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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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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界战国 作者:无措仓惶

    第9节

    “没想到什么?”席森听到了,问了一句。

    “不,没什么。”桓真拒绝回答席森的问题,他怎么会告诉席森,他和宗纵具体的契约内容,宗纵那一方还没有违约,这就意味着,这段日子,宗纵真的没有搞乱七八糟的事情,这让桓真很意外,以宗纵的任性自我,才更加意外。不过,算算时间,不算太久,再等等说不定宗纵就会原形毕露,违约了。桓真以自己的标准衡量着宗纵的时间,以宗纵以前的频率,真的是很久了,这还没算上,他明悟他的感情前的一段日子,宗纵的诚意,只会让桓真更加出乎意料。

    “没什么事情,你就退下吧。”不想在这种事情和属下多说什么,桓真赶人。

    “是。”席森很想说,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呢,面对这种事情,一贯脑子里主意多的他,也一时之间没什么好主意冒出来,如果是一般人对他的主君有这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他一定暗杀掉了,可是现在这个目标的武力指实在太高,身份也荣耀至极,传出去都是两国丑闻,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他需要时间,好好冷静冷静。

    再说另一边,宗纵心情颇好总算是回了中庭给他安排的宫苑,风致一路心事重重,不过因为有很多其他人在场,他一句话都没跟宗纵说,回到宫苑之后,寻了一个机会,把外人给屏退了,让平仲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自己去面见宗纵了。

    和席森的开门见山不同,风致说了不少的废话,天气啊,风景了,食物了,某种都被风致拉出来和宗纵闲谈,然后问了一句,“这段日子,没有在主君身边见到美人,不是主君你…”风致还丢了一个质疑的眼神给宗纵,只要不涉及公务之类的,风致还是有胆子和宗纵说上几句不着调的事情,调侃一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宗纵喝着茶,从易国那边送来的茶,他特地从桓真那里拿着的,和桓真呆久了,有些味觉也跟着发生了变化,他依然喜欢烈酒,可是也不排斥淡酒和清茶,那种恬淡清香的味道,尝起来也是不错的,特别是桓真喜欢的口味,他也跟着喜欢了。喜欢,不,爱着一个人,是不是就是如此,他喜欢的,自己也喜欢,他讨厌的,自己也讨厌,反正宗纵是觉得,自己正在变得如此。不是说他的性格变得和桓真那般克制,只是真的有不少的改变在他身上发生。

    风致要什么说什么,宗纵大概猜得到,方才他在席间不掩饰的情感,以风致的敏锐不可能没有察觉,不过,知道了又如何,宗纵很不以为然,风致要说的,无非是劝阻,而他,根本不可能听。区区一个风致,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和执着,就连桓真都无法阻止他,其他人,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我没想说什么啊。”风致装傻,他已经听出了宗纵语调中的不耐和不快,这个时候还把事情说出来,下场一定很惨,他风致没那么蠢。

    “哦,没什么想说的。”宗纵漫不经心的,“我还以为你想问,我对桓真是什么心思呢。”吹开茶盏中的茶叶,嗅一下清香,这种风雅的习惯,也是跟着桓真学的,桓真做出来的动作,别说多优美好看了,怎么有桓真这样的人,一举一动皆可入画,美不胜收。站在桓真旁边的他,会不会显得粗鲁了些,宗纵有些苦恼的烦恼着。至于对面风致的小问题,竟然是小问题,那么也不用他费心。

    宗纵如此坦诚,倒是让风致心中发凉,神色一肃,不在装疯卖傻,“主君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竟然知道,那么何必做的那么明显,只要有心人一样就能看得出来。

    “有什么严重的,我爱桓真,想要他,在追求他。”宗纵一点都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羞耻,见不得人的,他爱着桓真,那个人如此美好,被人爱上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他的爱,何必遮遮掩掩,他从不隐瞒,看得出来,猜不出来,那都是其他人的事情,他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引以为傲。

    “主君!“风致的声调大了起来,显然他和宗纵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不过这种指责在收到宗纵冷冽的视线后,有矮了声调,风致还有理智,知道宗纵是个多么冷酷的人,违逆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不可能仗着自己的能力,对主君的一些事情指手画脚,“主君,请慎重,那位是易国君,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风致只能提醒,那不是什么可以随随便当做玩物的对象。

    “随随便便?”宗纵挑眉,语气渐冷,“你是什么意思,以为我的感情是轻易付出的,还是说桓真是那些玩物一样的人。”一旦锐利的风刃,割破了风致的脸颊,温热的血液流淌,风致脸色有些白,却依然坚定的望着宗纵,没有去擦拭伤痕,抹去血迹,表达着他的认真和对这件事情的意见。

    “风致,记住,我是认真的,桓真,我势在必得,谁也无法阻止我。有任何的反阻,踏平就行了,有人妨碍,杀了便是。”宗纵霸道的宣布,如同他以往的一系列伟业,在感情上,他也是如此。

    风致张了张嘴,在面对宗纵的霸气冷然之时,任何的反对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如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他的主君只要下定了决心,那么就必然要得到。而且这一次,那狂烈的心态,比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势在必得,不容有失的决心,让风致根本说不出任何的反对。能如何,他能如何,他什么都不能如何,只能看着事情的发展,然后在他的主君身后,收拾烂摊子,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将是。

    “是,臣下明白了。”风致低下了身子,表示明白。这件事情唯一的解决办法,不是他们任何其他人,连当事人之一的易国君,恐怕也是无法劝阻主君的,这件事情,关键还在于他们主君,只要他们主君说放弃,那么一切结束,只要他们主君不放弃,那么就没有结束的时候。而他们的主君,会放弃吗?就目前来看,风致看不到这个苗头,但是未来就很难说了。

    如同宗纵这次的认真一样,风致也看到了无数此宗纵的冷酷,不论之前多么宠爱,多么想要拥有,得到之后,总会有那么一次被他们的主君弃若敝履,只是这次的目标更加强大,也更加麻烦,不能以以往的那些人视之。

    风致比桓真更加不相信宗纵的感情,因为他看多被宗纵抛弃遗忘的人,他不想桓真成为其中之一,不是因为他对桓真有多大好感,而是因为桓真毕竟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人物,不如其他人好打发,他想要阻止宗纵,也不过是为了防止那个未来,至于宗纵对桓真的感情,如果是玩玩的,桓真是个小人物,他才不会关心在意。

    偏偏,宗纵看中的目标,是那个强大的,深不可测的易国君,并且,目前的趋势看来,主君很认真,势在必得,他只能看到那个糟糕的未来,而看不到两人之间的希望。综其原因,还是因为宗纵过去的记录不好。

    宗纵根本不在乎风致信或不信,只要不给添乱就行了,信不信有什么关系,他会用他的未来漫长的岁月,向世人,也向桓真证明,他的爱从一而终,深刻永恒,天下地下,唯此一人。

    “退下吧。”宗纵嫌弃的摆手,将风致给赶出去,被风致的话,弄的他心情都不好了,风致那怀疑的态度,其实也是桓真对他的一种心态,自己过去的记录太糟,让桓真也不信他,他会证明的,这点他早知道,只是有些不爽罢了,让他心情坏的是,风致竟然把桓真和以前那些玩物比较,只是伤了风致的脸,已经是看在风致是能臣,对他有用的份上了。

    “是。”风致退下,该说的,不能说的,也就到此为止了,后续的麻烦,只能是他自个烦恼了。风致想着,是不是要找找那个席森,今天一样看清了主君心思的家伙,应该也会去试探一下易国君的想法,他得去探探才行。至于两人有没有联合的可能,再看吧。

    风致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平仲,里面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以平仲的实力,应该听到了,此时的平仲正一脸凝重,看到风致,沉默,风致叹口气,平仲这么正直的人,一定也在忧心,不赞同他们主君对易国君的想法,可是又能如何。为了防止平仲做出触怒主君的事情,他有必要说一说,正值争霸天下的关键时刻,平仲这员大将损失不得。

    第八十三章 宴前

    风致和平仲谈了些什么根本不重要,不管他们的意见想法如何,对宗纵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宗纵想要的,无人可挡。宗纵这两日分外的安分,一直没有主动去见桓真,一直到第二日夜宴开始前,他坐着马车,不是直接到了王宫,而是到了桓真宫苑门口,等着桓真一起行动。

    桓真每次夜宴都是早到的一批人,从他还是不起眼的易国君,一直到现在位列天下强国之君的身份,都是如此,这是对他中庭这个天下之主名义上的尊重。穿上了华美的衣裳,在出门之前就得到了宗纵已经到门口等候的消息。

    “主君。”席森皱着眉,这种情况如何应付。

    “无需管他,备好我们的马车。”桓真非常淡定,对比宗纵以往没脸没皮的行为,这种已经是礼貌的做法,桓真当然处理的非常淡定。

    “是。”被桓真的淡定感染了,席森也淡定了。哼,觊觎他家主君,他虽然不能做些什么违抗,但是他乐意给耀国君添添堵,看着对方吃瘪,他会很高兴的。自己是不是可以给自己主君出出主意呢。

    大门口停放了桓真的马车,宗纵已经知道桓真肯定不愿意和自己共乘一辆,脸上一点气恼都没有,依旧笑呵呵的。这种事情攸关封国体面,他也没指望桓真会与他共乘一辆,他只是想要和桓真一块而已。见桓真的身影在大门口远远出现,宗纵从马车上下来,目光直直的盯着越来越近的人影。让已经知道事实真相的风致和平仲完全无法忽视那眼中的灼热情感,怎么感觉周围的温度有些高。他们家主君的目光能不能收敛一些。

    席森的武力不高,他是到很近的距离的时候,才看到了宗纵那火热的视线,额头不由的跳出青筋,很想上去揍一顿,但是武力值不够怎么办。席森赶紧快了几步,走到了桓真前面,恰好挡住宗纵的视线,给桓真拉开马车门。

    宗纵的视线被席森挡住了,眼睛眯了一下,风致看到这一幕,赞叹席森的勇气可嘉之余,也已经从席森的行为当中确定,席森果然也知道了他们主君的心思,正防着呢。风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如席森,起码席森敢为了国君,勇敢面对他们的主君,而他们明明想为主君打算,却没有勇气去面对主君。

    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他们的错吧,谁让他们的主君一贯的霸道强势,残酷无情,而那位易国君,可是天下闻名的仁慈国君,做易国君的属下,一定比现在轻松。遗憾的是,他选择效忠的是耀国君,那位易国君虽好,可是在这样乱世纷纷的天下,那份仁慈固然可贵,也天真。别看风致这样,他可是相信王霸之道的,加上没有亲眼见证过易国的情况,没有平仲的那份感悟,也就对桓真的一些做法行事,不理解,自然也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席森是桓真的手下,宗纵再不满,也会给桓真面子,他真要出手伤了席森,绝对会让桓真不快的。宗纵突然有些不舒服,忍耐是一回事,但是桓真为了其他人跟他生气,才是他觉得不舒服的原因,不喜欢,不喜欢桓真的生命当中还有其他在意的人或东西,暴躁的想要毁灭,干脆疯狂算了,可是理智也在约束克制自己,为了那甜美的果实,不能疯狂。他想要的是和桓真和和美美的一生一世,而不是桓真的怨怼,一生一世得到的所爱,最终只是悲剧,那么他付出的感情算什么,他想要,一个圆满的结局。

    按捺着自己的不爽,宗纵微笑满面的挪了一下位置,偏开了席森的位置,对桓真说道,“桓真,我们一起走。”穿着华服的桓真,真是好看,有种不同贵气优雅之感,他的桓真,不管怎么都好看,宗纵喜怒不定的,心情又变好了。

    “可。”桓真淡淡的应许了,然后手一拜,“请。”当然不是让宗纵上车的意思,而是你们先请,我们随后跟上,也不管宗纵的回答,桓真上了马车。应付宗纵,桓真也在疏离一些手段,以不变应万变,有的时候,千万不能讲究什么礼数的,他很多亏都是吃在这方面。

    尽管知道会这样,宗纵心中还是挺失望了,没能和桓真坐一辆马车,换个角度想想,也不错,起码桓真没有当场暴怒。怎么又觉得有些可惜了,要知道,会为了他暴怒的桓真,才是把他放在心里的表现。有了个心上人,怎么这心情就是反复无常,连他自己都不把握不住。还好宗纵一贯是随心而为的人,这种被他人掌控心绪的感觉,只觉得新鲜,倒也没什么排斥的想法,如果换做自制力比较强的人,一定会觉得不舒服,好比桓真,就很不喜欢自己为宗纵而失控。

    马车一路通畅的来到了王宫门口,侍者将桓真和宗纵引到殿内,他们二人来得算早,确有一些人比他们更早,正三三两两的一个圈子,坐在宫殿靠近大门的位置,这里也是第一次来到中庭的桓真,曾经做过的地方,但是如今,他的位置已经不属于这里。这一路甚至走过了上一次他来所坐的位置,来到了更加靠近中庭之主的前六个座位,这意味着桓真已经被中庭默认为天下六大强国之一。

    桓真的位置坐在这六个位置的末尾,其实中庭夜宴最不好排位的就是这六个位置,作为很多时候代表着一种认同和尊严,作为排得后面了,有些国君会觉得被侮辱了,一些小国不计较,一些大国,中庭就不得不慎重了,特别是排在首位的六个位置,那是天下公认的强大,也得必须有天下其他封国的承认。

    以易国如今的实力,排在前六,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哪一个位置,就不好说,幸亏桓真性子好,多中庭尊重,中庭把他放在哲最末一位,想来也不会得罪。引道的人看着桓真的脸色,心下安定,这位易国君果然性情温和,没有意见的接受了安排。而跟着来的耀国君,更是没有想法的坐在了桓真旁边的位置,比桓真更前一位。

    这无疑打乱了原本的安排,不过对主办发而言,这并不是坏事,这位耀国君本来就属于难以安排的一个,如今他主动做了位置,还不是首席和次座,这就不怪他们。剩下的两个关键位置,就留给另外两个难以应付的人了,这下子可算是皆大欢喜了。夜宴最难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两人坐下之后,离得那边殿门口的一群封国国君也远了,看到他们两个走远了坐下了,才开始议论纷纷。

    “那位易国君就算了,怎么耀国君也这么早来了?”这位是来过夜宴几次的,对桓真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非常关注,自然知道桓真在夜宴的习惯。想起当初这位年幼的易国君第一次到中庭的时候,位置只比自己靠前一点,也不多,可是如今,人家已经坐到了那六个首位,再看自己,真是比不得。

    “你们不知道,这耀国和易国是盟约的。”一位国君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两位的关系好,上次来就有所差距,陆陆续续的听到些言传,这位国君就以为自己获知的是真相。

    “不会吧,不是说易国绝不结盟的吗?”又一位国君惊诧的表示,他就是那个曾经有意和易国结盟的封国之一,但是易国拒绝了他。或者说,易国的结盟非常的霸道,那就是易国只接受内附,也就说成为易国一员的结盟方式,想要位置一个封国的地位和易国结盟,易国绝不接受。这是属于易国的一种霸道。

    “谁知道。”说易国和耀国有盟约的国君嗤笑了一声,他曾经也是和桓真坐在差不多一个位置的国君,如今看到桓真的风光,心下不可能没有嫉妒,在他阴暗的心里,已经将桓真的成就,看做是攀附了耀国才得到了,桓真表现的种种优秀,也被他给忽视了。

    当然也有人有着不同的看法,“不管如何,这易国君也真是厉害。”有些唏嘘,在这个天恩战乱的世道里,能够把易国带上如今的位置,桓真的厉害也是有人认识到的。“听说,易国君不打算取妃。”如果能够让自家的女性嫁给桓真,就算是内附易国的结盟,也是不要紧的,可惜偏偏,那位易国君不娶妻纳妾的事情,随着他的威名也在流言当中传开。

    “对,听说是准备把国君的位置传给上代国君的儿子,就是他的侄儿。”这件事也不算是秘闻了。

    “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人,不会是不行吧。”那个嫉妒桓真的国君,吐出不屑的评语。在这个时代,都坐上国君之位,就是正统,有必要归还吗,在他看来,不是做戏,就是有问题,他当然趋向于后者。有人不信,自然也有人认为桓真品行高洁的。议论纷纷着,时间流逝着,到来的国君渐渐多了。

    笫八十四章 乌国和粦国

    宗纵在桓真身旁絮絮叨叨的,后面那些小封国国君们说些什么,他完全没想过去听,和桓真说话才是正经事,不过呢,宗纵也很有分寸就是了,在风致和席森面前暴露,那是因为那是两个聪明人,总会发觉,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他敢表现过分的话,以桓真的性格,绝对是绝交了。羞涩的桓真恼羞成怒很可爱也很无奈,为了大局考虑,宗纵在这场夜宴上,也收敛了很多,在外人看来,只是这两位关系密切罢了。宗纵知道分寸,桓真也不会对宗纵摆脸色,毕竟这个场合,不是谁可以乱来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终于又有一位可以坐上六首位的一个封国国君来了,来的乌国国君。进来的男子,三十出头,一脸微笑从容姿态,身着华服,目不斜视,有种龙行虎步的尊贵,小国国君们,看着这个男子有着敬畏之色,但是其中也有不屑的,因为这个看似尊贵,气场强大的男人,并不是乌国国君,尽管他很强,但是他不是国君。

    按理来说,他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他也并非乌国的国君血脉,他是现在乌国国君的舅舅。而乌国国君,是被这个男人完全抢了风采,男人落后半步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小孩容貌端正,穿着一样华丽,脸上故作严肃,面无表情,可是目光中的懦弱根本就藏不住,稍微用点心,谁都能够看出。和他身后的男子相比,这小孩确实不像一个国君。

    乌国的两人在侍者的引导下,来到了桓真的对面。桓真很有礼貌的对着乌国君打招呼:“乌国君。”宗纵则是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目光看着乌国君身后的男子,嘴角露出一如既往的狂肆笑容。

    “易国君,耀国君。”小小的乌国君在身后男子的提点下,怯生生的打着招呼,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周围的气氛,还有桓真和宗纵的气场,都让他心生畏惧,好想哭,好想离开,可是不行,想着有舅舅做靠山,乌国君才做到了打招呼,就是那个语气,声音小的像是猫一样。

    桓真亲切的露出微笑,这个孩子怯懦的让人怜惜,坐在国君的位置上,对小孩并不是好事,也值得同情。

    “我怎么不知道夜宴什么时候,连非国君都可以参加了。”宗纵看着乌国男子,露出不屑,实力强又如何,不该出现在这里,就不该在这里,宗纵可从来不是会惧怕强敌的人。

    “君上年纪尚幼,初登国君之位,作为臣下的不放心,请求中庭让臣下陪同出席,还请易国君和耀国君见谅。”乌国男子微微供着身子屈礼,在两人强盛的气场下,一点都不逊色。

    “无妨。”桓真说道,那个孩子确实小,要人陪同也无可厚非,哪怕他明知乌国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单纯的陪同。宗纵对此冷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乌国的强盛,和这个男人有着很大的关系,从上代国君开始,这个男人就把持了乌国权柄,如果不是上代国君还算有能力的话,乌国早就改朝换代了。这些情报,不管是易国和耀国都是知道的,毕竟作为天下有数的强国,对这些国家,以及重要任务不可能不了解。

    上代国君意外过世,幼君上位,这个男人的权势只会更加滔天,出现在这属于国君的夜宴上,就是一种信号,乌国的小国君还觉得自己舅舅是他的靠山,最终结果如何,不是桓真提点就行的,那个小国君不论从何种方面来说,都是赢不了的,离开国君之位,对那个小国君而言,或许并非坏事,只要那个小国君的舅舅,会顾恋血脉亲缘,小国君没有威胁性,就不会有事。

    乌国强盛,这个男人更是权势滔天,当他提出要破坏夜宴的国君,陪同参加的时候,中庭为难之余,也不敢做出强势的反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权势是如何的盛。最后中庭妥协,只是让乌国耀坐在六首位之末,桓真的对面,乌国男子也很给面子的同意了。

    要说在此次之前,乌国坐的席位可是在前三,为了能够出席这个宴会,乌国男子也原意退一步,能够出现和那些国君并座,要不触怒其他国君是很难,微微退一下也无妨。不过也到此为止,如果那位国君真要对他有意见,谁怕了谁。桓真不说,宗纵只是一句话,都在男子能够容忍的范围内。和小国国君坐好,要说这个男子心中没有动荡是不可能的,他终于出现在这个地方了,等着下一次,他一定是以国君的身份来的。

    过了一会,一股子冷气突兀的出现,明明温暖的春日,温度陡然下降了一些,这并非是天气的变化,而是一个人进来。那是一个冰冷的男子,就是他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温度下降,在场不少都是明显人,知道这是天恩和人融合到极致之后,让人产生了一种类似天恩的效果。眼前这个二十七八的男子,就是典型,这无一不在说明这个男人的强大,他天恩的属性。

    这个男人的强大,也确实是被人公认的,粦国君一个拥有冰雪天恩的男子,在战场,只凭个人就可以掀起冰雪风暴,可谓是人形兵器。宗纵被誉为不可敌之人,是因为他天恩的诡异,以及在战场获得的成就,这个男人的强,靠的就是他本身的能力。

    粦国君一步步的走来,殿下的那些封国国君光是抵抗他的冷气就不行了,议论纷纷之类根本就没办法做到。

    “粦国君。”在首六位,也就只有乌国的小国晕倒了,桓真,宗纵,以及乌国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粦国君的声音同样冰冷,对桓真和乌国君的招呼听不出什么感觉,乌国那一边的人更是无视,对桓真漠视,念着耀国君三个字的时候,才有了感情,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宗纵,眼中燃烧着不同于他冰冷的战意。这是一个热衷战斗和强大的男子,桓真从很久以前看到这位粦国君的时候,就这么判定了。那坚定的意志,追逐战斗的感觉,就像第三生见到过的那些剑修一样,这样一个人被绑在国君之位上,真是很遗憾。

    不过,从获悉的情报上来看,这位粦国君对国君的位置也不是很在意,基本上是把事情交给臣下,自己则是专注于提升实力。他对宗纵的敌意,桓真不是很清楚。后来宗纵私下跟他说起国,这位粦国君别看着冷飕飕的,其实任性的程度,不必宗纵低,自从宗纵传出不可敌的名头之后,这位粦国君竟然偷偷潜入了耀国,和宗纵比了一场,结果是粦国君输了。因为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对手,所以宗纵当时很大方的放人,没有把粦国君的天恩给吸收了,要不然,粦国早就败落了。

    粦国君那是他第一次败北,而且对手还手下留情了,深深的挫败和屈辱,让粦国君将宗纵视作平生第一对手,遗憾的是,自从那次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了交手的机会,每次来到中庭,粦国君一见到宗纵就会释放战意,而宗纵遇到桓真之后,再也没有理会过他。粦国君也因为有属下死命阻拦,也寻不到和宗纵交手的机会。

    粦国君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对乌国小国君的舅舅一点关注的目光都没有,他的性情其实相当冷漠,就连乌国的政务都不怎么关注,又怎么会在乎这里坐了一个非国君的人,而且乌国,粦国君觉得没必要重视。乌国这位执政者是很强,可惜名不正言不顺,有野心国君之位,只要有所行动,在乌国内总会有长震荡,他不关心政务,不代表他不懂这些。

    坐下之后,继续对耀国君投以战意燃烧的视线,却看到那位耀国君无视自己,为身旁的易国君填了杯酒。以前的耀国君还会他的视线回敬一下戏虐的笑容,现在是完全没有了,仿佛其他人不存在,所有的身心都在那位易国君的身上。

    因为宗纵的重视,粦国君也看了眼桓真。对于这位易国君,粦国君不可能不知道,要说对这位曾经打败过耀国君的易国君没有兴趣,那是不可能。当初知道耀国君败了,他还很不可思议了一阵,想要立刻跑到易国去见识一下,挑战一番,只是未能成功,被他那批属下们困在粦国国都。之后在中庭,见过这位易国君文文弱弱的模样,真的很难提起战意。

    这些年陆续听说了这位易国君的事迹,只是和对耀国君不一样,他的战意始终不是很强烈,宗纵那种一看就强大,并且热爱战斗的人,才给了粦国君同类之感,桓真那和中庭有些类似的温秀风雅气息,粦国君很看不惯,不管易国君的实力,是不是那么深不可测,他都燃不起战意。他的劲敌,唯一的对手,只有耀国君宗纵,只要击败了他,他才能更进一步。

    第八十五章 琉国与津国

    首席六位之下的位置都已经坐满了,表示封国国君基本上来齐了,现在就差首位和次席上的两个了,而他们也差不多时候到了。看,这不就来了,正有两人差不多时间同时到达,不过是错开三步的距离差,走在前面,趾高气昂的是一个眉眼阴狠的中年男子,看到他进来,封国国君们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畏惧的姿态非常明显。不止是他们,首位上除了宗纵之外,桓真,乌国国君的舅舅,还有粦国君,纷纷都蹙眉,这是一个非常不受欢迎的人物,不仅是性格,还有他的天恩能力。

    桓真的性格很难厌恶一个人,当初的宗纵,也只是作为不被桓真欣赏,说到厌恶,还不至于,只是不喜而已,但是这位眉眼阴狠的中年男子,就是还没见面,就让桓真彻底厌恶的那种,这位琉国君,是一个很难让人喜欢的人。

    宗纵和这位琉国君的崛起有着差不多的过程,在获得天恩之初就篡位上去,手段都很狠毒,这一点上,和当初评判宗纵一样,桓真不喜之余,也没有指责什么,在权利的斗争场当中,有些不道德的事情,并不是谁对说错就能够说清的,可能做得不过是保命而已,后来成为国君之后,他才获得了更深入一些的情报。

    宗纵当初的作为或许有着谋权的想法,但是上代耀国君对宗纵也确实说不上好,宠爱着其他的孩子,如果宗纵不自保,说不定真的会被他们弄死,以宗纵的性格先下手为强,并不能难以理解。对这件事情,桓真倒是从未说过宗纵什么。

    这位琉国君却不一样,他出身从一开始就不错,不论是上代琉国君,还是琉国君指定的继承人,他的兄长,都对他不错,宠爱有加,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他在获得天恩之后,也立刻谋害了他的父亲和兄长,直接上位,霸占了兄长的妻妾,连父亲后院当中,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子都没放过,占为己有。是一个比宗纵还没道德观,没有多少理智可言的疯子。

    从动机到后来的行为,桓真很难对他产生类似宗纵的宽容,更别说这位琉国君后来的作为。这位琉国君之所以让人厌恶,甚至畏惧,就是因为他的天恩非常讨厌,那是名为疫病的金色天恩,从未有过,也就无所谓预防。人这种生物,对于疫病是非常无奈,谁会愿意主动生病,也无法预测自己什么时候病倒,这位琉国君却可以控制疫病,让人无知无觉的得病死亡。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能力,用在战场上更加可怕,比起粦国君、宗纵还有桓真,肉眼可见的强大战力,这种隐晦的力量,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琉国只所以能够强盛起来,琉国君的天恩功不可没,凡是和琉国,琉国君为敌的,死的都很凄惨,饱受折磨,在病痛当中死去。这样的能力,又掌握在个性阴毒自私的琉国君身上,后果只会更加严重。要说不愿意和谁为敌,桓真表示,这位琉国君绝对是排名最高的一个,连宗纵都要排在琉国君的后面。

    宗纵的强是武力是智慧,桓真不以为自己比宗纵差到哪里去,不论是粦国君还是乌国那位权臣,桓真都有自信对付,也不怕战士们牺牲在战场上,在战场上厮杀,死于战场,本来就是战士们无法避免的宿命,是悲哀也是荣耀。可是呢,如果死于疫病,对武人和士兵而言那是耻辱,桓真本来就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他的士兵们死于疫病这样的事情。

    琉国君走上台阶之后,神情倨傲,对在场的四位国君都没有放在眼里,只是在看到乌国君身后的男子时,浓郁的不屑和蔑视之眼中流泻,对桓真礼貌的招呼都没有回应上一句,直接问了侍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是国君的人也在这里?”

    很明显,这是想要赶人了,虽然这位的性格不好,可是乌国国君的舅舅,还能保持笑容,比琉国君更会审时识度的他,也知道乌国国君的不好惹,生病这种事情,连他这样的强者都无法避免。琉国国君可是标准的人神鬼厌,谁也不小惹了这个疯子。

    “这,这…”侍者吞吞吐吐的,在琉国君阴毒的目光下,不知道如何说,最倒霉的就是接了接待乌国君的任务了,这个任务也一般是交给不被欢迎的某个家伙,这位侍者就是被排挤成这样的,当初接到任务的时候,真的想一死了之,却又抱着一线希望,如今想来,还不如自我了断了好。

    “乌国君年纪尚幼,有人陪伴又有何不可,你说是吧,琉国君。”说话的不是桓真,也不是其他先到的国君,而是在琉国君之后到达的这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爷子。

    一脸的笑容,看上去非常温和,和桓真的温秀不同,他的温和有着一种朗润的阳光味道,虽然年纪大了,轮廓依然那么英俊,沉稳成熟的魅力,是时光沉淀后才有,不论是张扬肆意的宗纵,冰冷如寒雪的粦国君,强势逼人的乌国权臣,还是温秀优雅的桓真,在这份岁月沉淀的魅力面前,都有些青嫩。这位老爷子发话了,就连琉国君,都只能轻哼一声,让了步,非常自动的坐在了次席的位置,没有抢夺首座的想法。

    能够让那位疯子一般的琉国君让位,已经表示了老爷子的不凡,他进来之后,桓真也主动站了起来,首席六位的其他三位,除了琉国君之外,都非常恭敬的打招呼,“津国君。”这位可是老资格的国君了。

    六十多岁的津国君笑眯眯的哈众人打了招呼,理所当然的做到了首位,不张扬的姿态,却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霸道。他有这样霸道的资格。

    津国,霸占天下第一强国之位,足足有一百多年,这位津国君更是两次天恩的获得者,上次大战的幸存者,实力上深不可测。如果不是上一次大战的受了重伤,后续战争的几十年,在天恩者损耗殆尽的年头里,这位津国君绝对会带领着津国统一了天下,可惜就是时不与他,重伤几十年无法战斗,如果不是第二次天恩的获得,他还不知道能否站在这里。继续拥有着津国君的身份。

    这位津国君的实力到底如何,从未有人摸清过,因为他一直展现在人前的是他第一次获得的天恩,只凭这个天恩,就足以稳住津国第一强国的地位,哪怕后来如何努力,津国的底蕴以及他的存在,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撼动津国的地位。

    连骄横的琉国君,任性妄为的宗纵,和天恩融合到了极致的粦国君,强横无比的乌国权臣,在面对这位老资格的前辈时,都保持着一种足够的尊重,更不用说桓真了。

    津国君第二次获得的天恩是什么,这是一个谜,除了他自己,天下无人得知,是废材的还是强大的底牌,这种猜测,让所有面对津国君的人,都有一种摸不清的隐患。这且不说,有这位老资格的国君在,津国在军事上的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几十年的训练,几十年的蕴藏,津国在总体实力上,就稳盛其他封国。如果不是宗纵天恩的强悍,粦国君天恩的强大,琉国君天恩的阴诡,桓真能力的神秘,真的不可能获得现在的强国之位,这个天下,迟早会被津国拿下的。

    桓真敬重的是这位津国君的年纪和能力,但要说他对这位津国君有多少好感,桓真可以告诉你,没有,原因是什么?很简单,几年前找易国麻烦的,就有这位津国君的手笔,在这个乱世纷纷的世道里,桓真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国君,特别是津国君这样善于伪装的老狐狸,千万不能被其外表给欺骗了。比起这种人,宗纵直率多了。打住,自己才不会对宗纵产生什么想法呢。

    想到宗纵,桓真不由凝了宗纵的一眼,然后别开了眼睛,“怎么了,桓真?”宗纵自然注意到了,但是桓真也不想回答,也没有时间回答了,在所有的国君到齐之后,那位中庭之主,也不敢托大的进入了夜宴会场。

    对中庭这位名义上天下之主的礼数,不管是哪个国君都低下了他们的头,他们还不想在这里成为众矢之的。中庭之主虽然面对这个场面非常的骄傲,可是他同样心里清楚,这里的国君,真的没有几个是真的是真心的尊敬他,效忠他,不管是谁,不管对中庭抱有的是好的还是坏的想法,都是中庭,是他的敌人。在众人低头的时候,这位胖乎乎的中庭之主,那张被肥肉给推挤的看不到的眼睛当中,闪过一些冷酷的光芒。快了,就快了,这些该死的封国国君再也无法威胁他和他的中庭了,他要天下人知道,他才是天下之主。

    第八十六章

    没有一个人差距到中庭之主眼中那道冷光,越是靠近中庭之主的位置,越是能够感觉到中庭之主坐下之后,那仿若地动山摇一般的错觉,这位中庭之主的分量不是一般的重,也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能够吃成这种分量。也有人心中猥琐的想着,这个分量,想要那个啥的时候,位置怎么弄的,压着别人,会不会把别人给压死了。

    中庭之主坐下之后,几句老老生常谈的致辞之后,夜宴就正式开始了,美酒佳肴,莺歌燕舞,一派繁华景致,不管是浅盏低酌,还是豪迈畅饮,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也有了氛围,热闹了起来。当第一个人倒下时,第一杯酒杯碎裂之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当一个个的类似的场景发生,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时,坐在首席的六位国君,也将目光移到了殿后,然后,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对,浑身麻痹,失去了力气,手上的酒杯也落在了矮几和地上,理智非常清醒,他们知道中了暗算,而且如此大面积,能够做这般手脚的只有中庭,纷纷将目光看向了中庭之主。

    那位中庭之主的不动神色,一如既往,还真真是印证了他们的猜想,这是中庭做的。心中惊骇,这中庭还真敢,谁能够想到,一直被轻视,没被放在眼里的中庭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然了,众人并不畏惧,他们既然有胆子来,就自然有他们的手段,要知道,为了防着中庭下毒这一招,各个封国可从来不是没有准备的。而且,来都这里的大多是天恩者,对天恩者下毒,这一套是不管用的,因为天恩可以隔绝世上觉得部分的毒素。虽然中毒,可是众人没有慌乱,吃药的吃药,排毒的排毒,心中还在嘲笑中庭之主的手段。

    只是很快,这种傲慢的心态就被骇然给消弭了,因为不管他们怎么做,他们竟然解不了毒。

    “怎么样,是不是解不了毒啊?”中庭之主的声音在这一刻想起,一种得意非常明显,看似淡定从容的继续喝酒,吃菜,声音却是瞒不了人的,中庭之主很得意。

    “这是什么毒?”桓真冷着眉眼问道,盘膝而坐,默默运功驱毒,他和其他的天恩者不同,他有其他的办法驱毒,可是如今这个场面,桓真没办法做到特殊,他担心中庭有其他的手段,而且,这么多封国国君在,桓真也不会将他们当做挡箭牌,他得想办法就他们。桓真扫视全场,面容淡定的没几个,在这里的六位国君,除了他,也只有宗纵的表情比较阴沉,其他几个,在阴沉之下,都能够看到忧虑。

    在桓真看向宗纵的时候,宗纵很适时的感应到了,脸朝向了桓真,对桓真露出了一个笑容,桓真和宗纵毕竟混久了,看出了宗纵其实也没有大碍,这个问题,他能够解决。微微放心,有一个可以帮手的,总是好的。

    宗纵给了桓真一个安心笑容,其实在意识到中毒那一刻,宗纵是暴怒的,竟然敢如何暗害他,还害了桓真,直到桓真说话,他的担心才去了大半了,随即忍耐。他的天恩是吞噬,这种毒吞掉了就是,但是在毒完全吞掉之前,也不能轻举妄动,其他人他无所谓,桓真的安全却是要绝对保证的。

    桓真问话,就是要拖延时间,而中庭之主,也很得意的回答了桓真的问题,总要让这些封国国君清楚他的手段,才好对付他们。所以了,中庭之主开始长篇大论,而很多阴谋失败,就是败在这话多上面,这位中庭之主明显没有桓真从第二世那得来的认知,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宣告他的作为。

    这世上,除了人类可以获得天恩之外,植物和动物也可以获得天恩,中庭王族虽然没有人获得天恩,但是中庭王宫院落后面,就有一颗果树获得了天恩。这个果树恰好生长在这位中庭之主从小生活的院子里。

    这颗果树获得了天恩,不是这一次的,而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了,久的让人都遗忘了,而且获得天恩之后,这颗果树只开花,从不结果,王宫也不缺一个会结果果子的数,而且这颗果树花开的好看,味道还很香,如果不是这样,这颗果树早就被铲除掉了,哪里有机会留到现在。

    中庭之处也爱这棵树的花香,但是更爱这棵树的果子,一直期盼着这颗从不结果的树结果,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等到,这颗奇怪的数结果了,而且只有一颗果子,他不容许任何人动,一直等着果子成熟,然后吃掉。吃掉之后,他才知道,这棵树有天恩,并且天恩的精华就在这果子里,果子被吃掉了,这种天恩就融入了中庭之主的体内,成为了中庭之主的天恩。

    “你们可知道为什么父王为什么会传位给我,而不是其他的兄弟,就是因为我有天恩。”中庭之主得意的说道,他隐忍了几十年,终于可以吐露这个秘密,被他和父王等少数几人才知道的秘密。

    这种后天获得的天恩,和其他人的天恩不同,限制很多,也有使用条件,每次发动这种天恩,就需要消耗他一部分体能和血肉,他只所以会长得这么胖,就是为了蕴养天恩需要的消耗,几十年的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这一天,在战争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在封国国君足够威胁到中庭的时候,将这些封国国君们制约。

    中庭之主的天恩,就是一种制约,以那颗天恩果树的花瓣为媒介,这个媒介是怎么送入各位封国国君的体内的,看看夜宴上的酒和菜,燃烧的香料,其中都含有天恩果树花瓣的这种特殊成分,春日盛开最绚烂的花瓣,成为调料的一部分,数十年累积下来的酒水,足以应付这一次的夜宴。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天恩者,只要服用下去,就已经摆脱不了花瓣的毒素,只要中庭之主一个念动,毒素就会发作,结果就是现场这样。当然,不止是这样,中庭之主后天的天恩是制约,来源于天恩果树的花瓣们,是会受制于天恩果树的控制的,也就是说,服用了媒介的人,也会受制于食用了天恩果树的中庭之主,中庭之主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是了。

    众位封国国君真是想不到,这位他们一直看不起的胖乎乎的中庭之主,竟然能够隐忍这么多年,他们竟然没有察觉。中庭之主要什么,很简单,各位封国国君的投降和效忠,不服从,就死了好了。中庭之主表示,他才不会像他的先祖们那么蠢,以为靠盟约就可以相信,先祖们的错误,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他不会了。他的血脉当中,会想植物的传承一样,拥有这份制约的能力,并且以后,都会将媒介让各封国服用,以此达到中庭绝对统治的目的。

    “如此愚蠢,如此卑劣,王上做出如此行为,实在是毫无大义可言。”桓真静默的听完,甚至看着一些国君主动投降的行为之后,桓真才淡漠的说道。中庭之主确实控制了现在的国君,已经现在的血脉,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他们这些国君在这里出事,封国内只有人为他们举起大旗,讨伐中庭,面对各国联合,中庭以为他们就能够赢,中庭之主的制约条件,可不能对上封国所有的人。国君看似光荣显耀,可是当国君之位的人,也不在少数,看看乌国,就是一个很好的特例。

    有些国君看不明白,但是在场的六位强国国君,却很明白这个后果。能够成为六大强国,他们这些国君都有他们的骄傲,要他们从此受制于人,他们宁愿玉石俱焚,让他们国内的血脉和臣下们,拉起大旗,灭了中庭。面对中庭之主的得意,桓真他们都很淡定,也在嘲笑中庭之主的愚蠢,以为隐忍了几十年的家伙,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然这么蠢,蠢的可笑。琉国君已经冷笑出声了,后果自然是被中庭之主发动天恩,狠狠痛了一次。

    “易国君,看在你一直尊敬中庭的份上,只要你效忠于我,你的地位不会有分好动摇。”大义是什么,中庭之主无需懂,他就是天下之主,这个天下就给服从他,什么做法,胜利者就是胜利者,何须在意这中间的过程。

    “很抱歉,我无法苟同王上的做法,王上作为天下不耻,还请王上立刻罢手。”桓真摇摇头,对中庭之主面容冷冷,此等之辈,如何能统领天下,中庭自绝于天下,桓真也救不了,也不想报。

    “哼,不识时务,也罢,我也不需要你易国。”中庭之主傲慢的说道,显然他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发动天恩,决定用桓真的性命,让天下人知道他的厉害,中庭之主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瘦下去了一点,可是,天恩的效果没有任何体现,“你……”中庭之主惊骇的看着毫发无损的桓真,怎么可能?

    第八十七章

    任谁最自傲的强大底牌失去了效果,都会像中庭之主这样大惊失色,连连发动却一点作用都没有,以至于中庭之主没有发现宗纵难看的脸色,好吧,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在场的有几个脸色好看的,特别是在中庭之主差距自己的天恩对桓真无效之后,猜疑是不是桓真太强,以至于效果不明显,将目标对准了殿下的几个无辜封国国君,那惨死的模样,血淋淋的场面,真是让在场所有的封国国君心中一凉。

    不是心凉这份残酷的手法,而是中庭之主凉薄的心性,虽然他们其中有不少都是这样的,可是绝对不愿意在生死受制的时候,遇到这样一个,那是非常糟糕的事情,这位中庭之主,以前看不出他的心机,也没发现他的蠢,更加没有发现,这位的心狠手辣,真是一个必须早点干掉的家伙。

    就连桓真都为中庭之主的手段冷了眉眼,残害无辜,这样的人没有资格成为天下之主,至于杀了中庭之主的想法,桓真还真没有,而是希望中庭之主给天下一个交待,认罪这样的观念。他是这样,可是呢,有人偏偏比他更加大胆妄为,那就是宗纵。

    宗纵身上的毒素已经被天恩吞噬的差不多了,如果说以前,他还真没发觉自己的天恩还可以在自己身上用,吞掉自己身上的有害物质,让自己变得更强和更健康,是和桓真认识之后,从桓真的一些理念当中,参悟出了这样的使用方式。

    只是这是第一次运用,难免时间上有些久,毕竟身体内部的奥秘,宗纵自个不是懂得很多,见桓真没事之后,宗纵才有心慢慢清理,而不是急躁的,为身体留下隐患。他相信桓真的能力,可以应付,桓真从来不是需要他保护的弱者,这个男人之所以会让他动心,正是因为桓真足够强大,他唯一认可的对手。

    他可以安心治疗自己,他相信桓真可以应付,只是想不到那个中庭之主会如此狠辣,对其他人,他不在乎,可是对着桓真,宗纵表示他很介意。只要一想到,桓真如果真的没有自保能力,被中庭之主这么一弄,那不是…那种画面,宗纵连想都不敢去想,只是一个可能,就让他如坠冰窖,觉得眼前一黑,世界没有光明和希望,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宗纵忍不下去了,毒素一清,力量恢复了一部分,就一个瞬步出现在了中庭之主面前,快的让人反应不及,那手上更是凝结出了利器,准备刺杀下去,眼见就要血溅当场了,一串琉璃色的光芒窜上了宗纵的手腕,阻止了宗纵的杀戮。

    手腕上的气息是那么熟悉,让宗纵心中的暴虐消除了一些,只是心中还是不快,他转身,对桓真问道:“你要放过这家伙?”连最基本的敬称都没有了,只是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意见,这位中庭之主已经犯了众怒。宗纵的下手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杀了最好,倒是桓真的多事,让众人觉得不爽,都想要了他们性命了,这样的人何必活着,宗纵能够担下这份干系,大部分人都觉得好。就算事后,他们也绝对不会用这个话题诟病宗纵的。

    “不,他的作为应该付出代价,但是不该由你私自审判。”桓真淡淡的说,中庭之主的错误,不值得原谅,只要一想到因为中庭之主的作为,让天下陷入水生火热,桓真都觉得他该死。如果他是自己的臣下,桓真自然会解决了他,可是中庭之主这个身份的大义,不该由他们处以私刑。

    听了桓真的话,宗纵心中突然轻快了许多,他从桓真的话中听到对他的担忧,下手杀害中庭之主,哪怕对方有错在先,在世人心中总归留下了不少的印象,他宗纵不在乎,可是桓真为他在乎,这要他如何不高兴呢。“好,看你的面子,我不杀他。”桓真不想他杀,那他就不杀,生不如死的法子很多,而且以中庭之主的作为,想杀他的一定不少,看看那位琉国君,这个阴狠的家伙,绝对能够让中庭之主死的很惨。

    “只是,他的天恩不能留。”宗纵消去手上的武器,将另一只手按在了中庭之主的身上,发动吞噬天恩,将中庭之主的天恩化为己有。

    “不,我的天恩,我的,那是我的。”中庭之主发出惨叫,声嘶力竭,可惜无人同情他,那张因为发动能力而瘦下来一些的脸上,无关扭曲的难看极了。

    没多久,宗纵就吞噬了中庭之主的天恩,这一下子,就换做宗纵掌握了在场所有人的性命。宗纵的天恩是什么,有什么样的效果,作为一个天下知名人物,在场不会有人不知道,而且宗纵是什么性格,显然也是众所周知的,看到宗纵把中庭之主的天恩吞噬了,众人的心可一点都没放下,宗纵不比中庭之主好到哪里去。唯一值得一些有远见的人放心的是,宗纵不会像中庭之主那么蠢,不会想着把他们在这里给全杀,不管有没有人怀疑宗纵是不是元凶,只要宗纵还活着,和中庭之主差不多的罪名,他也要背负,被天下共同讨伐。耀国比中庭强的,无疑就是实力上,可是要和整个天下比拼,这个难度还是很大的。

    狂傲的宗纵,如果想那般做,他真的会做,和天下为敌,他可从不畏惧,从不少人的脸上,看到没有消退的工具,宗纵恶劣的扬起邪恶的笑容,打量了一圈,似乎在打算像谁下手,看着抖得鹌鹑一样的一些人,宗纵笑得越发恶劣。虽然不惧,可是宗纵也没真打算和天下为敌,那样太难,而且经过方才,宗纵也明白了,他要的是桓真,而不是天下,为了天下失去桓真,他才不干,天下是为了得到桓真的工具,才显得有必要。为了能够得到天下,也为了谋夺桓真更多的好感,他绝对不会背负中庭之主一样的恶名。

    “宗纵。”显然桓真也注意到了,不由警告了宗纵一声,一点都没觉得这样的语气显得多么亲密,在宗纵听来自然是高兴的,在其他人听来,都在纷纷猜测,这两位国君之间的关系到底亲密到何种程度,当然,那种暧昧的关系,是没人想的,也没人想到。

    宗纵摊摊手,表示他什么都不会做,把中庭之主看守好,外面想来有不少人听到动静了,只靠他和桓真两人大开杀戒,也不是不行,桓真战斗的模样,真是许久不见,那种张扬如烈日一样的强烈震撼,值得期待。

    “我先给各位解毒。”桓真自然也知道,外面会有人出现,中庭之主竟然在今晚动手,一定还有其他准备,靠他和宗纵的能力不是不行,但是桓真很担心现场这些变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各位封国国君。

    “劳烦易国君了。”坐在首位的津国君和蔼的笑道,没有任何的恐惧,淡定从容,不愧是老资格。在场很多人也相信桓真,毕竟桓真这些年积攒的名声,可比宗纵好多了,比起耀国君,易国君明显可信的多。

    “这是应该的。”桓真首先来到了津国君的身后,为其解毒,这位老资格的国君,不论是实力还是威望,都是很能镇住场子的,所以,桓真首先选择了他。

    外间果然动静,见桓真在忙,宗纵也只能先把中庭之主给绑起来,先去应付那些人了。没一会,津国君的毒就解开了,“多谢。”津国君感激的说道,这点心胸他还是有的。

    “这是我该做的。”竟然有能力救,为什么不救,这是桓真的观念。津国君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胡子,这个易国君啊,真是难得的人品高洁,在这个乱世纷纷的时代,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特别是这样的国君,善良和高洁,在这个世道里,永远是活不长的,这位易国君的实力让他成为了异数。

    这一次他救了在场所有的封国国君,封国国君们都欠了他一个人情,不管这是算计还是真心,这情是欠下了,在场很多人,会不在乎脸面和这个人情,但是也有不少人,一定记着,这对易国和这位易国君而言,实在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可以说,在中庭之主的这次事件当中,这位易国君将会是获利最大的那个,不是指物资上的利益,而是感情投资上的获利。

    第二个就是琉国君,这是一个麻烦,却不得不治,第一个治疗津国君,没人有意见,资格和威望摆在那里,但是第二个不治这位琉国君,这些小心眼的国君,一定会不记恩而记仇的,只看桓真治好他之后,一句道谢都没有,就知道这位的心性,看着琉国君对中庭之主杀气腾腾的样子,还会记着桓真恩情的津国君很适时的保着中庭之主,不让琉国君下手,对这件事情,津国君心中也有成算,不会让琉国君破坏计划的,所以说,先把这位老资格国君治好了,绝对利大于弊。

    第八十八章

    津国君就是那种知道感谢的,但是琉国君真的绝对不是,他对桓真有了杀意,这份杀意不是因为桓真先为津国君解毒,这位的老资格和深不可测,琉国君也无法反驳,被压了一头也毫无办法,他对桓真产生杀意,是因为桓真在治疗他的时候,他感觉到桓真的力量和他的天恩有一种天敌一般相克的属性。作为最让自己自傲的能力,世上竟然有人可以克制,以琉国君那狠辣的性格,绝对是对这个人处之而后快,现在是时候不对,如果不是这里,这位琉国君绝对是立马恩将仇报了。

    琉国君那并不隐秘的杀意,桓真自然也感觉到了,在解毒的时候,桓真也发觉,他并非有意刺探这些国君的天恩,但是解毒这种做法,难免会对对方的天恩有了一番了解,让他掌握了不少情报,这在今晚,可谓是意外收获,而津国君方才并未察觉,是因为他的力量比较平和包容,和世上大部分力量都相和。琉国君的却不一样,那种类似正魔的排斥感,双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桓真很明白,或许和琉国的战争不远了,不过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了。不动神色的从琉国君身后站起,来到了粦国君身后,将这位冰冷的国君治好,获得了一句感激之语,随即这位就跑到外面,和宗纵一起去面对来自中庭的其他威胁。

    有了这三个成功,桓真在后面越发顺手了,乌国这边,当然是先治好小国君,这样的场合,身为国君的桓真,可不会因为乌国那位权臣就另眼相看了,国君就是国君,哪怕出于弱势状态,也是和他地位相等的国君,能够和他平起平坐的,绝对不是那位权臣。

    “谢谢易国君。”小国君解了毒之后,很礼貌的感谢道。

    小孩小声怯怯有青嫩的嗓音,让桓真心里起了怜惜,这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却被卷入了天下纷乱之中,实在可怜。同情乌国小国君的桓真却从未想到自己,他像这位乌国国君这么大的时候,又经历了些什么。

    桓真不由伸手摸了摸乌国国君的头,“能够烦请乌国君看住王上呢?”中庭之主已经完全没有了威胁性,拥有天恩的这位小国君再不济,也不是这位失势的中庭之主能够对付的。

    乌国小国君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还这么慈爱的摸透,眼神有些慌乱,又被人委以重任,不由的心下一慌,反射性的看向身后的舅舅,不是他多信任这位,而是已经习惯了很多事情被这位舅舅做主了。

    “承蒙易国君信任,去吧。”乌国君权臣点头应道,和桓真的目光对上,如此的局势,乌国国君也知道这位易国君到底是为了什么,中庭之主已经不足为惧,但是中庭这边还有很多事情,方才出去的耀国君和粦国君,就他们所知的性格,这场交涉一定会变成血流成河的局面,需要更加理智的人去主持局面,这里合适的无疑是津国君。

    小国君接手了看守中庭之主的人物,津国君就可以腾出手,并且把不安定因素的琉国君也带出去。一举数得,好成算,乌国权臣对桓真的谋算心里有数,也起了慎重之心,这位易国君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对付起来挺难的。

    “劳烦了。”和乌国权臣的对视结束之后,桓真低头,温和可亲的对乌国小国君说道。小孩都是敏感的,桓真的真诚和温柔,乌国小国君都感受得到,心中对桓真起了大大的好感。依旧羞怯,却已经很小大人样的走到了中庭之主这边,他要看住这个坏人。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小脸严肃的可爱,让现场原本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松动了一些,小孩子,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能够成为六大强国的国君,基本上没啥的,桓真的做法为了什么,除了小国君之外,其他几个都懂,年纪最大的津国君对小孩正是喜爱的年纪,看着乌国君过来,很配合的让开了位置,并且很适时的开口,和琉国君一起到外面看看。

    接下来,桓真继续解毒工作,仍旧是一个个来的,他都亲手救治了几位国君,不可能对后面的这些国君区别待遇,甩下一个大面积驱毒术,把人给治好了,再小的国君也有颜面的问题,不适合这么做。而且,中庭这方面的事情,桓真确实不想去参合,有避开的办法,他何必去踏这番浑水。

    先出去的宗纵,果然看到了全副武装的中庭军队,这些没有经历过战火和鲜血磨砺的军队,在宗纵看来,不过是群花架子,对付起来,完全可以碾压,欺负都让人觉得无趣,所以宗纵施舍的和对方对了几句话。

    中庭这些埋伏的军队,完全想不到会有人出来,而且还是一个危险性非常大的国君。能够带兵到这里,定然是中庭之主的心腹,知道今晚的计划,按照原定计划,不该有人出现的,他应该带着士兵们,威风凛凛的将这些个封国国君拿下,耀武扬威。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宗纵笑眯眯的看着这些人,“这是国君夜宴,你们来此做什么?”宗纵明知故问,耍着对方玩。对方不开口,宗纵也不需要,“哦,我知道了,你们都知道王上倒行逆施,在夜宴上毒害我等国君,犯了天下大忌,是来捉拿他的吧。”宗纵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很多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中庭人而言,这个消息的效果,可比炸雷了。

    “你胡说,王上怎么会做这等事情。”不知道自然不相信,那位中庭之主的伪装可好了,谁相信他可以做到这么狠辣的事情,连中庭中的人都不信。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那位中庭之主真的非常厉害了。

    不相信的自己王上会做这种事情的,自然被害妄想,觉得这是阴谋,是耀国君的阴谋,是其他国君联合起来的阴谋,他们果然想要覆灭中庭。

    “我不需要你们的相信,竟然敢对我下手,想来你们已经有所觉悟了。”宗纵危险的说道,双方的气氛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耀国君,还请让王上出来。”中庭之人不愿这么打起来,首先要确定王上的安全,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耀国君的实力,天下共知,这位可还有理智,不觉得己方的虾兵蟹将能够对付的了耀国君。而且,有些明眼的,已经从军队这方的调动,看出了些一样。说不定,很可能,他们的王上还真有胆子做了。

    国君夜宴,是整个中庭的大势,虽然进不了正殿,可是在测殿,也是有几位中庭重臣在的,他们完全可以在王上不在的情况下,处理很多事情。可是这件事情,他们需要王上出面,他们也很担心,如果这是耀国和其他封国联合起来的阴谋,杀了他们的王上,来个死无对证。

    “你们放心,有易国君保着他,他活得好好的。”不屑的冷声,从后面传来,粦国君解了毒之后,立刻就出来了,他不喜殿内的气氛,宁愿出来和这些中庭之人打一战,原以为早就开始了,没想到宗纵竟然有耐心和对方说话。对于中庭之主,粦国君已经是不屑到了极点,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卑鄙的做法,中庭之主犯了他的大忌,尊重原本就没有,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是完全的不屑和蔑视了。

    听起来,他们中庭的王上好像没事,心下松口气,只是还得见到人而已,他们继续请求。

    “你们觉得他做得那种事情,我们可能放过他吗?留下他一命已经不错了,”如果不是桓真出面,宗纵早就杀了他,不过由此,宗纵再次想起他的桓真所面临的危险,心中的暴虐再次升起,看着中庭之人,双眼已经开始冒出嗜血的光芒,他想要见血。“中庭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或者说,已经没必要留了。”

    这些的事情,已经算是彻底撕开了脸面,中庭之主的作为,已经犯了众怒,对中庭没什么能力,还坐在他们头上的行为,很多封国国君其实很不满的,这正是一个机会,没有封国国君,哦,错了,除了桓真之外,没有国君会错过这个机会的。瓜分中庭,已经是可见的未来了。

    中庭的人没想到,宗纵竟然会如此不给情面,连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直接将双方的决裂摆在了眼前。让中庭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和这位封国对上,中庭从来就没有信心过,否则也不会将这些国君好吃好喝的供起来,中庭虽然有过反击的念头,但是更多的是保守自保,保住自己的好日子。真要开战,中庭绝无胜算,中庭大部分人的骄傲,就是如此脆弱,他们高傲自己的身份,却没有高傲的资本,肤浅的如同水面芦苇,轻易就会被摧毁。和众封国为敌,他们绝对不想,那么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可以牺牲罪魁祸首的中庭之主。

    第八十九章

    中庭方面狠辣的抛弃,当然不能这般堂堂正正的说出来,放低了姿态,只希望不要这个场合把面给撕破了,请求宗纵他们放了中庭之主,中庭保证给各方一个满意的交代,暗示着赔偿和废立王上的意思。只可惜,这并不让宗纵满意,中庭这次犯的错太大,不把握这个机会实在对不起自己,抱着这个想法的真的不再少数,可以更正确的说,除了心中有大义的桓真,和那个还小的乌国国君之外,全部都想把握这个机会,把中庭给灭了。

    “废话真多,战吧。”别看粦国君气质冰冷,但是他可没有宗纵的游戏心,非常简单粗暴的选择了正面站,他早就看中庭不顺眼了,这次中庭之主的事情,让他心中的各种不耐和不爽都有了爆发的机会,哪怕他再不理事,也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这下子中庭这边又紧张了,“粦国君,脾气不要这么暴躁,有些事情,谈一下是有好处的。”一个温厚威严的声音从宗纵他们后面传来,只见津国君和琉国君都出来了。面对这位老资格,粦国君也不得不给面子,战意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他是不怎么喜欢政事,但是国君的身份,让他的政治智慧也不少,这个老狐狸会出面,怎么会没有足够的好处。怎么说,中庭都已经灭定了,迟早的问题,他等待一下又如何。

    宗纵见津国君都出来了,很干脆的转身往殿里走,比起和中庭对峙这样的事情,显然是里面的桓真更重要一些,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会暗算桓真,这可不行,他得去保护桓真,桓真就是太不会保护自己了,没关系,以后这些事情,有他来考虑。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宗纵的转身离去有些出人意料,这不是他的性格啊,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刻争取最大利益嘛,怎么这么干脆。津国君微眯着眼睛,岁月沉淀的智慧,让老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宗纵的一些变化,曾经桀骜张扬的人,气质和缓了一些,有种莫名的温和,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目光不由的跟随了一下宗纵的身影,描向了殿内,殿内那个温秀忧郁的男子在老人的脑海当中闪过,可是却没有办法联系上两者的关联,就此作罢。眼前的正事重要。

    外面的事情,桓真和宗纵没有一个理会了,桓真救人的时候,看到宗纵进来没说什么,沉默的让宗纵一直守在自己的背后,他知道,这是宗纵的保护。心下有些波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少吗,绝对不少,每一个护卫都是为了保护他存在的,可是那是出于职责,宗纵不一样,他没有理由保护他的,此刻却愿意守在自己的背后,想要为自己遮挡所有的风雨。从小就非常独立,自己成长的桓真,没有觉得被保护是一种屈辱,反而升起了一种温暖,就像那次疲累之后,宗纵让他依靠着一样,有种安心的感觉。

    排除宗纵那些不靠谱的行为,宗纵其实也不错的,此时此刻,桓真竟然升起了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及把这个念头湮灭,就继续忙于眼前的事情,任由那种暖意在心里落了下来,浅浅的温暖了一方,留下了痕迹。

    速度快了,可是人数很多,外面双方对峙的局面都解决了,桓真的人还没救完,不过这不要紧,被救的人,有心的自然会记得桓真的人情,没心的,桓真也不计较。一个个好了之后,他们什么打算,桓真才不管。只是今晚这番动静,已经完全盖不住了,津国君他们带着中庭的人进来之后,桓真以疲累为由,离开了王宫,宗纵更重视桓真一些,也没有留下了。

    “易国君,你不能走,救我啊。”中庭之主在后面发出凄厉的求救声,目光是短浅,可不笨啊,他已经知道中庭打算放弃了自己,别以为他这个王上当的风光,当他的计划失败之后,中庭的各方利益团体,就不会原谅他,何况王族还有多少觊觎王位的子孙,看到他的落败,他们只会落井下石,失去王位算什么,怕的是命都没了。

    被这凄厉的叫声给吓了一跳,桓真不由的脚下踉跄了一下,宗纵的反应非常迅速,将人给揽腰一抱,桓真对宗纵在光天化日,不,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敢这么做而惊愕之时,听到宗纵说,“桓真累晕了,我带他回去休息。”为了不搀和中庭的麻烦事,桓真果断的闭嘴沉默,他晕了。这份安静乖巧,让宗纵荡开了笑容,真好,桓真就在他的怀里。

    还能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宗纵这么抱着桓真往外走,在场沉默的无人阻拦,算了,反正易国君是个格格不入的,留在这里,还真说不好他会不会为中庭说好话,才欠了对方人情,也不好不给颜面,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对方离开。

    宗纵抱的是志得气满,这种桓真在自己怀中被天下人见证,桓真属于他的事实,让宗纵很高兴,桓真就是有些尴尬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被人抱着,还被人目睹,是很不好意思的,可是他现在正在装晕,不能发言,也不能挣扎,心下有些后悔,是不是搀和进中庭的麻烦,也比这样好,反正有席森可以出面嘛。

    “可以放我下来了吗?”走出了宫殿,没有了封国国君的视线,桓真悄声说道。

    “做戏做全套,现在还有不少外人看着。”宗纵同样低声的回答。

    桓真被一堵,也只能放弃,闭着眼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假装这里没有其他人,他什么都不知道,真晕了。

    走出了王宫大门口,此时不少封国的人正在和中庭人对峙着,双方各有顾忌,到没有打起来,随着一些自认为没有资格瓜分中庭这个大餐的封国国君的离开,夜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被传开了一些。如此一来,封国的人自然不会给中庭中人好脸色,充满了敌意,挤在了宫门口,等候着自家国君出来。

    围在外面的马车,也是有顺序的,无疑,六大封国的马车是排在前面的,就算发生了什么,有这几个出面挡风挡雨,也是极好的。所以了,宗纵这抱着桓真出来,一眼就被席森还有风致可看到了,两人双眼瞪大,要不要众目睽睽之下表现的这么亲密,如果实在是不宜上前,和中庭冲突,真想这样冲上去,把人给围起来,不给其他人看到了,这要是传出风言风语,怎么好。两人按在交集,只能看着宗纵慢悠悠的步子迈着,恨不得上前拉着人跑。

    在怎么装作若无其事,这宫门口的声音,桓真也无法听而不闻,感觉到宗纵缓慢的步伐,桓真真的很不想去猜测宗纵此时心中的想法。“能快点吗?”桓真低声催促。

    “别急,已经要到了。”宗纵听了之后,也一点都不想加快步伐,就这么几步路,就得放下桓真,他舍不得,真希望这段路更长一点,可惜脸皮浅的桓真不配合。

    总算走到了门口,走过了中庭一方的人,风致和席森用武人都汗颜的速度,将两人给围起来,请进了一辆马车,没办法,他们两个都很担心,宗纵不放手在这门口僵持起来怎么办,进了马车,把外人的视线隔绝了,才是最佳做法。

    果然,一进马车,只有自己人,没有外人,桓真立刻离开宗纵的怀抱,坐的距离远点,对于这种有些失态的行为,除了宗纵表示遗憾之外,其他自己人,都觉得这种反应是正确的。关于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变成这种情况走出来的,风致和席森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问,而是问起了夜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详细经过,也是陆陆续续从那些出来的国君那里听了几耳朵,为了让马车的气氛,不显得那么暧昧,就算他们的智商足够从这几耳朵中分析出很多,他们还是选择,听当事人说一遍。

    中庭之主下毒,想要挟持国君,然后解决了问题,非常简单的被桓真解说了一边。宗纵可不,还在一边加些料,比如中庭之主做了什么蠢事之类。

    席森和风致也想不到,那位名声评价都不怎么好的中庭之主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不是背后有谁指使,而是他自己做出的事情。和其他人一样,他们都觉得能够隐忍那么久的中庭之主应该很厉害,结果呢,目光却短浅的让人不看知识。

    “怎么这么蠢!”席森很直白的说出了评语,大不敬的让桓真瞪了他一眼。

    这边的详情说完,马车也差不多到地方了,这是属于易国的马车,所以到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易国所在的宫苑,桓真下了马车,很直接的对宗纵说,“今日事务繁多,就此别过。”转身就走,不给宗纵留他的机会,被宗纵抱着走出王宫,对桓真而言,已经够了。

    第九十章

    宗纵竟然没有上前阻拦,就这样目送着桓真的背影,含笑的看着桓真一点点远去,然后消失在眼中,才转过身,收敛了笑容,“走吧。”带着风致回到了属于耀国的马车上,风致跟着上车,被正事堆满了心头,也无心去考虑自家主君和易国君的风花雪月,平仲在外面跟着马车护卫着。

    “主君,中庭这事我们就不做点什么?”风致在马车上询问着宗纵,以他对主君的了解,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弃,只是第一时间,主君没有留在王宫,和其他国君瓜分中庭好处,这让风致有些意外。不过这种意外很快就被风致归咎于易国君桓真了,只有面对那位国君,他的主君才会失常。看起来,主君比他想的对易国君认真,可是那又如何,以宗纵一贯的秉性,这种在意和认真,又能有多久,反正他是不看好的。

    “怎么会不做,去王宫。”宗纵神色当中充满了算计,方才不去搀和,不过是因为宗纵比其他人,其他事情重要,这么好的时机,他又怎么会错过。这次的事情当中,桓真无疑是首功,但是他也有份参与了制止中庭之主的行为,其他的封国国君也欠了他不小的人情。他不像桓真,会不去算计,应得的好处他一定要拿到手,不趁这个机会怎么行。还有,他知道桓真不会去争取,也不想参与中庭之后的事情,可是该是桓真的好处,他也不会让其他人给没了,他会桓真争取的,不管桓真要还是不要,事情他也得做的。

    至于这件事情之后,会不会有人觉得桓真虚伪,让耀国君出面,自己尘埃不染的得到好处,那就不在宗纵的考虑当中,其他封国国君要怎么想两国,还有两国国君之间的关系,宗纵更是不在乎,这个天下,就快要变天了,谁还会八卦一下两位国君之间是否有暧昧。对其他封国而言,他们更在意的是两国的联盟是否稳固,稳固如何对付,不稳固如何拆毁。有的时候,政治其实也很简单,直取核心就行了。

    宗纵再次返回王宫,并无人觉得惊奇,身为六强国之一,还在这次的事情当中有一份功劳,封国国君们也得卖宗纵一个情面,不会介意他这半途插队进来的行为。老资格的津国君问了一句易国君的情况,宗纵答了一句需要休息,有关桓真的话题就到此结束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乌国的小国君眼神失落了一下,有那位易国君在,在这个复杂的场合里他才会有些安心感,就算是身后的舅舅也无法做到,他真的很想回去,可是不行,他的舅舅说他要留在这里,无力反抗的他,只能乖乖听话,听着一些自己完全不懂不明白的事情,眼皮子搭一搭的,真想睡觉,却都会被不知道谁的大声突然惊醒。

    桓真进了自己的宫苑,是真心的不想去搀和中庭的后续,但是席森却有所想法,说出了和风致类似的话。和宗纵不同,桓真直接否定了席森的建议:“不,中庭这趟浑水我们不参与,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易国,出了还怎么大事,比武也该不会举行了。”举行,王上都被弄下去了,谁来主持,所有关注的焦点都不在这上面了,留着何用,再说了,桓真从未在意过这个比武的名次,虚名何用。

    “这天变了,世道更乱了,我们保住自己就够了。”望着漆黑的夜幕,桓真有些惆怅的说道,他能够预见天下之后的争乱不休,能够看到无数无辜倒在铁蹄之下,他所做的只是保住自己的百姓,有人说他懦弱也好,逃避也好,他只是想守护这天下一番净土,让天下无辜百姓心中有个盼望,有个可以安心的地方。他不愿自己的百姓和子民,因为私欲而被卷入这天下的纷扰,这天下的强者太多,桓真自己也不敢说能够绝对获得胜利。与其主动出击,他选择退后。站在纷扰的战火之外,注视天下,能救多少救多少。

    “是。”席森很无奈的,他的主君就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他也该了解了,他的主君是个悲天悯人,厌恶战争纷乱的人,做出这般的决定,他并不奇怪。只是遗憾,他终究没有在世界纷乱的大场合下,展现自己的诡谲的翻动天下的能力。不过,又有什么不好呢,这些年在主君身边,他还是受到了影响,只要易国好好的,他管天下死活。再说了,也并非没有机会,嘿嘿,主君的行事风格,意外的会让人得到不少好处,他可要好好把握,在天下纷乱之际,持续发展易国的各方实力,得到那些封国打出结果了,易国怎么也得面对,不管主君愿不愿意,这就是现实的无奈。

    这个时候的席森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主君的进取心比他想的还要少,更加想不到,他的主君最后的选择会是那样。论起了解桓真,这个天下也只有那个和桓真截然不同的宗纵,更加深刻。能够读心的席森,还是差了点。

    这一晚,桓真睡了好觉,其他封国国君和中庭的上层一个都没睡的。

    首要问题一定要解决,中庭方想缓解冲突,提议将现在的王上退位,选择新任的王上,将上一位王上给处死,给天下和各国国君一个交代。至于各封国索要的赔偿,只要中庭能够付出的,一定不会吝啬代价,只是封国要的实在太狠,中庭方面实在很难做到,双方维持争持了一晚,都没有决断出个什么来,还得继续谈。

    中庭很危险了,不少有识之士都看出来了,这次封国是不会放过中庭了,所谓的谈判,索要好处,不过是在榨干中庭,将中庭蕴藏的财富全部拿出来之后,就是对中庭正式下手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中庭贵族开始投奔一些强势的国君了,因为他们已经预见了中庭的覆灭,不跑等什么,其实双方都在拖延时间,一方是为了召集力量,一方是为了跑路做准备。

    上层的不安定也影响了民间,事情闹的实在太大,知道的太广,在第一时间没有封锁消息的情况下,第二日一早,消息灵通的百姓也知道了消息,随着时间流逝,不过是半天时间,基本上大部分的中庭众人都知道了。

    中庭的骄傲是如何的脆弱,在这一刻显得特别明显,中庭之人一贯以来以自己的身份骄傲,可是当真的面临了要被更封国联手灭掉的危机,中庭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骄傲的表情,脸上和眼神全是慌乱。有路子的,已经在找自己在其他封国的亲朋好友,想着去投奔。中庭的街道上也是乱糟糟的,属于国君之会时期的繁华,就这么轻易的被恐慌给替代了。

    实在找不到能够去哪的人,也非常慎重的考虑跟着哪一国封国国君的后面,一起离开这片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成为历史的地方。也有比较乐观的认识,觉得应该不会,毕竟中庭这么多年的存在历史,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只是这份乐观,在现实的沉重面前,显得那么薄弱,一碰就碎,还没有人想着去尝试这乐观的结果。王宫门口,各国封君的院落门前,慢慢的开始围拢了一些人,打探着消息。更是打听着哪一个封国比较好,安全,还有着考虑着哪一个更有资格一同这天下了,成为其百姓之后,跟着水涨船高。

    纷纷乱乱的想法,才没有让在民间有着绝好声誉的易国被所有人给找上,只是,人数依然不少就是了。席森对人性的脆弱险恶早有预见,加上自己主君过于仁慈的性格,席森知道,他家主君绝对不会拒绝跟随在后的百姓,当然,不主动带人走,已经他们主君的极限,身为臣子,席森就要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麻烦。所以说了,早点离开中庭的决定也是自家主君的明智,趁着众人还被各种消息弄的不知道如何选择的时候提前走人,免得最后被尾随一堆。

    中庭上下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抉择难定,桓真适时的提出要走人,文书提交了,可是谁来批准呢,上面的人都忙着其他事情呢。桓真难得一次自作主张,没有等到中庭的回复,就带着易国的人马准备走了。而桓真所在的宫苑的那群伺候他的人,消息最是灵通,不说尾随,而是非常正大光明的跟在了桓真身后,还带着能带的家人。

    桓真在这个天下的名气不小,还有仁慈的名声,近距离接触了几天,宫苑里的中庭中人没有一个觉得桓真不好的,不乱发脾气,为人和蔼,靠近他的侍者们都对桓真有着正面的评价。这么一个有前途,有潜力,脾气还好的对象,不抓紧时间跟随着走才是傻子。察觉到这个情况,桓真并未命人驱赶,还让人注意照料,席森早有预感,什么都没提。

    出城的时候,后面又跟了些人,桓真依然默默接受了,当封国国君们得到消息的时候,桓真早就走了很远了。唯一对此感到伤感的也只有宗纵了,都不跟他说一声就走了。

    第九十一章

    桓真带着长长的一群人走了,中庭接下来会发生,会怎么样,桓真让自己不去想,人性的好,桓真知道,人性的恶,桓真也曾经见过,他知道,在没有了他制约之后,有些国君更不会约束他们的属下,中庭的繁华,定然为它招来灾祸。

    也正如桓真不想去想的一样,就连一些国君都会赞叹的中庭繁华,他们手下的人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想法,当中庭获罪天下,没有了维持秩序了,各国国君也有意的放纵,一些不那么克制的贪心之辈,就按压不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心,吃白食,买东西不给钱,那不过是比较轻的,发展到后来,直接闯门抢的也出现了。

    唯一可以让各国国君给面子,退让一些的桓真又离开了,下面的人也把好东西送上来,这些国君更是不会约束了,不管中庭方面如何抗议,没有一个理会他们的,在他们眼中,中庭已经是历史了,唯一的威慑力也因为它自己的作为而失去了权威。

    繁华的中庭,街道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喧闹的街市变得冷清,店门大敞,里面凌乱的货物,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寂静的再也看不出昔日让人赞叹的光景。与备受关爱的大户人家不同,小门小户的穷人还得保了家宅平安,只是家中有漂亮女孩的,依然在越来越乱的世道当中遭了秧,只是能找谁哭诉,能找谁复仇呢?中庭的护卫们已经无力保护他们之下的百姓,和封国经历了战火磨练的士兵对比,中庭的护卫们如此的脆弱,在真的血和绝对死亡的恐惧下,中庭的护卫们不堪一击,一直以来的自吹自擂在现实面前连让人发笑都不行,可悲又可怜。如果他们平时多训练一下,如果他们平时多留点汗水,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

    惶惶不安的中庭人民,越来越多离开了让他们骄傲的中庭,脸上哀戚,中庭曾经的好不可反驳,谁又愿意离开美好的家园,只是世道如此,想要活着,只能离开。中庭的官员们也无能为力,曾经的预感,正在一点点的变成事实,中庭完了,被瓜分了财富之后,中庭之后是什么结局,已经不是猜想了。他们的荣华富贵,全在中庭这里,失去了中庭,还有什么权力地位,可惜的是他们早就不懂得如何维护了,不,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维护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不管是百姓,还是权贵,人们都仇恨着上一代的中庭之主,就是他的自作主张,造成了这一切,他们真想撕了他,咬了他,只可惜,他死的太早,也太便宜,留给后人的只有愚蠢的印象,和被憎恨的感情。

    宗纵喝着酒,看着苍凉的中庭,没有任何的感想,他见过太多这样类似的场面了,而且罪魁祸首是他,他现在住的地方是桓真不久之前住的,卧室就是桓真的房间,还能感受到桓真留下的气息,让他非常舒服。至于搬家的反对意见,谁有谁能,现在中庭什么样子,作为六大强国国君的他,已经算是中庭默认的主宰了。

    “主君。”风致求见的时候很是恭敬,但是风致内心表示,他对他家主君,这段时间想法转变很快,究其原因,不就是知道他家主君恋爱这个真相了嘛。很多事情,如果不知道,还不会想,但是一旦知道了,那种真相摊开在眼前无法直视的感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好比他家主君这种住进易国君宫苑,睡进易国君卧房,留着易国君被褥盖着的行为,后者这种私密的事情以前他连看都不会看,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鬼使神差的,就被他给目睹了,然后就是他心中主君的形象崩塌的感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主君的对象是其他人,那就是一种男人之间都懂得香艳风流,可是当主君的对象换做那个高洁的易国君时,什么香艳风流的感觉都没有,他风致好像看到了主君内心猥琐的一面。作为臣子,不该这样腹诽主君,可是那种感觉不是说不想就不想了,让他对主君的感官发生了很大变化,好像看到了主君真实一面一样。并且,他无师自通了,在主君面前不动神色,内心吐糟主君种种行为的大不道行为。

    “都准备妥当了。”宗纵没有回应风致,风致把主要核心内容主动的报出,总算得到了宗纵一声恩的回应,“还有就是,苑里的中庭人…”

    “想跟我们一起走。”宗纵放下酒盏,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里是嘲讽和轻蔑。

    自从中庭那天发生了那件大事之后,中庭的人心惶惶就不说了,桓真走的太快,很多人没有预料到,也就没有时间跟上这第一波的队伍,这里依然有不少的中庭人,特别是服侍各国国君的,大多没能走掉,也心里指望着能够跟着这些国君队伍走,更加安全,未来也更加有保证,其中服侍六大强国国君的侍者们,更是紧随在封国之人身后,这六位才是强有力的保证,不跟着他们,难道还跟着那些小国国君,未来可不牢靠。

    桓真离开的当天,也给不少国君的人提了醒,关注中庭这边没错,可是也不能忘了他们的根本,得让各自的封国早做好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巨变,一匹匹的快马离开了中庭,往各自封国报信去了,宗纵也不例外,让耀国早作准备,等中庭的财富被瓜分完,各国国君差不多回国的时候,也是中庭被铁蹄践踏,彻底覆灭的时候。

    宗纵有狮鹫,速度是所有人当中最快的,平仲被他给调回去,主持大局,这边就留着他和风致处理后续事宜,搬进桓真不久所在的宫苑,服侍的人自然还是中庭的人手,在这个过程当中,有多少是后续多出来的,宗纵也不在乎,那些人的工作就是把他给伺候好,反正又不是他付薪金,多了多少人又有什么关系。宗纵明白这些人打着什么注意,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他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殷勤,毕竟从桓真的行为当中,他们看到了希望。

    “以为我是桓真,那么好心。”宗纵嗤笑,风致沉默,他发觉,只要是攸关那位易国君的,他最好还是少插嘴,说错了会被主君记着,因为那位易国君在主君心里完美无缺,以前看不起的优柔寡断和仁慈悲悯都是优点,他敢说不好,会被主君惩罚。他说易国君的好,会被主君记着,因为他的主君容不得他人觊觎易国君,独占欲惊人,哪怕他没有一点那种意思,可是那种一眯眯的好感都会被主君视作情敌,被主君惩罚。真是怎么都不好,所以沉默最好。

    “风致。”宗纵的声音沉稳有力,一听就是非常正经。

    “在。”觉得宗纵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的风致恭顺的回答,准备好应对主君的任何问题。

    “你说,如果我像桓真一样把这些人带回去,桓真会不会觉得我人不错,表扬我呢?”宗纵非常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做好事的话,桓真一定会高兴的,想到桓真欣慰高兴的眼神,宗纵就觉得兴奋,能够讨桓真高兴的机会可不多,有鉴于他不少不良的前科。

    风致只觉得心中有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诡异吐糟念头,嘴角有些抽,想生气又不敢对着自家主君生气,这种憋着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真想吼点什么出来,最好是拽着主君的衣领咆哮两句,可是理智还在,他不敢。只能咬牙,忍耐行踪的躁动,不让那种不可理喻的情绪主宰了自己,他要理智,要理智。

    “属下觉得应该会。”在宗纵的视线下,风致不得不回答,这种模糊的回答,应该不会犯错吧。

    “我也觉得会。”宗纵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眯着眼睛看着风致,“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桓真的想法呢,你可和他没有相处多久。”大有审问的意思。

    “属下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没弄好。”风致匆忙的告退,宗纵的语气太危险了,他一点都不想被当做情敌,那位易国君的良善谁看不出来,用这一点针对他未免太过分。

    “命人把卧房的被褥都带走。”宗纵风致后面说道,有桓真气息的被褥,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当然是带走,在路上还可以用。至于风致被这话弄的脚下踉跄的模样,很好的娱乐了宗纵。

    看着风致落荒而逃,宗纵轻笑,他知道,风致其实对桓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可谁让桓真太优秀,有些苗头他也不乐意见到,他不就是从好感进化成现在这种感情的嘛。而且,桓真没在身边,他很无聊,这样逗弄着属下也是乐趣,可以排解时间。他有些想桓真了,这边的事情也完结的差不多了,有时间去见桓真,随便去讨桓真表扬。放下酒盏,披上外衣。

    第九十二章

    长长的队列在大地上行走,为了照顾这些百姓,桓真的行程被大大拖延了,可是他依旧如此,只为了让这些百姓能够安然的和他回到易国,既然选择了跟他走,那么就是他易国的子民,是他要保护的人。

    眼看天色要黑了,这个时代可不是现代社会那样,到处都有灯火,暗色之后,只有月光和星光照耀,照明靠的是火把,而且繁茂的森林里面,潜伏着黑夜觅食的野兽,其中还潜藏着获得天恩的野兽,带着这么多人,实在是不能夜晚行走。

    看看天色,靠近河岸,队伍准备扎营,最先弄好的一定是属于身份最高贵之人,桓真首先住进了帐篷,其他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扎营,篝火点亮,准备晚饭,走了一天的路,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后面的队伍当中,小孩们活力十足的奔跑欢笑着,还不懂离乡背井是怎样悲哀的他们,反而觉得这是有趣的旅行,这一路上,有桓真的关照,他们除了累些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苦头。这让不少百姓脸上的忧色退了一些,目前看来,易国君是个不错的国君,未来总算有些盼头了,希望日子能够过得好。

    宗纵到的时候正是这样的时刻,被席森和利樊见个正着,平凡的百姓们还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发现被侍卫们守护的营帐前多了一个人。

    “耀国君。”席森行礼,自打知道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对宗纵的情绪很纠结,一面是打不过,一面是恨对方对自家主君的非分之想,只是表面的礼数还是要有的,郁闷的感觉缠绕在心头,他怎么就没胆子将这个对主君有亵渎念头的家伙给打走呢。

    宗纵只是点点头,这已经是看在席森是桓真手下的份上,要不然连这个待遇都没有,非常直接的走进营帐,撩开帘子,看到了才坐下不久的桓真。真是可惜,没有在沐浴,也没有在脱衣,让他一点好处都没看到,宗纵心里暗自可惜。却不想,自从他的行为过分之后,桓真在这方面防守的有多严,如果此时在沐浴更衣的话,宗纵绝对进不来,也什么都看不到。

    那可惜的神色太明显了,让桓真都无法视若无睹,在知道宗纵的心意,还有不少前科之下,迟钝如桓真都能够猜到那可惜是因为什么,不久前的温情攻势才有些奏效,这一下子差点就被全部毁掉了。

    “中庭的事情弄好了。”桓真告诫自己,不要生气,要理智,生气对宗纵没用,还会让对方更高兴,谈正事最好。

    “好了。”宗纵随意的找了一个离桓真近的地方坐下,“我没忘你那一份。”宗纵开始求表扬。

    桓真不可置否,有没有中庭那么财富,他都无所谓,没有他不介意,有的话,他也会用来改善易国国内的情况,接下来的乱世纷纷,可是要花不少钱的,还好,自从最初的财政紧张之后,如今的易国非常富裕,只是用了之后,多年的累积也会用完,能够有点其他收入,也不错。

    “跟着你的人真不少。”方才一来,宗纵就注意到了不属于易国的队伍,“我也接受了不少。”宗纵见前一个表扬没讨到,开始用另外的事情讨表扬。

    “你会这么好心?”桓真这次意外的,看着宗纵的眼神充满了怀疑,这家伙没算计什么吧,会那么好心。

    “我怎么不能好心了,我可是要做一个好国君,未来做一个好的天下之主。”宗纵不服道,至于真有算计的心虚,他才没有。树立一个好形象,总是有利于自己在桓真心中的印象的。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好好对待他们。”这世上真情假意,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假意一直能够保持到最后,和真情又有什么区别,桓真不在乎宗纵对那些中庭之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只希望宗纵能够善待他们。

    “你放心。”宗纵一口保证,那些人不过是为了获取桓真好感的道具,他不介意对他们好点。得到宗纵的回应,桓真点点头,宗纵的承诺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宗纵伸手,为自己和桓真倒了杯水,宗纵开始给桓真讲起,他离开之后,中庭的后续事情,当席森进来送饭的时候,就看到两人靠的很近的聊着什么,如果以前不知道宗纵的心意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之后,再看,真想把宗纵这个人给撕开,怎么办。

    “来的正好,一起听听关于中庭后面的事情。”桓真招手让席森一起分享晚餐,留下人来一起听宗纵的话,心里真的也没想过多一个人分担室内暧昧什么的。

    听了桓真的话,宗纵脸上笑着,但是眼睛却眯向了席森,森冷的杀意对着席森,很有把对方千刀万剐的感觉。

    “是。”自家主君在场,席森就格外有底气,面对宗纵的视线,席森竟然顶住了,真的坐在了账内。心里在为自家主君高深欢呼,主君做得好,他一定会好好打搅的。席森在心里握拳,打气。

    宗纵无奈的接受了,本来只有两人的时光多了一个人,宗纵在这里就待了六个小时就离开,毕竟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也不能离开自己的地盘太久,要知道,耀国队伍那边,武力可只有他了,如果真让那些百姓在这个时候被别有所图的人干掉了,他以后怎么面对桓真,桓真如果知道,是因为他在这里耽搁了时间,才造成了无谓的损失,又会怎么看待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未来的时间还长,他不能因为一点意外而丢失了未来的长远。

    等宗纵走了之后,席森还没有离开桓真的营帐,他留下不是为了中庭后续应该怎么处理的正事,就是为了宗纵和自家主君之间的私人感情问题,虽然主君让他不要管,可是有些事情,身为谋臣,依然担心。

    “主君,就如此放任耀国君的感情吗?”席森并不在赞成桓真的放纵。

    “那么你觉得我该如何。”桓真回了一句,席森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拒绝,宗纵也不会答应的,那个人的执着,非常可怕,除非对方先失去了兴趣,在这一点,桓真觉得自己是可以盼望一下的。

    “不如主君,你成婚好了?”席森提出建议。

    “不行。”桓真果断的拒绝了这个建议。

    “为什么?”席森觉得这个建议挺好。

    “你忘了我的誓言。”桓真提醒道。

    “可是比起那个誓言,耀国君不是更…”席森没忘,但是他一直非常不满自家主君的誓言,易国的正统应该是主君的血脉,而不是那位先代的儿子。

    “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的。”桓真断了席森的话,如果连誓言都无法遵守,他这辈子谈什么无愧于心,还是为了感情这样的事情违背誓言,他做不到,“而且,你觉得我成婚了,就能够制止宗纵吗?宗纵这绝对会杀了对方的,要杀一个人实在太容易,宗纵会做不到,为此牺牲一个无辜者,你觉得我能吗?”桓真反问着。

    这确实是,席森不怀疑宗纵的实力,他要杀一个人,真的太容易,如果是他,心爱的人和其他人成婚,他也会杀人的,这世上有些人会忍耐,让对方幸福,有些人却不会,他没经历过,不知道自己是哪种,可是宗纵的性格,无疑是后者,他一定不会允许有人和他心爱的对象成婚的。

    “主君,相信有不少人愿意为您牺牲的。”席森依然没有打消念头,如果能够将耀国君那个混蛋从主君身边赶走,他无论什么手段都可以,不过区区几条性命而已,有什么大不了。愿意为主君牺牲的人,很多很多,这些年暗中席森都经手了不少。

    “那更加不行。”桓真的语气立刻变得严厉起来,“那般真挚的情感,更不应该为了这种事情而牺牲。”身为上位者,桓真不可能不懂牺牲的含义,哪怕席森没有向他汇报什么,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他都察觉到暗处为他牺牲的身影,这是现实的无奈,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将那些被牺牲者生命的重量放在心中,更加拼命的让易国百姓过得更好,因为他们愿意为自己牺牲,是因为他们看到自己可以给他们守护的国家和亲人带来更美好的未来,为了不辜负那份牺牲,他只能更加努力,带领易国辉煌。

    “他们的牺牲应该配以更加伟大的事情。”桓真的眼中有着伤感,为了那些他不知道的牺牲,也为了不得不牺牲的现实。

    “是。”席森垂下眼帘,不再提宗纵的话题,他不是无情无心之人,那些牺牲者大多来自他的麾下,他最是清楚他们的牺牲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那种暗中默默付出的人,他怎么会没有一点感觉。桓真的尊重,赢得了他最深切的认同,他为自己,也为那些人说,这样的主君,为他牺牲,我们觉得骄傲。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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