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三国]执子之手·玄天乱世 作者:连城墨玄

    第7节

    孙策看着凌昊难得发火的样子，手心这才隐隐传来痛感，“子玄……”，孙策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再次抱住了凌昊。出于顾忌孙策受伤的右手，凌昊只是僵着身子，却并没有避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两个男子在一起是世所难容的……”，凌昊试图劝说孙策，“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问你，你也在乎这些世俗之物吗？”，凌昊张张嘴，一时语塞。

    “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孙策的语气一瞬间阴冷起来。“怎么可能。”，面对孙策的质问，凌昊无语问天，为什么两次被告白，对方都是男子呢？虽然一个是享誉西凉的锦马超，一个是威震江东的小霸王。“……”，凌昊此刻似乎已经接受了孙策喜欢男人这个事实，“纱布在哪？”，话题的突然转变让孙策一愣，“先把伤口处理好，其他事回来再说好吗？”，孙策乖乖地点了下头，然后指向内室床边的柜子。

    凌昊让孙策坐在床上，然后找出纱布和药酒，涂抹好止血药，简单包扎了下，其实孙策有玲珑丹，这种伤根本不算什么，不消一会儿就能愈合。刚放下药酒，孙策就扣住了凌昊的胳膊。“今晚留下来陪我，我不求你现在就回答我。”，“……好吧。”，担心孙策情绪不稳定，凌昊还是答应了。似乎知道了一般的方法对于凌昊来说并不管用，也许一贯的死缠烂打才是最好的方法，因为凌昊虽是个正经的人，但是一遇到自己就似乎毫无办法，思及此，孙策一改刚刚的消沉。

    “你先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凌昊咳了声，随后就想要去搬个木椅，孙策也不勉强。见孙策真的闭上了眼睛，凌昊神情复杂，脑海里纷繁杂乱，马超和孙策的脸时闪时现，一个是自己尊敬的上级，一个是主掌东吴的好友——话说，他到底哪一点像个女人了？！（喂、你在意的果然只是这个……）为什么说喜欢自己的都是同性？！不是说异性相吸吗？为什么至今都没有个女的向自己表白？（众：你遇到过几个女的？玄：……）按理说马超和孙策身边应该不缺女人，又不是世界上的女人都消失了……凌昊难得有些抓狂的前奏。

    闪神间，手又被孙策拉住，凌昊颇有些无语，“万一你半夜走了怎么办。”，孙策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你要在凳子上坐一夜吗？”，凌昊咳了声，“不用管我，让我暂时静静……”。孙策的温度自手心传来，凌昊感觉怪怪的，就像一个生活在北方从没见过台风的人一下到了热带，第一次见台风会被吓到，但是第二次就不会那么惊慌了。

    凌昊现在就像是在经历第二次“台风”，没了第一次的惊慌失措，这次的他只是皱着眉头，凭心而论，他的性向似乎并没有出现问题；他和孙策也不是经常见，当然马超也是；他和他们相处的时候就是很普通的朋友模式……所以说……这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凌昊抚额。

    第111章死缠烂打

    蜡烛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滴下最后的烛泪，火焰被风吹得晃了晃，随后无声熄灭。古木雕花床边的木椅孤零零地靠在一边，昭示着主人的离开。

    似乎被什么沉沉的东西缠住，凌昊微微皱皱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撑不住睡着了的凌昊稍有些迟钝地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一张放大的脸。“醒了吗。”，孙策左手支头，看着还未反应过来的凌昊。“……”，等等，貌似不大对劲，凌昊看着身上的被子和孙策搭在自己腹部的手……他什么时候跑到孙策的床上来了？！凌昊刚才还有些没睡醒，现在算是彻底清醒了，坐起来就要下床。

    “等等，天还没亮呢。”，孙策强制性地一拉，凌昊迫不得已：“我记得我昨晚是坐在椅子上的。”，“但是你睡着了。木椅可不是用来睡觉用的。”，孙策笑笑，其实他昨晚一直都醒着，反倒是凌昊睡着了。“算了，我还是起来吧。”，凌昊掀开被子，有意无意避开了孙策的手。

    不大一会，便有下人进来更换了蜡烛，看到凌昊似乎还有些惊奇。“大人，奴婢为您更衣。”，几个婢女拿着便服，恭敬地跪在地上，另一个长相清秀的婢子敛目站在孙策床边。孙策只应了一声，便下了床。凌昊看着几个婢子替孙策更完衣，不由感慨古代两极分化的严重性。“让下人多备一副碗筷，今日的早饭在这里吃。”，“是，大人。”，婢子弯了下身，伺候完孙策这才退了出去。

    又是一阵让人不舒服的沉默，凌昊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说的话，索性也就一直沉默了。“你什么时候走？”，孙策走过来在凌昊旁边坐下，“快了，要看主公什么时候走。”，“有时候倒是挺羡慕刘备的，最起码你是追随着他的。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你呢，那时候说不定你会在我的麾下了。”，凌昊轻叹：“伯符，我想你也知道，这个群雄割据的年代，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总有一天，你我会成为——”。

    “敌人。”，孙策挑眉，“既然你知道那为何？”，“但那是以后的事，我不敢保证日后刘备和江东会有什么矛盾，毕竟这关乎势力纠葛，但是我只知道若是现在不对你说，那么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机会了。”，凌昊失言，半晌：“你既然娶了大乔，就应该好好对她。”，“呵，为了拉拢关系而结成的夫妻吗？”，孙策言语间听不出喜怒，“诚言，对于大乔，我是负了她，但是强求情感之事只会对双方无利，子玄，你说过喜欢是一个人的权利，难道我就连这个权利也不能有吗？”，面对孙策的质问，凌昊竟然无言以对。

    “所以，子玄，为什么你不能试着接受呢，我不相信你是那种被俗世教条束缚、害怕世人非议的人，因为你最看不惯这些东西。”，孙策一番话说完，凌昊顿时感到偌大的压力，这是之前面对马超没有的。

    “大人，现在就把饭菜送进来吗？”，正当凌昊犹豫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孙策应了声，下人呈好饭菜就退下了。“先吃饭。”，孙策也不多纠缠这个问题，“总之你不讨厌我就好。”，孙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凌昊心里说不上的感觉，虽不烦心但也绝不轻松。

    凌昊只吃了几口便毫无胃口了，“我回去了，主公那还有事情要做……”，孙策顿了一秒，“嗯。”，凌昊起身，向孙策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还没一会儿，就被刘备一句话传到了军营。凌昊赶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等在那儿了。凌昊暂时抛掉脑中的杂念，只是不知道刘备在这时候突然召集人要做什么。

    “人都齐了吗？”，一旁的徐庶扫视了一周，而后拱手，“主公，可以开始了。”，刘备点头，而后道：“虽然刚刚战胜曹操，但是此时却不能松懈，毕竟曹操只是一方面，近日我军得到情报，东吴已经着手渡江攻取南郡了，而他们俘获的曹操的降卒，此时也已经临江下寨了。”，众人面面相觑，刘备扣扣桌案，“我们不能待太久，过几日也该启程了。”。“敢问主公，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赵云出言，“这个军师已有定意，孔明。”，诸葛亮点头，遂走出一步。“吴候此战大胜，但却并没有自骄，而是私下紧急继续拓展，可见他的缜密程度，我们当然也不能松懈。此行周瑜身为大都督，发降卒渡江欲攻取南郡，我们要做的就是移兵屯油江口。”。

    “移兵屯油江口？”，孙乾疑惑，“油江口是南郡之路，军师的意思是我们要和周瑜争夺南郡吗？”，诸葛亮淡笑：“此言差矣，不是争，是坐收渔翁之利。”，众人一时不解。“既然是军师的话，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今日就是给大家说下近日的安排，过几天我们便出发去油江。”，关羽先撂下了话。凌昊却有些迟疑，此时和周瑜争南郡……确实，历史上这就是诸葛亮一气周公瑾，夺了南郡又下襄阳，但是这也是和东吴结下梁子的开始，而且，周瑜还有旧伤，凌昊越想越不安。

    第112章臆想成真

    散了之后，众人自行去准备。凌昊和赵云并肩而行，似乎察觉到凌昊的失神，“怎么了？”，“没什么。”，凌昊摇摇头，赵云无言。“昨天诸葛军师找你有什么事？”，经赵云这么一说，凌昊才意识到诸葛亮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但是因为昨天孙策突然出现，所以只好作罢。“我也不知道，昨日孙策来了，师父就没有说。”，“孙策？”，赵云皱眉，“他找你干什么？”，凌昊脸色顿时很奇怪，“咳咳、这个……不说也罢。”。

    赵云拍拍凌昊的肩膀：“总之近几日主公就要离开了，东吴的事还是暂时先放在一边吧。”，“嗯……”，凌昊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大概有几秒钟的愣神，凌昊突然冒出一句：“子龙，我问你一件事，你说，两个男人也可以——”，说到这儿，凌昊却缄口了，似乎还没组织好自己的语言。“两个男人……怎么了？”，赵云面色有些古怪，刚问完，却瞥见不远处向他们走来的人影。

    “看来今天你师傅又要来找你了。”，赵云说完，示意凌昊往后看。诸葛亮看到凌昊和赵云，眉头微微一皱，先扫了眼凌昊，随后看向赵云。“子龙，若是没事的话，我有几句话想问你。”，竟然不是找他？凌昊愣了下，赵云本以为诸葛亮是来找凌昊，也没料到。“好。”，赵云看了眼凌昊，随后道。

    诸葛亮一向淡然的神情里似乎带了些不悦，“子玄，主公马上就离开了，你也该去整顿下自己的军马了。”，“是，子玄明白。”，凌昊拱手，“那既然师父和子龙有事情要说，我就先告辞了。”，诸葛亮点点头。凌昊向赵云辞别后离开。

    赵云虽不知诸葛亮找他有什么事，但是见一路上诸葛亮只是沉默无言，隐隐意识到似乎事情并不小。二人来到诸葛亮暂时的府邸，在书房坐定。“不知先生有何事要问？”，诸葛亮修长的手指叩了下桌案，随后缓言：“本想问问子玄，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此时问你更清楚。子龙，你和子玄是什么关系？”，赵云闻言一顿，他没想到诸葛亮开口问的是这个，也不知道诸葛亮问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子玄是朋友关系。”，诸葛亮却无言，只是看着赵云，“此话当真？”，“那不知先生是什么意思呢？”，赵云收起了脸上的喜怒，声音淡淡。

    诸葛亮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喜欢子玄？”，赵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面的诸葛亮，半晌，他不能否认也不想否认。

    “我上次本想找子玄谈谈，但是还是觉得直接找你比较好，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了。”。

    “的确。”，赵云不否认的回答。诸葛亮本就一直觉得凌昊和赵云关系亲密，如今听到赵云亲口承认，意识到自己的猜想此时已经成了事实。

    “子龙，先不说此时你们同在军营之中，只是二人皆为男子就已经世所不容，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先生。”，赵云出声打断了诸葛亮的话，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并不认为这件事会有影响整个军营，因为此事我未曾告知过子玄，但是——”，赵云起身：“若是先生想要劝我放弃，那么我想今日的谈话就可以结束了，我不会放手，即使这是世所难容的事情，仅此而已。”。

    诸葛亮皱皱眉，“赵云将军，的确，我不能左右你，但是，凌昊依旧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即使你们在一起也必然会万般磨难，最重要的是你会毁了自己和他的一生。”，赵云却笑了，“先生不是子玄，又怎么知道子玄的未来？我不知道子玄现在喜不喜欢男人，也不求子玄有什么回应，但是日后只有这一点不变：我不会轻易放弃。先生，若您也是被世俗束缚之人，那么，我想再谈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

    赵云向诸葛亮行了一礼，“如果先生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请恕子龙先行告辞了。“……”，诸葛亮就这么看着赵云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这是怎么了，这事虽然听上去惊骇，但是细想却也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而且，甚至与自己毫不相干……诸葛亮揉揉太阳穴，他现在想出去走走。

    东吴的街市甚是热闹，当地的水产发达，街上很多都是卖鱼的店铺。其实从出山，他倒也没经常逛过街市，转久了，觉得有些无趣，漫无目的，就这么信步走到了徐庶的住处。

    徐庶本忙得不可开交，听到诸葛亮来找他，颇为惊奇，平日里只有自己找他的份，怎么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呵呵，稀客啊，怎么孔明今天这么闲？”，徐庶笑着把诸葛亮迎进来，却发现诸葛亮面色似乎并不好。“怎么了，似乎有烦心事？”，徐庶给诸葛亮倒好了茶，“不会还是前几日那事吧？”，诸葛亮端起茶盏，声音微倦：“大概是吧。”，“那现在能分享一下吗？”，徐庶耐心地坐在诸葛亮对面。

    诸葛亮沉默了一会儿，“若是看到错误，你会去纠正它吗？”，“这个当然了。”，“若是当事人固执己见呢？”，“这个……得看是什么错误了。”。“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啊？”什么意思？徐庶显然没有听懂。“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诸葛亮又重复了一遍。徐庶细细琢磨了一下，而后试探道：“他俩互相喜欢？”，见诸葛亮摇头，又问：“一个喜欢一个不喜欢？”，诸葛亮又摇头，“简单说，一个人喜欢另一个，另一个不知道也不能喜欢那人，这样的话，你要阻止吗？”，徐庶默了一会儿，而后放下茶，“孔明，这两个人的事和你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吗？”，“间接也许有……直接的没有。”，徐庶闻言，叹了口气，“那现在看来既然你很介意，那么你介意的是‘一个人’还是‘另一个’？孔明，我认识你很久了，知道你绝不会去费时间想这些事，容我说一句，你大概遇到了你人生中的那个坎了吧。”。

    “怎么可能。”诸葛亮眉越皱越紧，“那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种事情我是帮不上忙的，所以，孔明，也许你应该自己好好理清楚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第113章再别江东

    几天里一直把自己埋在工作里，似乎这样就能抹去有关孙策的事情。凌昊知道这样并不是个好办法，但是目前他并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一如先前的马超。“戾渊，你说像我这么大的人是不是孩子都会跑了？”，无头无脑地一句话，戾渊本就觉得凌昊这几日很反常，今日听到这句话，更加确定了一定有什么事。“……”，若是凌昊想打成家的主意，他绝不会放着不管。

    “但是临走前总是要见上一面的……”，凌昊似乎很是头疼。不规律地一句接着一句，整个上午已经快把戾渊折磨黑线了。

    然而无论怎么躲，该来的还是要来。十日期至，马上就是刘备整顿人马离开东吴的时候了，没有几日几夜的大宴，也没有浩大的送行，单单就是孙策亲自送刘备到江边就已经很郑重了。

    “这几日多谢吴候了，如今曹操败退，我也可以得以暂时安心一会儿了。”，孙策摆了下手：“刘将军说这话就见外了，我早说过，曹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大家彼此彼此而已，还望刘将军回去好好整兵，时至今日，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废话了，一路顺风。”，“多谢！”，刘备抱了下拳，见孙策看向凌昊，便道：“再别就不知何时再见了，吴候还是和子玄道个别吧。”，凌昊丝毫不想特殊化，但是对方是孙策。

    孙策走到凌昊面前，看着稍稍不甚自在的凌昊，反而笑了，“总之，我想说的已经说了，我不会放弃，直到你亲自否决的那一天。”，孙策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上前抱住了凌昊，凌昊瞬间一僵。“真的，很喜欢。”，孙策在凌昊耳边轻声呓语，凌昊闻言苦笑，何必呢？想他堂堂吴候，想要什么没有……

    不知情的只当二人情感深厚，但是放在戾渊眼里却甚是扎眼，赵云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眼中的暗沉透露出一丝不悦。

    “伯符……我们该走了。”，凌昊轻轻推开孙策，孙策虽有些失落，但还是笑道：“一路顺风。”，凌昊此时看着孙策，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的笑里参杂着苦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凌昊还是加了一句：“时间。”，孙策闻言愣了几秒，随后眸子中染上了暖意。

    简简单单的送别，踏上船，看着岸边。孙策目送刘备一行人远行，而后转过身，神情变的漠然，随后大步离开岸边，言语间带上些严肃，“让周瑜抓紧时间攻下南郡。”。“是！”。

    船行几日赶到油江驻扎，没有丝毫可以放松的时间，刘备抓紧时间布置士兵和防守，自从赤壁一战之后，整个刘备军队的士气大增，人数虽不及孙策的水军，但是在气势上已经不输江东了。

    戾渊仍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凌昊也并不想多问他，只是最近隐隐感觉诸葛亮似乎有些反常，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了，也不知道他上次找赵云说了些什么，而自己去问赵云，赵云也总是摇头不做任何解释。当然，如今的形势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去了解，所以，他只能当自己敏感了。

    刘备来到油江几日，大致把兵马整顿好，驻扎的消息就顺风传到了周瑜那里，深知周瑜不会放着刘备不管不问，也许过不了几日就会再次见面，凌昊还是不能想象与东吴为敌的局面。诸葛亮毕竟不是自己，他总是要把刘备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冲突看来是必然的了，他只求周瑜不要像历史上一般，如此年轻就——找个时间，让人把玲珑丹送给周瑜吧……

    “子玄，你又在愣神。”，赵云拉了下凌昊的袖子，凌昊这才回神，刘备正坐在上座，手指慢慢叩着桌案。“明目张胆地与他争夺南郡，而且还是在两军刚刚合作之后？主公，我们此时的兵力怕是不足以与江东抗衡啊。”，刘备皱皱眉，“这个我知道，只不过现在是夺取南郡的好时机，若是被周瑜抢去，恐怕就很难夺过来了，此事军师有何想法？”，诸葛亮微伏了下身，“兵力不足是事实，但是要取南郡，并不需要那么多兵力。”。依旧是一贯的从容，“那么军师现在可以透露了吧，我们这人马也整顿好了，可就等您的计策呢。”，张飞似乎很是着急。

    “三弟，你耐心点。”，关羽看了眼诸葛亮，示意他继续。“南郡有曹仁驻守，此人智勇兼备，并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而此时周瑜集结兵马，若是打破了曹仁的防线，那么南郡也就得到了。”，众人凝神听着，却见诸葛亮没了下文，张飞这次是真急了：“我说军师啊，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南郡若是被周瑜攻下，我们还呆着干嘛？”，诸葛亮有些无奈，有了张飞就意味着他势必要每一步都讲的非常详细……（张飞：这什么意思？刘备、关羽：……）

    “先他周瑜与曹仁拼杀，我等只要静待时机，在二军拼杀之时直接进城即可。”，赵云皱眉：“进城又如何？周瑜杀回来岂不是还要再把城池给他？”，“非也，只需与他做个协议，谁夺了南郡城谁就是胜者。”，“只怕这件事不可能吧。”，关羽出言，诸葛亮笑笑：“这件事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可以了，此外，占据南郡之前，我们要趁他们厮杀之时，攻取襄阳，以此作为后卫。这只不过是个初步计划，具体实施要等周瑜亲自前来之后才能定夺。”，诸葛亮是神吗……凌昊已经颇感惊讶了，事情完全没有头绪的时候，他诸葛亮竟然已经想好计策夺取两座城了！

    “周瑜前来？”，刘备一愣，“他来做什么？他不是要忙着攻取南郡吗？”，“他一定会来的，主公只需等待就好。”，诸葛亮淡言，刘备被一句话读了回去，张张嘴只是惊讶。“所以说我们此时要做的就只是等着周瑜前来了？”，徐庶问道，见诸葛亮点头，众人面面相觑，对坐收两座城的计划明显还不是很相信。

    第114章不明所以

    简单地散了场，待出了营帐，赵云本想找凌昊，却见凌昊已经不见了。

    “师父、师父——”，凌昊喊了声，赶上要走的诸葛亮，诸葛亮回头：“有事？”，凌昊站定，“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您最近好像有些心事，没事吗？”，诸葛亮顿了顿，而后继续向前走。“没什么，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凌昊闻言脚步一顿，似乎……语气颇有些冷淡啊。他最近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让诸葛亮不高兴，和他没关系……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所以说诸葛亮的堵人能力是一流的，凌昊只不过问了一句就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你是时候找个人成家了。”，出乎意料地听到诸葛亮吐出这句话，凌昊怔了下，“可是师父不也没有成家吗？”，“这个性质不一样。”，诸葛亮皱皱眉，他不知道该不该和凌昊说，“总之对于你来说，早点成家总是好的。”，话题完全偏离了凌昊原来的路线，凌昊此时只能点点头，“我知道……”。“若是没事的话我还要去找元直，你先回去吧。”，似乎在赶时间，又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诸葛亮冲凌昊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凌昊皱皱眉，难得见到诸葛亮如此反常的态度，自从上次把赵云叫走之后，凌昊思量了一会，还是没有想出原因，也只好叹口气，只当自己一向难以理解诸葛亮的思维。

    回到自己的营帐，见戾渊似乎还是在睡觉，便轻声走到桌案前，一沓文案摆在桌上，提起毛笔蘸了下朱红，翻开最上面的一本，正准备审查，凌昊突然愣了，上面要审查的军资已经被仔仔细细地划过，旁边还有标注，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凌昊又拿起下面一本，翻开，依旧是红色的圆圈和标明，大致看了一遍，完全没有丝毫错误。每一本都是如此，他记得昨夜被送过来，自己只来及审核了几本，而此时，所有的文案全部已经被处理好了。慢慢放下毛笔，凌昊看向一旁睡觉的戾渊，是戾渊帮的他？顿了一会，凌昊收起了那一沓文案，还是等戾渊醒了再问他吧。

    待戾渊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不是嗜睡只是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情，戾渊睁开眼就这么躺着，歪过头就见凌昊正在盯着自己。“醒了？”，凌昊笑笑，戾渊坐起身，“戾渊，你天天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如我给你找个姑娘吧。”，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听到凌昊这句话立马变得有些僵，随后阴云密布。凌昊难得想开个玩笑，见戾渊似乎真的变了表情，不由有些想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的这些文案都是你帮我审查的？”，凌昊拿起一本文书扬了扬，戾渊没什么反应，“谢谢你了。”，凌昊的道谢让戾渊有些不自在，但是面上依旧看不出分毫。

    诸葛亮依旧整天在忙，而凌昊也想不出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在意，所以便转而去找了赵云，他与诸葛亮是师徒关系，有些事情总归不如直接找赵云来得快。督军、骑马、射箭，出于分配原因，赵云要处理的文书并不多，但更多时间是和关张一样整天在军队里。凌昊找到赵云的时候，赵云正在手把手教一个士兵射箭。

    “子龙。”，凌昊喊了声，那士兵立马向凌昊行了礼，凌昊笑笑。“你先练吧，等我回来再教你。”，士兵拿着弓箭，弯了下腰：“是，将军！”。“抱歉，打扰你的教习了。你在教箭术？”，“那孩子刚入军，弓法不是很熟练，所以亲自教也许效果会好些，怎么，有什么事吗？”，赵云放下手里的弓，看向凌昊。凌昊应了声，“只是觉得师傅最近有什么心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师父上次和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赵云无言，“子玄，军师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吗？”，“没有。”，“那么这件事他并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我只能说这只是时间问题，军师没事，你放心。”，完全没有弄清赵云的意思，反而感觉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不能告诉到底是什么事吗？”，赵云无奈：“这件事只有军师自己去接受，任何人都干涉不了，你不用担心了，真的没什么事情。”，看来二人都不愿说出来，凌昊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既然没事那就好。”，“你还是想想周瑜和江东的事情吧，我知道你不想与他们为敌，而且就目前来看，夺了南郡，就势必要与他们结下仇怨了。”，凌昊闻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知道，我会有分寸的。”。“那就好。”，赵云笑笑，随后揉了下凌昊的头发。

    第115章针锋相对

    就在刘备休整了几天之后，一如诸葛亮所料，他们的驻地迎来了东吴的“贵客”。

    不消说，刘备对争夺南郡心里还是没谱，如今见东吴来人，自然心下有些打鼓。

    “周瑜备了薄礼，此行只为南郡而来。”，“他提兵而来，我们怎么和他争夺南郡？”，刘备皱眉，诸葛亮淡然：“主公勿忧，待他前来只要这样说就好。”，诸葛亮一一说给刘备听了，刘备点头。“子玄，此次你就不要露面了。”，凌昊冷不丁听到诸葛亮喊自己的名字，心下知道诸葛亮顾及自己和东吴以及周瑜的关系，“是，子玄知道。”，凌昊有些失望，但还是顺从了诸葛亮的安排。

    周瑜和鲁肃此番引军而来，怕是要给刘备施加压力。刘备在油江口一字摆开战船，岸上密布军马，看起来甚是雄壮。赵云奉命带着数名铁骑去迎。周瑜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赵云了，简单地寒暄之后，看到刘备的阵势，心里顿时产生了警备心。

    到了营门外，刘备和诸葛亮亲自把周瑜迎进帐内，形式性问候了下近况，周瑜显然并不打算拐弯抹角，“不知刘将军引军至此，是不是也看中了南郡这块地？”，刘备看向诸葛亮，见诸葛亮微微点了下头，才道：“我听说都督想要攻下南郡，所以特地引兵来助，若是都督不取，我一定代劳。”，周瑜闻言却只是笑：“我东吴早就想要吞并汉江，现在南郡已经是瓮中之鳖，哪有不取之理？刘将军就不用为我操心了。”，周瑜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刘备端起酒盏。“胜负不可预测，曹仁仁勇，恐怕想要攻下南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刘将军此言差矣，曹仁只是蛮勇而已，现在我军势必要攻下南郡，若是我周瑜攻不下，那么这块地我就任刘将军攻打。”，诸葛亮等的就是这句话，随后轻笑：“既然如此，如今大家都在场，都督一言既出，可不要反悔。”，周瑜凤目微眯，看向诸葛亮，“岂有反悔之理，先生当我周瑜是何人？”。

    “那好，我们不会妄动，这南郡都督去取就是，若是攻不下主公再出马，如何？”，“好啊，有何不可。”，周瑜和诸葛亮视线相交，仿佛有火花闪现。鲁肃强笑，他总感觉心里还是不安，因为诸葛亮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云淡风轻，似乎早已经胜券在握。

    “都督，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回吧。”，鲁肃出言提醒，周瑜自然也不想和刘备多加纠缠，如今确定刘备不会出兵，也就暂时安下心。“那就打扰刘将军了。”，“都督不留下来吃顿饭吗？”，诸葛亮看着周瑜，“不用了，多谢先生好意。”，周瑜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到二人离开，刘备才问道：“孔明，话虽这么说，但是如今我孤穷一身，也没有落脚之处，这让他去攻取，若是南郡被夺，我们还在这打什么啊？”，诸葛亮闻言，笑了笑：“前番劝主公夺荆州，主公不听，怎么今日这么惦记这南郡？”，刘备咳了声：“前番是景升的地，我不想破坏本家之情，如今这南郡是曹操的，攻下也是理所应该。”，诸葛亮点头。“不需要主公忧心，就让周瑜去打，到时候，早晚安坐城中的会是主公，这南郡，东吴他们夺不走。”，刘备听诸葛亮这么说，心里立刻安定下来，但还是好奇。

    “那么我现在要做什么？”，“只需在江口屯兵，静观就好。”，诸葛亮的言语间丝毫听不出紧张感，仿佛南郡已经到手了一般。刘备也只好依言行事。

    凌昊只是听说周瑜已经到了，既然诸葛亮不让他去帅帐，那也算了，本想提前去渡口等周瑜，把玲珑丹交给他，却不想，刚掀开自己的帘帐，两把铁戟“锵——”地交叉在帐门口，凌昊一愣。“抱歉，军师吩咐今日不准将军踏出营帐半步。”。

    什么？！完全没有料到诸葛亮会下这样的命令，凌昊不由握紧了拳。“若是我今天走出去了呢？”，两个守门的士兵互看了一眼，随后俯身：“若是将军踏出去了，那么我二人会因看管不力被军师处以军刑。”，本想硬闯的凌昊闻言，动作顿了，然后沉默了半晌，不得不重新走回营帐。

    难道说，他诸葛亮就这么不信任自己吗？凌昊心绪杂乱，手中的木盒被大力握着，那里面本是要给周瑜的玲珑丹，如今却只能——戾渊看着凌昊直直坐在那里，握着盒子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戾渊皱皱眉，随后大步朝门口走去。“等等！戾渊，没用的。”，凌昊叫住了戾渊，他知道诸葛亮是什么样的人，他说斩首就一定会斩，他并不想连累他人。

    第116章矛盾激化

    周瑜早已经回去了，而凌昊的“软禁”也在傍晚时被解除。他并不想去找诸葛亮理论，因为此时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情绪低落的凌昊就这么待在营帐里，连晚饭也没出去吃，反倒是戾渊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把木盒收好，凌昊叹了口气，随后帘帐被掀开，赵云走了进来。见凌昊似乎状态不佳，“怎么了？”，凌昊摇摇头，“周瑜回去了？”，赵云拍了拍练马时沾到的灰尘，而后道：“嗯，来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走了。”，“他可说了什么？”，“这个恐怕就只有主公和军师知道了。”，赵云顿了几秒，而后道：“你今天没出去？”。

    凌昊失笑，他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啊，闷声应了一声。赵云眸子微沉，半晌，轻轻叹了口气，而后道：“子玄，其实你并不适合这个战场，你如此顾念旧交，迟早有一天你会因此而送命。”。凌昊抬眸，与赵云对视，“你知道，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凌昊的眸子里隐隐有些疲倦。赵云沉眸，见凌昊深深吐出一口气，声音缓慢，“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似乎连朋友都是奢侈品，而我在这里，无力改变，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你知道吗？”。凌昊的笑有些苦，赵云还是第一次看到凌昊露出这种表情，但是他现在也许只能沉默。

    “子玄……”，“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如果回去了是不是件好事，当然，毕竟这么离奇的事情都发生了，也许有一天我说不定真的可以回去呢。”，凌昊喃喃自语，“子玄！”，凌昊话音刚落，就被赵云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了，“你是说你想回去吗？”，手腕突然被大力抓住，看向此刻的赵云，凌昊不由愣了下。

    全无平日的温和，赵云面上尽是冷然，眸子里染上了怒意和一些自己也看不清的情绪，“子龙？”，凌昊出声唤了声，手腕上的力道却越来越紧。“难道说这么些年，你一点留恋的东西都没有吗？”，“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若是真的对这一切毫无留恋，你又为何这么在乎马超，这么关心孙策和东吴？”，凌昊闻言沉默不语，手腕已经被握出了一道红印。

    “子龙，你是在紧张吗？”，半晌，凌昊看向赵云，赵云额前的发丝垂下，在凌昊脸上洒下一片阴影。手腕上的力道依旧没有丝毫放松。凌昊对于赵云的反应不由有些动容，他刚刚也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只一句话就让一向温和的赵云都发了火。

    “抱歉子龙，我说了任性的话。”，凌昊开口道歉，随后直直盯着赵云的眼睛，“确实，在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回去，也曾埋怨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但是我见到了以前只能在史书上看到，心里崇拜的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物，由一个什么不懂的人逐渐走到今天，由当初的孤身一人到现在有着可靠的战友。”，凌昊顿了下，感觉赵云的力道开始松下来，“我感谢命运让我遇到你们，但是……正是因为把你们每个人都看作是家人般的存在，我才更不愿看到互相为敌局面的出现，无论是当初的马超将军，东吴的孙策还是师父和你，我都是如此重视，不想看到朋友之间的关系破裂，更不敢想象日后的局面……”。

    赵云静静听着，看着凌昊又露出那种略带无奈的表情，而凌昊凝视着赵云好看的眸子，嘴角勾出一抹温暖的弧度：“子龙，谢谢你如此看重我，也请原谅我的那番话。”，他只是太过在乎，因为一句话而有了从未有过的担忧和生气，赵云看着凌昊白皙的手腕上那道显眼的红痕，“对不起。”，凌昊不甚在意，“没关系，我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女子，皮糙肉厚，没事。”。赵云轻轻拥住凌昊，“我想象不出你离开时我会是什么样子……”，印象里似乎被赵云抱过好多次，看来赵云似乎很喜欢韩泠教给他的这个“家乡礼节”，凌昊无奈。

    “你们还要再抱多久。”，蓦地一个清冷的声音插进来，二人皆是一愣，不知何时，诸葛亮已经站在了帐门口，旁边竟是提着东西的戾渊。诸葛亮微皱着眉，而戾渊脸色有些阴沉。

    赵云松开手，眼中隐去了刚才的神色，凌昊有些尴尬，“师父你怎么来了？”，诸葛亮却看向赵云，“子龙，有些事情我不想明说，但是现在是在军营里。”，赵云眉眼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多谢军师提醒，既然如此，子玄，我先回去了。”，凌昊点了下头，就见赵云和戾渊擦肩而过，随后掀开帘帐走了出去。

    “师父……有事吗？”，凌昊敛目，诸葛亮面上依旧不悦，“只是想也许你会质问为什么要派人看管你。”，凌昊闻言反而笑了下，“我怎敢质疑师父的做法，既然师傅那么做必然有一定的道理，况且，现在再质问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放你去渡口，怪我一定要和东吴起冲突，怪我要趁此机会除去周瑜。”，“子玄不敢，与东吴的战争……是早晚的事，这一点我知道，怪只怪我依旧幼稚地期望两方可以和平相处。”，有些生硬的语气，掩饰不了凌昊此时的内心，其实，说不怪是假的，但是心里知道，这并不是他一人可以左右的事情，他身为刘备麾下，不可以感情用事。

    诸葛亮并不是个因为他人就改变主意的人，但是听出凌昊言语中的僵硬，还是有些不舒服。自从上次与赵云谈过之后，他明显感觉自己和凌昊之间的距离变了，不是凌昊的原因，而是自己，莫名其妙地郁躁。“既然如此，你知道就好，不久就将与周瑜正面冲突，我希望你能权衡利弊。”，诸葛亮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便走了出去。

    凌昊垂头，本不想这么说的，但是似乎和诸葛亮的关系僵化了。凌昊疲倦地闭上眼睛，吐出心中郁积的浊气，睁眼就见戾渊面色阴沉地要去睡觉。桌上是一篮东西，凌昊疑惑，走近却是饭菜，原来戾渊出去是去取饭菜了……“戾渊……你要睡了吗？”，戾渊背对着自己，动也没动一下。本就出于心理低谷，加上孙策、周瑜的事，还要想着怎么重新和诸葛亮搞好关系，一系列繁杂难办的事情压得凌昊有些喘不过气，“唉，你也这样了。”，微微叹气，凌昊就这么坐在桌边，看着饭菜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戾渊侧着身子躺了半晌，丝毫听不见凌昊动筷子的声音，不由坐起来，就见凌昊只是看着饭菜失神，神情恹恹的。本来因看到刚才那一幕而极度不爽，如今看到凌昊这样却只想要说句笨蛋，在战场上去考虑敌人的安全也只有他这种笨蛋能做的出来了。

    第117章拟定战略

    自从周瑜和刘备相见之后，不断有进驻的消息从吴营传来，周瑜一路向汉江进发。而诸葛亮只是按兵不动，刘备心下担心南郡被周瑜攻下，几日里坐立不安，在听到周瑜令甘宁发兵去攻打彝陵时，还是忍不住去问了诸葛亮，但是诸葛亮的回答依旧是一个字：等。

    将此次曹军的军事分配情况和主要参战的大将以及人员详细得做了统计，制成表册发给军里的人。凌昊拿到表，看着一串曹姓武将，曹仁、曹洪、曹纯……看来防守并不弱，只是诸葛亮到底想要怎么做呢？

    帅帐内一干人等列于两侧，静静等待诸葛亮解释。诸葛亮用笔杆点了下桌案上放大的表册，随后指向一旁地势图上的襄阳，那是夏侯惇驻守的地方，众人一头雾水，而凌昊也确实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情节。

    在众人注视下，诸葛亮轻轻用毛笔划去了曹仁的名字，“曹仁可以不用理会。”，此言一出，就连凌昊也愣了。“曹仁可是主帅，不与他交锋就能夺得南郡这是不可能的吧？”，关羽不解，问出了大家都疑惑的问题。诸葛亮看向关羽，“除了曹仁，谁还持有兵符？”，凌昊思量了一下，想起近几日的军事情报，再加上手里的表册，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凌昊盯着表册上混在众多不知名敌军里的名字，他记得史书上确实记载过此人。

    “军师所言，既然可以把曹仁忽略不记，也就是说正面攻打曹仁并没有多少意义，曹军的兵符有两块，一块在曹仁手中，而前几日传来的密保另一块兵符在并不有名的陈矫身上，我们只要拿住陈矫，不仅可以趁机取得南郡，甚至连襄阳也唾手可得了？”，凌昊的突然发言让气氛一时沉寂下来。诸葛亮顿了，随后看向凌昊，眼眸中不由浮上赞赏。

    “不错，只要拿到陈矫手中的兵符，南郡轻而易举，而且借着兵符可以同时占下襄阳和荆州城。”，诸葛亮对着刘备微微伏了下身，随后看向凌昊，自己只不过划了几个敌将的名字，而后指了两座城池，座下没有一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可以这么说，若是自己先前毫不知情，仅仅看到这些朦胧的提示，也很难反应这么快，但是凌昊就这么直接猜中了自己的意思。

    “哎呀！我承认我这人就是头脑不灵光，军师你就直说吧，这一字一句是要急死人啊？”，张飞脸涨的通红，凌昊不由有些想笑。诸葛亮闻言微微叹气，看来有张飞在自己就必须要多说些了……（张飞：什么意思？刘、关：……）。“子玄，你说说你的想法吧。”，诸葛亮把问题抛向了凌昊，凌昊抱了下拳：“子玄愚钝，只是这么想来，放着曹仁不想，也就意味着周瑜会牵制他，双方都不会料到主公会在此时参战。曹仁生性谨慎，想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可以从他手上拿到兵符，众所周知，兵符可以调遣军队，拿到兵符就可以蒙惑曹军，而另一个在陈矫手中，周瑜有勇有谋，必定会让曹仁十分头疼，我们要做的就是拿下陈矫，以战急之名向夏侯惇求援，引诱夏侯惇出襄阳。夏侯惇知道战事不假，定不会怀疑。此时主公派兵袭击防守薄弱的襄阳，拿下襄阳不费吹灰之力。而夏侯惇和曹仁在与周瑜逆战，来不及顾及身后的南郡，这样夺下南郡易如反掌。”，大致说了下自己的想法，便听众人吸了口冷气。

    “好！妙计啊！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军师一直都这么淡定自若了！原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啊！”，张飞激动道，刘备也吃了一惊，随后言语间掩不住喜悦：“也就是说，不出差错，可以一举拿下三个城池？”，“是的。”。诸葛亮肯定的回答给众人打了一针兴奋剂。

    “不得不说，你们二人不愧是师徒，想法竟然如此一致，只消几句点拨就能做出全部计划，现在想想，若是和你两人身处对立势力还真是可怕呢。”，关羽喟然长叹。

    “若是没有师父提醒，我也想不到这些，比起师父，子玄还需要更多历练。”，凌昊敛目俯身。赵云看着凌昊，虽然心下知道凌昊知晓历史，但是还是从心里赞叹，的确，若是凌昊和诸葛亮是敌人，他们决计赢不过这二人的计谋。

    明白了日后的计划，刘备已经毫无顾虑了，当下就决定点派人马，分成两拨。“那就这么定了，军师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凌昊看了眼诸葛亮，随后和赵云一起走了出去。到了帐外，凌昊停下了脚步，“子龙，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赵云默了几秒，“要等军师吧。”，凌昊点头。也许是因为自己影响了师徒之间的关系，赵云只能无言，本不愿看到凌昊为此事烦心，但是显然，凌昊已经察觉到了不寻常。“抱歉……”，赵云轻语。

    凌昊愣了下，不知道赵云为何要突然道歉。“若我日后做出了会困扰你的事情，也希望你可以谅解。”，“比如说？其实，最坏也不过杀了我而已。”，凌昊温颜一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能被谅解？况且，你是子龙啊。”，赵云眸色深沉，良久，嘴角露出了凌昊熟悉的温暖的笑：“那我先走了。”，“嗯。”。

    第118章一举三城

    刘备和诸葛亮一直谈到深夜这才算结束。诸葛亮出了营帐便见不远处似乎立着一个人影。“子……玄？”，诸葛亮没料到凌昊会在这里。凌昊见诸葛亮出来，便迎上去。“有事？”，凌昊顿了下，而后道：“子玄想了很久，此事确是我感情用事了，而且……昨日的话语中也有对师父的不敬之处，子玄希望师父能原谅。”。

    诸葛亮闻言停下脚步，看着身旁比肩的凌昊，他其实并没多在意凌昊昨天对他的态度，他知道子玄是个如此看重感情的人，自己这么做无疑是在逼迫他做出选择。看得出凌昊的难处，真正该道歉的不是他而是自己才对。“你没有错，只是不得不为时势所迫，其实我早就该意识到，为什么大家会如此信任你，子龙为什么如此重视你，昔日的好友如今成为敌人，任谁也难以接受。”，凌昊只是敛目。

    月色如水，倾泻在两人身上。看着此时的凌昊，诸葛亮却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我陪你回去吧。”，凌昊摇头示意不用。“师父的住处也不在那个方向，我自己回去就好。”，“走吧。”，诸葛亮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兀自向前走去，凌昊见状只得跟上。

    一路无言，走到凌昊的营帐前，凌昊歉然道了谢。诸葛亮看起来却似乎还有话要说，凌昊便没有进帐。“还没有中意的女子吗？”，凌昊愣了，怎么又是这个话题？

    “身处军营，这种事本无心多想，但是……师父说的不错，也许我是该早些成家了。”，好早点了断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凌昊思及此，不由叹了口气。

    诸葛亮本就是这个意思，但如今听凌昊似乎真的打算好好考虑这件事，心里反而有些不明的情绪。“时间已经很晚了师傅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凌昊笑笑，面上已经看不出前几日的阴霾，诸葛亮应了声，而后转身离开。

    不出十日，飞探来报。甘宁袭击彝陵反而遭了伏击。周瑜前去救援大败曹军，已经到了彝陵，曹仁的形势立即危急起来，但也许曹操真的有那份能力，千里之外也可以料事如神，一个锦计把斗气正盛的周瑜成功引进了南郡城里，本以为曹军弃城而逃，却不想城内早就埋伏好了众多弓箭手。一瞬间箭如雨落，虽被人护着，但周瑜依旧左肋中箭，翻身落马。本就因赤壁还吐过血，如今雪上加霜，并没有玲珑丹护着，箭上又有着毒性，但凡气怒便会剧痛无比。深知周瑜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伤就放弃夺城，果然不出几日，周瑜亲自带伤出征，但毕竟身体承受不了，再一次传到刘备以及众人耳中的却是他口吐鲜血，坠马而下。

    刘备认为此时正是时机，因为曹军定然会趁周瑜伤重之时袭击吴营。诸葛亮一一点完兵，唯独不提凌昊，不是不信任他，而是顾及凌昊的心情，能不正面相见最好，而此行，赵云为先锋。

    曹仁领兵气势汹汹，远远就见吴军军营挂满了白幡，心中大喜，暗道此时正是时机，一声令下，全军进攻。

    轻而易举攻进营，还未来得及高兴，曹仁就被空无一人的军营惊到了，几乎在同时反应过来。“中计了！”，刚想退出，四下炮声齐发，东南西北皆是敌人，曹军被包围在其中。双方开始厮杀，曹仁渐渐不敌，只带着几十骑骑兵冲杀出来，军马残缺分散，自然不敢回南郡。

    赵云奉诸葛亮之命，在双方交战之时领军攻进了南郡城，城内仅有一小部分守城的军队，毫不费力，赵云就俘虏了陈矫。待诸葛亮来到，曹军个个都已经被五花大绑，从陈矫身上搜出兵符，诸葛亮立刻派人拿着兵符赶往襄阳，诈称曹仁求救，以引夏侯惇出城，然后再借此机会让关羽夺取襄阳。

    周瑜即使负伤也毫不在意，当即下令全军掉头进城，虽然打得不容易，但总算夺下了南郡这块地。

    “禀告将军！吴军已经进入视线范围。”，赵云的军队已经把城头上的旗帜全部换成了己军的，挥手退下士兵，诸葛亮上前，“周瑜就交与我来处理。”。

    周瑜派人来到城下，却意外发现城上竟然站着的是诸葛亮，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城上道：“都督勿怪，我赵云奉命，如今已经取了南郡，都督还是请回吧。”，周瑜闻言手指发白，看着城上的不速之客，银甲长枪，面目冷峻的不是赵云又是谁？而一旁的诸葛亮只是看着城下的一干吴军。

    “你们——”，周瑜难以形容此时的怒意，“卑鄙之人、无义之徒！全军听令，今日不攻下这南郡我誓不罢休！”。周瑜当即下令攻城，但诸葛亮只是淡言：“放箭。”，城上霎那间架起了无数弓，箭尖直指城下的人。“都督，万万不可硬拼啊！我们还有襄阳、荆州未取呢，不可浪费军力啊！”，鲁肃一拜，神情焦急。周瑜迫不得已，只得咬了下牙，“先取荆州、襄阳，此时在这耗着只是浪费时间。凌统，你领三千人马在此驻守，待我取了其他两城再来处理南郡。”，凌统领命。

    “没必要了，荆襄两郡也已为我所有了。”，本应是胜利之语，但是诸葛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毫无胜利的喜悦。

    “你以为我会听信你的话吗？诸葛亮，你出尔反尔，枉世人对你的评价如此之高！”，诸葛亮闻言反笑：“乱世之中尔虞我诈，最不可信的就是承诺，兵书中第一条：兵不厌诈，难道都督没有读过吗？我诸葛亮并不认为自己有多高尚，若你强说卑鄙倒也无所谓，只不过这三座城池现在确实已经为刘豫州所有，都督若是轻举妄动，相信今日全军覆没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而已。”。

    完全是挑衅的话语让周瑜身体微微颤抖，强忍住怒意，周瑜还是令军队转而攻取荆襄。不到片刻，飞马来报：荆州被张飞袭了，襄阳已经被关羽占领，只因诸葛亮用兵符使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将两城守城的将士诈出，如今三座城池已经毫无悬念地归了刘备，而且是毫不费吹灰之力。怎么也料不到诸葛亮一开始就没把重点放在曹仁身上，反而是一个小小的陈矫竟然让自己拜拜送掉了三座城，自己浴血拼杀的结果竟是为他人的轻而易举做铺垫。“咳——”，周瑜握着缰绳的手一阵颤抖，随后一口鲜血喷出，伤口崩开。一场辛苦忙，城送与他人。

    第119章再传捷报

    诸葛亮大胜而归，刘备一下子得到了三座城地，哪能不喜，当下命令赵云守南郡，关羽守襄阳，而自己和其余人则出发去了荆州。

    东吴那边自然不甘心，见周瑜伤重。鲁肃只得亲自引了侍从来找刘备理论。在赵云那里扑了个空，这才得知刘备已经去了荆州，鲁肃日夜不停，又带着人赶到了荆州。一进荆州，整座城池旌旗整列，军容甚盛。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就能如此……饶是此时和诸葛亮互为敌人，鲁肃还是忍不住暗羡。诸葛亮算准了东吴会派人来，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

    凌昊因为诸葛亮的安排，也随刘备一并来到了荆州。不仅仅是一座城池那么简单，荆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荆襄九郡在刘备掌握之下，如此一来，不仅有了落脚的地方，也有了可以扩展的基点。荆州地势极好，发展也大有前途。这么多年来，蜀国的事业终于算是起步了。凌昊心下安慰的同时却高兴不起来。

    一早就见鲁肃匆匆忙忙入城，凌昊并没有得到通知，所以也就不得而知双方的交涉。总之，诸葛亮是不会把荆襄让出去了。

    回到房间，凌昊坐在书桌前，简单理了理思路，取了三地之后，为防守同时也为了婉辞鲁肃的要求的方法就是让刘琦驻守这里。因为刘琦本就是荆州的公子，且又与刘备最亲，只不过，刘琦似乎身染沉珂……凌昊思及此，伸手从一旁拿出木盒，一颗玲珑丹静静的卧在盒内，他应不应该救刘琦？自己对他的印象不错，而且像刘琦这样的人死了总是有些可惜。

    房门突然被打开，凌昊抬头看向来人，是戾渊。将木盒收好，便见戾渊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面前，“啪——”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又是……饭菜？凌昊愣了下，“谢谢。”，难得见戾渊这么关心自己，凌昊嘴角不自觉弯出一抹弧度。戾渊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奇怪，凌昊拿起筷子，顿了顿，“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你，如果你没有遇见我，说不定会过的安心许多，不用过这种每天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戾渊皱皱眉，看了眼凌昊转身就离开了。

    凌昊被戾渊的行为弄得有些糊涂，适应不了戾渊突变的情绪，看来自己这辈子都难以理解他的想法了……

    东吴方面，孙策出兵攻打合淝，周瑜不得已只好回到柴桑养病，一听孙策调用。刘备听到周瑜回去的消息，心下一松，随后听了伊籍的建议，让刘琦回到荆州当刺史以安民。而因为伊籍的提议，刘备此番又得了马氏兄弟，其长者便是在荆襄一地颇有名气的马良，当然也有后来让诸葛亮失了街亭的马谡。

    虽然得到了几座城，但是若是没有坚实的根基也守不住。荆襄以南，是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刘备打算攻取这四个地方用来积收钱粮，以为根本。只是四处皆是他人占据，刘备不知该先打哪一座城，最后在马良的提议下，决定先取零陵，因为零陵距离湘江最近，然后便是武陵、桂阳和长沙。

    刘琦没有来军营就去了襄阳，而后关羽和赵云被召回。人马加起来共一万五千。此行攻打零陵本是张飞为先锋，但是刘备怕张飞冲动，于是便让诸葛亮也跟随。

    零陵太守刘度麾下有上将邢道荣，人言力敌万人，但是赵云似乎对此并不在乎。带着兵士来到零陵边界，就见离城三十里，刘度依山靠水已经下了寨。“把阵摆开，我去引邢道荣入阵。”，诸葛亮踏上战车，凌昊按照早已安排好的阵势令人开了阵，诸葛亮向刘备行了礼后便让人在车上绑上黄旗。

    张飞在山口等候，赵云和凌昊则在张飞之后。一个小小的零陵还不会让诸葛亮费多少力气，计划几乎是在稳步推进。不知诸葛亮说了什么，邢道荣就直奔阵眼而入，没多少工夫就被引到了张飞埋伏的地方。邢道荣哪里比得上张飞，仅仅交战了几局就想逃，张飞大喝一声，两边伏兵齐出。首战告捷，绑了敌方大将，刘度已经没了可以用的人，其实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毕竟刘度身边没有可以说得上的谋士。三天时间，在诸葛亮的帮助下，刘备轻而易举破了零陵的防守，随后就是一系列入城安民的后续之事，零陵的百姓本就听说过刘备，如今竟是打开城门欢迎刘备一行人入城。

    第120章攻占桂阳

    先前的城府如今已经更名换姓，刘备犒劳了军士，又给众将分了住处。这么算起来，他凌昊的房子起码不下十座了……古代地方大就是好，这要是放在现代他有十几套房子，简直比土豪还土豪。暂时从东吴的忧虑中解脱出来，当晚刘备又召集了众人“开会”。仅仅夺了四郡中的第一郡而已，深知此时还不到放松的时候，刘备依旧让军队保持作战状态。

    “零陵已取了，这次，桂阳郡谁敢取？”，左文以诸葛亮为首，右武张飞在前，刘备坐在上位，看向台下的将领。赵云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子龙愿往。”，话音未落，就见张飞也站了出来：“我也愿往！”。赵云看向张飞，张飞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这零陵我做先锋绑了他邢道荣，桂阳一个小郡绝不在话下，这次谁都别跟我抢，我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凌昊有些无语，虽说张飞的确有那个能力，但是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张将军在此番零陵一战已立战功，子龙请主公将攻取桂阳的任务交于子龙，子龙定不辱使命！”，赵云俯身。刘备有些犹豫，诸葛亮见状，遂道：“终究是子龙先站出来，这次就让子龙去吧。”，“我说军师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俺老张不是？总之这桂阳我要定了。子龙，这次你就别和我抢了啊。”，张飞道。凌昊明显感到赵云的无奈，“这样，抓阄吧？”，一旁的徐庶突然出声。

    “这个好，既然你俩谁都不肯让谁，就让老天决定吧。”，马良接着徐庶的话，“抓就抓。”，令人去取了物件，张飞第一个拈，却是一张白纸，赵云拿起另一个，上面两个大字：桂阳。

    “……”，张飞无语状，凌昊失笑。“大哥，你只要给我三千兵，我保证稳拿城池！”，赵云也看向刘备，“子龙也只领三千军去，若是拿不下桂阳，愿受军法处置！”。诸葛亮面上露出了笑意，“既然如此，现在就下军令状吧。”，士兵拿上纸笔，赵云咬破手指，在状上按下一个血印。

    凌昊搞不明白为何张飞这么固执，似乎还是不服，张飞忿忿，“好了，翼德，这零陵是你大功，此番就让与子龙了，其他的就别说了。”刘备一句话堵住了张飞的话。赵云行礼，“主公，请让子玄与我随行。”，凌昊正看着对面的马良，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当即出了列。“也好，子玄智勇兼备，你俩默契又好。”，刘备没什么犹豫就同意了，凌昊抱拳：“是，子玄领命。”，诸葛亮听到刘备的安排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但是没有说什么。

    次日，赵云和凌昊就领了三千人马，径往桂阳进发。“桂阳太守赵范，麾下有陈应、鲍隆等人皆无足轻重，只是空有一身蛮力而已。”，赵云言语间丝毫听不出要打仗的气氛，凌昊骑着马和赵云并排，“可是那二人可是能空手打死一头猛虎啊。”，赵云手握缰绳，看着凌昊，道：“你觉得徒手打死猛虎很厉害？”，凌昊点头，老虎可不是好惹的动物……

    “你认为我敌不过他们吗？”，“怎么可能，你可是——”，凌昊不经思考就吐出一句，说到这却突然顿住了，对上赵云有些疑惑的眼神，凌昊半路改了口：“你可是常山赵子龙啊，连吕布都能抗衡，就不用说这几人了。”，凌昊松了口气，他刚才想说：你可是长坂坡出入百万曹军而如无人之境的赵子龙啊，这才想起当时正巧避过了七进七出……不过，虽没有长坂坡一役，赵云依旧有那份实力，单身匹马闯进百万敌军七次，还能救得阿斗平安出来，真不知赵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觉得赵范已经没有抵抗的必要了，单单只是听到你的名号就可以弃城投降了。”，“那样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赵云笑了下，坐下的白龙打了个响鼻。“而且赵范已经投降曹操，留着他也是祸害。不过，这次怎么不带着戾渊出行，很反常。”，见赵云转了话题，凌昊叹了口气，“戾渊每隔几个月就会去找于吉，我已经习惯了。”，一直觉得戾渊是个神秘的人，但是几年来也没见他做过什么令刘备不安的事情，赵云也不对此深究。

    带着兵直逼桂阳城下，令士兵就地备战，在赵云看来，桂阳就是就地解决的事情，在马上挥了下手，身后就有鼓手列出，齐擂战鼓，声势浩大。

    “哼，仅三千人马就敢如此嚣张？”，不出片刻，城门打开，一队军马出城，亦是三千人，为首之人不出错应该就是赵范手下的陈应。见对方列了阵势，将领也飞马而出，凌昊看向身边的赵云，“谁出？”，“此事就不劳烦凌将军出马了。”，赵云笑了下，而后勒了下缰绳，提枪缓缓来到军阵最前方。

    “我主刘玄德为刘景升之弟，现在辅公子刘琦同领荆州，特地来此抚城安民，我劝将军还是不要再做无劳的抵抗了。”，赵云反手，银枪漂亮的翻了个花，而后枪尖直指陈应。“别说笑了！我等只遵循曹丞相，刘备算什么？”，陈应的口气听起来颇为蔑视。“那就得罪了。”，赵云面色一下冷峻起来，喝了一声，不过一秒的时间，直接向陈应发起了进攻。

    第121章招安纳降

    陈应手持飞叉策马上前，双方马头相交，赵云银枪直取陈应头颅，险险避过赵云的前刺，马身相错，拽住缰绳，陈应立即调转马头，一叉刺向赵云腹部，因为此时的赵云是背对着自己的，本以为此叉必中，却不料赵云早就预料到了陈应的动作，左脚向马肚一侧一勾，紧紧扣住马镫，身体一滑，仅以左手拽住马缰，身体就这么斜着滑到了马身一侧，陈应的攻击落空，赵云借着白龙的脖子用力，在瞬间回马转身，一枪扫开了陈应的头盔，而后重新骑上马身，看着陈应狼狈的模样。

    陈应大惊，匆忙后退躲闪，头盔掉在沙地上发出一声钝响。“漂亮！”，凌昊在军队之前，自然看得清楚。“不愧是赵子龙！”，陈应咬了下牙，仅仅交手两个回合就知道了自己论马战完全没有胜算，陈应拔马就想逃。只是两个回合还完全算不上热身，而对方敌将已经要退了，赵云清喝一声，催马便追。白龙的体力极好，想要追上陈应不是件难事。陈应一回头，却见赵云就在身后，一急，对着赵云掷出手里的飞叉。赵云瞳孔微缩，下一刻，徒手接住了陈应的飞叉，然后反手迅速地扔了回去，飞叉“咚——”一声插入陈应马前的沙地里。坐骑嘶鸣了一声，下一秒，银枪就架上了陈应的脖子，而后反枪一拍，陈应就被砸下了马，颇为不雅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早就说过，你的抵抗是无用的。”，赵云一滴汗也没出就活捉了陈应。凌昊见状，随后对身后的士兵道：“赵将军已经活捉了敌将，现在该做什么应该知道了吧？”，话音刚落，就听身后的士兵齐应，而后喊声震天，冲着陈应的人马发动了进攻。败军群龙无首，自然开始四散，赵云骑着马，令人直接绑了陈应回营。

    “真是很帅气呢。”，凌昊算了下时间，最多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赵云重新回到自己的营阵，听凌昊这么说，眉眼间染上一丝疑惑，“什么是‘帅气’？”，“额……”，凌昊被赵云这么一问，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大概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吧。”，赵云下了马，陈应被士兵押了上来。赵云摘下银盔，手持银枪挑了下陈应的盔甲，只见陈应浑身一僵。

    “现在畏惧也不迟，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赵范，若是不主动投降，我三千铁骑今日就要踏平桂阳。”，狠话已经撂下，赵云的言外之意谁都听得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应连连点头。赵云让人给他松了绑。

    “等等，子龙，就这么放他走？”，凌昊道，“赵将军！”，陈应见事情有变，立马对着赵云大呼：“我也是奉命行事啊！是赵范偏要来战，不干我事啊！”，赵云看着陈应此时的样子，而后转头看向凌昊，“你想要怎么处置他，我听你的。”，赵云笑了下，凌昊看着陈应脸上的表情，他本来也只想吓吓他而已，不过效果看来似乎有些过了……“算了，放了吧，让他回去劝赵范早些投降。”，陈应闻言立即点头谢罪。

    桂阳城内，赵范一听陈应被抓，本来就忐忑的心一下子凉了，随后又听陈应被放了回去，当即就见陈应狼狈而归。赵范急于想知道赵云的情况，迫不及待就抓着陈应询问开来，陈应一一把事实答了，赵范当下就怒了。“我本来就想要投降，偏你还非说能打得过他赵云，这下吃苦了吧？！”，斥退了陈应，赵范也不敢多耽搁，令人拿来了印绶，带了十几个骑兵，打开城门，亲自到赵云的寨中纳降。

    不得不说，只是打败了陈应，太守就亲自来纳降，递交印绶，可谓是“神速”，这么说，不消一天就可以拿下桂阳了？听闻赵范投降的消息，赵云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退了战甲，一身轻装出寨迎接赵范。

    赵范把印绶交与赵云，赵云把东西让士兵拿下去，而后对赵范道：“太守果然识时务，在下备了薄酒，还望太守赏脸。”，既然上交了桂阳城的印绶，赵范对于赵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那是，那是。”，赵范强笑，心下胆寒，无法推辞只能跟着赵云进入大营。他也只是曹操手下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表面上是太守，但是实际也不过是顶了个太守的名声替曹操守城。如今把城交出去，他势必要遭殃，但是不交，今日就会死在赵云枪下。他此刻只想赶紧离开，此时多呆一秒都有危险。

    二人进了帅帐，因为已经确定了赵范纳降的消息，所以赵云和凌昊二人都卸了战甲，赵范入帐后，见到帐内的凌昊有片刻的愣神。凌昊象征性示意了下，赵范虽说比赵云年纪小几个月，但是面上看来，却是赵云更显年轻，毕竟身为一城太守，酒色是少不了的。

    赵云在主坐，赵范入了坐，并不轻松地喝了几旬，他身为败者也只能赔笑。席间见赵云似乎和刚见到的这人颇为熟络，赵范试探道：“不知这位是？”，凌昊见赵范看向自己，笑了笑：“在下凌昊。”，凌昊！是那个废了张合一条胳膊的人？！赵范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忍不住又看了凌昊几眼。赵云见赵范的视线不住飘向凌昊，微有些不悦。“怎么，太守认识子玄？”，赵范立马收回视线，对上赵云一瞬间冷了几分的眸子，“没有，只是有所耳闻，而且想不到凌将军竟然如此年轻俊美。”，凌昊闻言却不由失笑，“太守不也是，如此年轻就成为了太守。”，“惭愧，惭愧……”，赵范眼神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主动端起酒盏邀酒。

    第122章结为兄弟

    酒至数旬，凌昊只不过喝了几杯，赵范见二人对自己似乎并没有戒心，眸色一暗，而后佯装热情道：“将军姓赵，我也姓赵，几百年前本是一家；将军是真定人，在下也是真定人，而且又是同乡。如果将军不嫌弃，能否和将军结为兄弟？”，赵云比赵范大了四个月，若是结义便是兄长。

    “怎么会嫌弃？难得遇到同姓、同年、同乡之人，贤弟不嫌弃，我先干了这杯。”，赵云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好！能和赵将军结为兄弟，值了！”，赵范也喝完了杯里的酒。凌昊在一旁，话本就不多，见赵云如此，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因为从面上看，赵云似乎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赵范似乎对凌昊颇有兴趣，“既然凌将军今天也在这，在下斗胆，乞与凌将军结为异姓兄弟。”，赵范一句话让凌昊一顿，怎么忽然扯上他了？他与他既不同姓也不同年更不同乡……

    “这……”，凌昊见赵范一脸认真，反而不知该怎么拒绝，“难不成凌将军嫌弃在下吗？”，“岂敢，只是——”，“那就干了这杯！”，赵范举起酒盏，凌昊看向赵云，赵云此时当然不能出言阻止，只是稍微点了下头。“好吧，承蒙太守厚爱。”，凌昊端起自己的酒盏，“我比子龙小，如此，子玄在这里唤太守一声‘赵兄’了。”。

    赵范见凌昊答应，面露喜色，酒兴又涨。“我从军这么些年，难得见到像尊兄这么年轻骁勇的猛将啊。”，“贤弟过奖。”，赵云象征性举了下酒杯，赵范转而看向凌昊，“当然，子玄也是。早就听说上次张合右手被伤，一直想见见何人能废掉张合的胳膊，却不想子玄竟然比尊兄还要年轻，而且生得俊美……容我告罪，第一次见到子玄，我还以为是尊兄的家室。”，凌昊闻言险些呛了口酒，头上垂下几条黑线，然后勉强笑笑，他像赵云的“家室”？这赵范是不是有近视眼……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只不过身着便服站在帅帐里而已，不过这身体毕竟是韩子秋的，他也只不过身处其中而已，遇到这种情况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

    “怪不得赵兄见到我时似乎有些愣神呢。”，凌昊笑笑，赵范又打量了凌昊一番，“的确，不过也只是第一眼看错了，还望子玄不要见怪。”，“呵，无碍。其实舍妹也说过，从背影看是很像，赵兄真是风趣。”，二人一来一往，气氛似乎甚是融洽。赵云微微皱着眉，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赵范看凌昊的眼神有古怪，并不是十分善意。酒盏触唇，赵云不动声色，眼中隐去了怀疑。

    晚席散，赵范向赵云告别准备回城。“请尊兄明日来城，尽早抚城安民，也好早些易主。”，赵云自是点头应了。“若是可以，城里的活水堪称一绝，明日我让人准备浴水，好为你二人洗尘。”，赵范再次拜了下便离开了。

    “和他很聊得来？”，见赵范离去，赵云才开口。凌昊转头就见赵云脸上略有阴霾。“有些话题很投机罢了，不过，子龙，开始的时候你说要除掉他，怎么今日反而结为兄弟了？”，“将计就计而已，明日就看他的表现了，若是心有恶意，那么，留着也没用了。”，一反席间的表情，赵云凤眸微闭，言语淡淡。这就是战场，没有所谓的朋友，也没有所谓的亲人，有的只是无尽的利与益。凌昊叹了口气，赵云皱眉：“你难道舍不得他死？”，凌昊一愣。“怎么这么想？我只是在想，难道这一身的装束真的很‘雌雄莫辨’吗？不然赵范怎么第一眼就把我看成了你的家室，以为你行军作战还不忘享乐，我现在对韩子秋这身体无奈了。”，赵云仔细看了凌昊良久，而后道：“不像，你就是子玄而已。”。顿了一会，“赵范似乎别有用意，明日要和我一起去吗？”

    别有意图？难不成他还想从赵云手里再把桂阳夺回去吗？“为何不去？既然他已经发了邀请函，不如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意图。呵呵，说不定这次会用美人计来迷惑你呢。”，凌昊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而后意味一笑。“你觉得我是个好色之人吗？”，赵云眸色一转，而后伸手揽住了凌昊的肩。“谁知道呢，古人云：‘食色性也’。”，凌昊开了个玩笑，“那也要看对方是谁了。”，赵云看了眼凌昊，道：“回去吧，明天还有场好戏等着呢。”。

    第二日，依旧是一身便服。赵云点了五十多骑兵跟随，其余人暂时不动。桂阳城门大开，赵云和凌昊进了城，只见城中百姓皆跪在街道两侧，手持伏香。马蹄轻踏，赵云一行人穿过街市到达太守府。

    赵范亲自出来迎接。“尊兄声名在外，百姓如今都出来迎接，既然仪式已毕，还请尊兄移步府内，我已经备好了物件。”，赵范领着赵云和凌昊穿过庭院，来到行院后的一片人工栽种的小树林。隐隐听到有水声传来，林间雾气霭霭。

    “这里的泉水远近闻名，对消疲解乏颇有疗效，尊兄和子玄远道而来一定要试试。”，赵范早就让人在里面候着了。先前在南屏山，周瑜专门为了诸葛亮修建了一处室内浴池，已经算是小型温泉了，如今这占地却可比一方塘。袅袅的雾气蒸腾，凌昊感叹了句：“赵兄真会享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天然‘浴池’。”。赵范拍了下手，立马就有几个身着艳丽的婢子鱼贯而入。赵云眉头微皱，“贤弟这是做什么？”，“为尊兄服侍啊。”，“不用了，让她们下去吧，我不习惯。”，赵范闻言只好挥去了婢子。

    “那就请更衣吧。”，因为是同性的原因，古人似乎并不在乎什么。不过对于凌昊来说，坦诚相对却还是第一次，似乎看出了凌昊有片刻的迟疑，“若是不喜欢就推了吧。”，赵云对凌昊轻语。“但是现在推也太不解人情了。”。

    在林间专门的地方换了衣服，凌昊第一个下了水。微烫的泉水没过身体三分之二，池壁和池底很是光滑，不得不说，行军这么久，能好好放松一下确实不怎么容易，凌昊放松了身体，背靠着池壁，闭目养神。没过一会儿，赵云和赵范二人一同进来。感觉身边水的波纹，凌昊知道二人下了水。“子玄，感觉怎么样？”，赵范捻起一缕凌昊散在水里的头发，“还好……”，凌昊见赵范的视线似乎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心下有些反感，僵着笑了下，怎么这赵范总给他一种猥琐男的感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赵云抓住了赵范拈着自己头发的手，向赵云望去，眼里是警告和几分冷然。“贤弟，既然是泡泉水还是专心享受的好。”，虽是客气的话，但是面上却没有一丝“兄长”的样子。赵范慑于赵云的威慑，诺诺松了手，右手的虎口一阵钝痛。

    第123章美人心计

    隐隐觉得赵范对他似乎打着什么算盘，凌昊皱皱眉，不动声色，抓住赵云的手，换到了赵云的左边，这下变成了赵云在二人中间。赵范由于有赵云在，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不时寒暄几句。久了，凌昊有些昏昏欲睡，撑住池壁，趴在池边，恰在此时，一个婢子进来，在池边低声对赵范说了些什么。只见赵范脸色一变，随后挥退了婢子，对二人道：“府里还有些事情没有交接，我去看一下，若你们好了，大厅已经准备好了餐宴。”，赵云应了一声，赵范出了水，换上衣服，匆匆走了出去。

    看着赵范走远，凌昊轻声：“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把城池交出来，见机行事。”，赵云的声音散在雾气里，但是听上去似乎并不怎么担心。平日里的赵云总是一丝不苟，就像夏侯尚一般，连衣襟上的系扣都不会散开一颗，而现在，额前的发丝浸湿，一头长发微乱，一半贴着精健的后背，一半漂在水里。蒸汽凝成的水珠自弧度优美的下巴滑下，滴入水中，砸开一圈涟漪。

    “真是……”，凌昊撑起下巴，这么个男人若是放在现代绝对会被一群女人“吃干抹净”的，所幸古代女子有清规戒律，矜持得紧。“真是什么？”，赵云察觉到凌昊的视线，“啧，以前可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和历史上有名的赵子龙一起行事，现在想想就像做梦一样。”，赵云眉眼间染上笑意，“怎么会是梦。”。也不知当时在想什么，凌昊靠近赵云，伸手掐了下赵云的脸。感觉赵云明显一愣，“疼吗？”，“不疼……”，呃……凌昊难得的兴趣被赵云这两个字浇灭了。“你应该说疼，这样我就可以说‘会疼就代表不是梦’了。”，赵云闻言失笑，从水中执起凌昊的发丝，“说实话，我已经不打算留着赵范了。”，“为什么？”，凌昊不解，历史上赵范被收服，依旧是桂阳的太守。

    “对我的所有物存有肖想。”，赵云只说了这一句，凌昊没能理解赵云的意思，但是赵云却没有解释，只是抚了下凌昊的头，“不早了，泡久了也不好，去看看他还准备了什么陷阱。”。

    二人出来就被人带到了后堂。饭菜已经备好，赵范刚和陈应、鲍隆二人会完面，见赵云来了，立马换上笑颜。请二人入了坐，几乎没怎么吃菜，赵范和赵云一杯接着一杯，简直就像是在比拼酒力。凌昊没那份实力当然也就不跟着搀和了。酒至半旬，赵云面上已有醉意。凌昊思量了下还是觉得再喝下去似乎不怎么好。“子龙，别喝了。”，赵云却示意凌昊不用担心。空酒坛被撤下，又一番新酒上来，然而这次进来的却是一个挽着妇髻的女子。

    女子一身素白，向凌昊和赵云行了礼。凌昊打量了几眼，端庄素雅，面容姣好，虽不及大乔，但是也可以称得上倾城之色。看来美人计是真的了，凌昊不动声色看向身边的赵云，却见赵云眼中并无惊羡，“这位是？”，女子端起酒壶给赵云倒酒，脸上带着几分怜人的羞怯。“这是家嫂樊氏。”，“怎么能让令嫂举杯端酒呢。”，女子倒完酒，赵范让女子入座，但是她却向几人行了一礼，而后婉辞回了堂后。

    赵范随后看向赵云，“尊兄不知，先兄弃世已经三载，家嫂一直寡居。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常常劝她改嫁。但是家嫂说除非遇到三事兼备之人才肯下嫁。其一：文武双全，名满天下；其二：相貌堂堂，威仪出众；其三要与家兄同姓。但是天下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现在结识了尊兄，尊兄面容俊逸，名闻四海，又同姓赵，若是不嫌弃家嫂貌丑，我愿意出嫁资，与尊兄为妻，如何？”。

    赵云面色不变，只是言语间冷淡起来：“你当我是什么人？”，赵范一愣，赵云不怒反笑，“我既然与你结为了兄弟，令嫂便是吾嫂，如今你却要把令嫂嫁与我，这不是乱人伦之事吗？”，赵范顿时尴尬地咳了几声，“况且我如今身在军营，不近女色，若是想找，你还是另寻人选吧。”，不容商量，几乎是立刻就被拒绝了，这让赵范面子上颇有些过不去。“若是尊兄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这样，家嫂仍有一妹待嫁闺中，子玄也是人中之龙，恰好也未娶妻，你我结为兄弟，此番不是亲上加亲？”。

    “咚——”，赵范和凌昊都未反应，就听一声钝响，赵云这次是直接砸了酒盏，很显然，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赵范这种人。“子玄的事情不劳贤弟费心，今日就先这样吧，明日开始正式交城。”。若是赵云不愿意倒还有情可原，只是为何把妹妹嫁给凌昊这件事却直接翻了脸？赵范顿时下不来台，“我本是好心好意，你这样未免也有些太无礼了！”，赵范说完就看向左右的侍从。凌昊立刻警觉起来，当即起身。赵云冷笑了一声，走到赵范面前，对着他的面门直接就是一拳，凌昊似乎能听到鼻骨断裂的声音。赵范当即被打倒在地。“走。”，赵云拉过凌昊，径直出了太守府，骑上马直接出了城。

    第124章桂阳易主

    “混蛋！”，赵范捂着鼻子，不断有血从指缝间流出。陈应和鲍隆在府门口见赵云出了门，立马知道情况不妙，冲进后堂，就见赵范一脸痛苦。“大人！您没事吧？”，陈应扶着赵范，赵范松开手，只见满手都是血，鲍隆见状连忙唤了医师。

    “大人，如今惹怒了赵云，干脆直接和他拼了吧！”，赵范疼道：“只怕赢不了他。”，鲍隆面露焦急，陈应思量了一下，随后道：“这样，我二人到他营帐去诈降，大人再引兵助战，里外夹击，我们在阵上擒他，如何？”，“只好如此了，你二人带五百人马。”，二人对视，随后立刻出了太守府，当即领着五百人连夜出城，直奔赵云的营寨。

    此时赵云和凌昊早就回了营。凌昊暗叹不愧是赵云，在长坂坡能出入百万敌军，如今在人家地盘上打伤了太守，还像没事人一样。“那一拳够狠。”，凌昊只见赵云指骨一片红，赵云握了握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怪只怪他得寸进尺。”，凌昊闻言在榻上坐下，佯作可惜。“其实，难得有送上门的亲事，今日见那樊氏确实貌美，其妹应该也差不了多少……”，赵云听凌昊这么说，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凌昊察觉到赵云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这个……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见赵云看向自己，凌昊无奈，看来赵云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幽默细胞，每次和他开玩笑“受伤”的似乎总是自己……

    “好吧，美色可以欣赏，但是真正的伴侣需要情感。”，赵云闻言张了张嘴，重要的是情感，那么其他的都可以无所谓吗？转念一想，赵云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子龙，你想知道日后的妻子是谁吗？”，“不想。”，几乎下意识的又是两个字，凌昊本来一肚子的话顿时没了音，默默抹了把汗，“其实我想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打击我难得的趣味……”，赵云不由郁闷，自己娶妻成家在凌昊眼里竟然是趣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和凌昊现在的关系。

    心情不怎么好，恰在此时，“回报将军！有敌人来纳降！”，帐外一士兵忽道。“让他们进来。”，“诈降。”，凌昊暂时收回了脸上的笑意，赵云只是点点头。不多时，陈应和鲍隆就被带了进来。二人一见赵云，立马跪下俯首：“求将军开恩，那赵范用美人计试图灌醉将军，再扶入后室谋杀，以此上报曹丞相邀功。我二人见将军怒出，心知势必受连累，所以特地前来投降。”。

    赵云却只是笑了下，“你们若是真来投降，就不会带着这么些人了。”，地上的二人闻言心里一惊，正忐忑间，赵云却挥了下手，随后左右的人立刻上前直接绑了二人。

    陈应见状大惊：“将军，你这是为何？！我二人是真心要投降啊！”，凌昊也迟疑了一下：“等等，子龙，不再确认一下吗？”，赵云摇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随后走到二人面前，“不用诈我，你二人与赵范里应外合，想要的无非就是我的项上人头而已。”，二人面色一变，“将这两人斩了，剩下的五百人我还有用。”，陈应鲍隆哪里想到赵云竟然会完全无视他们的投降，当下冒出了冷汗，连连向赵云解释。赵云却不听，而是直接唤人将二人拖了下去。

    未免也太过迅速……凌昊惊于赵云的做法，但最终还是叹口气。从陈应来看，这人留着其实也是个祸患。“今晚动身吗？”，凌昊抚了下案上横放的银枪。“你知道这五百人？”，“用这五百人当幌子，诱赵范开门。”，“真怀疑你和军师是不是一家，子玄，你不是说，历史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吗，怎么连这些细枝末节也如此明白？”，的确，凌昊是知道某些著名的大战役，以及大部分战役的输赢，但是若是细节却也难以理清。只不过从军几年，再加上赵云的提示，自己再想不到就真对不起他师傅诸葛亮的教导了。“在军中这么多年，又有师父在一旁，最起码也可以慢慢学习。”。

    赵云又换上了那身银甲，点了一千人马，军前是陈应的五百人，和凌昊连夜来到城门下，凌昊让自己的人马隐蔽好，军前五百人到城下叫门。赵范本就是一直守在城门，猛地听见自家军队回来，大喜，以为陈应鲍隆二人得手了，从城门上看确实是自己的军队没错，立刻让人开了门，自己匆匆下去迎接。却不料这正入赵云圈套。

    赵范一出城门，暗处隐蔽的千人立刻包围了赵范。赵云抬了下枪，几个士兵上前将赵范绑起来，用一根绳子拴在马上，赵云骑马进了城，赵范跌跌撞撞，甚是狼狈地被迫跟在赵云马后跑。

    “这——赵将军啊，在下知罪，怪我邪念冲昏了脑袋，您就看在曾结义的份上饶我一命吧！”，就地在城中央树了一个木桩，赵范被绑在木桩上，此时已经万念俱灰，也不敢再喊赵云为“尊兄”了，但心底还是希望赵云能网开一面。可赵云面目只是冷然，赵范随后又看向凌昊：“凌将军！”，此行军队的主权在赵云手上，凌昊虽然觉得没必要杀赵范，但此时此刻也只能沉默不语。

    人马整整齐齐地列在两旁，赵云下了马，慢慢走到场中央，然后在赵范面前站定。银枪凛冽的寒光映上赵范的脸，赵范顿时僵住了，“我本不打算杀你。”，赵范挣扎，却挣不开绳索以及身后木桩的束缚。

    赵云靠近赵范，“但是你错就错在——”，赵云微微俯下身子，在赵范耳边用低沉的声音道：“你把主意打错人了。”，赵范一愣，赵云直起身子，“我可以容你叛我，但是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想动子玄。”，赵范闻言眼睛大睁，不敢置信地看着赵云的眼睛：“你——你竟然——”，话音到这戛然而止，赵范瞳孔一缩，嘴角溢出一缕红色，机械般地低下头，一柄银色长枪已经贯穿了身体。“咳——”，赵范继而咳出一大口鲜血，然后就这么直直盯着赵云，身体渐渐软了下去。

    杀人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甚至可以连眼睛眨也不眨，战场的残酷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凌昊顿了半晌，这才对身边的士兵道：“通报主公吧……桂阳已下。”，“是！”，令一传下，军中专门的骑兵就拟了军令，飞马赶去荆州报信。

    第125章武陵长沙

    刘备一行人听闻赵云仅仅两日而且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桂阳，自然欣喜。带兵赶到桂阳的时候，桂阳百姓并没有受惊，这自然也是赵云安民之后的结果。

    太守府依旧是那个太守府，只不过现在的主人换成了刘备。凌昊一一把战报上报给了刘备。在听闻赵范已经死了的时候，刘备问道：“我本想继续留着他做太守的，既然死了就要另选人了。不过，他怎么死的？”，凌昊如实说了，待说完赵范嫁嫂一事后，却听刘备一笑：“这有什么不好？如今这赵范已经死了，不若我做主，把这樊氏许给子龙如何？”，诸葛亮也道：“既是美事一桩，何不为之？”，赵云看了眼诸葛亮，又看向凌昊，只见凌昊眼中似乎隐隐有着笑意，心下不由叹了口气，而后正言道：“我与赵范结为兄弟，其一，娶其嫂怕天下人非议；其二，赵范居心叵测，不宜深交；其三，主公之事未平，恕子龙难以顾及。”，“大丈夫何患无妻？”，凌昊在一旁加了一句。

    诸葛亮见状不由看了眼凌昊，随后也就并不再问，“那桂阳太守就另选吧。”，刘备点点头，把这件事直接交给了徐庶等人。张飞跟着刘备来到桂阳，本就不乐意，现在见赵云功也立了，便喊开了：“大哥，这下武陵总可以归我了吧？只要给我三千军，我定活捉了那金旋！”，诸葛亮早知张飞心里不服，笑了笑：“无妨，只不过这次子龙和子玄取桂阳，是立下军令状才能去，今日取武陵，也要下军令方可去。”，张飞毫不犹豫，立刻唤人，当场责了军令状。“等着吧！我今夜就能拿下武陵！”。

    武陵一郡其实极为好攻，因为金旋自家内讧，完全不需要张飞出手。金旋手下的巩志便把金旋的头献与了张飞，真的应了张飞的话，只需一夜，武陵就不攻自破了。现在就只剩下长沙一郡未取了。刘备打算把立功的机会留给关羽，张飞自告奋勇去替关羽守荆州。关羽听闻刘备的招唤，马不停蹄地从荆州赶来桂阳。时值刘备刚任命好桂阳的新太守。

    一行人在堂中静立，关羽进来向众人示意了下，对着刘备抱拳。“大哥不以弟不才，这长沙就交给我吧。”，“且慢。”，诸葛亮突然打断了关羽的话，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子龙取桂阳，翼德取武陵都是三千军而去，如今长沙太守韩玄固不足道，只是他帐下有一大将。姓黄名忠，字汉升，是刘表的中郎将，本与刘表之侄刘磐共同驻守长沙，现在投到了韩玄的门下。此人虽年近六旬，却异常勇猛，云长万万不能轻敌。这次去还是多带些人马为好。”。

    关羽却不在意诸葛亮的善意提醒，“军师怎么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只不过是一个老将而已，我不用三千军，五百人足够了。到时候定斩了韩玄和黄忠的人头献与大哥！”，“云长，孔明所言不假，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多带些人吧。”，刘备劝道。凌昊日夜盼望着能见到三国第一神箭手黄忠，见关羽如此轻敌，不由也出言劝阻。“请容在下说一句。”，凌昊在议事时一向不怎么主动出言，但是一说话往往一语中的。这一点刘关张三人最清楚。关羽闻言顿了顿，毕竟自己还是很欣赏凌昊这个后生。

    “关将军，师父所言极是。黄忠的确不能轻视。此人征战半生，刀剑功夫自然不用说，但他还使得一手好弓箭。曹操手下有骁将夏侯渊，众所周知，夏侯渊的箭术十分了得，在这之前，可以说无人能敌。但是，黄忠的弓箭却比夏侯渊更胜一筹，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绝非难事。子玄从不敢说虚言，望关将军三思而后行啊！”。凌昊说完对着关羽伏了下身。

    “二弟，既然他们师徒俩都这么说，谨慎点总没有错。”，关羽思量了一会，终于道：“好吧，三千军马照旧，五百刀斧手随行。”，结果只是比赵云和张飞多了五百人而已……凌昊无语，关羽最大的缺点就是自傲与轻敌，这么下去迟早会有麻烦。关羽领了人当夜就离开了。刘备依旧不放心，“虽然带了人马，但是怕只怕云长还是轻敌，主公不如带兵去接应。”，刘备自然愿意，听了诸葛亮的建议，也领军去追关羽。

    “可惜了这么一个人，却偏偏跟了韩玄……”，诸葛亮言语间略有些惋惜之意。“说不准黄老将军会投到主公麾下呢。”，凌昊笑了一下，“毕竟黄忠一身正气，弓术过人，主公是不会错过这么样的人才的。”。

    刘备带军去助关羽，其余人暂时驻扎在桂阳，以待刘备下一步命令。南郡、荆州、襄阳、零陵、武陵、桂阳、长沙……短短时间，七处险地，连带其下附属的大大小小城池，在地图上也算是不小的地方了。问过诸葛亮戾渊的消息，知道依旧是不见人影后，凌昊也没办法。诸葛亮如今依旧不信任戾渊，在知道戾渊去东吴找于吉时，眉头更是一皱，凌昊由于不知道怎么和诸葛亮解释，如今也只能缄口不言。

    第126章冥冥天意

    是夜，凌昊坐在烛边。案上一张铺开的宣纸，提笔在纸上写了什么，随后走到一旁的笼子前，将纸塞进鸽子腿上的竹筒里，开了窗，鸽子拍拍翅膀，消失在夜空中。这么些日子，总算想起来给韩家报个信。刚合上窗，房门就被推开，凌昊见到来人一愣，那人走上前，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随手塞给了自己一个锦袋。

    “这是什么？”，凌昊看着手里巴掌大的锦袋，里面扁扁软软的，不知是什么东西。那人摇了下头，凌昊疑惑道：“客船去趟东吴要花不少时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戾渊挑了下眉，他只不过每次都要在固定的时间去找于吉换面具而已，至于来回，凌昊既然猜不到他也不打算说。

    凌昊打开锦袋，提起露在一侧的红绳，一个小小的护符一样的物件印入眼帘。“这是……于吉道长给的？”，凌昊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性，见戾渊点头，于吉为什么要给他送护符？

    鲜血一般的红色符身，凌昊心下有些异样，翻到正面，两个鬼画符一样的奇怪符号诡异的纠缠在一起，凌昊瞳孔一缩，随后头脑一阵刺痛，伸手撑住桌案，护符掉在桌上。戾渊愣了一下，而后立刻上前扶住了凌昊的身子，在发抖……戾渊眉头紧皱。

    “我没事。”，凌昊摆了下手，随后坐在木椅上。晕眩和刺痛感仅是一瞬，丝毫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看着桌上的护符，又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之感。戾渊脸色有些不好，从桌上拿起护符，作势就要扔，而凌昊毫无意识，一句“不要扔！”脱口而出。戾渊停下动作，凌昊目光死死盯着戾渊手上的护符，这种感觉他似曾相识，唯一的一次，那次他心急想要一举消灭曹将的时候，身上也是这种反应，只不过这次更加强烈。难不成于吉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给自己护符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忠告还是预示？

    凌昊脸色恢复正常，“也许以后会有用的。”，戾渊难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护符放到了凌昊的手上。

    而刘备这边，关羽带着三千五百军，身后又有刘备的后援，长沙自是不愁。在桂阳待命数天之后，诸葛亮接到了刘备传来的命令，让一行人到长沙碰面，看样子，长沙已经是刘备的囊中之物了。黄忠，名副其实，忠义双全，请求把韩玄的尸首葬在长沙之东，刘备自然是应允了。而另一名降将——魏延，前番刘备带百姓躲避曹操追击的时候见过一次，不过那是他们选择了绕路，所以也就错过了。

    一如历史上所言，诸葛亮见到魏延就立马皱紧了眉头，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人把魏延拉出去斩首。“等等！孔明，你这是为何？”，刘备一惊，就差挡在魏延面前了。魏延也是一愣，他和黄忠都身为降将，为什么诸葛亮对黄忠礼遇有加，却偏偏见到自己就要杀头？凌昊仔仔细细打量了魏延，此人相貌旷朗，身形魁梧，确实不像是奸诈的人，但心知就是他在蜀国末期最危急的时候叛变，所以对于诸葛亮的未卜先知凌昊也不惊奇。

    诸葛亮走到魏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着的魏延。“食其禄而杀其主，不忠；居其土而献其城，不义。且此人脑后有反骨，日后必反，既然留着是个祸患，不如趁现在早点解决了，以绝后患。”，刘备只觉诸葛亮未免太过火，仅仅看一个人的脑后骨就判定一个人的生死未免也太不可信。“这……他现在是有功无罪之人，若是斩了他怕只怕会让投降到我们这边的士兵们起异心，孔明，这次先饶过他，看日后表现如何？”，刘备的架势显然是护着魏延，并不让诸葛亮动手。诸葛亮沉默了半晌，不得不依言：“暂且留着他的命，若是有丝毫逆心，第一个取的就是你的性命。”。魏延不明所以，心下闷闷不平，但是此时的他无力抗议，也看出了诸葛亮在军里的地位不低，话语中毫无情面，只好诺诺应了。

    刘备让魏延起来和黄忠站在一起，而后把自家将士一一介绍给了二人。黄忠本有一子，但是却早夭，所以见到赵云和凌昊这样的后辈自然是喜欢。说实话，二人在韩玄处从未受到如此对待，而刘备如此礼遇自己，黄忠感动之意溢于言表。“今日能入刘将军麾下，是黄某的福气啊！”，黄忠对着刘备抱了下拳，刘备笑道：“是我有幸才对，能得到黄老将军这样的神弓手！”，随后又看向魏延，“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儿见过？”，魏延闻言一喜，当下就把当年的事情一一告知。凌昊看着马上就和二人打成一片的刘备，暗叹刘备拉拢人心的能力真是好的可以。

    长沙郡已下，在黄忠的建议下，刘备唤回了刘磐来掌管长沙，而后领军回了荆州。改油江口为公安，这样一来，钱粮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而且也有了足够的地盘来巩固、整顿军队，几地的士兵大都投降，纳入了刘备的麾下，一时间，军队人数成倍增长。

    第127章意想不到

    刘备在荆州整顿兵马，而孙策却在和曹操在合淝逆战，也许历史真的难以这么快就改变，合淝之战，由于双方的势力与人数悬殊，在最后一战时，偏偏周瑜的旧伤复发，病情加重，孙策因周瑜伤重而不得不暂时撤退再作打算。此战以孙策的不战而退宣告兵败，但是曹军也不敢趁机打入东吴，只是已经虎视眈眈。

    曹军忙着恢复元气，东吴暂时偃旗息鼓，而刘备这边，几郡的收入无疑让徐庶、诸葛亮以及凌昊的任务一下子多了起来。虽说凌昊身兼两职，但是刘备分给凌昊的任务可一点也没少。已经连续五天面对着枯燥的各种数据，凌昊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自己的脑子一定会死机，但是徐庶和诸葛亮依旧毫无倦色，刘关张在城内，军马一事无需凌昊多费心，但是还是会有不同的士兵分查任务下达给凌昊，就比如说现在。

    凌昊望着桌上那一沓崭新的文案，嘴角微微抽了下，随后看向把这些送过来的人。“子龙，这些都要在一天之内完成吗……？”，看着凌昊眼底淡淡的黑色，赵云眸中有几许担忧。“嗯，但是，子玄你不要紧吗？”。凌昊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应该……没问题吧，师父和主公的政务任务我可以拖晚点。”，“你已经在政务府待了几天了，我陪你去清查军士人数好了。”，凌昊示意不用，而且赵云也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处理，再说这些事本来就是分配给自己的，“听话。”，赵云的口吻像是面对孩子一般，然后又把那沓文案拿了回去。“真的不用——”，凌昊真不想麻烦赵云，起身想拿回文案，却反而被赵云一拉，“整日坐着也不好，走吧。”，凌昊挣了下，挣不开，“等等，至少让我把看了一半的这本看完啊。”，话音刚落，凌昊就被赵云拉了出去。

    多亏有赵云的帮忙，再加上诸葛亮的神速，仅仅十天就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然而这些天却没有听到丝毫东吴的动态，不知道周瑜的情况，凌昊现在也不被允许私自出军营，也许是几日的心有不安，诸葛亮看出凌昊的心不在焉。“再过几日东吴就被派人来了。”，凌昊皱皱眉：“刘琦公子他……”，“大限将至。”，四个字让凌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星相黯淡者不止他一人。”，诸葛亮又加了一句，“师父是说，除了刘琦公子还会有……”，诸葛亮虽懂星相，但是也无法预测人的生死。“刘琦不久于人世，但是另外两人确实毫无征兆。”，两人？此时除了刘琦去世，还会有谁将逝去？

    这个疑问显然没能困扰凌昊多长时间，因为，次月凶日，荆州城上上下下挂满了白旗和魂幡，主城府内一片死寂。即使避过了长坂坡一战，甘糜二位夫人，依旧躲不过，白日仍是言笑靥靥，一夜之中，暴死于府中。伴着刘琦逝世的消息，刘备脸上看不出悲喜，就只是这么木然的，一时之间，整座城都弥漫着死一般的气氛。

    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避过了长坂，凌昊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历史明明已经不是在按照既定的路线进行了，可是二位夫人的死却活生生得摆在凌昊面前。这么说，周瑜他岂不是注定要在这个时候伤口复发身亡，蜀吴两家的恩怨注定得不到解决，那他来这个年代又为了什么？

    全军上下都在为刘备二位夫人的丧事忙碌，还不谙世事的阿斗暂时交给了下人抚养。甘糜二夫人在世时，因为是女眷，而且不方便露面，所以凌昊也没见过阿斗几次，但不管怎么说，阿斗还是个孩子，没有母亲总归不行。诸葛亮为军队着想，已经在劝说刘备续娶。刘备满脸愁容，虽然历史上说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就是他，但是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感情的。再来刘琦已去世，先前答应东吴的荆州一事怕是更麻烦了。

    “现如今刘琦逝世，东吴必定派人来讨要荆州，我已经没有理由继续占着荆州不放了，这可如何是好？”，刘备丧事后第一次召集了众人，以诸葛亮为首的谋士列在左边，马良是当初的提议者，但如今似乎也束手无策。“若东吴来人，我已想好了应答之语，但是东吴要是一直紧咬着荆州不放，那么我想多加纠缠已经毫无意义了。”，诸葛亮言语一如既往。关羽皱眉：“军师之意，就这样和他翻了脸？”，诸葛亮点头，“主公乃皇室，论出身论道义都应该继承先皇的领地，东吴依仗权势占据六郡八十一州，尚且不满足，仍想要吞并汉土，若是任凭他继续这么扩张下去，那么除了曹操，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就是东吴无疑。”。

    凌昊在场，只是不言，他现在插不进一句话。“但是这也只是说说而已，难不成真要在这个时候和东吴打起来？毕竟还是他们势力大些。”，黄忠道出了大家都想说的问题。刘备来回踱步，“黄老将军说的不错，但是如果不还荆州就势必会引发战争，而我们的军队恐怕还是需要多修养一阵，此时应该尽量避免和东吴的冲突。”，诸葛亮不言，转而看向凌昊，“子玄，你有什么想法？”，凌昊闻言出了列，想刘备抱了下拳，“子玄虽然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有一个假设不知当不当讲。”，刘备示意可以，凌昊转向诸葛亮：“师父认为，东吴会不会派人来联姻？”。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联姻？”，刘备重复了一遍，诸葛亮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之前没参加过赤壁之战的人自然不晓得其中缘由，黄魏二人面面相觑，倒是赵云第一个反应过来：“孙策的妹妹。”，“这怎么可能？”，刘备第一个否决，“先不论孙刘两家的关系，单说这孙姑娘，正直芳龄，又是吴候的亲妹妹，他们怎么可能答应。”，话说这么说没错，凌昊也只能赌一下。“子玄对此事倒有七八分把握，请主公信子玄一次，若是东吴这次派人来联姻，也就意味着东吴并不想和我们搞砸关系，此举虽然并非万全之策，但是主公可以借此保下荆州，与东吴联盟，共抗曹操。”。

    “但是你这也是假设，这事听着就不怎么靠谱，东吴怎么可能会放这么大的赌注，若真是，也一定有阴谋。”，黄忠看着凌昊，皱皱眉，他不明白为何这么荒唐的提议，一干人等竟然还这么认真地思考。“不是不可能，这个可以纳入考虑范围。”，诸葛亮出言，“总之说了这么多，和平方法不行，就来武力好了，到时候也不用多说，翻了脸，索性连他六郡八十一州都夺了！”，张飞一拳砸向柱子，然后看了眼诸葛亮和凌昊，“子玄和东吴关系好这大伙都知道，他重感情也是人之常情，我说军师，你就别摆脸色了，看这两天把他折磨成什么样了。”，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凌昊咳了声，默默退回了队伍里。

    诸葛亮无语，他何时摆脸色了？“张将军的意思是这几日事务繁多……孔明是心力不足……”，徐庶一见气氛不对，立马出来和场。刘备瞥了张飞一眼，见张飞讪讪，这才道：“子玄的提议可以，但是这只是假设之一，如若不行就只能开战了。”，形势紧张，开战是下下之策，但是若真避不开，刘备的话迟早会成为现实。

    第128章心有所想

    刘备宣布散了之后，凌昊却没有离开，他想要向刘备讨一个承诺，但是此时不能让诸葛亮知道。诸葛亮离开的时候看了凌昊一眼，凌昊只当是没看到，故意忽略了诸葛亮的视线。

    “怎么？子玄还有事吗？”，刘备难得见凌昊主动留下，凌昊抱了下拳，“主公，请恕子玄无礼，可否向主公要一个承诺？”，刘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拉着凌昊入了坐，“你是除了云长、翼德之外，跟随我时间最长的人了，这一点我相信你，想要什么就说吧。”，“多谢主公！子玄别无他求，只是今日所提的假设，若东吴来人联姻，请主公务必让子玄前去。”，对于刘备的新人，凌昊不由有些动容。

    刘备有些疑惑为何凌昊如此纠缠于这个问题，“孔明最近频频禁止你与东吴来往的原因我也知道，子玄，你如此坚持可有什么想法？”，凌昊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一旦东吴来人，无论是不是联姻，他都必须要去一趟东吴，因为再不赶去就真的……“我有办法让孙策暂时放弃荆州，但是必须要亲自去一趟，请主公相信我。”，因为他不能让周瑜在这个时候去世，这是导致孙刘两家反目成仇的原因之一。

    刘备沉思一会儿，半晌：“我知道你一向不会说错什么，好，这事我答应你，我会对孔明那边压下的。”，“多谢主公！”，凌昊闻言，立马行了礼。

    现在刘备占据一方，也算是败了曹操，但是凌昊心里比谁都清楚。曹操此次退军，怕的并不是孙刘联军，而是因为赤壁一战中，周瑜放火烧了曹操水军的战船，导致曹操无法渡江登陆，也没有办法再南下，再加上曹军水土不服，瘟疫肆虐，这几点综合起来迫使曹操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进攻，不然几十万大军，仅靠孙刘是抵挡不住的。曹操此时身为丞相，掌握着大汉的绝对兵力，孙刘只能算是地方联军，论数量与中央相比还差得很远。

    刘备是个人才，但是得志太晚，而且蜀国的发展也不能算是迅速，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巩固根基，扩张兵力才是最重要的。刘备占领荆襄、攻下四郡之后，这些城池的兵力自然也就归属了刘备，加上赤壁一战后声名大噪，有不少的军队自愿纳在刘备麾下，人员冗杂，人心叵测，军力虽扩，但军心不稳，但整顿军心是刘关张的任务，毕竟身为军队主脑，刘备这一阵是不会闲下来的。

    由于二位夫人的逝世，阿斗就交给了府上的乳母照看，刘备当然也不会经常和儿子在一起，建安十三年出生，到如今也两岁多了。不得不承认古代孩子都特别早熟，仅仅两岁，但是能走能说，也懂得基本的礼仪了。本打算去市集上转转，凌昊转念一想，还是抬脚去了刘备府上。

    也许是去沙场督军了，凌昊去的时候刘备正好不在。路过花园的时候正巧碰到乳母带着阿斗在晒太阳。凌昊也有许久没有见到阿斗了，看着眼前的阿斗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在东吴时碰到的那个神秘的孩子……自那时候起就没了音讯，也不知去了哪里。凌昊走上前，乳母突然听到脚步声，一见来人，立马恭敬地俯身：“凌将军。”，“主公呢？”，“大人和关张二位将军出去了。”，阿斗对凌昊印象不深，见到凌昊，只是牵着乳母的手，看着凌昊，眼中有着好奇但是并不说话。

    凌昊蹲下身，看着阿斗，笑了下：“还记得我吗？”，阿斗摇了下头，凌昊失笑，随后看向乳母，“主公什么时候回来？”，“奴婢不知，大人出门时并没有说。”，“这样啊……”，凌昊又看向阿斗，“阿斗交给我吧，我带他出去玩一会儿，等主公回来麻烦告诉主公一声。”，乳母却犹豫，“这……凌将军，这怕是不妥啊。”，凌昊奇怪：“有何不妥？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再说我总不会把主公的儿子给拐卖了吧？”，“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凌将军是信得过的人，但是将军知道……怎么照看孩子吗？奴婢怕给将军添麻烦。”，凌昊见乳母担心的是这个，摆了下手：“小孩子这个年纪成天待在府上也不是办法，我带他出去转转，不费事的。”。

    凌昊说完看向阿斗，“我带你去街市上玩怎么样？”，阿斗闻言，眼睛亮了几分，但是仍是抓着乳母的手不松。这么小小年纪就有警戒心了吗……凌昊耐心道：“我是你父亲的下属，你关张二位叔父都认得我，不信你可以问你的乳母。”，阿斗看向乳母，见乳母点点头，这才松开手。凌昊上前，一把抱起阿斗起身。“傍晚我会把阿斗带回来，主公那就劳你告知了。”，乳母俯身：“奴婢知道，凌将军慢走。”。

    第129章刘禅公嗣

    凌昊抱着阿斗出了门，“你出生的时候我也抱过你呢，那时候你才这么点大。”，阿斗水灵的眼睛看向凌昊：“我要怎么叫你？”，青涩的童音，凌昊第一次听阿斗说话，不由笑道：“你说呢？”，“凌……哥哥？”，阿斗试探道。凌昊一愣，“你是主公的儿子，唤我哥哥就给我升了好多级了啊……”，而且本以为他这年纪起码也要被唤成是叔叔呢，不过说实话，到底是哥哥听着舒服点。

    阿斗看向四周，“马车呢？”，凌昊却径自抱着阿斗走路，“我们不坐马车，你不想下来自己走走吗？”，小孩子体质弱点，但是凌昊也不打算一直抱着他，有时候也应该让他自己走走，以免养成懒惰的习惯。

    在快到街市的时候，凌昊放下阿斗，让他自己走。从没逛过街市，也没见过那么多人，阿斗紧紧抓着凌昊的衣服，但是脸上都是新奇与好奇。到底还是孩子，不安也只是一会儿，东看看西瞅瞅，似乎对一切颇感兴趣。“人多，不要松手啊。”，凌昊提醒了一句。一路上给阿斗买了不少东西，大都是些新奇的小玩意儿，阿斗颇喜欢糖人，但是凌昊怕这么小的孩子吃糖对牙齿不好，所以特别叮嘱阿斗，只能玩不能吃。

    一直到中午，阿斗才算停下来。“我饿了。”，“那就回去吧。”，凌昊刚想抱阿斗，阿斗却挣扎，“不是回你家，我带你去我府上吃饭，吃完饭继续玩。”，“去哥哥家？好玩吗？”……凌昊不知怎么回答，他只是觉得外边的食物不怎么让人放心，但是自己那里好玩不好玩，这个他也不知道。“还……行吧，况且这么多东西也不能继续逛下去了，不如先回去吃饭。”，阿斗点点头，乖乖地让凌昊抱着走。

    “凌哥哥，你以后也能经常来找我玩吗？”，“如果我没事的话当然可以，以后等你有了新的母亲，我想她会陪你玩的。”，阿斗一下子沉默了。“想母亲了？”，阿斗无言点头，其实别看他才两岁，心里什么都明明白白。“父亲很少陪我，只有乳母，哥哥，我会有新母亲吗？”，凌昊笑笑：“会的，她很漂亮，也很喜欢小孩子，她一定会陪你的。”，孙尚香并不是一般的女子，性情豪爽的她想必会很喜欢阿斗。

    虽说答应阿斗吃过饭继续玩，但是过了午后，阿斗就有些昏昏欲睡，这也难免，精力一下子消耗的太多了，不一会儿就在榻上睡着了。凌昊无奈，一旁的戾渊自中午就开始不满，凌昊一心放在阿斗身上，反而忽略了戾渊的存在。指尖无节奏地敲着桌面，凌昊却转头，低声扔出一句：“戾渊，小声点。”，越发不爽，但还是停下了动作。刘备的儿子，明明有乳母，为什么凌昊还要这么多事地专门陪着这个小子，又不是他凌昊自己的儿子！（→→：凌昊还会有儿子吗……戾：←←）

    “其实他也不容易，这么小就没了母亲，主公也不经常陪他，我只是想带她出来玩会儿，主公应该让师父多教教他的。”，凌昊坐在床边，若是从小就让诸葛亮来教导，也许结果会大不一样。眉眼间染上几抹愁绪，替阿斗盖好被子，凌昊这才起身，示意戾渊和他一起出去。

    “戾渊，你也不要总冷着一张脸，泠儿都被你吓得不轻，更别提阿斗了，今天见他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你。”，戾渊闻言却像没听到一般，脸色还是那样，凌昊无语，也无心再多说什么。

    大概到了傍晚，阿斗才算是睡饱。凌昊带他回去的时候也有些不舍，恰关张二人都在，刘备知道是凌昊带走了阿斗，倒也不怎么担心，反倒是阿斗，一见张飞就乐了，依张飞的性子，看来是经常逗阿斗玩的原因吧。“没想到子玄和阿斗很玩的来啊，我说大哥，要是这次联姻，你干脆帮子玄也物色一个闺女得了，像子玄这么个年纪，孩子早都会跑了。”，张飞抱着阿斗笑道。关羽也笑：“倒真没见子玄说过哪家姑娘，反倒是经常和子龙待在一起，你们俩都该成家了。”，似乎独处时，关张二人总喜欢拿他这事议论，凌昊无奈。“行啊，要是主公能帮子玄把这事办了，子玄也就不用操心了，师父都一个劲儿劝我成家呢。”。“孔明自己都还没成家呢。”，刘备不由道：“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啊？”，“他这么个高人，找不到匹配的很正常，眼光太高也是个麻烦。”，张飞一语中的。

    凌昊陪着笑，看来八卦不分男女，只要有人挑起了话题，任谁都收不住，估计刘备下一次会直接帮诸葛亮把婚事也订了……“其实我觉得子玄家的那个姑娘不错，性情和坦之挺配的。”，关羽兀自吐出一句，凌昊当下一愣，不是吧，关羽竟然看中了韩泠……话说，关平和韩泠，凌昊想想都无语，他们俩一碰面不是吵架就是瞪眼，关将军，你确定他俩合适？凌昊想到这儿，默默地擦了把冷汗。

    第130章顺水行舟

    甘糜二位夫人去世后大概三天，一如凌昊所料，江东立刻就派人来慰问了，但是是否是联姻的问题就不得而知了，知道诸葛亮不会让自己旁听，凌昊也知趣。但是毕竟事先征求了刘备的同意，只要事情是他所想的那样，他就可以一同去东吴。

    吕范自早上坐船来，晚上乘船返回东吴，不过一天的时间，谈了些什么，依旧只有诸葛亮和刘备知晓。赵云有些疑惑这次凌昊的淡然，若是先前，凌昊一定会打听吕范来的目的。他问凌昊，凌昊也只是笑而不语。是夜，刘备便召凌昊去了府上。

    最让刘备意料不到的就是凌昊的假设，但是吕范今日除了慰问，竟真的提出了联姻一事，使两家共结秦晋之好，这样曹贼就不敢肖想东南，一来也可以让两家关系更和谐。刘备自然是欣喜，他见过孙尚香，印象自然很好，但是吕范的要求是让他亲自前往东吴就婚。“这不是好事吗，师傅怎么说？”，凌昊问了句，“孔明也说是吉兆，只应就好，择日就去东吴。”，“那主公可还记得与子玄的承诺？”，刘备笑笑：“我要是忘了就不会今晚把你叫过来了，只是孔明特别嘱咐还要子龙跟从。”，赵云同去是一定的，“我过几日准备妥当了就前去，到时你与我一起，我会给孔明说的。”，“多谢主公。”，凌昊行了一礼。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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