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性冷淡治疗方案 作者:津岛惠子

    第5节

    麦芒抽噎一声，别过头不想被他看见：我就想……找个人照顾我……他为什么不能……真的喜欢我呢……

    白葵心底触动，语气依旧冷静：那你喜欢司徒吗？

    麦芒悲凉：你以为我是个人都能和他上床？

    白葵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软了下来：以后的事也说不准，再怎样我不是还活着，你又不是真的无依无靠了。

    麦芒“哇”的就哭出来了，哽咽着：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明明经常都嫌弃我……妈的……搞这么煽情……我一点都不想哭……

    白葵道：我是真的讨厌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现在可以和他们断绝关系了，但是我也不能把这种厌恶推到你身上，我更讨厌的是我自己，我也依靠着他们苟且的生活过，我觉得很恶心，真的。

    麦芒强调：但是司徒很好啊，他很好。

    白葵顿了一会，轻声道：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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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葵做饭的时候，牧野躺在沙发上刷微博，打开地点定位之后，立马跳出了麦芒的照片，是他在这里胡吃海喝混日子的写照，吃的喝的弄得乱七八糟还配字说“很开心”，下面还有几百评论。

    牧野点进他的主页看了一圈，没想到他还是个网红，整个就呈现着富二代潇洒自由的生活状态，看起来说不出的惬意。

    再仔细翻了几遍，找到了一个疑似“白葵”的微博，因为麦芒总他又得不到回应，牧野点进去得到“用户不存在”的提示，大概是换了名字。

    他突然觉得有点不甘心，白葵有太多的生活他没有参与过，他甚至都开始羡慕麦芒了，殊不知白葵最不想让他知道的就是以前的生活，更加不希望他和麦芒过多接触。

    吃饭的时候牧野总盯白葵看，白葵忍不住问：你看什么？

    牧野把筷子放下：看你。

    白葵道：你要是看我能看饱，那倒真是省粮食。

    牧野道：能。

    白葵呵道：你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不然滚去吃药，我看你病得不轻。

    牧野依旧看着他：白葵，你除了微博微信，以前还用其他的社交软件么，比如说博客这种，多少会留下点痕迹吧，我想看看你的以前。

    白葵：不用。

    牧野不死心：那音乐、影视呢，你以前听什么歌，看什么电影，我也想知道。

    白葵被他痴汉一脸，想了想才问：你要和我分手吗？

    牧野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们不是说好要结婚的么，虽然戒指我还没买。

    白葵无力接道：所以，你想知道什么，我有一辈子告诉你，行了没，吃饭。

    牧野欣喜若狂：我明天就去买戒指！

    白葵：我叫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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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葵看来，牧野简直就是魔怔了。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看牧野一眼，牧野绝对在看他，还是眼里冒星星的那种，而且视线一旦对视上，牧野就会扬着嘴角朝他笑。

    他是知道牧野喜欢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但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只因为他说了一句“喜欢”，牧野就变得肆无忌惮了，以前还能撩撩过过瘾，现在不撩都控制不住他自己扑上来。

    这种喜欢太满了，就像小孩子得到了一个觊觎很久的玩具，所有的热情和时间都花在新玩具身上，白葵生怕这种膨胀的喜欢突然有一天爆炸了。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从小到大除了在程崎身上得到过温暖，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种喜欢，他甚至都不敢相信事实了。

    当一份感情美好到没有瑕疵，难免就开始质疑它的真实性了，他不是怀疑牧野，而是不敢相信自己能拥有这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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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越久，白葵赖床越久，早餐的任务基本落在了牧野头上，而他也只会做个三明治，撑死再煮锅牛奶。

    白葵睡得正香的时候，被窝里伸进了两只冰凉的手，他眼睛没睁开“呲”了一声往旁边滚，牧野身体前倾勾着他的腰把他搂了回来。

    他终于受不了醒了过来，抬手撑着即将压下来的牧野的肩膀，没有一点杀伤力的瞪着他：手太凉了，拿开。

    牧野不顾他阻拦，往下压碰了碰他的唇：抱一会就暖和了。

    白葵不开心的蹬了两下脚，去拉开他的手，牧野松了一下又抱得更紧了，白葵还有些起床气，哼哼唧唧拿脚蹬被子直到蹬到地上，牧野无奈松了一只手去拉被子，他迅速的翻身起来将牧野拉上床并坐在了他腰上。

    牧野笑了一声，手抚摸着他的腰：被子不要了，你不冷？

    白葵懒洋洋的趴在他身上：抱一会就暖和了……

    牧野蹭了蹭他的脸：你不上课了？

    白葵没回话，再一看，连眼睛都闭上了，胸膛贴着他的胸膛起伏，心跳都趋向同步。

    牧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惬意，享受了好一会才缓慢开口：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白葵：嗯。

    牧野：你和我一起吗？

    白葵想了想：不了，我不擅长应付家长。

    牧野：我和我妈说了，你会跟我回去。

    白葵这才睁开眼，撑着床榻悬在他上空：你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牧野几乎撒娇，说得毫不脸红：我太喜欢你了，想带你回家。

    白葵盯了他一会，松口道：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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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野的母亲比白葵想象中的更好相处，甚至见面不到十分钟就送了他一辆车，拉着他话家常像久别重逢的母子，正牌儿子却像充话费送的一样晾在一边。

    谈话接近尾声，牧妈妈突然正色道：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白葵礼貌：您讲。

    牧妈妈：我希望你们领养一个孩子，或者代孕一个更好。

    白葵：！！！

    这是不是进展有点快，和常规的出柜怎么不一样，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他，而且想得也太远了吧。

    回家的路上，白葵一直在想这个事情，虽然他含糊其辞糊弄过去了，但其实他特别的讨厌小孩，更别说去领养小孩。

    他问开车的牧野：你觉得我们能过一辈子吗？

    牧野侧过头来看他，语气不怎么好：为什么不能？

    白葵微微一笑：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牧野没有再接这个话，以后的事自然有时间来证明：白葵，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上你么？

    白葵曲解道：说的像你上过一样。

    牧野无奈笑了，接着说：因为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看起来很孤独，缺一个拥抱很久了。

    白葵一愣，随即道：这你也看得出来？

    牧野认真：你先走近我的，明明我不认识你，你却很熟络的和我说话，强制要求我按你的喜好改变，用言语和肢体撩拨我，甚至朝我撒娇。

    白葵看着他说不出话来，牧野笑了一下又接着说：以前不知道你是否也喜欢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揣测你的心思，怕做过了惹你不开心，你要赶我走，所以很笨拙的和你相处，现在觉得轻松了很多，所以更喜欢你。

    白葵“啧”了一声：说实话，不太喜欢聪明的你。

    牧野伸过右手摸了摸他的脸，温柔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愿意做感情里付出百分之八十的人，你不用有那么大压力，我永远都会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

    白葵把他的手拿下来：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信你能喜欢我一辈子。

    牧野笑：那你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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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野的情话级别蹭蹭蹭往上涨，上课的时候都要发短信告个白，他说“我心里已经在掉星星了”，白葵看了半分钟没反应过来，因为他太久没用微信了，差点忘了说“想你了”就会“掉星星”。

    白葵没回他短信，打算趁着课间去撩一撩，还没走下楼梯就遇到了牧野，对上视线皆是一愣，白葵好笑的问：你去干嘛？

    牧野也是因为没收到回信，想去看看白葵在干嘛，没想到碰个正着，一步三级台阶走上去，笑道：去看你。

    白葵笑得不怀好意：只是看？就不做点别的？

    半小时后，两人已经在家里做别的了。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白葵的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下身却脱得仅剩一条内裤，他跨坐在牧野腿上时不时亲他，抬手扯掉了脑后的皮筋，及肩的长发衬得五官格外妩媚。

    他按着牧野的肩，一点一点的像小猫一样舔他的唇，低声道：以前想过去当兵，包吃包住还有补贴，对我这种无家可归的人来说最好不过了。

    牧野的手贴着他的后腰，指尖挑起内裤边滑了进去，不轻不重却□□的揉捏，哑着嗓音回应道：然后呢？为什么没去？

    白葵拽着自己的衣领往下拉，贴着牧野的胸膛把肩送到他嘴边，他低头舔｜咬顺着吻上脖颈，鼻息间都是发丝的薄荷味道，听见白葵很轻的笑了：我怕我去的话，掰弯一个连。

    牧野吻住他的唇：你最厉害，我被你掰弯了。

    白葵含糊不清道：真的假的？你以前喜欢女人？这么容易弯？

    牧野已经把他内裤脱了，指尖沾着润滑剂一点一点入侵，亲吻着他分散注意力，换气的空闲才说：以前没喜欢过人，见到你就弯了。

    室内温度攀升，羞｜耻的水渍声和呢喃的情话搅｜弄着空气，蚀骨的暧昧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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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牧野的确是很能得寸进尺的类型，而且对于工｜口这个事有着十分的热情，具体表现为特别黏人而且爱动手动脚，一言不合就强吻上了。

    白葵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的转变这么大！？

    他也不是不喜欢这样的牧野，关键牧野表现得太外在，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荷尔蒙，这样一来春心萌动的少女们也会受到影响，说实话真的很招蜂引蝶好吗？

    说起来就尴尬了，白葵又一次撞见了别人给牧野表白，而且那时他正和牧野吃着饭，那人过来就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还拿着亲手织的围脖。

    说完无人应声，气氛僵硬得可怕。

    白葵通情达理的准备回避一下，牧野起身拉住了白葵，对女孩道：抱歉，你打扰到我们用餐了。

    不要问女孩是什么反应了，是个人都会难堪的跑掉。

    白葵又坐下来接着吃饭，悠悠道：你桃花运不错啊。

    牧野对答如流：所以才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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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芒头戴一定毛线帽，压着一头不听话的卷毛，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的脸，外套的领立起来遮着脖子，手揣在口袋里站在校门口不停张望。

    牧野隔老远看见他，大步跑过来，略带歉意道：等久了吧，冷不冷？

    麦芒冷得直跺脚：冷死了好吗？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根冰棒。

    说完见牧野要把围脖摘下来，连忙阻止道：我可不敢戴你的围脖，怕被葵吊打，你还是让我冷着吧。

    两人就近找了间咖啡店，稍微坐了一会身体才暖和过来，麦芒手捧着咖啡听他说话，末了才发表看法：我觉得你不用做这些，葵从来都不过生日，而且他不喜欢以前的朋友，如果你非要给他办生日会，朋友我也不会帮你邀请的。

    牧野问道：为什么？

    麦芒找了个讨巧的角度：你不觉得他更想和你在一块吗？

    牧野皱眉，站在他的角度看来，白葵是主观的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和外人来往，所以那种深深的孤独感挥散不去，虽然白葵只认他那样很好，但是他也希望白葵能从心结里走出来。

    他问道：那你能和我讲讲他以前么。

    麦芒敷衍道：没什么好讲的啊，过去的都过去了。

    牧野继续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麦芒半开玩笑道：他长得好看嘛，所以我就去勾搭他，反正床没上成莫名其妙成为了朋友……可能葵也没拿我当朋友，就觉得我是个麻烦……

    牧野肯定：他很在意你。

    麦芒叹了口气：我有时候也讨厌他……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吧……

    麦芒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麦芒抿了口咖啡又继续说道：你看，他特地警告我离你远一点，我就觉得他特别的抵触我，后来又想不是他的问题，谁叫我勾引过他前男友呢，他觉得我也会勾引你吧。

    牧野：！！！

    麦芒无诚意的补救：不好意思，说漏嘴了，你就当我没说吧。

    牧野还想继续问，麦芒却又不肯说了。

    同时，在看店的白葵收到了一条短信：他问你以前的事，我招架不住，救命。

    白葵一个电话将牧野唤了回去，谈话就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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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葵和麦芒像是两个深陷泥潭不可自拔的人，在等待被救援的漫长时间的彼此陪伴，因为抗拒孤独或者说不想承担那么大的恐惧，所以会在对方往下陷的时候伸手拉一把，但是又不想对方分摊求生的机遇，是一种又抵抗又依赖的存在。

    如果你有很糟糕的过去，并且像深陷噩梦一样摆脱不掉，这时候比起被安慰被救援，不如有人分担这个噩梦来得轻松。

    两人都是每想起就觉得恶寒不已，但想到有另外一个人也遭受着这种折磨，就觉得轻松了不少。

    两人的不同在于，麦芒在泥潭里待久了就不觉得这是多么恶劣的环境了，在没看到好的改观并且觉得当下也不太坏的情况下，他还能继续待下去；白葵则是不停的寻求自救，通过各种方法也要摆脱这种困境，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麦芒觉得他太自命清高，他觉得麦芒太自甘堕落，随着处境的改变这种间隙越来越大，甚至成为了争锋相对的矛盾。

    但是那又能怎样，能陪伴彼此的只有对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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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麦芒约牧野去喝酒，等他到了指定地点，却又没见到麦芒，倒是吧台的调酒师和他打招呼：hi，帅哥，喝点什么？

    牧野简略：找人。

    说完打算给麦芒打个电话，调酒师看见他摁亮的手机屏幕，了然道：葵已经不在这里做事了，看来你来晚了呢。

    牧野感觉到自己身体僵硬了，毫无意义的问道：他以前在这里……

    调酒师有些骄傲：想当初，葵还在的时候，“蓝调”的风头盖过这一片酒吧，可现在“夜店之王”的名号已经是别家了。

    这是一间gay吧，灯光昏暗，舞池绚丽，台上领舞的男人正一件一件脱衣服，观众们纷纷往他裤子里塞钱，还浑水摸鱼的在他屁股上摸一把，炸裂的荷尔蒙似乎要将屋顶掀翻。

    牧野捏着手机的手指都僵硬得发白，这时麦芒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坐在了他旁边，调酒师给他递了杯酒，唤道：老板。

    麦芒敲着杯口：给这位帅哥来一杯最烈的，务必让他一杯就倒。

    牧野拒绝道：抱歉，没有喝酒的兴致，我先回去了。

    麦芒拉住他：哎哎哎，别不给面子，我请客你都不喝，现在我是老板，整个酒窖就给你喝，管够管醉。

    牧野仍是拒绝，麦芒冷笑一声也没拦他，声音模糊的传到他耳里：不是你要知道他的过去吗？现在后悔了？

    一路飙车回家，白葵在床上睡得正香，他洗了澡除去一身味道，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一股冷冽的气息让白葵梦中惊醒，往床边翻了个身。

    牧野又将他搂了回来，抱着他暖烘烘的身子，温柔的亲吻他：我很冷，让我抱一会。

    白葵睡眼惺忪：冷……离我远一点……

    牧野舔｜咬他的耳垂：做点暖和的事，好不好。

    白葵迷迷糊糊的亲了他一下，他翻身将白葵圈在身下，伸着舌尖勾引挑逗的接吻，手也没闲着的解他的衣服，如饥似渴的抚摸着每一寸肌肤。

    白葵哼哼唧唧两声，很顺从的勾着他的腰，把自己送到他嘴边，小声呢喃的叫牧野的名字，牧野咬着他的下唇，重复道：我爱你，白葵，我爱你。

    白葵愉悦的“嗯”了一声：谢谢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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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葵是被电话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在周围摸手机，旁边空荡荡的牧野已经起床了，他摸到震动源之后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才接起来。

    那边麦芒说：我都打了两个电话你才接！友谊的小船已沉到海底！

    白葵略带倦意道：什么事？

    麦芒兴高采烈的：今天是平安夜，晚上要过来玩吗？

    白葵想起来牧野有班级聚会：什么时候？

    牧野从屋外进来，在衣柜里取了衣服，坐在床边将白葵抱起来，白葵敷衍的对着电话“嗯”了两声，然后挂掉丢到一边，低头自己解睡衣的扣子。

    牧野盯着他的脖子看，昨夜留下的吻痕依旧红艳艳的：晚上和我一起去班级聚会吗？

    白葵理所当然的拒绝：不了，我有事。

    牧野给他穿上衬衫，套上卫衣，认真细致的像在照顾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宝宝，白葵哭笑不得的由着他作为，想了想又问：你为什么固执的想让我参加班级聚会，是想当众出柜还是怎样？

    牧野笑道：被你看出来了，我只是想输掉真心话大冒险，然后当众吻你罢了。

    白葵：你还能再幼稚一点。

    牧野又说：没有，就是想和你一起。你去干嘛，和麦芒他们聚会吗？

    白葵：嗯。

    牧野：我散场之后过去接你。

    白葵拒绝：不用了。

    牧野把他按在床上就是一通吻，直到他呼吸不上来直打他，才稍微松了手，又说：我去接你。

    白葵硬生生的被逼出了生理性盐水，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恶狠狠道：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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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蓝调又避免不了喝酒，麦芒特意交代了只给白葵柠檬水，有人和白葵隔空碰杯的时候，他喝了一口差点没绷住漏了馅，和麦芒对视了一眼又淡定的装作是酒一口干了，朝远处那人倒了倒酒杯示意，那人也一口全干霎时就红了脸。

    麦芒乐了，走到白葵旁边：那位小少爷肯定是看上你了，柠檬水管够，你尽管喝倒他，到时候咱们五五分。

    白葵打量着他：不得了，你都当上老板了。

    麦芒不以为然：反正司徒家钱多欠烧，要是他以后不要我了，我还得捞点好处不是。

    白葵诧异：想这么开？

    麦芒见那位少爷，已经打算撤了：我这是接受生活，不想开点难不成去死，为什么不继续活着呢，总比死了没人记得好。

    白葵笑：我记得你。

    麦芒：不要，我就不去死，我要和你一起继续活，生活不会更差，只会越来越好，你说对不对？

    白葵被他猛得灌一口鸡汤差点呛住，想了想肯定答道：你说的对。

    麦芒走了之后，那位小少爷果真过来了，稚气未脱的样子和这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眼睛里亮闪闪的都是兴奋。

    小少爷在他旁边坐下：我朋友建议我过来和你打个招呼，所以我来了。

    白葵手支着下巴看着他：谁教你的搭讪，这么俗套。

    小少爷给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卡座，五六个稍长他的男孩搞得像老油条一样，白葵“啧”了一声，主动问道：你第一次来吧？

    小少爷很乖的回答说：是第一次，不过听说过你，你以前在这里很出名，一个能喝倒十个。

    白葵摇了摇自己的酒杯，递到他嘴边，小少爷受宠若惊的喝了一口，惊讶道：柠檬水！？

    白葵拍了拍他的脑袋：小朋友，别在这里玩，这里面都是套路。

    小少爷显得受伤，也不是那么神采奕奕了：你为什么这样？我本来挺喜欢你的。

    白葵笑得不行：哈？你喜欢我什么？你会碰到喜欢的人，希望那时候你不要后悔现在鬼混过。

    小少爷似懂非懂的点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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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来得迟，他从人群一把拎出麦芒，拥着往楼上包厢走，看见白葵还打了声招呼：上去聚聚，他们很久没看见你了。

    麦芒还在司徒怀里挣扎：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司徒掐着他的脸：我叫你每天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打，我特么是惯得你，你还无法无天了是吧？

    两人一路从楼下掐到了楼上，刚进包厢，司徒打横把麦芒抱起来丢在了沙发上，其他人识相的让出了一大块地方。

    麦芒刚挣扎的爬起来，就被他给按了下去，俯身耳语道：你别以为你在这我管不了你，酒吧是给你了，但人都是我的人，再让我知道你和谁鬼混，小心我把你腿给打断了。

    麦芒拿脚踢他：你特么有病啊，我和谁鬼混了，我开酒吧还能不喝酒！？你干脆把我锁起来得了。

    司徒笑道：好，改明就给你打一个漂亮的纯金的笼子。

    麦芒咬牙切齿道：你神经病！

    司徒不轻不重的拍他的脸：你还和我横，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麦芒无力挣扎，艰难道：葵……救我……

    司徒看了一眼周围一圈的围观群众，把麦芒抱起来圈在怀里，掐着他的腰说“回去收拾你”，然后神情一变，对其他人又是谦谦公子模样：看我做什么，喝酒，我请客。

    这演技让人五体投地，白葵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过了会，牧野的电话过来了，问他什么时候散场，他想了想答道：马上。

    牧野笑：那好，我喝多了，你来接我。

    于是，白葵就这么被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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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级聚会的地点在ktv，一伙人围成一个圈转酒瓶，因为没有想占便宜的人在现场，牧野理所当然的选了真心话。

    同学a问：有喜欢的人吗？

    牧野：有。

    同学b问：在现场吗？

    牧野：不在。

    同学c立马道：打电话叫她来！

    于是牧野打了那个电话，而且是开着外放，认识白葵的人都听得出他的声音，不认识的也知道牧野喜欢男人了。

    于是，气氛有点诡异的沉默，牧野交代他们别暴露他是玩游戏输了，才叫白葵过来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叫个同学过来玩一样。

    可是其他人做不到啊，这怎么能当做没发生！？你特么在逗我！？

    白葵来了之后也没察觉到异样，大家该唱歌的唱歌该喝酒的喝酒，不过是忍不住要瞅他们两眼。

    牧野索性装醉装到底，靠在白葵肩膀上撒娇，又说想你，又说想抱你，还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他的后背，白葵也是碍于人多没有当场发作，回到家就把他扔浴室不管了。

    牧野知道露馅了，洗了澡才出去，温声细语的道歉：别生气，我以后不这样了，我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占有欲，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白葵拿手推他，牧野顺势握住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给他戴上，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深情道：过零点了，生日快乐，你就是圣诞老人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白葵盯着自己的手指出神：我都忘记我生日了。

    牧野在他指尖亲了一下，又说：我做了蛋糕，你等一下。

    白葵怔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牧野从厨房里端出一个小蛋糕，插上蜡烛一根一根点燃，然后关掉了客厅的灯。

    在跳跃的火苗下，白葵看见牧野眼眸亮亮的看着他，对他说：许个愿吧。

    白葵许了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牧野正要起身去开灯，他拉着牧野，顺着手臂摸到了脸，摸到他的眼镜顺手摘下来放在一边，然后轻缓的小心翼翼的吻了上去。

    我希望，你一直陪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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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电话将沉睡的两个人叫醒，牧野怀抱着白葵，从床头柜拿过来手机，白葵不舒服的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牧野接通之后放到了他耳边。

    电话那边声音嘈杂什么也听不清，白葵却神色慌张的坐起来，接过手机喊了两声“麦芒”，没得到任何回应，他预感道：麦芒可能出事了。

    白葵起床得着急，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临出门的时候被牧野拉住，认真的给他整理好衣服，安慰道：没事，你冷静一点，我送你过去。

    清晨的马路几乎看不到车辆和行人，很通畅的达到了目的地，到了之后白葵才回过神来，心都沉了一截：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

    牧野心里“蹬”一声，瞬间也觉得手脚冰凉，他不能说“我听声音是酒吧”，而且“这个地方我来过”，但看白葵的表情，他显然已经猜到了。

    白葵手抖着解安全带，接近崩溃：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简直就是个傻子……谁告诉你的？麦芒吗？我为什么要来救他，干脆一起去死掉算了……

    牧野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宝贝，别这样，我不介意，真的。我们先去找麦芒，事后再和你解释，好不好。

    白葵眼里都没了光：可是我介意啊……你这么好……

    牧野都慌了，语无伦次道：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好，我也很坏的，在我眼里你已经很好了，乖，别这样，我都心疼了。

    白葵还要说什么，牧野径自吻住了他，呢喃道：你这样我也会疯的，我多喜欢你你不知道吗，没有你我也会死的。

    牧野好歹是把白葵哄住了，见到麦芒之后他再度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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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芒手扣着镣铐被锁在沙发腿上，以至于他只能跪在地上，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肿了大半的脸看得出下手的人有多狠，司徒冷冷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并没有说话，周围站了一圈人。

    这感觉有多屈辱，白葵都觉得快站不住，不敢想麦芒是什么感受，他蹲在麦芒旁边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疼不疼？

    麦芒疼得龇牙咧嘴：葵……带我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们了……

    白葵直应说“好”，使劲的拽链子，旁边的人正要把他拽开，被牧野用身体挡住了，牧野直直看向司徒：钥匙。

    司徒置若罔闻，让旁边的人把他们俩拉开了，走到麦芒面前低头看着他：我只是让你认个错，就这么难？

    麦芒大叫道：我艹你妈！我没和你弟弟上床！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信！？

    司徒冷冷的：那你怎么解释，在他的床上，并且满身吻痕的事情。

    麦芒口不择言：谁特么知道，可能是你为了甩掉我故意耍的手段，你们都姓司徒所以合起伙整我啰？你特么烦我了直说不行，我立马滚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

    司徒把钥匙丢在他面前：现在就滚。

    白葵挣开旁边两人，在地上捡起钥匙，手抖的给麦芒开锁，反复试了几次之后才打开，拉着麦芒的手把他搀起来。

    麦芒站起来突然抓过沙发的包甩在了司徒脸上，包里的手机钱包等等等哗啦啦掉了一地，司徒别过脸摸脸颊的划痕，麦芒在他面前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全脱光了，一股脑的砸在他身上：我特么还给你！有钱了不起是吧，老子不陪你玩了！

    司徒还没动怒，司徒弟弟冲过来就要打他，白葵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腕，麦芒扬手就甩了他两耳光：你哥都没打过我，我特么还得受你的气！你他妈的比老子都娘，谁他妈看得上你！

    司徒吼道：麦芒！

    麦芒看都没看他，径自往门外走，牧野迅速的脱了外套，追上去把他裹起来，白葵等他们出去之后，才对司徒道：你以前许过一个诺给我，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麦芒了。

    就这样，大家都不要再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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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芒才说生活不会更差了，生活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他躺在床上都觉得脸一阵一阵的疼，白葵坐在旁边拿鸡蛋给他揉，他故作姿态的说：蛋太香，我都闻饿了。

    白葵继续揉，又问：他们没打你吧，身上我看看有没有伤。

    麦芒把衣服撸起来：一身吻痕你看不看，真他妈见鬼了，我根本就没和他上床，我醒来就在他床上了，昨天晚上那么多人，谁知道是不是被下药了呢。

    白葵认真的看了看他的吻痕：这不像吻痕，更像是被掐的。

    麦芒下一秒就蹦下床，冲到浴室对着镜子认真看了看，又冲过来扒开白葵的衣服对比，若有所思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身上有点疼，快给我揉揉。

    白葵无语的把自己的衣服拉好，继续道：所以你是被人设计了？

    麦芒回过神来：我艹他妈！司徒他弟弟就是个兄控！他故意玩我！妈的，我都想得明白，司徒怎么想不明白，他妈的肯定是故意玩我，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再去傍个大款。

    白葵都懒得理他胡说八道：行了，睡觉吧。

    他知道，司徒和麦芒的事情大概不会完，还真是折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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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葵在房里坐了很久，从麦芒大惊小怪求关心喊疼到睡得毫无知觉，他坐在床边不知道是发呆还是放空，等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给麦芒掖了掖被角，站起来发现腿麻得直抽筋。

    他躲在地上揉发胀的小腿肚，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了，牧野刚想出声意识到麦芒在睡觉，弯下腰将白葵公主抱起来。

    白葵摆了摆小腿还是酸胀得厉害，手臂勾着牧野的脖子，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牧野笑着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这才问：腿麻了？

    牧野把他放在沙发上，腿搭在自己腿上，给他捏腿：我都想好了，要是你不愿意理我，我只能死皮赖脸的黏着你。

    白葵一愣，随即失笑：你倒是想得长远。

    牧野自然：谁让我喜欢你呢。

    白葵动了动发现腿不麻，还没坐起来又被扑倒了，牧野抱着他的腰，鼻尖蹭着他的面颊，又说：白葵，我喜欢你，特别的喜欢你，我希望你说什么之前考虑到我这种感情，对我好一点。

    白葵故意：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好啰？

    他把牧野推开坐起来，认真道：我知道你喜欢我，正因为你那么喜欢我，我就想把不好的自己藏起来，我不和你讲以前的事情，不介绍你认识我的朋友，虽然并算不上什么朋友，我都是想把你对我的印象，停留在你喜欢的样子，更何况以前的我我自己都不喜欢。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悔，我当时为什么会顺你的钱包呢，我是穷疯了吗，想起来我都恨不得去死两遍。

    牧野卡了一会，露出迷茫：你忘了，我主动交给你的。

    白葵明知他故意的，还是忍不住笑了：是吗？

    牧野点头：是啊，我们家的钱包都要交给老婆保管。

    白葵捏他的脸：别贫，我和你说正经的。

    牧野感叹：那时候我就想把你娶回家。

    白葵把他的脸都捏变形了：你不听，我不说了。

    牧野连忙道：听听听。

    92

    白葵想了很久才打算直说，他相信即使他不说牧野也不会追问，这件事肯定会心照不宣的翻页，但是……

    明明是决定要好好在一起的人，隐瞒着有什么意思呢。

    他长长舒了口气：我先申明一下，你别把我想得太悲惨，我没有过得特别惨，不好的都是自己作的。在我初三之前，我的人生轨道都还挺正常的，那时候我好像喜欢上一个男同学，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我有一张他的学生证，夹在日记本里面，然后不巧的是那本日记被我妈看见了，她说我这样是有病要去看医生，我和她在家里就大吵大闹的，我爸就说我妈“你才是有病”，然后他们俩吵起来，吵到我爸出柜了，当时我妈就崩溃了，不过还好她没寻死，很多同妻想不开都寻死了。后来他们离婚了，我妈当然不会要我这个变态儿子，我爸……的伴侣也不怎么接受我，所以我就自己过了……那时候我太小了吧，就想把自己整得惨一点让他们心疼、后悔，我抽烟喝酒甚至k药，和一群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把房子卖了，每天都在消耗我自己仅剩的东西……

    白葵说一半有点说不下去了，低着头停顿了好一会，牧野摸了摸他的脸亲了一下，他抬起头来接着说：司徒你见过了，就是蓝调的老板，我和他关系有点远，他是我爸的伴侣的外甥，所以平时都比较照顾我，连麦芒都不知道我和他这层关系，因为我觉得有点尴尬吧……可能走得比较近，大家自动把我和他凑一对，我也图方便没解释……那群人里面有个官二代追我，我挺烦他……我和麦芒就是朋友，这你总不能误会吧，不然我也没办法解释了……

    牧野“嗯”了一声，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白葵断断续续的小声地：我……还没……说完……

    牧野：嗯，我大概知道了，越说我越心疼，我怎么没早一点遇见你呢。

    93

    麦芒睡醒起来吃早餐，被厨房里两个人喂了一大把狗粮，他一边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边往房里退，听到门铃响了折过去开门。

    两秒后，“砰”的甩上了。

    白葵推了推抱着他的牧野，从流理台上下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示意麦芒回房去。

    麦芒却是往厨房走，咬牙切齿：等我拿把刀！

    白葵开了一点门缝，没直接让司徒进来，问道：有事吗？

    司徒简略：舅舅让我接你回司徒家。

    白葵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把门让开示意他进来说，后面穿着小恐龙套装的麦芒几乎要把司徒身上盯出个洞来，扑在沙发上一个人占了全部地儿，凶巴巴的遥控着电视看起了综艺，声音还放得超大。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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