们站在门口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买了门票,进入了景区。一路在景区里步行,我们一边浏览风景,一边寻找落脚点。

    天色渐黑,我们在一个农家乐住了下来。四人在房间歇息,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张靖的钱丢了。

    张靖有个丢三落四的毛病,而他从来不用钱包,所以丢钱的事发生过不少。但这次因为出行,他可是带了不少现金,这次他急坏了。

    根据我对张靖的了解,最有可能的原因不是被扒手偷了,而是他往口袋里掏手机的时候,把钱给掏掉了。

    大家开始忙着在房间找钱,如果这钱是在路上掉的,那估计就找不回来了。就在大家觉得希望渺小的时候,我把头身下床底,看到了张靖掉的钱。

    钱怎么会跑进床底下?我的猜测是,钱是被张靖掏掉在地上的,然后又被脚踢进了床底下。

    丢失的钱找到了,我们便去楼下吃晚饭。晚饭当然是吃鱼,吃小南海里的鱼。吃过晚饭,我们在夜色中,逛了逛附近的一些小街市。

    街市上的小商品很有少数民族的味道。回到农家乐,准备洗漱睡觉。四铺床,我和张靖把床拼接在了一起。

    第二天起床,我们在景区里面行走,经过一个吊桥,摇摇晃晃,没有过桥。往山上走,经过一处农家,张靖偷摘了一个葫芦,结果农主骑着摩托车追来索赔。

    我们藏起葫芦,死活不认账。遇上一个旅游团,农主转而质问游客们。估计该团中有旅客也摘了葫芦,导游把农主给劝退了,有惊无险。

    离开小南海,我们坐车回到了黔江县城。在县城里吃过午饭,我们决定下午前往濯水古镇。

    我们在县城汽车站,买了前往古镇的汽车票。刚下车,便听见远处传来的戏曲。循着声音的方向,我们看到了一个戏台子。

    台子上各种乐器,几个人穿着戏服,敲锣打鼓,演唱戏曲。我们看到一个宣传牌上介绍说,这是后河戏。

    古镇很小,我们感到些许的失望,准备当天离开黔江,前往武隆。

    当我们来到黔江县城的汽车站时,才意识到天色渐晚,前往武隆的班车都已经收班了。我们打算拼车,正巧有对小情侣也要去武隆。

    一起询问过私家车后,我们还是觉得贵了。商议和等待之后,我们又回到了汽车站,坐上了一辆经过武隆的大巴车。

    大巴在夜色的高速路上行驶着,我们在幽闭的车厢里,等待着在路上被丢下车。当汽车到达武隆的服务区,我们四人以及那对小情侣下了车。

    大巴车扔下我们后,疾驰而去。我们在服务区吃了晚饭,然后思索着如何到县城里去。

    询问过食堂的阿姨后,我们从服务区的后门,通过一个漆黑的小道,走上一个山丘,又回到了高速路上。

    我们站在高速路上,遥望着几百米外的武隆县城,没有一点方向感,不知道何去何从。我们瞎摸着走了一段路,反而觉得越走越远了。

    索性打道,绕着山路小道又回到了服务区。四处打听之后,才知道从服务区进城还有一段很长的弯路,必须要坐车。

    无奈,我们开始找各种车,不论摩托车、出租车,还是私家车,只要能把我们送回武隆县城。但非常不幸的是,服务区外停着孤零零的几辆车,我们找不到一个主儿。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当我们感到十分绝望的时候,一线曙光出现了。一辆交警执法车开进了服务区里,我们喜出望外。

    我们上前跟交警哥哥诉说了情况。交警哥哥犹豫了一下,责怪起把我们扔下的大巴车司机来。按照交通法规,在高速路上扔下乘客是违规的,司机和乘客都要受到处罚。

    交警哥哥问我们,是否记得大巴车的车牌号。我们说没有记。最后,交警哥哥开警车把我们送到了高速路口,而且没有收我们任何处罚金。

    我们终于转忧为喜,步行走入了就在眼前的武隆县城。进入了县城,我们看到了非常显眼的仙女山和天生三桥的旅游广告牌。

    但我们没有急于了解旅游路线,当务之急而是另外两件事,食宿。我们在一家简单的面食店解决了晚饭。然后我们开始找住宿的地方。

    因为是节假日,酒店旅馆的费用都很贵,且极有可能满客,所以我们没有找酒店或是旅馆。我们准备找私家的短租房,在过去应该算是黑店吧。

    通过网上查找,我们找到了两家。我们先到第一家看了看房间的情况,像是旅馆,来往的人较多,房间虽小,但五脏俱全。

    我们和房东商议了下价钱,砍价无果。于是,我们去看了第二家。看过第二家,情况也不理想,但第二家的房东给我们介绍了另一处房子,是新房,但是只租给我们一个房间。

    我们去看了下房子,真心不错,各种设施完善,而且都是崭新的,价钱贵的很值得。我们当即决定住在这儿了。虽然房间只有一个,但客厅也是极好的。

    我们向房东多要了一床毯子。我们争着想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这儿实在是太宽敞舒服了。但最后的结果是,我和张靖睡在卧室里,而皮皮也被张靖拉进了卧室睡。

    我挺不乐意的,竟然要和张靖以及他的前男友睡在一起。这个张靖,真是乱弹琴!

    第二天醒来,我们准备前往仙女镇,游览仙女山和天生三桥。在武隆汽车站,人满为患,根本买不到去仙女镇的车票了。

    的哥司机、私家车车主都竞相在汽车站门口争夺客源。我们坐上一辆私家面包车,但因为凑不齐一车人,司机很抱歉地把我们喊下了车。

    最后,我们叫了一辆的士,朝仙女镇进发了。随着海拔越来越高,我们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温的降低。司机说,如果冬季上山来,就可以看到极其壮丽的雪景。

    抵达仙女镇,我们计划着是先去仙女山还是天生三桥。由于游客太多,我们加入了一个旅游团,上午去仙女山,下午到天生三桥。

    从武隆县搭乘火车返回重庆后,张靖似乎没有玩得尽兴,嚷嚷着要去北碚的缙云山和金果园玩。恰好张靖在北碚有一处房产,我们便决定直接前往北碚落脚休息。

    这处房产是张靖读大学时,伯母为了他学习方便买下的。到达北碚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我们在校园里吃了晚饭,皮皮和张靖的大学时代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因为急着上厕所,皮皮带我去了教学楼里的厕所,留张靖一个人负责点菜。吃过晚饭后,我们回到家里休息,皮皮单独睡一个屋。第二天起床后,我们便前往缙云山。

    从缙云山回来,我们便去了金果园。只可惜这个季节的水果很少,金果园里面唯独只有蜜橘。我们三人买了票之后,钻进了果园里,采摘橘子吃。

    吃过几个之后,我们便撑饱了。因为打包回去的水果需要另外购买,所以我们只能吃多少采摘多少。

    绕着果园转悠一圈之后,我们就离开了果园,来到江边骑了一会儿双人自行车。这天过后,整个国庆假期也就到此为止了。

    第67章:宁缺毋滥

    十二月份的时候,我尝试着去找了一份课外辅导教师的工作。因为曾经有过家教的经验,再加上张靖是兼职的英语教师,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所以我面试过两家培训机构之后,便顺利被录用了。

    机构的地点较远,需要搭乘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每天下午两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一周休息12天。工作的内容无非是辅导一些中学生的作业。

    相对于与人打交道,我似乎更乐于与知识打交道。所以虽然有点辛苦,但是坚持了三天之后,我觉得还是挺有乐趣的。

    直到那天,负责人说,准备将一个高三的学生交给我辅导,我突然感到不知所措。我想,我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教书当中。

    我只是想通过教书来供养我的梦想,写作。最后,我没有接下这个学生,并且离开了这家培训机构。

    转眼,一月份到来,研究生考试降临。我突然意识到,这次将是裸考。像个疯子一样反复无常,我又搬离张靖的家,在师大附近租了个单间。

    结果,我再一次欺骗了自己,缺席了考试。我寻思着找一份不用动脑筋的工作。上班用四肢做事,下班用脑袋写作。这样,我便迅速在住所附近的一家超市找了份差事。

    出乎我的意料,就在实习的时候,我在超市里偶然遇见了李雷。一年零八个月不曾联系过的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仍旧认得我,我亦仍旧识得他,只是他的脸明显的胖了些许。

    ——你怎么变胖了?

    ——工作了,单位食堂的伙食好呀!

    嘴角上扬,没有过多的寒暄。四目交接,没有过久的停留。

    ——嘿,我走了。

    ——嗯,拜。

    我轻巧的告别,坚强地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超市的工作最后因为户口的问题,没有得到。于是,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认命吧,回到制造业去。

    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之后,我仍然犹豫着,徘徊在写作和制造业之间。最后,在推辞了几家面试通知后,我还是被打败,参加了一家民营大企业的面试。

    很快,我便回到制造业,重新开始了上班的生活。

    之后,春节来临,我再一次没有回家过年。我在张靖的家里吃了年夜饭。十几天前,张靖就想去北京游玩,计划了一阵子。

    大年初一,我便陪张靖一起踏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火车上,一对稚嫩的恋人在十二号的卧铺车厢里。这是从重庆开往北京的特快车。

    对于他们的年纪,我不敢妄下断语。男孩的脸上有些许淡淡的斑,发型是典型的非主流风格,暗红色,略长,遮住了两边大半部分的脸,耳根戴有银色的耳钉。

    女孩娇小可爱,长发披肩,说话声咿咿呀呀,像橱窗里的布娃娃,更像个不到成熟得可以谈恋爱的小女孩。但他们又确实是一对情侣。

    他们穿着情侣鞋,同一种款式,同一类花色。男孩给女孩脱鞋子,盖被子,亲密无间。或许是因为懒得爬到上铺,俩人干脆都躺在了下铺,在大方地亲吻之后相拥而睡了。

    火车轰轰隆隆驶进了黑夜里,他们在摇摇晃晃中进入了梦乡里。这是我第一次去北京,张靖也是。人生的第一次多半是在毫无计划的不经意间破处的。

    前年,我第一次春节没有回家,那时候我刚刚认识李雷,于是就突然决定留下了。去年,我的,一个小短篇,第一次在纸质上发表,同样毫无预感。

    几天前,张靖嚷嚷着要去北京,我本来还是极其反感的。然而,当车票、行李都准备就绪后,我就好比是那上了弦的弓箭,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朝着那个方向,按时出发了。

    而当弓箭一旦离开了弦,就没有了回头的可能,我也因此就没有了之前的反感和不情愿,取而代之的是,旅行的新鲜感。于是,这个春节,我再次没有回家。

    朋友说,无论一年的生活如何,春节还是应该回家一趟。春节本是一年之计的一个时节,是大自然的规律下,万物生长的开端。

    如今,春节脱离了大自然,成为了社会的生活规律,是一个团圆的节日,人们营造出喜庆氛围。对此,我并没有认真思考过。

    我是一个不成熟的成年人,一半随性,一半正经,一半幼稚,一半沉稳,一半腼腆,一半大方。

    或许我们的爱情是不成熟的,但我们会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份感情。我们等待着火车驶离黑夜,开往黎明的曙光里。

    第一次到美丽的首都北京来,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竟是一座空城。冬去春来,乍暖还寒。宽敞的巴士,笔直的街道,稀疏的行人。

    告别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其实我并没有来过北京。我在北京住了两个晚上,便先回重庆了。留下了张靖一个人,他想多玩两天。

    春节假期过后,我又回到了工厂的生活。工厂就像一个小型的现代社会——机械化,自动化,无意识化,无个性化。

    我本能地抗拒着这一切,而告别的日子却遥遥无期。因为轮到上晚班,我搬进了公司的宿舍,有时候周末才回张靖的家,有时候连着几天都回去。

    新的公司在交通大学附近,于是没有上班的时间,我就溜到交通大学里,又是候躲在教室里看书,有时候坐在草地上晒太阳。

    在这家公司前后工作了三个月之后,先是难熬的夜班,然后是恶劣的工作环境,最后是厌烦的交接工作。我还是没有顶住各种的压力,在劳动节前夕辞职了。

    五月份。我开始尝试着不同类型的写作,或现实、或幻想,或着眼当前社会,或架空漫漫历史。变着花样,辛苦地绕着圈子,得不偿失。永别了,虚伪的表述。

    七月分,张靖把五楼租了出去。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萌生了告别重庆的念头,或者称作为被迫的冲动。

    虽然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不再对张靖投入真实的感情,但坦白说,其实我仍然舍不得离开他。

    最后呆在重庆一些时间里,我约见了任意、胡戈和朱航。任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疼爱,让我依依不舍。

    而胡戈似乎仍然痴迷于一夜情,对阴茎的喜爱一分不少。朱航变得自信多了,我送给了他一本短篇集,里面有一篇是我写的。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决定把这些年买的书都留了下来。唯独把《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这本书塞进了包里。

    终于,我踏上了回归故乡的火车。再见吧,雾中山城。再见吧,亲爱的钢琴师。

    大学毕业三年了,我仿佛在这个社会中没有了归宿。

    一个月前,我离开了重庆,这个我工作了三年的城市。当列车远离重庆北站的那一刻,脑海中轻易地倒腾出了三年前的一些画面,那些是我大学毕业,与长沙的离别记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一刹那,便是过了三年。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

    八月份,我回到了建州乡下的家中。那天夜晚,我漫步在东溪流边,面对着山间田野的景象。突然间,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享受呆在家乡的感觉。

    小小的村庄,小小的空间,这便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于是,我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二、三十年后,我一定要回到这里,等待着慢慢老去。一定要回到这里,等待着慢慢老去。等待着慢慢老去。

    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九月,我来到了省城。长沙,重庆,省城,三座城市似乎有着两个共同点,都是火炉城市,城中又有都有名山。

    这算是我第二次光顾这个城市,触景生情,便难免回忆起七年前的第一次。那是高考之后的时光,那一次与梦想有关的体检。

    此时的我,根本不记得当时所去过的地方,所途经的道路。唯独留存于记忆中的,是盘根错节于路边的大榕树,以及伫立空中的高楼大厦。

    七年过去,这两样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验证着物是人非这个词的内涵。令我感到吃惊的是,省城竟然没有通地铁,而这个大工程正如火如荼地开工着。

    我不禁吐槽起来,同样是山城,省城这个沿海省会城市的现代化建设,早已被大西南的内陆城市远远甩在了后面。

    到省城几天后,我在一家教育培训机构应聘,成为了一名全职辅导教师,开始了新的工作。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睡觉和上班,其余的时间我几乎宅在屋子里。

    偶尔抽出时间,到户外活动活动,但仅限于步行一小时的范围。我渐渐习惯了独自漫步在路上,或是享受自己的安静,或是凑凑别人的热闹。

    左海公园,省博物院,西湖公园,三坊七巷,这些区域似乎囊括了我所有的业余生活。

    那天在咖啡馆,我竟然在交友软件上看到了邵维的照片。这款手机交友软件在同志圈中很盛行。它具有定位功能,能搜索到周围也在用这款软件的人。

    同时,它又是匿名的,具有隐秘功能,如果你不上传真实头像,就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我就没有上传头像,这一直是我的风格——内敛,不张扬,或者说是怯懦,不勇敢。

    走过这些年之后,我的情感需求变得越来越淡,或许一个人久了就真的习惯了寂寞。于是,我交友的原则慢慢由饥不择食变为宁缺毋滥。

    第68章:回头又见你

    对于这样一款交友软件,我的心态便是以打望为主的。倘若聊几句后真是动心了,难免也会约出来见个面、逛个公园。

    令我十分难忘的是一个学临床的在读大学生,在情感方面还像个孩子。学医的孩子对我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这或许与我求学的经历有关。他叫su。

    那天,我在西湖公园见到了su。虽然十分喜欢他,但只觉得我们两人恍如隔世般遥远。

    我和su约过两次面,第一次是在公园里,第二次在我的住所。虽然在我的住所里,我们彻底地发生了关系,但坦白说,我更加怀念在公园里和他若即若离的粘稠感。

    两次见面之后,我写下了关于su的两段文字——

    “初见。初见的你,青涩,单纯,傻乎乎,真切切。我仿佛穿越过人间的烟火,回到象牙圣地。我总是忍不住侧视你的脸庞,又不敢让爱慕的眼光停留太久,生怕惊动你的纯真。湖边并肩,我对你掏心窝,你对我开肺腑。终于,黑岩之上,你扣住了我的手,我搂上了你的颈。夜太美,却短暂。分别依依,尤伤一分永离。”

    “再见的你,依然让我不知所措。教室里,我看见了你的羞涩。草地上,我听见了你的幸福。你的快乐是简单的,如亲情友情般。我的快乐是粘稠的,像猜不透的爱情。你淡淡的喜欢,我深深的眷恋,半个月来,我们有了独特的故事。人生是花瓶,我已经破碎成片,而你完美如初。我爱你,我羡慕你,我想成为你。或许,你只是一个影子,只是一个过去。”

    之后,我去他的学校找过他几次,但他只是和我草草见个面,有时甚至拒绝和我见面,害我白白等了几个小时。终于,我还是狠下心,结束了对他的爱慕和念想。

    这件事之后,我的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或许我和这个圈子的缘分已尽。直到那天,我偶然认出了邵维的头像,并且他就在距离我一千米的范围之内。当时的一刻,我那不靠谱的第六感告诉我,缘分或许又一次降临了。

    我常常这样认为,su会是最后一个让我动心的人。当恋爱变成麻木的例行之事,还有什么心可言。

    于是,我总想回到过去,想找回过去的那些人,想重温过去的那些事。可是,我又能将谁找回呢?

    李宣还在北京,每年春节都没能见一面。李雷的手机号码早已经丢失,虽然一直留着他的聊天帐号,但却一直不敢再添加他为好友,因为害怕他会拒绝。

    我想要找回的不只是这些人。曾有人告诫我说,千万别跟任何人谈起任何事,因为只要一谈起,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

    比如说任意,胡戈,比如说朱航,阿磊,比如说,我的高一同桌涂皓,以及追求涂皓的邵维。我幻想过和其中某些人的偶遇,但没有想到,时隔七、八年,我会在省城见到邵维。

    高中毕业之后,我和邵维重新获得联系是在校内网上。我是个自恋狂,喜欢摄影,尤其是自拍。有一次,邵维看到了我上传的自拍照,评论道:

    “哎哟,挺帅的,以前怎么不觉得你好看。”

    虽然邵维的话大多不可信,但看了他的评论,我像果真被夸赞了一样,容颜大悦。尤其想到,这个评论来自邵维这个圈里人的审美眼光。然而这个时候,邵维仍然并不知道,我和他一样,同在一个圈子。我注意看了邵维的学校信息,是在西安的一所大学。

    大学毕业后,网络变得冷淡,反而增添着一个人的孤独。好友们的动态十年如一日,仿佛时间停止在了大学毕业的那一刻。

    工作三年来,对于邵维,我偶尔会想知道,这样一个曾经和我有过交集的同类,现在还好吗,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会和他有什么样的交集。

    可说实话,当我在同志交友软件上,第一眼认出他的照片时,我还是莫名地惊喜了一下。我并不知道邵维也在省城这座城市里,更没想到,我竟然还可以头像认出他的模样。

    于是,我果断地给邵维发去了一条信息:

    “你好!”

    不久,邵维回:

    “你是?”

    我没有上传真实的头像到交友软件上,所以邵维并不知道是我。经过一番思考后,我决定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在软件上假装陌生人约邵维见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不完全肯定这么做是否合适。

    如今,我无意间发现了邵维,在茫茫的网络世界里,就像当年我发现涂皓一样。我可以选择创造一个了解彼此的机会,也可以选择放弃这个再次接触的机会,保持对秘密的隐藏。显然,我选择了前者。

    “你在省城?”我问。

    “只是过来出差几天,这周末就离开。”邵维回复。

    “你在哪儿?我们见个面吧。”

    “我和同事一起住在酒店里。”

    “你有没有去找省城的同学?”不知为什么,我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个问题。

    “没有啊,难道你是我的同学?快说,你是谁?”

    “你猜?”我只好就范。

    “高中的还是初中的?”

    “高中。”

    “高补的?”

    高补!邵维高三复读了?我之前一直不知道。

    “不是。”

    “猜不出。还是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吧,亲。”

    邵维电话打过来,仍然没有听出我的声音,猜不出我是谁。于是,他强烈要求马上见面。

    是我预谋了与邵维的重逢,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是我主动搭讪了邵维,当然,我并没有那么多的非分之想。我还能奢望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我们的世界已经被时间错开了十年。

    我本可以选择坦白和大方,让虚伪的世界返璞归真。但我选择了隐藏欲望表露温良,重温美好的时光。而邵维却选择了隐藏温良表露欲望,决断似水的年华。逝者如斯,容不得我重温无端的锦瑟。不管是熟悉的陌生人,还是亲爱的路人,我们享受了春光,却又留恋起了暖冬。

    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就像当年与涂皓的相识。结局往往不在意料之中。但我总习惯去幻想一些结局出来。比如,我们可能仅仅只是见个面,叙个旧。如果大胆一点,我们可能会一起过个夜。可是发生过关系之后呢,我没有多想。因为去幻想之后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只有迈出第一步,才会有之后的可能,否则一切都是空想。

    第1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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