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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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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炸天小丈夫 作者:毛呢格子

    第10节

    正在犹豫之际,礼任谦踹开站在前边的男人,在欲要掏枪的人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随即转身,揪住身后男人的衣领,“我的人也敢碰,流放到死亡圣地再训练半年如何?”

    “礼……礼少……我……”男人正是刚才那个叫做远哥的,先前还是一副硬汉形象,嗯,其实就靠脸上那道疤撑着,这会,怂炮就是怂炮!

    甩开男人衣领,一脚将其踹到沙发边上。

    绳索刚一解开,顾君溪猛地扑到礼任谦身上,后背一阵穿心般入了骨髓的痛。

    他有些恍惚,并且一直恍惚,后背,白色衬衫瞬间被鲜血渗透,鲜红鲜红,不知道究竟是疼还是痛,也许是酸吧。

    脑袋还是清醒的有些让人头疼,酒窝深陷,笑得倍儿好看,“礼任谦,跟你一样,这下也有个像样的疤了,你欠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无力再支撑,他咬住他嘴皮,发狠地咬,深怕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所以倘使不珍惜,日后就没机会了。

    胸前血迹斑斑,后背,一片殷红。

    “我是疯了,才会像只疯狗那样……那样喜欢你……要是死了,我爸妈你来养着……”顾君溪笑。

    他手放在他脸颊,如蜻蜓点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轻轻嗯了一声,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打横抱起。注视着身后开枪的人,眼神狠戾,随即低头,语气没来由地宠溺,“错了,是一只让我着魔的狐狸。”

    “嗯?”他好痛,抓着礼任谦的胳膊,试图大口呼吸,却变得更加的困难,礼任谦微微低头,他嘴角上扬,“你是白兔啊……”

    第36章男人嘛就是个面子放不下

    天气渐冷,b市的雪似乎要比a市迟两个月,大概吧,谁说得准,天气预报跟你说下午有雷阵雨说不定就是天朗气清,或多或少,要晚个两个月吧,不太确定,往年是这样。

    【后来,大概,无论如何,你都要明白,其实有些感情无关爱情,那些刻到心里的深入骨髓的东西,比爱来得更加弥足珍贵】

    薛小竹坐在轮椅上,拿着本这个月才发售的,作者还是个高中生,简介里提到,据说长得美,又多才,微博里时不时晒照片来着,粉丝都快奔七个零了。这句话是卷首语里提到的,薛小竹愣了愣,抬头,“我——应该是喜欢君溪的吧……”

    “再重复一遍你刚刚说的。”柯盛安端着杯咖啡,平淡的口吻。

    他若有所思,在心底又默念了一遍那句矫揉造作的话,倍儿笃定说道:“我还是喜欢君溪吧,医生,虽然,”薛小竹顿了顿,眼眸黝黑发亮,闪着精光,“你跟他没法比,喜欢有什么用,没有用,我是要跟医生上床的,跟他又不能。”

    跟他又不能?

    柯盛安半蹲在他跟前,露出抹暧昧不明的笑意,“薛小竹,把话说明白。”跟他,只是因为上床,心里还装个顾君溪,是这个意思么!

    不是他愿意往那方面想,而是这话,还能往哪儿理解才算合理?

    薛小竹拿着笔,把结局最后的一个字眼给涂了,嫌不够明显,索性把纸给戳破,自个在下面写上【我爱你】三个字。

    思忖了好一会儿,眼睛都在笑,“爱你啊,爱你啊。”床上功夫好,手长得漂亮,完全就是金手指嘛,摸屁股的时候整颗心都在跟着颤抖,那张嘴简直就是天生用来接吻用的,每次接吻时,他连气都不敢喘,薛小竹这人你说他纯情的那叫毁三观,你说他浪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未免也过于将事情严重化。谈过几个男朋友,暗恋过几个帅哥,也被甩过,自愈能力没外人想的强,只是吧,他眼光高心态好,不出几天的,还能跟你一起说他前男友的八卦。人是贱的,你敢说人贱的都不是好人么?

    顾君溪重要,在他心里的地位谁都撼动不了,这是事实,要是哪天,必定要做出一个选择,柯盛安和顾君溪两者之间,他还是愿意毫不犹豫站在顾君溪身边,这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变了吧。

    他的君溪长大了啊,薛小竹看着柯盛安,笑得灿烂,“医生,我心里疼地厉害。”

    说完,撅起嘴,柯盛安凑近,咬住他上唇,舌头在嘴皮上来回描摹,薛小竹伸手搂着他脖颈,扬起头,嘴皮感受到味蕾颗粒感带来的刺激,心跳不减。

    睫毛忽闪忽闪,呼吸逐渐失去平衡,红润的唇舌,嘴角边还带着没来得及拭去的唾液,柯盛安含住他舌头,吮吸轻啜,末了,卷起他唇角上的唾液,吸附进嘴里。

    热情而缠绵,表面禁欲实则闷骚的男人,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薛小竹盯着他漆黑的眼眸看,半响,“什么时候会醒。”

    已经两个星期了,整整两周,距离洪门龙城事件已经两周了,薛小竹除了在病房里跟他念叨,外加受许雷冬的冷言冷语,也就做不了更多的了。“一定会醒啊,要是不醒……你说那么好的一个人……”薛小竹眨巴着眼睛,眼泪夺眶而出,“怎么可能见不到了呢?”

    等阿富汗进入冬天下雪那时跟他一块儿去阿富汗看放风筝比赛,还说等明年暑假,一起去南太平洋大溪玩,还说以后有机会去,他就带出境团,有他爸妈跟自己爸妈还有小叔一块儿去哥们哈根,等以后,要去好多地方……都说好了的,这会躺床上一声不吭,他是不是忘记了?

    前一刻还撅着嘴,这一刻就泪眼朦胧,这画风变得有些令人哭笑不得。抚平他翘起的头发,笑了笑,说道:“刚醒……”柯盛安稳住轮椅,握着他手腕,“不急好么,外面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

    “我想看看君溪。”薛小竹说。

    “不需要。”柯盛安拒绝。

    薛小竹不听,“我想跟他说话。”

    柯盛安皱眉,“你要跑去跟他说你喜欢他?”

    “不是。”完全没这回事,薛小竹觉得莫名其妙,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很好,那就不需要了。”

    其实简单地走几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是,柯盛安让他多多休息,再观察观察过段时间走为好,天天见到意中人,能有不乐意的道理?他巴不得剩下的时间都坐着轮椅!薛小竹想了想,“为什么,我就是去看看他,太可怜了,都躺了两星期,按照他的性子哪能受得住,一定闷得慌,我想去陪陪他。”

    柯盛安:“薛小竹——”

    “我就想去陪陪他。”薛小竹嘀咕。

    薛小竹鼻子酸溜,看着男人,柯盛安手背给他抹去泪水,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沉默。

    “我……”他想说自己就想去看看顾君溪,话到嘴边,就哽咽了,话被柯盛安打断,脸上笑意柔和而温暖,“顾君溪有自己的圈子,人不会按部就班从一条线走向另一条线不拐弯不停留不奔跑,你要转弯,他也要转弯。”

    一直以来不敢直面的问题,有一天也是可以云淡风轻说出口呀。

    不是惊讶,很深很深的心底有种不得言说的浅浅的心塞,“他的身边朋友走了又会有新的,我就他一个,他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啊,可是我就他一个,朋友多了好麻烦啊,一个就够了,不吵不闹不打架,多好,我不明白他怎么就喜欢交那么多朋友,我就他一个,就够了呀,太多了麻烦……”

    太多了,会麻烦,薛小竹从小到大唯独对待朋友的理念不变。

    柯盛安抚摸他脑袋,亲了亲他侧脸,“他有自己的圈子,而你只是他圈子里的其中一个,一辈子太长,要是过早就限定,谁都不愿意。薛小竹,我生活圈子里的人形形色色,病人,上司 ,父母,兄弟,这样一来,你并不是我生活重心,要是哪天你不听话跑了,我还是会在我圈子里继续做我应该做的事,你有喜欢我的权利,同样也有离开我的权利,我尊重你任何决定,而在你行使离开我权利之前,只要好好呆在我身边就好。”

    “你跟君溪不一样。”薛小竹不无犹豫,说得极其认真。“我爱你,不离开,怎么会离开?就是要每天呆在你身边。”吃饭睡觉唱歌看男人,多好!

    所以,这个对话,薛小竹不在状态是么?要是说在状态的,你相信?

    于是,柯盛安没再做声,推着轮椅,薛小竹回头,“我又不是顾君溪怎么可能不明白你说的,不就是让我多交朋友么,朋友太多了很麻烦,我有医生有君溪,还不够啊?”说完,眼珠子四处转悠,“又没关系,自己开心就好。”

    饶是知道跟这人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能绕弯,能直接就直接,可是太直接了吧总是不好,委婉了,又觉得他听不太懂,其实吧人家还是长心眼的。

    拍拍他后脑勺,“许雷冬几个在房间里,迟些时候再过去。”

    “哦。”薛小竹眨了两下眼睛,“听你的。”

    加护病房里,摆了两束百合花,一束康乃馨,三束马蒂莲,水果该有的一样不少,两篮的火龙果是几个意思,桌上的一小篮草莓还有并排的提子是许雷冬送的,包括那两束百合花,据说前阵子还送来玫瑰,过不了半小时的给丢了。

    操!干嘛不送菊花啊!送菊花的多显摆,咱是不是还得在菊花中间放张黑白照啊!

    刚从浴室出来,陆洺转身,顾君溪条件反射捂住下身,“靠,你丫的给老子出去——”

    “那个……唔,都是男人,还怕看见不成?”话是这么说,也没当真敢逗留,乖乖地转身,出去时把门给捎上,留了条缝隙,背对着在门外说:“任谦再过半小时才能到,跟你商量件事呗。”

    内裤呢?很好,翻箱倒柜的,内裤找不到!

    打醒来到现在,不见顾园林不见他妈,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许雷冬余昊几个围在一边打牌到底有没有顾虑到他的感受?

    总之,一切顺其自然到丫的好滑稽!这都不是事儿,刚一起身的上层抽屉没关,你说脑袋撞上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偏偏手贼贱的试图寻找平衡点,然后手肘碰上桌上的花瓶,哐当两声。

    陆洺在门外问:“你在里面干嘛?”

    他嗖地一下钻进被窝,拉高被子,陆洺探头探脑随即径直往里走,“跟你商量件事成不?”

    “不成,我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给你揉揉。”陆洺坐下,看了看时间,轻笑,“都躺了大半个月了,哪能不舒服,诓我呢?”

    顾君溪哼看一声,自个儿又垫了个靠枕。“诓你大爷,你要乐意躺半个月试试。”

    陆洺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扫了一圈没见着烟灰缸,又自觉地把烟塞进烟盒里头,痞痞地一笑,“也对,下面那活儿要是不用,多可惜,铁都会生锈,大脑不思考的也会便笨,那玩意长时间不用,跟肌肉一样就萎缩了,其实你也甭太较真,没事,换种方式,后面高潮一样爽,男人么,就是个面子放不下。”

    滚犊子的,说的自己不是男人一个样!顾君溪斜视,“你能放下面子的,干嘛不乐意用后面啊,谭永航看上你了,你犯得着玩那套你追我赶狗血剧,开玩笑!”

    “打住打住……”正事没说,哪能越扯越远,“过会任谦来,你帮忙劝劝他,把人给放了,有任谦爸在,渊那边不好说话,这事本来就是未遥有错在先,只是也没必要把人往死里整,给人留条活路,项傅松被楚寒送进局子,跟废了没区别,压根没活头,是死是活的谁在意,但未遥毕竟是渊的弟弟。”

    “我脑袋疼。”

    脑袋疼,不是说就后背一枪么,关脑袋什么事?陆洺看着他,“未遥过去跟柯盛安你当是开玩笑不成?他就算再不对,安哥势必不会眼睁睁看他有事。”

    顾君溪不由得好笑:“你丫真看得起我,老子差点给他整死,柯盛安是不是还得谢谢他老情人没把薛小竹给废了,陆洺,我他妈不傻,礼任谦跟迟未遥的过节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

    陆洺赶紧着往后看,见没人,脸上挂着笑,“别激动,这不,就跟你商量商量,实在没法子了,你要真为难,咱也是个识趣的风度男人,对了,楠亚哥说今天来看你的,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

    日了,他无非是想表明表明自个的愤怒以及不满,还就是小人了不成!

    命险些就万一了,弄个小情绪的还天理不容啊!再说了,他那哪是小情绪,分明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正常反应好么!

    顾君溪这会正被整得骑虎难下时候,门开了,他瞄了瞄,贝儿主动地把被子拉过头顶。

    “季楠亚在安哥办公室。”礼任谦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瞥了眼陆洺,漫不经心说道。

    陆洺立马起身,“他没忘记我明信片的事儿吧,那个老男人没事要什么明信片,靠,就为了这破事,低三下气十几天,真拿我不当回事。”

    “放心,你在谭永航心里重要着,几乎没几个人可以取代。”礼任谦笑了笑。

    “哈?”折回两步,不可思议,“没听明白,劳烦再详细详细解释解释。”

    “你大哥准备着让你到陈都地下室呆几天。”礼任谦挑挑眉。

    “具体是呆几天?”

    “‘看我心情’,原话复述,你大哥心情好像一直都不好猜。”

    哼了一声,径直往外走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对床上的顾君溪交代,“别忘了那事,没跟你开玩笑。”

    ……这都什么跟什么,就是当他开玩笑又怎么了,搞得好像今儿他要是不说的,咱就罪大恶极,靠,敢情这罪名不罪名的还都能搪塞!人家奔着君子之风而来,是请求,不是要求,你没必要必须,所以,很好,给足你面子给自己稳稳当当的台阶,你他妈要是拒绝就整一个不是人!

    礼任谦俯视,刚伸手,他端倪这礼任谦脸盘,忙捂住下体,“你就算跟我道歉也不顶用了。”

    第37章 。单恋九年了不容易

    见他不说话,顾君溪补充:“命大,没死成,我爸妈不用你来照顾……”

    礼任谦含住他下唇,没来得及循序渐渐吮吸,就倍儿直截了当地撬开唇齿,舌尖缠绕,沿着舌侧到舌尖舔舐。就算你道歉也不顶用了,哪次不是这样说,哪次真的就丫的矜持了?并没有吧。

    总是应该这样的。矜持这玩意,往不好的说多少就是矫情,往好的说,矜持和女人对等。男人跟矜持杠上这不明显就是格格不入!

    礼任谦手伸进被窝里,抚摸他大腿内侧,由上至下,又由内而外,动作娴熟轻缓,最后手落在了胯上。

    单膝跪床上,在他眼帘吻了吻,他反应不算慢,刚要张口,礼任谦长驱直入,舌头在口腔里翻搅,时而沿着舌慢慢律动,绕着舌尖画圈。吮吸时候发出的声响,淫靡到极致,下身双腿一夹紧,横在胯下的手恰到好处夹紧。

    这姿势……很好,你得明白躺了大半个月的人,倘使再被干上一炮之后的酸爽,还不跟险象迭生历经波折刚从鬼门关走一遭之后,又走在独木桥上前面一头狼后面一只老虎水下鳄鱼眼巴巴地盯着你胳膊看一个意思!

    顾君溪手抵在他胸前,一手扯过他领结,顾自踢开被子,脚缠上礼任谦脊背,礼任谦啜吸着他舌尖,舌头扫过牙关,包裹住他舌时,趁其不备,顾君溪成功翻身顺势将人压在自个儿身下。

    一个赤身裸体一个衣冠整齐,大部分人人都相信眼见为实,解释什么的,那都是后话,事实上,不大会去听。

    早就明白了,气势很重要,姿态很重要,输在起跑线上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可不是么!

    这就是个血淋淋的事实,甭计较。视线在男人额头以下,胸膛以上来回扫描,最后定在他嘴角,有些红肿,伤口裂开后带着一丝丝血迹。

    他食指在伤口处戳戳,噙笑,“学弟上哪儿找的男人,这么厉害,都亲肿了。”

    “学长洗完澡不穿内裤的习惯真是让人头疼啊。”侧头,一口咬在他指腹上,吮吸指尖,舌绕在上面像蛇信子般灵巧而滑腻,慢慢撩拨舔弄。眼睛露出抹似笑非笑的笑意,邪魅不失惊艳。

    忙不迭地抽出食指,睨了一眼他,再低头看看自个儿下身,手指在礼任谦衣襟上抹了抹,吸吸鼻子,往胯部探去,在分身顶端点了两下,倍儿疑惑外加天真无邪问:“怎么又翘起来了,你硬了么?”说完,利落地从礼任谦身上下来,拉过一边的被子。

    明目张胆在男人胯下打量,隔了层布料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仰头,思忖半响,又不死心地问:“我是不是太久没有撸管子,这会不行了?”刚在浴室已经泄了一次,这会亲个嘴的还又亢奋了,是有多激动整成这样!

    估摸着应该是冷落太久小兄弟,今儿要一次性补回来。他是这么想的,结果说出来的话不有歧义才怪。

    礼任谦嘴角一勾,中指与拇指相抵在他分身顶端弹了弹,既而手掌包裹茎部,轻轻挑弄,附在他耳边,“哪里不行了,嗯?”

    他注视着礼任谦,往边上挪了挪,没挪成,膝盖顶着礼任谦胯部鼓起的活儿,笑意泛起,“学弟,帮我个忙呗。”

    “唔——”礼任谦眉头舒缓,语调低沉富有磁性,“帮学长找内裤么?”

    能不能讲得含蓄些,能不能别把这么琐碎的事情弄得跟选举人民代表一样好吧!可是……跟聪明人讲话的,就是这么简单啊,咱眼神都不带一个的,对方就心领神会,于是还能说什么好!顾君溪眯起眼睛,“不为难你吧?”

    “有些为难了。”

    礼任谦一本正经,手掌包裹着他分身,上下撸了一把,手指拨弄着龟头,在顶端处刮骚,惹得顾君溪一阵颤栗,忍不住收缩后穴,操,绝壁是男人本能,一定是!

    抬头眯起眼睛,笑道:“腾不出手。”

    就知道会这样,别试图争辩,结果可见一斑,显而易见的事儿!

    眉宇间透着的尽是股英俊之气,偶尔表现的温和,多少让人生出他儒雅风度的错觉。

    事实上,外在说彰显的也就是这样的优雅品质,诚然,男人的风度从容不做作。只是,越深入才渐渐看出一些,这个男人温和俊朗的外表掩藏的是刀枪不入水火不相容的内心,所向披靡的强势似乎真的看不透,不断滋生出这男人本性是善就是恶劣了些的念头,也不断被打破,他优秀而耀眼,却淡漠无情的可怕,试图逃脱,将自己置于最安全的地方,却终究没能压制那份比自己想象更加渴望疯狂的情感。

    早就变了,他怎么不知道?要不然,怎么会义无反顾挨那一枪?

    气息越发紊乱,面红耳赤,都快烧到脖子了,顾君溪抓着他手腕,深呼一口气,声音里透着些许难耐,“别揉了,我难受。”

    缱绻的睫毛,怎么看怎么顺眼,偏偏面色潮红,两唇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微开启,礼任谦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既而抽出手。抬高他下颚,啃噬着他唇部,在唇线上来回舔舐。有些发干的嘴皮沾着唾液,男人低头吸附进口腔里。

    似吞噬般让人深陷,而无可自拔,舌尖抵住他舌苔,故意摩擦,由里向外舔弄,时而张杨地翻卷舌侧,在牙龈处不断舔舐,霸道无所顾忌,时而小心翼翼,又是舔舐又是吸附,绵长到让人失控。

    分不清是色情还是情色,没想过去推脱,也没有必要,微微合上眼睛环抱着他。

    逐渐被粗重的喘息声说取代,律液搅弄时候的声音与呼吸声融为一体,混淆在空气当中。

    也许吧,谁知道呢?

    爱情这回事,说得清才叫奇怪,可不是么。你以为谁都是柏拉图啊,人家罗素还不是也对爱情热烈渴望着,说不清的吧。应该是说不清的,就好比能言语出的悲痛也不被称其为悲痛欲绝,爱情这茬儿,还不跟理解哈姆雷特一样的道理。

    礼任谦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包装盒,他盯着包装盒看了许久,确定,真的非常肯定刚才他有找过,手还在里头摸索来着,失之交臂啊!拿起其中一件比划比划,反正他不会相信这是顾园林的品味。

    瞥瞥倚在窗前打电话的人,顾君溪掀开被子瞅着自个儿下身挺拔着的兄弟,摁压顶端往下压了压,倍儿精神地给弹了回来。

    靠,难不成还要撸一把才可以消停总不是吧。

    被窝底下,脚丫子挣扎了好一会儿,“转过去成不?”

    “不需要我帮忙?”礼任谦很是一回事问道。

    完全征求的疑问,倒是让顾君溪有些反应迟钝,“谢谢啊。”

    礼任谦笑,“学长客气了,干都干过了,没必要不好意思。”

    光线充足,对准摄像头,手机里呈现的图片或许是角度或许是光线或许……等等诸多的问题,带着几分随性的慵懒,没有先前的阳光俊秀,褪去率真和与生俱来的稚气,多了某种招架不住的魅力。

    凭着敏锐的洞察能力,再一瞥就瞥见摄像头,顾君溪赶忙着下床,又回头套上内裤,直蹦过去。“瞅着你丫的有病吧,再他妈好看你用得着拍下来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又想威胁我吧,我告你,门都没有,窗你也甭想!想都甭想,没门,也没窗!”

    偷拍了,搞不好还裸拍,能不激动么!情绪能不高昂么!你淡然个试试。

    他要去抢手机,礼任谦揣进裤兜里,将他两手禁锢,圈在怀里,“老婆——”

    真的,坏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遇见一个比你小比你坏比你有能力比你有胆魄的男人,先冷静冷静才是上策。

    他决定不说话,脸色僵了僵,又没绷住,“你丫的变态!”

    嗯,针对变态不变态这个话题,没必要深究,照片除了脸之外,基本没有任何裸着的实质性三点,裸着的胳膊算么?

    室内温度25c,和室外形成强烈反差,礼任谦将窗户拉上,顺带拉好窗帘,松开他的手,掌心在脊背游移,指尖触碰到伤口时还是忍不住颤了颤。“还痛?”

    他摇摇头。

    礼任谦面色温和,声线微微低沉,“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

    过于理性去尝试认为最为正确的选择,以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却忘记了,多年之前的少年心里早就埋下了他所以为的这个世界最为干净庄严神圣不可侵犯的爱的胚芽,有些东西,比起活着,失去便是万念俱灰。输给年少的自负,背负难以言尽的罪恶感,有时候也会变得胆怯。

    年少一次,失误一次,足够了,重蹈覆辙的事情不需要再去发生。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与波涛汹涌的事,过去,再过去,他所历经的远远超乎常人,有时候阅历跟经历反倒是一种更为要命的弱点。

    看上了就想过日子,什么时候开始的?要他好,要他笑,想念他,总想着逗他开心,捉弄他,又迫切狠狠侵占,醒来后看见他,睡觉时伸手就能拥到怀里嗅着淡淡的发香,光着身子在浴室卧室溜达让人忍俊不禁……好的坏的,只是属于他,这人,只是他一个人的。

    发了疯的又怎么会是一个人的事?

    他也会嫉妒也会有情绪,也会满足也会生气,凡此种种,他的感情早就从开始的简单找个合适的人,变成,眼前的人无论做什么他都愿意无下限包容,放在心里,不是念一辈子,而是,只想跟他呆一块,醒来就看见。

    顾君溪望着他侧脸流畅的线条,视线停在嘴角的红肿处,眸光闪亮,“真被哪个男人亲了,靠,竟然对我不忠心。”

    掌心顺着脊椎游移到尾椎骨,挑开内裤边缘,揉捏着臀瓣,“就一遍提示,”胯部在他下方顶弄了两下,既而抵在他胯上摩擦,“我已经好久没做了,所以,嗯……”

    言外之意是没有对他不忠,还是说……要忠心干嘛?顾君溪深思熟虑后,和礼任谦平视,自觉退后几步然后往床上走去,太危险了,真的!

    他还是需要冷静冷静,虽然这事……嗯,怎么会说出这话来着,靠,这接受能力比薛小竹还来得快!

    楼下,花坛附近的鱼塘,柯盛安跟季楠亚坐在石凳上,陆洺蹲在薛小竹轮椅左边,指尖燃着半支烟。

    “诶,你没事吧。”陆洺问。

    薛小竹盯着柯盛安后背看,目光下移,落在微微挺翘的臀上,然后就不动了。

    陆洺手掌在他眼前摇晃,打了个响指,还不见反应,索性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他经不住抖了抖,看着陆洺一脸的笑意,神情看不出端倪,“干嘛?”

    “逗你玩,不然还能干嘛?”

    薛小竹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不远处顾君溪迎面走过来,“君溪!”薛小竹满脸兴奋,赶紧着站起身,朝顾君溪走过来的方向跑过去,边跑边说:“君溪,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要多休息才行。”

    顾君溪瞅着空了的轮椅,不由得多看两眼身后的礼任谦,“你都能跑了还坐什么轮椅?”

    “就是,搞得我以为上厕所还要安哥给撸着不成。”陆洺坏笑,穿了件千鸟格的翻领大衣,围了条墨绿色的围巾,两手揣衣袋里,冲顾君溪眨了下眼睛。

    薛小竹仰着脑袋,视线在礼任谦身上稍作停留,面容分外明朗,“是不是忘记一起去阿富汗的事了,忘记就忘记吧,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没……”

    没忘记来着,他想说的,肩上横过来一只胳膊,季楠亚从身后拥抱,笑意和煦,“鉴于你身体不适的份上,无条件满足任何客观要求,仅限于今日,期后无效。”

    啧啧啧——陆洺:“满足我呗,看在我孤家寡人份上,明儿出境团,季社长捎上我成不,钱不是问题,咱不差钱。”

    顾君溪偏过头,礼任谦和柯盛安一起,没顾及到这边,靠,绝壁是窝囊了,几时咱说话做事的还得低三下气询问别人成不成啊,还得看脸色行事!“去哪儿,带上我呗。”

    都成这样的了,还不安安分分在家养着,别说他爸爸了,就是他爷也保准不同意,薛小竹提醒:“不行啊,顾伯准是不乐意,哪有才醒来就闹腾的道理,你爷上次来看你,都哭来着了,你不回去看看他过不去,这怎么行!”

    季楠亚摩挲他头顶,勾住他脖颈,语气暧昧道:“迪拜,阿富汗、埃及、毛里求斯,耶路撒冷、特拉维夫、最后一站尼泊尔,可以考虑考虑,我们全公司员工一起,全程免费,让薛小竹也一起,不是说想去阿富汗么,多好的机会,嗯?”

    这福利这路线有点儿诱惑呀……顾君溪:“你真阔绰。”

    “袁辉说你们一月中旬考试,许雷冬都在背重点了。”薛小竹说。

    阿富汗以后去也不迟,再说了,就两个人多好,人太多了,去干嘛,拍照片么,我给你拍几十张的照你给我拍几十张的照!其实有医生一同去也是不错的,他也就这么想想,念头无非一闪而过。

    陆洺拍拍薛小竹肩膀,“你偷偷告诉我,许雷冬这人脑子好使么,三生狱刹,跟他组队攻冰爵城,那二货忙着跟萝莉调情……”装备辛苦奋斗几个通宵才淬炼的火神石就丫的掉落一地,给个叫呱呱呱奶奶玩家火速捡了!

    “高冷偶像做你一个人全陪,不赏脸?”季楠亚不像在开玩笑,语气却又轻佻。

    “限量版的白金漫画集给我一本成不成,不是说满足我任何要求么。”顾君溪看向他。

    别提醒他站在眼前的人就是剑亚圣成不成,日了,风靡整个青春时光,在此之前不见面咱还是仰望膜拜的对象,见面后,咱都觉得从此偶像一去不复返,果不其然偶像还是用来远远欣赏才靠谱,太接地气就没欣赏价值了。

    季楠亚想了想,琢磨出这么一句话,“你的要求不够客观,带你出境旅游不好?”

    能告诉他,怎样要求才不是客观么?

    顾君溪退后几步,靠近薛小竹,“你好好休养,能站着就别坐着成不,当心肌肉萎缩哭死你都不顶用,小叔事务所离这不远,我去看看他,咱得出院了。”

    “我赏脸,哥,你做我全陪,我乐意啊。”陆洺笑出声,季家二少不是游手好闲的主,要说栽跟头的事,除了登山那些个事你说摔过,几时当真热脸贴冷屁股给人家无视?顾君溪跟薛小竹两人并肩走,他努努嘴,“哥,竞争对手太强大,咱还是默默背行囊走四方吧,这世道,缺斤少两反正不缺人。”

    “人家单恋我九年了,不容易。”

    瞧这话说的,比谭永航那厮还得体。

    第38章你小叔眼光能上天了

    最近,bbs上大小版块疯传许雷冬跟容权的照片,有关这两人的话题,从来都不在少数,尤其是近一个月更是抢占学校头条,荣登学校bbs话题榜首,闹得沸沸扬扬,不是没有几对搞基的,只是许雷冬这人自带论点,而容权又是校学生会副主席,两人一凑的,还想怎样?

    当事人对这事儿,坦诚到你觉得他压根在瞎闹。

    “贱哥,你不是只跟女人做么,睡完女人了这会还掰弯人家小直男,你良心过意的去?”余昊表情颇为认真。

    许雷冬摆弄起他的盆栽,拿纸巾特小心翼翼擦着盆底,“国家哪条法律给明文规定了,只能跟女人干,跟男人做就是犯罪了?这年头喜欢个同性,我还良心过意不去?”

    “马勒戈壁,贱人冬你可真够渣的!荣权一个大好青年栽你手上,够冤!”

    许雷冬嘿嘿乐呵,把盆栽放在书桌显眼又安全的地,“敢情我就不是大好青年——”

    半响,余昊才平复好内心掀起的波澜壮阔,吸了一口气,“你要是个大好青年,比容权在新世纪广场水晶雕刻撒尿更加惊世骇俗。”

    “卧槽,别拿他说事好不。”许雷冬打量他,笑说:“典型成年男子欲求不满的表现,估摸着积了有十天以上,别啊,何必委屈自个儿,连317最后的纯洁男都往搞基的路上越走越远,你他妈纯洁个屌!”

    翌日,在吴印龙服装店二楼会客室里,余昊刷着手机,一人独占双人沙发,叹气连连。

    茶几上摆了盘水果沙拉,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往嘴里塞一小块哈密瓜,正要决心玩局手游时,门开了。

    来人正是林晚峰,礼家旗下的一家服装企业——唯创公司的设计总监,b市房地产,礼家企业垄断半壁江山,旗下,服装与传媒均有涉及,唯创由礼家儿子一手操办,除了顶着礼家头衔之外,几乎与礼家企业不挂钩,公司才上市不久,就已经在商业中心引起不小轰动。

    作为一家年轻的上市公司,有这样的发展和反响,少不了目光卓远的创办者与成功的管理者,且不论唯创经理礼任谦被视为企业新贵,人事部的调动运营部的企划案,设计部的管理等等,一概首要由林晚峰过目安排,是唯创当仁不让的核心人物之一。

    男人衣着米黄色西装,架着副半框的镜框眼镜,仪表堂堂。

    在陈都见过一面,好像吴印龙叫他林总监,余昊有点印象,当即退出游戏界面,端正坐好,简单打了个招呼。

    林晚峰象征性笑了笑当是回复,坐下,顾自做起自己的事。

    就是在学校里呆无聊了,想出来逛逛,说穿了他这会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网吧也没劲,女朋友最近闭关,要考试了,跟舍友三五成群泡图书馆,317宿舍沉寂有一段时间了,许雷冬成天跟容权歪腻一块,半夜打游戏,白天各种高调,过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日子,都快坚持近三个星期,搞得好像打鸡血一样精力旺盛。

    林晚峰推推镜框,双手交叉,“是顾君溪同学?”

    “他跟我住一块来着。”余昊说。

    林晚峰轻笑,把钢笔套上盖帽,随意问道:“今天没课?”

    有课,他没去上,不知道算不算没课?

    余昊说:“基本都没课,划了重点。”爱听不听,爱背不背,难不成老师还逼着你,真当是小学初中。道理差不多是这样,咱已经是成年人了,关于自由这档子事有很明确的理解,睡觉的睡觉,游戏的游戏,创业的创业,恋爱的恋爱,考证的考证……所以啊——这学期出勤率低得辅导员百忙之中也要抽出点时间跟家长谈人生!

    把水果沙拉移过来一些,拿了颗樱桃,靠窗边的储物柜,林晚峰打开抽屉,拿出一包雀巢,起身顾自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回到位置后摘下眼镜。

    “只是没上课而已,不算是逃课,凡是必须的或者一定要达到而你故意或者没能完成才叫逃,我大学那会从来没有逃过课,只是没去上课,有时候还是需要换一种思考方式。”林晚峰笑了笑。

    总觉得吧,这番话跟许雷冬说才是对的,许雷冬那人扯淡什么的最擅长。

    一直在装逼的路线上以高铁的速度奔跑,迟早有一天能跑出地球。

    从另一张沙发上拿了包薯片,拆开一边嚼一边不咸不淡说,“你没去上课的跟逃课就一个性质,讲师点名你没到的照样记你旷课。”

    “也是。”林晚峰说。

    就在以为要沉默时,林晚峰问:“我听说顾君溪这次是替我们经理挡了子弹。”

    余昊眼神疑惑,反问:“你觉得我像是知道这事儿的样子么?”知道哪能随便鸡巴,当谁都是317大哥啊,不过,他还真不大清楚,中枪这事儿他还是从薛小竹那儿知道,咱身处和谐社会主义的放眼望去十有八九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谁没事玩枪是吧。嗯,317大哥到哪都有可能中枪,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儿了。

    林晚峰抱歉地笑笑,抿了口咖啡,“前些日子我参加你们学校联合其他院校的一个公益慈善晚会,听到这么个事,顾君溪跟王嘉英关系好像不错……”

    “薛小竹王嘉英他三一块儿长大,关系不好的才有问题。”余昊打断他接下去的话,“你跟顾君溪哪层关系,怎么一来就问他的事。”

    指肚在桌上有节奏的轻轻敲打,林晚峰看着沙发上的人,不禁好笑,“看来你可能有些误会了。”理了理衣领,“如果有事请他帮忙,你说顾君溪拒绝的几率大不大?或者,他听王嘉英的话?”

    问题还带这样问?

    子弹,帮忙,凭着对顾君溪几年了解,综合陆洺那天说的事,多少也能够想通。

    将薯片袋揉成团的扔进垃圾桶,随即起身,“我哪知道?”

    顾园虎来时,顾君溪正在拼图,何萧雪托袁辉给他送来一盒两千片的拼图,梵高的《午休》,费脑力费体力不说,绝壁是拿来考验你耐性的好么!拼图盒子包装的很好看,夹带了一封信纸,信的内容大概就是早日康复之类话。

    “该回家了,你妈妈昨儿又给念起你,老呆在任谦这儿,你也不嫌麻烦人家?”顾园林一进来,他还没抬头的,就来这么一句。

    不是应该问他好点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暖心话会更符合情景?果不其然,这虚伪的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顾君溪在地毯上打坐,他的2000片拼图,估计就算明天也完成不了,看见紧随其后的王嘉英,笑问:“嘉英哥,怎么看着黑了一圈?”

    王嘉英将装有海南咖啡豆的盒子跟椰香酥饼一并放茶几上,走到靠近他的一张深棕色真皮沙发坐下,“小姨在三亚结婚,呆了一个星期,本来想让你一起的……”王嘉英看着他,“前两天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会看你恢复得不错。”

    “还是太娇生惯养了,君溪啊你要明白,爸跟你说的都是为你好。”顾园林意味深长说完后,视线落在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十字绣,“任谦不在家?”

    他在心里自个默默叹了口气,王嘉英拿过他手里的那片拼图,放在左下方两块拼图的中间,恰好完成一只鞋子。“一个上午就拼了这些?”王嘉英问他。

    “没……几个小时,就几个小时……”他笑,摸摸发烫的脸,完全不是不好意思所造成,那是缺氧好么,垂着脑袋聚精会神所致!

    拿咱317大哥心里填的满满的那个人的话来说,“关于不好意思,那都是骗人的,人们总是把底线设置的太高以至于根本看不见自己应该具备的能力,和应当拥有的尊重,常常被蒙蔽,所谓的不好意思大部分人都是拿来对付自己的,没别人什么事。”所以,甭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就不好意思,当然了,床上那些个羞耻心得有,不然,太浪了还得了!

    认识容权到现在,其它的都平平淡淡,唯独这话,他倒是印象倍儿深刻。

    可不是嘛,简直是太有理了。

    见儿子没搭理自己,顾园虎踱步走过去,端倪着拼图,“拼的什么?”顾园林问。

    “梵高的午休,活着不出名死了才受人们追捧,你不是一直替他惋惜来着,不认识?”看着桌上的东西,他问王嘉英:“那什么?”

    就一会的功夫,女人的两条腿已经成形了,“咖啡豆跟一些椰香酥饼。”王嘉英抬头。

    比起咖啡,他一定更爱可乐,在袋子里翻出一盒椰子糖,剥了两颗一并塞嘴里,他笑,酒窝深陷,“有椰子糕么,去年你送我爷的那种,他说好吃。”

    “嗯,再过两天小姨给寄过来,什么时候回乡下。”王嘉英问他。

    “过年呗,反正过年不能让爷跟奶奶两老人守岁,本来想这周六去的,爷说养好身体要紧,唉……”顾君溪看着他爸,“爸,爷在电话里可说了,咱顾家不能就我一个孙子,让你跟小叔两人看着办!”

    顾园林端倪起模板上的图案,频频点头,听到这话,说道:“你小叔眼光能上天了,平均半个月一次相亲,哪次不跟我说行就这么办,结果怎么着,这女方都约他了,他就偏偏要整么蛾子,不是李检察官有事找他,就是去局子里见谁谁谁,上星期的有个女的是幼儿园老师主动约他看电影,他说明儿得开庭问人家女的改天成不成,成什么成,这人脑子永远不知道变通,我像他那么大……”

    没有后文了。礼任谦身穿亚麻色的毛线,外搭配迷彩棉衣,下穿牛仔裤,一双安踏运动鞋搭配,手上还提着个保温桶,露出笑,语气舒缓,“顾叔叔来了。”

    画风突变,俨然就是父慈子孝画面,顾园林忙应和,说道:“这孩子净爱穷折腾,没给你添麻烦吧。”

    顾君溪瞅着进来的人,擦了擦嘴边的酥饼碎屑,小声跟王嘉英嘀咕,“他在我小叔那个年纪早就成家立业,小孩都读中学了,好到哪儿去没?”这不,刚嘀咕完,顾园林一席话,究竟是哪层意思?

    “不麻烦,他很好。”礼任谦浅笑,将保温桶拿进厨房,出来后,端了两杯刚泡好的白茶,热气腾腾。

    “哪还用得着这些礼节,用不着,都不是外人……”顾园林起身接过杯子,和颜悦色,随即坐下,对顾君溪说:“大河,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得你挪动挪动,给嘉英和你爸倒杯茶。”

    顾君溪若有所思,真的是若有所思,站起来不吭声,从茶几上拿起王嘉英从三亚给他买来的咖啡豆往厨房走去。

    “他这是不乐意了?”顾园林疑惑,“扪心自问,咱也就真的没说错什么。”

    王嘉英笑了笑,“叔,你刚叫他什么来着。”

    顾园林说:“叫什么,我就让他多学着点,今儿来的是我两,要是改天任谦不在家,有客户来家里了,他还闷头闷脑穿着件睡衣无动于衷,到时候指不准又是笔损失,干嘛损失了,鬼知道,这年头脾气不好的一把抓,怪脾气的最难懂。”转而想了想,“最近忘性比较大,对了,我刚叫他什么来着?”

    礼热谦脱了外套,将衣袖稍稍卷起露出手腕,王嘉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视线相对时,王嘉英适当地把目光移到向别处。

    “你叫他大河。”王嘉英提醒。

    太顺溜了,尽管从小户口簿上就是铁打的事实——顾君溪,可是叫顾大河的也不挺好麽!在顾园林看来,名字这件事,取得俗气好养。

    顾园林呷了一口茶水,“他旅游管理专业的考研怎么样,自叛逆期到现在压根没跟我这个做爸爸的好好谈过,就上次那事,还给我闹,没正经的,我跟他小叔往沙发那一坐的,准是跟他小叔近乎,也不知道唱的哪一出戏。问今后有什么打算,他就说学的什么就做什么,难不成要他管旅游去!尽是瞎糊弄!我说考个研的今后帮助大,他不干了,说读书都要读傻了,我就不懂了这些年他读了个什么书,到现在除去考了个普通话二级甲再过两年过期的证,他连个像样点的专业证书都没拿出来跟我显摆,高考语文作文还弄到跑题,数学不及格……”

    王嘉英:“以前是说想当漫画家,后来没听他提起过,平日里君溪和小竹会走得比较近。”

    “小竹那孩子倒是听话。”顾园林又呷了口茶,看着一边的礼任谦,“怪我跟他妈妈两人惯着,家里属他最小,爷爷奶奶,他外公外婆还有他小叔以前都围着他转,真是养坏了,任谦啊,这日后怕是你要多担待些了。”

    礼任谦笑意不减,望了眼厨房,从他那个位置看,刚好看见厨房一角的景观,“我应该的,顾叔叔,这些你不用担心,君溪他很好,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应该需要做些什么,只是懒散习惯了而已。”

    保温桶里是黑米粥,跟昨儿一样,礼任谦他妈妈在家里煲好,再让礼任谦带来的。磨好一定量的咖啡豆后,趁着煮咖啡的时间,他拿了勺子就着保温桶边吃边听着外边顾园林独特夸张厚重的声音。

    靠,虽然不好,咱也没说的那么差劲好不好!反倒男人说到自个儿心窝里!

    将煮好的咖啡倒入杯里,往里加了些糖,正要出去取牛奶时,礼任谦进来了。

    伸手挡住他眼睛,微微俯下身,攫住他双唇,将人圈在橱柜与自己之间,微微抬高下颌,舌尖轻轻舔舐下唇,灵巧的钻进口腔里。

    两舌间相互缠绕,顾君溪还处在惊愕当中,礼任谦卷起舌循序渐进般带进自己口腔里,慢慢舔弄吮吸。

    他呼吸变得极其不顺畅,两手自然下垂由起初握拳到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客厅还有人,他想的不多,真的,亲嘴他倒也不膈应,就是有人,被看见了,这日后还怎么做人难!骨子里,真的虔诚得不得了。

    礼任谦将他手横在自己腰际,在他唇部舔弄了一圈,呼吸粗重,鼻端相抵,声线低哑,透着男人特有的慵懒性感,“黑米粥是我煲的,好喝么?”

    “太甜了,不好喝。”其实还不错,说实话。顾君溪鼻端使了一些力气与他相撞,礼任谦偏转,于是,不偏不倚嘴贴在在他唇上。

    他眼睛上瞟,嘴沿着嘴角到颧骨慢慢上移,落在眉心时候,顿了顿,嘴边弧度拉大,“老婆,你真贤惠!”

    话刚说完,端起两杯咖啡赶紧着往客厅跑,礼任谦抢先夺过杯子,狭长的眉毛上扬带着微微的舒适笑意,“我来就好。”

    等人走后,他端起保温桶,照旧是没能明白那句我来就好是什么意思,真的,他还是不大明白。谁说他想的简单了,他就是想太多,这会得了一种选择恐惧症的不治之症!

    第39章 。(想装逼的把标题取文艺一些,好吧,咱失败了!)

    君溪,有时候,该去为自己争取的,可以不惜任何代价,那样也不必因为得到了也许没有想象里的好而遗憾,毕竟你需要那样做,存在的意义不免要去走一条歧路,方能体会一些成长带来的翻天覆地变化,谁不会犯几个错,因为自己极端的行径所造成的后果,理应要去无所谓承担。

    需要一些错误,或许才会酝酿一场不算太轰动的成长历险。王嘉英对他说。不是让你原谅,但你必须要去选择原谅,迟未遥一定有错,而如果顾君溪因为他的错而去犯错,也一定得不到饶恕。

    他一直思考,假装很是悲壮地沉思,终于觉得气虚了。

    坐在车上,他把车窗打开,冷风与车内的暖风形成剧烈反差,冷得他下一刻赶忙着把窗给关上。

    偏过头,拿出手机玩了两关经典版的消灭星星,死在第四关,果断退出,刷了学校bbs,317大哥的头条依旧各种刷。

    “停车。”顾君溪吸了吸鼻子。

    车子停在了沃尔玛附近的露天停车场前,礼任谦瞥他一眼,半响也没见他说事,倒车,然后驶出停车场。刚在他小叔事务所停车不是挺好,非得停在这来,加上红绿灯时间,得走将近二十几分钟,他还能说什么?

    本想去咨询咨询顾园虎一些个私人问题,睨了眼礼任谦那张冷峻的侧脸,他觉得有些多余。压根就没必要。利弊权衡,好坏之差,人家懂得难不成比你少啊,这些事真心犯不着你去告诉他。

    “老实说我不太稀罕一个心里还放着别人的人,不只是不稀罕,有时候会越发瞧不上,我宁愿他坏到骨子里也不允许他妈的整得跟多情郎似的处处留情。”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直面这么个不可抗拒的现实,不得不去面临。大概总是这样的,不可避免。

    在居民楼下熄停了车,透过挡风玻璃,远远看见林羽跟他妈妈两人站一块,有说有笑。

    你不说我不问,也许是在自己的圈子习惯了,习惯许雷冬的口无遮拦,习惯余昊的尖酸刻薄,习惯薛小竹的言无不尽,习惯王嘉英的侃侃而谈,他有时候会忘记,这个男人,太过强势,那种独特的压迫感多少让他不得不去妥协。

    不由得在心底萌生出一种可笑的念头,明明年纪比他还要小,顾园林还一个劲拜托他要和好好照顾自己,关于能力这事吧,和年龄并没有具体的联系。

    “学校还有些事,晚点我自己打车过去。”拉开安全带,刚要开门时,礼任谦拽住他手腕,他回头,眼眸清澈面容俊秀之下隐藏着几分不言而喻的无奈,“我不问你也可以说,因为觉得自己没必要问,倘使你觉得自个儿没必要说,我丫的问再多也没个屁用,结果非把自己捣腾进泥潭里才想到,礼任谦,我没那么稀罕你,你活得太自我,我到现在为止还分不清自己出于哪个理由,要给你挡子弹,我说我后悔了,你能明白吗?”

    礼任谦望着他,许久,暖气与迎面的气流带着过久的压抑,让人心慌,“对不起。”

    是么?

    “把迟未遥放了吧。”说这话,他神色平静。

    礼任谦的手紧了紧,视线望向远处的林羽,然后低头,目光带着波澜壮阔下无端的静谧,“三年前,他从中作梗,交易莫名取消,我们的人没及时赶到,林络被害最后自杀,我放他一条生路,一年前,他派人开车撞了林羽险些让一个孩子落下终生残疾,顾君溪,他几乎毁了一个家庭。”

    甩开他的手,拉了车门下车转身径直走去。

    “不要闹,迟未遥的事情我心里有数。”礼任谦拉住他手,走到他前面。“过去的事情可以不许计较,这一次,他越界了。”

    他突然有些矫情,有些弄不懂这会自己究竟要干嘛,只是觉得别扭,这一股子的火气终究是在无限扩散。

    闹,怎么闹?陆洺跟他说的那番话,王嘉英的一席话,他还要顾及薛小竹,也要想到薛小竹和柯盛安的关系,而柯盛安跟迟未遥有一段纠缠不清的过往,迟未遥跟渊又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滚犊子,一个个都他妈什么鬼!

    倍儿用劲地踹了礼任谦一脚,丝毫不留情面,深灰色卫裤上瞬间顶着个鞋印,“你杀了他吧,把迟未遥杀了,对那一家子也好交代。”

    掰开他的手,走了两步,又给硬生生折回来,“我觉得做人没什么好计较的,要怪就怪你爸妈干嘛在那一时间干上,然后你爸数以万计的精子以亿分之一的几率进入到你妈妈卵子里头,你妈卵子跟你爸小孙子倍儿巧合地形成受精卵,然后争气的有了你,所以归根结底,这些问题都是你爸爸造成的。但有什么好去抱怨的呢,你还是得去感谢,不是谁都那么幸运可以一出生就嚎啕大哭,有些人在娘胎就没命了,他永远见不到人们是怎么迷信的有事没事就拜佛这个可悲可恨的傻逼事。所以,活着还不够幸运?犯不着寻死腻活,对不起自己的同时,让爸妈也来遭罪。”

    适时打住,他盯着礼任谦喉结看,靠近,将他衣领往下扯,吻在他额头,松开手后笑得分外明朗,“我不是那么稀罕你,礼任谦,你找不到像我这么好的人,而我一定找得到比你更好的人。”

    嗯,这话言外之意可以脑补,快来扑倒我,或者……

    礼任谦拇指摩挲着他嘴唇,殷红如樱桃,不合时宜地诱惑,“我承认自己的自私,时至今日也有很多的放不下,常常害怕到失去理智在练习室疯狂射击,仅因为选择救他而让林络承担一切对他不公平的境遇,我想活着会比死具备更多的价值,却忽略了他所认为的有些东西比起死,失去的才更让人活不下去。顾君溪你比我所想的要好太多,我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要是哪天有人枪指着我来威胁你,你要记得,不要救我,你只需要顾及自己就好,那样,我才会毫无顾忌战斗。”

    他嘴角勾勒,那对眸光没来由地清澈明净,脚尖蹭蹭地上的路线指标,仰起头,“不然呢,你不在了还不照样过。”

    很好,与柯盛安的爱情观相似度完美的契合,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相似度。

    手机提示信息提示音响了,他拿出手机,回过头,“你说是不是要像许雷冬那样的才叫洒脱?”

    “谁都有自己鲜为人知的一面。”礼任谦说,“没表现出来,所以看不见而已。”

    而当他在那一刻恰好表现出来时,我们又都顾着自己手头的要紧事,可不是么,就是这样呀,道理谁不知道啊,都成年人了,谁还不懂?就是吧,到了自个儿身上,就是他妈比十头公牛还要倔的可怕,太执拗了就是可怕的偏执,这人一旦偏执起来,不幸的何止是自己,那是别人受罪好么!

    话说回来,317大哥心态就现在来说,至今无人能敌啊。

    出门不带钱绝对是跟自己过不去,本想着打的,日了他家大爷的老母狗,竟然没带钱!陈都门口,陆洺吹了声口哨,冲他招招手,“面子真大,都等了你四十分钟。”

    顾君溪斜视他一眼,“你是来搞笑的么?”

    出院到现在,电话短信留言凡是各种能联系的方式,他都联系一遍咱也无可厚非,全盘接受,问题是这人不带间断,很是精打细算的半小时一通电话,现在说他面子大,等四十几分钟,有他这些天精神损失来得损失大么?

    陆洺笑,一手搭在他肩上,边走边说:“我可是偷偷带你进去的,要是我大哥问起,咱可说好了,你得帮我说话来着,我大哥那人……”警惕地瞄了眼周围,“我大哥他不是一般人,狠角色中的狠角色。”

    “你大哥真厉害,那我还是不看了。”

    “哎哎——我说……”陆洺忙拉住他,走进旋转门里,迎来一个保安,陆洺一个眼神看过去,保安赶紧着绕道走到前台工作人员面前。“只有你了,要是还有别人,咱也大可不必麻烦你不是?”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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