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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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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继承人归来 作者:血阳

    第19节

    庄叙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庄天鸣大概正在做他的白日梦,梦想欣瑞倒闭,他踩在欣瑞的身上攀上了人生的巅峰,可惜他不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养的狗已经狠狠地把他咬了出来,这张认罪书足够让庄天鸣栽个大跟头。

    庄天鸣这回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了欣瑞一次彻底扳倒他的机会。

    吴乾坤失踪了,庄叙带着公司的人去受害者那里看了一遍,那些富二代他倒没有去看过,欣瑞现在已经把他们划进了敌对阵营,到时候还要追究他们硬闯工地的行为,毕竟有两名度假村的工人因此受伤,最后把炸弹引爆的也是他们。

    庄叙带着席徽和祁麓回了公司,公司上下所有股东都在看着他如何处理这件事,庄叙身上的压力格外大,尤其要及时的挽回欣瑞在公众眼中的形象,当下最重要的先把网上那些负面报道压下去,把事情真相公布于众。

    记者招待会已经准备好了,庄叙马不停蹄的从度假村赶回来,立马又开始看秘书拿给他的稿子,半个小时后就是招待会,庄叙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自信和说服力,让报纸和电视前的众人能够相信他嘴里所说的真相。

    席徽跑上来:“庄哥,已经全都准备好了,记者已经到位了。”

    庄叙将稿子交给他,祁麓跟在他身后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房间内的长枪短炮立刻对准了庄叙。

    庄叙从容不迫的走上前台,看着底下的记者扬起一个淡笑:“欣瑞这次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希望能就这次发生的度假村爆炸事件向大家做出详尽的解释,各位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尽管问,能回答的我都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打头是中海市最具有权威性的一家大报社,女记者举手提问道:“爆炸案的背后是不是有人在跟欣瑞作对?”

    庄叙不急不缓的道:“这个还有待调查,我也在等着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如果真的有人恶意的针对欣瑞,欣瑞将会采取法律途径消灭一切邪恶的敌对力量。”

    “庄总,有关这次爆炸的后续事件您是怎么样安排的?”

    “受伤的工人第一时间送往医院救治,直到康复位置欣瑞都会一直关注病人的恢复情况,另外赔偿金已经及时送到了工人家属手中。”

    记者争前恐后举手提问,庄叙的回答非常到位,即将展示了欣瑞的积极态度又澄清了爆炸的真实原委,几家大型报社对庄叙的解释和态度非常满意,不断地点头低头记录,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发问。

    “据网上爆料,度假村工程质量不过关,欣瑞曾经一度威胁那几个硬闯进工地的年轻人不准透露真相,现在果然大家都闭嘴了,我们感觉很奇怪,想请庄总解释一下,那些试图说出真相的声音哪里去了?”

    庄叙看着底下座位里一个带着眼睛的女生,她的目光刁钻而高傲,紧紧地盯着庄叙的眼睛,想从庄叙的眼睛里看到窘迫和慌张,可是令她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有,庄叙根本没有对她的提问产生一点惧怕。

    反而是她在庄叙和同僚的逼视下有些站不住脚了。

    庄叙笑意不减:“你是哪家报社的?”

    女生道:“天堂日报,中海市最具实力的敢于揭露真相的后起之秀。”

    周围人不约而同的嗤笑了一声,在这么多家大型报纸眼前,你也敢这么嚣张的宣扬自己是什么最具实力,简直是不要脸,天堂日报,不就是那家最恶名昭彰的八卦报纸吗!

    但是她问的问题还是很犀利的,大家都在等着庄叙作出解释,庄叙笑了笑,“第一,度假村的工程质量完全没有问题,我们在这方面严格把关,保证不会出现一点纰漏——”

    “呵,空口无凭,你这么说以为我们就会相信了,那网上的那些声音是怎么回事?”

    大多数网民都会被网上的那些谣言蒙蔽眼睛,选择一边倒,欣瑞要想完全的占据有利地位,不拿出点真凭实据会让事情变得很棘手。

    庄叙正要开口的时候,席徽突然从旁边跑上台上,将手里的电脑放到庄叙眼前,点开了一个视频,庄叙看了几秒,眼睛闪过一丝惊讶,这时下面的女生又尖厉道:“庄总是不是想逃避问题?”

    庄叙突然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电脑连接上了投影仪,“我相信这个视频会解决你的疑问。”

    视频开始播放,主角竟然是那些乱闯工地的富二代,这应该是刚刚才拍摄的,画面上,醒过来的几个人对着镜头坦诚的讲述了自己乱闯工地的事实。

    “我之所以在爆炸的时候躲过了一劫,就是因为站在一堆建筑材料和水泥堆后面,只是小臂和头在爆炸的时候受到了震荡,其余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要不是及时的躲在了墙体后面,肯定被爆炸溅起来的零件打的千疮百孔了。”

    “我们要感谢度假村的工人及时的救了我们——”

    这些富二代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话语里处处透露了是因为度假村工地一流的建筑质量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台下记者飞快的记录着,刚才的那个女生瞪大了眼睛,一下子被堵得没话说了,还有什么比当事人站出来现身说法更有说服力?!

    这个视频一经放出,不仅一下子掀翻了网上那些不实的流言,更加打响了度假村的名声,连带着把欣瑞的企业形象也提高了一个层次,经过招待会之后,度假村还没有建成就火了起来。

    庄叙结束了招待会,坐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会,他为了应付那帮记者实在是筋疲力尽,这两天就好像是在打一场攻防战,如履薄冰的应对着每一个突发事件,庄叙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桌面上的电话响起来,庄叙接通,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招待会结束了?”

    庄叙看了一眼时间,闭着眼睛应了一声:“嗯。”

    “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庄叙呼出口气,笑起来:“舒服得很,这次招待会之后有关欣瑞的那些流言肯定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温铭眼神柔和起来,疲惫的神色舒缓了不少:“既然这样就好好休息两天,不要把自己累坏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律师就行了。”

    庄叙突然不说话了,温铭疑惑的看了一眼手机,“怎么了?”

    庄叙坐了起来,口气严肃的道:“那个视频是不是你弄的?”

    温铭装傻:“什么视频?”

    “网上有一段长达十分钟的视频,录制的是那些躺在医院里的富二代坦白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实,如果没有这个视频欣瑞没有这么容易的摆脱眼前的麻烦,我先前去医院的时候就觉得奇怪,那些闹事的父母团体竟然全部都偃旗息鼓了,昨天他们那个嚣张的样子我可是记忆犹新,有这么大能耐能让他们闭嘴的,我不得不怀疑是你温总裁出手做的,还有今天那个视频,如果说不是你做的,我倒要奇怪了,谁会花这么大心思来帮我。”

    温铭沉默了一阵,“是我做的。”

    “为什么提前不跟我打招呼?”

    “给你一个惊喜不好吗?”胜子敲门进来,温铭向他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出声。

    庄叙笑起来,浑身轻松地靠着沙发,“是惊吓还差不多,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欣瑞现在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才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庄天鸣的官司上。”

    庄叙知道温铭手里有一个强大的队伍,可以在暗中为温铭保驾护航,孙德元就是他们中的一员,精悍的体格,如同毒蛇般锐利无情的双目,都显示了他曾经应该接受过严格的训练,这种人不是退伍的特种兵就是有特殊经历的从业人员。

    他信任温铭,所以从不去过问这支队伍到底用什么手段解决各种棘手的事件。

    他相信温铭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温铭深邃的双眼如一汪深潭,“好好休息,庄天鸣的官司你尽管可以放心交给欣瑞的律师团,欣瑞拥有中海市最负盛名的金牌律师,拿下庄天鸣轻而易举。”

    “可是我手里现在只有吴乾坤的一份证词,吴乾坤现在人还失踪了。”

    不是失踪了,已经死透了。

    “失踪了?”温铭不紧不慢的道:“他会回来给你作证的,这场官司我们必赢,你要相信自己的律师。”

    庄叙笑道:“我更相信你。”

    温铭一定在背后下了很多功夫,要不然这么短的时间想摆平网上那些不利的流言哪有那么容易。

    温铭心里酸酸麻麻不知什么滋味,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护庄叙周全,不能让他出现任何意外,为此不惜动用任何手段听到庄叙这么说,连续几日的疲惫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温铭挂断电话,胜子将手里的优盘插进接口,里面是海边别墅的监控视频,画面上显示,八点左右,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开出了别墅小区的大门,车牌号正是庄天鸣的座驾。

    “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吴乾坤的尸体不久后就会被出海的渔民发现。”

    温铭点点桌面,“等尸体发现后,将这段视频交给欣瑞律师,对了,那个辛——”

    胜子提示道:“辛姬表。”

    “她现在在哪?”

    “在国外旅游。”

    温铭点点头:“一个都别放过。”

    后天欣瑞就会将庄天鸣一纸诉状告上法庭,庄叙跟谢家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谢老爷子虽然担心,但是还是很信任庄叙,现在正是庄叙好好表现的机会,如果能得到董事会的认可,谢老爷子就打算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庄叙。

    “对了小叙,明天你舅舅回来,早晨十点的飞机,你代我们去接一下你舅舅。”

    庄叙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等我结婚再回来吗?”

    谢老爷子叹口气笑起来:“你舅舅在国外听说了这次发生的事情,不放心公司想回来看看,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已经有三四年没见过舅舅了。”

    “对了,你舅舅这回还带了一个人回来,是他的养子,比你大三岁,叫卡莱,你应该叫哥哥。”

    庄叙倒是听说过他舅舅收养了一个男孩,没想到这回居然带回家来了,看来是有意想让这个中法混血认祖归宗了。

    “那敢情好,这回全家都聚全了,我也正好想见见舅舅这个大名鼎鼎的总裁儿子,您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准时去接人。”

    庄叙回家的时候温铭已经睡着了,听见动静,立马睁开眼试图坐起来,被庄叙又给压了回去,温铭满脸的疲惫,抓住庄叙的手不放。

    “明天在家陪我。”

    庄叙在他身边躺下来,“明天早晨要去接舅舅,下午和晚上陪你。”

    温铭将人搂进怀里,温存片刻道:“一起去吧。”

    早晨路上堵车,庄叙和温铭到的时候,谢谦和卡莱已经出来了。

    庄叙和谢谦紧紧地拥抱,谢谦拍着庄叙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道:“小叙长大喽,长成大人了,好啊好啊。”

    “舅舅还是老样子,越活越年轻。”庄叙笑道。

    谢谦虽然体弱多病,但是这两年在国外疗养的效果非常好,心态放松,姿态洒脱飘逸,他比庄天鸣大,但是人却比庄天鸣年轻了不止十岁。

    “这是温铭吧,你好,我是小叙的舅舅,幸会幸会。”

    温铭赶紧道:“您好谢先生。”

    “唉,你们都结婚了,你也要叫我舅舅。”

    “舅舅。”

    谢谦笑了:“这就对了,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卡莱,小叙你叫哥哥。”

    卡莱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身姿挺拔高大,跟温铭一样的衣服架子,两人气势相当,站在人群里非常显眼。

    卡莱是中法混血,刀削斧凿的精致面孔使他看起来异常的俊美,深陷的眼眶里一双蓝灰色的眼睛迷人夺目,但是来自中国母亲的血统使他的面相柔和了不少。

    他紧紧地盯着庄叙,绅士的伸出双手握住庄叙,用一口流利的中文道:“你好,叙叙,很高兴见到你。”

    庄叙点头笑道:“你好你好,没想到你中文这么流利。”

    “从小跟爸爸学习,听说我有个弟弟更加坚定了我学习中文的决心。”

    卡莱又和温铭握手,但是视线却一直放在庄叙身上,温铭目光冷峻,到了温家下车时候,一只手宣誓主权一样揽上了庄叙的腰,庄叙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身后的卡莱却轻轻扯着嘴角笑了笑。

    谢谦回来是大事,连远在外省的谢蔚然也赶了回来,谢家人齐聚一堂,餐桌桌满了人,为了考虑卡莱的口味,谢母特意叮嘱厨房准备了西餐。

    卡莱在国外有自己的公司,现在也是身价上亿的年轻富豪,温和优雅,风度翩翩,财力和温铭也是不相上下。

    庄叙对他印象倒是挺好,进退有度,沉稳谦和,完全继承了舅舅身上的优点,一口流利纯正的中文,完全听不出来外国腔。

    “叙叙这么年轻就管理着欣瑞,真的很不容易,有困难的话可以找我这个哥哥帮忙,随时奉陪。”

    庄叙和他碰杯:“谢谢大哥。”

    他又对着温铭点头笑道:“听说你们快结婚了,恭喜啊,我这个弟弟还要拜托你多照顾。”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烦的就是自来熟的,温总裁一脸高冷,点头:“我自然会照顾好他。”

    卡莱挑眉,“那就好。”他顿了顿笑道:“温先生不吃辣的吗?我和叙叙口味倒是很一致。”

    温铭不动声色的夹起了一块辣鸡丁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对庄叙道:“果然我还是最喜欢吃辣的,以后每顿都要吃辣的。”

    庄叙惊愕的看着,半晌小声道:“很好吃吗?你不是——”

    “无辣不欢。”温铭又吃了一口,面色平静的道:“这个还不够辣。”

    卡莱惊讶:“我还以为温先生不能吃辣的,这个还不够辣吗,等下还有水煮鱼,那个应该够辣,我看到上面飘着一层红油和辣椒呢。”

    温铭胃里一抽搐,为了媳妇拼了!

    吃完饭,温铭就要去洗澡,庄叙给他找了换洗衣服,今天就在谢家住下,温铭进了厨房倒了满满一杯凉水,看了一眼四周没人,慢条斯理的大口大口灌下,对着水槽吐出一口热气,他真的不明白,嗜辣的人到底快感在哪?!

    谢谦和父母谢蔚然坐在客厅里聊天,谢谦道:“欣瑞要和庄天鸣打官司?”

    谢宗明点点头:“庄叙已经查明白了,度假村的爆炸案背后就是庄天鸣指使的。”

    谢谦沉默了半响,抬头道:“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第62章

    谢老爷子蹙眉:“这些交给欣瑞的律师去做就行了,你要注意身体,不能太过劳累。”

    谢蔚然也道:“大哥还是这么爱操心,你虽然精通法律,但是人得服老啊,交给小辈去做就行了。”

    谢谦笑笑,“小叙这么辛苦,我这个做舅舅的能帮就帮,欣瑞的律师团也有不少我的后辈,沟通起来应该不困难。”

    谢蔚然摇摇头,她脸长得干净,适合任何妆容,现在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精心保养,加上气质加持,仍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雅女人。

    “都说外甥多似舅,小叙的性格特别像你。”

    谢谦最爱听别人这么说,当即开怀的笑起来。

    卡莱也跟着坐在沙发上听着大家聊家长里短,时不时的附和两句,表情认真态度随意谦和,很得两位老人的欢心。

    谢老爷子道:“卡莱有没有中意的人啊?”

    卡莱笑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比较喜欢东方男人,未来也准备找一个东方爱人结婚组成家庭。”

    谢老爷子点头,高兴地笑起来道:“还是小卡有眼光!这次回来多住些日子,我带你四处走走,多认识些人,说不定就能找到中意的人了,我这个做爷爷也可以帮你介绍介绍,现在小叙结婚马上我就能抱孙子了,你如果也能结婚安定下来,我这辈子就算知足了。”

    卡莱点头微笑:“好啊,不过见过叙叙之后,我的眼光倒是变得高了不少。”

    谢谦道:“我们小叙这么优秀,可是块难得的宝玉,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庄叙和温铭从楼梯上下来,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便笑道:“你们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来来坐坐,舅舅有好多话想问你,这么久不见了,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话。”

    卡莱和温铭坐在对面,彼此的气场从茶几中间一分为二,各占据一片天地,旁边谢父谢母和甥舅相谈甚欢,气氛融洽,温铭和卡莱这边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卡莱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听说温先生是中海市年轻企业家中的佼佼者,卡莱想向温先生取取经,有没有什么经营企业的良策妙计?”

    温铭抬头看向卡莱,“踏实肯干躬身前行,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卡莱愣了一下点头笑道:“大智若愚啊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后一句我可不怎么同意,有些事情不争取怎么会知道最终结果?无论是不是你的,都要遵循自己的内心,努力之后方才不后悔,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是一开始就注定是谁的,‘强求’也有强求的学问。”

    “谢先生这番理论听着好像挺有道理,但是在我看来却站不住脚,这里面有很明显的利己主义成分,方便自己为难他人,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弄得两败俱伤,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确实没有什么注定是怎么样的,但是已经看到结局了还非要强制性的扭转,这种心态是不正常的,”

    两人刚刚见面,火药味却莫名的非常浓,卡莱挑挑眉毛,他这个动作做得非常帅气,“事在人为。”

    温铭气定神闲的呷了一口茶:“对,事在人为,做生意就需要事在人为,进退有度。”

    两人‘相谈甚欢’庄叙坐在一旁倒没有插话的余地,听着谢谦问他话,乖巧的一个个回答,聊到了快十点,谢父谢母才起身离开,谢谦和谢蔚然各自上楼睡觉,谢父谢母一离开,他们两也没有多少话可讲,谢蔚然倒是很郁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谢谦和她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拘束,还有些微微的无措,谢谦不说,她也不问,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来,到了现在,谢蔚然也已经习惯了谢谦的态度。

    卡莱的房间就在夫夫俩旁边,庄叙给他抱了一床薄被,“有什么不习惯的叫我就行,好好休息,把时差倒过来。”

    卡莱笑道:“谢谢叙叙,你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善良。”

    庄叙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干嘛说得那么严肃啊哈哈哈。”

    “不是哦。”卡莱笑的一脸神秘,“在家里的时候爸爸给我看你照片,我就知道这个弟弟肯定是个善良又乖巧的男孩,今天见面之后,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庄叙拍拍他肩膀,好哥俩道:“你也不错,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哥哥我的压力非常大。”

    “一起努力我会照顾你的。”

    庄叙诚恳道:“好啊,都说有哥的孩子像块宝,果然不假。”

    两人兄友弟恭和乐融融,倒把温铭给撂在一边了。

    温铭抱臂站在门口,双眸闪过一丝幽光,“庄叙,睡觉了。”

    “好好休息。”庄叙客气的关上门,温铭立马一把将他搂到怀里:“看你的样子好像挺喜欢这个卡莱。”

    “他以后就是我的家人了,我不喜欢难道能讨厌?不过卡莱这个人确实很不错啊,刚才看见你们俩还聊得挺开心的。”庄叙转身笑道:“温总别随地乱吃醋啊,太难看了。”

    “我没有吃醋,我只是阐述事实,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聊得很开心了?”

    庄叙将他推进门,很明智的岔开话题:“我真困了,再不睡明天可真起不来了,养好精神,明天公司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两人上了床,温铭道:“你不必担心,庄天鸣肯定没有赢的机会,光是欣瑞的律师团就已经将他甩在了身后。”

    “小心为上,毕竟我们手里的证据还不是很充足。”

    ——

    宋以霆这两天一直待在家里不敢露面,后来打听到爆炸没人出事狠狠地松了口气,宋父宋母在接到他的电话时很快赶到了国内,本来也是要回国来参加温铭的婚礼,现在提前两天也没什么,当做假期了。

    他们看到宋以霆坐在轮椅上差点吓得昏过去,宋以霆不敢在父母面前说实话,只说是不小心脚扭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有父母在身边,宋以霆也松了口气,以两家的交情,他相信温铭一定会给他留点面子的,总不能在父母面前强行对他怎么样吧,温铭能做的出手,温父温母肯定不能让他这么做。

    吃了定心丸,宋以霆安了心,不再像以前那样惶惶不可终日,再说了,温铭也不一定会怀疑到他头上来,他没有在庄天鸣那里留下证据,甚至名字都不是真的,温铭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也是爆炸的主谋之一,就算庄天鸣咬出来自己了,死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

    庄天鸣这期间试着联系过宋以霆,但是电话根本打不通,去找人去楼空,这小子肯定是故意在躲着他,出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了,剩下老子一个人收拾这些烂摊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不信这小子能一辈子不出来露面。

    庄天鸣这些天待在老宅也是忐忑不安,每天晚上做恶梦,庄天穆和吴乾坤在梦里轮着来折磨他,每每浑身冷汗的惊醒过来,再往后就睡不着了,只能睁着眼睛一直躺到天亮。

    庄天鸣这两天一下子暴瘦下来,两只眼睛都凹了进去,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连公司都很少去,整天躲在大宅里吃斋念佛,希望佛祖可以保佑他度过此次的难关。

    直到欣瑞一纸诉状将他告上法庭,庄天鸣才真的害怕起来,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这次栽进去的话,他就永远别想再出来了。

    欣瑞律师团的动作很快,前期的证据和证人已经准备妥当,不能一下子致庄天鸣于死地也能好好扒他一层皮了,欣瑞状告庄天鸣极其公司侵害了欣瑞的商业利益,策划恶性犯罪,故意伤害罪,只要一项成立,庄天鸣就无路可走了。

    庄天鸣高薪聘请了海龟的金牌律师率领天明药业律师团跟欣瑞对峙,这一仗他不能输,更不能输给欣瑞,他恨的牙根痒痒,这个吴乾坤居然临死之前还给他留了一手,死了也活该!

    还有庄叙这个臭小子居然把自己爸爸告上了法庭,也不怕天打雷劈,他养了庄叙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果然是谢蔚然生的好儿子,不是个东西!

    欣瑞状告天明药业这件事很快在中海市传了开来,庄谢两家之间的事情在中海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前头庄天鸣和谢蔚然离婚就让大家对庄天鸣这个渣男没什么好影响,这回听说欣瑞和天明药业决一死战,人人都搬好小板凳等着看好戏,一时在中海传的沸沸扬扬。

    这回这事都传到了庄老太太耳朵里,庄老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是从樊易小朋友嘴里听说了这件事,当下气的晕厥了过去,醒来之后气的浑身直哆嗦,庄天鸣和庄慧匆匆赶回家看她,庄老太太正坐在床上精神抖擞的大骂谢家。

    “庄叙那小子从生下来就胳膊肘往外拐,跟我这个奶奶不亲,反而对谢家那俩老不死的亲的不行,从小就是个白眼狼,跟谢家人一样狗眼看人低!”

    庄慧皱眉:“妈你少说两句,你知道这里面怎么回事吗?这件事不怪小叙,是二哥的问题。”

    老太太瞪眼,拿着拐杖指着庄慧:“你闭嘴!你二哥现在被谢家告上法庭你还替他们说话?!你也想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你到底是谁女儿,我告诉你不准再跟谢蔚然那个小贱人来往,小心我连你也不认!”

    庄慧对老太太的话非常不满,但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老太太此时气的脸红脖子粗,随时都有再次晕过去的危险。

    庄天鸣坐在沙发上抽烟,愁眉不展,欣瑞这回是打算跟他死磕了,而且他刚刚听说谢谦回来了,顿时有了不妙的感觉,谢谦是他心头上的一根刺,这人精通律法,尤其擅长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致你于死地,保证让你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这人平时看着挺温和大气的,但是一旦站在法庭上,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形凶器!要不然这么多强者之中他怎么会一人独大呢。

    他要赢你还要赢得漂亮。

    庄老太太骂了半天,“庄叙那小子呢,把他叫来,就说我这个奶奶要见他。”

    庄慧道:“妈,你就别添乱了,二哥的事,又不是庄叙一个人说得算,这是两家公司之间的矛盾,庄叙一个人做不了主的。”

    庄老太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怎么我这个奶奶想见他一面还见不得了?今天你们不把他叫来,我就去谢家!”

    最后还是庄慧出的头给庄叙打了电话,庄叙一听说老太太想见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太太想拿长辈的架子让他撤诉想的也太天真了,既然庄慧开口了,去一趟也好,让他们彻底死心。

    打电话的时候谢蔚然正好在身边,这种时候庄慧打电话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见他要出门,谢蔚然赶紧站起来,“去哪啊?”

    “我出去一趟办点事。”

    “是不是要去庄家?”

    庄叙一愣,笑道:“妈您真是料事如神。”

    谢蔚然哼了一声,拿着包跟上去:“走吧,我也跟着回去看看。”

    庄叙叹口气,谢蔚然也是个犟脾气,既然做出这种态度庄叙想拦也拦不住。

    庄叙开着车到了庄家大宅门口,雕花铁门缓缓打开,庄叙将车开进去停好,一下车就看见庄慧远远地跑过来,庄慧看见谢蔚然下车的时候心里一愣,心里头七上八下,现在老太太和谢蔚然势不两立,一见着面还不得打起来,她心里着急却没办法,人家已经进门了还能再给请出去不成。

    庄慧领着两人进了客厅,客厅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把人叫来了,庄老太太又不急了,现在正躺在床上悠闲的听小曲,准备把庄叙先晾上一会。

    她吩咐了佣人不用去管庄叙,庄慧只能自己去给两人泡茶。

    “蔚然,小叙,待会老太太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们千万别跟她计较,她人老了,就爱发牢骚。”

    庄叙笑笑没有说话,谢蔚然道:“樊樊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他现在一边演戏一边学习一定很辛苦吧。”

    庄慧脸上终于轻松了点:“还有,小孩子有的是活力,他自己喜欢就好。”

    两人在客厅坐了一个钟头,老太太才在庄天鸣的搀扶下施施然的从楼梯上下来,懒洋洋的向下瞟了一眼,看见谢蔚然时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客气道:“我叫阿叙来你过来干什么?!”

    她以为谢蔚然还是从前那个卑躬屈膝的媳妇可以随便欺负,当下嘴里也不客气,瞪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瞄着谢蔚然,哼笑了一声:“这是庄家人的地盘,不欢迎你这个姓谢的!”

    谢蔚然轻笑一声,连看她一眼都懒得。

    庄慧蹙眉:“妈,有话好好说。”老太太让庄叙过来的意图她怎么会不清楚,想让庄叙撤诉,说话还这么不客气,真当自己是颗葱了,哪来那么大的脸啊。

    庄天鸣看见谢蔚然也是一愣,真是风水轮流转,他们离婚的时候谢蔚然还是个狼狈的黄脸婆,现在的谢蔚然已经脱胎换骨,光彩照人,高贵优雅,跟此时落魄的他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庄天鸣有意讨好庄叙,劝老太太道:“妈,小叙好歹是庄家子孙,你给他点面子。”

    老太太冷冷的哼了一声,她现在看谢蔚然真是越看越不顺眼,面带冷意的在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阿叙,你还知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啊?”

    庄叙心里冷笑,他倒要看看老太太这架子还能摆到什么时候,笑道:“您有话直说吧,我赶时间。”

    “怎么的,跟我这个奶奶说说话你也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了?”老太太放下茶杯,拄着拐杖拿眼瞥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谢蔚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笑意,不紧不慢的道:“岂止是浪费时间,简直是浪费生命,庄叙还愿意回来看你一眼,你就要有自知之明,摆这副架子给谁看,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老佛爷?”

    “你!”老太太被谢蔚然当面嘲了一顿,气得发抖,脸色狰狞,她在家里向来霸道惯了,说一不二,谢蔚然什么时候敢什么反抗她,反了天了!当下站起来就想拿拐杖去打谢蔚然,被庄叙一把攥住,冷道:“奶奶,你要是真动手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庄天鸣站起来蹙眉道:“庄叙放开你奶奶。”又转头对老太太道:“妈,您怎么能动手呢,蔚然就是这么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家人都互相包容包容——”

    谢蔚然笑着看着眼前发怒的老太太:“庄先生别弄错了,我们可不是什么一家人,马上我就让小叙改姓谢,从此跟你庄家再无一丝关系。”

    “蔚然你怎么能这么做,阿叙就算改姓谢了也是我庄天鸣的血脉。”

    “难得你还记得庄叙是你儿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跟儿子过不去,不惜拿炸弹来拼命的,你就是这么做父亲的?”

    庄天鸣被谢蔚然堵得无话可说,半晌软下声音道:“都是误会。”

    庄老太太看见庄天鸣这个低声下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刚才她也算长了点教训,知道跟谢蔚然对着干没有好处,不甘心的坐下冷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阿叙,你既然还认我这个奶奶,那奶奶跟你求个情,父子俩哪有隔夜仇,有什么话说开了不就好了,你爸爸还能存心害你不成,至于拿到法庭上争个你死我活?丢不丢人!你是庄家的子孙,儿子告老子简直是大不孝,你让我这个奶奶哪有脸下去见庄家的列祖列宗!”

    庄叙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摇摇头道:“您恐怕误会了,这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这是欣瑞的决定,整个公司的股东的决定,爸爸当初指使人拿炸弹去炸度假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官司必须要打,我也无能为力。”

    “你,咳咳咳。”

    庄天鸣赶紧扶住老太太,扭头对庄叙道:“阿叙,你难道还不相信爸爸吗,我是遭人陷害的,你仅凭着吴乾坤的一份证词就认为是我指使他去炸度假村是不是太荒唐了?吴乾坤呢,你找他来当面和我对质,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巧舌如簧假的也能换说成真的。”

    庄叙冷笑,“你的意思是吴乾坤自己想要这么做的?事情败露之后故意想拉你做垫背的?”

    庄天鸣点头:“你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您这么问心无愧,更不应该害怕和欣瑞的律师当堂对质啊,您放心,欣瑞向来是就事论事,如果您真是清白无辜的,法院肯定会还您一个清白的。”

    庄天鸣眉头皱得死紧:“你真的要和爸爸打官司?”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法庭上见。”

    庄老太太向旁边的保姆使了个眼色,镇定自若的道:“阿叙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恨你爸爸离了婚,我想来想去也觉得心有愧疚,你妈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替庄家生了一个孙子,这样吧,我做主,让你爸爸和你妈妈复婚!”

    庄叙以为自己幻听了,“谁和谁复婚?”

    老太太心里哼了一声,谢蔚然当初有多喜欢她儿子她可看得明明白白,被庄天鸣甩了之后,心里肯定在气庄天鸣和她离了婚,现在自己退了这么大一步,她心里肯定高兴的不知所措了吧。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改日我和亲家找个好日子,咱们把婚复了,一家人还打什么官司。”老太太从保姆手里接过一个首饰盒,打开放到桌面上,对着谢蔚然道:“这个玉镯子拿回去吧,以后好好和天鸣过日子。”

    庄天鸣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抿了口茶水。

    庄叙简直无语了,老太太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认为谢蔚然还会和庄天鸣复婚?!这一家子都是精神病吗?!

    简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自说自话到了这种程度也是个绝活。

    谢蔚然怜悯的看了一眼老太太,以前庄老太的为人她就了解的很清楚,她刚和庄天鸣结婚的时候,庄老太对她还是很客气的,做事说话都和和气气的,脏活累活抢着干,把自己这个媳妇当钱罐子供了起来。

    可后来随着庄天鸣越来越有钱,庄老太的态度渐渐就变了,对她各种看不上眼,暗地里挑拨离间,觉得自己儿子现在有钱了,她就不用再看谢蔚然脸色了,以前受过的气她也要慢慢还给谢蔚然。

    说到底都是心里在自卑,谢家比庄家有钱有势,庄老太就觉得自己处处压在她头上,其实根本没有谁压着她,都是庄家人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到后来,庄天鸣有了自己的企业,庄老太养尊处优,越来越自负,渐渐的她也忘了自己出身寒门,把自己和豪门贵族放在一起,在庄家做了个土皇帝,恨不得用下巴看人。

    这个什么祖传的玉镯也是她自己有钱了之后买来充门面的,口口声声庄家的列祖列宗,她却从来不回去扫墓,因为那样会使她想起自己以前是个农家姑娘。

    谢蔚然倾身拿起那个玉镯站起身,庄老太脸上势在必得,闲闲的掀起眼皮,“既然是复婚就不用办的太夸张了,随便——”

    “啪!”

    谢蔚然嘴角挂着一抹淡笑,两指一松,那个翠绿的玉镯掉在地上,一下子摔成了两瓣!

    所有人都安静了,庄老太一口水呛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谢蔚然擦了擦手指,居高临下的看着庄老太:“中海市的上流圈子从来不承认庄家的存在,知道为什么吗?”

    “庄家在我们眼里只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暴发户知不知道什么意思,家族底蕴浅,用钱充门面,说得就是你庄老太,你说这个玉镯是祖传?我记得庄家以前只不过是小镇上的贫户,老太太你也只是穿着件花裙子的农村姑娘,常言说得好,富不能忘本,你还记得自己家的祖坟在哪吗?”

    “谢蔚然你这是什么意思?”庄天鸣站起来气愤的看着她,“好歹是老人家一片心意,你不接受也就算了——”

    “啪!”又是一声脆响,庄天鸣脸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庄天鸣愣在原地,反映过来后怒不可揭的瞪着眼睛,指着谢蔚然道:“你疯了?!”

    庄老太太被谢蔚然揭了伤疤,恼羞成怒,站起来大骂道:“贱人!你们谢家没一个好东西!啊!”

    谢蔚然拿起桌面上还有些发烫的茶水一下子全泼在了老太太脸上,老太太精心染好的黑发狼狈的黏在脸上,捂着脸叫了一声,旁边的保姆忙递上纸巾。

    庄天鸣见自己母亲受人欺负,撸起袖子扬起拳头就要去揍谢蔚然!

    第63章

    “反了天了你!”庄天鸣气势汹汹的样子非常吓人,一脚将茶几踹出老远,瞪着眼睛眼几步上前,眼瞅着就要将粗壮的拳头挥到谢蔚然脸上,谢蔚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眼中的嘲笑让庄天鸣气红了眼。

    庄叙当即闪身挡在谢蔚然身前,接住了庄天鸣的拳头,冷然道:“爸,不打女人以前可是你教我的,今天你要是非动手的话,我肯定是站在妈这边。”

    “你让开!”庄天鸣吼道,“今天我不给她点教训,她还敢骑在我和你奶奶头上了。”

    老太太擦了擦脸,一脸狰狞的站起来,满脸的皱纹都扭曲了起来,尖厉着嗓子指着谢蔚然道:“你敢泼我?!你还知不知道尊老两个字怎么写了?!什么大家闺秀就是个泼妇,天鸣好好教训教训她,要不然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谢蔚然冷冷的哼笑一声,“为老不尊还想让别人尊重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老太太气的直哆嗦,见庄叙拦着庄天鸣没办法下手,举起拐杖便去打谢蔚然,下手又狠又准,对着谢蔚然的脸就去了。

    庄叙蹙眉一把将拐杖抓住,震的他的手骨都疼了起来,可见老太太用的力气有多大,这要是打在谢蔚然脸上,不毁容也能把脸砸烂了。

    庄老太瞪眼:“你想干什么?!放开!你想造反是不是!”

    庄叙当然不会放手:“奶奶,我还叫你一声奶奶,你要是还承认我这个孙子就别动手,大家有话说话,动手打人就太难看了。”

    “好好。”庄老太呵呵冷笑:“就准你们欺负我这个老太太,不准我打这个贱人出口气了,笑话!亏你还记的自己是庄家的孙子,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畜生,跟你妈妈一个样!”

    庄老太面相年轻的时候还挺温和的,越老面相越显刻薄,吵起架来一张嘴战斗力持久惊人,这两年养尊处优把以前的那些泼妇行为收敛起来了,但是现在被惹急了,又恢复了本性。

    庄老太瞪着眼对着保姆和管家一挥手:“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给我上啊,操家伙给我往死里弄,出了事算我的。”这口恶气不能就这么咽下了,还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对待她,在自己家的地盘上,她还怕了谢蔚然不成?!

    管家老头叹口气,上前犹犹豫豫的想把庄天鸣和庄叙分开,保姆倒是胆子挺大,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抓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上了。

    庄天鸣趁乱就想给谢蔚然那一嘴巴子,靠上前刚抬起手,谢蔚然抬起下巴睨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淡然的扯着嘴角,镇定自若的抱着手臂,眼中冷冽的目光冻得庄天鸣愣在原地,愣是没敢下手。

    庄老太看不下去了,抓过保姆手里的鸡毛掸子就往谢蔚然身上抡,就在这时,谢蔚然猛的将庄天鸣推了过去,庄老太这没来得及收手,手里的鸡毛掸子狠狠的抽在了庄天鸣下巴上,庄天鸣还没反应过来劈头盖脸的就被他妈来了这么一下,嗷的一声惨叫起来,下巴剧痛难忍,庄老太吓得赶紧扒开庄天鸣的手去看,居然抽出血了。

    顿时心疼的不行,恶狠狠的瞪向谢蔚然:“你还敢躲?!”

    不躲难道还等着你来揍不成,庄叙翻个白眼,赶紧拦在两人中间:“再动手我就报警处理,有本事你们到警局跟警察嚣张,妈,我们先走。”

    “还想走?!”庄老太咬牙切齿,“把门给我关上,今天我不好好跟你们理论理论,谁也别想走。”

    管家赶紧小跑着去把门关上,庄老太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憋着一肚子的气,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打谢蔚然出口气,她就不准备放庄叙和谢蔚然离开。

    庄老太嚣张的指挥着,看来今天这事不让庄老太称心庄家就打算没完没了了,庄老太把开车的司机也叫了进来,大门关紧,气势十足的站在房间内叫嚣道:“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把她那张脸给我撕了!”

    “我看你们谁敢动!”

    “啪!”一声巨响,庄叙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花瓶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渣渣,满地的陶瓷碎片滚得到处都是,大家惊愕的转头看着另一边的庄叙,全都愣在了原地。

    庄老太简直要气厥过去了,反了反了,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真当她是纸糊的老虎了。

    “还愣着干什么——”

    谢蔚然突然冷冷的道:“谁要是敢上前一步,明天这个时候我保证你就拷在警局的审讯室里,谢家的律师负责让你们在拘役所里待上几个月,好好尝一下牢里的大锅饭是什么滋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本来就不想动手,庄老太是他们雇主,雇主发话他们也得做做样子,此时听谢蔚然这么说,全都打了退堂鼓,一个个挤在后面谁也不上前去。

    庄老太气的翻白眼,耳边听谢蔚然笑道:“没想到老太太你为了这个儿子还挺拼的,我真很佩服你的心胸和大度,竟然可以原谅庄天鸣和他的大嫂唐曼云私通。”

    庄老太冷哼了一声,“你不用在这挑拨离间了,天鸣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他和唐曼云是老大走后才在一起的。”

    “是吗?”谢蔚然挑挑眉,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倒出一大把相片,捏起其中一张对着庄老太:“上面的人你应该认识吧,看看下面的拍摄时间,我记得那时候庄大哥还健在。”

    庄老太瞥了一眼下面的时间,顿时怔愣住了,相片上庄天鸣和唐曼云亲密的抱在一起,而所显示的拍摄时间,那时候老大还在病床上挣扎。

    庄老太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捂着胸口:“孽子!”

    庄天鸣脸色惨白,看着谢蔚然将信封扔在地上,带着庄叙走出了庄家大门。

    谢蔚然舒了口气,她以前在这个大宅所受的委屈今天全还回去了,今天她要昂首挺胸的离开这里,永远不再涉足。

    庄慧实在不想掺合庄天鸣的事情,一个人在后院收拾午饭,回到前院的时候庄叙和谢蔚然已经走了,只剩下庄天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老太太躲在楼上房间谁也不见。

    “这是怎么了?”

    庄天鸣呼出口烟气:“从现在开始在家里好好陪着妈,以后不准再和谢家人见面了,尤其是庄叙和谢蔚然。”

    庄慧叹口气:“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自己有分寸。”

    庄天鸣将烟头扔到地上:“你有个屁的分寸!我告诉你别再给我添乱,给我惹急了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庄慧突然冷笑起来:“你是怕我跟谢谦见面吧。”

    庄天鸣呼的站起来:“别在我眼前提这个名字,滚!”

    只剩下亲情这最后一棵稻草了,庄天鸣只希望庄叙能看在他们的父子情分上对他下手轻一点,他现在的处境虽然还不是很糟,但是手里握着一条人命,心中有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他还有张亲情牌能打。

    庄慧这两天也睡不着,谢谦回来了,最近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她的压力越来越大,她不想再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担子,她恨不得现在就对谢谦把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全倒出来,一了百了。

    ——

    只有吴乾坤的一张认罪书,欣瑞暂时拿不出有力的人证,两方一时陷入了僵局,庄天鸣请来的这位律师还挺棘手的,擅耍小聪明,不过欣瑞的律师已经做好了应付的准备,第一次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想到底哪一方会赢的时候,警方突然接到了一桩报警,报警的是海边的居民,称在海边的某处礁石地带发现了一具男尸。

    警方很快到位,将发现尸体的地带控制了起来,尸体由于泡水时间太长,浑身肿胀,但是尸体的基本样貌还是能够辨认的,经过调查后发现,这具海边男尸正是失踪了好几天的爆炸疑犯吴乾坤。

    消息一经传出,大家都震惊不已,吴乾坤从医院逃跑不可能专门去寻死,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谋杀了,再牵扯上利益关系,其中的猫腻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深思了。

    而且,警方还在尸体身上发现了一枚钥匙,经过查证,最后在吴乾坤的家里发现了一个保险柜,打开保险柜后,在里面发现了一张银行卡,和少许的现金,一个优盘,剩下的就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吴乾坤的这张银行卡里有二十万,对比他现在像个穷光蛋的生活,这二十万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警方在优盘里发现了几条录音,全是吴乾坤和庄天鸣的通话记录,两人如何预谋炸了欣瑞度假村的通话,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庄天鸣的犯罪行径。

    而最后的牛皮纸袋则是吴乾坤收集的庄天鸣这些年来生意上用的违法手段,一桩一条记录清晰,甚至连时间地点人物都清清楚楚,只要稍微一加验证,庄天鸣就全形毕露了。

    这几乎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只要给点时间全部都会查清。

    庄叙在知道吴乾坤下落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真的没想到庄天鸣居然会不折手段的摊上人命,把自己推入深渊。

    在警方准备逮捕庄天鸣的时候,庄天鸣失踪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中海警方也展开了全面搜索,但是两天过去居然还是没有发现庄天鸣的踪迹。

    在一个荒僻的小山村,胜子和几个小弟紧紧地盯着一处破旧的四合院,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胜子道:“孙哥。”

    孙德元道:“把人看好了,过了凌晨就报警。”

    胜子不解:“咱现在就报警得了,干嘛还得等到凌晨啊,这破地方到处都是蚊子,喝饱了一批又来一批。”

    “你啰嗦什么,好好给我看着。”

    “唉行行行,我闭嘴,唉!等等!”

    孙德元蹙眉,“怎么了?”

    胜子压低了声音道:“我看见庄慧了。”

    庄慧提着一包东西,拿着个手电筒战战兢兢的沿着小路走过来,这地方乌漆墨黑的非常难找,她走了一个多钟头才找到这处四合院。

    她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长时间门内才想起一个低低的声音:“谁?”

    “二哥,是我。”

    庄天鸣开了小门,露出了半张脸将庄慧拽了进来。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知道不知道?!”庄慧担忧道。

    庄天鸣胡子拉碴,将庄慧手里的包拿了过来:“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你?”

    第1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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