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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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我爱你 作者:一梦似水了无痕
第16节
见到肖羽总是礼貌的点点头，以前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场梦。
这张夕的玩笑是手到拈来，随便异常。
比如说现在张夕黄梅还有肖羽都在办公室里，有一个护士来了，说：“来来来，吃樱桃了，大樱桃，好吃得紧了。”
张夕说：“好呀好呀，不想洗手了，你喂给哥哥吃吧。”
这护士就毫不客气的拿了塞张夕嘴里。
黄梅说：“切，不害臊。”
张夕笑了，说：“来坐这儿，咱让梅姐姐臊臊。这有娃的人了，啥世面没见过。”
张夕拍着腿，那护士毫不客气就坐了上去，一手搂住张夕的脖子，一手拿了樱桃往张夕嘴里送。
黄梅有生气的样子了。
张夕却是斜眼看着肖羽，肖羽莫名的生气。
张夕却变本加厉的说：“妹妹，用嘴喂可以不？”
黄梅想发飙，却是肖羽先气了，说：“差不多得了啊，这还在办公室呢，像什么样子。”
然后那护士就起来了，说：“小肖吃醋了，要不喂你一个？”
肖羽没好气的说：“我这有手有脚的。”
然后凭着直觉脱口而出说：“黄姐才吃醋了呢。”
话一出口，肖羽愣了，“黄姐吃醋，吃谁的醋，肯定不是护士的，莫非是……张夕，真诡异。”
然后下意识看了一眼黄梅，却分明是这种感觉。
那仨人各有所想，也没注意肖羽的话。
肖羽赶忙住口了。
近期，肖羽分明觉得，黄梅变了，以前都是随便穿衣打扮的人，现在却分明是每天都在精心拾掇着。
而这张夕眼尖鼻子灵心眼活儿的。
每天变着花样的夸。
比如这天黄梅换了一个头花，张夕会在找黄梅签字的时候说：“梅姐，这花真配你。”
或者哪天黄梅进了屋，张夕吸吸鼻子说：“啊，真香，是又换香水了吗？还是洗发水呢？”
又比如，说：“梅姐，梅姐，你看那妹妹穿那双鞋，你穿肯定比她漂亮。”
如此这般。
这都是肖羽到内科的时候看到的，那看不到的不知道有多少呢。
肖羽说：“夕，你能别这样子对黄梅吗？”
张夕说：“哦，你吃醋了？”
肖羽说：“去，去，去，人家有老公有娃，生活本来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磨合期，你再这么着，很危险的。”
张夕笑了：“我这不是让她越变越有魅力么，女人就该这个样子。”
肖羽无奈。
张夕又说：“若是你吃醋，我可以考虑一下下。也仅限于考虑一下哦。如果我照你要求的样子改了，我就不是我了，你对我的爱也将随之流逝。”
肖羽最后说：“懒得搭理你，你总是一堆歪理。”
这喂樱桃事件结束，晚上吃了饭临睡，张夕看着肖羽的眼睛说：“吃味儿了？”
然后拿出一个小蛋糕出来，说：“来坐这来，喂我，用嘴，这是你的专属。我怎舍得给别人哟。”
肖羽翻白眼。
张夕却是三下五除二拆了包装，说：“还是让哥哥喂你吧。”
然后吃了一口，抓住肖羽吻了上去。
肖羽挣脱出来喊：“张夕，你恶不恶心。”
张夕笑了，说：“那都吃了，这算什么。”
肖羽说：“无耻。”
张夕说：“你喜欢。”
然后……
作者有话要说： 用沉默埋葬这几许柔情，两心之外没人能懂。有些事情不用问，心中其实早已经知道答案。微风寒，枯叶凌乱，纷飞的天！
☆、关于早产
这天下哪有妈妈不疼孩子的。
这天，肖羽突然接到小郭电话，说兰蝶出事了。
肖羽赶忙放下手头的活儿，请了假，赶过去。
这兰蝶洗了澡，不小心滑了一脚，见红了。
肖羽赶忙叫了车，带兰蝶来到本院妇产科。
医生说：“宫口已经开了。”
这孩子孕八个月余，不够月份。
兰蝶的爸妈对兰蝶有意见，好久不来了。
但是这生了孩子，总得有人照顾不是。
这肖羽小郭帮忙交个钱取个东西啥的可以，其余就是无能为力了。
于是肖羽就自作主张用兰蝶的手机给兰蝶的妈妈打了电话了。
很快的兰蝶的爸妈就赶过来了。
手忙脚乱的。
当孩子出来，兰蝶出来，肖羽方长出一口气。
兰蝶妈妈看到肖羽这么紧张关心，很是狐疑，就忐忑的问：“这孩子不是你的吧？”
兰蝶虚弱的喊：“妈，你别胡说。”
兰蝶妈妈又想发作忍住了。
这天下哪有妈妈不疼孩子的。
当兰蝶妈妈看到兰蝶的那一刻，就原谅了她了。
而当看到不足月却依然可爱的外孙子就更是所有怒气都烟消云散了。
这宝宝的一些用品兰蝶提前准备的也有，都一起放在一个包里。
小郭已经回去取了。
后来兰蝶妈妈看物品不是很足，很快出去买了布，棉花等物。
就在病房里当场裁剪做了小被子小褥子，尿片子，等物品。
这是真的叫一个手巧呀。
这住院几天，宝宝虽不足月，倒也没什么事儿，就出院了。
肖羽和张夕去看过几次。
有一天从兰蝶那儿出来，在小区门外碰见了何伟。
肖羽让张夕先走，张夕有点儿不放心，肖羽说：“没关系，你别走太远，有事儿我喊你，这总可以了吧。”
肖羽上前，何伟有愧疚的神色，问：“兰蝶和孩子怎么样了？”
肖羽说：“还行，没什么大事。”
何伟说：“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不知道现在还能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孩子。”
肖羽说：“这事儿得慢慢来。”
何伟叹口气，说：“真是不对比不知道呀，兰蝶的好我，我，唉！”
肖羽说：“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了，现在我相信她不想看到你，你最好不要在这时候出现。这就是对她最好的弥补了。”
何伟没吭声。
肖羽就转身走了。
肖羽想：“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任佳突然离婚了。
有天晚上，任佳自己来医院说她吃了二十片安眠药，要洗胃。
当时是郝大夫上班，张夕刚好去病房有事。
就一起帮了任佳。
事后任佳说：“我吃了药后，突然就害怕了，我还这么年轻。”
郝大夫说：“想开就好，其实这点儿药也没什么打紧。”
任佳不想这事儿声张，所以就求这几个人代为保密。
保密这件事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很快就大家都知道了，只是不在公开场合讨论罢了。
而且很快的也就销声匿迹了，因为谁都有一大堆的事儿，不会揪住别人的那一点儿事不放。
有天肖羽和任佳聊天，任佳很自然的和肖羽说起她的事。
任佳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他要和我离婚。我年休和闺密出去玩儿了几天，他是知道的。可是我回来，他就不让我进门了。我和闺密一起去和他理论，他一句话没有。后来把我的东西全部打包了给放在了门外。”
任佳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然后就冷战了几天。他拿来了离婚协议书。我一怒之下就签了。谁离了谁不能活儿不是。我们也没什么可分的，没孩子没财产。原来住的那小房子，是他爸妈名下的。”
肖羽就这么默默的听着。
任佳接着说：“这白天在人前我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晚上不自觉的会想，我到底哪里不对了。就越想越不甘，那天就鬼使神差的吃了药了。”
肖羽小心翼翼的问：“你爸妈那儿？”
任佳说：“我的事儿向来是自己做主，对父母也是从来报喜不报忧。这婚是自己看上结的，最后也是自己离的。就是和爸妈说了一声。妈妈觉得还没有孩子，已经够幸运了。”
肖羽没有说什么。
谁的罪谁受，肖羽不知道什么可以安慰，交给时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
☆、关于车祸
当痛苦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只剩下麻木了。
柳烟家今年种了许多西瓜。
家里又存了钱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
每天早上孬蛋和柳烟摘了瓜到县城去卖。
收入还不错。
这天带了俩儿子一起。
说是要卖完了瓜给孩子买衣服去。
这高高兴兴买完了回来。
临进村子的地方有一个转弯。
不知怎的就翻了车了。
当时柳烟和孩子在后面坐，孬蛋在前面开。
翻就翻了吧，原本只是从车里摔了出来。
一个儿子摔出了路外，一个和柳烟一起摔在路上。
都受了些伤不重。
可是祸不单行。
这刚好有一辆卡车经过，柳烟奋力把儿子推出路外面，自己却没躲过卡车，头直接被碾掉了，当场死亡。
俩孩子吓傻了，至始至终没有哭。
孬蛋愣了片刻，嚎啕大哭。
这惊动了村里的人，村长也来了，派出所，事故科等等人都来了。
处理了相关事宜。
这一家又陷入了巨大悲痛之中。
这柳云当然是回来了，带了她的俩儿子。
大家都害怕柳烟妈妈受不了这个打击。
最后却发现，这许多事情都是柳烟妈妈做主给处理的。
孬蛋崩溃了，大部分时间就是抱着俩儿子发呆。
葬礼前夕肖羽回去了，这悲痛无法用语言形容。
柳烟，还是如此的年轻，命运竟然如此悲惨。
苦尽甘来的说法都是骗人的。
肖羽觉得柳烟妈妈估计是这辈子受的苦太多了，当痛苦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只剩下麻木了。
肖羽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安慰这一家人。
最后只是拍了拍孬蛋的肩膀说：“节哀顺变。保重自己，还有俩孩子指望你呢。若孩子有啥头疼脑热的尽管找我，别见外。”
柳烟这起车祸的官司还在进行中。
肖羽参加完葬礼就回去上班了，好久好久心情都低落。
这肖羽和张夕的考试成绩下来了，都通过了，但是离独立值班还有一段日子。
每人所待的科室时间也够长了，又要转科了，这次俩人同时要到儿科去。
准备转科前一周的一个晚上，张夕正在刮胡子，他的电话一次又一次的响，都是黄梅的。
后来张夕肖羽都烦了。
肖羽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人，打一次电话如果别人没接，若有急事再打一次即可，若还没接就是不方便或没看见了。
可以等一会儿再打，或者等着别人打回去了。
你这一次又一次的打，是个什么意思。
就在这五分钟时间内而已。
于是张夕就示意肖羽去接，谁知肖羽接了“喂”了一声，电话反倒挂了。
后来就是短信一个接着一个。
肖羽索性看了，这一看不打紧，觉得十分尴尬。
放下手机，很没意思的离开生闷气，半天不吱声。
张夕忙完，看了手机，却笑了。
肖羽不知道张夕怎么这么粗大神经。
张夕说：“不用搭理，很快就好了。”
原来这短信是诸如这样的：
我和他吵架了，吵的很凶，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就不能像你一样温柔有趣。
为什么你要比他晚出现。
我原本以为结了婚就不会再欣赏其他男人了，可是为什么……
如果我离婚了，和你有机会吗？
……
等等。
肖羽说：“你怎么能如此淡定？”
张夕回：“□□，每个人或许都会经历这个时期，只是她的对象是我。这也是她的运气，最起码我不会乘机上～她。思想犯罪不算犯罪。传统社会认为只要身不出轨就不算出轨。她自己会好的。”
张夕说完，淡定的泡起茶来。
肖羽摇头，心道：“这魔头，是福是祸哟。原来还有比自己更不关心和自己有关系的事儿的人。”
张夕看肖羽闷闷的样子，说：“过来。”
肖羽走过去，坐在张夕床边，端起茶喝，说：“睡觉前喝茶，咱不准备睡了吗？”
张夕说：“这茶能影响你睡眠吗？我从未看出来。不喝还我。”
说着就着肖羽的手喝了剩余的。
顺手拦了肖羽，笑嘻嘻的说：“我只稀罕你。”
肖羽没心开玩笑，悠悠的说：“我看不到未来。”
张夕又噙了一口水喂给肖羽，说：“得过且过吧。”
这张夕离开内科之前，科里护士美眉们怂恿开一个欢送会。
自助火锅就在张夕肖羽宿舍进行。
这天肖羽张夕都休息，下午俩人忙活去买了东西。
其实大部分都是张夕整的。
包括买什么，买多少，怎么洗，怎么切，怎么做，等等，都是张夕做或指挥肖羽做。
平时他们俩也做饭，只是次数不多，也都是张夕为主，肖羽为辅。
到了傍晚，大家都来了，热热闹闹的吃了饭，有黄酒喝，大家你推我攘的。
黄梅的情绪特别高涨。
护士们想可能是长期在家带孩子好不容易有玩儿的机会的原因。
最后都吃的差不多了。
黄梅留到了最后，说是帮助张夕肖羽收拾东西。
护士们赞叹着贤妻良母，然后一个个都走了。
黄梅接着要酒喝，肖羽觉得这不对劲，也不知道怎么劝，说不得陪着。
后来，黄梅喝着喝着就哭了。
然后又打张夕，用小拳头，捶打而已。
张夕也不吱声，就这么坐蹲在黄梅身旁，拿了纸巾给摖眼泪擤鼻涕，任由黄梅哭了个够。
最后黄梅抱住张夕说：“我舍不得你，真的。”
张夕拍着黄梅的背说：“我知道，我知道，过一阵子就好了，相信我。你的宝宝才是你最重要的，你会明白的。”
黄梅说：“我曾经想过，如果你愿意，我连女儿都可以不要，真的。”
张夕说：“我相信你想过。但是那种感觉都是假的。你若真做了，过后你会后悔的。”
最后，黄梅止住了哭声，说：“张夕，谢谢你。”
肖羽就在旁边，黄梅没有避开的意思，肖羽也不好意思自己逃走。
后来，黄梅看了看肖羽说：“肖羽，我没有避开你，因为，第一我知道你不是多事儿的人，第二，你们俩的关系，我不相信张夕会不告诉你。我不想自欺欺人。”
最后又各倒了一杯酒，说：“我祝你们俩前程似锦，心想事成。”
然后，张夕打车送了黄梅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
☆、关于孩子
这过日子不是选美，不是给人看，踏踏实实最好。
年前孬蛋带俩儿子来找肖羽，说孩子不开口说话了。
柳烟的事儿出了之后，俩孩子沉默，没觉得有什么，觉得是受惊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时候，俩孩子似乎一直做噩梦，夜间突然惊醒。
持续有俩月，后来渐渐好了。
原本说话不清晰，给舌系带问题解决了后就基本意思都能清晰表达了。
现在连爸爸奶奶也不叫了。
神情也有点儿呆滞，但是智力分明没有问题，因为觉得别人的话都能听懂。
于是肖羽就带孬蛋在本院的神经科、儿科、耳鼻喉、儿保室等等检查，做了脑电图、听力测试、头颅ct、智力测试等等，均未找到器质性问题。
最后得出结论，估计是和目睹母亲的灾难有关。
肖羽又托大学的同学在更大一点儿的医院的，让孬蛋带孩子去查，结论一样。
让做心理辅导。
孬蛋觉得太远了，不方便去，就问了方法，自己在家里教。
专家说，这要时间，要家里其他人有耐心爱心，帮助孩子走出心理阴影。
快过年的时候，柳烟车祸的判决下来了，赔付十万块钱完事了。
柳烟家里已经麻木了，也不多争。
目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把俩孩子带好。
临过年的时候，水清来了，拿来了一些化验单。
水清说：“朱蓉急着要孩子，结婚半年没怀孕，就拉着去检查了。”
肖羽告诉水清：“这正常同居夫妻两年以上不怀孕才需要检查。”
水清说：“是呀，当时大夫也是这样说的，但是朱蓉坚持查一查。”
然后说：“这就是化验单了，当时是她自己去取的。回来说是我有问题，要禁烟禁酒，禁劳累。”
水清又说：“从那天起，朱蓉就有点儿不正常，看到小孩子愣半天，看到小孩子的物品也是看半天。我就觉得吧，她是真想要孩子，所以我这就过来找你给找个人看看。”
肖羽把化验单拿到相关科室看了说，这上面的报告和结论不相符。
特别是朱蓉的腹部彩超，根据上面报告的数据应该是“先天性幼稚性子宫”，可是下面给的结论却是正常。
于是又到妇产科问了“先天性幼稚子宫”的相关问题，说是这不易怀孕，并不是不能怀孕。
于是水清和肖羽明白了。
估计是朱蓉在报告上做手脚了，水清没有问题。
肖羽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就索性什么也没说。
这水清沉默半天，最后对肖羽说：“你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谁也别说，特别是朱蓉，就当我没来过。”
肖羽知道，水清决定就这事儿沉默了。
准备回家过年前几天，兰蝶给发了喜帖，她和小郭请客结婚。
这小郭无父无母，有哥嫂在外打工，对于小郭的事儿并不特别干涉。
兰蝶在小郭心目中就是天仙一般的存在，还在乎什么有孩子没孩子。
觉得白捡个爹当当也不错。
这兰蝶爸妈觉得自己姑娘带着个拖油瓶有人要就不错了，也不挑啥了。
况且这几个月小郭嘴虽然笨，但是腿勤，对兰蝶好。
且自小没了父母，对兰蝶爸妈也是敬爱有加，兰蝶爸妈也没什么不同意。
一切从简。
任是兰蝶还是她父母，再高心气儿的人，把日子过到这份儿上，也磨灭的差不多了。
只是请了至亲好友吃了饭完事儿了。
兰蝶姑父在当地好歹算有头脸的人物，不管离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怎么样，总还是习惯自己把自己当人物。
所以只是给了贺礼，人并没有到场。
兰蝶爸妈已经不介意了。
住在兰蝶单位儿分的两居室里。
肖羽和张夕去了。
肖羽觉得，这样也不错，这小郭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这过日子不是选美，不是给人看，踏踏实实最好。
张夕肖羽过了年就可以独立值班了，所以这个年假并不长。
作者有话要说： 欺骗也是爱的砝码？
☆、关于变故
任何关系在遇到重大事故的时候就是一个转折点。有时候无需轰轰烈烈，那种感觉说消失就消失了。
这过年回家，肖羽最头疼的问题就是关于肖羽的终身大事。
妈妈摧得紧，平时电话也说，只是不像在家里，想躲都躲不了。
妈妈说：“你说你自己搞定，可是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我这结婚的布呀棉花呀等等，早几年都准备了。我给孙子孙女的鞋样子都瞅了又瞅了。”
肖羽说：“妈，妈，这也不是急的事儿不是，得看缘分。”
妈说：“你甭整那没用的。人不上学的，像柳烟……”
一想不对，这说到柳烟眼圈儿红了，赶紧打住。
接着说：“那啥，人家都俩娃了。你这到一定年龄干一定年龄的事儿。这到了结婚的年龄就得结婚。老拖着不是事儿。”
停顿了又说：“你也别眼光太高了，咱家没钱，在城里买房子啥的也不是近期完成的事儿。那城里姑娘咱要是攀不上，爸妈给你在村里找一个。反正也不远。生个孩子我在家里也好带。你平时还能多回来看看我们。”
说着说着想哭呐。
肖羽索性闭嘴不争辩了。
后来，亲戚也来劝。
基本村里人见面都要问的就是：“啥时候结婚？有女朋友没有？女朋友一起回来了吗？”诸如此类的问题。
去年的时候还大部分问：“工作咋样？”
今年就都成这样了。
若回答没有。
接下来就是：“抓紧了。别太挑了。要不婶儿给你说一个？”诸如此类。
若是回答有了。
接下来就是：“哦，哪里的？怎么没一起回来。她父母身体好不？啥时候结婚。”诸如此类。
搞得肖羽只想人间蒸发。
这是肖羽有生以来过得最为头疼的一个年。
肖蔷肖薇笑肖羽说：“你再不带个嫂子回来，这就是你每次回家都要过的日子。”
肖薇又说：“不过如果你能顶住压力，总有一天，你就是过时的了，将无人问津。提到你顶多一声叹息。”
肖羽回道：“你们看得倒怪清。也别高兴，马上毕业了，到时候就轮到你们愁了。”
肖蔷鬼脸道：“我们才不愁呢，我们工作稳定了立马把自己嫁掉。不给你们机会说嘴。”
肖羽笑道：“那敢情好。也省得我为你们劳心。”
肖薇说：“哥，你□□的心就成了。”
然后叹气，想说什么，肖羽摆摆手。
三人做罢。
过完年回去值班，肖羽定在了内科，张夕在外科。
只是张夕并未回，医院说是张夕请假了，爸爸病危。
肖羽年里给张夕打过电话，觉得张夕懒懒的不愿意聊，也就没多打扰。
肖羽这想着张夕家里是到底怎么回事，又打了几个电话，张夕只是说，没事，自己可以搞定。
肖羽只得作罢。
不出正月，肖羽妈妈打电话说给肖羽找了个对象让抽空回去相。
肖羽烦了，一次和任佳聊天，任佳说：“要不，姐帮你忙？”
肖羽说：“怎么帮。”
任佳说：“假扮你女朋友呗。”
肖羽想了一下，说：“能成吗？”
任佳说：“最起码可以抵挡一段时间吧。”
第16节
恋耽美
第16节
见到肖羽总是礼貌的点点头，以前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场梦。
这张夕的玩笑是手到拈来，随便异常。
比如说现在张夕黄梅还有肖羽都在办公室里，有一个护士来了，说：“来来来，吃樱桃了，大樱桃，好吃得紧了。”
张夕说：“好呀好呀，不想洗手了，你喂给哥哥吃吧。”
这护士就毫不客气的拿了塞张夕嘴里。
黄梅说：“切，不害臊。”
张夕笑了，说：“来坐这儿，咱让梅姐姐臊臊。这有娃的人了，啥世面没见过。”
张夕拍着腿，那护士毫不客气就坐了上去，一手搂住张夕的脖子，一手拿了樱桃往张夕嘴里送。
黄梅有生气的样子了。
张夕却是斜眼看着肖羽，肖羽莫名的生气。
张夕却变本加厉的说：“妹妹，用嘴喂可以不？”
黄梅想发飙，却是肖羽先气了，说：“差不多得了啊，这还在办公室呢，像什么样子。”
然后那护士就起来了，说：“小肖吃醋了，要不喂你一个？”
肖羽没好气的说：“我这有手有脚的。”
然后凭着直觉脱口而出说：“黄姐才吃醋了呢。”
话一出口，肖羽愣了，“黄姐吃醋，吃谁的醋，肯定不是护士的，莫非是……张夕，真诡异。”
然后下意识看了一眼黄梅，却分明是这种感觉。
那仨人各有所想，也没注意肖羽的话。
肖羽赶忙住口了。
近期，肖羽分明觉得，黄梅变了，以前都是随便穿衣打扮的人，现在却分明是每天都在精心拾掇着。
而这张夕眼尖鼻子灵心眼活儿的。
每天变着花样的夸。
比如这天黄梅换了一个头花，张夕会在找黄梅签字的时候说：“梅姐，这花真配你。”
或者哪天黄梅进了屋，张夕吸吸鼻子说：“啊，真香，是又换香水了吗？还是洗发水呢？”
又比如，说：“梅姐，梅姐，你看那妹妹穿那双鞋，你穿肯定比她漂亮。”
如此这般。
这都是肖羽到内科的时候看到的，那看不到的不知道有多少呢。
肖羽说：“夕，你能别这样子对黄梅吗？”
张夕说：“哦，你吃醋了？”
肖羽说：“去，去，去，人家有老公有娃，生活本来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磨合期，你再这么着，很危险的。”
张夕笑了：“我这不是让她越变越有魅力么，女人就该这个样子。”
肖羽无奈。
张夕又说：“若是你吃醋，我可以考虑一下下。也仅限于考虑一下哦。如果我照你要求的样子改了，我就不是我了，你对我的爱也将随之流逝。”
肖羽最后说：“懒得搭理你，你总是一堆歪理。”
这喂樱桃事件结束，晚上吃了饭临睡，张夕看着肖羽的眼睛说：“吃味儿了？”
然后拿出一个小蛋糕出来，说：“来坐这来，喂我，用嘴，这是你的专属。我怎舍得给别人哟。”
肖羽翻白眼。
张夕却是三下五除二拆了包装，说：“还是让哥哥喂你吧。”
然后吃了一口，抓住肖羽吻了上去。
肖羽挣脱出来喊：“张夕，你恶不恶心。”
张夕笑了，说：“那都吃了，这算什么。”
肖羽说：“无耻。”
张夕说：“你喜欢。”
然后……
作者有话要说： 用沉默埋葬这几许柔情，两心之外没人能懂。有些事情不用问，心中其实早已经知道答案。微风寒，枯叶凌乱，纷飞的天！
☆、关于早产
这天下哪有妈妈不疼孩子的。
这天，肖羽突然接到小郭电话，说兰蝶出事了。
肖羽赶忙放下手头的活儿，请了假，赶过去。
这兰蝶洗了澡，不小心滑了一脚，见红了。
肖羽赶忙叫了车，带兰蝶来到本院妇产科。
医生说：“宫口已经开了。”
这孩子孕八个月余，不够月份。
兰蝶的爸妈对兰蝶有意见，好久不来了。
但是这生了孩子，总得有人照顾不是。
这肖羽小郭帮忙交个钱取个东西啥的可以，其余就是无能为力了。
于是肖羽就自作主张用兰蝶的手机给兰蝶的妈妈打了电话了。
很快的兰蝶的爸妈就赶过来了。
手忙脚乱的。
当孩子出来，兰蝶出来，肖羽方长出一口气。
兰蝶妈妈看到肖羽这么紧张关心，很是狐疑，就忐忑的问：“这孩子不是你的吧？”
兰蝶虚弱的喊：“妈，你别胡说。”
兰蝶妈妈又想发作忍住了。
这天下哪有妈妈不疼孩子的。
当兰蝶妈妈看到兰蝶的那一刻，就原谅了她了。
而当看到不足月却依然可爱的外孙子就更是所有怒气都烟消云散了。
这宝宝的一些用品兰蝶提前准备的也有，都一起放在一个包里。
小郭已经回去取了。
后来兰蝶妈妈看物品不是很足，很快出去买了布，棉花等物。
就在病房里当场裁剪做了小被子小褥子，尿片子，等物品。
这是真的叫一个手巧呀。
这住院几天，宝宝虽不足月，倒也没什么事儿，就出院了。
肖羽和张夕去看过几次。
有一天从兰蝶那儿出来，在小区门外碰见了何伟。
肖羽让张夕先走，张夕有点儿不放心，肖羽说：“没关系，你别走太远，有事儿我喊你，这总可以了吧。”
肖羽上前，何伟有愧疚的神色，问：“兰蝶和孩子怎么样了？”
肖羽说：“还行，没什么大事。”
何伟说：“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不知道现在还能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孩子。”
肖羽说：“这事儿得慢慢来。”
何伟叹口气，说：“真是不对比不知道呀，兰蝶的好我，我，唉！”
肖羽说：“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了，现在我相信她不想看到你，你最好不要在这时候出现。这就是对她最好的弥补了。”
何伟没吭声。
肖羽就转身走了。
肖羽想：“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任佳突然离婚了。
有天晚上，任佳自己来医院说她吃了二十片安眠药，要洗胃。
当时是郝大夫上班，张夕刚好去病房有事。
就一起帮了任佳。
事后任佳说：“我吃了药后，突然就害怕了，我还这么年轻。”
郝大夫说：“想开就好，其实这点儿药也没什么打紧。”
任佳不想这事儿声张，所以就求这几个人代为保密。
保密这件事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很快就大家都知道了，只是不在公开场合讨论罢了。
而且很快的也就销声匿迹了，因为谁都有一大堆的事儿，不会揪住别人的那一点儿事不放。
有天肖羽和任佳聊天，任佳很自然的和肖羽说起她的事。
任佳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他要和我离婚。我年休和闺密出去玩儿了几天，他是知道的。可是我回来，他就不让我进门了。我和闺密一起去和他理论，他一句话没有。后来把我的东西全部打包了给放在了门外。”
任佳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然后就冷战了几天。他拿来了离婚协议书。我一怒之下就签了。谁离了谁不能活儿不是。我们也没什么可分的，没孩子没财产。原来住的那小房子，是他爸妈名下的。”
肖羽就这么默默的听着。
任佳接着说：“这白天在人前我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晚上不自觉的会想，我到底哪里不对了。就越想越不甘，那天就鬼使神差的吃了药了。”
肖羽小心翼翼的问：“你爸妈那儿？”
任佳说：“我的事儿向来是自己做主，对父母也是从来报喜不报忧。这婚是自己看上结的，最后也是自己离的。就是和爸妈说了一声。妈妈觉得还没有孩子，已经够幸运了。”
肖羽没有说什么。
谁的罪谁受，肖羽不知道什么可以安慰，交给时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
☆、关于车祸
当痛苦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只剩下麻木了。
柳烟家今年种了许多西瓜。
家里又存了钱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
每天早上孬蛋和柳烟摘了瓜到县城去卖。
收入还不错。
这天带了俩儿子一起。
说是要卖完了瓜给孩子买衣服去。
这高高兴兴买完了回来。
临进村子的地方有一个转弯。
不知怎的就翻了车了。
当时柳烟和孩子在后面坐，孬蛋在前面开。
翻就翻了吧，原本只是从车里摔了出来。
一个儿子摔出了路外，一个和柳烟一起摔在路上。
都受了些伤不重。
可是祸不单行。
这刚好有一辆卡车经过，柳烟奋力把儿子推出路外面，自己却没躲过卡车，头直接被碾掉了，当场死亡。
俩孩子吓傻了，至始至终没有哭。
孬蛋愣了片刻，嚎啕大哭。
这惊动了村里的人，村长也来了，派出所，事故科等等人都来了。
处理了相关事宜。
这一家又陷入了巨大悲痛之中。
这柳云当然是回来了，带了她的俩儿子。
大家都害怕柳烟妈妈受不了这个打击。
最后却发现，这许多事情都是柳烟妈妈做主给处理的。
孬蛋崩溃了，大部分时间就是抱着俩儿子发呆。
葬礼前夕肖羽回去了，这悲痛无法用语言形容。
柳烟，还是如此的年轻，命运竟然如此悲惨。
苦尽甘来的说法都是骗人的。
肖羽觉得柳烟妈妈估计是这辈子受的苦太多了，当痛苦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只剩下麻木了。
肖羽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安慰这一家人。
最后只是拍了拍孬蛋的肩膀说：“节哀顺变。保重自己，还有俩孩子指望你呢。若孩子有啥头疼脑热的尽管找我，别见外。”
柳烟这起车祸的官司还在进行中。
肖羽参加完葬礼就回去上班了，好久好久心情都低落。
这肖羽和张夕的考试成绩下来了，都通过了，但是离独立值班还有一段日子。
每人所待的科室时间也够长了，又要转科了，这次俩人同时要到儿科去。
准备转科前一周的一个晚上，张夕正在刮胡子，他的电话一次又一次的响，都是黄梅的。
后来张夕肖羽都烦了。
肖羽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人，打一次电话如果别人没接，若有急事再打一次即可，若还没接就是不方便或没看见了。
可以等一会儿再打，或者等着别人打回去了。
你这一次又一次的打，是个什么意思。
就在这五分钟时间内而已。
于是张夕就示意肖羽去接，谁知肖羽接了“喂”了一声，电话反倒挂了。
后来就是短信一个接着一个。
肖羽索性看了，这一看不打紧，觉得十分尴尬。
放下手机，很没意思的离开生闷气，半天不吱声。
张夕忙完，看了手机，却笑了。
肖羽不知道张夕怎么这么粗大神经。
张夕说：“不用搭理，很快就好了。”
原来这短信是诸如这样的：
我和他吵架了，吵的很凶，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就不能像你一样温柔有趣。
为什么你要比他晚出现。
我原本以为结了婚就不会再欣赏其他男人了，可是为什么……
如果我离婚了，和你有机会吗？
……
等等。
肖羽说：“你怎么能如此淡定？”
张夕回：“□□，每个人或许都会经历这个时期，只是她的对象是我。这也是她的运气，最起码我不会乘机上～她。思想犯罪不算犯罪。传统社会认为只要身不出轨就不算出轨。她自己会好的。”
张夕说完，淡定的泡起茶来。
肖羽摇头，心道：“这魔头，是福是祸哟。原来还有比自己更不关心和自己有关系的事儿的人。”
张夕看肖羽闷闷的样子，说：“过来。”
肖羽走过去，坐在张夕床边，端起茶喝，说：“睡觉前喝茶，咱不准备睡了吗？”
张夕说：“这茶能影响你睡眠吗？我从未看出来。不喝还我。”
说着就着肖羽的手喝了剩余的。
顺手拦了肖羽，笑嘻嘻的说：“我只稀罕你。”
肖羽没心开玩笑，悠悠的说：“我看不到未来。”
张夕又噙了一口水喂给肖羽，说：“得过且过吧。”
这张夕离开内科之前，科里护士美眉们怂恿开一个欢送会。
自助火锅就在张夕肖羽宿舍进行。
这天肖羽张夕都休息，下午俩人忙活去买了东西。
其实大部分都是张夕整的。
包括买什么，买多少，怎么洗，怎么切，怎么做，等等，都是张夕做或指挥肖羽做。
平时他们俩也做饭，只是次数不多，也都是张夕为主，肖羽为辅。
到了傍晚，大家都来了，热热闹闹的吃了饭，有黄酒喝，大家你推我攘的。
黄梅的情绪特别高涨。
护士们想可能是长期在家带孩子好不容易有玩儿的机会的原因。
最后都吃的差不多了。
黄梅留到了最后，说是帮助张夕肖羽收拾东西。
护士们赞叹着贤妻良母，然后一个个都走了。
黄梅接着要酒喝，肖羽觉得这不对劲，也不知道怎么劝，说不得陪着。
后来，黄梅喝着喝着就哭了。
然后又打张夕，用小拳头，捶打而已。
张夕也不吱声，就这么坐蹲在黄梅身旁，拿了纸巾给摖眼泪擤鼻涕，任由黄梅哭了个够。
最后黄梅抱住张夕说：“我舍不得你，真的。”
张夕拍着黄梅的背说：“我知道，我知道，过一阵子就好了，相信我。你的宝宝才是你最重要的，你会明白的。”
黄梅说：“我曾经想过，如果你愿意，我连女儿都可以不要，真的。”
张夕说：“我相信你想过。但是那种感觉都是假的。你若真做了，过后你会后悔的。”
最后，黄梅止住了哭声，说：“张夕，谢谢你。”
肖羽就在旁边，黄梅没有避开的意思，肖羽也不好意思自己逃走。
后来，黄梅看了看肖羽说：“肖羽，我没有避开你，因为，第一我知道你不是多事儿的人，第二，你们俩的关系，我不相信张夕会不告诉你。我不想自欺欺人。”
最后又各倒了一杯酒，说：“我祝你们俩前程似锦，心想事成。”
然后，张夕打车送了黄梅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
☆、关于孩子
这过日子不是选美，不是给人看，踏踏实实最好。
年前孬蛋带俩儿子来找肖羽，说孩子不开口说话了。
柳烟的事儿出了之后，俩孩子沉默，没觉得有什么，觉得是受惊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时候，俩孩子似乎一直做噩梦，夜间突然惊醒。
持续有俩月，后来渐渐好了。
原本说话不清晰，给舌系带问题解决了后就基本意思都能清晰表达了。
现在连爸爸奶奶也不叫了。
神情也有点儿呆滞，但是智力分明没有问题，因为觉得别人的话都能听懂。
于是肖羽就带孬蛋在本院的神经科、儿科、耳鼻喉、儿保室等等检查，做了脑电图、听力测试、头颅ct、智力测试等等，均未找到器质性问题。
最后得出结论，估计是和目睹母亲的灾难有关。
肖羽又托大学的同学在更大一点儿的医院的，让孬蛋带孩子去查，结论一样。
让做心理辅导。
孬蛋觉得太远了，不方便去，就问了方法，自己在家里教。
专家说，这要时间，要家里其他人有耐心爱心，帮助孩子走出心理阴影。
快过年的时候，柳烟车祸的判决下来了，赔付十万块钱完事了。
柳烟家里已经麻木了，也不多争。
目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把俩孩子带好。
临过年的时候，水清来了，拿来了一些化验单。
水清说：“朱蓉急着要孩子，结婚半年没怀孕，就拉着去检查了。”
肖羽告诉水清：“这正常同居夫妻两年以上不怀孕才需要检查。”
水清说：“是呀，当时大夫也是这样说的，但是朱蓉坚持查一查。”
然后说：“这就是化验单了，当时是她自己去取的。回来说是我有问题，要禁烟禁酒，禁劳累。”
水清又说：“从那天起，朱蓉就有点儿不正常，看到小孩子愣半天，看到小孩子的物品也是看半天。我就觉得吧，她是真想要孩子，所以我这就过来找你给找个人看看。”
肖羽把化验单拿到相关科室看了说，这上面的报告和结论不相符。
特别是朱蓉的腹部彩超，根据上面报告的数据应该是“先天性幼稚性子宫”，可是下面给的结论却是正常。
于是又到妇产科问了“先天性幼稚子宫”的相关问题，说是这不易怀孕，并不是不能怀孕。
于是水清和肖羽明白了。
估计是朱蓉在报告上做手脚了，水清没有问题。
肖羽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就索性什么也没说。
这水清沉默半天，最后对肖羽说：“你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谁也别说，特别是朱蓉，就当我没来过。”
肖羽知道，水清决定就这事儿沉默了。
准备回家过年前几天，兰蝶给发了喜帖，她和小郭请客结婚。
这小郭无父无母，有哥嫂在外打工，对于小郭的事儿并不特别干涉。
兰蝶在小郭心目中就是天仙一般的存在，还在乎什么有孩子没孩子。
觉得白捡个爹当当也不错。
这兰蝶爸妈觉得自己姑娘带着个拖油瓶有人要就不错了，也不挑啥了。
况且这几个月小郭嘴虽然笨，但是腿勤，对兰蝶好。
且自小没了父母，对兰蝶爸妈也是敬爱有加，兰蝶爸妈也没什么不同意。
一切从简。
任是兰蝶还是她父母，再高心气儿的人，把日子过到这份儿上，也磨灭的差不多了。
只是请了至亲好友吃了饭完事儿了。
兰蝶姑父在当地好歹算有头脸的人物，不管离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怎么样，总还是习惯自己把自己当人物。
所以只是给了贺礼，人并没有到场。
兰蝶爸妈已经不介意了。
住在兰蝶单位儿分的两居室里。
肖羽和张夕去了。
肖羽觉得，这样也不错，这小郭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这过日子不是选美，不是给人看，踏踏实实最好。
张夕肖羽过了年就可以独立值班了，所以这个年假并不长。
作者有话要说： 欺骗也是爱的砝码？
☆、关于变故
任何关系在遇到重大事故的时候就是一个转折点。有时候无需轰轰烈烈，那种感觉说消失就消失了。
这过年回家，肖羽最头疼的问题就是关于肖羽的终身大事。
妈妈摧得紧，平时电话也说，只是不像在家里，想躲都躲不了。
妈妈说：“你说你自己搞定，可是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我这结婚的布呀棉花呀等等，早几年都准备了。我给孙子孙女的鞋样子都瞅了又瞅了。”
肖羽说：“妈，妈，这也不是急的事儿不是，得看缘分。”
妈说：“你甭整那没用的。人不上学的，像柳烟……”
一想不对，这说到柳烟眼圈儿红了，赶紧打住。
接着说：“那啥，人家都俩娃了。你这到一定年龄干一定年龄的事儿。这到了结婚的年龄就得结婚。老拖着不是事儿。”
停顿了又说：“你也别眼光太高了，咱家没钱，在城里买房子啥的也不是近期完成的事儿。那城里姑娘咱要是攀不上，爸妈给你在村里找一个。反正也不远。生个孩子我在家里也好带。你平时还能多回来看看我们。”
说着说着想哭呐。
肖羽索性闭嘴不争辩了。
后来，亲戚也来劝。
基本村里人见面都要问的就是：“啥时候结婚？有女朋友没有？女朋友一起回来了吗？”诸如此类的问题。
去年的时候还大部分问：“工作咋样？”
今年就都成这样了。
若回答没有。
接下来就是：“抓紧了。别太挑了。要不婶儿给你说一个？”诸如此类。
若是回答有了。
接下来就是：“哦，哪里的？怎么没一起回来。她父母身体好不？啥时候结婚。”诸如此类。
搞得肖羽只想人间蒸发。
这是肖羽有生以来过得最为头疼的一个年。
肖蔷肖薇笑肖羽说：“你再不带个嫂子回来，这就是你每次回家都要过的日子。”
肖薇又说：“不过如果你能顶住压力，总有一天，你就是过时的了，将无人问津。提到你顶多一声叹息。”
肖羽回道：“你们看得倒怪清。也别高兴，马上毕业了，到时候就轮到你们愁了。”
肖蔷鬼脸道：“我们才不愁呢，我们工作稳定了立马把自己嫁掉。不给你们机会说嘴。”
肖羽笑道：“那敢情好。也省得我为你们劳心。”
肖薇说：“哥，你□□的心就成了。”
然后叹气，想说什么，肖羽摆摆手。
三人做罢。
过完年回去值班，肖羽定在了内科，张夕在外科。
只是张夕并未回，医院说是张夕请假了，爸爸病危。
肖羽年里给张夕打过电话，觉得张夕懒懒的不愿意聊，也就没多打扰。
肖羽这想着张夕家里是到底怎么回事，又打了几个电话，张夕只是说，没事，自己可以搞定。
肖羽只得作罢。
不出正月，肖羽妈妈打电话说给肖羽找了个对象让抽空回去相。
肖羽烦了，一次和任佳聊天，任佳说：“要不，姐帮你忙？”
肖羽说：“怎么帮。”
任佳说：“假扮你女朋友呗。”
肖羽想了一下，说：“能成吗？”
任佳说：“最起码可以抵挡一段时间吧。”
第1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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