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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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红楼之贾琏为皇 作者:白衣慕卿相

    第18节

    贾琏笑笑,从王发财手中拿回,“可别,万一磕坏了我爹他没准不知躲哪里哭去,他啊就爱淘个古玩,都不知被人忽悠多少回了。这看样子就花里花俏的,他就买个心安。”嘴里嫌弃着,贾琏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匕首收好,放进自己的木匣里。

    随后又把送来的吃食让两人帮忙一起搬到厨卫,给大家添个下酒菜。这些东西吃独食也没意思,放久了还容易坏。

    难得打了一回牙祭,前锋营里众人载歌载舞,好不热闹。待第二日,一切又恢复原样。战争的号角时时刻刻的响在边关。

    残阳如血,贾琏擦擦面颊上不知是谁的血迹。自从宣战以来,对方的攻势越来越猛,似乎想借着大军还没到来之际,先取得先机。或者说对面的那帮硕鼠联合,本想是想吓吓他们,以为华锦朝政不稳,想借机分一本羹,哪里知晓会提到铁板。

    【宿主,需要走起1点升级流吗?相信我肯定能把你锻炼成新一代军神,拍死前浪在沙滩上!】

    贾琏:“……”

    静默了许久,贾琏看着那列出来的一堆堆奖励,咧嘴笑了笑,残忍的拒绝道:【不需要!】

    【宿主,你说什么?!我检测到按着剧情,你现在正是改建功立业……】

    【我需要你一如往常的安静如鸡,谢谢。】贾琏思忖不出这系统怎么一下子蹦跶出来,但还是贴心的解释了一句。【我现在这样一步步很好,相比其余人我身边还有暗卫,我至少性命无忧。我在开其他挂下去,不是自己的,终究没什么意思。】

    想到这话,贾琏眼眸划过一丝哀伤。他身边最初的四人,如今只剩下一个熟悉的王发财,其余三人两死一伤,再也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虽然抵挡住了宵小的进攻,但这一战厮杀了整整一天,损失过于惨重,谁也开心不起来。

    围着火堆,他们前锋营原本三百来号人,如今寥寥七八十人还手脚完好,一半分成三队,一队安排新入营的士兵,一队值夜,剩下十几个受了伤的先休憩。

    一切都井井有条,即使他们连营长都在此战役中牺牲。

    “说起来,琏行长,要是你能当营长就好了,至少不用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人给占了马大帅的位置。”一个弓兵抚摸着手里的□□,叹了口气,“我今日挺城里的大夫透口风,说上面要来人呢。”

    贾琏静默,想想他也不可能连跳三级,虽然这三级跳也不过是区区九品芝麻官。只是继续听着对方美好的畅想。冷不丁的却听到一声符合,“就是啊,别说你奋勇杀敌了,就是赠药的恩情我们也报不完啊,琏行长,看看你这手到现在还草草敷着,可是你却把自己的药……”

    贾琏脸色一黑。他受的伤不重,胳膊被开了道口子,原本金疮药抹上五六天就好,但由于伤药紧缺,他爹这月的超级快递还没过来。之前那几瓶他都送到伤兵处了。

    他当时只想着帮人一把,并没想着今日挟恩求报。

    “王发财,闭嘴,别胡说八道了。”

    王发财本想还说几句,但是看着烛光下冷冽面色的贾琏,一时讪讪闭了嘴。他流浪了那么多年,早已掌握看人脸色这门技能。贾琏甫一入军营,他就知晓自己撞大运了。

    跟着他,日后肯定有大造化。

    他今日也是想帮人造造势,这小公子压根不懂。他可打听过了,据说京城权贵公子哥来镀金,爱抢功劳。如今前线的功劳最大,可不刚刚空了一位置,就有人空降而来。

    他不觉得贾琏是权贵公子哥,否则家里也不会让人从小兵做起,应该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看看他衣食无忧,天真的模样,他觉得有必要帮人先抢地盘。

    ☆、第80章 珍琏相遇

    丝毫不知王发财心中的腹诽,若是知晓,贾琏觉得自己也应该不过一声嗤笑。没有人喜欢别人借着“为你好”的名号为他自己谋划利益。

    贾琏跟周遭的士兵礼貌的告别,揉揉有些发麻的手臂,回了自己的营帐,摆开大字躺在床上。

    他本不关心营长是谁,可一听说起是上面来人,脑子便不其然的发散开了。能到最前线来为区区九品芝麻官,若对方来镀金那绝对是脑子有坑,如果不是,则说明……

    眼眸闭了闭,庸城地处柔然,羌,与匈奴交汇处,乃交通要塞,兵家必争之地。这些日子源源不断的兵力补给便能看出此地乃作战要点。

    待新任营长到来,恐怕就不是几千人“小打小闹”的突袭了。

    好烦……

    贾琏揉揉头,他其实也不适合什么阴谋眼眸,算无遗漏。若不是自己身世模模糊糊,他其实也喜欢当一个纨绔,无忧无虑。

    可现在,岁月逼人成长,连他老纨绔爹都在分析皇帝出题问“生恩养恩,孝之道”是撕1逼甄家还是挑战上皇亦或是为太子平反做铺垫。

    所以,还是不想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贾琏迷迷糊糊的睡去,待翌日早起先去军医那里换了草药,待回来出操却发觉大家都围城一圈时不时喝彩一声,依稀只见有两个身形魁梧之人正搏斗,不由好奇的望里面探探脑袋。

    “说你们这些兵蛋子呢,还不给小行长让个脑袋。”贾琏正踮起脚尖呢,后面传来爽朗的一声笑,边说还扑棱一下贾琏的小脑袋。

    旁边的几个战士都是五大三粗威武雄壮的汉子,就算不威武,年岁也比贾琏大,自然这身高都妥妥的高于贾琏。听到这话,善意的笑了笑,从顺如流的弯腰降低了一个脑袋。

    贾琏:“……”

    “我会长高的,一定会的。”贾琏撸起袖子,坚定有力道。

    “嗯,会的。”先前说话的王百户哈哈大笑的,放下袖子掩盖好自己的肱二头肌。这个贾小琏吹个半年风,小身板依旧,平时老“嫉恨”他们大老粗的肌肉了。

    不过看人气鼓鼓的模样,逗起来可好玩了。

    贾琏双目炯炯的看着人的动作,心塞的想哭一哭。默默的揉揉受伤的敏感玻璃心,贾琏抬眸扫向“战场”。这么一抬眼,看的清清楚楚场内的人影后,完全呆滞住了。

    头戴银胄,身着黑色铠甲,脚踩乌皮六和靴,手握利剑,整个人神采奕奕,在冉冉升起的朝阳映射下,泛着淡淡的光芒,仿若从天而降的战神。

    然后与之搏斗之人,虽也着甲胄,但缺护臂,抱肚一块又稍稍略显大不衬衣服,只不过手中□□锋锐无比。

    不说其他,但就装备,贾琏低眸瞅一眼自己也打过补丁的铠甲,手痒痒的想上前锤一拳贾珍。

    你特么的跑这里来装逼?

    “琏小弟,你可莫要上去。这新营长可是有几把刷子的,老哥哥在这边关活了快十年,这小狼崽子的狠劲头黎小子可比不上,看起来竟然像玩玩一样。”王百户见贾琏脚步上前,忙拉着低声说道:“他可不像来夺功的。”边说,又有些担忧的望了一眼黎立。

    黎立曾经被马营长救过,听了风言风语,不喜营长也是人之常情,但愿着营长不是心眼小的。

    “他脑子有坑!”贾琏嘟囔着,又有些担忧的瞥了一眼战斗。

    战斗中的贾珍也扫到了贾琏。毕竟围着的一圈忽地矮了半个头,这么大的缺口想不引人注意也难。

    盯着人胳膊上的绷带,贾珍眸子瞬间睁大,瞬间心急如焚,唰唰几下一个反转挑掉对方的□□,又剑指咽喉,飞快的结束战斗。

    他本来不想跟人大清早的掐架的,但是想想新官上任三把火,借着打架压压手下的兵痞子也好。

    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揪着人问问清楚,怎么把自己搞残了。

    “黎兄弟,承让了。”贾珍捡起地上的□□递给黎立,顺道拍拍对方的肩膀,“小爷好久没这么爽快打过架了,下次咱们再约!”

    “多谢贾营长手下留情。”黎立面色黯淡,但战场上混的一出手,也知晓自己几斤几两,他差对方太多,对方能照顾到他面子交手几十回合才结束,他也承这份情,“下次训练还请贾营长多多指教。”

    “都是同一战壕里的兄弟,好说好说。”贾珍眯着眼笑了笑,又转眸扫了一眼围观的将士,扬声道:“诸位兄弟,我贾珍有幸即任营长,没什么话好说,有我贾珍一口酒就少不了你们一口,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把这帮狗杂种赶走,再喝个痛快!”

    “好!”大家闻言纷纷附和道。

    “走,操1练去!”贾珍振臂一呼,围在四周的士兵瞬间散开出操。

    贾琏看着这一幕又呆了呆,心里涌出一股怪异的感觉,就像当娘的见到自己孩子出人头地了又自傲又心酸,明明对方能纨绔一辈子的。

    不过想想上辈子,贾琏飞快的掐死自己的酸楚。

    又什么好心疼的,他也不是来军营混了吗?!

    贾珍这辈子“改邪归正”,功劳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不像他爹,有狗皇帝跟他抢。

    ==

    贾珍本想直截了当的奔向贾琏,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他还是奉了军令连夜策马奔过来的,自然是军情为上。

    将手下的百户,行长小头目召集起来,围绕现阶段如何打“硕鼠”作了相应的部署。

    待说完众人离开后,贾琏放慢了脚步,回眸瞅了人一眼,便见贾珍已经离开上座,快走到他身边了。

    贾琏稍稍惊讶了下这跨的略大的脚步。

    贾珍一脸心疼的拉着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细的打量了一圈,“琏弟,你受苦了,都黑了还瘦了,不过……”伸手比划比划快到他脖子的贾小琏,贾珍叹道:“大半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

    贾琏:“……”

    一日之内被戳身高两次,贾琏不由气恼的手肘往后捶了一下贾珍胸膛,“咚”的一声碰到护甲,又忍不住捂捂手。

    天杀的,穿这么好的铠甲,就不怕人套麻袋吗?

    “疼不疼,来坐下,我给你揉揉。”贾珍听见回响,楞了楞,急急忙把人拉到座椅上坐下,撩开袖子,望着上面红肿的黑点,掏出膏药细细的擦拭起来。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也亏得赦叔不在,要不然他准给你哭一回。”边说还不由的对比了一下自己。他昔年也是娇生惯养的,但一入军营,刷刷的就被阳光给晒成小麦色了。

    挺男子汉的,虽然不符合时下贵族流行的温润如玉贵公子范,不过他贾家本就武勋发家,除了娘抱着哭几回,又心疼又唠叨不好娶媳妇,没其他大碍。

    贾琏笑笑,“没事,我跟他一起哭。对了,你这身铠甲哪里来的?穿起来够帅的。”离得够近,贾琏一扫这身穿着,眼珠子里满是羡慕。

    “帅吧?”贾珍凑近,“我走师傅后门,刚拿的,也给你备了一套。工部使用新材料最近制作出来的破掳铠甲。肩巾,披膊,束甲绊,细鳞甲,护臂,抱肚,双带扣,全套下来,才十斤,比之前那套卫甲轻了整整十二斤。”

    “真的?”贾琏眸子亮了亮。

    “嗯,这次皇帝可下了本钱,除了铠甲,还有从海外购买的新式武1器,总之那帮鞑子好日子没几天了。”贾珍边说边解开自己的铠甲,“都是一般尺码的,你那套我让绣娘修修尺寸,你要不然先试试我的。”

    “好啊。”

    贾琏兴奋的点点头。

    贾珍见贾琏含笑,一双眸子亮晶晶,三下五除二立马把自己脱个干净,把破掳装双手供上。

    见贾珍动作神速,贾琏也不妨多让,飞快的就剥的只剩下里衣。拿过装备就往自己身上套。

    贾琏身材不错,宽肩窄臀,腿长腰细,但无奈人还小。贾珍帮着人把腰带束了又束,又帮着人卷了卷袖子,卷着卷着,抬眸瞥见因竖起的衣领向上微翘脑袋而露出的脖颈,肌肤如雪,白里透红,又顺着优美的弧线,瞧见了那桃色般娇艳的双唇,好像让人采摘。

    贾珍心噗通一跳。

    “珍大哥,我脸上有东西吗?”因手被人搀着,贾琏想想也就先前吃过糕点,舌头往外一探。

    瞧见露出米分嫩嫩的舌头,贾珍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狠狠的吸了口气,将自己的视线挪开,又飞快的退了几步,带着一丝颤音,“好了,可惜现在帐内没有铜镜。”

    “没事。”贾琏美滋滋的转了一圈,虽然说有些大,但穿在身上比他的铠甲轻了许多,而且没有镜子,还有人嘛。

    “珍大哥,怎么样,帅气吗?”

    “帅!”贾珍觉得自己好像眼睛有些瞎了,不然,怎么会忽然觉得琏弟一下子好看起来了呢?

    明明对方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啊,对方露小鸟的糗模样,他都知道。

    实在是太奇怪了。

    略带狐疑的抬眸扫了人一眼。

    这边,贾琏穿着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有些孩子气,现在这副模样肯定像偷穿大人衣服的三岁小毛孩。

    不过,有亲人在身边,对他还说,还是有些不一样。

    于是,抬眸望了一眼贾珍。

    四目相对与半空中。

    贾珍:“……”

    忍不住捂了捂胸,救命!大半年没见,他觉得自家小堂弟长得帅绝人寰。

    正错愕之际,忽地连帐外传来声响,掀开帘子进来的一帮士兵们望了一眼贾琏,又扫了眼新来的上峰。

    ☆、第81章 矛盾冲突

    “有事?”贾珍嘴角笑容一敛,神色肃穆的看向急匆匆闯进来的人。身在前线,有时候军情紧急,来不及走程序,直接闯上级门的事情他也没少干。

    他最拽的一次便是揪着他们八品校尉的头头,铿将有力的喊我曾祖父是宁国公,敢派人给我家营长穿小鞋,本将军撸你出军营!

    拽的最后挨了三十军棍,不过也保住了营长,哎……

    昔日宁府小霸王,想想也是蛮心酸的。

    但思绪飘荡不过一瞬,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来到新地盘,他还是蛮注重自己手下的兄弟的。

    听着那简简单单的两个词,不高不低,却极具威严,叫人抗拒不了。

    王百户扫了一眼贾琏,垂眸,极力忽视了贾珍大开的衣襟,若隐若现露出的肌肤,抱拳禀道:“贾营长,营外有钦差大臣莅临查阅。”

    贾珍:“……钦差?”

    有些疑惑的嘟囔了一句,他是连夜从帅府里狂奔过来,师傅开战略会议的时候他走后1门旁听了,没钦差这一出戏啊?

    “可有公文印鉴?”贾珍问了一句忙往外走。他师傅吴祺治军严谨,又有皇帝金口玉言保障。只要他率的军,堪比细柳,连皇帝踏入军营,都需要将军点头。

    据小道消息说,其实皇帝一点都不想踏进军营。因为他跟吴祺掐过

    一架,还输了。以大舅兄和贾家父子管家父的身份出场的吴祺狠狠的虐了一顿把“情敌小妹”拐走的男人。

    这种奇葩的关系,他头一次从坑爹小皇子徒炆的嘴巴里听到的时候,直接绕昏过去了。

    贾珍边回忆着边走,但背后突来传来一股拽拉,紧紧的拽着不让他走,不由愕然的回首。

    贾琏自从大家一进门就感受到似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等他发觉自己不妥,脸色一红,见贾珍往外走,急急忙忙拉着人道:“珍大哥,你的铠甲。”

    贾珍:“……”

    静呆了一秒,回过神来,贾珍扫了一下周围,见众人纷纷垂眼,眼睛滴溜溜一转,神色淡定,“没事,你先穿着,哥还有其他的。”边说火速换了身衣裳迈着步子去会一会传说中的钦差大臣了。哎呦,他刚才太聪明了,光明正大的说开了琏弟与他的关系,日后就算套麻袋把琏弟绑回京城也方便多了。

    他本来也不在意的,毕竟自己也被丢进过军营,还是被迫的。可一打看见贾琏,不知怎么的,他就心疼。

    留在屋内的众人:“……”

    齐楞楞的扫了一眼贾琏。

    王百户越过众人,看着贾琏小小的身板,略带心焦的问了一句,“琏儿啊,你似乎跟新来的营长很熟?哥?”

    贾琏小小年纪的,他可怕被人花言巧语给拐了。先前一进门,那孩子气的模样可没有在他们这些大老粗面前露出过一点。

    这孩子吧,一进军营,刚开始他们这些兵油子总觉得人呆不长,但是对方拧着一股气,可真正在边关给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让人不在因长相,因年纪,而看轻半分。

    “他是我堂兄。”贾琏本不想说明,但是一看见朝他上下打量,有的人还露出暧1昧的神色,瞬间怒了,立马回道。

    “哦。”王百户有些为自己先前的“龌龊”而羞愧的摸摸鼻子,讪讪的笑了笑,转而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新铠甲。

    瞧着众人好奇的模样,贾琏骄傲的脱下来。他爹姘头没忘记这些为国戍守苦守边疆的普通战士,其实他蛮开心的。

    他的眼界始终绕着自己的小家,重生后汲汲经营。但是皇帝一朝重生,却是着眼整个天下。

    哎……若是没逼问他手里有什么神器就好了。

    远在皇城被默默点赞表扬的徒律猛不期然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贾赦听到动静,回眸看了一眼上首帝王,刚想开口,余光扫到屋内忙碌的大臣,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他自己掉捎尾巴考上同进士,挺开心的。如夫人就如夫人,又不少掉脑袋也不缺腿,他还凭借自己努力考上庶吉士了呢!皇帝唯一走后门的就是点了他当中书舍人。

    中书舍人,掌书写诰敕、制诏、银册、铁券等与皇帝诏令相关的物件,能时时刻刻在皇帝面前露脸,挺热门的职务,可他赦大老爷压根不点都不喜欢这职务。

    秃驴没少借机蹭蹭他,只要没人的时候,就把他当大型京巴,抱怀里批奏折,害得他每天都红的跟龙虾一样。

    他可满肚子牢1骚没地发了,但最让他可气的还是有些大臣,唧唧歪歪的,脑门上长眼睛来瞅他,一点都没“吴下阿蒙”的观念。他可聪明了,真的,就是有些偏科!可总有人慧眼不识还暗搓搓的跟皇帝告状,说他身份不明,不能重用。

    明明他走纨绔勋贵蒙受祖荫路线,跟他们升官道路不冲突。

    亏他不计较,不然他还让人明白,到底谁在走后门!枕头风吹飞那帮死抓私德,不看他功名的人!

    贾赦默默的掰毛笔愤慨着,冷不丁的听到一声音,抬眸一瞧,忍不住一愣。

    “还请皇上保重龙体。”沈意时时刻刻注意着徒律的言行,一听殿内突兀的一声响,忙不迭的出列,一脸心疼的说道。因最近下令出战,全国兵1力的调动,还有源源不断的军需补给,国库资金的抽调……种种事情都需要皇帝的挑派,近日皇上愁的都憔悴不少,连黑眼圈都有了,更可耻的却还有人给他拖后腿。

    越想沈意越发意难平,恨不得掐死贾赦。若他死个干干净净,起码皇帝不会意气用事,儿女情长。

    全力攻打鞑子,他尚未调查出是否贾赦蛊惑,但是皇上背负心狠手辣,薄情的骂名不顾,确实是为了贾赦。因为甄家手伸长到贾赦这里,所以皇帝就抛弃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夜灭了外祖一家满门。

    听到沈意的声响,原本在聚精会神讨论政务的朝臣们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奏折,出列跟了一句。

    “嗯。”徒律摇摇望了眼缀在朝臣尾巴的贾赦,略伤心。明明他都瞅见对方第一时间起身的模样了,可屋子里有辣么多蜡烛让他的恩侯无法表明心意。

    肯定是“蜡烛”的缘由,才不是因为自己昨晚上把人吃了再吃,还在水里洗了个鸳鸯浴的原因。

    在袖中狠掐了自己一把,徒律控制住自己笑的一脸荡漾,咳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扫视了一圈朝臣,拿起奏折,说起了正经事,“朕既放权给吴帅,诸位爱卿便莫要在让朕见到什么吴祺随意抽调苍南粮苍,跟关外响马购买战马等等问题了。自古战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将在外,君命可有所不受!”

    说道最后,徒律陡然的提高了一个分贝!目光炯炯的凝视满殿朝臣,“朕最后说一次,就算他日后真拥兵自重!朕如今依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沈意闻言脸色发白,一闭眼,屈膝跪了下去,重重叩在殿上,咚得一声震撼住了满殿的朝臣。

    “还请皇上三思啊,若是万一有朝一日他真的拥兵自重亦或是他的主子不……”

    看着沈意狠狠剐过来的眼神,贾赦惊讶的嘴巴都能塞鸭蛋。

    徒律眼眸一沉,“放肆!”随手拿起奏折朝人砸起。他把人当心腹,未来中流砥柱培养,可不是让人当庭拆他台,还告状大元帅的。

    就算外人不知吴祺是否真忠诚,但看看他灭了倭寇,又打下海外数多岛屿,阔疆数百里,就是华锦当之无愧的军神。他要真有野心,有脑子的都知晓只要他一转身,赴了海外,便能称王称霸十几个岛国还是名正言顺的。更何况现在,长眼睛的都知晓,草原上虎视眈眈数十部落联合,扒拉完满朝武将,吴祺是当之无愧的领兵人。

    国难当头,心腹大臣却扯后腿,好想抱着恩侯蹭蹭消消火气。他都被这帮自以为是,想太多还说不明白的臣子给气的肺炸了。

    冷冷的哼了一声,徒律又闻不可查的轻轻叹了一声,眸子里透着一股失望。难道是他让沈意这辈子仕途走的太顺利了,以致于心野了?

    而且,先前那一道狠戾的目光,他可没看错眼。

    居然胆敢厌恶,甚至仇恨恩侯,简直是罪不可赦!

    “沈意,杖一百,闭门反省。”徒律厉声呵斥道,心里憋屈得不行。若是一下子打杀了,平白寒了他手下人的心,又平白让吴祺背锅,等吴祺日后归来,愈发当帅难为。

    虽然自古皇帝与手握军权的大将有一番龃龉,但是,他上辈子都没怀疑过吴祺,这辈子都快成他“大舅子”了,娘家越给力,他家恩侯才活的更恣意。

    而且,吴祺这老光棍,连成家都没做到,别谈立业当皇帝了。两辈子,顶天了就是当将军。

    而且,对于皇帝来说,用传承有序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世家子弟,要比寒门贵子更放心。因为世家子弟纵享富贵荣华,谁也不会有一天脑子带坑想让自己的家族因从龙之功更进一步,保个三代内富贾,他们已经形成自己的一套生存政治生存法则保1皇。反正皇帝是昏君,上个奏折离开,等待有能之君,然后仗着自己才干重新崛起分分钟的事情。

    而寒门贵子,有时候青云直上了,就想飞更高,一不小心就摔死了。

    闻言,有同为帝党阁老起身,求情,“皇上,求看在沈大人一片忠诚……”

    “闭嘴!”徒律撩袍起身,目光如凛冽寒风将殿上诸人刮了一遍,又移至沈意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诸位爱卿,可知朕最厌恶什么吗?”

    话语一顿,又意味深长的往自己培养出来的大臣们身上扫了一眼,开口语重心长道:““为你好!”永远不要将自己脑内胡思乱想的假想理所当然为他人贴上这些害死他的念头!”说到最后,徒律忍不住狠狠捶了一下桌面。

    他的大哥就是被这三字还有“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给祸害死的。

    若不是突发战事,按着他预算,现在改是逐步给太子大哥翻1案了。

    殿中几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看着徒律转身离开。静默了许久,略带同情的看向沈意。

    沈意忍的满腔都是血腥味,才控制住自己崩塌的心智。他不过是想提醒皇上小心提防吴祺罢了,这吴祺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坦荡,还以为他是个君子端方的人物,谁能知晓此人竟惦记着别人的妻子。

    他已经偷偷查到证据了,就等着吴祺归来,给予致命一击。就像拔萝卜一般,攻击吴祺,又可以带出贾赦,而且矛头对准贾琏,就能不动声色的将废太子一系,甚至可以将上皇一派全部清扫出朝廷。

    这样,皇上帝位便会稳固。

    ☆、第82章 血染疆场

    看着沈意被拖下去仗行,贾赦偷偷瞄了眼静默下来的大臣们,默默的缩小自己的身板准备溜走,但还没溜几步,就被人拍了拍肩膀,努努嘴,示意做好自己本职工作。

    贾赦:“……”

    “恩侯,你可别仗着自己受宠去拔老虎须。”与他相熟的工部侍郎压低了声音悄然道:“木秀于林必催之。皇上已经看在对方是他心腹的面上酌情处罚了,不然忤逆顶撞皇上,哪有这般轻轻巧巧便揭过。”

    “可是……”贾赦缩缩脖子,看着屋内几乎淡定理事的朝臣,有些后怕的缩缩脖子,“可是好害怕呀。”眼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遮挡住狡黠的目光,耷拉下脑袋,揪着身上的补服,迷茫着:“我会不会有朝政见不合,得罪皇帝,也落得这般下场啊?而且我可……”可被迫高调了,升爵一级一级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蹦跶到亲王爵位。到时候墙倒众人摧……

    话还没说完,贾赦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朝他盯过来,忐忑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默默的闭上嘴巴。

    殿内的气氛又陡然压抑起来,压抑到贾赦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

    他不该大着胆子试探老狐狸。

    正紧张的冒汗,耳边忽地传来一个万分慈祥的声音,“祚亲王,有敬畏有忧虑便是好事,人吶,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别僭越,踏踏实实把本职做好。”

    “王阁老?”

    贾赦眼眸满满都是惊讶,万万没想到居然有老狐狸指点他,还是在如此尴尬紧张的氛围中。

    一定是他人品太好的缘故!

    王阁老:“…………”

    忍住去扑棱对方脑袋的冲动,王阁老满是感慨。当今登基如今有七年了,虽前段日子江南一事,行事过于狠辣了,但也得看看甄家造了什么孽,总体来说,皇上是有才之君。他信他,因此,被嘱托在翰林院照顾一下贾赦,他也答应下来了。

    贾赦虽一次次封爵,但也事出有因。敬献的牛痘方子拯救了无数人,又因出身还有其父救驾之功加爵,在他看来完全理所当然。至于从郡王爵蹦跶到亲王爵,又用不着国库掏钱,走宗人府的,他们朝臣有什么好计较的?

    况且,贾赦浪子回头,闭门守孝六年又苦读奋进,性子好,有点憨,……王阁老余光扫见贾赦那亮晶晶的眸子,忍不住扑棱了一下脑袋。家有恒产,有爵位,还有官位,又上进,虽有一子,但还是挺让人满意的女婿。

    王阁老越看越满意,可惜自家女儿都出嫁了,孙女刚会走路。

    “多谢王阁老指点,小子受教了。”贾赦弯腰行礼感激。虽有大臣看他不爽,可看他很爽的也是有哒。这些人,都是眼睛雪亮雪亮的。

    王阁老可不敢受人全礼,即使对方穿着七品的仙鹤补服,但脑袋上还有金灿灿的超品亲王爵。

    “王阁老说的是,祚亲王不必担忧。沈大人虽有才,但性子的确该磨练磨练。”又一阁老张口,望了一下殿内的各个部门未来的中流砥柱们,沉声道:“诸位能在而立之年跨入政要堂,都是天之骄子,但是今日沈大人一事也是给大家敲一个警钟。不是说不能劝谏帝王,揣测圣意,而是要把握一个度,更不能指手画脚。”他不能让王狐狸迷惑了这帮崽子!不过几句为官之道,他也有!

    “那如何把握这个度啊?”贾赦不懂就问。

    阁老:“……”

    徒律:“……”

    殿内众人的言行举止被清清楚楚的传达到皇帝耳边,徒律万万没想到自己离开后,朝臣们便借此开了个官场厚1黑学现场大讲堂。授课者乃阁老团,听课做笔记的是六部大臣,期间中书舍人获得最佳提问小能手荣誉称号。

    为了维持爱人的荣誉称号,徒律蹙眉思忖了一番,决定将此讲堂由私下变为官方,开设官学,聘请能历经大风大浪最后安详晚年的大臣们给大臣授课为官之道,尤其是新晋的寒门子弟,根基太浅,为官不易,需要好好学学。

    由此,开创了返聘的先锋,又无意中缔造出帝院学习班,培养出一代一代朝臣,为日后王朝疆域扩张,输送了大批量能快速上岗没有实习期的优秀官员,被后世戏谑为“一个喷嚏创造出一个学校”。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作为喷嚏引发者贾琏此刻正瞠目结舌的看着被迎进门的钦差大臣。一晃眼看见钦差的那小身板,贾琏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能被刺激出来。

    徒炆面色淡然的打着“张炆”的化名,将带来的新式铠甲命人颁发给众人,拉着贾琏的手嘀咕了老半天的瘦了黑了受苦了等等话语,喝口茶后,又画风一转,“嗯,前面那大箩筐的话,是我替父后母后还有父皇说给你听的。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我的腑肺之言。”

    贾琏:“……”皇帝能生出这么逗比的儿子,真心不容易。

    “琏表哥,我太羡慕你了。好男儿就该上战场,我磨了吴帅好久好久,他才答应让我过来一趟。”徒炆顶着一张苦瓜脸,深深叹口气,“怎么个个都带有色眼镜看本皇子呢?我也是混过城郊军营过的人啊,怎么就不能与民同乐呢?怎么就不……”

    “怎么就不能说重点吗?”贾琏听着这哀怨的口气,感觉胃里泛酸。

    “可是,没有重点啊。这些全是重点啊。”徒炆愈发幽怨的叹口气,“我们兄弟好不容易见面一次,你却这般残酷无情。”

    贾琏忍住上前踹人一脚的冲动。

    徒炆又拉着人叙旧了一番,才漫不经心的用“终于口干想喝口水结束话题”的迫切语气飞快道:“自古外敌易灭,内贼难防。”边说,徒炆嘴角一撇,露出抹诡谲的笑意来,意味深长道:“你可要注意点,战场上一不留神中招了,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贾琏:“……”

    等到徒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贾琏还没回过神来。

    贾珍有些担忧的望着贾琏,不知从何说起。他本来在水师大军中混的好好的,改了兵种,磨着赦叔他们到了骑兵营,说起来的缘由就是知晓有人在暗搓搓的调查贾家。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琏弟,你放心,我会……”贾珍拍胸脯还没保证完,贾琏便早已淡然接受一切,嘴角挑起淡定的微笑来,“徒炆他不是软柿子,我也没道理让人随意拿捏!”

    内贼若真针对他,无非是为了那把龙椅,掌握了他所谓的身世。不过,那一帮吃饱了撑得的人也够无聊。

    他爹就贾赦一个。

    “珍大哥,咱们先把硕鼠给解决掉,在想其他吧。我可没他们聪慧的能一箭双雕。一件一件来解决。”贾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重生了一辈子,也不给他涨涨智商,就算带有金手指系统,别人的智商,他用的颇为不放心。

    有些东西,还是自己的好。

    见人眼眸带笑,贾珍缓缓松口气,“好,先打硕鼠,我跟你说这些新式武器可稀罕了……”

    贾珍话语里掩饰不住的自豪,因为这些武器,他会用!

    贾琏也眯着眼惬意的听着,手抚摸着长1枪大炮,心中泛着无限的激情。又跟着新来的教员学习如何使用大炮等物。

    经过一旬的学习与磨合,在大家都学会的时候,大战的号角正式吹响在数十个边城。

    吴祺率兵,又有皇子,唯一的皇子率先士卒,这对于普通的战士来说无疑是一颗强心丸。

    贾琏立于点将台下,昂首望着台上镇若泰山,胸有成竹的两人,缓缓的默默噗通直跳的心脏。

    吴祺的祭旗说的很简单,但莫名的就让人心生一震。

    “吾与你们同在,诛宵小,杀!”

    “杀!”

    所有将士都振臂高呼,若海浪一般一声高过一声。

    吴祺负手而立,双眸炯炯眼望了一圈台下十万奔赴最前线的战士,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悠悠的转过一圈,视线一顿。看着人群中突来矮了一寸,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又带点酸涩。

    从小小的那么一团,如今也长成一个能保家护国的战士了。

    但愿,不在有流血与牺牲。

    但愿,他能把所有的孩子们一个不少的带回来。

    吴祺眼眸闪过坚毅的光芒,率先跨马握枪,率众奔赴广袤的草原。其余诸将也纷纷上马,率兵奔向战场。

    贾琏所属的前锋营冲在最前线,先头诸将一动,他们便在贾珍的率领下,领了突袭的军令,目标直指柔然部落。

    虽然游牧民族,骑兵一绝,单手控马,一手持枪作战,若华锦战士没十年操1练学不会人打小便融会贯通。但华锦一有人,二有兵器。

    战车被推上了战场,火炮朝着敌军接连不断的发1射,所有冲锋在前的将士拿起别在腰间的亚雷,朝着厮杀而来的骑兵砸过去。

    瞬间烟雾弥漫,扬起一片沙尘,随后血花四射。

    刚刚接触到新式武器的将士望见这血肉模糊的一面也不免有些胆寒,本能的抓紧缰绳,后退了一步。

    贾珍“呸”了一声飞入嘴巴中的沙土,对这番场面,他早已熟若无睹。海面上甚至有战争,比此更加残酷。海水能染红了一片,久久不褪色。

    “兄弟们,跟我一块儿上,杀了这帮鞑子!”

    听见贾珍振臂高呼,贾琏也回过了神,无视了眼前飞舞的血沫。只要能杀敌,管他长1枪长1炮。

    对敌人同情,简直贻笑大方。

    战争是残酷的,挑起战争这一方,自该罪该万死。

    “杀!”千言万语凝结成一词,贾琏扬起长枪策马朝前冲去,不到片刻,身上的破掳铠甲早已沾染了鲜血

    看着贾琏奋勇的模样,其余人也纷纷扬鞭上前,个个化身为杀神,英勇无畏。

    一时间,厮杀震天。

    狭路相逢,勇者胜,何谈带了新装备的勇者,一马当先,所向披靡。正面战争持续了一天,从早到晚,伴随着落日余晖,残存的部落联盟四处溃散。

    听到鸣金收兵,贾琏累的直喘气。

    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体力没更上来,等他在长些年岁,定能杀个一天一夜。

    接下来的日子,又进行了几场恶战,陆陆续续的有部落退出盟军,递上了求和书。最终等到秋日来临,草原联盟军早已成为昨日黄花。

    胜利的喜悦,全胜的荣光洋溢在边关将士每一个人身上。

    贾琏笑着数着身上的勋章!这道道伤疤都是光荣的见证!

    “幸亏脑袋避开的及时,不然,爷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给赦叔交代了。”贾珍后怕的指指肩膀上盘旋的伤疤,无力的弹弹贾琏脑门,“跟亲戚同一个战壕,太吓人了。”

    “还说我呢,你自己在短一分,我以后就抱不到大侄子了。”贾琏躲开贾珍的手,视线人大腿处一瞟。

    贾珍:“……贾琏!”

    贾琏:“哈哈!”

    ☆、第83章 营中刺杀

    说起来如今云淡风轻,但也算劫后余生。

    贾琏自我调节了一番,回眸扫了一眼旁边的将士,缺胳膊短腿比比皆是,但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因为他们是英雄。

    这一战,彻底击败了匈奴等部落,让他们元气大伤,且将草原纳入王朝版图,扩疆千里。

    捷报传入京城,朝野震动。

    徒律手里捏着战报,双目炯炯的望向堪舆图,眼眸满是喜悦。南拓海疆,西纳草原,华锦帝国现如今比起立国疆域整整多了一倍。

    纵然他是重来一遭,如今是为了儿子顺利尽早继位而帮人扫清外敌障碍,但整整一倍领域。

    整整一倍!

    从来没有一任帝王有过的功绩,不得瑟一下简直不是皇帝!

    于是徒律得瑟了,抱着贾赦啃了又啃,啃得贾赦悲壮,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弑君的冲动,趁着皇帝自傲,攥写完犒赏三军的圣旨,顶着中书舍人的旗号,偷偷跟同僚换个班,不远千里,亲自到军营来宣旨了。

    徒律:“…………”

    默默的扶着堪舆图,徒律后悔不跌,纵江山无限,但也抵不过被翻红锦浪。

    他是个俗人。

    “来人,拟旨,着祚亲王代朕赴军营,祭奠同袍英灵,迎英雄魂灵归朝共同庆盛世!”

    接到圣旨的贾赦不由一愣。他想见儿子了,正好舍人要去宣旨,以公1谋私一把,他蹭钦差队伍,没想到摇身一变,倒是正大光明了。

    捏着手上直白无比的“尽早回家,我想你”的纸条,贾赦默默红了红脸。

    他偷偷丢小纸条离开去找儿子,其实……嗯,皇帝体力太好,让他有点吃不消。

    他想静静,养养身子。

    有些害羞的手握着如此高大上理由的圣旨,贾赦觉得自己归心似箭。他何其有幸,能遇到这么一个找着理由宠溺他的人。

    他要快马加鞭的奔赴军营,他要督促做好战后将士抚恤工作,他要回京城!

    半月后,正准备班师回朝的吴祺嘴抽的看着被抬进来的祚亲王。

    祚亲王昂着脖颈,垂死挣扎一刻钟,终于坐起在担架上,用尽全力吼出了圣旨,低哑中带着一抹感伤:“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乃国之利刃!守疆为国,乃国之英雄,惜有同袍远去,无法共襄盛举,今唯派祚亲王代朕,抚恤英豪,令战士魂归。”

    “末将代逝去五万将士感念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吴祺下跪行了全礼。

    身后的将领也一一跪下,行礼。

    还未等行礼,钦差大臣噗通一声,已经昏睡在担架上。

    所有将领:“……”

    “还请吴帅与诸位将军见谅,祚王爷自从领了圣命便一直披星戴月快马加鞭赶过来,唯恐迟了一日就祸害了治疗的将士的先机,也怕……”另一宣旨官忙不迭的解释来,“亲王自出了京城就不慎染了风寒,这一路都还未痊愈。”

    吴祺:“……”

    忍住把人踹到伤兵处的冲动,安慰自己反正对方自带太医!不浪费军中资源。

    揉揉额上凸起的青筋,吴祺命人把旨意传达下去,外加着重宣传一下为士兵“光荣负伤”的祚亲王。

    消息像长了小翅膀一般,瞬间传入边关将士的耳中。所有人都忍不住感慨万分。

    皇帝不仅犒赏三军,还头一次提高抚恤银,伤残银,又让亲王殿下前来亲自宣旨,将他们单独列出,亲王爷为了他们还病倒,这份重视,让所有为国负伤的战士忍不住朝北叩拜了一次又一次,又各种赞誉“负伤”的贾赦。

    “亲王殿下,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我从来还没拿到过这么多军饷。”

    “瞧你贪财那模样,祚亲王亲自监督,谁敢贪钱。他可是公正无比的。”

    “就是,人家可是大家出身,听说是贾将军的后人呢?又是亲王,怎么会缺钱。”

    “真的,我听我大哥他兄弟,吴帅身边的亲卫说了,祚亲王可平易近人了……”

    “……”

    每天听人赞誉自家老爹,听着听着,贾琏觉得他爹形象莫名的高大了几分。

    “贾行长,祚亲王要代天子抚恤,这下,你能赶得上回京了!”兴奋过后,王守财面色有些暗淡的瞥过贾琏的胳膊。他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都靠跟着贾琏身边,可是若是贾琏因残离开军营,那么他……

    正思忖间,便听帘外想起一道声音。

    “贾行长,来,这是你的伤残补助费。”贾珍笑眯眯的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虽然稍差一分就断了命根子,但他好歹混过几年战场,危机意识比对方强悍多了,手上又有利刃,直接刺了对方一刀,自己大腿不过伤到皮肉,稍微养几天就可以。

    但是贾琏可是真结结实实挨了对方一刀,伤筋动骨一百天,到现在木板还没能取下来。

    第1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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