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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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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 作者:霜霖

    第43节

    常钦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浇醒了方近闻混沌不清的脑袋,后者两三下抹干净眼泪,乌黑的眸子又恢复成初见时那般干净透明,他思索再三,最后悠悠说道:“老实说,这几年我跟他在一起,每天都像如履薄冰,我知道我们这种关系久不了,常总监,你给我点时间吧,等我想通了,我会给你答复的。”

    常钦跟vi对视一眼,点点头答应道:“好,我等你的结果,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说完后,两个人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并肩扬长而去。

    “真没想到,这个方近闻竟然有这么深的内情,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恨他了。”上车后,vi舒适地窝在副驾驶座上,感叹地说。

    常钦转动方向盘,头也不回地回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其实我蛮同情他的,我猜郗苓之所以一直替他守口如瓶,也是这个原因。”

    vi看向常钦,好奇地问道:“你说,他会站出来指责张名远么?他舍得出卖自己的爱人么?”

    常钦摇摇头,心里也完全没有底气:“如果他不愿意,我只能靠自己了,总之,我不能让郗苓为了搞垮张名远而毁了他自己。”

    vi伸了个懒腰:“常总监,你对郗苓可真是上心啊。”

    常钦忙里偷闲扫了vi一眼,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你呢?”

    “我什么?”vi不解地问。

    “其实你喜欢郗苓,对么?”常钦不咸不淡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把郗律师写成了玛丽苏,罪过~

    第85章 八十五

    “其实你喜欢郗苓对么?”常钦不咸不淡地说。

    副驾驶座上的vi吓了一大跳,大长腿一蹬,差点把前面置物箱内的盖子踢坏,他哑然失笑,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边咳嗽边解释:“常总监,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常钦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地笑笑:“你在跨年那晚吻了他,难道不会动心?”

    vi笑得更大声了:“我看你是被付圣谕附体了吧,吻了个男人就对一个男人动心,我可没他那么单纯,随随便便就能为了一个人改变性取向。”

    常钦瞟了vi一眼,眼中是十二分的不相信:“要是没有,你为什么非要跟着郗苓去学历史?”

    “我说我喜欢我们国家的历史,你信么?”vi好笑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

    常钦将信将疑地思索了一阵,说:“好吧,我姑且相信你,那我替付圣谕问一句,当年那个强行吻他的人,真的不是你么?”

    “不是我。”vi看向常钦,肯定地说。

    常钦:“可是他跟我说,他确定那人就是你。”

    “我都跟他说了,那个人不是我,怎么,他还是不死心?”vi把双手枕在脑后,非常悠闲地仰靠在松软的皮椅上,“既然他非得一根筋认死理,我也没办法,随他去吧。”

    常钦又扫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vi别过头,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审视了常钦好一阵,语重心长道:“我这回算是彻底见识了,恋爱中的人,真的会把任何人当假想敌,我承认郗苓长得是好看,不然也不会人见人爱了,就连张名远那样的花心老色鬼都对他情有独钟,可见他有多吸引人。不过我发誓,我对郗苓只是朋友,我之所以把他看得比任何人都重,是因为他救了我的命,可以说,我现在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活蹦乱跳,多亏于他当年拼了命地一条街一条街找我,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郗苓一句话,我叶文苼必定在所不辞。”

    vi慷慨激昂地发表陈词,甚至忍不住手舞足蹈,窗外的霓虹灯不断掠过,在他的侧脸上打下忽明忽暗的光,透着着这变幻的光线,vi浑身散发出一种孩子气般的可爱,常钦忍不住笑起来,柔声道:“那我先替郗苓谢谢你。”

    vi切了一声,揶揄道:“你先把你这位高冷的郗律师追回来再说吧。”

    几天后的一个休息日,常钦又在原来那濒临报废的球场上找到郗苓,这次不是偶遇,他事先给对方打了电话。

    他徒手翻过那片惹人厌的乱石堆,拍掉满手的灰,走进被树丛掩盖住的空地里,远远看见郗苓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这次他没有穿球衣,连篮球都没带,上身套了一件浅灰色的棉质t恤,正捧着一本书读得仔细,灿烂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沿着他的侧面轮廓描了一层金边,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异常透亮,微风轻轻将他的几缕头发吹起,从常钦的位置看上去,就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常钦看得有些心动,不由停下脚步,默声欣赏了一阵,然后走上前,径直在郗苓身旁坐下。

    对于他的出现,郗苓并未作过多反应,他静静地将书翻过一页,连头也没抬,直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常钦对他的冷淡很是难过,只好干笑一声,双臂撑在身后的椅背上,委屈道:“郗律师可真绝情,说分手,就真的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也没有。”

    郗苓瞟了他一眼,眼神颇意味不明,还带了些微的不爽。

    常钦火眼金睛,敏锐察觉到对方面色不虞,赶忙转移话题:“你很喜欢来这儿么?就算不打球,也要来这里待着。”

    “这里安静,有时在家待得烦了,就会来这边坐坐。”郗苓平心静气地回答,双眼依然牢牢地盯着书页。

    “以前咱俩住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你在家烦?”常钦故意开他玩笑。

    郗苓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了常钦一眼,缓缓说道:“因为有你。”

    说完,又低下头,专心看起书来。

    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回答,却让常钦愣了好一阵,喉结上下滚了几圈,才开口继续说:“郗苓,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郗苓转头看他,乌黑的眸子内一片迷茫:“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常钦抽过他手中的书,不由分说地牵起郗苓的手,这一牵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一股温热瞬间裹紧了郗苓的手掌,与常钦分开这么多天,要说不想对方那肯定是骗人的,他对常钦的执念早已刻入骨髓,就算嘴上再倔,心里腾起的欲|望仍会控制不住地熊熊燃烧,他贪恋着这一丝温存,没有把手抽开,任由常钦一路将他领上车,连自己都未发觉唇边早已挂了一抹浅笑。

    可随着常钦逐渐把车开离市区,郗苓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对,他看着窗外的建筑群渐渐变得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田园,眉头都快拧出一条缝。

    “常钦,你要带我去哪儿?”郗苓慌张地问道。

    常钦面不改色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见常钦跟自己打马虎眼,郗苓的神色越发严肃,无奈对方正在开车,他没法跟他闹,只好咬着牙,愤愤地说道:“你想带我去湖滨城市,对么?”

    常钦瞥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你害怕?”

    郗苓咬紧下唇,怒气冲冲地瞪了他好一阵,最后靠回椅背上,泄气地闭目养神。

    常钦见他一副小孩耍性子的模样,微笑着摇了摇头。

    到达目的地后,常钦一路拖着满脸不情愿的郗苓来到那片废弃的土地旁,他俩站在一片小山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的建筑群,不得不说,当年郗老板选地址确实费了好大一番心思,这片小区周边风景宜人,紧邻小区的另一头有片静谧的湖水,湖边种满了青翠的柳树,现在正是柳枝繁茂的季节,一根根嫩绿的柳条轻拂着水面,风一吹,就会有几片柳叶落入波光粼粼的水中,随着水波飘向湖中央。

    与这片大好风光格格不入的便是那一栋栋灰色的烂尾楼,高耸的楼群就跟魔鬼般,大张旗鼓地展露出它们丑陋的外表,冲俩人龇牙咧嘴。

    这里是郗苓的禁地,自从爸爸去世后,他只来过一次,就再也不敢来了,这片废墟是爸爸未了的心血,每一栋高楼都在向他诉说一段不堪回首的冤屈,郗苓只匆匆扫了一眼,就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拧成一团,痛不欲生,他强压住那股骤然腾出的怒火,用力攥紧双拳,闭上眼,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常钦站在他身旁,一眨不眨地注意郗苓的反应,见对方面色逐渐泛白,他叹了口气,心疼地拉过郗苓的手,牢牢扣在自己的掌心中:“郗苓,我带你来这里,不是故意要你难过,只是有些话,我想在这里告诉你。”

    郗苓转头怔怔地看着他:“什么话?”

    常钦悠然地望向脚下的工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付圣谕已经跟黄堪谈妥了,这里就是f≈c公司正式成立以后,接手的第一笔完全意义上独立的项目,叶氏集团那个项目不算,因为有一半是属于‘晨曦’的。黄老师的公司还涉及房地产项目,他一心想把我挖进他的公司,给他当建筑设计顾问,我分|身乏术,没办法满足他的要求,便以公司的名义跟他谈合作,以这片土地为契机,他负责开发楼盘和样板间的设计,我负责造房子,他听完我的建议,亲自来这里审查了好几遍,在跟他的智囊团多次商讨后,他找上我们,心满意足地签了合同,你爸爸眼光独到,黄老师也同样看好这片地,他坚信这是块风水宝地,如果能把这里打造成高档住宅区,定会在房地产业掀起新的浪潮,黄老师踌躇满志,等叶氏集团的项目一结束,我们立马就会展开湖滨城市项目。

    “很多开发商顾忌以前的事,对这里避之唯恐不及,所以黄老师从政府手上买下这块地时,只用了非常低的价格,因此我们大可以把原本的高层住宅区改成别墅群,这样也不需要在楼间距的问题上精打细算。

    “这几天我一直忙着处理这个项目,顺道也了解了不少跟项目有关的内情,当年你爸爸在湖滨小区上投了不少钱,可他运气不好,被张名远和蒋立达合伙坑了一道,所有的资金也都打了水漂,他本打算留几套房子送给你跟你姐姐,可惜事与愿违,房子没法交付,一直废弃到现在,但是你要相信,你爸爸一生清白,就算到死,他都不曾拿过一分不义之财,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爸爸留给你们的每一笔遗产,都是正大光明得来的。”

    郗苓目视前方,一声不吭地聆听,漆黑的眸子里却不知不觉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常钦把郗苓冰凉的手握在掌心中捏了捏:“我手头的存款不多,之前为了开公司,把户头上所有流动资金都转出去了,我只能把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卖了,幸好有黄老师这层关系,我走个内部价,卖房子的钱再加上我仅剩的存款,加起来差不多够在这里买套小别墅。至于房子的装修,如果你喜欢黄老师的风格,我就让他替我们做全套的设计,如果你喜欢付圣谕的风格,那就更简单了,付圣谕会根据你的品位,为你独家定制一套专属于你的空间。”

    郗苓转头看他,一脸的怔愣:“为我?”

    “到时候,我会在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常钦拉起郗苓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郗苓,你爸爸生前未能实现的心愿,我来替他完成。”

    郗苓怔愣地看着常钦,看他一副眉眼俱笑的样子,弯弯的眼角内全是暖意,他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发紧,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见郗苓仍旧一脸呆愣的模样,常钦微微一笑,放开他的手,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抽出里面厚厚的几张纸,一一交到郗苓手中,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土地买卖合同的复印件,这是f≈c公司跟黄堪签订合作的最终合同。”

    郗苓接过来,出于职业习惯,他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上面的文字。

    “还有这个,”常钦又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叠固定好的纸张,“这是方近闻前几天亲手交给我的,里面是张名远所有的资产转移记录,你拿回去仔细看看,拣出有纰漏的地方寄给检察院,我想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郗苓接过这几张沉甸甸的纸,双手忍不住微微发颤。他用了那么多年,想了那么多办法要搞垮张名远,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常钦,用这样轻而易举的方式,替他把这多年的心结给解开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愿意利用方近闻这条线。”常钦见郗苓一直紧抿着嘴唇不说话,还以为对方在跟自己生气,连忙解释道,“我跟你发誓,我绝对没有逼他,他会这么做全是心甘情愿的,或许是他终于看透了张名远这个人,不想再替他干这丧尽天良的勾当了吧。”

    说完,常钦从车中取出一个封好口的绝密档案:“这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从‘晨曦’财务总监手上搞到的公司历年财务报表,里面有这几年里蒋立达所经手项目的报账单,我知道你不肯放过蒋立达,你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如果发现纰漏,可以一并寄给检察院。郗苓,我想告诉你,从我进公司第一天起,蒋总就非常照顾我,我这么做,不仅出卖了一直好心替我缝纽扣的财务大姐,也出卖了一直待我不薄的蒋总,但是,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手下留情一些。”

    常钦把咖啡色的档案袋夹在指间捏了捏,像是下定一个重大决心般,与方近闻整理出的那份文件一并交由郗苓,他知道,这一刻,他彻底破了自己的底线,既然选择爱情,只好出卖昔日的良师益友,变成跟他曾经唾弃蒋立达时说的那种人一样,不折手段。

    郗苓从常钦手中接过文件,心中百感交集,他从未指望常钦会原谅他,更不指望他会站在自己这边帮助自己,他把这几份重如泰山的文件收拢在怀中,抬眼看向常钦,哑着喉咙道:“常钦,谢谢你。”

    常钦勉为其难地咧嘴一笑,用指尖勾了勾郗苓尖削的下巴,为了缓解此时略微尴尬的氛围,故意耍赖:“你看,我都把我的房子卖了,未来这栋别墅又挂在你的名下,我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不知道郗律师愿不愿意收留我这个穷光蛋,分半张床给我?”

    郗苓被常钦这无赖的模样逗乐了,笑了好半天才止住,他清了清喉咙,换回严肃的表情:“常钦,其实有一件事我瞒了你很久,事到如今,我应该告诉你实情,如果你听完我的话,依然能够原谅我,那么我发誓,以后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就算死,我也要拖着你陪我一起进坟墓。”

    “……什么事这么严肃?”常钦被郗苓一本正经的表情吓怕了,忍不住皱起眉头。

    郗苓顿了顿:“有一个叫李泽军的人,你还记得么?”

    “李泽军?”常钦觉得这个名字非常耳熟,思索了一阵,忽然反应过来,“他不就是谢容儿的老公么?”

    郗苓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那你知不知道,谢容儿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常钦想了想,摇摇头。

    郗苓长吸一口气,继续说:“其实,李泽军是我读高中时的学长,谢容儿就是我介绍给他认识的。”

    郗苓牢牢地盯着常钦,意料之内地见对方神色有变,补充道:“那时候,谢容儿总爱来我家,跟我姐姐哭诉你的种种不是,我看她总是那么痛苦,便想了个办法,趁谢容儿来我家的时候,邀请李泽军到家里做客,果然如我所料,他一见到谢容儿,就对她一见钟情。”

    常钦听完郗苓的坦白,变成一只呆鹅僵立在原地,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以为自己跟谢容儿的分手是个意外,是李泽军的突然闯入破坏了他俩的感情,万万没想到的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此时就站在自己跟前,睁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就连把挖人家墙角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方近闻说得没错,切不可被郗苓这张纯良的面孔欺骗,他的心机深不可测,深到吓人,常钦只觉得后背莫名涌出一股凉气,全身的毛孔都跟着一一竖起,他避开郗苓直勾勾的眼神,沉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了。”郗苓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看不惯谢容儿跟你在一起这么难过,所以,想帮她脱离苦海……”

    “我要听实话!”常钦不耐烦地怒吼一声。

    郗苓被他突然抬高的声音吓得连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盯着常钦看了好一阵,最后闭了闭眼,妥协道:“其实,其实是我想得到你,所以才故意拆散你们,但你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跟谢容儿感情不够深,不然区区一个李泽军,怎么可能闯进你们中间,如果你……”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后脑勺被一只手掌大力扣住,额头抵在对方宽厚的胸膛上,撞得太猛,他感到有一点点疼。

    常钦使劲儿揉弄郗苓柔软的头发,咬着后槽牙,气呼呼地说:“我真是,真是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好,你这个人,你……我警告你,以后不可以再算计我,如果再被我发现你搞这些小动作,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听见没有?”

    心机再深又如何呢,他还是那个郗苓,让他爱得欲罢不能的郗苓,这个人在仇恨的尘土中滚了太久,沾了满身的戾气,内心却独独留出一片善良的空地:他不收分文,为白玉兰一家尽心辩护,并自掏腰包帮白玉兰挺过难关;他把可怜的朱大爷送回温暖的家中,让他能与家人团聚;他帮vi脱离险境,终让对方洗心革面;他信守跟方近闻的诺言,宁愿毁了自己,也不愿伤对方半根毫毛。

    这样的郗苓,他实在恨不起来。

    郗苓靠在常钦肩上,使劲儿点点头,嘴角却情不自禁地高高上扬,他张开双臂,紧紧环住对方结实的腰身。

    常钦抱着郗苓那瘦消的身体,转头亲了亲他柔软的头发,深深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清淡香味,满足地发出一阵喟叹。

    夕阳的余晖洒在俩人身上,他们彼此依偎在对方怀中,不约而同地想着: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第86章 八十六

    常总监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抱得美人归,第三次打包好行李,搬进郗苓家中,从此跟他过上了甜甜蜜蜜没羞没躁的日子。

    可让常总监郁闷的是,他这娇媚诱人的小媳妇每次跟自己亲热时,都是点到为止,两个人摸摸亲亲,刚好把他心里那团燥|热之火点着,然后郗苓就甩袖子转身离开,不再理人。

    搞得常钦很是惆怅。

    这晚,他抚摸被郗苓吻肿——确切地说,是被咬肿——的嘴唇,走到沙发边坐下,张开双臂把郗苓环进怀里,贴着他的耳垂喷气:“怎么,不高兴?”

    郗苓扬起唇角,嘴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常钦被他这阴森的笑脸吓出一声冷汗,他把郗苓往自己怀里收了收,强装镇定道:“宝贝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告诉我嘛。”

    郗苓目视前方,一只手半举在空中拿遥控器换台,另一只手却摸上常钦的大腿,一路摸向大腿根,找到那处敏感的地方,把掌心贴上去。

    常钦:“……”

    常钦不明白郗苓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对方既然这么主动,他也就不再问东问西免得扫兴,顺从地把两条腿岔开,后背往沙发垫上一靠,大爷一般地享受对方的服务。

    郗苓转头看了他一眼,见常钦半眯着眼,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原本阴冷的笑变成了满满的得意,他也往靠垫上一仰,整只手臂都贴在常钦身上,单手解开对方的皮带,拉开裤子拉链,驾轻就熟地伸进去。

    他的手指天生冰凉,探进对方那如火烧般滚烫的部位,就像炎热的三伏天突然含进一口冰块,常钦忍不住连连倒吸几口冷气,紧跟着又发出一阵满足的喟叹,舒服地伸长腿。

    郗苓丢掉遥控器,整个人趴在常钦身上,用另一只手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纽扣,露出里面小麦色的胸肌,两颗凸起的小圆点就像两颗小黑豆,随着常钦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

    郗苓用指腹轻轻抹过其中一颗黑豆,常钦太久没有发泄,整个人敏感地不行,郗苓那冰冷的指尖刚一触及那里,他便猛烈地一颤,紧接着,一股湿热代替了原先的冰凉,郗苓探出舌尖,一点点地舔舐着刚刚被他抚过的小凸起。

    常钦被他挑逗地气息越来越紊乱,忍不住扣住郗苓的后脑勺,想让他也照顾照顾下面那玩意儿,谁知掌心刚抚上那丛毛茸茸的黑发,郗苓便停下所有的动作,手也从常钦的裤子里抽出来,他探头在常钦唇上亲了亲,露出两颗小虎牙,非常孩子气地笑道:“我去洗澡了!”

    常钦:“……”

    常钦一头黑线地看着郗苓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眼睁睁看他背脊直|挺,一路走向洗手间,“啪”地一声,门被大力关上。

    “靠!”常钦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五官几近扭曲,“这他|妈是要老子的命啊!”

    洗手间里雾气弥漫,郗苓微仰起头,享受温热的水流洒在自己脸上,嘴角挂着极其得意的笑,谁知下一秒,他就被外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出于本能地往墙角缩。

    他擦干净脸上的水,这才看清,常钦不知何时出现在洗手间里,三两下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掀开浴帘,一步步朝他走去。

    “你想干嘛?”郗苓紧张地问。

    “你说我想干嘛,嗯?”常钦一脸坏笑,走到郗苓跟前,食指勾起对方细长的下巴,凑过去吻了吻,暧昧地说,“宝贝儿,怎么一亲热就逃了,是不是咱俩太久没做,害羞了?”

    郗苓正要开口狡辩,下面冷不丁被对方捏住,吓得他连连往后退,结果脚一滑,差点就要摔倒,幸好常钦眼疾手快,另一只空闲的手一把将他捞起来,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捏住那根性物的手开始一下一下地□□。

    没一会儿,原本软趴趴的玩意儿就跟吸了水的气球一样,瞬间就胀得粗大。

    常钦满意地感觉到手里的物事越来越大,近在咫尺的那张诱人面庞也红彤彤地,好似一颗火球,郗苓被常钦服务地浑身发麻,哆哆嗦嗦求饶:“放手,你放手……”

    常钦不开心地皱起眉头:“这么多天了,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想我么?”

    郗苓对上次的事儿耿耿于怀,他之所以一次次故意把常钦撩起火,最后又甩头而去,就是想教训一下对方那晚的鲁莽,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自己毫无防备地被他控制,只好强忍住火烧般的欲|望,咬牙倔强道:“不想!”

    常钦却会错了意,一张脸立马灰败下来,他松开手,环住郗苓的腰,头埋在对方颈窝处,喃喃道:“可是我想死你了,我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爱一个人。”

    见他这副软弱的样子,郗苓立马就心疼了,什么新仇旧恨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侧头去吻常钦的耳垂,后者感觉到他的吻,立马转过头,两张唇便如胶似漆地贴在一起。

    在水柱下接吻不那么好受,时不时会有水流灌进鼻子里,两个人唇舌相交地吻了一阵,双双被呛地面红耳赤,只好不得不推开对方,朦胧的水雾中,常钦又变回无赖的样子,一脸贼笑地看着郗苓:“还说不想,你看你都硬成什么样儿了。”

    说完,伸手继续为对方□□。

    “你……”郗苓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对方给耍了,他喘着粗气,闭眼享受了一阵,然后用尽生平最大的意志力捏住常钦的手腕,让他停止动作,抱住常钦的腰一个转身,把对方推到墙上,未等常钦反应过来,他已经蹲下身子,含住下面那根直挺挺的性物。

    这猝不及防的温存让常钦腿一软,差点儿跌进浴缸里,他急忙用手扣住瓷砖的缝隙,维持住站姿防止自己摔倒。

    郗苓经验不足,技术更是烂到家,几次不小心把牙磕到肉上,把常钦磕得生疼,常钦原本太久没发泄,身子敏感,很快就达到□□,结果在对方这哭笑不得的技术下,硬是射不出来了,他只好强忍住笑,耐心地指挥道:“你把嘴张得大些,深一点,对,对……就这样,啊……舒服……”

    没想到的是,听到他这样指挥自己,郗苓一秒就翻脸了,他按照常钦的指示随意吞吐了一番,末了伸出舌尖在顶端舔了舔,便放开常钦,草草丢下一句:“我洗好了,你慢慢洗。”

    “喂!”常钦急忙拉住郗苓,见对方脸色铁青,紧张地问,“你怎么了?又不高兴了?”

    郗苓转过头,一脸怨念地看着他,眼角甚至微微发红。

    见他这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常钦立马就急了,他慌忙解释:“你又在怪我卖弄技术对不对?我没有,我,我就是以前片子看得比你多,宝贝儿,你,你别多想啊。”

    郗苓仔细审视了常钦一阵,看对方一脸虔诚,不像是在撒谎,紧绷的脸便稍缓和了下来,嘴巴却仍旧倔强,他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甩开常钦的手,自顾走出洗手间。

    待常钦吹干净头发走出来,郗苓已经换上了棉质的家居服躺在床上,手掌支着头,认真地翻阅一本书,对面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部不知所云的家庭伦理剧。

    见常钦走过来,郗苓一秒变脸,翻了个身子,拿背脊对他。

    常钦看他这耍性子的小模样,越看越喜欢,他爬上床,从背后抱住郗苓,贴着他的耳垂轻声问:“还生气呢?”

    郗苓不想说话,干脆“啪”地一下合上书,闭目养神。

    常钦笑起来,手从郗苓宽松的睡衣下摆探进去,抚摸他细滑柔软的肌肤,轻声说:“你看你老这么撩拨我,又不给我发泄彻底,我还没跟你生气呢。”

    郗苓本已经忘了报复他的事儿,结果常钦自个儿又提起来,惹得他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他铁了心不搭理这个无赖,眼珠转了转,愣是不肯睁开眼。

    一心一意在关注郗苓神情的常钦早就把这小细节尽收眼底,他一边加重手里的力度,一边讨好道:“宝贝儿,你身上真滑,我都快想死了你,你给我一次吧,啊?”

    郗苓冷笑一声:“上次你怎么对我的,你还记得么?”

    “上次?”常钦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上次他喝多了,对晚上发生的事儿仅剩一些模糊的印象,他隐约记得那次是他把郗苓给上了,鉴于自己曾经有过的亲身体验,第一次干那事儿着实疼得不行,他跟郗苓第一次的时候,还是对方用尽了耐心做扩张,才让他舒适许多,那晚自己喝得烂醉,想必根本没这么多耐心来安抚对方,或许甚至连扩张都没做,就莽莽撞撞地顶了进去。

    想及此,常钦不由冒出一身冷汗,他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汲着拖鞋离开。

    郗苓不明白这家伙又想干嘛,碍于此时自己正在生闷气,不好开口问,只能好奇地睁开眼,追寻常钦的背影。

    没一会儿常钦又走了回来,郗苓赶忙闭上眼,他感觉到常钦躺回自己身边,耳边紧跟着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就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上次弄疼你了吧,对不起,我喝多了。”

    常钦轻声说完这句话,就去脱郗苓的裤子。

    “干嘛?”郗苓急忙侧过头,摁住对方那只作乱的手。

    “当然是帮你上药啊。”常钦理所当然道,“那晚我动作粗鲁,估计弄伤你了,那里如果破了皮又不及时消炎,很容易感染的。”说完,手指摸向那处私密的洞口。

    郗苓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你也知道及时,可当时那黄金二十四小时里你在哪儿?”

    第4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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