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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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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途同归 作者:九萌萌

    第23节

    颜殊看着他,点头。“相信。”但是他接着又问:“那他今天是特意为了见你才来的吗?为了祝贺你毕业?麦子手里的那束花原本也是要送给你的是吗?”

    “……他说是来陪一个朋友,但是,应该只是个借口。”

    “那就是说,他在甚至不确定能不能见到你的情况下,还是买了花过来想要恭喜你……都不知道花能否送得出去,即使抱着渺茫的希望也要在校园里面找你……”颜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一句说得尤其轻,如同梦呓:“于归,你感动吗?”

    于归望着他微微愣住,脑海中不知怎地竟忽然想起之前余振振关于绿色桔梗花语的那一段话。

    “……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或‘无望的爱’。知道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含义吗?因为啊,据传桔梗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但是这幸福有人能抓住有人却注定与他无缘,所以才有了这双重含义。因此,绿色的桔梗通常要么送给自己爱的人,要么送给自己注定得不到的爱人……”

    无望的爱,幸福再度降临却无法抓住,送给注定得不到的爱人……一句句,都如同习阳的内心写照。

    所以他才会选这花送给自己。其中的含义,他一定是清楚的。

    面对习阳的这份心意,面对他七年来都未曾改变的深情,于归要说不感动那一定是假的。但是相对于感动,他觉得自己对习阳更多的心情却是无可奈何的心疼。

    习阳给得太多,他却回应不了。

    因为在重逢之前他就已经把自己全部交给另一个人了。

    而他偏偏又不是个喜欢左右摇摆的人。一旦做出选择,便不会轻易更改。

    于归想到这里,便又重新看向颜殊。

    “你刚才是问我感不感动对吗?”于归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见颜殊点头,他便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的确有感动,但也仅仅是感动而已。颜殊,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你才能完全相信,我只能告诉你,现在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喜欢上其他任何人。”

    “于归……”

    颜殊忽然靠近将于归紧紧抱住,用力的程度仿佛是为了得到某种证明。

    “于归,我相信你已经不喜欢他了,但是我担心,习阳并不会像你以为的那样轻易放弃你……”颜殊声音充满担忧地说。

    于归听了不由从背后搂紧他,安慰道:“你放心,习阳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既然说了会放手,那他一定会尽力去这么做。”

    “可人是会变的……”颜殊犹豫着,松开于归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你对他的了解只是基于你们上初中的那段时间,万一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怎么办?万一他跟你想象中的那个人出现偏差了怎么办?”

    “他不会,真的不会。”于归十分笃定地回答,眼神中没有一丝迟疑。

    颜殊一时沉默了下来。他安静打量着于归,过了许久才把人再次拥入怀中。

    “如果你这么相信他,那我也愿意试一试。”颜殊伏在于归耳边低声道。

    于归不禁微微勾了下嘴角,轻轻点头,然而他却没有看到这一刻颜殊的眼神。

    如被墨色晕染过的漆黑瞳仁里,深沉而压抑的气氛,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chapter 084

    这天因为发生了几个小插曲的缘故,最后于归带奶奶转校园也转得不十分尽兴。

    大家心头都压着事,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强行扯出来的。

    虽然开始时还有麦启贤在一旁插科打诨,但于归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他看着他这样隐藏心思还要逗大家开心更觉得心疼,所以到中间终于找了个理由把麦启贤和余振振劝走了,只剩颜殊和自己陪着奶奶。

    而颜殊即使依旧对奶奶礼貌备至,但于归清楚颜殊对人情方面的感知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迟钝,他肯定早就察觉出奶奶对他有一些想法,但他却什么都没说,也没跟于归抱怨过。

    于归知道自己不应该去评判奶奶有哪里做得不对,但是在这种状况下他心中的天平却不可避免地要更偏向颜殊一些。

    他心疼颜殊,特别是在看到他隐忍情绪尽力讨好奶奶的时候。

    怀着这样的心情,于归最后也没多少转的心思,而奶奶又何尝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没过多久就说自己转累了,想回家,于归便也顺意地跟颜殊一起送她回去。

    而等回到家后,奶奶就说要休息了,于归照顾她躺下后就将今天毕业典礼用到的证书、包括学士服在内的一堆东西都整理好放进自己房间的柜子里,然后就跟颜殊两人默默地坐在床上。

    原本应该是很高兴的一天,谁都没想到最后竟会发展成这种局面。

    就这样坐了一会儿,于归忽然倾身过去靠在了颜殊肩上。

    “累了吗?”颜殊抬手将于归搂住,扶住他的头枕在自己的颈窝处,看到于归合上了眼睛便又轻声问:“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于归的声音也低低的,隔了一会儿又道:“给我五分钟就行。”

    颜殊垂眸望着他稍稍有些无奈,叹了口气直接抱着人躺了下去。

    “喂……”

    “别撑着了,歇一会儿吧,我陪着你。”颜殊说完就感觉于归靠了过来又跟他贴近了些。

    心底某个地方忽然就变得异常柔软起来。

    颜殊将于归抱得更紧,此时倒是难得地没有生出别的念头,只是一心想让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可以踏踏实实地放松下来,不必担心其它的人或事。

    大概过了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颜殊听到于归的呼吸声变得十分安静,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就轻轻地耳语道:“于归,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轻易受到影响。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怎么对我,只要有你在,我都能承受。”

    “我知道。”于归忽然小声地说。

    “我吵醒你了?”颜殊撑起了脑袋用嘴唇磨在于归耳垂上问道。

    “没有,没睡着。”

    于归被他蹭得很痒,便挪动了下身子,结果却是离颜殊的脑袋更近了些,紧接着他就感觉耳垂直接被某人给含住了,还用舌尖轻柔地舔着。

    “现在不太想……”于归转了转身表示抗议。

    而颜殊也并无进一步动作,很听话地说:“放心,我没想做别的。”

    “也不许撩……”于归说完这话莫名觉得耳朵发烫,臊得他一转脸就埋进了枕头里。

    颜殊本来是真没动那方面的心思,然而一看到于归这幅情态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凑了上去手开始不安分地边来回摩|挲边往衣服里面探,音调也沉了下来,贴在于归耳边充满挑逗意味地道:“于归,究竟是谁在撩谁啊……”

    “……你先停下……”

    于归现在本来是处于一个身心俱疲的状态,然而不知为什么此时身体却格外敏|感,刚才被颜殊那样舔了舔耳垂就有些受不了了,这会儿他就感觉颜殊湿|润柔|软的舌|尖还在自己颈侧的皮肤上游走,手也从短袖下摆伸了进去,温暖的掌心覆盖在肚脐的位置再一寸寸往上摸索,触碰到凸起的一点还未等多揉搓两下就已彻底挺|立起来。

    于归觉得此刻自己全身都热得发烫,身体像是拼命地在渴求着什么,所以才用发热这种方式来不断地宣泄出来,从而引起他的注意。

    颜殊也已察觉到今天于归的反应比平时要敏|感许多,他的手掌哪怕只是轻轻放在他身体上都能引起手下肌肤的一阵颤|栗,这么一来颜殊也被激得异常兴奋,感觉来得尤其快,没几分钟他就觉得口干舌燥,胸腔里头仿佛着了一团火,烧得他身上都冒出汗来。

    “于归……你今天……”颜殊的话只说了一半,手已不满足于只在上半身活动,他从于归背后用右臂穿过他腋下将人牢牢扣在胸前,左手则一路往下探至于归的两|腿之间,隔着裤子直接覆上了那炙|热之处。

    “嗯……好渴……”于归大口地喘着气,身下的触感简直让他整个人如被置于火炉上一样,而颜殊听到他的话后就扳过他的下巴与他接吻,两个人明明都是口干得不行,却犹如涸辙之鲋一般在对方的唇齿之间攫取着所剩无几的水源,还不舍得分开。

    “于归……我忍不了了……”激烈地交吻过后颜殊眼中已被灼|热的情|欲所点燃,理智已被碾压至大脑皮层的狭缝间在苟延残喘,剩下的全部是此时此刻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和本|能,以燎原之势将两个人包裹在内。

    ……

    “于归,”完事之后颜殊抱着怀里的人,双手轻轻安抚着他尚未平息的身体,只觉得心里的满足感无法言表,于归则懒懒地靠在他胸前不想说话。

    因为担心他着凉,颜殊等了等就抱着于归轻轻躺下把被子盖在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于归现在的身体特别软,仿佛全身肌肉都卸了劲一般。颜殊看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微翕动,就替他将额头的汗擦干等身体慢慢凉下来,可等十几分钟过后颜殊自己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于归身上却仍然有些发烫。

    颜殊这时觉得不对,忙伸手去摸于归的额头,结果发现他额头上的热度要更为明显。

    “怎么发烧了?!”颜殊的声音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将于归耳侧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轻轻拨到耳后,心疼地问:“于归,你不舒服吗?”

    于归一时没有回应,隔了好几秒才几不可察地摇了下头。

    “于归……”颜殊不由得叹了一声,把被子给他掖好后又轻声道:“你先躺着,我去烧点热水。”

    “颜殊……”于归应该是想伸手拉住他,但结果只是让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不过颜殊却停了下来。

    他把耳朵凑到了于归嘴边问:“你说,我在听。”

    方才的潮|红褪去之后于归的脸色就显得有些苍白,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十分虚弱,略微等了两秒后才道:“今晚能留下么……”

    颜殊望着他眼角不知为何竟有种发涩的感觉。他于是快速眨了眨眼,低头在于归唇边轻啄了一口,十分温柔地说:“放心,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于归似乎是舒了口气,微睁的眼睛轻轻阖上,应当是没什么力气再撑着了。

    颜殊又盯着他多看了一会儿,眼神无限缱|绻,温柔如春水一般缓缓荡漾开来,让人禁不住地想要沉溺于其中。

    而等颜殊离开床边走到门口时,又扭头朝床上的于归看了一眼,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热流。

    “我好像,又想跟他求婚了怎么办……”他默默地嘟囔道。

    ※※※

    从毕业典礼上离开后,麦启贤就带着余振振去中城的一家中餐馆好好吃了一顿,俩人又一起到中国城买了些储备粮和零食,这才一起坐地铁回到家里。

    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按理说在这个时候纽约的天应该还很亮,但今天却十分阴沉,看起来一场大雨将至。

    感觉房间里有点暗,余振振就到客厅把灯打开,但等他开完后路过麦启贤房间门口时却不由顿住了脚步。

    从刚刚进门开始,麦启贤就忽然变得很沉默。

    余振振对他的这种状态已经非常熟悉,毕竟他最近几乎天天如此。在外面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开心样,可等回到家一个人独处时真实的心情便都渐渐显露出来。

    现在他正安静地坐在窗台边上,头靠着身后的墙,眼睛不知是在看窗外的河景还是单纯在发呆,整个人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压抑忧郁的气场。

    余振振在心底叹了口气,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开玩笑地说:“学长,要下雨了,你把窗户关上再思考人生吧。”

    麦启贤听到后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笑了一下道:“谁思考人生了,我是在猜今天这雨能下多大。”

    “这哪儿能靠猜的呀,等它下下来你不就知道了。”余振振朝他无奈地摊了摊手,忽然又一拍自己脑袋惊呼道:“糟糕我忘了!”

    “你忘什么了?该不会把东西落学校里了吧,别指望我会陪你回去取。”麦启贤好笑地说。

    “哎呀不是!”余振振瞪着他,又指了指窗外:“像这种天气就该一边喝着热巧克力一边看恐怖片儿!可是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忘记买热巧克力了!!!”

    “……”麦启贤离开窗边走了过来,到余振振跟前后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特别认真地说了一句:“冰箱里有盒巧克力,要不我拿去给你化了?”

    余振振愣了一下,摇头:“不行。”

    麦启贤不禁挑了挑眉梢,笑着问:“怎么了,舍不得?没关系,明天就去给你补一盒回来。”

    然而余振振依然坚持:“真不行。”他拽住麦启贤比他刚才更为认真地说:“冰箱里那盒是费列罗,里面有榛果,化开了不纯,影响口感。”

    “……”麦启贤难得有被人挤兑无语的时候,表情从无语变成想笑最后索性认命地耸了下肩膀问道:“那意思呢,我现在下去给你买?”

    余振振一下子笑了起来,表情恭敬语气客气:“这哪儿好意思劳烦学长您专门跑一趟啊!您瞅瞅外头这天气,万一您刚出去雨就下大了怎么办?”

    然而还不等麦启贤说“算你小子有良心”就听余振振紧接着又特别殷勤地加了一句:“要不你拿我的伞?我的伞大!”

    “大你个头啊!”麦启贤气得一巴掌糊了过去,结果被人家小孩儿轻松躲开了。

    “学长,你看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能动手呢?此非君子之道也!”余振振这边说着话就听窗外忽然传来“哗啦啦”的响动,雨几乎是顷刻之间下下来的,势头还着实不小,余振振便假装惋惜地叹道:“这下好了,真开始下了,喝不着了。”

    “得,算我怕了你。”麦启贤忽然把余振振推到了一边,自己则绕过他走到门口开始穿鞋。

    “诶学长你去哪儿啊?”余振振赶紧跟了过去。

    麦启贤头也不回,一边系鞋带一边说:“还能去哪儿,给你买喝的去啊。”

    “真去呀?!”余振振瞪圆了眼睛,忙拉住他道:“我开玩笑的!没真想让你去买!”

    “没事。”麦启贤站起来冲他笑笑,“难得小朋友提点儿要求出来,不满足怎么说得过去,‘学长’不能让你白叫啊。”

    “但是外面这么大的雨--”

    “不是有伞么,”麦启贤弯腰从鞋架旁拿起余振振的大黑伞,抗到肩上:“说好了,我拿你的出去。”

    “诶诶学长你听我说!雨那么大打伞没多大用处的--”余振振话没说完就被麦启贤轻轻拍了拍头顶,只见麦启贤的笑容微微收起来了些,看着他说:“不用说了,正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这……”余振振听他这么说就忽然停止了阻拦,等了几秒后他点点头:“那你快去快回,热巧克力凉了就不好喝了。”

    麦启贤不禁一乐:“毛病真多。行了,走了。”

    他说完就转身出了门,门被弹簧自动关上,余振振却一时没有挪动地方,站在那里默默发呆。

    良久,他才好似回过神一般慢慢地踱步进自己房间,一屁股坐进自己的懒人沙发里。

    “学长人真得是很好啊……”

    ※

    麦启贤去买热巧克力的这家店其实是一家甜品店,就在地铁站对面,离他们住的地方步行大约十分钟。

    麦启贤觉得自己来一趟也不算容易,只买一杯热巧克力太划不来,于是就又多买了两个甜甜圈和两个小蛋糕。

    不过考虑到刚刚来的路上的场景,麦启贤觉得他要是就这么拿着回去等到家的时候估计这一堆早已该凉的凉、该湿的湿,于是他就问店里要了两层纸袋把这些包在中间,又用一个塑料袋从外面套了起来这才觉得比较保险。

    走出店门,麦启贤撑开伞后就准备继续往回走。然而也不知是该说太有缘分还是冤家路窄,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刚刚从地铁站里走上来的李初谨。

    李初谨显然没有带伞,但他似乎也不着急,步伐较慢地一步步走到红绿灯处等着过马路,却一不小心看见了正站在路对面望着他的麦启贤。

    李初谨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脚步也被冻住,等绿灯亮了之后还是麦启贤先走了过去将伞遮在他头上。

    “刚回来?”麦启贤看了眼他胳膊上搭着的学士服问。

    李初谨微微点头,目光则投向麦启贤怀里的袋子,问道:“你不是不爱吃甜食么。”

    “家里小朋友想吃,出来给他买。”麦启贤仿若随意地说。

    而李初谨的眼神却在刹那间黯淡下去。

    “哦。我先走了。”他扭头冷淡地说。

    “等等。”麦启贤喊住了他,李初谨虽然未回头眼中却又泛起了一缕淡薄的希望,控制着语气问:“还有事吗?”

    “伞你拿着吧,你住得比较远。”麦启贤又走到他身前把伞塞到他手里,然后用自己的衣服护住怀里的袋子,说了声“不用还了”竟直接跑进了雨里。

    “麦……”李初谨话都未出口人已然跑远了,而他眼中方才刚涌起的一丝希望也如昙花顷刻开谢一般被大雨冲刷得连丝毫痕迹都未留下。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这一次,这个人是真得已经离开了,不会再回头。

    他不会再每天等在自己上下课的教室门口,不会在自己身旁天南海北地扯个不停,不会在他骂他、哄他走的时候死皮赖脸地非要留下来,更不会在假装生气之后、红着眼睛躲在门口,只等他一回心转意就立刻换上嬉皮笑脸来殷勤地哄他……

    胸口处蓦然传来宛如窒息一般的疼痛。

    李初谨握着伞柄蹲了下去,旁边有路人吓了一跳来询问他的情况,他只轻轻摇着头说没事。

    为什么当初没有意识到,他对他那么好。

    好到让自己如今在他离开之后,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感觉不对了。

    总好像缺了些什么。生命里缺了一个人,连心都空了。

    他好想让他回来……

    每时每刻都想。

    可是为什么每次见面的时候就说不出口呢?

    大约是所谓的自尊心在作祟,让他每次见到麦启贤都无法坦诚地说出内心的想法。越是疯狂地想念他就越是冷言冷语,尤其是在看到他对自己的那种淡漠疏远后就更难以控制。

    既然他都已经不在乎了,那自己凭什么要显出还放不下的样子。心里是这么想的吧……然而自欺欺人也总有一个底线。

    骗自己骗到连呼吸都困难的时候,还怎么若无其事地假装成什么事都没有……

    更何况,在麦启贤的身边似乎已经有了另一个男孩子,那个看起来十分干净阳光的少年,一定要比自己更懂得珍惜和照顾他。

    这么一想的话,李初谨忽然苦笑了一下。大概换成自己是麦启贤都不会想要回头再跟他在一起了吧……

    可是,不甘心啊。

    李初谨又蹲了一会儿,几分钟后他突然站了起来,一瞬间脚麻的感觉差点让他打了个踉跄,但他只是简单活动了一下就快步往麦启贤住的那栋大楼走去。

    他要去找他,就算是当做赌一把他也要把想说的话对他说出来,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如此仓促地分开。

    他甚至没有亲口对麦启贤说出过“喜欢”……虽然他央求过自己好多次,可他每次都以太过肉麻为由拒绝了。

    因为总想着时间还长,总觉得以后机会还很多,于是一直等、一直拖,直到他们分手的时候麦启贤都没听他亲口表白过心意。

    这么久以来,麦启贤到底委曲求全了多少,私下里又难受过多少次,李初谨此刻只是想想眼泪就已经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麦启贤说得对,是他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所以,他今天一定要去找他,去那间本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公寓,见到他,对他说出所有早该说出的话。

    至于说完之后他还会不会接受自己,李初谨此时此刻竟不敢放任自己去想那个结果了。

    ☆、chapter 085

    听见门外传来钥匙清脆的叮铛声,余振振从懒人沙发上一跃而起几步就冲了出去。

    “学长你回来了--”余振振最后那个“了”字没说完就卡住了,下一秒他惊呼道:“你不是打伞了吗怎么还淋成这样?!诶--我的伞呢??”

    “风太大,吹坏了。”麦启贤把怀里的袋子递给余振振,又补充一句:“回头还你一把。”

    “……吹坏了……我那可是把钢筋铁骨的大黑伞……”余振振对他的话实在难以信服,但是看到麦启贤身上几乎都湿透了却将自己这袋东西保护得很好,他又不好意思再追问,只能把这个回答当成是正确答案接受了。

    “学长,你快去换衣服吧,都湿了。”余振振用两根手指夹起麦启贤t恤的一角抖了抖水说道。

    麦启贤点了下头,转身进自己房间关上了门,余振振听里头窸窸窣窣的想他应该在换干衣服就自己先拿着袋子坐到客厅沙发上打开。

    “咦,甜甜圈?……咦,蛋糕?……咦,学长?”余振振一抬头看见麦启贤刚走出来,于是扎起两只胳膊一边拎着蛋糕一边拿着甜甜圈好奇地问:“这些都是我的?”

    麦启贤看他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贪不贪,还都是你的,你一晚上吃得完么?”

    “来日方长嘛,再说你也不爱吃甜的呀。”余振振撇了撇嘴,放下胳膊认真想了两秒才问:“要不给你一个?”

    “……你吃,都给你吃,胖死你。”

    “诶你可别羡慕,我这体质就是天生吃不胖!毫无压力!”余振振说着话已经笑眯眯地把一盒蛋糕打开了,拿刀握叉准备下口,麦启贤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想看什么恐怖片?”麦启贤打开电视问。

    “唔……”余振振刚吃了一口蛋糕,叉子还叼在嘴里,支吾了两声道:“都行,越吓人越好,有推荐的么?”

    “你问我?不是你说要看恐怖片的么,连看什么都没想好还看毛线。”

    “我这不还没顾上想么。”余振振话音刚落,就听见门铃响了两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物业吗?”他梗着脖子朝门口探了探头,然后扭头看了眼麦启贤:“学长去开门吧,我手占着不方便。”

    麦启贤直接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地站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个比我还熊的。”

    余振振坐在那儿乐得合不拢嘴:“蛋糕是你买回来的,我这么给面子地在吃,你还怪我咯?”

    “闭嘴吃你的吧。”麦启贤用手指象征性地戳了他脑门两下便走过去开门。

    知道他跟余振振住址的人不多,所以对于来人是谁麦启贤已经大概猜到了。然而等打开后看见站在门外的李初谨时他的表情还是显出一瞬错愕以及一抹快得几乎抓不住的心疼,但又在顷刻间归于平静。

    “来这儿干嘛。”麦启贤收起情绪淡淡地问。

    李初谨手上握着那把伞,身上也已经湿透了,从脑后散落下来的长发上还不住地往下滴水,棕色光泽衬着脸上苍白的肤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莫名有种晶莹剔透的美感,格外惹人怜惜。

    “可以进去说话么?”李初谨眼神有几分复杂地看着麦启贤问。

    麦启贤沉默了两秒,开口时语气仍然十分平淡:“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需要说吗。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吧。”

    “有必要!”李初谨忽然伸手抓住了麦启贤的手腕。

    他的手极冷,接触到皮肤就感觉凉意仿佛都透过骨头渗了进来,麦启贤的心脏禁不住轻微颤了一下,身上的力气也似乎被这股凉意逼走了一半。

    “你这是要干嘛。”再说话时麦启贤的声音就有点发涩。

    李初谨紧紧攥着他不肯放手,表情异常坚持:“就谈一会儿可以吗,给我一点时间就好,我有话对你说……听我说完好么……”

    “……”麦启贤听着李初谨最后几近于恳求的语气,鼻头就克制不住地酸涩起来。

    而这时余振振已经从客厅里走了出来,站在麦启贤身后有些小心翼翼地插话道:“学长,你们进来说话吧,我先回房间了。”

    “你用不着回避,他马上就走,继续看你的电影吧。”麦启贤没有回头地说。感觉加在自己手腕上的压力瞬间小了几分,他垂下眼睛不去看李初谨现在的神情,自己心里却也好像失重一般不断往下坠落。

    不过余振振并没有听他的话回去看电影,反而又走近几步劝道:“学长,把人家堵在门口可不是君子的待客之道。不管你和这位学长之前发生过什么,咱都不能做这么失风度的事啊。”

    说话间余振振目光一斜便看见了李初谨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雨伞,正是自己的,心下又了然几分。

    他走到麦启贤身后几乎跟他贴着站着,压低声音道:“学长你就别绷着了,明明都放不下何苦彼此为难呢。”

    “……”麦启贤从背后推了一把余振振,沉下声音道:“回你房间去。”

    “得嘞!那你们慢慢聊!”余振振干脆地应完一闪身人就不见了,房门也关了个严严实实。

    麦启贤见自己的小室友这么“有眼色”也是有点心累,再看李初谨还虚虚握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已有些恍惚,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继续赶他走。

    “进来吧。”麦启贤终于往旁边让开一步,把李初谨拉了进来。

    “你先进去坐。”他对他说完后就把手抽了回来,然后进洗手间拿出一条干浴巾来,又进自己房间挑了两件干衣服,出来一股脑儿地甩给站在正站在沙发旁发呆的李初谨,用满不在乎地口吻道:“擦干了换上吧,别回头生病了还得怪在我头上。”

    李初谨听后扬眸看向他,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雨水显得湿漉漉的,竟像是要哭了一般。

    麦启贤不禁别过了头不看他,故意冷冰冰地说:“你到底擦不擦?”

    “……嗯。”李初谨低低挤出一声,可是拿着浴巾和衣服的手却在微微发抖,虽然答应了却半天没有其他动作。

    又等了一会儿,见他依然定定站在那里麦启贤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直接将人一把按在沙发上,接过浴巾和衣服不容争辩地道:“把上衣脱了。”

    李初谨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他,但片刻后就听话地照做。

    麦启贤将他脱下来的湿衣服扔到一边,替他将后背上的水擦干就把浴巾披在他身上,“前面你自己擦,等我一下。”

    麦启贤说完又转身去了洗手间,回来时手上则多了条干毛巾。

    “擦好了么?”麦启贤走过来站在李初谨身旁,见他点了点头就又道:“你侧过来一点,先把头发擦干再换衣服,不然换完又湿了。”

    “嗯……”李初谨顺从地转了转身,让自己背对着麦启贤,随即就感觉到他将自己的头发隔着毛巾握在手心里,轻轻擦拭着。

    ……

    “……我跟你讲,纽约冬天湿气比较重,洗完澡不把头发擦干很容易感冒,就算房间里面有暖气也不能掉以轻心……”

    “……小谨,你说现在我们俩之间的气氛是不是特别温馨?好像真的情侣一样……”

    “……□□的擦头师傅?你可真够重口的,是不是真这么玩儿过啊……”

    ……

    李初谨不知怎的竟忽然想起了这段往事。

    虽然在一起后麦启贤也时常帮他擦头发,但跨年的那次却是第一次,所以印象才尤为深刻。

    就是在那天晚上,他因为林辰的关系,将他赶出了家门。

    那大概也是麦启贤第一次认真地跟他闹别扭吧……

    连着几天都没有主动联系他,直到后来是他先忍不住假装拨错给他打了电话。

    那个时候,他心里明明知道是自己伤了麦启贤,明明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可嘴上却无论如何不愿意承认,可即便如此他最后依然得到了原谅……

    麦启贤当时对他有多迁就,李初谨如今一想起来就觉得胸口发闷呼吸困难。谁能想到曾经最不珍惜的,竟会成为今日最为怀念的。

    当时只道是寻常……

    李初谨的眼泪忽然就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起初他还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没过一会儿抽咽的感觉就愈发明显,即便已经绷紧了后背却仍能看出轻微的抖动,麦启贤的手也停了下来。

    知道他已经察觉到自己哭了。

    但是等了好几分钟李初谨都没有听到麦启贤说话,也不见他有来拉自己的动作,在这样的等待中整个人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逐渐变冷,一分分地,让人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种正在失去什么却又无能为力的恐惧。

    然而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李初谨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被冻住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麦启贤无比沙哑的嗓音。

    他说小谨,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办才好……

    李初谨怔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过身去,就看到麦启贤双眼也是通红的,眼神中还透着浓重的疲惫。

    他看着他,又轻声地、却也极为认真地问了一遍:“小谨……你还想让我怎样啊?”

    “我追你、黏着你的时候,你总嫌我烦,还嫌我限制你的自由。可是我现在放开了……我已经放手了……我把自由还给你,让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见什么人见什么人、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那你干嘛还要回来呢……”

    麦启贤的表情充满悲伤,仿佛每说一个字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气。

    李初谨只觉得自己嗓子眼儿里堵得厉害,尝试了好几次才总算发出声音:“我回来还不是因为想见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只想跟我在一起?”麦启贤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眼中却浮现出一抹凉薄之意,如刀刃一般,割得人生疼。

    “小谨,你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还是仅仅因为习惯了我对你的好而离不开我,你自己真得能分辨清楚吗?”麦启贤说到这里又苦笑了一下,接着道:“我在你心里,大概充其量也就算是一个有感情的高级备胎吧……是一个任何时候都能任你随意使唤的对象,永远以你的意愿为最优先,永远都在照顾你的情绪,可是一旦我稍微提出一点反对你的意见就会立刻惹得你不高兴,然后我就只能妥协再去哄你。你想要的,只是这样一个人不是吗?”

    麦启贤的这一番话,落入李初谨耳中就仿佛每一句都化作刺刀直戳心肺,□□刀尖上面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血。他就静静看着自己的血漫延一地,却已经疼痛到麻木了。

    “你说的,都是心里话吗。”

    李初谨觉得自己已经用上了毕生的克制力来让自己保持冷静地问出这句话。

    最后再确认一次,真得是最后一次。用上他仅剩的自尊。

    “你真得觉得,在我心里只是把你当成一个高级备胎么?”

    李初谨万般艰难地问完,得到的却是麦启贤一言不发的沉默。是默认了吧。

    “是么……”李初谨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看来,真得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扯下身上的浴巾,走到沙发另一头捡起自己来时穿的那件衬衫重新穿好,扭头看了眼麦启贤依然是刚才那个姿势定定站在那里背对着他,想说再见却觉得已经说不出口了。

    那就这样吧。

    李初谨走到门口,拉开门,脚步停顿了十几秒后终于将门开大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而他走了后,麦启贤也忽然坐到了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大声哽咽起来。

    “学长!喂学长!”余振振此时却忽然从房间里面窜了出来,跑到麦启贤跟前用力晃着他的肩膀:“学长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呀!坐这儿哭有用吗??人家都走了!你有工夫哭还不赶紧去追啊!”

    “……诶你听到我说话没有?!你这样自虐有意思吗??快去把人追回来!!”

    “……无视我是吧?!麦启贤!”余振振见麦启贤始终不理他终于急了,用力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严肃地说:“你是不是傻?!看不出人家对你也是认真的吗??我这辈子还没听说过有人对待自己的高级备胎是这种反应的,你难道瞎么??为什么一定要伤害自己真心喜欢并且也喜欢你的人呢??”

    “喂!!!你听进去没有?!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去追一定会后悔--的--诶诶--”余振振话没说完麦启贤却忽然站了起来,他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仰了过去却被麦启贤一把抓住转了半圈给他甩到沙发上。

    “诶学长!”余振振眼瞧着麦启贤放下他后就往外面冲忙急急又喊了声:“带上伞--”可事实上在他这句话开口前麦启贤就已经拽开门出去了。

    “嗯,这才是正确的剧本嘛。”余振振终于舒了口气躺倒在沙发上。

    而麦启贤这边则焦急地根本不耐烦等电梯,直接从安全通道一路连跨带跳地冲到一楼,出了大门又跑几步总算在路边追上了李初谨,他连招呼都没打就径直上去将人紧紧抱住了。

    “小谨……”麦启贤把头埋进了李初谨的颈窝里,因为怕他会反抗所以他抱得十分用力,但没想到李初谨竟然一点都没有挣扎。

    “麦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声太大的缘故,李初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麦启贤一瞬间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得叫了自己,但紧接着,他却听到了更清晰的一句。

    “麦子……我喜欢你……”

    麦启贤眼眶一下子又湿了,泪水混合着雨水一起在脸上肆虐,他把头埋得更深,也将人环得更紧,低声道:“我知道……”

    “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把我们的关系当真……但是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就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备胎……”

    “我知道……”

    “没有事先告诉你就去见林辰是我做错了,我当时真得是怕你知道后会对我感到失望,最后反而弄巧成拙……对不起。”

    “我明白……我当时也太不理智……”

    “还有,分手的时候,我应该好好跟你解释而不是火上浇油地说那些气话。其实不想分开的……我真得一点都不想分开啊……”

    “小谨……别说了……”麦启贤此时只觉得心痛到无以复加。听着怀里这个一向不愿在口头上让步半分的人正在认认真真地跟他道歉、认错,他却感到自己比当初分手时还要难受。

    他曾经发誓绝不让他受到任何委屈,也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会陪在他身边,可是结果呢……居然是他亲自把他伤得这么深……

    麦启贤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自责来形容了。那些原本信誓旦旦认为自己没有做错、认为自己才更委屈的想法在这一刻都消逝得干干净净,满心满意感受到的都是怀中这个单薄的身躯所散发出来的难过悲伤的气息。

    这才过了多久,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小谨……”麦启贤禁不住把李初谨的身体转了过来又牢牢圈住,感受着两人胸腔处的热度合为一体他才觉得踏实了一点。

    仿佛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是在空中漂浮着的,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地,整个人空虚得快要疯了……直到现在,才终于落了地。

    “对不起……小谨,对不起。”麦启贤在李初谨的耳边轻轻说道,如今除了“对不起”他都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但是,李初谨却靠在他肩上摇了摇头。

    “不要道歉,以后也不要总是委屈求全,不要再处处迁就我、容忍我。”李初谨异常认真地说,“也让我来迁就你吧,以后我不会再那么任性了。我会陪你看你想看的电影,听你喜欢的音乐,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喜欢做的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做到的。”

    “……小谨……你不用这样……”

    “这是必须的,我也想这么做。”

    李初谨将麦启贤稍微推开了些,因为雨太大的缘故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他却还是固执地看着他,仿佛要将这个人彻底地刻入心里。

    “麦启贤,我喜欢你。你要记住了。”

    李初谨说完就忽然用力地吻上麦启贤,唇齿激烈碰撞后口中便漫起了一层血腥味儿,但是两个人却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如受到鼓舞一般愈发深入。

    大抵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彼此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而从今往后,两人之间的这种牵绊也就如同烙印一样被深深打进了骨血里,再也磨灭不掉了。

    ☆、chapter 087

    麦启贤再次领着李初谨回到家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可以说是彻彻底底诠释了“落汤鸡”这个词。

    余振振一直注视着他俩从门口走进房内,眼睛和嘴巴都张成了“o”型。

    “那、那个学长们……你们还是快去洗个热水澡吧……淋成这个样子着凉的可能性太大了……”

    “放心吧,我们身体素质那不是一般的强--”麦启贤这话还没说完就听怀里的人“阿嚏--”了一声。

    余振振立马露出一种“我就知道”的表情,麦启贤无奈地瞪他一眼,抱紧李初谨说:“小谨,那我们先去洗澡。”

    “嗯。”李初谨点点头,只是还有些顾忌地看了看余振振,神色略复杂。

    余振振一看他这表情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赶紧识趣地摆了摆手说:“那你们洗、你们洗,我先回房间了,就不打扰了!”说完他就一溜烟儿地跑回自己卧室关上了门。

    麦启贤不禁无奈地笑了笑,但暂时也没多做解释,把李初谨揽进洗手间后就帮他将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然后打开热水让他先站了进去,接着自己也把衣服脱光进到浴缸里面。

    “一起洗没意见吧?”麦启贤从身后将李初谨抱住贴在他耳边轻声问。

    现在两个人身上都是赤|裸着的,分开多日后再次肌|肤相贴的感觉十分强烈,甚至不需要别的刺|激他们下|身就已有了反应。

    李初谨几乎是有些依恋地贴在麦启贤的胸|膛上,那两处渐渐变得不一样的触感和另一处的炽|热硬|挺也让他刚刚淋过雨本有些发凉的身体开始灼|烧起来。

    他当然清楚麦启贤所说的“一起洗澡”肯定不单单是指洗澡这么简单,但是正好,他跟他的想法高度一致。

    感觉到麦启贤的手还在自己小|腹上试探性地游走,李初谨下|面那根早已抬了头,他便干脆拉住麦启贤的手直接覆了上去,那一瞬间好像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李初谨禁不住仰头靠到麦启贤肩上,从口中溢出一丝颇为舒|爽的叹息。

    “小谨……”麦启贤被他这一声勾得浑身都燥|热起来,一边用手握着李初谨那里上下套|弄着,一边则用自己那根已经胀得有些难|耐的东西在他腿|间来回蹭着。

    因为他们两人今天情绪都来得很快,所以前|戏没维持多久就直接进入正题。

    仿佛要把分开这段时间以来的伤心、痛苦、委屈还有想念都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两个人都撇下了所有的顾忌与矜持,抽|插|舔|弄之间不遗余力,碰撞时所发出的情|色水声跟喷头的流水声混在一起也降低了人心里的羞|耻度,连喘|息和口申|口今都不似往常那样刻意压抑着,只为将自己内心深处对彼此最真实的渴|望表现出来。

    就这样,他们这一个澡足足“洗”了近两个小时。

    期间余振振就算隔着两道门还戴着耳机也依然听了个面|红耳|赤,在心里不管感慨自己纯洁的小心灵就这样被“玷|污”了。

    但是好在麦启贤跟李初谨从浴室出来后并没有再继续进行刚才的“活|塞运动”,余振振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开始静下心来打开网页浏览他感兴趣的信息。

    而在隔壁卧室里,麦启贤已经抱着李初谨躺在了床上。

    刚才的“运动”让两个人都消耗了不少体能,再加上先前又淋了雨,此时便觉得身体上格外疲累。

    “小谨。”麦启贤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嗯?”

    “问你个严肃的事儿。”麦启贤的语气认真起来。

    李初谨不禁顿了两秒,然后道:“你问吧。”

    麦启贤点了下头,然后突然翻身压在李初谨上面,跟他面对面看着说:“你诚实地回答我,你之前是不是吃我小室友的醋了?”

    “……”李初谨差点就想把他推到床下面去,忍住后别过脸没好气地道:“我才没吃醋。”

    “哦……没有啊……”麦启贤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叹了口气:“那你先歇着,我下午那阵儿答应了要陪小盆友一起看电影,等我跟他看完再回来找你。”

    麦启贤说完就准备要下床,结果胳膊却被李初谨拽住猛地往回一拖,他还没看清人家是怎么动作的就已经反被压在身|下了。

    第2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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