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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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三]生活技能带你飞 作者:棠岫

    第14节

    就是一年前,刘家设宴,基本全颍州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去了。结果就在宴上,这吴家二少爷和张家三小姐搞上了,众目睽睽之下在房间里抱在一起,当时张知府的脸都黑得要滴出水来了。二人清醒过来才开口喊冤,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吴家二少奶奶又没有犯错,便只能将张三姑娘一顶小轿抬了进去,给知府面子纳成贵妾。

    本来以张家的势力将这事情压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但为什么最后闹得人尽皆知,刘夫人就功不可没了。本来张碧芸和她姨娘在张家兴风作浪了这么久,刘氏看她们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下张碧芸自己犯了错,刘氏也就顺水推舟。至于张碧芳的姨娘因为这事得了知府厌弃,就是另外一说了。

    就算是张碧芸自己行事不端,但她始终是知府的女儿,那时候吴家也不知道她姨娘说不上话了,怕将人得罪了她姨娘在知府面前吹耳旁风,只能把人供起来。当时势单力薄又性子软弱的月影,很是受了一番气。

    星楼叹过,看来这吴家小门小户,门道却是不少。明明就两个儿子,嫡庶、姐妹、妻妾,都凑齐了。张碧芳是张家已故太太出的嫡女,但在家里不受重视,加上那时候刘氏有意整治,便低嫁给了吴家大爷。但成亲这么多年王氏也将她在娘家的地位摸清了,不得嫡母喜欢,张知府转眼就忘了这么个女儿,嫁妆只是平平,又多年无所出,若不是她为人伶俐,处境也不好。

    但张碧芸不同,有一个受宠的姨娘,嫁妆也丰厚。加上进门时间短,吴家还摸不清她的底,就只能忍着她那大小姐脾气。吴思凡也不知道是爱好诡异还是什么,虽然最初因为跌了面子不喜欢张碧芸,但后来还对她脾气颇为欣赏。这样一来,身边没有亲人撑腰的月影,就是之前生了吴家唯一一个孙辈,也在吴家显得地位更低。

    就是后面又怀上了,多出的风言风语也让这孩子不受期待。

    见月影月份要到了,虽然星楼自己也是大夫,但对女子生产之事也把握不准,还是出去高价请了一个产婆回来。好在房间大,让产婆贴身照顾着不碍事。星楼平日也无事,照顾小侄女也得心应手,又有大圣陪玩,小姑娘转眼就忘了自己已经换了一个环境。

    吴家这段时间也是忙着两位少爷的丧事,还顾不的自己小小姐被带走了。听月影的意思吴家对小囡囡也不是那么重视,不过等丧事结束,他们没有后代肯定会想到这个孙女和月影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但星楼有底牌也不惧他们。

    后面打听清那天郊外的事,星楼也是颇为疑惑。颍州府治安一向很好,怎么会平白无故多出流匪来。但想到刘执的身份,以及荆原急忙去上京的原因,又都想得通了。一切都是因果报应,若不是吴家两位少爷太重脸面而自己本身又没有担当,把父母妻子留在家应对,自个到躲出去了,也不会平白无故受这无妄之灾。

    安安静静的过了半月,月影的孩子也出生了,是个男孩。产婆抱着一个襁褓出来说了一大通吉祥话,笑眯眯的领了赏钱。星楼抱起来一看,皮肤红彤彤的,皱的像只小猴子,脸还挤在一起看不出像谁。

    月影修养了几天,有星楼调理身体,又好吃好喝的养着没谁给她气受,生孩子损失的元气也慢慢补回来了。说到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月影也全权交给星楼做主。

    星楼考虑了半晌,给小囡囡取了大名叫毓秀,才出生的男孩叫钟林。征求过月影意见以后,两个孩子都随自己姓‘方’。左右他们已经没有爹了,自己和荆原也注定不能有后代,便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在照顾。算上前世,星楼心理年龄也已经三十多岁了,正是喜欢小孩子的年纪,之前本就将月影当成自己闺女一样在照顾,现在对两个小孩也是满腔的热情。

    “哥哥,吴家他们会不会来抢走孩子?”

    “这是我的侄子侄女,他们谁都抢不走。”

    月影思前想后,她一直知道自己不太聪明,若是没有哥哥在,自己这次能不能保全性命也难说。便将压在心底这么久本来没打算坦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星楼“小钟林不是吴家的孩子。”

    星楼有些吃惊,月影看起来太老实了,实在不会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怎么说?”

    藏了这么久的心事,一朝说开月影也轻松了许多“那次去刘家做客,我与另一人被关在小屋子里,屋里点了迷香,中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后面就怀上了小钟林,吴家都以为是我相公……吴思凡的,但是我记得日子不对。”

    星楼皱着眉,这事想起来疑点重重,但过了一年都没有事发,这次揪扯到月影身上的问题和这事仿佛没有干系“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月影迟疑了一下“好像是刘家的少爷。之前听过大嫂和张姨娘的争吵,那天在刘家,就是张姨娘想要嫁到刘家做出来的,但后面不知道怎么和吴思凡搞在一起了。”要说最初月影对吴思凡还满怀期待,但婚后三年以往的憧憬全部在自己的举步维艰中烟消云散,更何况他还给一直欺压自己的张碧芸撑腰,月影的心也慢慢冷下来了。两相对比,哥哥竟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这事还有谁知道?”想了想刘家的人口,张碧芸一直想嫁的人是刘榕,难道是他?

    “我谁也没敢说,就不知道那位公子还记得吗。哥哥,对不起,半年前我觉得婆婆好像怀疑了什么,后面她说家里生意周转不开,我害怕她起疑心,就将你的宅子借出去了。”最初事情发生,月影又发现自己怀了孩子,也是惶惶不可终日了一段时间。但后面看着风平浪静,月影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也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那时王氏话里仿佛有试探之意。

    就算那事自己也是遭受无妄之灾,但吴家可不会像哥哥这样对自己宽容。月影怕事情被发现,便主动交出宅子以求平安。现在想来,那是因为张碧芸在吴家散播了流言,暂时他们还想不到孩子的问题。

    “无妨,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现在合该钟林、毓秀和吴家也没有关系了,他们更找不到你身上。一切有我在前面顶着。”刘家那事细论起来,张碧芸和吴思凡、月影和刘榕都是一回事,但最后事发的只有张碧芳和吴思凡,月影反而逃过一劫。刘家那么多下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月影后面没有遭殃,肯定是有人扫了尾。

    但到现在那人还没有站出来,说明他也是打着息事宁人的主意。这正合星楼之意,就让这事烂在大家肚子里平静下去好了。

    然而没过多久,星楼料想的不错,家中两位男丁早丧,吴家没了后代,果然要找上门来了。

    第五十一章

    星楼让月影留在房间里看着孩子,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出来。才去开门让吴家的人进来,来的竟然是张碧芳。她新丧夫,还披麻戴孝的,穿着一身素净,脸色虽憔悴但看着眼中神采奕奕的,仿佛还充满着希望。

    虽然对吴家的来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之前张碧芳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星楼也没有必要太过失礼,对着寡妇也欺负不起来,还是请她入座给其上了茶。

    “不知吴大奶奶到此有何贵干?”就是吴老爷王夫人来也说得通一些。

    “之前公婆体谅林氏为我吴家生儿育女,这才让我吴家的子孙在你家留了这么久,如今时间也足够了,我们是来接他们回去的。”

    吴老爷后面是相当后悔,若不是当时觉得丢脸,速度写下了合离书,此时林氏就还是吴家的媳妇,要拿捏住她也容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公婆觉得对小辈不能姿态放太低,就算想着大孙子但还是顾点脸面不想自己来,还得自己上门来求。“婆婆照顾了小囡囡那么久,现在这么久不见也时常在家中念着。还有我那大侄子,现在都还没让我这个做伯娘的看上一眼呢。”若只是一个孙女吴家也不会这么惦念着,不过听说林氏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现在那孩子是吴家唯一的血脉了,说什么也得接回去。

    “您说笑了,我这哪有什么你吴家的子孙?”星楼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这吴家也是被捧着久了,明明是来求人的,但还是端着架子。

    也是吴家想的太过当然了,在他们看来,林氏一个合离的女人,后面改嫁还带着前任的儿女也是不方便。这方星楼再心宽,养着妹妹就算了,帮着别人养孩子算怎么回事,卡着不放手无非是利益问题。

    张碧芳继续劝说“方公子,我也知道您是心疼林妹妹,但她一个弱女子这样养着两个孩子,也着实辛苦。公公婆婆是孩子的亲爷奶,还会害了他们不成?如今相公和小叔子已经去了,那孩子是我吴家唯一的希望,以后吴家也是给他继承的,这双赢的事情您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张碧芳这段时间对自己后面的出路也是反复思量了许久,要说再改嫁,自己无子女在身也是一身轻,但是回了张家继母又能在给自己找什么好人家呢,现在张知府一看到自己就想起张碧芸,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还不如就留在吴家。她给吴家大爷守节,身份也摆在那里,吴家不会太过亏待。况且从林氏这里要回了那个男孩以后,自己再好好教养,吴家家底也不薄,以后他继承了吴家,自己就是正经的当家主母。

    “这事没什么好考虑的,难道我还养不起两个孩子了?”星楼直接回绝没有留什么余地,莫说那孩子并不是吴家的血脉,就是真的是,自己又不是落魄到连妹妹的孩子都养不起了。吴家那点家底自己还看不上,并且因为之前那么相信的把妹妹嫁到他们家,结果回来却看到自己亲人任人欺凌,对吴家的迁怒也从那开始。

    张碧芳有些傻眼,本来做好了打算,结果连孩子都接不回去,那还谈什么以后。瞬时留下两行清泪“方公子,您就忍心看着我们吴家绝后吗?”

    “我怎么记得您姓张不姓吴呢。”做作太过了,就让人看出猫腻来了“善堂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您随便接一个回去就行,何必盯着我妹妹的孩子呢。”

    这注意有点损,张碧芳一时没想到,也停住了哭泣。但可以看出有些意动了,小声争辩“这怎么能一样呢。”

    “当然不一样,月影的孩子始终要认她这个亲娘,我这个舅舅的。善堂的孩子可不一样,父母是再怎么都不会找上门来的。”虽然星楼知道,无论是哪个,都是和他们吴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但能让他们不再纠缠自己,便给张碧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张碧芳只是想找一个方便拿捏的孩子,星楼的话也点醒了她,与其找个亲娘还在的,还不如找一个真正无依无靠的。至于血缘关系,自己不说,看方星楼的样子也会保密,吴家又怎么知道自己抱回去的不是他们亲孙子呢。

    “这……我们说好了……”

    “月影的孩子和你们吴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随我姓方。”

    这就是给张碧芳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回去就劝公婆离开颍州府,左右五六天的事情,还请您行个方便。”就算张碧芳不说,吴老爷王夫人也有意回老家,离开颍州府这个伤心地。她一说要回老家守孝还显得自己重情义,吴老爷王夫人有什么不答应的。

    “这好说。”以后时间一久,谁还记得月影生了一个孩子,吴家有张碧芳在,也不会在纠缠上来了。

    送走客,回房间将事情经过嘱咐了月影一遍,月影自然都听星楼的。当初月影出嫁,星楼给的嫁妆银子,却原来月影都攒着没用,看着吴家送回的两千两物件,以及月影拿出的剩余两千两银票,星楼有些头疼这个妹妹的性格。

    自己留那么多钱给她傍身,是说怎么还在吴家举步维艰。银票从来没有拿出来过,连给自己置办的首饰这几年也没有换新的,初嫁到吴家,本来王氏还高看了一样她带的陪嫁物件,但时间一久,月影的性子被摸清了,又手里攥着钱不用,就不那么被看重了。

    星楼还是先将钱留着,看以后给月影找什么出路时再作打算。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几年不见她的刺绣手艺涨了不是一点两点,这么长一段时间,叶素和吴家又都不像星楼给她留了足够的自由,一直被拘在屋里,就只好自己琢磨着刺绣,随时练习着自然手艺上去了。

    这段时间一直留在颍州府的客栈里,随时注意上京的动向,但好像要么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要么就是消息被封锁了,没有传过来。唯一大点的事就是前段时间刘家公子邀了一帮青年才俊踏青游玩,结果遇上流匪,出了几条人命。虽然事后刘家多做安抚,但那些人家的悲伤并没有减轻多少。

    张碧芳说的不错,没过几天吴家就举家离开颍州府,回乡下老家了。张碧芳不放心,临走前还派人送来了两家不大不小的铺子,虽然对星楼来说无所谓,但为了安她的心还是收下了。两家都是成衣铺子,一家在城东一家在城南,地段说不上好,每月盈利三十来两银子。

    星楼没做其他的什么改变,还是原来雇的人,左右又不想着靠这铺子赚钱。反而为了锻炼月影,便将铺子交给她计算一下账目。摊子虽小,但新学起一件事来也还是要费些心力。

    这样一来月影照顾钟林的时间就少了,星楼便想着找个奶娘来帮衬一二。因自己也是随时在家看着的,只需奶娘身体健康,能照顾婴儿吃饭就行。将要求告诉了小二,由他去介绍了一个来。

    没过多久人就找来了,二三十来岁的妇女,看着和眉善目的人也干净伶俐。姓赵人称赵妈妈,星楼自己是大夫,把过脉没问题就先行订下了,价由她开的半两银子一月。

    赵妈妈能力不错,将钟林照顾的很好,连毓秀也很喜欢她。但时间一长星楼就觉得有些问题,她手上茧很少,且坐立姿势堪称规范,这种能力对比起她的价钱太过不符合了。她不像是穷苦人家为了糊口才来给别人做奶娘,反而像是大户人家训练出来专门做这一行的。

    这时已经过了两三个月,星楼始终想不对劲,才去寻到小二问当初的详细情况。

    小二也有些尴尬,本来就是自己图便利,别是出什么问题了吧“哎,不瞒您说,是她自己找了熟人想找个这类活计的,我那熟人平时也挺靠谱的。”

    “没什么问题,我只是随意问问。”让小二别放在心上,星楼自己却是沉思起来。自己的行动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留心就能查到。月影才生了孩子,十分有可能需求奶娘。自己又住在这个客栈又短时间内没有搬离的想法,这跑腿之事就交在负责这一块的店小二身上。若是提前找了店小二的熟人作担保,最后选定赵妈妈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非常时期,而且星楼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有一点不对劲都想要找到原因。便留心起赵妈妈的行动来,虽然她一向小心谨慎,但不留空隙的盯梢下还是让星楼发现了端倪。

    星楼一次小心翼翼的尾随她回家,记住那地方的位置后,时刻留意宅子里人的动向。

    那宅子除了赵妈妈还住着一个成年男子,对外说是她的相公。那人做贩菜生意,每隔三天会送菜去一些人家。最让星楼注意的,就是他送去刘家时,来接应的竟然是余伯本人。

    第五十二章

    星楼思前想去,还是挑了个日子正式上门找了余伯。毕竟余伯还不算刘家的主人,守门的仆役见来人举止不俗,还是去尽快通报了。不一会就有人来接星楼进去,时隔五年再来到刘家,这里的一草一木仿佛都没有什么变化。

    连余伯也是,不知是保养的好还是怎么,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看不出老态。也是,这些年主子状况越来越好,这忠心的仆人也自然充满希望。余伯看着刘执长大,连他最荒唐那几年都不曾放弃,甚至自己被贬弃也没有怨言,现在刘执恢复了向上的斗志,余伯自然打从心底里欣慰。

    曾经星楼从牙行手里买下余伯,可以说间接救过他,但余伯却没有多余的感恩之心。但星楼治好刘执之后,余伯却是从心里感谢星楼。这人把主子看的比谁都重要。

    就算五年过去,但余伯依然一眼认出了星楼,不知是本身记忆力不俗还是早做了调查。拱手打了招呼“方公子。”

    “余伯,别来无恙。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赵妈妈的事余伯可知晓?”星楼本不太想和刘家扯上关系的,但刘执背后的身份容不得自己不多加打算。要钟林是刘榕的孩子那还一切好说,要真是刘执的,事情就复杂了。

    “不知这是何人?方公子没头没脑的就来询问,余某也是糊涂了。”余伯表情不变,仿佛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若是一般人还真就被糊弄过去以为自己猜错了。

    但星楼也是考虑良久才来的,不会就这么被三言两语打发回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倒是不知道了,一个普通卖菜的还能让余伯您这样刘公子身边一等一的红人亲自接见,这赵妈妈的身份容不得我不多想。”

    “哎,您就是太过较真了,这样无知无觉下去对我们双方都好。”余伯叹了一口气“这事少爷还不知道,是我一手拦下了。”虽然在余伯心里主子大过天,但青石镇的两年与星楼等人相处也不是没有丝毫的感情。

    刘执到现在还没有孩子,若是知道还有血脉留存于世,是肯定要接月影母子到刘家的。现在刘执身边没有其他妻妾,月影的处境还没那么糟。但等太子上位,刘执肯定会恢复皇籍,到时候续娶正室,那种环境才真的叫吃人不吐骨头。

    余伯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月影的性格他也知道几分,在那种环境里存活不下来。因还念着点情谊,不想将人牵扯进来,就没有告诉刘执详细情况。换个角度来说,刘执还年轻,以后不缺孩子,这一个长子来的又言不正名不顺,不是那么非缺不可。

    但毕竟是主子的亲生骨肉,余伯为了求个心安还是派了人去照看一二。

    “这要多谢余伯了。”听到刘执还不知道这件事,星楼也放心了几分,看来之前扫尾的事都是余伯帮的忙。

    “在这件事上我的态度与你一样,虽然对月影不公平,但也并非出自我家少爷的本意,罪魁祸首我已经记在心里了,剩下的一切后果合该我来担。”说的就是张碧芸,她身为知府的姑娘最后只能去当个妾,也是余伯暗中做了手脚。幸好她做的事情并未针对刘执,只是刘执不小心被牵扯进来还中了招,事后刘执觉得又尴尬有愤怒,将后续事情交给余伯去处理,自己并没有过问。这也是余伯为什么能瞒住这么大消息的原因。

    对余伯的心理星楼也了解几分,所有事情只要牵扯到了刘执的利益,他都是什么都要放在一边了。莫说月影了,就是天王老子挡在刘执前面,余伯也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刘执扫清障碍。

    星楼本来就对他没什么期待,反正只要不伤害到月影就好。“如此便罢,只是这段时间忙过了,也就不需要赵妈妈帮忙了。”

    “这是自然,一切都随雇主的要求来。”要是星楼没有发现,留着赵妈妈在那探听情况也好,但既然被发现了,还是有些尴尬。余伯也不是非要将一切都掌控其中,星楼不愿意也就随他的罢。

    暂时将这事放下,敲打了余伯后,见赵妈妈行动也多了几分谨慎。星楼并不在意,左右不是怀着坏心思就好。

    后面几月,上京的消息也陆陆续续的传回来了。老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还要强行修道炼丹,太子监国一事也越发得心应手起来。加上之前与西梁的战役大胜,在朝中声望也日益高涨。

    这三王六王的一干人马就坐不住了,双方联合起来准备逼宫造反。策反了五城兵马司与津州护府卫,纠集了共两万人马。若是寻常,事发突然太子来不及从他出调兵遣将,这上京可能就被拿下了。谁知回京述职的汴州将领竟然把九万汴州驻军带到了上京,双方实力悬殊之下,这逼宫起的声势浩大,却落的悄无声息。

    京中权贵还没做出反应,太子一方就以雷霆之势将三王六王定了罪。还连带翻出多年旧案,本来造反已经是死罪了,曾经的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诬陷良臣,也不过是附加的。数罪并罚,罪魁祸首被处死,连带他们的家族也是元气大伤。老皇帝虽然不满意,但长期求仙问道不理政事的他对朝堂的掌控能力大不如前。

    朝廷重臣去了好几个,但既然有落马的也会有被新提拔上来的。即使威胁到了一些人的利益,也有人因受益而大力支持太子。那段时间上京戒严,菜市口每日都血流成河,消息自然没有传出来。

    老皇帝经此一事也是更加心神衰弱,首先提出了要禅位以求给自己最后的体面。如今大半个大永都知道这件事了,自然是事情已经平息下去,太子要昭告天下宣传他的‘英雄事迹’以及准备名正言顺继位了。

    从众多纷杂的消息中,星楼寻找着自己想要的那一方面。十一年前的汴州案随着三王六王的定罪又被翻出来重判,原家终于沉冤得雪,洗脱了罪责。可惜现在只剩荆原一人了。

    因回上京平叛有功,荆原及一干汴州军将领带领军队离开驻地的罪责被轻描淡写的揭过了,反而和前线大胜一起被大肆嘉奖。荆原年纪轻轻,就已经被封忠勇侯,兼二品车骑将军。

    随着消息传来,星楼打开门,就发现荆原牵着黑马守在屋外。见得来人露出久违的笑容“我来了。”

    第五十三章

    “这就是上京呀。”因要照顾羸弱的月影和两个孩子,马车的速度极慢,摇摇晃晃两三月才到了上京。到是荆原从上京到颍州,因急迫单骑奔驰十来天便到了,也亏的有麟驹这样的宝马神驹,若是普通马匹得活活累死。

    上京应该是星楼见过最雄伟的一座城池,若将见过的几个城来进行对比,颍州是繁荣,汴州是战火,这上京就是经过历史沉淀的沧桑。面对高达几十尺的城墙,人的内心也会油然而生一种渺小感。

    “这是神州腹地,其他地方无论是干旱还是洪涝,这里常年都是风调雨顺。有人说这块地方被神灵保佑着,不怪乎之前几个王朝都将国度立在这里。”经过几个王朝长达千百年的各种修缮,上京的主城功能已经趋近于完善。“太子在朱雀街给我们分了一座侯府,一会就带你去瞧瞧。”

    因平叛一事立了大功,太子自然不会亏待这些功臣。加上之前清洗过程中不断有官员落马,他们的府邸也被抄了个干净,留下的房子被太子作为赏赐给了手下的人。荆原分到的宅子是之前平川侯的侯府,平川侯身为三王的母家在叛乱一事中自然难辞其咎,清洗时举家覆没,只留了这么一座空荡荡的侯府。

    “都没什么人了。”平川侯得势的时候自然少不了自己的享受,侯府修的美轮美奂,之前星楼见过最豪华的也就颍州刘家的那宅子,可比起这侯府来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只是走过之处只留景色,没有一丝人气。甚至因为刚经过清洗,整座侯府都给人一种灰败衰落的感觉。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主家犯了事,下人也跟着倒霉,侯府原来的下人都被收监搜查之后再做判处,有罪的自然免不了责罚,就算无罪的也多半是被再次发买。

    “我知你不喜家中人太多了,就还没有再招仆役。若是需要的话我去宁家要点人来帮忙。”荆原这些年也一人自主自由惯了,也不喜有下人在一旁伺候。加上心里把星楼当成家人,想等他来一起决定。

    “诶,这样挺好的,不用去麻烦别人了。”就简简单单几个人,就算房子大也用不了几间,最初说人少只是感到空落罢了。“对了,听你说起宁家,宁池现在如何了?”

    “他呀,现在估计被老爹关在家里生孩子吧。”说起友人的现状,荆原也忍不住发笑。宁池放荡了几年,这乍一被关在家中,简直各种不习惯,找到机会逃出来就拉着一帮兄弟大吐苦水。

    “你现在和我这样,没人说你吗?”星楼试探的问起来,大永虽然对南风容忍度很高,但那是建立在不损害传宗接代的基础上的。自己无事一身轻,但荆原处在这种大环境中,压力比自己重得多。虽然相信他,但有些问题不是装作不知道就不存在了的。

    “谁人敢说?”忍不住拍了一下星楼的后脑勺,对他这种不相信自己的行为用行动表示不满“我现在又无长辈,唯一能对我指手画脚的就是太子,以后就是陛下。但他巴不得我和你这样长长久久,不留后代呢。”不仅能省下一个二等爵位,没有大家族负担,荆原忠君爱国的心理还能长久一些。

    “这样最好。”星楼捂着后脑勺,也有些郁闷自己现在这身高被他‘偷袭’也躲不过去“要是你以后变心去和别的姑娘生孩子,我可饶不了你。”

    “我怎么敢,谁不知道你方大神医的手段,到时候整治得我我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可找谁去说?”荆原也是有十足的自信才敢作出这种保证,虽然他以前在星楼面前失过信,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相信没什么能再左右他与星楼分开了。

    荆原也以行动证明着,因月影和刘执的事星楼已经打算烂在肚子里,就只说了她和吴思凡合离的事。见到孩子,荆原也大概猜到了星楼的意思,将两个孩子都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疼。

    赵妈妈在星楼离开颍州时就与她解了约,一路上都是两个新手奶爸在亲手照顾小钟林,就是到了上京,荆原也没有假手于人,连月影这个娘亲在小钟林面前都要退一射之地。

    好在现在大永周遭已无战事,荆原被留在上京,因之前擅自调令汴州军并一人承担后果,虽然过不抵功,但还是要暂时被冷上一段时间,只挂着二品将军的虚职。

    没有实在的职务,整天都有大把的时间来陪星楼熟悉上京和照顾孩子。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风头一过,太子不会忘了这么好用的一张牌,荆原重新拿到实权是早晚的事。

    因算得上是上京新贵,荆原这段时间也是邀约不断。但鲜少应约,一是太子并不喜欢看着自己的手下互相抱团,二是从曾经原家倒下那件事中,荆原也是认清了上京某些家族的嘴脸。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自己炙手可热,他们都一拥而上。但等自己真正遇难,那时就鲜少会有人愿意伸出援手了。

    所以上京这段时间某些人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新出炉的侯爷不忙着和上京老牌势力打好关系,以求快速站稳脚跟,反而整天待在家中守着一个男人。想得浅的人以为这人脑子有问题,不可深交;想得深的以为荆原有大智慧,这一举一动都合了现在大永的实权人物太子的心意,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荆原也乐得轻松,拒绝了最初一些人家的邀请,后面的拜帖也明显少了起来。但还有一些是躲不过去的。

    “不请我进去吗?”眼前十□□的少女温婉明媚,看外表仿佛纯然无害,但星楼却生出一种莫名被针对的感觉来,负手看着这不速这客,转头以质问的目光看向荆原。

    第54章

    荆原皱了皱眉,好在他情商没低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体会到星楼不满后急忙接过话“不知高姑娘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锦哥儿怎么与我这般生疏了。”等了许久这两人也没请自己进去,这大姑娘家的就算后面跟着有丫鬟,站在别人家门口也不太好看。高芩脸上挂不住,看来不说明来意自己就得在这站着了,心里对荆原的不满也高涨起来,果然不是在上京长大的,世家子的礼数都忘了“爹爹着我来与你商谈后面原家祭祖邀请的宾客问题。”

    闻言荆原态度也没软化,却是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这里现在不太方便招待你,况且原家如今就剩我一人,祭祖并不想大操大办,也用不麻烦高大人费心了。高姑娘还是请回吧,还是多谢高大人好意。”

    高芩微微睁大了杏眼,似乎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识好歹,不仅以后回绝高家想帮忙的心意,甚至连门都没让自己进。面上笑容实在挂不住了,客套话也一句都寒暄不出来“我们走。”招呼了丫鬟上高家马车拂袖而去。

    星楼见到荆原这么不给那女子面子,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但还是忍不住嘲讽了几句“锦哥儿,叫得真亲热。”若是真正有礼的人,星楼也不会想当众给她难看堵在门口不让进,主要是那敌意和轻蔑太过明显,要是真的就这么让一步还谁都当他好欺负了。

    “就一个称呼而已,那是高家姑娘,我师兄帮我引荐了太子,总不好太下他们家脸面了。”把人家姑娘堵在门口就下了逐客令,在荆原心里已经是没有太‘下脸面’的举动的。要知道一般人荆原还真的是连客套话都懒得多说几句。

    “她说的祭祖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只是和平远伯谈话时随口提了一句打算近日去给爹娘扫墓,结果他还认真起来,打算帮我大肆操办,好助我重新融入上京圈子。”荆原也有些无奈,但一想到汴州案那会高家唯恐避之不及的状态,与现在自己还没打算怎么样就热心的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心意’,荆原也有些心寒。上京圈子就是这样,锦上添花的人多如牛毛,却谁又能做到雪中送炭。

    “那就这么回绝了没问题吗?”听到对荆原有帮助,星楼也放下了成见。想到本来是荆原站稳脚跟的最好时机,他却不远万里到颍州亲自接了自己过来,这段时间又一直在家照顾小钟林,应酬很少,又有些愧疚。

    “我要是这么快就去抱团,太子也该不安心了。本来就是他们一厢情愿而已,到时候就你我两人,你也该丑媳妇去见见公婆了。”亲昵的捏了捏星楼的脸,想到那场景荆原也忍不住暖心地露出笑容。

    “谁是丑媳妇?”星楼瞪了他一眼,音量控制不住稍稍提高,以反问来掩饰自己些微的紧张“他们可能更想要的是像高姑娘那种儿媳妇吧。”

    “好好好,我才是丑媳妇。怎么一不顺着毛就又乱想了,我只是小时候和高芩见过几面罢了,关系一般,现在都有你了怎么还看得上别人。”荆原简直要给跪了,虽然他的确有几分心虚,小时候原家和高家确实有那么几个意思,但随着汴州案发,什么都变了。

    高家还有些庆幸只是口上约定,不然就要给女儿摊上一个罪人夫婿了。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平远伯行事太过不义,高芩的婚事非但不顺利,反而磨难重重。先后订的两家,未婚夫婿都在成亲前不幸早丧,高芩也传出了克夫的名头,拖到近二十了还没找到人家。

    现在见到当初的原锦功成名就,平远伯又起了心思。在他看来,原锦也是身世坎坷,拖到二十五六也没个家室,简直是为自己女儿量身定做的,其他的世家子哪还有这个年纪还没成亲的。可惜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察觉出平远伯的心思,因为还没有正经提出来,荆原也不好直说我没看上你女儿,只好冷处理让他碰壁了自然就知道了。

    可以看出,平远伯自认为能在原家祭祖一事上说上话,两家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不仅是两家长子是师兄弟,而且有多年的姻亲相连,甚至差点下一代又成了眷侣。但就连这样关系的高家都不愿意雪中送炭,可想而知当时荆原心里有多失望,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高岺没个好脸的原因。

    虽然明知道是奉承话,但没有人不喜欢听爱人说这样的言语,星楼心里顿时软下去了“行了,不挖苦你了。扫墓要准备什么吗?我都还不知道程序。”

    “没什么要准备的,准备好你自己就行了。”荆原还是察觉到星楼的紧张了,讲了个笑话惹来一个白眼。

    不过本来只打算简单的拜祭一下父母,也没什么好提前准备的,拖得时间越久星楼反而越紧张,索性过了两日挑了个好时辰,荆原拿着祭品,就带着星楼去了原家人的埋骨处。

    很难想象,生前叱咤风云的原继原将军死后坟冢如此凄凉。汴州案时原家被满门抄斩,连祖坟也被损毁,地分给了其他世家。这十来年中陆续被占用,虽然现在原家沉冤得雪,祖地被归还,但别人迁出还要有一段时间。

    原家人当时以罪人身份问斩,自然没有人敢立坟冢,这还是当时原锦师父郭怀念旧情帮原家其他人殓了尸身,葬在不知名的大山中。原继死在汴州,连尸体都没有被找到,只后来寻了旧时衣物做成了衣冠冢。现在的坟冢还是前两年荆原大放光彩,太子想笼络人心提醒手下给稍微捯饬了一下,但毕竟当时原家还是罪人,不好大张旗鼓,只看得过眼多加了一个碑罢了。

    现在就等那些人迁出原家祖地,将坟冢移过去在好好修缮了。

    简单的青石墓碑,上刻简单的两行字“原继及妻原李氏之墓。”因墓碑是后面加上去的,不仅没有立碑人,也没有生卒年月。看得更为心酸。

    荆原拉着星楼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父亲,母亲,孩儿已为原家洗脱了冤屈,你们可以安息了。”时隔十一年,曾经的血与冤屈,都埋葬在这大山,仿佛都随着时间逝去。好在荆原并不怨天尤人,就算想起过往也是为了提醒现在的自己。

    握紧了星楼的手“这是星楼,是孩儿要共度余生的人。他救了孩儿性命无数次,恩同再造,若没有他,孩儿现在能不能在这里与你们说话都是两难了。虽然知道和你们心里大家闺秀一样的儿媳形象可能不符,但人生得一知心人何其困难,如今孩儿遇到了对的人,定要与他相守一生才对得起自己。”

    星楼听到这种表白,也情难自禁“伯父、伯母,我会与阿原好好的。”荆原也舍命救过他无数次,但两人现在不是以恩情来维系这关系的,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不知道是长期相处才慢慢形成的,还是冥冥之中就会有这样一个懂你的人。两人无论失去了谁,虽说不上难以存活了,但绝对心会缺失一大块。

    因后续正式迁坟时还会作打算,现在也不急于一时。拜祭过荆原父母,两人之间距离又近了一分,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一段时间,等各方来使赶到,禅位大典也正式开始了。

    太子楚拆继位,改年号元朔,称朔帝。尊原盛帝为太上皇,刘贵妃为太后,内院妻妾一一按等级加封,入主皇宫。连刘执一回上京,就被随意找了理由揭过十五年前的杀妻一事,改回楚姓,封礼亲王。不是没有大臣反对,但又没有利益牵扯,楚执前王妃的娘家也早就没了人,何必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去招新皇的厌。就算现在不封,太后哪能由着小儿子受苦,以后肯定是早晚的事。

    星楼到是和颍州的故人见过几面,因之前两次科举都被意外打断,林礼也在上京一直耽搁着。索性现在好了,新君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加开科举。林礼正专心备考,星楼也没敢去打扰。

    叶素来信问候过月影,星楼还有些疑惑,都在上京怎么不亲自来,说是正看着自家相公读书,走不开。她相公来上京多年,不说今年被耽搁没有考成的两次,前面的都是无疾而终便没有回颍州。叶素一个女子亲自来上京,也是铁了心要逼相公上进了。

    星楼为了不影响他们考试的心情,还没有将吴家的事告知。看着一众学子为了科举心力交瘁,星楼到是轻松不已,虽然自己现在是没个功名啦,不过有荆原护着,在上京还没被谁欺负过。高芩那次不算,她自己到是被荆原搪塞回去半天缓不过来,后面想着荆原虽然身处高位,但没有一点世家子的礼数,加上还破过相,高芩居然还看不上了,和平远伯说过之后不理会母亲的劝说,一心等着她以后的造化。

    一日余伯神神秘秘的找上门来,星楼想着自己的机遇要来了。

    第55章

    虽然余伯是好声好气的说有事需求自己帮忙,但楚执现在身份不用往日,就是以往星楼也不会傻到和他对着干,别说现在封了亲王,朔帝也明晃晃的表示了对这个胞弟的看重,他已经是全天下最尊贵的那几人之一了。

    答应下来,给荆原留了消息就被带去礼亲王府。这亲王府和荆原的侯府也是显出了明显的差别,虽然主人就楚执一个,但府占地不小、下人不少。整修的富丽堂皇,完全体现了亲王的规格甚至有一些逾矩,看来朔帝对这个弟弟无论私下怎样,面上是给足了情分。

    正堂中,楚执坐在侧位,主座是一位穿着玄色长袍,三四十来岁的男子,看起来确实器宇轩昂,有种长年身居高位的气势。

    星楼在心中肯定了这人的身份,能让楚执让出主座,又是这般年纪,这天底下也只有朔帝一人了。不过这一行人作此打扮,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其身份,星楼也故作不知,对着正前方行了一个大礼。面见亲王也确实该如此行事。

    “方大夫快请起,来人,赐座。”楚执喝着茶,等星楼行完一礼在着人引他入住。

    “这便是方大夫了吧,这段时间我也常听宁世子说起汴州军的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年轻有为啊。”朔帝发话,自称用的是‘我’,看来是打算不告知身份了。但又没有多做掩饰,旁人一看就知其身份。星楼腹诽果然是上位者的怪癖,又想别人知道他是皇帝,但又不点破,享受这种隐秘的愉悦。

    不过这一趟找自己的目的算是明了了,以前楚执都称自己‘方老板’的,现在加个‘大夫’的称谓,这是要找自己看病?“贵人谬赞,不过是学的一门手艺,勉强糊口罢了。”

    “方大夫也太过自谦了,据说李将军、徐将军都曾危在旦夕,还是你一出手就救了他们性命,为我大永挽回两名良将呀。”还有楚执的病,太医院那么多顶尖医者都没有看出半点问题,所有人都当他是真的性情问题,没想到却被这人误打误撞治好了。

    能被这大永实权第一人抬得这么高,星楼也算不虚此行了。不过这夸奖可不是听听就算了的,朔帝这么说了,就是想让自己表示立场,真要飘飘然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死哪都不知道“在下不才,虽不能与太医院诸位比肩,但还能尽绵薄之力,若真有需要用到在下的地方,那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辞?这么尊大神立在这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你,谁敢推辞?不过这人也真奇怪,太医院那么多人,汇集了几乎天下顶尖的医者,却要来找名不见经传的自己,还搞出这么大阵仗。

    第1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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