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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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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苏 作者:古月音欠

    第9节

    “古漓,不要杀他。”梓苏惊恐的喊,急忙忙的跑过去拦下古漓,怕他一个生气真的杀了来人。

    “梓苏,你要干嘛?”

    “是宝哥哥……”靖筠惊呼。

    “宝儿……”梓苏去扶他起身,眼里流露出不忍,“夫子对不起你们……”

    他立马一掌拍在梓苏的胸前,三分力道,“你滚开,我魏定宝没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夫子。”

    梓苏被打退了好几步,落在古漓的怀里,“咳咳咳……”,古漓更加生气,提剑再次对准宝儿心口。

    “咳咳咳……别,古漓,我没事儿,别伤他。”是他对不起宝儿再先,他没有任何理由怪罪他,这是他应得的。

    “你别再说话了。”沈映初看不下去了,虽然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但也看得出他和饶梓苏关系不一般。拿出身上的药喂了饶梓苏吃下,“受了伤,就该等着大夫来治,逞什么能。”

    宝儿捂着受伤的手勉强起身,慢慢靠近饶梓苏,扯着冷笑,“死了?死了才好,到了阎王那儿,看你还有没有脸见村里的那些冤魂。”

    “宝哥哥,你为什么要打伤爹爹,我恨你。”靖筠流着眼泪质问着魏宝,亏她以前还那么喜欢着宝哥哥。

    “小丫?你没死?”他这才注意到饶靖筠,心里止不住的激动,小丫居然没死,她还活着。宝儿冲过去死死的抱着靖筠,能再次见到她,这几年受的苦都是值得的,“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小丫,你知道宝哥哥有多想你吗?”

    “宝哥哥是坏人,你打伤了爹爹,我不喜欢宝哥哥。”靖筠挣扎出来,躲在古漓身后,梓苏摸着她的头一笑表示他没事,“爹爹……”

    “爹爹?你叫他爹爹?小丫,你是不是被他蛊惑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当你爹爹?你不知道他害死了……”

    一掌拍在他的身上,古漓出手不重,却足以让他住口,“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是伤梓苏和靖筠的人,我一概不放过。”

    古漓眼里的杀意越来越浓,寒气直冲他的堂前,宝儿看得一阵心惊,悄悄倒退了好几步。

    “宝儿,你爹娘的事,真的不是我的意愿,我只是……”

    “呸,你越是这样越让我感到恶心,村子因你而毁,你还装的满是无辜,我都替你……”

    又是一掌,力道比先前更重,宝儿轻咳,古漓冷冷的开口,“我说过,谁都不能伤他,哪怕是言语。”

    “古漓,你别……”

    “大爹爹,能不能不杀宝哥哥,宝哥哥以前对我最好了,我不想宝哥哥死掉。”靖筠拽着古漓的衣衫,不让他继续动手,团子虽然也很气愤,但他也帮着靖筠求情,因为他看得出来,梓苏和靖筠都很在乎这个人。

    古漓收了掌,对宝儿说,“你走吧,别再来送死了,你是打不过我的,这辈子你都动不了梓苏。”

    “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饶梓苏,你给我等着……”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宝儿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第 42 章

    梓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喃喃自语,“才一年没见而已,宝儿就变得这么厉害了,他果然是奇才啊。”

    轻轻的咳嗽,梓苏捂嘴想要掩盖,但是却越咳越厉害,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还没等大家放心,他就吐了一口鲜血出来,古漓立马去扶住他,满是担忧,“梓苏……”

    沈映初拉过他的手给他号脉,靠在古漓的怀里,梓苏摇头道,“我没事的。”

    “爹爹。”团子牵着靖筠,不让她扑过去,以免加重饶梓苏的伤势,见饶梓苏吐血,靖筠更是怪罪宝儿了,“都是宝哥哥的错……”

    团子见古漓眼里露出的杀意,立即捂了饶靖筠嘴,孩子小还不懂事,她要是继续说下去,指不定古漓就会追出去杀了那个魏定宝。

    “古漓,别再想了,把他带到房里去休息吧,我给他吃了药,暂时没什么大碍。”沈映初不会给古漓追出去的机会,这个宝儿的背后,还有很多事可查,怎么能轻易让他死了。

    “嗯。”古漓不管梓苏的挣扎,直接把他打横抱走,沈映初实在看不下去了,闭了自己的眼转身就想往厨房去。

    “沈映初,帮我看着两个孩子。”刚想对古漓说,不是还有无命吗?结果转头无命就不见了,心里暗惊,逃的真快,他无奈的折回来。

    “嘿嘿,小靖筠,小团子,你们要试试我新调制的糖吗?保证很好吃,世间仅此一家哦。”沈映初笑嘻嘻的靠近他们,从兜里掏出他的新药,虽是无害的,但是味道可就……

    饶靖筠一听是糖,两个圆鼓鼓的大眼睛期待的等着沈映初,团子见情况不妙,拉着靖筠就赶紧走开,“靖筠别信他的,公子说过他的个怪人,特别是他给的东西,千万不能入口,我们快走。”

    沈映初呆在原地,嘴里抽搐,他们虽然都走了,但他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饶梓苏怎么能这样说他,好歹他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宝儿,找到小姐了吗?”今儿是年节,新的一年里,每个寻常百姓家,都会与家人聚在一起,谈论着新一年的期待,或是去庙里为新年祈福,会住客栈的,也只有他们这些侠客了。

    “师兄,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小姐,不过,我见到了我的仇人,饶梓苏。”他假装平静的走到安焕面前坐下,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受伤的事。宝儿和安焕一样,他们没有任何心情过这个年节,一个大仇未报,一个无心他事。

    “饶梓苏?那倒有意思,他居然还没死,真是命大。宝儿,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既然饶梓苏都在,那么织莫也不会离的太远。”只要有饶梓苏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古漓在,那兰织莫也会偷偷的在某个地方看着他。

    “嗯,我知道了。”

    “宝儿,你有找到他们住的地方吗?”

    “师兄,是我没用,在跟踪他们的途中,我被古漓发现了。”他咬牙切齿的说,痛恨自己的没用,苦练了一年的武功,还是打不过古漓。

    宝儿不会说出饶梓苏他们的住处,因为他最不想饶靖筠因此受到牵连,安焕是什么人,他决不会放任何一个人离开。

    “这不能怪你,一年里,你已经有了很大进步,古漓是尘印阁阁主,他的武功不容小看,并不是你我就能打得过的,只要我们找到他们的死穴,那他们就逃不过我们的手心。”安焕看出他左臂的不自然,立马猜到他该是受伤了,从袖里掏出伤药,放在桌上,“这药治刀伤很管用。”说完,就离开了宝儿的房间。

    宝儿没有成为苻寅暗卫的刀下亡魂,但他却差点死在那场大火中,重伤倒在充斥着血腥味的熊熊大火中,他想,他要是能活下去,一定要把饶梓苏碎尸万段,这仇,不共戴天。安焕查到兰织莫曾出现在这个村子后,马不停蹄的赶了来,结果偶然救下了魏定宝,后来惊讶的发现他骨骼惊奇,天赋异禀,安焕就把他带回了时月教,兰景枫一见他就十分喜欢,毫不犹疑的收了他做关门弟子。安焕到那个村子去,无非是想要找到失踪多年的兰织莫,结果他还是与第二天才到村子的兰织莫就此错过,兰织莫也是在回了时月教之后才知道宝儿还活着的事。

    入夜,山庄里的人都已经睡下,沈映初悄悄的敲开了古漓的房门。古漓开门后瞧见是沈映初,转头看了一眼睡的很安稳的饶梓苏,怕不小心吵醒了他。

    “放心,他暂时醒不了。”沈映初很是无奈,古漓是不是太护着饶梓苏,连这点儿功夫都不放过。

    随着沈映初到了庭中小院,皎洁的月光照得院子越显明亮,能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明天又将是晴朗的一天。

    沈映初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告诉了古漓,关于饶梓苏的身体情况,“古漓,我想你已经看出来了,饶梓苏的情况很不好。”

    “嗯,这个我猜到了,你有看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今日我给他把脉发现,他的气息很不平稳,身体也异常的疲弱,只要气温稍微有变化,都会引发其他疾病。就像今日宝儿那轻轻的一掌,只要再重一点,就能轻易打碎他的肋骨一样,他现在是非常容易受伤。所以,你必须要十分小心他的身体。”不是沈映初吓唬古漓,宝儿那掌本不重,却直接导致梓苏吐血,这已是非比寻常。

    古漓皱眉,见梓苏难受他只会更加心痛,可他什么都不能为他做,梓苏好不容易躲过了苻寅的追杀,逃离了冰冷的皇宫,现在却还要受这罪,老天还真是对他不公平。

    “他的身体之所以会如此的弱,是因为他体内的余毒没有清理干净,如今经过沉淀,已经和他体内的旧疾融合,才造成这种情况,古漓,当初是我大意了。”他的武功虽不如江湖上的高手,但医术还是不容置疑的,江湖上可以有无数个古漓,但只会有一个沈映初。

    “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找到我师父,那个死老头的医术加上他的内力应该就能清毒,怪我学艺不精,反正我是没办法。”他无比认真的说道,还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理所当然,古漓现在只想狠狠的给他一拳,但还是忍了下来。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不是自称神医唯一的传人吗?怎么连梓苏的毒都清不了。”古漓和沈映初都清楚的知道,找到沈老神医,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你以为我想啊,当初是他硬要我做他徒弟,又不是我自愿的。再说,当年那死老头教我医术的时候,他可是三天两头都不见人影,要不是我聪明,找到那些医书自己领悟,那死老头还哪来的传人。”说到这些,沈映初的心里就来气,那老头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师父的责任。还自称是他唯一的亲人。

    “呃?这倒是真的,映初,苦了你了。”

    “他的毒,我是真的没办法,宋太后不是吃素的,她的医龄可比我高了不少,为今之计,就是找到那个死老头。我只能先给他开些药,养养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连平常的生活都过的痛苦,明日我就叫饶暮晔上街去给他买药,古漓,到时,你可别舍不得你的银两。”沈映初笑着说道,也只有他还有心情说笑,不过,他开的那些药确实都价格不菲,平常人家可吃不起。

    古漓连白眼都没舍得给他,转身就往房里走,沈映初其实很羡慕古漓,至少他还有一个自己想要尽力保护的人,而他,是真正的无所事事,整日流连花丛,与花花绿绿的女子莺歌燕舞,在碌碌无为中寻找着自己虚无缥缈的存在意义。

    梓苏睡醒的时候,他没有看见古漓他们出现在山庄,猜想是有事出去了,桌上放着还冒着热气的白米小粥,饶暮晓这时推了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见他起身,立马去扶他,“大哥,你醒了?”

    “二哥上街去了,古大哥和无命说是尘印阁有事,会晚些回来。大哥,这是沈映初出门时留下的药丸,说等你吃过早饭后就要服下。”饶暮晓从桌柜拿出一个小盒,打开露出黑色药丸后就放在了桌子上。

    饶靖筠和团子打闹的笑声传进屋来,梓苏停下手里的粥勺,看着房外青翠的杨树,沉思了一会儿。

    “大哥,怎么了?”

    “晓晓,我觉得该为靖筠和团子找一个学堂,送他们去读书认字。”这是他想了很久以后的决定,毕竟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山庄,只顾着玩。

    “呃?要送他们去学堂?大哥,你不就是夫子吗?教他们习字的话,你也可以啊,干嘛非要把他们送进学堂?”

    “我能感觉到身体不如从前了,有些事力不从心,再者,古漓是不会同意我再做夫子。”他清楚古漓的性子,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要亲自教两个孩子,为他们的学业劳心劳力,他怕是又要生气了。

    “好像是有些道理,靖筠和团子应该也会很高兴,那我找个日子就去看看这里学堂,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把他们送到学堂吧。”收拾完梓苏留下的残羹冷炙,暮晓就兴致勃勃的出门了,她今日约了山脚的赵婆婆学习新菜。

    山庄一时间清净了许多,梓苏倒有些不自在了,披了件厚衣服就去看看在院子玩泥巴的两个小孩。

    “靖筠,过来,让爹爹抱抱,看你长胖了没有?”

    小靖筠高兴的跑过来,她喜欢待在梓苏的怀里,跟着饶梓苏的日子久了,她真的越来越不像个乡野丫头了。

    “公子,你的身体还好吗?”团子担心的问。

    “嗯,团子,没事的,我从小到大习惯了,都是些小疾小病,过些日子就好了,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一阵凉风吹来,梓苏战栗了一下,悄悄的裹紧衣服,这些,都被团子看在眼里。

    团子对着梓苏笑,知道他不想让他们担心,开口道,“我知道了,公子你先坐会儿吧。”说完团子就进屋去找暖炉了。

    夕阳渐渐西下,还是不见他们回来的身影,梓苏往门口的方向望了又望,有些担心。靖筠中午玩得累了,现在正赖在梓苏的怀里睡觉。团子无聊的趴在石桌上,数着上面的小黑点。

    “团子,累吗?”

    团子习惯性的摇头,但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脸微红,然后抱歉的看着饶梓苏。

    “没事儿,团子累了就回房吧,靖筠也睡着了,正好我要把她送到房间。”许久没动,他起身的时候稍微踉跄的一下,手微微发麻,脑袋有些眩晕,团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公子……”

    “走吧,团子,你和靖筠先去睡觉,我再等等他们。”梓苏小心翼翼的抱着靖筠,走的异常缓慢,他怕动作太大吵醒了这个小丫头。团子疲惫的跟在梓苏身后,给他拿着暖炉和衣物。

    第 43 章

    只听见细碎的刀剑碰撞声在他们背后突然响起,梓苏感到一阵不安,紧张的护着靖筠,反应迅速的转过身来。沈映初一脸笑意站在他们身边,他的折扇已经打开,露出里面的尖刀,然而,他的面前只是空荡荡的院子,什么都没有。

    “哼,就凭这力道就像来这儿杀人,真是不自量力。”

    古漓没有功夫搭理沈映初,眼尖的瞟到那颗巨大古树的不正常,他径直走到大树下,取出插着纸的银镖,原来只是来送信的。

    “古漓,信上写了些什么?”他走到梓苏的身边小声的问,怕吵醒了熟睡的饶靖筠。

    “没什么重要的事,是江湖上的人写给沈映初的信,梓苏无需知道那些没用的事。”

    古漓把信纸揉成小团儿,随手就扔到了沈映初的手里,微笑着从团子那里拿来衣物,小心点给他披上,就带着他们进屋去了。

    沈映初愣愣的待在原地,他没明白古漓是什么意思,怎么把问题丢给他了。打开纸团,一看里面的内容,眉头一皱,低声骂了句“娘的”,就马不停蹄的往客栈赶去,才年节第二天,就出了这样的事,“看来今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啊。”

    出去买药的饶暮晔迟迟未归,都是安焕和宝儿在背后搞鬼,为了让饶梓苏主动现身,他们抓了饶暮晔,好以此威胁他们一群人。

    时月教的安焕,他的名号与兰织莫不相上下,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兰景枫最得力的弟子,武功高强,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是时月教的又一重要人物。所以,古漓不会把这件事梓苏,更不会把他置于危险之中,至于饶暮晔,一切交给沈映初就行了。

    “你还真看的起我啊,古漓。”沈映初在心里直犯嘀咕,真打起来的话,他是一定打不过安焕的,在加上一个魏定宝,他要是敢硬来,那分明就是去送死,“居然直接对饶梓苏隐瞒,古漓那家伙真是护短,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救饶暮晔。”

    沈映初自己都没料到,当他知道饶暮晔落入安焕手里之后,竟然会感到如此的不安,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担心他会吃亏,然后毫不犹豫的酒就赶去了信上说的地方。

    无命是最先看到纸条的,所以他也见到了信里的内容,他曾和安焕交过手,最清楚他的实力,而沈映初在武功造诣方面,一直都是马马虎虎,在安焕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古漓和饶梓苏分开后,他悄悄的跟上去问,“少主,要我跟去帮沈公子吗?”

    “不用,这事他能自己解决。”古漓从来都是绝对相信沈映初,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比对自己的了解更深,因此,他才敢安心的把饶暮晔推给沈映初。

    “可是,沈公子和安焕相比,他的武功……”没有再说下去,他们都明白话里的意思,无命打了一个寒颤,要是沈映初在,指不定他又是什么下场。

    古漓把他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忍不住自信的笑了,“无命,你自己都能想象到他的恐怖,还需我再多说吗?神医传人,他可比我们平时见到的沈映初,更加不可思议。”

    半夜,梓苏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他盯着身边的古漓看了许久,脑子里不断的闪过那些画面,心里全是后怕,哀伤的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古漓……”。

    古漓睡眠很浅,其实在梓苏惊醒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睁眼,见他不安的在棉被里发抖,轻轻的问了一句,“梓苏,睡不好吗?”

    “古漓,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没有,是不是做噩梦了?看你满头大汗。”古漓慢慢的坐起来,轻吻他的额头,把他搂在怀里安慰道,“没事儿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夜景,还算明亮洁净,拿起厚衣物裹在梓苏的身上,抱着他就出门去了。

    “古漓,你要干嘛。”

    “既然都醒了,那我们就去外面坐会儿吧,今晚的月光似乎很美,梓苏应该有一年多没见过南方的夜景了吧,今儿正好看看。”才不管梓苏的反抗,古漓带着他就往山庄外面去,这几天他不是没看出来,梓苏眼里淡淡的忧愁。

    “你快放开,让人看见了不好。”虽是半夜,可梓苏清楚的知道他的那些属下一定在某个地方盯着整个山庄。

    “梓苏,我想知道,这些天你都在想些什么?为何总是愁眉不展。”把他轻轻地放在草地上后,自己就径直坐下,看高高悬挂在天空的明月。

    饶梓苏也跟着在他旁边坐下,悄悄地呼了口气,“我什么都没想……”

    “别想骗我,梓苏,你不会说谎。”古漓严肃的说,他不是生气梓苏对他说谎,他生气的是,他总把事情放在心里,不同他讲,让他觉得像个外人。

    “真的没想什么。”

    “你太不会隐藏自己,心里想什么都会在脸上表现出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尘印阁的事。”夜凉,古漓怕他冻着,想要搂着给他增加一点温度,但被他轻巧的躲开,然后梓苏迅速的站起身。

    “是,我是在想尘印阁的事,可这并不能有任何改变,因为尘印阁对你来说,就像是命一样的存在,谁要想毁了它,你就会不顾一切的保它下来。古漓,你知道我刚刚梦见什么了吗?密密麻麻的江湖中人,手持刀剑将你团团围住,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嘴里只嚷嚷着‘杀了他’,我被人绑着站在一旁,什么都不能做,看着他们把锋利的白剑□□你的心口,大量的血溅在我的脸上,手上,衣衫上,慢慢把我的世界染成红色,我喊着‘古漓,不要死,你不要死’,但你的身体还是在我怀里慢慢变冷,我抱你,吻你,甚至咬你都是无济于事,我躲在梦里发抖,不断的告诉自己是梦,这只是梦,一切都是假象,但心痛的感觉却是清晰无比。自从再建尘印阁,白昼几乎都见不到你,我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要担心那些江湖中人随时会找到这儿来,靖筠他们又该怎么办。古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尘印阁早已得罪黑白两道,许多门派甚至扬言要直取你性命,古漓,你能不能为了我们散了尘印阁。”

    古漓惊讶的看着饶梓苏说完这番话,不知该如何作答,半晌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起身紧紧的抱着他,“原来你是在担心我。”

    “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所以才会担心,他们那些人连见都没见过我,怎么可能杀得了我,所以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会让靖筠和团子受到牵连。尘印阁这么多年,他们要是能杀我,早就直接要我命了,何必等到现在。”他的自信,是在经历了长年累月的打打杀杀后,磨练而来,他们尘印阁也不是吃素的。

    “还不明白吗?我是饶梓苏,是个凡夫俗子,我除了教书习字,什么都不会,破财的身子骨只是你的拖累。我很清楚,江湖中人最忌讳的,就是软肋。你树敌众多,总有一天,你会因我而死,我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古漓,看你死我会难过。”与沈映初和无命相处越久,他就越能体会到自己的一无是处。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君越和宋太后想方设法的要除掉他,因为朝堂就是另一个江湖,越是强大的人,就越需要孤独。

    “不会,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他坚定的开口,如果他死了,那饶梓苏就会没命,他不会让他置于那样危险的境地。

    “古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想过,这种事随时都会发生,不是你能控制的……”

    “绝对不会,我们说好要到人间白头,哪能轻易就丢了性命。梓苏,相信我。”掰过他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古漓在心底发誓,他会尽最大努力保住自己的命,为了面前的人。

    不要相信他,梓苏偷偷的流下眼泪,他已经骗他多次,怎么还能继续相信他。

    “古漓,我相信你……”

    梓苏主动的吻上他的唇,再一点点加深,外衫不小心脱落,不一会儿时间,他就变得面红耳赤,身体开始发热,紧紧搂着古漓的脖子,轻轻的呢喃,“古漓,我要你……”

    “不行,外面的地太凉了。”

    “可我还是想要,古漓,你说怎么办?”他躲在古漓的怀里撒娇,还不忘用身体tiao dou着他。

    无奈之下,古漓悄悄的一个手势,让暗处的属下离开,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草地上,不至于太凉,一把抱着梓苏坐在地上,把他放在腿上让他少接触冰凉的草地,没有多话,从他的耳畔开始进攻。

    梓苏一个战栗,发出细微的轻哼,“嗯……古漓……”,不自觉的抱他更紧。

    白日再次升起时,古漓早早的就去了尘印阁,饶梓苏有气无力的趴在床榻之上,每次做完那事他几乎都不想动弹,身体异常的疲惫,特别是昨晚在草地上……早上醒来后他感觉脑袋更晕了,饶暮晓在梓苏的房里照顾着他,嘴里骂骂咧咧,“古大哥真是不懂节制,明知道大哥你身体不好,还如此粗鲁的对你,做那事的时候他就不能小心点吗?还有大哥,你可以说他啊,怎么能让他为所欲为。”

    梓苏听她面不改色的说着这些,自己的脸颊倒开始泛红,他可没法给饶暮晓解释,难道他能告诉她,昨晚是他先勾起古漓的欲望,与他无关?

    “咳咳,晓晓,晔儿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见他?”

    “他啊,又是个没良心的主儿。古大哥说他和沈映初一起走了,就在年节那天勉勉强强的现了个身,而今又不知去向,看来二哥的眼里是没有我们咯……”

    听着饶暮晓有意无意的抱怨,梓苏突然觉得很放心,他们三兄妹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虽然没有处于江湖之中,却又和江湖人有接触,似乎又都回到了很久以前。

    饶暮晔那点三脚猫功夫,在安焕眼里连只蚂蚁都算不上,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被安焕打晕让宝儿带回了客栈。结果睡了一夜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被宝儿抓住了,他只觉得很没脸面,心里埋怨着宝儿的不念旧情。

    “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会儿?”淡淡说这话的人,正是坐在桌子边悠闲的喝着茶的沈映初。

    饶暮晔一阵惊喜,快速的下床,走到他面前问他,“沈映初,你是来救我的?”

    沈映初淡定的摇头,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饶暮晔看了会儿房间的四周,不确定的问,“难道你已经把我救出去了?”

    沈映初还是摇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喝茶。

    见他这样,饶暮晔怒了,吼道,“那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你到底是不是我师父。”

    沈映初摇头,故作高深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饶暮晔的面前,“其实我也被安焕抓住了。”

    如此悲伤的一句话,竟然被他说成了无奈,饶暮晔听后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你以前还自信的说,这世上决没有人能够抓到你,现在栽了吧,哈哈……”

    “闭嘴,你没资格说我,还不是为了来救你,不然我现在指不定在哪里逍遥。你还怪我不来救你,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没心没肺了。”沈映初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眼睛睡觉。

    “我先睡会儿,醒了再想办法。他们给我下了药,我暂时武功全失,帮不了你什么,所以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他一晚上不敢闭眼,就是担心安焕会趁他们睡着的时候下手,饶暮晔还在昏迷,他只能默默地守着他。

    “喂……”

    “沈映初……”

    没有回应,饶暮晔知道,他这是真的身心俱疲,所以才这么快入睡,想到他是为了自己,突然又有些小小的感动。

    “少主,沈公子也被安焕抓住了,要不要派我们的人前去营救。”

    “不用。”如果他不想被抓住,那他就一定有办法逃脱。

    “那饶暮晔他……”

    “无命,他们的事,你不必多管了,让令月在暗处好好观察就行。”古漓只希望,梓苏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不要怪他就好。

    “是。”无命见他语气坚决,心里想到,这事绝不能让饶家兄妹知道。

    第 44 章

    兰织莫气愤的冲进客栈,狠狠的踹开安焕房间的门,结果发现他并不在这里,气的大吼,“安焕,宝儿,你俩给我出来。”

    宝儿本来还在睡觉,结果被兰织莫的声音惊醒,慌忙的跑到她的面前,欣喜地说,“小姐,你回来了?”

    “宝儿,你们为什么要带走饶暮晔。”从古漓那儿听到这一消息时,她十分震惊,因为她曾严肃的告戒过宝儿,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过去的,都只是过去。

    “小姐,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做?”

    “没有安焕的帮助,你能带走他们?我就想知道,安焕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宝儿对饶梓苏有怨恨,她可以理解,而安焕,他与梓苏无冤无仇,更不认识什么饶暮晔,又为什么想要他们的命。

    “师兄他就快回来了,小姐你可以自己问他。”

    客栈门口,刚赶回来的安焕和一直跟着兰织莫的小尾巴遇上了,一瞬间,杀气腾腾,两人谁都不想让谁先过去。

    “你就是安焕!”果然和他猜的一样,这个安焕对兰织莫的心思并不一般。

    “你又是谁?”安焕讨厌这种别人把他看透的感觉,重要的是,这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我复姓司徒,名不凡。”奸诈的一笑,迅速的窜进客栈,“忘了告诉你,我就是那个跟着兰姑娘奔走各地的人,你差了可不止一截。”

    不管对方是谁,司徒不凡绝对不会认输,就算是那个他不知名的,让兰织莫心心念念的人,他也最终会把他从她心里挤出去,更何况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安焕。

    “再久的等待,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安焕被这句嘲笑般的话激怒,拔出剑跟着司徒不凡就要打架,结果被突然出现的兰织莫制止了,她问,“安焕,你为什么要抓走饶暮晔?”

    “织莫,你怎么知道这事?”安焕疑惑,时月教的人可没理由向外散播这一消息。

    “我怎么知道的,你无需多问,我只问你,为什么要抓走饶暮晔,为什么要用他威胁饶梓苏,你们根本就不认识,更别谈仇恨了,还有,干嘛要给宝儿架上复仇的枷锁,你不知道他能活着已经很不易了吗。”

    见她这么维护,安焕立刻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冷冷的说,“原来又是古漓,他还真是胆小怕事,先是让沈映初来蹚这浑水,现在又把你拉进来。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来救饶暮晔。”

    “怎么回事?兰姑娘?”

    “你哪儿来的,和我们小姐很熟吗?”宝儿见司徒不凡陌生,又是一副痞子样,对他就没好印象。

    “呵,原来是个小子,我叫司徒不凡。”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要帮宝儿夺取饶梓苏的命,他何时得罪你了。”兰织莫不担心宝儿对饶梓苏的报复,怕就怕安焕插手其中。

    “先等会儿,饶梓苏?古漓?兰姑娘,你认识饶梓苏他们?”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奇就奇在,他司徒不凡已经离古漓十万八千里远了,现在居然还要从他手里抢人,不对,古漓根本就只喜欢饶梓苏一人啊。

    “兰姑娘,你心里的那个人,难道就是古漓?”

    “住口!” 安焕听见这话,只觉得来气,提剑就向司徒不凡刺去,被他小心的躲开了。

    见两人的反应,司徒不凡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心情莫名的变得烦躁,真是走到哪儿也躲不开他们啊,他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小姐,你凭什么质问师兄,你知不知道他……”

    “宝儿,住口!”安焕大吼,制止宝儿要说的话,即使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安焕,我记得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们不可能,我只拿你当兄长。况且,我喜欢古漓是我的事,你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要饶梓苏的命,这与饶梓苏有什么关系,他碍着你了吗。”她从小就不喜欢安焕,因为他十分听从兰景枫的话,他让他往东,他决不往西,所以她才总是与他作对,编造谎言让兰景枫罚他,但安焕还是一如既往的陪着她。

    “只要饶梓苏消失,你就有机会。”

    一瞬的时间停滞,他们都愣愣的看着安焕,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司徒不凡在心里默默的佩服安焕,能够伟大的让出兰织莫。不过,他可不一样,他坚信着,兰织莫的幸福,只有自己能给。

    “安焕,我的事,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说完,兰织莫就往楼上走,她要去放了饶暮晔和沈映初。

    宝儿拦在木楼尽头,坚定地拔出手里的剑,“小姐,我与饶梓苏还有深仇大恨,所以,我不会让你过去的,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宝儿,你……”

    “织莫,我决定的事,就算是师父,也不会改变。”安焕几步就飞到宝儿身边,一脸冷漠的站在高处,俯看着兰织莫和司徒不凡。

    “你们……”兰织莫自知打不过安焕,她也没指望司徒不凡能帮到她,但转念一想,沈映初一直没有给过她好脸色,还曾陷害过她,而饶暮晔,她根本就不认识,犯不着为他们冒险,想到安焕坚决的眼神,她又气愤的离开了客栈。

    “诶,兰姑娘,你不救他们了?”

    “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司徒不凡想想后还是不能丢下那两人,毕竟他们也曾同甘共苦过,拿起剑就毅然的冲上了木楼,而安焕一个掌风,就把他拍在地上,被打的地方异常的痛,然后司徒不凡朝着楼上的方向吼着,“这个安焕太厉害了,沈映初,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就灰溜溜的追着兰织莫走了。

    “司徒这个贪生怕死的混蛋!”沈映初咬牙切齿的说到,房里的两人恰好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司徒不凡,重要的是,他还见死不救。

    “他那是有自知之明,哪像你,现在沦落为别人的阶下囚,开心了吧。沈映初,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该怎么逃出去。”饶暮晔没好气的说,他可不想再待下去,一点自由都没有不说,还要和沈映初关在一起,怎么想也觉得别扭。

    沈映初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又要准备睡觉,“逃出去?安焕他既然好吃好喝的把我们供着,谁还出去找罪受,饶暮晔,你是傻吗?”

    一脚踹开他的凳子,沈映初踉跄的摔在了地上,“你明知道他们拿我威胁我大哥,还要在这儿待着,沈映初,你就是没安好心!”

    “你着急干嘛?古漓是什么人,他是绝不会让你大哥知道你被抓了,不然,现在在这儿的也不会是我了,尘印阁那群杀手,哪个武功不比我好。更何况古漓他什么本事,难道还护不了一个饶梓苏?别逗我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收拾收拾睡吧,想也没用,我武功尽失,你嘛?恐怕连宝儿都打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办法只能慢慢的想了,别打扰我休息。”

    想到这儿,他又觉得不悦,古漓居然不顾情义,放他进了虎口。要是他逃出去了,定要好好报复一番。

    反正已经被饶暮晔踢了凳子,他索性爬到床榻上去睡,这样还睡的舒服。但,饶暮晔就不乐意了,要是沈映初霸占了床的话,他睡哪儿?想也没想就过去把他拽起来。

    “喂,沈映初,你让我睡哪儿?”刚把他拽起来,马上又直直的倒下去,他拉都拉不住,饶暮晔不禁暗骂,“看着这么文弱的人,怎么就像石头一般重量。”

    沈映初伸出一只手,快速的环住饶暮晔的肩膀,把他拉到床上,在他耳边暧昧的说,“要不,咱两就一起睡吧,岂不快活。”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酥酥麻麻的让他很舒服,他只感觉心口一跳,脸不自觉的红了半边,手忙脚乱的推开沈映初,“谁要和你一起睡。”

    “有何不可?反正我们都是男子,何必要像女子一样扭扭捏捏。”沈映初看出他的不自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突然想起最开始的目的,有些窃喜,“饶暮晔,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诶诶,你别多想,我不是我大哥,我喜欢的是女子,之所以不愿和你睡一床,那就是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算了算了,你是师父,我理应要孝敬您老人家,您老好睡,我就在一旁候着。”逃也似的迅速爬起来,离他远远的。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是他想多了,他怎么能忘了,那小子对荨雪的痴情,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翻身闭眼睡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脑里心里想的都是饶暮晔看荨雪的温柔和羞涩,一团无名火在他心口挥之不去,一点点燃烧着他的理智。

    “啊!!!”一声大吼,吵醒了所以睡着的人: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安焕刚被沈映初的吼声吓醒,他暗处的属下就匆匆的递上来一封书信,是时月教的加急信,不敢有任何懈怠的急忙开打来看,上面只有两个红色大字:速归。

    “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时月教虽是魔教,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有什么大动作,所以安焕才能放心的出来寻找兰织莫。

    “回禀安门主,信是刚刚送到,属下看是加急信,所以未有任何耽搁就送来了。门主,我们是要现在赶回时月教吗?”

    “嗯,速速通知其他人,明早启程。”黑衣人一走,安焕就唤来了宝儿,古漓一直未出现,他给他最后的机会,沈映初和饶暮晔的命运就掌握在他手里了。

    “师兄,怎么了?”见他神色紧张,宝儿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递给他自己刚写好的纸条,让他再次送到古漓手里,如果他明天不出现,安焕绝对会带他们回时月教,到那时,他们可不就受他控制了,兰景枫痛恨古漓,以他的手段,绝不会让这两个人质好过,江湖人都清楚的知道,落在兰景枫的手里,那将是生不如死。

    第二日清晨,安焕带着沈映初和饶暮晔等在城门,眼见日上三竿,古漓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对着沈映初嘲笑的说了句,“看来饶梓苏比你这个旧友重要。”

    废话,沈映初在心里骂道,要是饶梓苏不重要的话,他们何苦遭那么多罪。古漓,你个没良心的,居然不派人来救我们。

    “宝儿,我们走。”

    安焕翻身上马,示意一群人快速离开,但饶暮晔呆呆的站在宝儿给他备的粽马前,不知所措。安焕看出他的为难,挥手让宝儿帮他上马,结果沈映初眼一瞪,骑马走到饶暮晔面前,一个伸手把他拉到了自己马上,对安焕冷冷的说,“我的人,不用你们多事。”

    安焕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驾马就走,他没空陪他们在这儿耽搁时间。饶暮晔虽然已经不是一次和沈映初共骑一马,但他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沈映初轻轻的在他耳边说,“准备好,我们随时逃跑。”

    他因为清楚兰景枫的为人,所以才没法继续淡定的待下去,和饶暮晔一起,也是为了逃跑更加方便。最麻烦的是,因为下药的原因,他暂时武功尽失,和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差别,他随身携带的药粉,也被宝儿收了个干净,连渣渣都没给他留下。

    第 45 章

    刚进学堂没几天,饶靖筠就赖在家不愿再去了,饶梓苏这才意识到,小丫头是真的被宠坏了,可他仍是舍不得大声责骂,温声细语的劝着小丫头,“靖筠,学堂多有趣啊,有许多的小姐姐和小哥哥陪着,团子哥哥也在,为什么就不去了?”

    “不,我不,我就不去,爹爹,我不要去学堂。”撒娇的往他怀里钻,就是赖着不走。

    “靖筠听话,不去学堂你就认不了字,认不了字就会变成傻子,你看,团子哥哥和宝哥哥都认得字,要是你不会,他们就会笑话你。”团子听着饶梓苏一本正经的胡说,临了还配合的点点头。

    “靖筠一定要识字,不然,我就不带靖筠玩了。”

    听完团子的话,靖筠委屈的看着他,但还是不肯走,嘟着个小嘴,用手指绞着头发,在梓苏身边蹭着,“可是,爹爹也能教我认字啊,我不想去学堂,我想要爹爹教。”

    “不行,你爹爹身体不好,不易太过操劳,不然,爹爹又要咳嗽了。靖筠还是要乖乖的去学堂上学。”古漓把她拉出梓苏的怀抱,严肃的告诉她这一事实,“靖筠不许胡闹。”

    “靖筠就是想要爹爹教。”

    “不行。”

    “大爹爹是坏人,靖筠不喜欢大爹爹了。”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靖筠必须去学堂。”

    “靖筠不要学认字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赖,就是不去。

    古漓可不给她这个机会,把她拽起来扶着站立,“这个更不行。”

    “爹爹,大爹爹欺负我。”带着哭腔,向饶梓苏求救,结果,他别过头不去看她,这件事不能让步,“靖筠宁愿当一辈子的傻子,也不要去学堂。”

    “古漓,要不,就让我教她吧,她一个人的话,我还是顾得来的。”

    “不行,你自己的身体你比我清楚。而且,不能再由着她的小性子,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梓苏无奈,上次可是他自己说靖筠还小,该有小性子,不用太担心。

    “饶靖筠,你说,为什么不想去学堂。你爹爹送你去学堂都是为了你好,几天前你还高兴的去,今天怎么不去了。”他不信,还制服不了一个小丫头。

    她委屈的说,“夫子讲的太难,我都听不懂,而且,学堂里的都是小哥哥,才没有小姐姐陪我玩,他们都说女子不该在外抛头露面。”

    古漓无言以对,确实,能把女儿家送去学堂的,怕只有饶梓苏了。

    “呵呵,我也是想让靖筠多接触些与她一般大的孩子,小时候,晓晓也是这样养大的,没什么不对吧。”

    “靖筠,要是你答应去学堂,大爹爹就教你武功怎样?”这是古漓想了很久的决定,又转向团子,对他说,“当然,团子也要学。”

    “真的吗?”

    团子不像靖筠这样兴奋,因为他压根就不想习武,他可是听说习武是一个非常艰苦的过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团子哥哥,快走,我们一起去学堂。”

    看着他们走远,梓苏才问,“让靖筠习武,是不是早了些,她还这么小。”

    “她的年岁,可以习武,只是梓苏,你不会怪我教一个女儿家习武吧。”这里面的苦,只有经历的人才懂,要是梓苏知道了,指不定又得多心疼。

    梓苏摇头,他是靖筠的大爹爹,他有权利替她做任何决定。

    “古漓,你今日没事吗?怎么现在还在山庄。”照以往,他现在已经不在山庄了,但梓苏从不过问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嗯?难道你不想我多陪陪你?”

    “这倒不是,就是感觉奇怪,古漓,你有想过老了以后吗。”

    古漓从收到安焕的信之后,就在想要不要去救沈映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怕不去救他吧,他记恨他,救了吧,他还是记恨他,怎么和他做朋友就那么难呢。

    “别动。”说完,他就从旁吻上了梓苏,“你还是那么好吃……”

    夜晚,等到安焕他们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沈映初悄悄的推醒了身旁的饶暮晔,在他说话前急忙捂住了他的嘴,一个手势后,两人静悄悄的溜走。可他们还没有走出半里路,就被安焕一行人发现了。

    “竟然还敢逃跑,沈映初,你觉得你有胜算吗?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宝儿,好好教训他们,记住,命要留着。”

    “是”

    刹那间,他们就被团团围住,沈映初小心翼翼的拉着饶暮晔,想把护在身后,刚要出手,结果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功力,一切都只能靠饶暮晔了,他突然痛恨自己的没用,早知道以前练武的时候就不偷懒了,“这次最后的机会,我们必须逃出去,但也许我们会死在这儿,饶暮晔,你怕吗?”

    “沈映初,我相信你。”

    不容置疑,他毫无理由的相信沈映初,不管能不能逃出去,他都不要成为大哥的累赘。

    说完,饶暮晔就直接出手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低头偷笑,找出身上最后的东西,轻声说,“就凭你说的这话,我也要让你活着。”

    刀入五分,伤在肉,不入骨,不夺命,沈映初和饶暮晔浑身血迹斑斑,却不能退缩。时月教的人见他们快撑不下去了,也没了兴致,收了剑准备带走两人。时机成熟,沈映初撒下最后药粉后,立马拽着饶暮晔就跑。情况不妙,安焕迅速的捂嘴,但还是吸入少量的药粉,一行人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们走远,安焕气愤的扔出腰间的短剑,刚好插入饶暮晔的后背,为了不让沈映初担心,他暗中拔出短剑,一声闷哼,沈映初皱眉的回头看他,“怎么了?”

    “没事儿,快走吧,药效过了之后他们就该追上来了。”

    宝儿是最先追出去的人,他还有深仇大恨,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安焕本来也想追去,但他想起收到的加急信,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还是先回时月教,吩咐一个手下找机会把宝儿带回后,就先行离开了。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沈映初和饶暮晔都松了一口气,刚准备好好休息时,饶暮晔就毫无征兆的倒下了,沈映初快速查看他的身体后,才发现他后背的伤口,不自觉的骂出声,“娘的,这小子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伤。”

    暗中悄悄的取下头上的银针插入饶暮晔身上的几个穴位后,淡淡的开口说,“你可以现身了吧。”

    “沈公子!”

    见来人是令月,沈映初恨不得直接给他一掌,可惜,他现在功力全无,“你跟了一路,怎么就没有现身救我们,令月,你怎么想的。”

    “沈公子,令月接到的任务是跟踪你们,并把你们的消息报告给阁主,这不包括出手相救。”

    心里把古漓已经骂了八百遍,怎么找了死脑筋的令月办事,绝对是故意的,沈映初暗中又把饶暮晔身上的银针插入几分,既然你无情,那就休怪我无意。

    “令月,回去告诉古漓,饶暮晔已经死了,我再也不想见他,从此我们不再是朋友,让他好自为之。”如果,这事被饶梓苏知道了,看他怎么翻身。

    “怎么可能,他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死了。”他不相信的去探饶暮晔的鼻息和心跳,才发现沈映初说的是真的,紧张的说了句“坏了”后,就急忙赶回尘印阁复命。

    果然,死脑筋的令月最好骗。

    见他消失,沈映初才拔出他身体里的银针,开始给他止血,“幸好没有伤到内脏,饶暮晔,你还真是命大。”

    但他身上的伤口过重,血流太多,急需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可这荒郊野外什么都没有,他也没办法带他走太远,突然后悔骗走令月了。

    “啊!!!”

    饶暮晔,你可不能死啊,不然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诶,大哥,这儿有两个人。”居然有人?沈映初似乎看到了希望。

    一簇簇火把向他们靠近,但他立马意识到不对的地方,夜半三更,荒郊野外,不该有人。慢慢的扶起饶暮晔,把他护在身后,大不了拼死一战,“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你死。”

    沈映初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人从背后偷袭,昏迷前只听见有人贼笑着说,“大哥,这小娘们儿可真漂亮,不如带回山寨做你的夫人。”

    原来只是一群土匪。

    揉揉疼痛的脑袋,沈映初缓缓的睁开双眼,心里暗骂,娘的,这些人下手真重,就不能对他温柔点儿吗?亏他们还把他误认成女子。

    “小美人儿,你醒了?”

    什么情况,沈映初不说话,皱着眉头盯着这个距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粗犷汉子,难道他就是那个大哥?长得也太丑了吧。

    “我叫黑虎,是黑虎寨的寨主,昨夜一见,就因你的美貌迷醉,我决定娶你做我的第六任夫人,美人儿,你意下如何?”那人□□的看着沈映初,看的他浑身发麻,要他嫁给他?还不如跟绕暮晔过一辈子。

    一脚把他踹开,满脸嫌弃的说,“滚开。你把饶暮晔带哪儿去了。”

    “你是男子?”

    “废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女儿家了。”懒得搭理这人,他要去找饶暮晔,还不知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那些土匪有没有对他不利。

    “男子?男子又怎样?长得这么貌若天仙,就算是男子,我也娶了。恰好,我也想试试和男子做的滋味。”

    那人说完就开始上手,准备要脱他的衣物,见情况危及,沈映初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离他远远的。

    想他沈映初在花丛里得心应手,如今不会被一个男子强了吧,想到这儿,他立马服软。

    “等等,等等,咱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你不就是要娶我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要不是药效还没过,他早把这黑虎大卸八块了,哪还需如此狼狈的答应嫁人。

    “真的?美人儿是答应做我的娘子了?那我们现在就把正事办了吧,别耽误洞房花烛夜。”

    “是是是,我答应。不过,我要你八抬大轿的明媒正娶,而且我要做正妻,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和你苟合,我宁为玉碎。”拿起桌上的刀就往脖子上割,其实他内心都在嘲笑自己,居然会被逼到这一步,拿刀骗死。

    “好好,你的要求我都答应,美人儿快把刀放下,别伤了自己。”黑虎紧张的走远,怕他真的割脉,这样的小美人儿死了岂不可惜。

    “你现在给我找一个单独的房间,还有,把昨天那个受伤的人送到我房里,那是我弟弟,虽然他被匪人伤了,但我还是想要他送我出嫁。”沈映初最后咬牙切齿的说,“后天早上你就可以娶我了,记住,出嫁的一切事宜都要好好操办,不然,我不会上花轿。”

    恨,恨啊!他要嫁给一个男子?还是虎背熊腰的男子?想想就觉得耻辱,这事他才不会让江湖上的其他人知道。

    “美人儿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来人,快把美人儿送下去好好休息!”

    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躲过一劫,但他最担心的还是饶暮晔,不知他的伤势有没有加重,这群土匪有没有为难他,他是为了自己才受了重伤,所以他不能对他不管不顾。

    “傻小子,你可不要轻举妄动,等着我来救你就好。”自信的一笑,他沈映初最会玩心机了。

    第 46 章

    令月快马加鞭的赶到山庄,他知事情紧急,不敢有任何懈怠的就冲到了古漓面前。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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