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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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娱]梦与实 作者:蜗牛南
第2节
第八章
后来，他们还是都知道了。
kris走了。
会议室里气压低沉，tao一拳揍向桌面，声音剧烈地宛若他无法平复的情绪。世勋拿着纸巾捂住脸，死死隐忍着，可是纸巾下却止不住地流泪。身旁的灿烈用力地抱着他，似是安慰他，又似是寻求安慰。
因为他的眼眶也红了。
“嘭！”张艺兴摔门，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许久不说话的经纪人示意了一眼身旁的助理，助理点点头便出门。然后经纪人就要求把他们的手机都没收，除了白贤，每个人几乎都是把手机摔在桌面上。
“我的手机放在宿舍。”
经纪人双眼如鹰眼般看着白贤，似乎要将他看透彻。白贤挺直腰，眼睛都不眨一下。
“回去后给我。”经纪人收回眼光，白贤暗自松了口气。
“是。”
随后经纪人亲自送他们回宿舍，看管的意思很明显。在车上的时候，白贤有些坐不稳，频频回头，欲言又止。可是他要找的人，睡得很沉，刚上保姆车就昏睡过去了。
车缓缓驶入熟悉的地方，白贤只能作罢，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在内心里叹息。
也许只有无休止的排练可以发泄出那些说不出口的情感，也许只有疲惫不堪后才能勉强昏沉入眠。鹿晗有好几次是在练习室被叫醒的。
“鹿哥，鹿哥？”
鹿晗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又靠着镜子睡着了。鹿晗勉强活动着麻了的双腿，缓缓扶着墙站起来。刚抬起头，他发现灿烈脸色不好。
“怎么了？”鹿晗问。
灿烈没回答，只是指了指鹿晗的脸，鹿晗一头雾水地伸手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触碰到湿润的泪水。
泪水……
谁都不会多嘴，心知肚明是什么事情。但是又没有人知道鹿晗内心更压抑的，不能说出口的情绪。
失去手机，就像失去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而少了那个人，就像空气中少了氧气，每分每秒都是窒息般的难受。
鹿晗疲惫地靠着镜子坐下，冰冷的触感透心凉。低头静静地看着还冒着汗的手掌，心绪不宁。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想，可是每当只剩下一个人，就忍不住开始怀疑，怀疑吴亦凡对他的感情，怀疑吴亦凡的动机。
因为吴亦凡不信任他，不相信他。这就像一根刺，抵在胸口，每每想起都会痛。
可是他眼里每时每刻流露出来的爱意，鹿晗骗不了自己，也逼不得自己去忘记。去遗忘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去无视举手投足间的默契。
人心都是长偏的啊。
这天收工各自回宿舍时，经纪人突然拦住鹿晗，面无表情却又似乎很不满意地交代了一些事。鹿晗惊讶不已，当即硬是强撑着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鹿哥！”身旁的灿烈失声喊了出来，可是鹿晗走得飞快，灿烈内心不安，打算追上去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我再不来，你打算人间蒸发是不是？”一个黑发微胖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到鹿晗出现，一连唏嘘，“啧啧，你们两个真是默契，瘦得快爹妈都不认识了。”
两个？鹿晗愣了，虽然他好奇老高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可是他更好奇老高话里的意思。
“他……”
“病了，在北京。”老高直接就说开了，“不用担心，死不了。”
“哦。”
“阿姨心疼你，让我来看看。顺便问你，要不要给你准备补品。”老高边说着边不自觉地摸着手里的杯子。
鹿晗咬唇良久未答，紧紧盯着老高手里的杯子。杯子上虽然是大合照的图案，但是两个人在里面，那无意见的对视。让鹿哈买下它的小心思不言而喻。
老高意有所指摸着的地方，正是那个人站着的位置。
他，哪里说的是他的母亲。
“好，准备吧。”鹿晗闭上了眼，低下了头，把不安稳的情绪收回心中。
准备吧，就算是回去做个了断。
闲扯了几句，准确来说是老高自己瞎扯了半小时，然后起身回去了。就像他真的是来看看鹿晗还活不活着而已。
经纪人满心怀疑，弟弟们欲言又止，鹿晗都闭口不谈。便让这件事像一个生活中的小插曲，在接连不断的演唱会汹涌而来后，就被遗忘了。
第 9 章
第九章
在哥特式彩色玻璃窗前，吴亦凡静静地站着，低头看着手机，面无表情，可是仔细一看，就发现碎发下若隐若现通红了的耳朵。
“到你了。”大表哥边走过来边说。
吴亦凡点头，并把手机递给他，然后往片场走去。大表哥拍拍他肩膀，说：“调整好状态。”
大表哥不追问不代表他不去看，当手机解屏的时候，他看到鹿晗在演唱会上频频回头，在期望与失望之间兜兜转转。
吴亦凡只是在看鹿晗？
cut的时间不长，应该是有心人紧紧盯着才发现的。大表哥突然想起了昨天，吴亦凡一整天都低气压，除了拍戏就躲在保姆车里沉默不语。大表哥问了好几遍，他才开口。
“我是不是不够相信晗晗。”
如果不是信任度不够，他怎么会这么逼他。
“是。”大表哥实话实说，“后悔了？”
吴亦凡摇头，烦躁地抓头发。
打板的声音突然响起，大表哥猛地回过神的同时，不小心划了下进度条，熟悉的声音就跑出来。
是吴亦凡的rap。
难怪鹿晗会回头，难怪吴亦凡会心情不好。
大表哥看向正沐浴在灯光下的吴亦凡，璀璨而耀眼。他突然觉得这件事如果不解决，就像一颗隐藏起来的地雷，不知道哪天会被引爆。
一张演唱会的票摆在吴亦凡面前，吴亦凡头也不抬地接过来，看了一眼才回过神。
“抢到啦。”
“你让我买的已经买好了，接下来你看着办。”大表哥说完还忍不住皱眉质问，“你知不知道被认出来的风险。”
吴亦凡没回答，眼睛死盯着手中的票出神。
朦胧的天气，雾霾正在侵袭着这座古老的都城。鹿晗按着计划，回到了北京。
“也就你待在家里悠闲。”老高站在门边，手里拎着一个大包，看着窝在沙发上听歌的鹿晗发懒，不免酸他几句。
“你要干什么？”鹿晗挪了挪身体，收起脚丫，给老高让出个位置。
“带你去看医生。”老高刚说完，鹿晗脸就黑了，但容不得他拒绝，因为老高又补了一句，“想想担心你的粉丝。”
鹿晗被最后一句噎住，忍住没爆粗，笑得咬牙切齿地问道：“不能请家庭医生吗？”
“是谁病得必须用大仪器，张医生说老了搬不动，自己过去。」老高说完抖了抖手里的大包，“为了避免被围住，赶紧换衣服吧。”
这辈子除了对飞机不待见，他对医生也不想多见。
鹿晗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大包，往房间走去。留下老高一个人在客厅，而老高也不客气，自己倒水喝。
北京的道路交通巨塞无比，鹿晗眯着眼想休息，可是旁边亮着的大灯泡让他无可奈何。
“有话直说。”
“呵呵。”老高干笑两声，然后收住，“你和他联系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鹿晗的脸色黑得似锅底，转过头看窗外，窗外车道上塞得通行不得，人行道上人来人往没有停留。
“其实……”
“开车。”鹿晗突然打断老高的话，老高一抬头就看到前面的车开了，旁边的车已经有插队的苗头，赶紧踩油门赶上。
至此，回来后第一次提起某人的话题结束。
医院的药水味浓重得令人呼吸不能，鹿晗被各种仪器整来整去，最后被张医生吹鼻子瞪眼睛地质问，“晚上都是多少点睡，自己说！”
鹿晗心虚地摸鼻子，“通宵。”
顿时张医生就怒了，气得白头发又多了几根，“废劳伤神，球赛有那么好看吗！”
好看，必须好看，注意力转移最佳利器。
可是鹿晗不敢这么说，低着头乖宝宝地听张医生嘱咐。老高站在一旁，拿着笔记本记着。
回到家，鹿晗就被硬塞进被子里，美名其曰补眠。
“你回来是休养。”老高一句话把还在挣扎起床的鹿晗逼退了。
鹿晗放弃般躺在床上，闭着眼，脑海里飞速转动，那些在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飞速闪过。也许只有在这样安静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记得如此多，这么清晰。
他被逼得无法入睡，更无法沉眠。
第 10 章
第十章
背后是黑色为底铺满广告商标的kt版，前面是挤成一团的记者和推成小山丘般的摄像机，“咔擦，咔擦”响的闪光灯不停地炸开。四个人被夹在中间，像是围攻般轰炸。
当烫手山芋的麦克风传到鹿晗的手里的时候，最前方站着的记者突然问道。
“请问你有过失而复得的经历吗？”
失而复得？
鹿晗若有所思了几秒，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笑得耐人寻味。边上的吴亦凡听到问题，下意识转头看向鹿晗，正巧鹿晗也看了过来，眼里带了些询问。吴亦凡不由得嘴角一弯，微微地点点头。
说吧，有我在怕什么。
得到指令的鹿晗，转头就点头说,“肯定是有的吧，每个人都会有失而复得的经历。”
记者的双眼瞬间就亮了，两眼闪着绿光像极饿坏了的豺狼。
“可以详细说一下吗？是和谁，什么时候？”
鹿晗张口刚要说，但是身旁的张艺兴已经抬手接过麦克风。
回去的路上，吴亦凡伸手越过座位，就要□□前方耿直boy的头发。鹿晗头也不回，毫不留情地伸手拍掉。
“哈哈哈！”旁边的张艺兴笑得毫不客气。
吴亦凡尴尬地收回手，摸摸鼻尖，小声喊道：“晗晗，我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了……
鹿晗心里猛地一跳，转头看向玻璃窗，看着上面反射的画面。
是啊，kris回来了，又坐在轿车上，坐在他后面装酷耍帅。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内心还是如此不安？
“叮叮。”手机的屏幕亮了，上面出现一条消息。
对不起，冬季的偶像运动会让你一个人。
“叮叮。”见鹿晗没回复，下一条消息紧接着又来了。
原谅我好吗？
没事。
鹿晗回复后，还是转身跪在座位上，像是没事那般满脸笑意地看着吴亦凡，伸手越过座位举得高高的，连连示意还傻愣着的吴亦凡。
来来来。
好。
吴亦凡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便配合地抬起手。
“啪。”清脆的一声，似是结束的打板声，又似是梦碎那刻的声音。
鹿晗嘴里无意识喊了一声“kris……”就在又要沉睡过去的瞬间，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扫视房间各个地方，似是在找着什么，又似是确认自己在哪。只是映入眼帘的也许不是他所想，周围有电脑桌、壁橱、沙发以及滚在地上的足球等等。
是梦啊……
鹿晗烦躁地挠头，本来就凌乱的头发更加乱糟糟。脑海里环绕着的都是吴亦凡说的那句话，不会再离开他。可是，现在他人在哪？
从床头上拿起手机，习惯性点开s，却什么都刷不出来。鹿晗无奈地放下手机，忘了回国要翻墙了。
现在的s就像那个人，回国后需要翻山越岭去寻找信号。
鹿晗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黑色的遮光窗帘，北京清晨的温和日光照射进来，笼罩在他的身上，温暖却有些刺眼，让他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睛 。
要不，去找他？然后充满男人味地、豪爽地拍着肩膀说，终于联系上了。
……
不，不，不行，想想都尴尬。鹿晗很快否决了这个设想。
“叮叮。”手机屏幕突然亮了，鹿晗低头一瞧，是老高。
“怎么？”
“恭喜啊，又上娱乐报了。”听着老高的语气，透过电话真让人有些捉摸不定。
“嘿，说人话。”
“得得得，大爷您没有出现在演唱会上的消息炸开了，有吴亦凡在前方开路，传你解约的消息是一个比一个解释得透彻。”老高边说着边抖了抖手中的报纸，丢出了个问题，“你打算解约吗？”
鹿晗皱着眉想了会儿，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想起老高看不见，说道：“一开始只是想着请假……”
“既然你回来的目的是找他，那你找了吗？”
没有。
他回来后就在家里休养着，连家里人都没通知。
老高挂电话后，鹿晗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果然播着他的消息，各种猜测满天飞，看得他眼里神色不明。正当鹿晗想关掉电视的时候，娱乐新闻突然跳屏。
“韩媒曝吴亦凡为爱退出exo。”
为爱？！
鹿晗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被抓到新闻了？他脑海里胡思乱想着，两眼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而娱乐新闻也很给力地曝出了‘暧昧’照片，称是为了照片里的xjl。
……
“啪。”电视关上了。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北京场演唱会就要开场了，鹿晗正急急忙忙地准备着上台，突然手机就响了。
“喂喂喂？”鹿晗用肩膀和右脸夹着手机，手忙脚乱地穿着鞋子。
老高怎么突然这么个时间打来？
“某人说他的镜子碎了，想粘回来。”老高说话间，旁边还有些杂音，混混杂杂地听不清。
镜子碎了？
什么啊？鹿晗一头雾水，前方的suho招手喊他赶紧过去，容不得鹿晗多想，最后他情急之下，抛了一句话过去便把电话挂了。
“那就重新买一个吧。”
重新买。
这个答案看似不经意，可是细想是多么狠心啊。
场内突然尖叫连连，震耳欲聋的开场音乐响起，看来是开始了。
可是坐在车里的吴亦凡还是无动于衷，捏着手里的票，踌躇不定。
不进去吗？大表哥询问道。
犹豫了好一会儿的吴亦凡，最终还是摇头，说不给晗晗添乱。
大表哥表示明白，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可是才过一首歌，身旁那位说不给晗晗添乱的家伙开始坐立不安，直到再次听到鹿晗的歌声。
“为了不浪费这票价，我还是进去吧。”
kris，你的原则呢？
某个急迫夺门而去的高个子来不及回答，只顾着往前奔跑。
曾经大表哥问吴亦凡，如果见到鹿晗后，要怎么求他原谅。毕竟这次吴亦凡把一直好脾气的鹿晗气得不行。
“买吃的。”吴亦凡一本正经，脑海里似乎想到了以前，又忍不住带笑，“晗晗超爱美食，我给他买好吃的。”
你想想啊，每次坐座位，晗晗都下意识坐最靠近美食的地方。
大表哥托着摄像机的手抖了抖，好一会儿才提醒道，这种鬼主意也有挽救不回来的时候。
场内热闹得快要爆炸了，前方的妹子们举着牌子几乎都激动得要疯了。伪装起来的吴亦凡坐在一个工作人员的位置，远远看着大屏幕里的画面，熟悉的人儿，熟悉的舞蹈，令他内心充满着复杂的情绪。
刚进门就被人领到这里，周围被保护起来的样子。怕是一开始就被知道他会出现。
只是……晗晗会知道吗？
一曲罢了，张艺兴拿着麦克风，似是朝着他的方向，又似是对着面前的粉丝们说道，“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来到演唱会，我希望他能够享受这个演唱会，也希望我们能不令他失望。”
旁边站着的鹿晗，抿着嘴不停地点头。
吴亦凡看着大屏幕的眼睛发涩，痒痒的，令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然而眼前的画面却渐渐模糊……
晗晗是知道的。
演唱会结束后，鹿晗没有和成员一起离开，而是转折跟着老高离开。
“鹿哥！”
鹿晗停住脚步，回头看到弟弟们不舍的表情，有一瞬间迈不出了脚步。
“保持联系！”张艺兴喊道。
千言万语都凝聚在一句话，再无别他。
“好！”
那个一直说自己是真男人的人儿，最后爽快地摆摆手，离开了。
没过几天，老高发出了鹿晗解约的消息，顿时满城喧哗，褒贬不一。
“你打算怎么办？”老高问道。
站在落地窗前的鹿晗，看了一眼楼下的车水马龙，默默走回沙发边上坐下，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半月前收到的包裹，用力一抖，抖出一大叠照片。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叮咚。”门铃响了。
鹿晗和老高对视一眼，鹿晗昂了昂头，示意老高去开门。可是这次老高异常坚决地摇头了。
什么情况。
鹿晗走到廊前，没有什么防备地打开门。一打开门就见到某个身高爆表的人。
吴亦凡终于等到鹿晗开门，紧张地正要开口，却没想到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怎么办，晗晗见到是我就关门了。
这信息还没发出去呢，门又开了。
“额，我手滑了。”鹿晗尴尬地眼珠左右转着，没法对视。
吴亦凡暗自松了口气，赶紧收起手机，也不管刚刚是不是手滑，赶紧进屋再说。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老高一见吴亦凡进来，识相地离开了。
剩下两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不知从何说起，又从何忆起。咖啡杯渐渐流着冷汗，荡漾在咖啡里的冰块时不时相互碰撞一下。
鹿晗低着头盯着反射在咖啡上的自己，出神间想到一个恶魔被困在瓶子里的故事。曾经他不理解恶魔为什么等了三千年，终于等到人来救他的时候，却把对方杀了。
现在他有些许懂了。
“说吧，找到人了吗？”鹿晗边说着边摸着手中的咖啡杯，指尖微冷，亦如他的态度。
“抓到了，你应该有印象。”吴亦凡顿了顿，说道：“竞争出道机会的人，就是绿色头发的那个，当时你还喊他恐龙。”
“……”鹿晗一阵无言。
后面那句可以不加的，真的！
吴亦凡走到鹿晗脚边，坐下去的时候顺势想将鹿晗搂在怀中，可是鹿晗用手掌撑在他的胸前，硬是拉开了距离。
“晗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鹿晗打断他的话，质问道，“看你的语气是准备了很久的，别想忽悠我。”
吴亦凡有些失望地收回手，但还是坐下了。只见他拎出刚刚带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盒东西。鹿晗以为是什么，凑头一看竟一时无言以对。
是一盒炸鸡。
“咳。”吴亦凡尴尬地把炸鸡放到茶几上，又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棕褐色的小包裹，然后递给鹿晗。
“吃的？”
“不，照片。”
将小包裹翻开，映入眼帘的第一张照片就让鹿晗傻眼了。
“吴亦凡，我没想到你拍过这么……”香艳的照片。某个不出息的人吞了吞口水。
乳白色的小毛毯仅仅盖住某部位，隐藏在里面的右手，迷醉了的神情，真是令人联想翩翩。
吴亦凡百口难辩，张嘴想解释，兜兜转转竟什么都说不出。他拿出来是一回事，解释给晗晗听是另一个回事……
举在眼前的左手里拿着另一张照片，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那个人的轮廓。小脸蛋，抿嘴，含笑的双眼……
“嘿！”鹿晗一认出照片里的人，恼羞成怒地把照片砸向吴亦凡，“吴亦凡，！”
居然拿着他的照片……
吴亦凡尴尬地笑笑，摸着鼻子不敢说话，虽然他很想解释男人总是有需要的，咳。
“哑巴了？还不快解释！”鹿晗瞪了他一眼。
“好，我解释。”吴亦凡点头应着，探出身子，伸手揽过茶几上的照片，整理好成一叠叠放好。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茶几上放着的照片被吴亦凡分成三叠，仔细一看，都是出道后他俩的合照，准确来说是他俩在一起后的照片。
“他应该是在我房间装上了摄像头，然后在等有用的证据。”
“什么证据？”鹿晗反问。
“对他最终目的有利的证据。”吴亦凡直起腰，把刚刚鹿晗砸过来的照片摆正，放在第四个位置，食指勾起来敲着茶几说道：“他拍到了这个。”
鹿晗抿嘴，没有接话，等着吴亦凡继续说。
“他发现我对你有意思，就打算在你的房间也装上摄像头，不过被你发觉了。”吴亦凡说着似乎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忍不住笑了笑，“当时碰巧是灿烈的生日，你还问经济人，摄像头怎么在你的房间装上了，是装错了吗？”
鹿晗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有这事，“你从那个时候发现了？”
“差不多。”
曾经的一个下午，在s公司里的某个办公室，三个人对坐在沙发上，吴亦凡和经纪人坐在一边，而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两个摄像头。
“我希望能让我来解决。”吴亦凡沉着脸认真地盯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人，见那人没有回应，他又加了一句，“不会影响到公司。”
“有把握？”
“有。”吴亦凡眯起了双眼，眼底隐藏着浓浓的狠意。
良久，那人点头。
抛开回忆，吴亦凡眨了眨眼，将那一丝无意中流露出来的狠意收了回去。当他转头看向鹿晗的时候，眼底流露出来的，只剩下温柔。
“回加拿大那段时间，和妈妈商量过，最后决定由她来找律师和侦探。”
是这样吗？
鹿晗一脸茫然，似是陷入了回忆，两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照片，每一张都承载着或开心、或吵架、或嬉闹的记忆。有些他还记得，有些他没了印象。
他想起了那晚质问吴亦凡，他开口提到妈妈的瞬间，他还以为他在找借口。
没想到……
“我没想到他会把照片寄给你。”吴亦凡说话间有一丝悔意，这种烦人的事已经让晗晗以前经历过一次，一想起当初四面楚歌，烽火四起，那段时间晗晗眉头都没有放松过。
晗晗那北京纯爷们儿的性格，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又怎么会舍得让他再承受一次。
可是这次……吴亦凡看着鹿晗消瘦的脸颊，心不免揪痛。
他，还是伤到他了。
吴亦凡伸手揽住鹿晗的肩膀，炙热的温度从手掌心一路感染到鹿晗的心尖。一点点地温暖那被大雪侵袭寒了许久的心。
“晗晗，原谅我吧。”他说，“以后的事情都会先和你商量。”
“……”鹿晗没有回答，闭上双眼，脑海里有太多画面交错划过。太多话塞在心口了，到可以说的时候，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不是该先问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他，为什么不相信他，他是怎么联系上老高的，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的现状，可是为什么不出现？
难道他不足够让他信任吗？
当他出现在北京场的时候，被弟弟们围住关心间，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着他们早已知道当天吴亦凡会出现，甚至还有他出现当诱饵的计划。
“鹿哥，我自首，我自首。”白贤奉上手机，朝着哥哥撒娇求原谅。
手机里呈现出来的，都是向远在布拉格拍戏的某人报告他的消息。
鹿晗睁开眼，微微转头就和吴亦凡对视上了。吴亦凡刚要开口，却没料到鹿晗很快低下头去，还是无法对视。
其实知道真相后，他心里早已经原谅他了，可是怎么说呢……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配着偶尔会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给寂静的中午带来了一丝活气。吴亦凡穿着家居服站在炉灶前，手里拿着勺子搅动着锅里的面条。沸腾蒸发冒出来的水蒸气旭旭上升，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懒洋洋地躺在地砖上。
这冰冷的屋子，难得如此温馨。
先不评论准备的午饭是多么简洁，至少老高进来时看到这个画面，有一种石头落地，心安了的感觉。
“他呢？”老高看了一眼客厅，又看了看厨房，都没见到这屋子的主人。
“打游戏。”某个试着味道的人，答得简略。
老高抖了抖手中的剧本，隐隐约约感觉吴亦凡的态度不大对劲，“他怎么了？”
“还能怎么，他心里还有气。”吴亦凡耸耸肩有些无奈，分别了几个月，晗晗的脾气怎么这么捉摸不定，“就像我妈怀孕的时候一样，先哄着吧。”
老高傻眼了，表情五颜六色，不受控制地想起鹿晗之前被传隐婚，有孩子。媒体给的证据好像还是鹿晗因为肚子不舒服去医院……
他结结巴巴地问，“他，他，怀孕？”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吴亦凡转头瞥了一眼老高，一脸不解。
“咳……”老高默默走远扶墙，果然不能经常刷微博，最近被科普生子文，真是新世界大门都打开了。
“咔擦。”门开了，走出一位穿着宽松家居服的鹿晗，看到老高出现，并不奇怪，径直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剧本。
“电影？”
“额，嗯。”老高尽量不把目光放在鹿晗的肚子上。
吴亦凡带着隔热手套将面端出来，看到看剧本看入迷的鹿晗，不由嘱咐道，“先吃饭。”
鹿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头也不抬地走到饭桌前坐好，将剧本放在边上，接过盛好的碗，边吃边看。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着，鹿晗刚吃完一碗，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他很自然地将碗递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又伸手将已经盛好面的碗接了过来。期间眼睛都没离开过剧本。
虽然两个人分别了一段时间，可是那些小习惯、小默契都不会因此而消失。
“好剧！”看完剧本的鹿晗，忍不住一拍饭桌，点个赞。
刚刚洗完碗出来的吴亦凡擦着手中未干的水滴，见鹿晗高兴，也忍不住笑了。只见他走到鹿晗的身边，弯下腰凑头过去看桌面上的剧本。
“是什么样的？”
“一个盲人姐姐和欠□□的弟弟，还有一个变态，嘿，这个好，我就想演这个变态。”鹿晗说得兴奋，没有察觉之间，吴亦凡一点点地靠近他，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吴亦凡从背后搂住了。他瞬间就身体僵硬，条件反射地想起来。
“晗晗，别逃。”
吴亦凡凑在他的耳边，低沉迷醉般呢喃着，“别躲避我，好吗？”
“……”
不是他想故意逃避与他的身体接触，只是……
良久，鹿晗都没说话。他原本性子就不多话，又是谈话终结者。鹿晗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只能转过身拉开距离，伸手拍拍吴亦凡的肩膀。然而还是转过头去，无法与他对视。
这言语表达不了的复杂心情，你明白了吗？
吴亦凡眼底埋下一丝失望，看着鹿晗径直回到房中，看着那扇禁闭着的房门。
站在门后的鹿晗，看着门把手上的门锁，犹豫不决。
他们的事不能这么拖下去，虽然中午的时候吴亦凡想进来，被他锁在了门外……这次不锁了，让他进来？
鹿晗站在门边，等着等着，等来一声自家大门的关门声。
吴亦凡，走了？
第2节
恋耽美
第2节
第八章
后来，他们还是都知道了。
kris走了。
会议室里气压低沉，tao一拳揍向桌面，声音剧烈地宛若他无法平复的情绪。世勋拿着纸巾捂住脸，死死隐忍着，可是纸巾下却止不住地流泪。身旁的灿烈用力地抱着他，似是安慰他，又似是寻求安慰。
因为他的眼眶也红了。
“嘭！”张艺兴摔门，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许久不说话的经纪人示意了一眼身旁的助理，助理点点头便出门。然后经纪人就要求把他们的手机都没收，除了白贤，每个人几乎都是把手机摔在桌面上。
“我的手机放在宿舍。”
经纪人双眼如鹰眼般看着白贤，似乎要将他看透彻。白贤挺直腰，眼睛都不眨一下。
“回去后给我。”经纪人收回眼光，白贤暗自松了口气。
“是。”
随后经纪人亲自送他们回宿舍，看管的意思很明显。在车上的时候，白贤有些坐不稳，频频回头，欲言又止。可是他要找的人，睡得很沉，刚上保姆车就昏睡过去了。
车缓缓驶入熟悉的地方，白贤只能作罢，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在内心里叹息。
也许只有无休止的排练可以发泄出那些说不出口的情感，也许只有疲惫不堪后才能勉强昏沉入眠。鹿晗有好几次是在练习室被叫醒的。
“鹿哥，鹿哥？”
鹿晗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又靠着镜子睡着了。鹿晗勉强活动着麻了的双腿，缓缓扶着墙站起来。刚抬起头，他发现灿烈脸色不好。
“怎么了？”鹿晗问。
灿烈没回答，只是指了指鹿晗的脸，鹿晗一头雾水地伸手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触碰到湿润的泪水。
泪水……
谁都不会多嘴，心知肚明是什么事情。但是又没有人知道鹿晗内心更压抑的，不能说出口的情绪。
失去手机，就像失去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而少了那个人，就像空气中少了氧气，每分每秒都是窒息般的难受。
鹿晗疲惫地靠着镜子坐下，冰冷的触感透心凉。低头静静地看着还冒着汗的手掌，心绪不宁。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想，可是每当只剩下一个人，就忍不住开始怀疑，怀疑吴亦凡对他的感情，怀疑吴亦凡的动机。
因为吴亦凡不信任他，不相信他。这就像一根刺，抵在胸口，每每想起都会痛。
可是他眼里每时每刻流露出来的爱意，鹿晗骗不了自己，也逼不得自己去忘记。去遗忘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去无视举手投足间的默契。
人心都是长偏的啊。
这天收工各自回宿舍时，经纪人突然拦住鹿晗，面无表情却又似乎很不满意地交代了一些事。鹿晗惊讶不已，当即硬是强撑着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鹿哥！”身旁的灿烈失声喊了出来，可是鹿晗走得飞快，灿烈内心不安，打算追上去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我再不来，你打算人间蒸发是不是？”一个黑发微胖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到鹿晗出现，一连唏嘘，“啧啧，你们两个真是默契，瘦得快爹妈都不认识了。”
两个？鹿晗愣了，虽然他好奇老高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可是他更好奇老高话里的意思。
“他……”
“病了，在北京。”老高直接就说开了，“不用担心，死不了。”
“哦。”
“阿姨心疼你，让我来看看。顺便问你，要不要给你准备补品。”老高边说着边不自觉地摸着手里的杯子。
鹿晗咬唇良久未答，紧紧盯着老高手里的杯子。杯子上虽然是大合照的图案，但是两个人在里面，那无意见的对视。让鹿哈买下它的小心思不言而喻。
老高意有所指摸着的地方，正是那个人站着的位置。
他，哪里说的是他的母亲。
“好，准备吧。”鹿晗闭上了眼，低下了头，把不安稳的情绪收回心中。
准备吧，就算是回去做个了断。
闲扯了几句，准确来说是老高自己瞎扯了半小时，然后起身回去了。就像他真的是来看看鹿晗还活不活着而已。
经纪人满心怀疑，弟弟们欲言又止，鹿晗都闭口不谈。便让这件事像一个生活中的小插曲，在接连不断的演唱会汹涌而来后，就被遗忘了。
第 9 章
第九章
在哥特式彩色玻璃窗前，吴亦凡静静地站着，低头看着手机，面无表情，可是仔细一看，就发现碎发下若隐若现通红了的耳朵。
“到你了。”大表哥边走过来边说。
吴亦凡点头，并把手机递给他，然后往片场走去。大表哥拍拍他肩膀，说：“调整好状态。”
大表哥不追问不代表他不去看，当手机解屏的时候，他看到鹿晗在演唱会上频频回头，在期望与失望之间兜兜转转。
吴亦凡只是在看鹿晗？
cut的时间不长，应该是有心人紧紧盯着才发现的。大表哥突然想起了昨天，吴亦凡一整天都低气压，除了拍戏就躲在保姆车里沉默不语。大表哥问了好几遍，他才开口。
“我是不是不够相信晗晗。”
如果不是信任度不够，他怎么会这么逼他。
“是。”大表哥实话实说，“后悔了？”
吴亦凡摇头，烦躁地抓头发。
打板的声音突然响起，大表哥猛地回过神的同时，不小心划了下进度条，熟悉的声音就跑出来。
是吴亦凡的rap。
难怪鹿晗会回头，难怪吴亦凡会心情不好。
大表哥看向正沐浴在灯光下的吴亦凡，璀璨而耀眼。他突然觉得这件事如果不解决，就像一颗隐藏起来的地雷，不知道哪天会被引爆。
一张演唱会的票摆在吴亦凡面前，吴亦凡头也不抬地接过来，看了一眼才回过神。
“抢到啦。”
“你让我买的已经买好了，接下来你看着办。”大表哥说完还忍不住皱眉质问，“你知不知道被认出来的风险。”
吴亦凡没回答，眼睛死盯着手中的票出神。
朦胧的天气，雾霾正在侵袭着这座古老的都城。鹿晗按着计划，回到了北京。
“也就你待在家里悠闲。”老高站在门边，手里拎着一个大包，看着窝在沙发上听歌的鹿晗发懒，不免酸他几句。
“你要干什么？”鹿晗挪了挪身体，收起脚丫，给老高让出个位置。
“带你去看医生。”老高刚说完，鹿晗脸就黑了，但容不得他拒绝，因为老高又补了一句，“想想担心你的粉丝。”
鹿晗被最后一句噎住，忍住没爆粗，笑得咬牙切齿地问道：“不能请家庭医生吗？”
“是谁病得必须用大仪器，张医生说老了搬不动，自己过去。」老高说完抖了抖手里的大包，“为了避免被围住，赶紧换衣服吧。”
这辈子除了对飞机不待见，他对医生也不想多见。
鹿晗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大包，往房间走去。留下老高一个人在客厅，而老高也不客气，自己倒水喝。
北京的道路交通巨塞无比，鹿晗眯着眼想休息，可是旁边亮着的大灯泡让他无可奈何。
“有话直说。”
“呵呵。”老高干笑两声，然后收住，“你和他联系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鹿晗的脸色黑得似锅底，转过头看窗外，窗外车道上塞得通行不得，人行道上人来人往没有停留。
“其实……”
“开车。”鹿晗突然打断老高的话，老高一抬头就看到前面的车开了，旁边的车已经有插队的苗头，赶紧踩油门赶上。
至此，回来后第一次提起某人的话题结束。
医院的药水味浓重得令人呼吸不能，鹿晗被各种仪器整来整去，最后被张医生吹鼻子瞪眼睛地质问，“晚上都是多少点睡，自己说！”
鹿晗心虚地摸鼻子，“通宵。”
顿时张医生就怒了，气得白头发又多了几根，“废劳伤神，球赛有那么好看吗！”
好看，必须好看，注意力转移最佳利器。
可是鹿晗不敢这么说，低着头乖宝宝地听张医生嘱咐。老高站在一旁，拿着笔记本记着。
回到家，鹿晗就被硬塞进被子里，美名其曰补眠。
“你回来是休养。”老高一句话把还在挣扎起床的鹿晗逼退了。
鹿晗放弃般躺在床上，闭着眼，脑海里飞速转动，那些在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飞速闪过。也许只有在这样安静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记得如此多，这么清晰。
他被逼得无法入睡，更无法沉眠。
第 10 章
第十章
背后是黑色为底铺满广告商标的kt版，前面是挤成一团的记者和推成小山丘般的摄像机，“咔擦，咔擦”响的闪光灯不停地炸开。四个人被夹在中间，像是围攻般轰炸。
当烫手山芋的麦克风传到鹿晗的手里的时候，最前方站着的记者突然问道。
“请问你有过失而复得的经历吗？”
失而复得？
鹿晗若有所思了几秒，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笑得耐人寻味。边上的吴亦凡听到问题，下意识转头看向鹿晗，正巧鹿晗也看了过来，眼里带了些询问。吴亦凡不由得嘴角一弯，微微地点点头。
说吧，有我在怕什么。
得到指令的鹿晗，转头就点头说,“肯定是有的吧，每个人都会有失而复得的经历。”
记者的双眼瞬间就亮了，两眼闪着绿光像极饿坏了的豺狼。
“可以详细说一下吗？是和谁，什么时候？”
鹿晗张口刚要说，但是身旁的张艺兴已经抬手接过麦克风。
回去的路上，吴亦凡伸手越过座位，就要□□前方耿直boy的头发。鹿晗头也不回，毫不留情地伸手拍掉。
“哈哈哈！”旁边的张艺兴笑得毫不客气。
吴亦凡尴尬地收回手，摸摸鼻尖，小声喊道：“晗晗，我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了……
鹿晗心里猛地一跳，转头看向玻璃窗，看着上面反射的画面。
是啊，kris回来了，又坐在轿车上，坐在他后面装酷耍帅。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内心还是如此不安？
“叮叮。”手机的屏幕亮了，上面出现一条消息。
对不起，冬季的偶像运动会让你一个人。
“叮叮。”见鹿晗没回复，下一条消息紧接着又来了。
原谅我好吗？
没事。
鹿晗回复后，还是转身跪在座位上，像是没事那般满脸笑意地看着吴亦凡，伸手越过座位举得高高的，连连示意还傻愣着的吴亦凡。
来来来。
好。
吴亦凡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便配合地抬起手。
“啪。”清脆的一声，似是结束的打板声，又似是梦碎那刻的声音。
鹿晗嘴里无意识喊了一声“kris……”就在又要沉睡过去的瞬间，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扫视房间各个地方，似是在找着什么，又似是确认自己在哪。只是映入眼帘的也许不是他所想，周围有电脑桌、壁橱、沙发以及滚在地上的足球等等。
是梦啊……
鹿晗烦躁地挠头，本来就凌乱的头发更加乱糟糟。脑海里环绕着的都是吴亦凡说的那句话，不会再离开他。可是，现在他人在哪？
从床头上拿起手机，习惯性点开s，却什么都刷不出来。鹿晗无奈地放下手机，忘了回国要翻墙了。
现在的s就像那个人，回国后需要翻山越岭去寻找信号。
鹿晗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黑色的遮光窗帘，北京清晨的温和日光照射进来，笼罩在他的身上，温暖却有些刺眼，让他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睛 。
要不，去找他？然后充满男人味地、豪爽地拍着肩膀说，终于联系上了。
……
不，不，不行，想想都尴尬。鹿晗很快否决了这个设想。
“叮叮。”手机屏幕突然亮了，鹿晗低头一瞧，是老高。
“怎么？”
“恭喜啊，又上娱乐报了。”听着老高的语气，透过电话真让人有些捉摸不定。
“嘿，说人话。”
“得得得，大爷您没有出现在演唱会上的消息炸开了，有吴亦凡在前方开路，传你解约的消息是一个比一个解释得透彻。”老高边说着边抖了抖手中的报纸，丢出了个问题，“你打算解约吗？”
鹿晗皱着眉想了会儿，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想起老高看不见，说道：“一开始只是想着请假……”
“既然你回来的目的是找他，那你找了吗？”
没有。
他回来后就在家里休养着，连家里人都没通知。
老高挂电话后，鹿晗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果然播着他的消息，各种猜测满天飞，看得他眼里神色不明。正当鹿晗想关掉电视的时候，娱乐新闻突然跳屏。
“韩媒曝吴亦凡为爱退出exo。”
为爱？！
鹿晗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被抓到新闻了？他脑海里胡思乱想着，两眼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而娱乐新闻也很给力地曝出了‘暧昧’照片，称是为了照片里的xjl。
……
“啪。”电视关上了。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北京场演唱会就要开场了，鹿晗正急急忙忙地准备着上台，突然手机就响了。
“喂喂喂？”鹿晗用肩膀和右脸夹着手机，手忙脚乱地穿着鞋子。
老高怎么突然这么个时间打来？
“某人说他的镜子碎了，想粘回来。”老高说话间，旁边还有些杂音，混混杂杂地听不清。
镜子碎了？
什么啊？鹿晗一头雾水，前方的suho招手喊他赶紧过去，容不得鹿晗多想，最后他情急之下，抛了一句话过去便把电话挂了。
“那就重新买一个吧。”
重新买。
这个答案看似不经意，可是细想是多么狠心啊。
场内突然尖叫连连，震耳欲聋的开场音乐响起，看来是开始了。
可是坐在车里的吴亦凡还是无动于衷，捏着手里的票，踌躇不定。
不进去吗？大表哥询问道。
犹豫了好一会儿的吴亦凡，最终还是摇头，说不给晗晗添乱。
大表哥表示明白，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可是才过一首歌，身旁那位说不给晗晗添乱的家伙开始坐立不安，直到再次听到鹿晗的歌声。
“为了不浪费这票价，我还是进去吧。”
kris，你的原则呢？
某个急迫夺门而去的高个子来不及回答，只顾着往前奔跑。
曾经大表哥问吴亦凡，如果见到鹿晗后，要怎么求他原谅。毕竟这次吴亦凡把一直好脾气的鹿晗气得不行。
“买吃的。”吴亦凡一本正经，脑海里似乎想到了以前，又忍不住带笑，“晗晗超爱美食，我给他买好吃的。”
你想想啊，每次坐座位，晗晗都下意识坐最靠近美食的地方。
大表哥托着摄像机的手抖了抖，好一会儿才提醒道，这种鬼主意也有挽救不回来的时候。
场内热闹得快要爆炸了，前方的妹子们举着牌子几乎都激动得要疯了。伪装起来的吴亦凡坐在一个工作人员的位置，远远看着大屏幕里的画面，熟悉的人儿，熟悉的舞蹈，令他内心充满着复杂的情绪。
刚进门就被人领到这里，周围被保护起来的样子。怕是一开始就被知道他会出现。
只是……晗晗会知道吗？
一曲罢了，张艺兴拿着麦克风，似是朝着他的方向，又似是对着面前的粉丝们说道，“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来到演唱会，我希望他能够享受这个演唱会，也希望我们能不令他失望。”
旁边站着的鹿晗，抿着嘴不停地点头。
吴亦凡看着大屏幕的眼睛发涩，痒痒的，令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然而眼前的画面却渐渐模糊……
晗晗是知道的。
演唱会结束后，鹿晗没有和成员一起离开，而是转折跟着老高离开。
“鹿哥！”
鹿晗停住脚步，回头看到弟弟们不舍的表情，有一瞬间迈不出了脚步。
“保持联系！”张艺兴喊道。
千言万语都凝聚在一句话，再无别他。
“好！”
那个一直说自己是真男人的人儿，最后爽快地摆摆手，离开了。
没过几天，老高发出了鹿晗解约的消息，顿时满城喧哗，褒贬不一。
“你打算怎么办？”老高问道。
站在落地窗前的鹿晗，看了一眼楼下的车水马龙，默默走回沙发边上坐下，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半月前收到的包裹，用力一抖，抖出一大叠照片。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叮咚。”门铃响了。
鹿晗和老高对视一眼，鹿晗昂了昂头，示意老高去开门。可是这次老高异常坚决地摇头了。
什么情况。
鹿晗走到廊前，没有什么防备地打开门。一打开门就见到某个身高爆表的人。
吴亦凡终于等到鹿晗开门，紧张地正要开口，却没想到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怎么办，晗晗见到是我就关门了。
这信息还没发出去呢，门又开了。
“额，我手滑了。”鹿晗尴尬地眼珠左右转着，没法对视。
吴亦凡暗自松了口气，赶紧收起手机，也不管刚刚是不是手滑，赶紧进屋再说。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老高一见吴亦凡进来，识相地离开了。
剩下两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不知从何说起，又从何忆起。咖啡杯渐渐流着冷汗，荡漾在咖啡里的冰块时不时相互碰撞一下。
鹿晗低着头盯着反射在咖啡上的自己，出神间想到一个恶魔被困在瓶子里的故事。曾经他不理解恶魔为什么等了三千年，终于等到人来救他的时候，却把对方杀了。
现在他有些许懂了。
“说吧，找到人了吗？”鹿晗边说着边摸着手中的咖啡杯，指尖微冷，亦如他的态度。
“抓到了，你应该有印象。”吴亦凡顿了顿，说道：“竞争出道机会的人，就是绿色头发的那个，当时你还喊他恐龙。”
“……”鹿晗一阵无言。
后面那句可以不加的，真的！
吴亦凡走到鹿晗脚边，坐下去的时候顺势想将鹿晗搂在怀中，可是鹿晗用手掌撑在他的胸前，硬是拉开了距离。
“晗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鹿晗打断他的话，质问道，“看你的语气是准备了很久的，别想忽悠我。”
吴亦凡有些失望地收回手，但还是坐下了。只见他拎出刚刚带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盒东西。鹿晗以为是什么，凑头一看竟一时无言以对。
是一盒炸鸡。
“咳。”吴亦凡尴尬地把炸鸡放到茶几上，又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棕褐色的小包裹，然后递给鹿晗。
“吃的？”
“不，照片。”
将小包裹翻开，映入眼帘的第一张照片就让鹿晗傻眼了。
“吴亦凡，我没想到你拍过这么……”香艳的照片。某个不出息的人吞了吞口水。
乳白色的小毛毯仅仅盖住某部位，隐藏在里面的右手，迷醉了的神情，真是令人联想翩翩。
吴亦凡百口难辩，张嘴想解释，兜兜转转竟什么都说不出。他拿出来是一回事，解释给晗晗听是另一个回事……
举在眼前的左手里拿着另一张照片，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那个人的轮廓。小脸蛋，抿嘴，含笑的双眼……
“嘿！”鹿晗一认出照片里的人，恼羞成怒地把照片砸向吴亦凡，“吴亦凡，！”
居然拿着他的照片……
吴亦凡尴尬地笑笑，摸着鼻子不敢说话，虽然他很想解释男人总是有需要的，咳。
“哑巴了？还不快解释！”鹿晗瞪了他一眼。
“好，我解释。”吴亦凡点头应着，探出身子，伸手揽过茶几上的照片，整理好成一叠叠放好。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茶几上放着的照片被吴亦凡分成三叠，仔细一看，都是出道后他俩的合照，准确来说是他俩在一起后的照片。
“他应该是在我房间装上了摄像头，然后在等有用的证据。”
“什么证据？”鹿晗反问。
“对他最终目的有利的证据。”吴亦凡直起腰，把刚刚鹿晗砸过来的照片摆正，放在第四个位置，食指勾起来敲着茶几说道：“他拍到了这个。”
鹿晗抿嘴，没有接话，等着吴亦凡继续说。
“他发现我对你有意思，就打算在你的房间也装上摄像头，不过被你发觉了。”吴亦凡说着似乎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忍不住笑了笑，“当时碰巧是灿烈的生日，你还问经济人，摄像头怎么在你的房间装上了，是装错了吗？”
鹿晗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有这事，“你从那个时候发现了？”
“差不多。”
曾经的一个下午，在s公司里的某个办公室，三个人对坐在沙发上，吴亦凡和经纪人坐在一边，而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两个摄像头。
“我希望能让我来解决。”吴亦凡沉着脸认真地盯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人，见那人没有回应，他又加了一句，“不会影响到公司。”
“有把握？”
“有。”吴亦凡眯起了双眼，眼底隐藏着浓浓的狠意。
良久，那人点头。
抛开回忆，吴亦凡眨了眨眼，将那一丝无意中流露出来的狠意收了回去。当他转头看向鹿晗的时候，眼底流露出来的，只剩下温柔。
“回加拿大那段时间，和妈妈商量过，最后决定由她来找律师和侦探。”
是这样吗？
鹿晗一脸茫然，似是陷入了回忆，两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照片，每一张都承载着或开心、或吵架、或嬉闹的记忆。有些他还记得，有些他没了印象。
他想起了那晚质问吴亦凡，他开口提到妈妈的瞬间，他还以为他在找借口。
没想到……
“我没想到他会把照片寄给你。”吴亦凡说话间有一丝悔意，这种烦人的事已经让晗晗以前经历过一次，一想起当初四面楚歌，烽火四起，那段时间晗晗眉头都没有放松过。
晗晗那北京纯爷们儿的性格，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又怎么会舍得让他再承受一次。
可是这次……吴亦凡看着鹿晗消瘦的脸颊，心不免揪痛。
他，还是伤到他了。
吴亦凡伸手揽住鹿晗的肩膀，炙热的温度从手掌心一路感染到鹿晗的心尖。一点点地温暖那被大雪侵袭寒了许久的心。
“晗晗，原谅我吧。”他说，“以后的事情都会先和你商量。”
“……”鹿晗没有回答，闭上双眼，脑海里有太多画面交错划过。太多话塞在心口了，到可以说的时候，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不是该先问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他，为什么不相信他，他是怎么联系上老高的，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的现状，可是为什么不出现？
难道他不足够让他信任吗？
当他出现在北京场的时候，被弟弟们围住关心间，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着他们早已知道当天吴亦凡会出现，甚至还有他出现当诱饵的计划。
“鹿哥，我自首，我自首。”白贤奉上手机，朝着哥哥撒娇求原谅。
手机里呈现出来的，都是向远在布拉格拍戏的某人报告他的消息。
鹿晗睁开眼，微微转头就和吴亦凡对视上了。吴亦凡刚要开口，却没料到鹿晗很快低下头去，还是无法对视。
其实知道真相后，他心里早已经原谅他了，可是怎么说呢……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配着偶尔会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给寂静的中午带来了一丝活气。吴亦凡穿着家居服站在炉灶前，手里拿着勺子搅动着锅里的面条。沸腾蒸发冒出来的水蒸气旭旭上升，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懒洋洋地躺在地砖上。
这冰冷的屋子，难得如此温馨。
先不评论准备的午饭是多么简洁，至少老高进来时看到这个画面，有一种石头落地，心安了的感觉。
“他呢？”老高看了一眼客厅，又看了看厨房，都没见到这屋子的主人。
“打游戏。”某个试着味道的人，答得简略。
老高抖了抖手中的剧本，隐隐约约感觉吴亦凡的态度不大对劲，“他怎么了？”
“还能怎么，他心里还有气。”吴亦凡耸耸肩有些无奈，分别了几个月，晗晗的脾气怎么这么捉摸不定，“就像我妈怀孕的时候一样，先哄着吧。”
老高傻眼了，表情五颜六色，不受控制地想起鹿晗之前被传隐婚，有孩子。媒体给的证据好像还是鹿晗因为肚子不舒服去医院……
他结结巴巴地问，“他，他，怀孕？”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吴亦凡转头瞥了一眼老高，一脸不解。
“咳……”老高默默走远扶墙，果然不能经常刷微博，最近被科普生子文，真是新世界大门都打开了。
“咔擦。”门开了，走出一位穿着宽松家居服的鹿晗，看到老高出现，并不奇怪，径直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剧本。
“电影？”
“额，嗯。”老高尽量不把目光放在鹿晗的肚子上。
吴亦凡带着隔热手套将面端出来，看到看剧本看入迷的鹿晗，不由嘱咐道，“先吃饭。”
鹿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头也不抬地走到饭桌前坐好，将剧本放在边上，接过盛好的碗，边吃边看。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着，鹿晗刚吃完一碗，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他很自然地将碗递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又伸手将已经盛好面的碗接了过来。期间眼睛都没离开过剧本。
虽然两个人分别了一段时间，可是那些小习惯、小默契都不会因此而消失。
“好剧！”看完剧本的鹿晗，忍不住一拍饭桌，点个赞。
刚刚洗完碗出来的吴亦凡擦着手中未干的水滴，见鹿晗高兴，也忍不住笑了。只见他走到鹿晗的身边，弯下腰凑头过去看桌面上的剧本。
“是什么样的？”
“一个盲人姐姐和欠□□的弟弟，还有一个变态，嘿，这个好，我就想演这个变态。”鹿晗说得兴奋，没有察觉之间，吴亦凡一点点地靠近他，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吴亦凡从背后搂住了。他瞬间就身体僵硬，条件反射地想起来。
“晗晗，别逃。”
吴亦凡凑在他的耳边，低沉迷醉般呢喃着，“别躲避我，好吗？”
“……”
不是他想故意逃避与他的身体接触，只是……
良久，鹿晗都没说话。他原本性子就不多话，又是谈话终结者。鹿晗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只能转过身拉开距离，伸手拍拍吴亦凡的肩膀。然而还是转过头去，无法与他对视。
这言语表达不了的复杂心情，你明白了吗？
吴亦凡眼底埋下一丝失望，看着鹿晗径直回到房中，看着那扇禁闭着的房门。
站在门后的鹿晗，看着门把手上的门锁，犹豫不决。
他们的事不能这么拖下去，虽然中午的时候吴亦凡想进来，被他锁在了门外……这次不锁了，让他进来？
鹿晗站在门边，等着等着，等来一声自家大门的关门声。
吴亦凡，走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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