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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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丝戏 作者:琼绯
第4节
——嗷呜小松鼠萌出血，好想替猫猫一口吃了他！
陆彦回在查看评论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id的评论，ser：你说我是松鼠还是龙猫？
幸亏关注他的人，不太关注c圈，不然鹿扬还不被逮个正着？看鹿扬这留言的语气，应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陆彦回想了想，发了条私信过去：你怎么认出我的？
ser：你取名那么没个性，网上稍微查一下微蓝杂志bl漫的著名漫画作者就能对上啊。
ser：不过一开始还是不敢确定，因为我发现你这个微博性别是女。
北雁南回：哦，系统默认就没改。
北雁南回：你这几天不是比较累吗，那就早点休息吧，别上网了。
ser：嗯，你也早点睡。
ser：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是松鼠还是龙猫？
北雁南回：唔，松鼠吧。你现在就是只被松鼠麻麻压着找松鼠妹妹的可怜小松鼠。
陆彦回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北雁南回：其实我们都一样。
鹿扬没有再回过来，大概是下了。
陆彦回顺手点进了鹿扬的主页，发现鹿扬原来不止评论还是转发评论，最前头两条微博都是转发“北雁南回”的。
另一条是陆彦回截和编辑的聊天记录问大家还会不会爱我，鹿扬转发评论了“爱”字，还发了个爱心。
鹿扬突然关注了毫无关联的漫画作者北雁南回并且一天内连转她两条微博，引起了他的粉丝不少猜测。
——我鹿居然也追女神的bl漫吗？
——我女神也是我鹿女神？我鹿要不要考虑问女神要漫画授权spy？
——感觉我鹿退圈后，交际圈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呢┑(￣Д ￣)┍
——你当然是小松鼠啦，让ser式微这只小龙猫来顺毛就好——
——每次这种时候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也不知道为什么ser式微ser式微ser式微
——最近我关注的大大都突然关注了北雁南回真的好奇怪o(╯□╰)o
——除了我鹿还有谁？
——不是c圈的，是网配的一位大大啦——好像是我鹿关注了北雁南回没多久，那位大大也关注了北雁南回了。
——我造，是沉舟傻妈[喵喵]
——为此还特意翻看了一下北雁南回的粉丝，果然是沉舟傻妈，感觉沉舟傻妈已经掉进一个大坑，录音无望了，但是一想到傻妈和我掉进同一个坑，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doge]
陆彦回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评论，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个，马上返回自己的主页，点开粉丝那栏。因为平常留言和粉丝数涨的都比较多，所以他都是直接忽略的。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账号真的在自己众多粉丝中间，陆彦回的心里竟然还是激动的……犹豫了好久，陆彦回鬼使神差地点下了关注。
可关注完之后又有些唾弃自己，明明之前想好要控制住自己不去注意他的消息的。
但……这个账号不是中抓的砚回，不是被他讨厌的师父，所以也没关系吧？
陆彦回内心纠结了好久，听到叮咚一声，有新私信啦。
n01/1
cv沉舟：可以请你画个小四格吗？关于小徒弟向师傅请罪的。
陆彦回完全没有想到发私信过来的竟然是沉舟，他将沉舟发过来的消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小徒弟向师傅请罪的？他不免想多了一些。
沉舟为什么要请他画这样一个小四格，是想和他和好吗？但这也来得太突然了……陆彦回生怕是自己脑补过头，沉舟应该和幕天席地正好着，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和掰了好久的师父和好呢。
北雁南回：可以。
不管沉舟是出于什么目的，陆彦回都不可能拒绝他的请求。
cv沉舟：谢谢。听说你是职业漫画家，所以你的出价是多少？
北雁南回：不需要。你说一下你的具体要求吧。
陆彦回不要钱完全是出于对徒弟的感情，可沉舟看到他拒绝要钱，似乎也不惊讶，没在这事上多说什么。
cv沉舟：没什么具体要求，主题是负荆请罪就好，凭你的感觉来，我相信你。
北雁南回：好。
cv沉舟：啊，有一个小要求，要包子脸师父，不要面瘫脸师父。
陆彦回和沉舟聊完，确定他不会再发消息过来，立马就拿起了笔，从来没有那么勤快过。
师徒……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很好画的，尤其是沉舟连具体情节都没有限定，陆彦回更加心安理得的自由发挥以及自我代入了。
在他想象中，他刚收沉舟为徒的时候，沉舟是个萌萌哒小少年，所以陆彦回下笔就是一只可爱的圆滚滚的糯米团子。
在画到师父的时候，陆彦回想到沉舟的要求，却有些为难，包子脸师父，他这是什么恶趣味！他的师父可不是包子脸！不过想到自己把沉舟画成了个糯米团子，自己包子脸就包子脸吧。
糯米团子：师父，你不要徒儿了吗（阿狸泪眼汪汪状）
包子脸硬要装严肃师父：（悲伤状）明明是徒儿有了喜欢的人，不要师父了……
糯米团子：（扑）（抱住师父大腿）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不喜欢他了，师父不要离开徒儿。
包子脸硬要装严肃师父：（叹气）唉……
糯米团子：（拿出一根肉骨头）（殷勤状）师父，徒儿孝敬您。
包子脸硬要装严肃师父：（不为所动）
糯米团子：（拿出两个铜板）（依依不舍状）师、师父，这是徒儿买肉骨头的钱，都、都给师父！
包子脸硬要装严肃师父：（仍旧不为所动）
糯米团子：（大哭）（蹭师父大腿）（边哭边打嗝）师父，徒儿、徒儿再也不被别人用一根肉骨头就哄着跑了，徒儿以后、以后只接受师父一个人的投喂，求师父不要抛弃徒儿！
包子脸硬要装严肃师父：（摸头）徒儿乖。
陆彦回看着自己的画的师徒小四格，自个儿先笑了笑，如果徒弟永远都像当初那样一直一直依赖他该多少。
……
“师父，你觉得我配的好不好？”
“嘿嘿，师父不夸我两句嘛——”
“师父，有好多策划找我接剧，我说要让师父看过，师父想我接什么剧我就接什么剧！”
……
“对啊，我接了那两个剧，我觉得挺好的。”
“你不懂。”
“是我配又不是你配，我想配什么样的角色自己知道。”
“师父，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
陆彦回叹了口气，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越走越远呢？
北雁南回：画好了，是直接微博私信传给你吗？
cv沉舟：那么快？加我qq吧。
沉舟发过来一串qq号。
关于沉舟的一切，陆彦回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一个早就不在他好友列表的qq号码。
陆彦回只看了前面几个数字，后面的数字就已经在他的脑海里蹦出来了，手指甚至比自己的头脑更快，已经按完，发好友验证过去了。
陆彦回做完这些，心里有些忐忑地等着通过，这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账号，终于要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他另一个qq账号的好友列表了吗……
cv沉舟：哦，刚才发错了一个数字，第七位是3不是2
陆彦回：“……”
他仔细看了一眼，确实发错了，可他申请好友并没有错……心中有些忐忑，沉舟不会发觉什么吧？
cv沉舟：电脑有点卡，等我清一下缓存再登qq，稍等一下。
北雁南回：没事，慢慢来。
陆彦回看到沉舟还没上q，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
cv沉舟：好了。
陆彦回听到qq咳嗽声了，看到你们已经成为好友，可以聊天的提示，呆呆地看了他的头像许久。
沉舟不太爱设置头像、皮肤这种东西，一开始都是默认的，后来陆彦回主动给徒弟画了一个可爱的头像，一只小团子顶着呆毛，脑袋上写着沉舟两个字。
陆彦回以为这个头像早已被沉舟替换掉，没想到他还用着……
是懒得换还是……是懒得换吧。
陆彦回把扫进电脑的小四格发过去。
北雁南回：这个是还没上色的，需要上色吗？
沉舟：不用。
沉舟：师父，很可爱。
沉舟：徒弟，很蠢。
怎么会？在陆彦回心里明明是徒弟更可爱啊，那么一只糯米团子，好想咬一口。
北雁南回：要改吗？
沉舟：很好，不需要改。
沉舟：我很喜欢。
北雁南回：你喜欢就好。
沉舟：你说我拿着这个找师父道歉，师父会原谅我吗？
北雁南回：啊？
陆彦回有点懵，据他所知沉舟至今应该只有一个师父吧……
沉舟：我师父就喜欢这种萌萌的东西，所以他会喜欢吧？
北雁南回：会、会吧？
沉舟：嗯，你说会就会。我相信你。
哎？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陆彦回没反应过来。
沉舟这是要拿着请自己画的小四格来找自己道歉吗？陆彦回竟然有些手抖，虽然不清楚沉舟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找师父和好了，但马上上了另一个qq号。
等啊等啊……都没等到沉舟的好友请求。再看，沉舟的qq头像早就暗了。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吗？
陆彦回在qq上建了个新分组“糯米团子”把沉舟拉了进去。
虽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点小小的失望，可是今晚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了，他以另一个身份，把徒弟加回来了，和徒弟聊了好久……
就是不知道徒弟说的，要找师父道歉的这个师父是谁……
正准备下了qq突然看到新分组里的他的糯米团子小徒弟的个签发生了变化，刚才加回来的时候，他有仔细看过的，明明还是不接新勿扰的状态，突然就变成了：看见了吗？那就看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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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彦回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关注关于沉舟的消息，所以自从在和鹿扬第一次见面前发了条长微博替沉舟说话后，就再也没上去过砚回那个账号，如今看到沉舟的qq个签，他想去看的念头压抑不住了。
他好奇，他想知道沉舟的微博到底发了些什么？还有，这个个签是写给谁看的？是……幕天席地吗？
陆彦回终于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点开了沉舟的微博主页，让他意外的是沉舟的最新微博放的就是那个刚刚完成的小四格，还艾特了他cv的那个账号……
原来沉舟果然是要和自己道歉吗？不过，如果沉舟知道他请的这个画手就是他师父本人，也就是说他用师父自己亲手画的画想跟师父道歉，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是自己刚刚才完成的小四格，但陆彦回还是点开来重新看了一遍，总感觉自己看自己的，和从徒弟那边看自己画的，是不一样的。
陆彦回内心欣喜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特别想发消息过去问沉舟，为什么突然想和他和好了？
再接着他看到底下的另外一条微博，居然就是转发自己的那条长微博，转发只有四个字，却足以让陆彦回内心激荡：谢谢师父(≧▽≦)/
好久没有听沉舟亲口叫过他师父了，好久没有见沉舟像初识时那样向他卖萌了。
再往下看是那条替幕天席地说话转移黑粉注意力的微博，陆彦回火热的内心突然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想问沉舟，他和幕天席地如今走到什么地步了？
他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完全不受控制，只被这个叫沉舟的男人影响。
他没有犹豫地上了许久没有上的砚回的账号，然后把那两条与自己有关的微博转了过去。
cv砚回：（转发并评论）徒弟不用谢
cv砚回：（转发并评论）好小一只糯米团子徒弟，可爱
——天辣，头一回看到砚回大神和沉舟大神辣么有爱的互动，我这算是活久见吗？
——听说沉舟大神和砚回大神是师徒关系，还传言闹翻了，果然是假的，黑粉太可恶了！造谣！
——第一次+1，忍不住想站师徒cp了呢→_→
——哈哈哈我沉舟傻妈好歹现在也是一只攻了，居然被师父形容可爱——
——可爱可爱，师父说什么是什么！
——明明师父你的包子脸也很可爱啊！还有，这不是师父你自己画的吗，原来我沉舟傻妈在师父眼中是只糯米团子啊2333
——沉舟傻妈那么萌，师父有没有想嗷呜一口吃掉的冲动——
——师徒大法好┗|｀o′|┛嗷……
——明明师父自己画的小四格却让徒弟挂出来，这不是变相秀恩爱我都不信——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两位大神猝不及防地喂一把狗粮！师父大爪子——画画好赞，求以后多画……
——师父大手子+身份证号，总觉得沉舟故意挂出来，等着我们夸师父呢——以后多画一点师父小故事嘛，我们爱看，我们就爱吃狗粮，多来点儿！
——幕大还在被黑粉们不遗余力的黑着，某位大大就迫不及待地换人秀恩爱了，也不知道他被黑的时候，是谁挺身而出替他转移视线的，现在却不闻不问。
——就是说，幕大好的时候，就放纵cp粉到处找存在感，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现在幕大被黑的时候，某位大大就马上和自己几百年没联系的所谓师父开始互动起来了，没见过这么现实的人，恶心。
原本一片祥和美好的评论区里，突然画风急转，再看沉舟那边也和自己这儿差不多……陆彦回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黑粉又来了……
陆彦回这才知道，原来沉舟黑的事情差不多已经过去，但是幕天席地被卷进来之后，先后被爆出来不少“黑点”，在ys上热度一直没怎么减退过。而且又有大家非常相信的“扒一扒那个中抓”大v号的爆料，竟然已经有不少妹子将幕天席地定位为jp，甚至已经有幕天席地滚出中抓的声音出来。而幕天席地在这种关键时刻，也没有上来为自己辩解一句，大家都觉得，看来是他自己也默认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彦回看了有一些爆出来的所谓证据，觉得也不是没可能，以陈慕栩高傲的性格，私底下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来，但是不一定是为了“上位”，这只是一个网络配音的小圈子而已，以他的身份还不屑于上什么位呢。
陆彦回了解了最近的事情后，心里唯一想的是，在这种时候，沉舟为什么不帮着陈慕栩说话，表明态度，反而出乎意料地来找师父和好，还直接在微博上亮出来，陆彦回虽然不相信他的徒弟是那种踩高捧低的人，也不相信那些黑粉的脑补，是幕天席地不好了，沉舟就和他散伙了，改和别人组cp了……可沉舟的做法还是不免让陆彦回想多了。
难道表现地和自己好一点，可以让幕天席地有办法反转？还是沉舟想让自己替幕天席地说话？或者沉舟故意和自己表现地关系好一点，就是想让黑粉来掐他这个黑点，既然幕天席地黑了，那不如陪他一起黑？
只顾着自己一个劲脑补的陆彦回很显然忽略了很重要的两点：第一，沉舟的那条个签到底是给谁看的？既然新的微博是发的师徒小四格，也就是说沉舟是想让师父看到的，可“沉舟”和“砚回”并不是好友，他改qq个签师父并看不到，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而第二个重点，则更是显而易见了。
沉舟发微博的时候明晃晃地发了两个字绘/赠cv砚回。也是陆彦回一时太激动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忽略了，在看微博评论的时候，看着粉丝一口一个师父自己画的，因为他自己本来就知道是自己画的，所以看粉丝们这么说竟然也没有觉得奇怪，就这么一扫而过了，反而被后来那些黑粉刻意提起的幕天席地转移了视线。
之前和鹿扬吃饭的时候，陆彦回听到鹿扬讲电话，好像提到过陈慕栩回国了……
知道陈慕栩就是幕天席地是在很早之前了，《有狐》第一期的广播剧出了之后，陆彦回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刻听出来了。那个声音，曾经连续好长时间出现在他的噩梦里，他想忘也忘不掉。
这才是陆彦回最初不想让沉舟同幕天席地走的太近的缘故。可惜……没能让徒弟远离幕天席地，反而弄得徒弟远离了自己。
n01/1
第二天，几日不见的鹿扬才再次约陆彦回吃饭。他自然赴约。
而且，昨天晚上他就有件事想找鹿扬确认一下。
家里的压力，似乎没给鹿扬带来大多的影响，至少在陆彦回的面前，鹿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反而笑着问陆彦回，“好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弄得陆彦回都不知道如何作答，其实说起来，答应和鹿扬见面，也就意味着他是接受两人未来无限可能的发展的，但是他和鹿扬约了那么多次，陆彦回很确定，他也许有对鹿扬曾经帮助的感激，也许他从心底里觉得鹿扬挺好的，但他对鹿扬并没有朋友之外的其他感情。
尤其是昨晚，沉舟主动与他求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就算是他所想象的最糟糕的那种可能，他也接受。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与他心爱的徒弟形同陌路更糟糕的事情了。
“鹿扬，”陆彦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直截了当地说，“我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你说呢？”
鹿扬愣了愣，“所以我这是还没开口表白就被拒绝了吗？”
“我……”陆彦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是第一次拒绝一个人，莫名地有些尴尬。
“明明前几天你才同意试着处处看的，这么快确定心意了吗？”鹿扬问道。
陆彦回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确实有表示过顺其自然发展的意愿，如果没有昨晚沉舟的事，或许他和鹿扬还就这样处下去了。
可是当自己下定决心要克制不去想不去关注的人，突然又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陆彦回的一切意志，土崩瓦解，有的人不是你有决心就可以想忘就忘的。
“对不起……”
“不用道歉的。”鹿扬理解地道，“做朋友也好。其实我本来也想说，以我现在的这种家庭状态去交男朋友，似乎是对对方的不负责。”
陆彦回愣住，“家里的事没有解决吗？”
“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糊弄过去的事。”说起这个话题，鹿扬的心情才变得有些沉重，“很糟糕，我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哦……你这样的家庭，会很难接受吧。”
“是吧，我妈的控制欲很强，也不允许有任何的污点存在，也许有朝一日，我真的会招架不住她的压力，选择结婚吧。”
鹿扬这样的说法，让陆彦回愣住了，结婚吗？可他不是同性恋吗，和女孩结婚真的好吗？
“所以说起来，该道歉的是我。”鹿扬道，“一开始没和你说清楚，和你相处很愉快，但如果你真的答应和我在一起，或许我自己也没有信心能走多久，所以你的决定也许是正确的。”
鹿扬顿了顿，又问道，“你是想找一个能过一辈子的人是吧？”
陆彦回犹豫了一下，“其实在这之前我没有想过这件事，可能不太奢望吧。”
陆彦回除了是弯的，他还有一个令人羞耻的癖好，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能找到一个对象，能接受他这个癖好的男人。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些比起之前更内心的话。
突然陆彦回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们这桌，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女人匆匆离去，难道是错觉？
因为高中时候发生的那件事，陆彦回对于一些不太怀好意的感觉还是挺敏锐的。
“怎么了？”鹿扬察觉到他的异样。
陆彦回摇了摇头，“可能看错了，刚刚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看呢。”
鹿扬收敛了表情，“是吗……大概是错觉吧。”
陆彦回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不会介意。”在分开前，陆彦回还是把那个放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因为他不知道除了问鹿扬还能有谁可以告诉他答案，“陈慕栩……他有对象了吗？”
陆彦回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鹿扬看着他的神情有些异样，“你……”
“我……我就是随便问一下。”
“我以为你确定的心意是沉舟……”鹿扬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不过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陆彦回看着鹿扬，等着他的回答，鹿扬看着陆彦回口里说着随便问一下，但十分期待他的回答，叹了口气，“据我所知，慕栩并没有对象，不过他好像有喜欢的人。”
顿了顿，鹿扬看着陆彦回道，“其实比起陈慕栩，我宁愿你更喜欢的是你的徒弟。”
“因为陈慕栩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所以即使他曾经那样伤害你，得知他回来的消息时，你也依旧关注他吗？”鹿扬想了想又问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陆彦回的脸色大变，他呆了呆，“对不起，我不该提起那件事。”
“……不是。”须臾，陆彦回不重但有力的回答落入鹿扬的耳中，“我喜欢的是沉舟，我喜欢的是沉舟。”
鹿扬却不怎么信了，那连着两遍的我喜欢的是沉舟，落在鹿扬的耳中，更像是陆彦回在催眠自己。
“我问你陈慕栩的事，只是因为……沉舟喜欢陈慕栩，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话说到这份上，陆彦回索性全部都说清楚。
“你知道谨……他们的事？”
陆彦回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沉舟和我说他喜欢陈慕栩。”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
陆彦回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
但鹿扬并没有提醒他的意思，鹿扬知道他会想起来的，“前半部分是真的，但结局并不是我说的那样。他们其实在一起过，只是后来分开了。”
两人走出餐厅，陆彦回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鹿扬刚想提出送他回去，目光一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谨行，为什么我最近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撞见你？”
方谨行刚从餐厅的包厢里出来，看到鹿扬和陆彦回两人也是愣了愣，他的目光在陆彦回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我和你姐约了谈公事，你姐刚走，你没碰到她吗？”
鹿扬摇了摇头，“没有。对了，正好遇见你了，我有急着回家一趟，你一会儿有事吗，送送我朋友。”
“有……”方谨行没有听完鹿扬的话，还以为鹿扬要让他送他回家一趟，马上开口想说有事，但一听，是送陆彦回不是送鹿扬，但一个有字已经说出了口。
“有事就算了……”
“有……空。”方谨行面不改色地改口。
n01/1
陆彦回莫名其妙地就被鹿扬“托付”给了方谨行，他搞不明白鹿扬的意图，不过只见他离开前朝他点了点手机，这是要一会儿电话联系的意思吗？
坐在方谨行的车上，陆彦回浑身不自在，虽然见过方谨行几次面，但是算了算，只鹿扬爽约那一回两人说过两句话，对陆彦回来说，方谨行就是个陌生人。
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接近的陆彦回，在坚持自己可以回去无果的情况下，只能被鹿扬“好心”地交给了方谨行，不过陆彦回还是很谨慎地选择了后座，虽然仍旧在同一辆车上，但比副驾驶座有距离感，稍微让他舒服一些。
一上车，陆彦回就拿出手机来，看看qq和微博，这样好歹有事做，不必干瞪着眼尴尬，然而他怕自己干坐着，方谨行开车的时候会顺便跟他说话，陆彦回不太想和不熟的人聊天。
陆彦回原本拿出手机来刷微博，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没想到随手一刷，真刷出大消息来。
手机微博自动登录的是cv砚回这个账号，因为配过不少剧，所以关注了不少士大夫，陆彦回一刷，就刷出来好几个策划在微博公开表示会换cv但剧不会坑……
一开始陆彦回和还没明白，一个策划也就算了，一连刷出三个策划类似的消息，他还是看了底下的评论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几个剧的主役攻都是幕天席地。而幕天席地最近在ys上被扒皮扒的很严重，据说部分发出来的所谓“证据”让不少策划等士大夫躺枪，所以那些士大夫也纷纷倒戈。什么？我和你关系好，你却背着我和别人说我闲话？那我还护着你，我就真是个sb了……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放出什么证据来，在大家的眼中都会被无限放大，原本幕天席地的粉丝还在嘻嘻笑着觉得幕大cp力ax，在沉舟傻妈被黑的时候果断挺身而出，果然是中抓第一cp，然而当一阵阵谩骂袭来，当一个个和幕天席地关系不错的士大夫冷眼旁观，ys上一个个扒一扒楼上纷纷叫着让幕天席地滚出中抓，幕天席地的粉丝们是真慌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幕天席地这边仍旧没什么动静，但估计事情到这地步就算他不退圈，也要暂时隐遁一段时间了。
陆彦回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不厚道的暗喜，是的，暗喜。他知道幕天席地是陈慕栩的马甲，事实上早年陈慕栩在网配圈、翻唱圈有不少马甲，也侧面印证了这位大少爷只是玩玩而已，也并不像大多数cv本身抱有的兴趣，他只是打发时间，未必对配音多感兴趣，所以即使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陆彦回也知道，估计根本不会对陈慕栩有多大影响，他是根本不在意的。
至于，为什么只是玩玩而已的大少爷这回用幕天席地这个马甲在中抓圈里呆了那么久……也许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就像陆彦回自己，其实最近两年他根本不接剧了，也没心思接剧，早可以退圈，但支撑着他迟迟不愿退圈，只是因为那个他喜欢的人而已。如果连唯一可以关注那个人动向的圈子都要离开的话，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让自己离他近一点。
陆彦回的手指正在屏幕上滑动，突然进来一条短信，他顺手就滑开了。
鹿扬：你没认出来吗，方谨行就是你亲爱的徒弟啊:)
陆彦回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瞬间抬起头来，盯着前头的脑袋看了又看，他是沉舟？
陆彦回回忆了一下方谨行之前说话时候的声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多在意，竟想不太起来……
鹿扬没道理拿这件事欺骗自己，可……自己竟然见了几次都没认出来沉舟，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多喜欢他。
陆彦回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已经后悔怎么在上车的时候拒绝坐副驾驶，至少可以离徒弟近一点。
他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前头开车的人，甚至连呼吸声都放缓了……那真的是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徒弟吗？陆彦回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个男人真的能从二次元跳出来，出现在自己面前。
陆彦回傻傻地盯着方谨行看，耳边似乎也出现了幻听，听着自己脑补的小糯米团子可爱的叫着自己师父……
突然，小糯米团子可爱的声音变成了成年男人略低沉的声音，“师父，我很好看吗？”
n01/1
陆彦回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发现前边方谨行仍旧在专注的开车，似乎没注意到后排注视着他的炽热的目光……
陆彦回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刚刚那句“师父我很好看吗”是他心里脑补出来的声音还是方谨行真的开口说话了？
陆彦回是倾向于自己产生了幻觉的，他不觉得方谨行也认出了自己，毕竟两人就见过那么几回，自己自认为因为喜欢而对这个徒弟特别关注都没有在这寥寥数面认出他来……那么方谨行更不该能认出自己来。
如果认出来了，以沉舟的性格是会与自己相认的吧。陆彦回心里默默想，如果放在前两天，他大概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如今他和沉舟已经算和好了呀。
车子一路平缓地行驶到陆彦回住家楼下停下。陆彦回因为太过专注地盯着方谨行看，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到地方了。
直到方谨行先一步下车，陆彦回的身体还没动，只是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驾驶座车门碰地一声关上，陆彦回刹那清醒，有些慌忙失措地去开车门，一下没找对地方，心里更是有些心虚……自己的“偷窥”被发现了吗？肯定被发现了吧。
陆彦回总算找对了地方，正要拉开车门，外边方谨行已经绕过来，先一步替他打开了车门。
陆彦回抬头就对上方谨行看着自己的双眼，那深邃的目光带着些许温柔，几乎要把陆彦回整个人都吸进去……吸引过去。
陆彦回第一次那么仔细认真地看着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这个男人的长相，方谨行的相貌不算顶出色的，至少客观来讲，是完全不及陈慕栩的，可是方谨行往那一站，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你时，你会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不下车吗？”
陆彦回听到沉舟的声音猛地反应过来，他居然就这么傻傻地坐在车里看着方谨行，都忘记下车了。
他连忙手足慌乱地下了车，险些没站稳，“……不、不好意思。要上去坐坐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彦回自己都有些愣住了，这是他内心的想法没错，他想尽可能地和徒弟多相处，可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说出口了……
方谨行也一怔，“好啊。”
陆彦回住在二楼，他直接带着方谨行走得楼梯，安静的楼梯间只听得到两人的脚步声，方谨行落后他一步，跟在他后面，陆彦回一想到沉舟只距离自己一个台阶的距离，就心跳如雷。
身后方谨行沉稳的步子，哒哒哒，每一步都像踩在陆彦回的心上，砰砰砰。
陆彦回拿出钥匙开门，中途手抖了一下，一下子竟然没对准锁眼，好在没有丢第二次脸。
打开门的瞬间，陆彦回甚至有些后悔请方谨行上来坐坐了……他的屋子很乱，到处都是画板、画纸、画笔，散落一地，还有不少未完成的画稿，已经自己兴致来时画的q版小图。
陆彦回平时都是定时收拾一次的，虽然屋子里乱，但他自己弄乱的东西，要用的时候也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也习惯了……可这画面被自己喜欢的徒弟看在眼里，陆彦回就有些忐忑了……会不会被徒弟扣印象分？
他该庆幸这个时候方谨行有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师父吗？
“要换鞋吗？”方谨行看到这副乱糟糟的样子似乎也并没有太惊讶，语气很淡定地问。
“哦哦，我给你拿。”方谨行平时一个人住，不过鞋架上有两双拖鞋，一双是他哥哥偶尔过来时会穿的，“这是我哥的，没别的拖鞋了，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就直接穿鞋进来也没事。”
方谨行没说什么，直接弯腰换鞋，陆彦回也紧随其后。不过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方谨行身上时不时看一眼，再看一眼。
方谨行把鞋子换好，放到鞋架上，目光在鞋架上几双大号的高跟鞋上停了一会儿。
显然和方谨行单独相处已经足以让陆彦回紧张和兴奋的顾不上其他，也一下子忽略了一些男人住所居然出现的女士用品的事。
方谨行似乎对陆彦回的画稿挺有兴趣，有几张还在地上，他蹲下身捡起来翻看了几眼，然后把它们放回茶几上。在茶几上同样也放着画稿，方谨行一下子被其中一张熟悉的形象吸引了。
“师父，这个是师徒负荆请罪那个小四格的原稿？”方谨行看着画稿上熟悉的小糯米团子和包子脸严肃又可爱师父，很自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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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彦回听到方谨行的问题，看了一眼，下意识地先“嗯”了一声，随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陆彦回虽然此时此刻脑子是有那么一点点短路，但还不至于连那么明显的事，都想不明白……
陆彦回傻傻地站在原地，大脑开始缓慢地运行。首先，方谨行喊他师父，所以自己砚回的马甲掉了？其次，他又说到原稿……沉舟微博上po的小四格就是请自己帮忙画的，于是，他那么淡然地问这个是原稿……北雁南回的马甲也掉了？
陆彦回想明白了，但是反应不过来……如果不是今天鹿扬的提醒，陆彦回根本反应不过来方谨行就是沉舟，然而对方却不动声色地识破了自己两个马甲？为什么？
“你……认出我了？”
“嗯？”方谨行那个问题像是随口一问，然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原稿上了，听陆彦回这么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道，“师父不是也认出我了。”
于是陆彦回的心中又多了另一个疑问，方谨行怎么知道自己也已经认出他了？
“难道师父想跟我玩一把我认出你来了但我就是不让你知道我认出你来了的游戏？”方谨行反问，“这个很无聊吧。”
虽然方谨行说的那句话很拗口，但陆彦回听出来了，方谨行认出了他，但也没想过故意装作没认出来，和他周旋，但是陆彦回的心思却恰恰和他相反，陆彦回是真的想也隐瞒一阵子的，被方谨行这么轻描淡写地用“无聊”两个字形容，有那么一瞬间呆若木鸡。
“师父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方谨行又道。
“啊？哪里不一样？”陆彦回愣愣地问。
“我以为你是那种微微有点淡漠，不好亲近的人。”方谨行想了想，“没想到有点傻。”
陆彦回瞪大了眼睛，傻？
方谨行正好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更傻了。”
陆彦回感觉脸上迅速升温……他脸红了，因为方谨行刚刚看他时，微微笑着的神情……好迷人。
还好方谨行此刻没有注意到他，突然方谨行指着画稿上的糯米团子道，“为什么师父画我就是那么个小东西？”
陆彦回还径自想着心事，方谨行突然把拿着画稿的手，递到他眼前，他一下子惊着了，“啊！”了一声……
方谨行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没事。你刚刚说什么？”
方谨行于是又重复了一遍，陆彦回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因为他现在脑子慢的想个别的什么理由也完全想不到，“因为我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啊……”
方谨行的表情也很精彩，“哦……好吧，你开心就好。”
陆彦回发现方谨行离自己近了一点，于是他悄悄挪了挪自己的身体，靠他更近了一些，“唔，嗯……那个，我问你噢。”
“问。”方谨行转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脸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往旁边挪了挪。
陆彦回注意到方谨行的这个动作，有些失望，于是也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往另一边挪了挪，更加分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就这个？你自己告诉我的。”
陆彦回呆了。
“那次在餐厅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叫陆彦回。”
“这样就确定了……？”
“很早之前我有问过你，为什么会叫砚回，你说你不会取名，就直接用了真的名字，不过就是字不一样，所以陆彦回是哪三个字？”
“大陆的陆，俊彦的彦，轮回的回。”陆彦回如实说道，知道方谨行还记得很早以前的事，他心里有些小小的开心。
“那……另一个马甲呢？”
方谨行扬了扬手里的画稿，“这个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啊。”
“那你在网上突然关注我漫画那个账号，只是因为恰好找我给你画个小四格，那个时候不知道是我？”
第4节
恋耽美
第4节
——嗷呜小松鼠萌出血，好想替猫猫一口吃了他！
陆彦回在查看评论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id的评论，ser：你说我是松鼠还是龙猫？
幸亏关注他的人，不太关注c圈，不然鹿扬还不被逮个正着？看鹿扬这留言的语气，应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陆彦回想了想，发了条私信过去：你怎么认出我的？
ser：你取名那么没个性，网上稍微查一下微蓝杂志bl漫的著名漫画作者就能对上啊。
ser：不过一开始还是不敢确定，因为我发现你这个微博性别是女。
北雁南回：哦，系统默认就没改。
北雁南回：你这几天不是比较累吗，那就早点休息吧，别上网了。
ser：嗯，你也早点睡。
ser：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是松鼠还是龙猫？
北雁南回：唔，松鼠吧。你现在就是只被松鼠麻麻压着找松鼠妹妹的可怜小松鼠。
陆彦回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北雁南回：其实我们都一样。
鹿扬没有再回过来，大概是下了。
陆彦回顺手点进了鹿扬的主页，发现鹿扬原来不止评论还是转发评论，最前头两条微博都是转发“北雁南回”的。
另一条是陆彦回截和编辑的聊天记录问大家还会不会爱我，鹿扬转发评论了“爱”字，还发了个爱心。
鹿扬突然关注了毫无关联的漫画作者北雁南回并且一天内连转她两条微博，引起了他的粉丝不少猜测。
——我鹿居然也追女神的bl漫吗？
——我女神也是我鹿女神？我鹿要不要考虑问女神要漫画授权spy？
——感觉我鹿退圈后，交际圈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呢┑(￣Д ￣)┍
——你当然是小松鼠啦，让ser式微这只小龙猫来顺毛就好——
——每次这种时候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也不知道为什么ser式微ser式微ser式微
——最近我关注的大大都突然关注了北雁南回真的好奇怪o(╯□╰)o
——除了我鹿还有谁？
——不是c圈的，是网配的一位大大啦——好像是我鹿关注了北雁南回没多久，那位大大也关注了北雁南回了。
——我造，是沉舟傻妈[喵喵]
——为此还特意翻看了一下北雁南回的粉丝，果然是沉舟傻妈，感觉沉舟傻妈已经掉进一个大坑，录音无望了，但是一想到傻妈和我掉进同一个坑，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doge]
陆彦回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评论，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个，马上返回自己的主页，点开粉丝那栏。因为平常留言和粉丝数涨的都比较多，所以他都是直接忽略的。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账号真的在自己众多粉丝中间，陆彦回的心里竟然还是激动的……犹豫了好久，陆彦回鬼使神差地点下了关注。
可关注完之后又有些唾弃自己，明明之前想好要控制住自己不去注意他的消息的。
但……这个账号不是中抓的砚回，不是被他讨厌的师父，所以也没关系吧？
陆彦回内心纠结了好久，听到叮咚一声，有新私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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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v沉舟：可以请你画个小四格吗？关于小徒弟向师傅请罪的。
陆彦回完全没有想到发私信过来的竟然是沉舟，他将沉舟发过来的消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小徒弟向师傅请罪的？他不免想多了一些。
沉舟为什么要请他画这样一个小四格，是想和他和好吗？但这也来得太突然了……陆彦回生怕是自己脑补过头，沉舟应该和幕天席地正好着，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和掰了好久的师父和好呢。
北雁南回：可以。
不管沉舟是出于什么目的，陆彦回都不可能拒绝他的请求。
cv沉舟：谢谢。听说你是职业漫画家，所以你的出价是多少？
北雁南回：不需要。你说一下你的具体要求吧。
陆彦回不要钱完全是出于对徒弟的感情，可沉舟看到他拒绝要钱，似乎也不惊讶，没在这事上多说什么。
cv沉舟：没什么具体要求，主题是负荆请罪就好，凭你的感觉来，我相信你。
北雁南回：好。
cv沉舟：啊，有一个小要求，要包子脸师父，不要面瘫脸师父。
陆彦回和沉舟聊完，确定他不会再发消息过来，立马就拿起了笔，从来没有那么勤快过。
师徒……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很好画的，尤其是沉舟连具体情节都没有限定，陆彦回更加心安理得的自由发挥以及自我代入了。
在他想象中，他刚收沉舟为徒的时候，沉舟是个萌萌哒小少年，所以陆彦回下笔就是一只可爱的圆滚滚的糯米团子。
在画到师父的时候，陆彦回想到沉舟的要求，却有些为难，包子脸师父，他这是什么恶趣味！他的师父可不是包子脸！不过想到自己把沉舟画成了个糯米团子，自己包子脸就包子脸吧。
糯米团子：师父，你不要徒儿了吗（阿狸泪眼汪汪状）
包子脸硬要装严肃师父：（悲伤状）明明是徒儿有了喜欢的人，不要师父了……
糯米团子：（扑）（抱住师父大腿）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不喜欢他了，师父不要离开徒儿。
包子脸硬要装严肃师父：（叹气）唉……
糯米团子：（拿出一根肉骨头）（殷勤状）师父，徒儿孝敬您。
包子脸硬要装严肃师父：（不为所动）
糯米团子：（拿出两个铜板）（依依不舍状）师、师父，这是徒儿买肉骨头的钱，都、都给师父！
包子脸硬要装严肃师父：（仍旧不为所动）
糯米团子：（大哭）（蹭师父大腿）（边哭边打嗝）师父，徒儿、徒儿再也不被别人用一根肉骨头就哄着跑了，徒儿以后、以后只接受师父一个人的投喂，求师父不要抛弃徒儿！
包子脸硬要装严肃师父：（摸头）徒儿乖。
陆彦回看着自己的画的师徒小四格，自个儿先笑了笑，如果徒弟永远都像当初那样一直一直依赖他该多少。
……
“师父，你觉得我配的好不好？”
“嘿嘿，师父不夸我两句嘛——”
“师父，有好多策划找我接剧，我说要让师父看过，师父想我接什么剧我就接什么剧！”
……
“对啊，我接了那两个剧，我觉得挺好的。”
“你不懂。”
“是我配又不是你配，我想配什么样的角色自己知道。”
“师父，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
陆彦回叹了口气，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越走越远呢？
北雁南回：画好了，是直接微博私信传给你吗？
cv沉舟：那么快？加我qq吧。
沉舟发过来一串qq号。
关于沉舟的一切，陆彦回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一个早就不在他好友列表的qq号码。
陆彦回只看了前面几个数字，后面的数字就已经在他的脑海里蹦出来了，手指甚至比自己的头脑更快，已经按完，发好友验证过去了。
陆彦回做完这些，心里有些忐忑地等着通过，这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账号，终于要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他另一个qq账号的好友列表了吗……
cv沉舟：哦，刚才发错了一个数字，第七位是3不是2
陆彦回：“……”
他仔细看了一眼，确实发错了，可他申请好友并没有错……心中有些忐忑，沉舟不会发觉什么吧？
cv沉舟：电脑有点卡，等我清一下缓存再登qq，稍等一下。
北雁南回：没事，慢慢来。
陆彦回看到沉舟还没上q，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
cv沉舟：好了。
陆彦回听到qq咳嗽声了，看到你们已经成为好友，可以聊天的提示，呆呆地看了他的头像许久。
沉舟不太爱设置头像、皮肤这种东西，一开始都是默认的，后来陆彦回主动给徒弟画了一个可爱的头像，一只小团子顶着呆毛，脑袋上写着沉舟两个字。
陆彦回以为这个头像早已被沉舟替换掉，没想到他还用着……
是懒得换还是……是懒得换吧。
陆彦回把扫进电脑的小四格发过去。
北雁南回：这个是还没上色的，需要上色吗？
沉舟：不用。
沉舟：师父，很可爱。
沉舟：徒弟，很蠢。
怎么会？在陆彦回心里明明是徒弟更可爱啊，那么一只糯米团子，好想咬一口。
北雁南回：要改吗？
沉舟：很好，不需要改。
沉舟：我很喜欢。
北雁南回：你喜欢就好。
沉舟：你说我拿着这个找师父道歉，师父会原谅我吗？
北雁南回：啊？
陆彦回有点懵，据他所知沉舟至今应该只有一个师父吧……
沉舟：我师父就喜欢这种萌萌的东西，所以他会喜欢吧？
北雁南回：会、会吧？
沉舟：嗯，你说会就会。我相信你。
哎？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陆彦回没反应过来。
沉舟这是要拿着请自己画的小四格来找自己道歉吗？陆彦回竟然有些手抖，虽然不清楚沉舟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找师父和好了，但马上上了另一个qq号。
等啊等啊……都没等到沉舟的好友请求。再看，沉舟的qq头像早就暗了。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吗？
陆彦回在qq上建了个新分组“糯米团子”把沉舟拉了进去。
虽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点小小的失望，可是今晚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了，他以另一个身份，把徒弟加回来了，和徒弟聊了好久……
就是不知道徒弟说的，要找师父道歉的这个师父是谁……
正准备下了qq突然看到新分组里的他的糯米团子小徒弟的个签发生了变化，刚才加回来的时候，他有仔细看过的，明明还是不接新勿扰的状态，突然就变成了：看见了吗？那就看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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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彦回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关注关于沉舟的消息，所以自从在和鹿扬第一次见面前发了条长微博替沉舟说话后，就再也没上去过砚回那个账号，如今看到沉舟的qq个签，他想去看的念头压抑不住了。
他好奇，他想知道沉舟的微博到底发了些什么？还有，这个个签是写给谁看的？是……幕天席地吗？
陆彦回终于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点开了沉舟的微博主页，让他意外的是沉舟的最新微博放的就是那个刚刚完成的小四格，还艾特了他cv的那个账号……
原来沉舟果然是要和自己道歉吗？不过，如果沉舟知道他请的这个画手就是他师父本人，也就是说他用师父自己亲手画的画想跟师父道歉，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是自己刚刚才完成的小四格，但陆彦回还是点开来重新看了一遍，总感觉自己看自己的，和从徒弟那边看自己画的，是不一样的。
陆彦回内心欣喜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特别想发消息过去问沉舟，为什么突然想和他和好了？
再接着他看到底下的另外一条微博，居然就是转发自己的那条长微博，转发只有四个字，却足以让陆彦回内心激荡：谢谢师父(≧▽≦)/
好久没有听沉舟亲口叫过他师父了，好久没有见沉舟像初识时那样向他卖萌了。
再往下看是那条替幕天席地说话转移黑粉注意力的微博，陆彦回火热的内心突然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想问沉舟，他和幕天席地如今走到什么地步了？
他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完全不受控制，只被这个叫沉舟的男人影响。
他没有犹豫地上了许久没有上的砚回的账号，然后把那两条与自己有关的微博转了过去。
cv砚回：（转发并评论）徒弟不用谢
cv砚回：（转发并评论）好小一只糯米团子徒弟，可爱
——天辣，头一回看到砚回大神和沉舟大神辣么有爱的互动，我这算是活久见吗？
——听说沉舟大神和砚回大神是师徒关系，还传言闹翻了，果然是假的，黑粉太可恶了！造谣！
——第一次+1，忍不住想站师徒cp了呢→_→
——哈哈哈我沉舟傻妈好歹现在也是一只攻了，居然被师父形容可爱——
——可爱可爱，师父说什么是什么！
——明明师父你的包子脸也很可爱啊！还有，这不是师父你自己画的吗，原来我沉舟傻妈在师父眼中是只糯米团子啊2333
——沉舟傻妈那么萌，师父有没有想嗷呜一口吃掉的冲动——
——师徒大法好┗|｀o′|┛嗷……
——明明师父自己画的小四格却让徒弟挂出来，这不是变相秀恩爱我都不信——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两位大神猝不及防地喂一把狗粮！师父大爪子——画画好赞，求以后多画……
——师父大手子+身份证号，总觉得沉舟故意挂出来，等着我们夸师父呢——以后多画一点师父小故事嘛，我们爱看，我们就爱吃狗粮，多来点儿！
——幕大还在被黑粉们不遗余力的黑着，某位大大就迫不及待地换人秀恩爱了，也不知道他被黑的时候，是谁挺身而出替他转移视线的，现在却不闻不问。
——就是说，幕大好的时候，就放纵cp粉到处找存在感，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现在幕大被黑的时候，某位大大就马上和自己几百年没联系的所谓师父开始互动起来了，没见过这么现实的人，恶心。
原本一片祥和美好的评论区里，突然画风急转，再看沉舟那边也和自己这儿差不多……陆彦回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黑粉又来了……
陆彦回这才知道，原来沉舟黑的事情差不多已经过去，但是幕天席地被卷进来之后，先后被爆出来不少“黑点”，在ys上热度一直没怎么减退过。而且又有大家非常相信的“扒一扒那个中抓”大v号的爆料，竟然已经有不少妹子将幕天席地定位为jp，甚至已经有幕天席地滚出中抓的声音出来。而幕天席地在这种关键时刻，也没有上来为自己辩解一句，大家都觉得，看来是他自己也默认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彦回看了有一些爆出来的所谓证据，觉得也不是没可能，以陈慕栩高傲的性格，私底下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来，但是不一定是为了“上位”，这只是一个网络配音的小圈子而已，以他的身份还不屑于上什么位呢。
陆彦回了解了最近的事情后，心里唯一想的是，在这种时候，沉舟为什么不帮着陈慕栩说话，表明态度，反而出乎意料地来找师父和好，还直接在微博上亮出来，陆彦回虽然不相信他的徒弟是那种踩高捧低的人，也不相信那些黑粉的脑补，是幕天席地不好了，沉舟就和他散伙了，改和别人组cp了……可沉舟的做法还是不免让陆彦回想多了。
难道表现地和自己好一点，可以让幕天席地有办法反转？还是沉舟想让自己替幕天席地说话？或者沉舟故意和自己表现地关系好一点，就是想让黑粉来掐他这个黑点，既然幕天席地黑了，那不如陪他一起黑？
只顾着自己一个劲脑补的陆彦回很显然忽略了很重要的两点：第一，沉舟的那条个签到底是给谁看的？既然新的微博是发的师徒小四格，也就是说沉舟是想让师父看到的，可“沉舟”和“砚回”并不是好友，他改qq个签师父并看不到，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而第二个重点，则更是显而易见了。
沉舟发微博的时候明晃晃地发了两个字绘/赠cv砚回。也是陆彦回一时太激动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忽略了，在看微博评论的时候，看着粉丝一口一个师父自己画的，因为他自己本来就知道是自己画的，所以看粉丝们这么说竟然也没有觉得奇怪，就这么一扫而过了，反而被后来那些黑粉刻意提起的幕天席地转移了视线。
之前和鹿扬吃饭的时候，陆彦回听到鹿扬讲电话，好像提到过陈慕栩回国了……
知道陈慕栩就是幕天席地是在很早之前了，《有狐》第一期的广播剧出了之后，陆彦回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刻听出来了。那个声音，曾经连续好长时间出现在他的噩梦里，他想忘也忘不掉。
这才是陆彦回最初不想让沉舟同幕天席地走的太近的缘故。可惜……没能让徒弟远离幕天席地，反而弄得徒弟远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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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几日不见的鹿扬才再次约陆彦回吃饭。他自然赴约。
而且，昨天晚上他就有件事想找鹿扬确认一下。
家里的压力，似乎没给鹿扬带来大多的影响，至少在陆彦回的面前，鹿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反而笑着问陆彦回，“好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弄得陆彦回都不知道如何作答，其实说起来，答应和鹿扬见面，也就意味着他是接受两人未来无限可能的发展的，但是他和鹿扬约了那么多次，陆彦回很确定，他也许有对鹿扬曾经帮助的感激，也许他从心底里觉得鹿扬挺好的，但他对鹿扬并没有朋友之外的其他感情。
尤其是昨晚，沉舟主动与他求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就算是他所想象的最糟糕的那种可能，他也接受。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与他心爱的徒弟形同陌路更糟糕的事情了。
“鹿扬，”陆彦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直截了当地说，“我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你说呢？”
鹿扬愣了愣，“所以我这是还没开口表白就被拒绝了吗？”
“我……”陆彦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是第一次拒绝一个人，莫名地有些尴尬。
“明明前几天你才同意试着处处看的，这么快确定心意了吗？”鹿扬问道。
陆彦回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确实有表示过顺其自然发展的意愿，如果没有昨晚沉舟的事，或许他和鹿扬还就这样处下去了。
可是当自己下定决心要克制不去想不去关注的人，突然又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陆彦回的一切意志，土崩瓦解，有的人不是你有决心就可以想忘就忘的。
“对不起……”
“不用道歉的。”鹿扬理解地道，“做朋友也好。其实我本来也想说，以我现在的这种家庭状态去交男朋友，似乎是对对方的不负责。”
陆彦回愣住，“家里的事没有解决吗？”
“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糊弄过去的事。”说起这个话题，鹿扬的心情才变得有些沉重，“很糟糕，我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哦……你这样的家庭，会很难接受吧。”
“是吧，我妈的控制欲很强，也不允许有任何的污点存在，也许有朝一日，我真的会招架不住她的压力，选择结婚吧。”
鹿扬这样的说法，让陆彦回愣住了，结婚吗？可他不是同性恋吗，和女孩结婚真的好吗？
“所以说起来，该道歉的是我。”鹿扬道，“一开始没和你说清楚，和你相处很愉快，但如果你真的答应和我在一起，或许我自己也没有信心能走多久，所以你的决定也许是正确的。”
鹿扬顿了顿，又问道，“你是想找一个能过一辈子的人是吧？”
陆彦回犹豫了一下，“其实在这之前我没有想过这件事，可能不太奢望吧。”
陆彦回除了是弯的，他还有一个令人羞耻的癖好，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能找到一个对象，能接受他这个癖好的男人。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些比起之前更内心的话。
突然陆彦回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们这桌，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女人匆匆离去，难道是错觉？
因为高中时候发生的那件事，陆彦回对于一些不太怀好意的感觉还是挺敏锐的。
“怎么了？”鹿扬察觉到他的异样。
陆彦回摇了摇头，“可能看错了，刚刚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看呢。”
鹿扬收敛了表情，“是吗……大概是错觉吧。”
陆彦回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不会介意。”在分开前，陆彦回还是把那个放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因为他不知道除了问鹿扬还能有谁可以告诉他答案，“陈慕栩……他有对象了吗？”
陆彦回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鹿扬看着他的神情有些异样，“你……”
“我……我就是随便问一下。”
“我以为你确定的心意是沉舟……”鹿扬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不过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陆彦回看着鹿扬，等着他的回答，鹿扬看着陆彦回口里说着随便问一下，但十分期待他的回答，叹了口气，“据我所知，慕栩并没有对象，不过他好像有喜欢的人。”
顿了顿，鹿扬看着陆彦回道，“其实比起陈慕栩，我宁愿你更喜欢的是你的徒弟。”
“因为陈慕栩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所以即使他曾经那样伤害你，得知他回来的消息时，你也依旧关注他吗？”鹿扬想了想又问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陆彦回的脸色大变，他呆了呆，“对不起，我不该提起那件事。”
“……不是。”须臾，陆彦回不重但有力的回答落入鹿扬的耳中，“我喜欢的是沉舟，我喜欢的是沉舟。”
鹿扬却不怎么信了，那连着两遍的我喜欢的是沉舟，落在鹿扬的耳中，更像是陆彦回在催眠自己。
“我问你陈慕栩的事，只是因为……沉舟喜欢陈慕栩，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话说到这份上，陆彦回索性全部都说清楚。
“你知道谨……他们的事？”
陆彦回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沉舟和我说他喜欢陈慕栩。”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
陆彦回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
但鹿扬并没有提醒他的意思，鹿扬知道他会想起来的，“前半部分是真的，但结局并不是我说的那样。他们其实在一起过，只是后来分开了。”
两人走出餐厅，陆彦回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鹿扬刚想提出送他回去，目光一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谨行，为什么我最近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撞见你？”
方谨行刚从餐厅的包厢里出来，看到鹿扬和陆彦回两人也是愣了愣，他的目光在陆彦回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我和你姐约了谈公事，你姐刚走，你没碰到她吗？”
鹿扬摇了摇头，“没有。对了，正好遇见你了，我有急着回家一趟，你一会儿有事吗，送送我朋友。”
“有……”方谨行没有听完鹿扬的话，还以为鹿扬要让他送他回家一趟，马上开口想说有事，但一听，是送陆彦回不是送鹿扬，但一个有字已经说出了口。
“有事就算了……”
“有……空。”方谨行面不改色地改口。
n01/1
陆彦回莫名其妙地就被鹿扬“托付”给了方谨行，他搞不明白鹿扬的意图，不过只见他离开前朝他点了点手机，这是要一会儿电话联系的意思吗？
坐在方谨行的车上，陆彦回浑身不自在，虽然见过方谨行几次面，但是算了算，只鹿扬爽约那一回两人说过两句话，对陆彦回来说，方谨行就是个陌生人。
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接近的陆彦回，在坚持自己可以回去无果的情况下，只能被鹿扬“好心”地交给了方谨行，不过陆彦回还是很谨慎地选择了后座，虽然仍旧在同一辆车上，但比副驾驶座有距离感，稍微让他舒服一些。
一上车，陆彦回就拿出手机来，看看qq和微博，这样好歹有事做，不必干瞪着眼尴尬，然而他怕自己干坐着，方谨行开车的时候会顺便跟他说话，陆彦回不太想和不熟的人聊天。
陆彦回原本拿出手机来刷微博，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没想到随手一刷，真刷出大消息来。
手机微博自动登录的是cv砚回这个账号，因为配过不少剧，所以关注了不少士大夫，陆彦回一刷，就刷出来好几个策划在微博公开表示会换cv但剧不会坑……
一开始陆彦回和还没明白，一个策划也就算了，一连刷出三个策划类似的消息，他还是看了底下的评论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几个剧的主役攻都是幕天席地。而幕天席地最近在ys上被扒皮扒的很严重，据说部分发出来的所谓“证据”让不少策划等士大夫躺枪，所以那些士大夫也纷纷倒戈。什么？我和你关系好，你却背着我和别人说我闲话？那我还护着你，我就真是个sb了……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放出什么证据来，在大家的眼中都会被无限放大，原本幕天席地的粉丝还在嘻嘻笑着觉得幕大cp力ax，在沉舟傻妈被黑的时候果断挺身而出，果然是中抓第一cp，然而当一阵阵谩骂袭来，当一个个和幕天席地关系不错的士大夫冷眼旁观，ys上一个个扒一扒楼上纷纷叫着让幕天席地滚出中抓，幕天席地的粉丝们是真慌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幕天席地这边仍旧没什么动静，但估计事情到这地步就算他不退圈，也要暂时隐遁一段时间了。
陆彦回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不厚道的暗喜，是的，暗喜。他知道幕天席地是陈慕栩的马甲，事实上早年陈慕栩在网配圈、翻唱圈有不少马甲，也侧面印证了这位大少爷只是玩玩而已，也并不像大多数cv本身抱有的兴趣，他只是打发时间，未必对配音多感兴趣，所以即使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陆彦回也知道，估计根本不会对陈慕栩有多大影响，他是根本不在意的。
至于，为什么只是玩玩而已的大少爷这回用幕天席地这个马甲在中抓圈里呆了那么久……也许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就像陆彦回自己，其实最近两年他根本不接剧了，也没心思接剧，早可以退圈，但支撑着他迟迟不愿退圈，只是因为那个他喜欢的人而已。如果连唯一可以关注那个人动向的圈子都要离开的话，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让自己离他近一点。
陆彦回的手指正在屏幕上滑动，突然进来一条短信，他顺手就滑开了。
鹿扬：你没认出来吗，方谨行就是你亲爱的徒弟啊:)
陆彦回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瞬间抬起头来，盯着前头的脑袋看了又看，他是沉舟？
陆彦回回忆了一下方谨行之前说话时候的声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多在意，竟想不太起来……
鹿扬没道理拿这件事欺骗自己，可……自己竟然见了几次都没认出来沉舟，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多喜欢他。
陆彦回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已经后悔怎么在上车的时候拒绝坐副驾驶，至少可以离徒弟近一点。
他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前头开车的人，甚至连呼吸声都放缓了……那真的是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徒弟吗？陆彦回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个男人真的能从二次元跳出来，出现在自己面前。
陆彦回傻傻地盯着方谨行看，耳边似乎也出现了幻听，听着自己脑补的小糯米团子可爱的叫着自己师父……
突然，小糯米团子可爱的声音变成了成年男人略低沉的声音，“师父，我很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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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彦回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发现前边方谨行仍旧在专注的开车，似乎没注意到后排注视着他的炽热的目光……
陆彦回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刚刚那句“师父我很好看吗”是他心里脑补出来的声音还是方谨行真的开口说话了？
陆彦回是倾向于自己产生了幻觉的，他不觉得方谨行也认出了自己，毕竟两人就见过那么几回，自己自认为因为喜欢而对这个徒弟特别关注都没有在这寥寥数面认出他来……那么方谨行更不该能认出自己来。
如果认出来了，以沉舟的性格是会与自己相认的吧。陆彦回心里默默想，如果放在前两天，他大概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如今他和沉舟已经算和好了呀。
车子一路平缓地行驶到陆彦回住家楼下停下。陆彦回因为太过专注地盯着方谨行看，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到地方了。
直到方谨行先一步下车，陆彦回的身体还没动，只是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驾驶座车门碰地一声关上，陆彦回刹那清醒，有些慌忙失措地去开车门，一下没找对地方，心里更是有些心虚……自己的“偷窥”被发现了吗？肯定被发现了吧。
陆彦回总算找对了地方，正要拉开车门，外边方谨行已经绕过来，先一步替他打开了车门。
陆彦回抬头就对上方谨行看着自己的双眼，那深邃的目光带着些许温柔，几乎要把陆彦回整个人都吸进去……吸引过去。
陆彦回第一次那么仔细认真地看着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这个男人的长相，方谨行的相貌不算顶出色的，至少客观来讲，是完全不及陈慕栩的，可是方谨行往那一站，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你时，你会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不下车吗？”
陆彦回听到沉舟的声音猛地反应过来，他居然就这么傻傻地坐在车里看着方谨行，都忘记下车了。
他连忙手足慌乱地下了车，险些没站稳，“……不、不好意思。要上去坐坐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彦回自己都有些愣住了，这是他内心的想法没错，他想尽可能地和徒弟多相处，可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说出口了……
方谨行也一怔，“好啊。”
陆彦回住在二楼，他直接带着方谨行走得楼梯，安静的楼梯间只听得到两人的脚步声，方谨行落后他一步，跟在他后面，陆彦回一想到沉舟只距离自己一个台阶的距离，就心跳如雷。
身后方谨行沉稳的步子，哒哒哒，每一步都像踩在陆彦回的心上，砰砰砰。
陆彦回拿出钥匙开门，中途手抖了一下，一下子竟然没对准锁眼，好在没有丢第二次脸。
打开门的瞬间，陆彦回甚至有些后悔请方谨行上来坐坐了……他的屋子很乱，到处都是画板、画纸、画笔，散落一地，还有不少未完成的画稿，已经自己兴致来时画的q版小图。
陆彦回平时都是定时收拾一次的，虽然屋子里乱，但他自己弄乱的东西，要用的时候也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也习惯了……可这画面被自己喜欢的徒弟看在眼里，陆彦回就有些忐忑了……会不会被徒弟扣印象分？
他该庆幸这个时候方谨行有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师父吗？
“要换鞋吗？”方谨行看到这副乱糟糟的样子似乎也并没有太惊讶，语气很淡定地问。
“哦哦，我给你拿。”方谨行平时一个人住，不过鞋架上有两双拖鞋，一双是他哥哥偶尔过来时会穿的，“这是我哥的，没别的拖鞋了，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就直接穿鞋进来也没事。”
方谨行没说什么，直接弯腰换鞋，陆彦回也紧随其后。不过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方谨行身上时不时看一眼，再看一眼。
方谨行把鞋子换好，放到鞋架上，目光在鞋架上几双大号的高跟鞋上停了一会儿。
显然和方谨行单独相处已经足以让陆彦回紧张和兴奋的顾不上其他，也一下子忽略了一些男人住所居然出现的女士用品的事。
方谨行似乎对陆彦回的画稿挺有兴趣，有几张还在地上，他蹲下身捡起来翻看了几眼，然后把它们放回茶几上。在茶几上同样也放着画稿，方谨行一下子被其中一张熟悉的形象吸引了。
“师父，这个是师徒负荆请罪那个小四格的原稿？”方谨行看着画稿上熟悉的小糯米团子和包子脸严肃又可爱师父，很自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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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彦回听到方谨行的问题，看了一眼，下意识地先“嗯”了一声，随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陆彦回虽然此时此刻脑子是有那么一点点短路，但还不至于连那么明显的事，都想不明白……
陆彦回傻傻地站在原地，大脑开始缓慢地运行。首先，方谨行喊他师父，所以自己砚回的马甲掉了？其次，他又说到原稿……沉舟微博上po的小四格就是请自己帮忙画的，于是，他那么淡然地问这个是原稿……北雁南回的马甲也掉了？
陆彦回想明白了，但是反应不过来……如果不是今天鹿扬的提醒，陆彦回根本反应不过来方谨行就是沉舟，然而对方却不动声色地识破了自己两个马甲？为什么？
“你……认出我了？”
“嗯？”方谨行那个问题像是随口一问，然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原稿上了，听陆彦回这么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道，“师父不是也认出我了。”
于是陆彦回的心中又多了另一个疑问，方谨行怎么知道自己也已经认出他了？
“难道师父想跟我玩一把我认出你来了但我就是不让你知道我认出你来了的游戏？”方谨行反问，“这个很无聊吧。”
虽然方谨行说的那句话很拗口，但陆彦回听出来了，方谨行认出了他，但也没想过故意装作没认出来，和他周旋，但是陆彦回的心思却恰恰和他相反，陆彦回是真的想也隐瞒一阵子的，被方谨行这么轻描淡写地用“无聊”两个字形容，有那么一瞬间呆若木鸡。
“师父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方谨行又道。
“啊？哪里不一样？”陆彦回愣愣地问。
“我以为你是那种微微有点淡漠，不好亲近的人。”方谨行想了想，“没想到有点傻。”
陆彦回瞪大了眼睛，傻？
方谨行正好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更傻了。”
陆彦回感觉脸上迅速升温……他脸红了，因为方谨行刚刚看他时，微微笑着的神情……好迷人。
还好方谨行此刻没有注意到他，突然方谨行指着画稿上的糯米团子道，“为什么师父画我就是那么个小东西？”
陆彦回还径自想着心事，方谨行突然把拿着画稿的手，递到他眼前，他一下子惊着了，“啊！”了一声……
方谨行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没事。你刚刚说什么？”
方谨行于是又重复了一遍，陆彦回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因为他现在脑子慢的想个别的什么理由也完全想不到，“因为我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啊……”
方谨行的表情也很精彩，“哦……好吧，你开心就好。”
陆彦回发现方谨行离自己近了一点，于是他悄悄挪了挪自己的身体，靠他更近了一些，“唔，嗯……那个，我问你噢。”
“问。”方谨行转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脸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往旁边挪了挪。
陆彦回注意到方谨行的这个动作，有些失望，于是也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往另一边挪了挪，更加分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就这个？你自己告诉我的。”
陆彦回呆了。
“那次在餐厅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叫陆彦回。”
“这样就确定了……？”
“很早之前我有问过你，为什么会叫砚回，你说你不会取名，就直接用了真的名字，不过就是字不一样，所以陆彦回是哪三个字？”
“大陆的陆，俊彦的彦，轮回的回。”陆彦回如实说道，知道方谨行还记得很早以前的事，他心里有些小小的开心。
“那……另一个马甲呢？”
方谨行扬了扬手里的画稿，“这个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啊。”
“那你在网上突然关注我漫画那个账号，只是因为恰好找我给你画个小四格，那个时候不知道是我？”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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