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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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小地主 作者:血血
第7节
有钱了。
还不是几文钱的那种，几十两啊，这要是他摆摊，也得十来天。现在有钱，燕白秋觉得自己摇杆也直了许多。
那头的小厮径直走过之后，就开始搬运已经卸好的猪肉，将其捆绑在独轮小推车上，别看这小厮瘦瘦的，力气也不小，一头两百斤的肥猪，一点气都不喘，推着就往院子外头走。
他的动作快，还赶在了发愣，怀着美好憧憬的燕白秋前头。推着独轮小车，刚一出院子，大约走了十几步的时候，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小巷子四通八达，每个房屋之间，都可以随意的穿插。就往进来的这个方向，拐角的一处，小厮发现一个圆滚滚的，跟院子里头由得一拼胖胖体积的大胖胖……
那大胖胖就露出躯体的后半段，肥的跟个球似得臀部。
就看那个鬼鬼祟祟的模样，估摸着是想要听墙角的意思。
小厮慢悠悠的，注意轱辘的声响，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一过去，就看到今儿下午，前来买猪下水的那个胖老爷，此刻正趴着院子的墙壁，眯着小眼睛，正偷偷的窥觊着院子里头他家大人跟那个小胖胖的一举一动。胖老爷很是认真，全神贯注的，全身紧绷，还抿着唇，看起来格外的担忧。这会儿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正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似乎非常的苦恼，不由得小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气，视线收回，准备换个地方，再继续观察，这一转头，就看到一尊阴冷森森的年轻人直直的盯着他，可是把燕白生吓得不轻。
燕白生连连拍着胸口，很是纳闷嘀咕：“你这人真是奇怪，怎么就不吭声呢？”
对于小厮的突然出现，燕白生是一阵的心有余悸，他下午是来买过猪下水，可对这小厮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也没有留心，所以此刻也不认识。
他在此往墙壁上的小缝隙看了一眼，见儿子要出来，赶紧的闪人，当着冷酷小厮的面，走得是偷偷摸摸。
冷酷小厮：“……”
司镇寇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往菜市场走去，院子里燕白秋正吭哧吭哧的，极为费力的把锅子，木桶，篮子往身上栓，全身都挂满了，笨拙的挪动，看起来极为的艰难。
“我给你送到镇子上去吧，正好我也可以吃个早点。”司镇寇二话不说，就将挎在小胖胖手里的篮子夺下，木桶给拎着，拿走一些，就在前头开路。
身上重的都被分担拿走了，只有一些轻便，好拿的，燕白秋拿剩余的东西，走路顿时轻盈了许多。
杀猪小哥太热心肠了，燕白秋都快觉得不好意思了。
“真的太感谢你了。”迈着轻快的小步伐，燕白秋很快的就追上了司镇寇。
出了院子，锁好了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杀猪小哥身高体长，块头结实的原因，燕白秋下意识的走在对方的后头。
其实，燕白秋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即便是以前在外头给人打工，也是只有在对方开口，他才吐露一两个字，还是经过一番心里挣扎，生怕对方觉得不好，生气什么的，能尽量少说话，就少说话。所以，跟陌生人打交道，这是燕白秋的弱项。
熟人，他也很少聊天的。
只是杀猪小哥真的太古道热肠了。
在太和县，他家要钱没钱，要地位没有地位，难得还有这样一位小哥在这个时候出手，燕白秋觉得自己务必要多努力点，好好的抱住这个大腿才行。
燕白秋努力的使得自己的声音愉快一些，带着莫名的激动和感激。
“昨天的事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还有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给我这些银两，我真的是无以回报。”燕白秋声音都带着一些颤抖。
前面的司镇寇默默的听着，小声的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但没有做过多的表示。
不过对方有了回应，燕白秋觉得是可以打上话了。
“我就摆个小摊，做点吃的，你要是不嫌弃的好，每天早上就来我的摊位前，我请你吃些早点好吗？”燕白秋小心翼翼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三分说不出的哀求。
杀猪小哥非常的给面子，淡淡的应了一句：“好。”
“嘿嘿，这还是刚开始，等过些日子，我再弄出一点新品种的吃食，到时候你肯定有口福了。”燕白秋再次的献宝了。
去镇子上的路不远，也就几分钟，一路上大部分是燕白秋一个人在说，司镇寇偶尔回应一句，相处的还算是融洽。
因为有些晚，位置不是很好，不过，也不算坏。
司镇寇把篮子和木桶放好，就看到燕白秋蹲着取火，火点好，就开始弄吃食，经过这些时日的摆摊，燕白秋的手法很是熟练了。
春卷皮和凉皮卷，一一都做了五个，又给煎炸了一些小豆腐。
司镇寇就看他底下垫了个脏兮兮的袋子，直接坐在地上，偶尔蹲着，挺直腰杆，伸长脖子，需要够着那平底铁锅，看起来累得很。
而且地上很凉。
“你不打算开个小店吗？”
开店？
燕白秋还当真的是楞了下，他一直想着赚钱，摆摊，做点小本生意，改善家里头的生活，却真的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开店。
这对于他而言，真的是太遥远了。
燕白秋也没有抬头，假装很认真的正在翻小豆腐，有些尴尬的道：“这个，暂时还没有想过，这边的店面，估计价格也不便宜。”太和县还是挺大的，每天来街上的人挺多的，这条主街道估计门面费用就挺高的。
司镇寇点点头，这个倒是真的，只是每天都坐在地上，就守着这一小块地儿，总归不是个事。
“有的出，才有的进，这还是大晴天，若是刮风下雨，你这小摊子就不能再摆出来了。”司镇寇还真的是为了小胖胖着想，小胖胖做的吃食，味道不错，有很心怡，若是有了个小店面，稍微把价格提高一些，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来买的。
燕白秋想想也是，他这小摊位，还颇有点靠天吃饭的意思在里头。
“我会考虑的。”这会儿，面皮卷和凉皮卷已经做好了，燕白秋一一的将其放在牛皮纸上，同时又给了一些涂抹好酱料的豆腐递给了一直站在摊位前的司镇寇。
燕白秋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看到司镇寇掏钱，赶紧的道：“我请你吃，你忘了，这是为了感谢你的。”
司镇寇这才慢慢伸长手，接过热乎乎的凉皮卷。
这凉皮卷虽然才刚开始几天，却是在太和县有了一些小小的名气，比如就这早上这会儿，不少人就循着那香味就过来了，有的人就盼着，等着燕白秋来呢。不过不少人目睹了昨日小胖胖被殴打的一幕，有的人心里还很失望，嘀咕着，这好吃的早点可能就没有下落了。
早上一出来，熟悉的香味溢出来，可是把很有一干人心里给激动了。
是那小胖胖家的吃食。
小胖胖又来摆摊了，还等什么，赶紧的去买啊。
镇上上大部分人早餐是在家里做的，少部分人是来街上，可这少部分，也不算少。
这不，燕白秋刚坐下，把杀猪小哥的早点弄好，陆陆续续的就有不少人围着小摊子前了。后面的食客，肚子早就饥肠辘辘了，再闻着那诱人的香味，一个个口水飞速的分泌着，看到这黑衣小哥站在摊子前犹犹豫豫，慢吞吞的，有急性子的就受不了了。
“麻烦你快点啊，东西给你，你就接着啊。”性子急的食客抱怨道。
“对啊，你拿着就出来，别挡着我们买东西！”
“太不人道了，自个拿到了，还在挡道！”
“快点到后面去！”后面的食客越来越多，司镇寇还想跟小胖胖说上两句话呢，就被身后乌泱泱的十来人，你推下，我拽下，七手八脚的就给弄到人群后面去了。
小胖胖完全被一群饿的头脑发晕的食客，凶残的包围了。
司镇寇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心里感叹着，这镇子上民风越发彪悍，就为了一份吃食，还能抢成这样。
看了手中，满满的一大包的熟食，司镇寇是边往回走，心想着，多余的就给另外两位尝尝。
燕白秋的小摊子在此的恢复到了前两天的鼎盛时期，前来买吃食的人很多，从他坐下来，动手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燕白秋笑呵呵的，心情格外的好。
而在不远处，一直偷偷的注视这一切的燕白生，心里就格外的复杂了。
儿子的生意火爆，他心里是非常高兴和开心的。这么多人来小摊子前，这说明了儿子做的吃食味道好，征服了大家的味蕾。
可一想到之前的那一幕，燕白生就莫名的辛酸和揪心，因为隔着有些距离，还是偷偷摸摸的那种，他听不到儿子在哪个屠户家说了些什么，但是这无亲无故的，那屠户还给了儿子一袋子钱！
就看儿子那两眼放光，脚步轻盈，神采飞扬的样子，燕白生不用脑袋想，也能猜到那钱袋子里装的可能是半袋子银子！
一个男人，还是个正值壮年，身材魁梧，还是那种十分不好招惹的男人，居然给了他儿子一袋子银两！
燕白生心里非常紧张，有很害怕。
那屠户是最近两年来镇子上的，听说来头不小，即便是镇子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敢对他背地里下黑手，而且下意识的对他抱着几分恭维的意思，燕白生以前就听说这号人物，可从来没有留心过。这会儿因为儿子的事，他心里就开始悬着了。
燕白生是没有留意那屠户，不过太和县私底下却是流传这一条消息，那就是，这屠户不近女色！
因为家境还算不错，还是镇子上唯一的屠户，每天都要宰杀十来头的大肥猪，那收的钱虽然不像大商户那样多，却也不少。于是不少媒人就踏破了门槛，上门给提亲说媒，可没有一个是成功的。
不好女色。那不就是好男色……
燕白生急的好想马上就上前抓住儿子，好生的询问倒是是怎么一回事！
一想到是个陌生的毫无瓜葛的男人，还正值壮年，身强体壮，精力充沛，这些年都独守空房，还主动给儿子一大把钱财……
燕白生脑仁一阵阵的发痛的厉害。
球球到底有多想不开啊，家里穷也就算了呗，这钱慢慢的挣，没钱还不是照样的过，怎么就不爱惜自己呢。
还有球球那小身板，怎么经得住折腾，一想到那个画面，燕白生就辛酸的要死。
他家球球太可怜了，小小的年纪，就被拱了，怎么就那么傻呢。
燕白生，大号的胖球就缩在拐角处的墙角边，满脸心痛，悲愤欲死的望着远处人头涌动的小摊，默默的等着儿子把吃食卖完收摊。
他一门心思的在想着，该如何的跟儿子有效的，正面的说这个问题，又不折损儿子的面子。因为有了前面的一遭，儿子喜欢男人的事，燕白生心里多少有个底儿，看儿子那乐呵呵，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总觉得儿子特别的心甘情愿。
想一想，心都快要碎掉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小摊位终于收摊了，燕白生活动下僵硬的双腿，一路尾随着儿子。
第24章 屋子漏水了
燕白生就远远的吊在后面，看着儿子脚步轻盈，还心情十分愉悦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歌曲莫名的有点小心塞。
肯定是因为赚了很多钱才这么开心的。
燕白生心里这么想着。
可他心里一直有疙瘩，只从早上看到那一幕，那个屠户给了他家儿子一袋子钱，儿子还一副小心翼翼，自认为掩藏的很好，偷偷摸摸的查看的小举动，这无端端的就暗示着什么啊。他现在要上去跟儿子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搏了儿子的颜面？
而且被监督，这种事总归是不好的。于是燕白生心里各种纠结，就一路的跟了回去，然后假装今儿早放工回来。
燕白秋心情确实不错的，平白得了不少的银两，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笔意外之财，能够给家里缓解不少的压力。所以这一会儿来，先是把怀里的钱袋子掏出来，一枚枚的数了起来。
柳青梅和燕白雪都在家里头，没事的时候就自个做点刺绣，看到燕白秋回来，就围了过来。
柳青梅瞧见那篮子和木桶都是空空的，不由得惊喜道：“球球，今日这么早就收摊了。”
燕白秋高兴的应道：“是啊，我一去街上，镇子上的人都来买吃食了。”看来他做的菜确实还可以，想想他以前费心费力的为一家子做饭做菜，每每挑三拣四，还呛声说打发叫花子都没有人咽下去，那是时候特别打击自信心，心里自卑的不行。
那个时候，燕白秋老是怀疑自己的味觉跟家里人不同，现在想想，不是他不同，而是他那一家人的问题。
小吃的火爆程度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这种好兆头对于燕白秋而言，真的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动力和自信。
他想把怀里另外一袋子银子拿出来，跟家里人分享一下这个喜悦的事情，可到底要怎么解释呢。
他昨日还说，是被几条疯狗给追的，今日又说被人揍得，谎话真的是撒了一个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燕白秋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手头这些钱，正好可以用的上。
而且这天气凉了，再穿一件单衣不在合适了，家人每人就连换洗的衣服也是很破旧的那种，就他早上出来，还凉飕飕的，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冷的厉害。
他掏出杀猪小哥给他的钱袋子，将其拿出来，在柳青梅和燕白雪的注视下，解开钱袋子口，将里头的银子倒出来。
几块不小的银子滚落在地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极为的惹眼。
柳青梅在看到儿子的举动，钱袋子里抖出来的几锭银子，不是高兴，而是担忧。
“球球，你这钱是从哪儿得来的？”柳青梅也没有冷着脸，语气很平稳，也没有过分的惊喜。
燕白雪原本看到几块大银子，眼睛都直了，听娘亲的这一声质问，脑子顿时就回魂了。
是啊，这么多钱，哥哥就摆个小摊而已，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燕白雪担忧的看向哥哥。
而回来之后，一直就没有再吭声，面无表情的燕白生就一直坐在旁边的地上，那眼神就时不时的往燕白秋脸上瞧，试图看出一些破绽来，可瞧了半天，就看到儿子脸颊时不时鼓起的一团团的肥肉……
燕白生觉得很是心塞。
这会儿问道了，就看看儿子是怎么回答的，燕白生顿时就来了精神，竖起耳朵来，仔细的听。
就听到一旁儿子侃侃而谈：“娘你别担心，这钱来路很正的。你瞧我这些日子不是每次满载而去，早早的就收摊了，我做的吃食味道好，那些食客心情好，就给我打赏了些银两，这才有了这些银子。”
柳青梅觉得不可能，儿子做的东西是好吃，可也就是好吃，不至于好吃到这随随便便的一大块银子就砸下来的本事啊。
“……球球，你说的是真的吗？”柳青梅心里泛着嘀咕，以前在大酒楼吃饭，会给一些小厮一点赏钱，那也就最多一二两银子的样子。
这才多小的一个小摊位啊。
燕白雪完全小孩子心态，心思特别的单纯，她哥哥这么一说，完全被忽悠了，当真以为这世上会有这等的好事，天真的拍着巴掌，欢呼道：“哥哥，你真有本事。”
燕白秋挠抓着脑袋，哈哈的笑了笑，突然觉得脸有些灼烧。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燕白生完全目瞪口呆了，球球这是在说谎啊，当着他的面儿，睁眼说瞎话啊，这，到倒是非，胡编乱造，真的是他他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吗？
燕白生真的很想大声喊出来：球球，你给我老实交代，早上给你银子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是谁？！你给我老实交代，他为什么给你一大笔银子？！
可是说出来，会不会戳到儿子的伤痛之处啊？
看着内人和闺女其乐融融，儿子心情也看起来不错的气氛，燕白生心里很是不忍。
都是自己没用，才会导致这一切的发生，燕白生心里默默的淌着血，准备跟内人私底下好好谈谈这事，怎么解决。
再也不能让儿子再去那屠户家了。
于是当日的下午，在此去购买猪下水，还有各种蔬菜，香料的时候，燕白生在此主动挑起这个任务。当然他脑子没有崩掉，这事儿没弄清楚之前，他没有去质问那屠户。
而这天气也印证了司镇寇那话，说变就变了，前天还是大晴天，这一晚上，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可是把燕家人给冻得个半死。
这一晚上，温度下降了好几度，破败的房屋，没有窗户，没有门，就是一堆稻草铺的，风一刮呼啦啦的响，偏偏这人倒霉还赶上了，这屋顶还漏雨。
燕白秋就是被冻醒的，醒的时候还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小腿那儿滴答滴答的正在漏雨。
他醒来的时候，燕白生早就醒了，坐在稻草堆的一头，蜷缩着身子，他睡觉的地儿大部分都被打湿了，唯独就燕白秋睡觉这地是干的。隔着帘子燕白秋看了下他娘和妹妹缩在墙角，彼此抱着，还好没有被打湿。
瞧儿子睡眼朦胧还打着哈欠，燕白生小声的道：“再睡会儿，天还没有全亮。”
燕白秋嗯了一声，缩着腿，没有被雨水打到，不过因为被冷醒，现在想要继续睡，完全睡不着，他就睁着眼睛，望着屋顶沉思。
这还是下了半宿的雨，若是下个几天的话，这屋子里估计到处都是水，长期住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现在就盼着这雨快些停。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这雨是连绵不断，而且势头还不小，期初滴落的也只是几滴雨滴罢了，可后来却如同注入一小股一小股的水流，那声音太响，湿气太重，温度一下子降下来，就连一直缩在墙角的柳青梅和燕白雪也被冻醒了，打着喷嚏。
燕白雪冻得直哆嗦，抱着腿小声的抱怨：“娘，我好冷。”
柳青梅起身去翻找了几件旧衣裳，可就连衣裳也被打湿了，一家人无奈，只好起身，准备在大堂，靠外面那就房子烧火取暖。
外面漏的更厉害，好在面积大，躲几个人暂时不成问题，只是没有门窗，是不是有雨丝飘进来，也是寒风萧瑟。
这一早上的饭还是在屋子里头弄的，烟雾缭绕，吃的很不是尽兴。
吃饭早饭，柳青梅和燕白雪有点怕冷，就再次的缩到了简易的稻草床铺上，做点手工活儿。
因为下雨，燕白生也没事，就自己闲着没事，尽量的用一些破旧的木板，芦苇席子把能够遮挡的地方遮住，家里就燕白秋漫无目的，无所事事。
燕白秋发现，这还真的是应准了那杀猪小哥的话了，一旦天气不好，就不能出去摆摊。这摆摊前一天把吃食都做好，拿去卖就成，他现在也不愁好货卖不出去，可坐在家里，不干活，没有钱拿，心里格外的慌。
特别是家里还是这种极为糟糕的条件下。
燕白秋就一直发愁，杀猪小哥的话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假若要是有了店面的话，那即便是下雨天，他也能赚不少的钱，总比眼巴巴的，干坐在家里行啊。
可家里现在又不宽裕，燕白秋很是纠结。
雨迟迟没有停，绵延不断，似乎没有尽头，吃中饭的时候，燕白秋就把自己想在镇子上开店铺的想法跟家里人说了下。
柳青梅极为的赞同儿子有这样的想法：“没问题的，球球你要觉得行，就去做，正好手里还有些余钱，你做的东西好吃，不愁卖不出去…”
燕白生也鼎力支持，扒拉着面疙瘩，中午饭不多，昨日买的面粉足够，中午就弄了一些面疙瘩，混着一些野菜，味道还不错。
“行啊，那下午我陪着球球一起去镇子上询问下租赁的铺子，我们钱虽然不多，不能盘下，暂时就租一间。”
燕白秋没有想到事情这么的顺利，先到原先还没有赚到钱的时候，他就夸下海口说，要把这房子好生的整顿下，可现在屋子都住不下人，他却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的决策。
雨还是没有停下来，下午燕白秋就跟他爹一起披着蓑衣，待着尖顶小斗篷，冒着雨往镇子上走，因为地面太湿太滑，两人都是拎着鞋子，打着赤脚走在地上。燕白秋以前小时候也打着赤脚上学，这会儿就肉肉肥肥的脚踩在泥巴地里，极为的不适应，路上他爹一直劝着他小心点。
蓑衣披在身上，还是有不少的雨水渗透到身上，看到燕白生裤子，衣角都没打湿，燕白秋心里没有的一阵的难过和自责。
这一家对他真的是推心置肺，好到了极点，没有一丁点的隐藏，燕白生年纪大了，做什么都大不如从前，这大雨天的，怕儿子有危险，还过来陪着。
想想这人以前也是过着富家大老爷的悠闲生活的人啊。
默默的叹了口气，燕白秋在心里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好好的干，做出一些成绩来，将来好好的孝敬两位老人家。
踩着泥泞的路，两人终于来到了镇子上，下雨天，镇子上的人很少，街道上偶尔才几个人打着雨伞，行色匆匆。
燕白生对于这太和县的租赁价格多少清楚一点，就主街道两侧的商铺他就劝儿子不要去想，拉着他去分支的侧街，这侧街都是对应的，每一旁三条街，没有主街道繁华，地段不占优势，租赁的价格便宜。
见儿子有些遗憾，燕白生摇摇头，笑着道：“球球别急，那些店面，租赁的价格贵的很，而且每一个铺子又大，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去想了。
侧街道靠外，地理位置好，位置比较显眼，物价肯定也贵，燕白生也是劝着不要去，大约走了往里头的一半，大约三百米左右，他才带着儿子，一家家的询问。
这里询问租赁的房屋，铺子，都是要上门打听，要不就给钱，派人去打听，是很常见的事儿，并不是什么难为情的。
铺子面积大的，燕白生一般走直接走过，大凡问的也只有十来个平方的面积，或者几个平方的都有，燕白秋一直在旁边，深深的觉得还是他爹的经验足。
两边一一的都询问了个便，六条侧街道，大都是靠后的铺子，共有六家提供租赁。这边的租赁最少是一年的期限，而且必须一次性全部付款，靠前一些的铺子，价格稍微高些，这其中有两家铺子燕白秋对其价格很满意。
一个是侧街道，靠最里面，一个月也就三两银子多一点的租金，燕白秋大概估摸了下那面积，大约有二十个平方，比其他的便宜很多。唯独不好的是，这家做的是卖香烛，纸钱，这倒是没有什么，但是这家的旁边，是卖棺材的。
平白的就觉得很阴森的感觉。
还有一家，是在另外一个侧街道，也是靠最里面，倒数一二的位置，旁边有卖布防，胭脂水粉什么的，虽然是靠里头，生意倒是很好，所以价格不菲，那里一个月要五两银子，可店铺的面积却是只有八九个平方。
那铺子是卖一些小把件，玉器，手镯，折扇等等，那店家说要是租赁的话，他近些天就能给租，因为他要去京城办事，这店铺一时半会没人看着，索性就租了出去。
更妙的是，这铺子小归小，后头还有门，门外是一处水井，不远的地方还有出恭的地儿。
燕白秋很心动，可就是觉得价格贵，地方太小了。
第25章 租下铺子
另外四家也是有租赁的意向，只是要不价格高的离谱，要不就是地理位置极为的不好，有一条侧街是挨着菜市场，就是那种面对面的形式，人流量倒是很多，可吵杂的很，这还不算是最坏的。最坏的是这菜市场里头买菜的，卖鱼的，卖各种牲畜，味道大，而且里头脏乱，靠里头租费是便宜，可那沿着一条路，烂菜叶子，一些冲刷在地上的泔水，更为糟糕的是那有一段路，时不时杀鱼遗落的鳞片，内脏什么的，又腥又臭，那里头却是有卖吃食的，是一种小煎饼，生意一般般，但是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好。
还有一家是也还行，只是那一条街，周围邻居卫生不注意，那街道脏的很，燕白秋不怎么中意。至于另外的两家，行是行，面积大都有二十来个平方，里头还带着一小间休息晚上可以在哪里居住，租金却是贵，一年得要十两黄金，也就是一百两银子，说是要，可以便宜些，可这高价格在哪里，在便宜，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思来想去，燕白秋还是中意这两家，一家租金便宜，附近不好，一家人流量不错，面积却是小的可怜。燕白秋如实的把自己的想法跟他爹说了下，他爹燕白生一路问完，心里也是打鼓，这想要开店，这租金也是贵，若是以往，百十两银子，几件衣服的钱，随便手一挥那就解决了。
可当下，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就怕儿子喜欢，家里的钱不够多。
燕白生心里在估计着家里的余钱，上次内人去了镇子上换了一些银两，再加之昨日那来路不明的几十两纹银，总共也就一百两。这铺子是租好了，可不能光秃秃的，怎么的也得置办一些东西不是，这又得花销一笔。
心里愁的不行。
“你中意那两家？”燕白生一听是那两家，心里顿时一松，可随即又担心了，那两家一个鬼气森森，一个太小了。
燕白生立马就明白儿子的这一番意思了，那铺子是这几家里头，较为便宜的，除去菜市场那边的，当下即欣慰又是心痛。
“那后街头哪一家，我觉得不太好，晦气的很，虽然租金是便宜，可客人若是吃东西，心里渗的慌，来了一次就不在来了。”燕白生觉得那地儿卖其他的东西还成，可去卖吃的，那肯定是不行。
燕白秋也觉得如此，索性就定了下来，敲定音：“那我们就去看那个小一点的吧，反正现在才刚开始起步，等日后赚了钱，再去换一个大点的。”
燕白生点点头，他们今日来，就把家里的钱都给带来了，为了避免出意外，掉了还是怎么的，每人身上各自拿一些。
“那行，就先弄个小的店面，也不求能赚多少钱，起码不能再继续摆地摊，风吹雨淋。”燕白生说着，就带着儿子再次的回到了原先的那家卖小把件的小店，因为下雨天，店铺生意不好，老板正打着瞌睡，见人来睁开眼，一瞧是原先来店里询问租赁的事。
那老板很是和气，将燕白秋两人引进来，笑声朗朗：“两位进来说话，这天儿还真的是见鬼了，雨就一直没有停下来。”
燕白生笑呵呵的应着：“可不是。”
这店家态度倒是好，顺着话而下来，到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来：“两位来，还是看这铺子的事吗？”
燕白生连连点头“正是正是，这铺子我们到底挺中意的，就是店面有些小，不知这租金方面可否便宜些？”
那老板摇头，笑着道：“那可不行，我这铺子虽小，可你们也瞧见了，这一带虽然是靠里头，可生意不错，每天来往的人可是不少，这租金可是不能少的，而且我这也是最低的价格。”
燕白秋觉得自己特别嘴笨，对方已拒绝，他完全就不知道该如何的去讨价还价了。
还干巴巴的说一句：“老板，你就便宜点吧。”
那老板压根不听，就摆手：“不行，不行，这是最低的价格了。我也不想赚这个钱，这不要去京城了，铺子放着也是放着，你们要是需要，我这一两天就转手给你们，如何？”
见还不了价，父子二人也就算了，各自协商了下，说明了做何种买卖，这铺子老板听是吃食，当即心里也是轻松，双方各自签下一张契约书，按下彼此的手印，这事儿也算是成了。
一年的租金，一共是六十两，交完钱，各自那好契约书，双方还算满意。
那老板热情的拿出一把黄铜钥匙，又给父子两人说了下那铺子门的几个锁栓，交代完，便道：“这铺子最迟就后天腾出来，你们到时候就可以来看看，开张什么的，我到时候就不来了，这租期也就是到明年的这个月底你看如何？”
燕白生感激不行：“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这月还是中旬呢，还有十多天。
跟那店铺老板挥别之后，父子二人这才往回走。
雨渐渐变小了，依旧没有停歇下来，灰蒙蒙的天空逐渐变得暗淡起来。从吃中饭到下午，沿着六条侧街一路的询问，踏破了门槛，看似没有做什么事，可时间过得飞快，这么会儿天色就暗淡了下来，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的飞快的溜走了。
还好，这事儿算是办成了。
父子两人心情不错，虽然赤着脚，走在路上，还有些冰冷，心情格外的火热。
“爹，要不给家里添置一些衣服吧，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这里还有些闲钱，赚钱也不指望这一点钱。”燕白秋提议。
燕白生想了想，也觉得如此，两人就找了个成衣店，挑了便宜的棉麻布料，各自都置办了一套。
“行了，行了，其他的等再过些日子再置办。”看到儿子在挑选棉被，燕白生就赶紧阻止了。
那稻草铺子睡的也不是一两天，已经习惯了，而且店铺是盘下来，可多少置办点东西，这钱也不经花，一下子就没了，能省就省。
“哦。”燕白秋有些不舍，可还是缩回了手，走的时候他悄悄的问了下那店家，那缝制好，给套上被套的被子价格，需要一钱五十文。
回去之后，那衣服就直接套在身上，新衣裳一穿，顿时就暖和了许多。
契约书好好的收藏好，谈了下那铺子的事，价格虽然贵了点，好在是盘了下来，如下的就商议着如何在那小面积里，做些可以赚钱，又好吃的吃食。
九个平方的样子，那铺子宽两米多，长四米，人在里头，流动性真的不大，不好活动开来，稍微摆放一些货架桌子就给塞满档了。
一家子伤透了脑筋。
“该做什么吃的呢？要不还是继续做那些凉皮卷？”柳青梅提议。
其实这个还是可以卖，只是燕白秋不甘心，就做这些单一，又廉价的小吃。不是他嫌弃这个，而是这个成本低，卖的价格也不能高，一人最多买五个顶天，而且吃多了会腻，再说他这租金不便宜，怎么也得赚回来，凉皮卷附带着卖。
左思右想，燕白秋脑子里灵光一闪，立马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又很有赚钱，同时别具一格的小吃了。
那就是麻辣烫。
第26章 小店要开张啦
麻辣烫在这边还真的是没有见过，这玩意闻着香，吃起来也香，群众的接受程度高。
燕白秋记得以前在老家那会儿，即便是县城，还真的没有看到，后来是工作了，去的别的城市里头，发现这种廉价，又美味的小吃到处都是，后来才在自家县城那边见到，只是东西是一样，味道却各有千秋。
好吃的麻辣烫，会一直惦记着那一口独特的麻辣的口感，各种蔬菜，丸子，酸辣粉在小小一碗汤汁里独特的味道，令人吃了一次之后就流连忘返，再也无法忘记。
燕白秋是根据他那铺子面积小，这才选择准备做麻辣烫。麻辣烫把需要的各种食材，蔬菜啊比如一小扎的青菜，芹菜，切成薄片，串成串的冬瓜片，清脆可口的绿豆芽，黄豆芽什么的，像腐竹片，豆腐块，豆腐泡，千张，香菇，平菇，金针菇，海带丝，藕片等等这些事素食，像那些美味的丸子啊，各种油炸好的，比如藕丸子，肉丸子，虾丸，鱼丸什么的，这些放入滚烫的浓汤内，经过沸腾的汤汁一浸透，那滋味当真是绝了。
当然这些除外，还有不少主食，如面条，粉丝。
一谈到这里，燕白秋觉得自己口水都快来了，滔滔不绝的跟家里人说了下麻辣烫的意思，以及做法。
“这个不用炒菜，就是提前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带着过去，那边买两个炉子就成。”燕白秋解释道。
燕白生点点头，心里想着，球球怎么会想到这样吃法呢？不过嘴上还是夸奖：“这个倒是不错，占地小，有点像是吃火锅的样子。”
燕白秋嘿嘿的笑：“是有些像。”
柳青梅在一旁提议：“可那地儿就那么小一点，客人来了，该怎么吃饭？”
对于这个问题，燕白秋还真的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这一路上他尽是想这个问题。
那铺子地儿小，若是放桌子什么的，一下子就没空间了，可他想到以前在那些在商业街里头的快餐店，里头的装潢，都是很简单，贴着墙壁，一条宽约三四十公分的木板，客人吃饭就面对着墙壁，省下了不少的空间。这进去靠墙壁的两边，都装成那样，一次性，一左，一右边，可容下十来人。
燕白生和刘青梅觉得不可思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吃饭的。
“没事的，就按照我说的来。”这事儿算是定了下来，一家人心里都期盼着雨能够早些停下来。
老天爷算是开眼，这雨在后半夜就停了，同时刮了半晚上的风。
因为下午没有和往常一样锻炼，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到了晚上，减肥系统给予了友好的提醒，燕白秋虽然累得不行，还是坚持完成了。同样的，这一天，他瘦下来的重量是以往的两倍。
第二日，没有再下雨，天气是个阴天，时不时刮起一阵风，那泥泞的路倒是吹干了不少。
因为没有准备这一天的凉皮卷和春卷皮，昨日事情太多，又是商讨着店铺的事儿耽误了，这一早看到天不再下雨，一家子都起来帮忙了。
而燕白生因为这一天下雨，鱼塘的水势涨了不少，打渔的事情暂时就搁下了，他也跟着帮忙，一家人做事快，早早的起来，早饭都没有吃，凉皮卷和春卷皮也做出来，虽然没有往日那么多，能够出去摆摊就成。
“没事的，这也不急，我今天去摆摊，卖着凉皮卷，顺道的也跟那些食客说说我们店铺要开张的事，关键还是拦下生意才是。”燕白秋也不急。
“那行，索性我今天也没事，顺便就去镇子上看看，这开张需要的那些碗筷，长条凳子什么的，多看几家总归是好的。”燕白生也看得开，帮忙挑着担子，先把这些摆摊需要的东西送到镇子上。
路面还有些泥泞，父子两人走得慢，这一路说着话儿，聊着店铺开张需要的东西，倒也不显得累。
燕白秋就叮嘱着需要购买的碗筷：“爹，你去镇子上，就找那些大口碗，底儿浅，像斗篷一样的碗，至于价格，暂时还是选便宜些的。”
燕白生一一的记下。
“行，我都知道了，还有什么需要买的你提前跟我说，我去看看这里的行价，多瞧几家，球球，这一次需要多少口碗？”燕白生觉得自己儿子渐渐有主见了，这事他可是糊涂的很，一点方向都没有。
燕白生想了想，这里的碗可是不便宜，就普通的黑色瓦陶碗也得十来文钱一个，那些洁白的，稍微好看的，可就更是贵了，至于那些没有任何瑕疵，洁白如玉的碗，得要银子来买。
所以当下，就选一些便宜的，反正这一代，除了那客栈酒楼，是一些白瓷碗，路边小摊子，大部分都是一些黑色的陶碗，那种质地粗糙，大部分是黑色或者灰色，大部分农家人都是用这种廉价一些的餐具。
“那就先来五十口的样子，还有询问下可以盛放醋或者酱料的小碟子，这个只需要二十来个就行，其他的都依旧从简。”这还是刚开张，每置办一些东西都需要一些钱财，花去的就跟流水似得，钱都每个影子。
“行，一会儿我就去看看。”燕白生应道。
一路的讨论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镇子上，因为来的晚，占据的位置很靠后，燕白生安慰儿子，让他不要心急。
“没事，球球，卖不完的话，带回去也是一样。”
燕白秋觉得没有必要，这会儿虽然来迟了，可到底还是早上，人多，而且今天带的吃食少，不会有卖不完的事。
不过口头上燕白秋还是答应了。
“行，我会注意的。”燕白秋说着，就开始生火了。不敢他爹担忧的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会儿来晚了，不少人已经吃了早餐，他的位置又换动了，不少人不知道他还来摆摊，就错过了，没有原先的火爆，到没有到卖不出去，不过倒是增加了不少新的面孔。
这些人是来镇子上逛街，或者是来购买东西，看到燕白秋做出的新吃食尝尝鲜，发现味道出奇的好。
燕白秋也不是见人就拉生意，给自家还未开张的小店打广告，不过看那些态度很友善，同时跟他唠嗑那么一两句，他就顺着话提了一下。
“你家这凉皮卷味道还真的是不错，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到呢？”有食客颇为可惜的说。
燕白秋抓紧时机，因为没有像往常那样，被顾客围聚起来的场面，他也不显得那么慌了，就跟客人唠了起来。
“我来这里摆摊有好些日子了，这不没有固定的位置吗？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的铺子过些日子就要开张了，到时候不但有好吃的凉皮卷，还有其他的美食，你就不怕没有位置了，欢迎大家前去品尝啊。”但凡是打广告的，燕白秋都给那些友善的客人赠送一两块香煎脆皮小豆腐，这东西随小，起到了作用却是巨大的，那些客人无不是大感意外，还十分高兴的答应着，说到时候一定要看看。
这其实也只是燕白秋的无意之举，发现收获还不错，到后来，那些小豆腐他都不卖了，直接当赠品。
寻常一两个小时的销售，这次花费了三个小时，将带来的吃食统统销售完，小广告也打了，燕白秋这才收拾东西回去。
突然想到，他好像遗忘了什么，仔细一想，燕白秋不由得后悔啪了一下大腿。
啊，是杀猪小哥的早餐啊！
他可是答应了那杀猪小哥，以后每日的早餐都给他免费的，今天来的晚，杀猪小哥估计是没有找到摊子，如今都快中午他才回过神。
燕白秋心里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小小的沮丧了一会儿，心里想着，明日早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了。即便是没有来，杀猪小哥那一份提前拿出来，搁着也行，摊子收了给送去，也算是一份心意。
自我催眠了下，燕白秋就自行回去。
他回去的时候，燕白生还没回来，柳青梅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一家人坐起来聊了一会儿天，燕白生也回来了。
燕白雪就跑去灶膛，把碗筷都拿出来摆好，欢呼道：“开饭啦。”
简单的两个青菜，一个带一点荤的猪大肠，这猪大肠都是卢植好，跟着辣椒，花椒，八角一起煮的，不再有难闻的气味，跟一些葱蒜爆炒，大肠切成条状，卤好后很是有劲道，大火下锅，热油，进行爆炒，撒点辣椒沫子，简单的撒上一些盐粒子，一盘火辣辣的，很有劲道，口感不错的爆炒猪肠就出盘了。
原先，这些带荤菜一家人几乎都不沾，这些日子赚了一些钱，燕白秋也提议，只要每日出去有钱带回来，家里的伙食就给改改。
这日子过得穷是穷，可也不能一日三次都是一些野菜充饥，而且还是在那种吃不饱的情况下，每天都如此，就算再健壮的人也能饿出病来。
猪下水算是猪身上较为便宜些的，一天一顿荤的，改善下生活，对于燕家当真是一顿不错的美味。也是这一天下来，对全家的一种犒赏。
燕白生洗了手就来到灶膛前，因为下雨，屋子里湿气很重，一家人直接端着碗，站着，或者蹲在门口吃饭。
燕白生肚子早就饿空了，这一上午都把镇子上的卖陶器的店铺看完了，价格也询问了下，相差不是很大，不过他倒也找到了一两家价格优惠一些的。
多跑几家倒是没有错。
“那卖瓷器的铺子我寻到了，还有那小碟子，下午球球你就跟着我一同去看看，挑选一些你中意的。”燕白生扒拉着米饭，夹了一筷子爆炒猪肠，吃着有肉味，麻辣的爆炸感，很是好下饭。
“好啊，那我们下午就去看看。”燕白秋想了想，又转头对一旁吃饭的柳青梅和燕白雪说道：“娘，还有小雪，你们下午也去镇子上玩玩，看看那铺子，日后等开张了，全家都得上阵呢。”
柳青梅有些吃惊：“球球，这小雪也要去铺子帮忙吗？我跟你爹应该就行了吧？”柳青梅有些担忧，这女人是可以抛头露面，可做生意这事，未曾出嫁的还是少数，她家小雪原先可是千金小姐，柳青梅多少有些不忍。
燕白秋这才回神，这里不是现代，风气开发，女性随意的出入。虽然寻常女性也会出来镇子上，逛街，吃饭什么的，可做生意的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不管在哪朝哪代，年轻的女孩子总是容易被欺负，出事，说闲话。
“是我想的不周到，没事的，小雪就留在家里便成……”燕白秋立马改口。
那铺子小，也容不下多少人。
柳青梅这才点点头，较为满意：“这才是正理儿，其实我也不是怕小雪干重活儿，这都是一家子，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就是害怕有些人嚼舌根子，踩我家小雪，日后嫁不到好的郎君。”
燕白生也是赞同。
“小雪还是留在家里，绣点花，打下络子，做点衣裳鞋子就行。家里还不至于养活不了人，落到小雪抛头露面，若是穷的揭不开锅，去了无所谓。你哥哥现在生意正上头，也许日后还能给家里翻身，去了镇子上，成了有钱人，你再抛头露面，眼红的人多了，背地里放冷箭的不少，还是小心为妙。”燕白生心有余悸的说道，他和内人两家亲戚的关系不和，人穷没落的时候，权当没有看到，甚至还落井下石，可一旦发达了，各种巴结攀附，寻求着哀求那，若是没有把对方伺候好，心里还暗恨，背地里放冷箭。
一家人原以为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可令燕白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燕白雪一反常态，心性耿直，一口就否定了家里人给她做出的决定。
燕白雪在听到哥哥说可以去店铺里帮忙，心里是偷着乐呵的，这让她很是高兴，觉得自己也备受重视，和家里人一样，可以出去干活赚钱，为家里赚取一些收入。
以前家里有钱，她时常是在闺房当中做些刺绣的活儿，偶尔出去一趟，身边也是跟着一大帮人，那时候因为还有一门亲事，怕被说闲话，很少出来。而现在，那婚事也不了了之，不用备受约束。每天在家里打下络子，做点针线活，也不吭声，非常的闷，燕白雪非常渴望能够出去。
在一听娘亲和爹爹的话，心里很是难过，失落的不行，燕白雪心里对于哥哥羡慕的不行。
燕白雪觉得自己得争取一些，不然日后每天一个人在家，就是做那些无聊的事，还不把自己给闷死。
燕白雪撒娇，用少女独有的软糯的声音哀求道：“娘，你就让我去吧，再说这又是自己家的店铺，有爹娘在，还能出什么事。而且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我家从高处跌落到这里，那些所谓的亲戚那一个看我们一眼，都一个个不吭声的，我们根本就不用在意这些人的眼光。”
“再说了，我们过得好不好，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而且日后当真我一个人在家里，这地段又偏僻，爹娘你们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在家？”燕白雪说着，心里就觉得有点点小委屈。
柳青梅愁的展不开眉头。
“小雪，这事儿无需逞强，你个女孩子家家的……”
燕白雪撅着嘴巴，不悦的说：“娘，我真的没有逞强，我就是想要出去，你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铺子吧。你看看那街头的一家酒楼里，那个掌柜不就是个女的。”
燕白生叹气：“那女掌柜是厉害，可那背地里流言四起，人言可畏啊，我就怕小雪听着不高兴。”
燕白雪这会儿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出去，见识更多的人，学一点小本领，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满腔热血和冲劲，全然不在乎这些。她满不在乎的道：“爹，可是她很厉害啊，我最羡慕她了，但凡她一开口，多少人听从她的话，我觉得她比镇子上好多男人都厉害，我也要成为像李老板那样的人。”
柳青梅和燕白生好言相劝，却是无果，不过燕白秋觉得妹妹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好。虽然在他的想法里，妹妹就留在家里，没事儿绣着花儿，哥哥在外头赚钱就行。可见燕白雪在家并没有那么开心，而且对外面很是向往。
“爹，娘，没事的，铺子里头都是我们一家人，而且让妹妹去，只是让妹妹收点钱，记下账目，很是简单。”这事儿简单，却也不简单。
燕白雪高兴的欢呼起来，：“还是哥哥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反正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去。”之后，这丫头就完全不再去听二老的话，高兴的疯了。
燕白秋看出爹娘的担忧，给两位老人做了下思想上的工作。
“爹，娘，你们别尽是往坏处想。妹妹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是，虽然是女子，可做出一番事业来，有了自己的依仗，将来不管是在夫家，还是家道中落，求人不如求己，说话也有分量，不用看人眼色，活的逍遥自在才是真理不是吗？”
柳青梅和燕白生没有再发话，但是看两孩子那高兴的劲儿，就把心里的疑虑和担心压下。
吃了中饭，一家子人，第一次全家一起去镇上，集体大采购。
铺子给的钥匙带来了，燕白秋先是带着妹妹看了下铺子，铺子的位置还不错，一带胭脂水粉，布匹，还有鞋子，衣服，虽然是靠后，人倒是挺多的，燕白雪来的时候，眼睛就直勾勾的瞧着，看着那些颜色鲜艳漂亮的衣服。
那老板说最迟是明天搬走，燕白秋来的时候，东西都搬空了，正收拾最后的一点，见燕白秋一行人来，愉快的打招呼。
“是过来看铺子吗？喏，这明日就可以用了，你们要是急着用，你瞧我这马上就搬空，你们等下就可以把需要的东西搬进来。”
燕白生点点头，爽朗的笑道：“那真的是太感谢老板了。”
那老板和善的道：“客气，客气。”
几人看了眼，发现没有想象当中的那小，当然也没那么大，特别是那些货物搬空，空间顿时看起来宽敞了些。
“好了，我们先去看看那些碗和碟子吧。”燕白秋提议。
第7节
恋耽美
第7节
有钱了。
还不是几文钱的那种，几十两啊，这要是他摆摊，也得十来天。现在有钱，燕白秋觉得自己摇杆也直了许多。
那头的小厮径直走过之后，就开始搬运已经卸好的猪肉，将其捆绑在独轮小推车上，别看这小厮瘦瘦的，力气也不小，一头两百斤的肥猪，一点气都不喘，推着就往院子外头走。
他的动作快，还赶在了发愣，怀着美好憧憬的燕白秋前头。推着独轮小车，刚一出院子，大约走了十几步的时候，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小巷子四通八达，每个房屋之间，都可以随意的穿插。就往进来的这个方向，拐角的一处，小厮发现一个圆滚滚的，跟院子里头由得一拼胖胖体积的大胖胖……
那大胖胖就露出躯体的后半段，肥的跟个球似得臀部。
就看那个鬼鬼祟祟的模样，估摸着是想要听墙角的意思。
小厮慢悠悠的，注意轱辘的声响，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一过去，就看到今儿下午，前来买猪下水的那个胖老爷，此刻正趴着院子的墙壁，眯着小眼睛，正偷偷的窥觊着院子里头他家大人跟那个小胖胖的一举一动。胖老爷很是认真，全神贯注的，全身紧绷，还抿着唇，看起来格外的担忧。这会儿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正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似乎非常的苦恼，不由得小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气，视线收回，准备换个地方，再继续观察，这一转头，就看到一尊阴冷森森的年轻人直直的盯着他，可是把燕白生吓得不轻。
燕白生连连拍着胸口，很是纳闷嘀咕：“你这人真是奇怪，怎么就不吭声呢？”
对于小厮的突然出现，燕白生是一阵的心有余悸，他下午是来买过猪下水，可对这小厮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也没有留心，所以此刻也不认识。
他在此往墙壁上的小缝隙看了一眼，见儿子要出来，赶紧的闪人，当着冷酷小厮的面，走得是偷偷摸摸。
冷酷小厮：“……”
司镇寇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往菜市场走去，院子里燕白秋正吭哧吭哧的，极为费力的把锅子，木桶，篮子往身上栓，全身都挂满了，笨拙的挪动，看起来极为的艰难。
“我给你送到镇子上去吧，正好我也可以吃个早点。”司镇寇二话不说，就将挎在小胖胖手里的篮子夺下，木桶给拎着，拿走一些，就在前头开路。
身上重的都被分担拿走了，只有一些轻便，好拿的，燕白秋拿剩余的东西，走路顿时轻盈了许多。
杀猪小哥太热心肠了，燕白秋都快觉得不好意思了。
“真的太感谢你了。”迈着轻快的小步伐，燕白秋很快的就追上了司镇寇。
出了院子，锁好了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杀猪小哥身高体长，块头结实的原因，燕白秋下意识的走在对方的后头。
其实，燕白秋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即便是以前在外头给人打工，也是只有在对方开口，他才吐露一两个字，还是经过一番心里挣扎，生怕对方觉得不好，生气什么的，能尽量少说话，就少说话。所以，跟陌生人打交道，这是燕白秋的弱项。
熟人，他也很少聊天的。
只是杀猪小哥真的太古道热肠了。
在太和县，他家要钱没钱，要地位没有地位，难得还有这样一位小哥在这个时候出手，燕白秋觉得自己务必要多努力点，好好的抱住这个大腿才行。
燕白秋努力的使得自己的声音愉快一些，带着莫名的激动和感激。
“昨天的事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还有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给我这些银两，我真的是无以回报。”燕白秋声音都带着一些颤抖。
前面的司镇寇默默的听着，小声的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但没有做过多的表示。
不过对方有了回应，燕白秋觉得是可以打上话了。
“我就摆个小摊，做点吃的，你要是不嫌弃的好，每天早上就来我的摊位前，我请你吃些早点好吗？”燕白秋小心翼翼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三分说不出的哀求。
杀猪小哥非常的给面子，淡淡的应了一句：“好。”
“嘿嘿，这还是刚开始，等过些日子，我再弄出一点新品种的吃食，到时候你肯定有口福了。”燕白秋再次的献宝了。
去镇子上的路不远，也就几分钟，一路上大部分是燕白秋一个人在说，司镇寇偶尔回应一句，相处的还算是融洽。
因为有些晚，位置不是很好，不过，也不算坏。
司镇寇把篮子和木桶放好，就看到燕白秋蹲着取火，火点好，就开始弄吃食，经过这些时日的摆摊，燕白秋的手法很是熟练了。
春卷皮和凉皮卷，一一都做了五个，又给煎炸了一些小豆腐。
司镇寇就看他底下垫了个脏兮兮的袋子，直接坐在地上，偶尔蹲着，挺直腰杆，伸长脖子，需要够着那平底铁锅，看起来累得很。
而且地上很凉。
“你不打算开个小店吗？”
开店？
燕白秋还当真的是楞了下，他一直想着赚钱，摆摊，做点小本生意，改善家里头的生活，却真的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开店。
这对于他而言，真的是太遥远了。
燕白秋也没有抬头，假装很认真的正在翻小豆腐，有些尴尬的道：“这个，暂时还没有想过，这边的店面，估计价格也不便宜。”太和县还是挺大的，每天来街上的人挺多的，这条主街道估计门面费用就挺高的。
司镇寇点点头，这个倒是真的，只是每天都坐在地上，就守着这一小块地儿，总归不是个事。
“有的出，才有的进，这还是大晴天，若是刮风下雨，你这小摊子就不能再摆出来了。”司镇寇还真的是为了小胖胖着想，小胖胖做的吃食，味道不错，有很心怡，若是有了个小店面，稍微把价格提高一些，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来买的。
燕白秋想想也是，他这小摊位，还颇有点靠天吃饭的意思在里头。
“我会考虑的。”这会儿，面皮卷和凉皮卷已经做好了，燕白秋一一的将其放在牛皮纸上，同时又给了一些涂抹好酱料的豆腐递给了一直站在摊位前的司镇寇。
燕白秋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看到司镇寇掏钱，赶紧的道：“我请你吃，你忘了，这是为了感谢你的。”
司镇寇这才慢慢伸长手，接过热乎乎的凉皮卷。
这凉皮卷虽然才刚开始几天，却是在太和县有了一些小小的名气，比如就这早上这会儿，不少人就循着那香味就过来了，有的人就盼着，等着燕白秋来呢。不过不少人目睹了昨日小胖胖被殴打的一幕，有的人心里还很失望，嘀咕着，这好吃的早点可能就没有下落了。
早上一出来，熟悉的香味溢出来，可是把很有一干人心里给激动了。
是那小胖胖家的吃食。
小胖胖又来摆摊了，还等什么，赶紧的去买啊。
镇上上大部分人早餐是在家里做的，少部分人是来街上，可这少部分，也不算少。
这不，燕白秋刚坐下，把杀猪小哥的早点弄好，陆陆续续的就有不少人围着小摊子前了。后面的食客，肚子早就饥肠辘辘了，再闻着那诱人的香味，一个个口水飞速的分泌着，看到这黑衣小哥站在摊子前犹犹豫豫，慢吞吞的，有急性子的就受不了了。
“麻烦你快点啊，东西给你，你就接着啊。”性子急的食客抱怨道。
“对啊，你拿着就出来，别挡着我们买东西！”
“太不人道了，自个拿到了，还在挡道！”
“快点到后面去！”后面的食客越来越多，司镇寇还想跟小胖胖说上两句话呢，就被身后乌泱泱的十来人，你推下，我拽下，七手八脚的就给弄到人群后面去了。
小胖胖完全被一群饿的头脑发晕的食客，凶残的包围了。
司镇寇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心里感叹着，这镇子上民风越发彪悍，就为了一份吃食，还能抢成这样。
看了手中，满满的一大包的熟食，司镇寇是边往回走，心想着，多余的就给另外两位尝尝。
燕白秋的小摊子在此的恢复到了前两天的鼎盛时期，前来买吃食的人很多，从他坐下来，动手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燕白秋笑呵呵的，心情格外的好。
而在不远处，一直偷偷的注视这一切的燕白生，心里就格外的复杂了。
儿子的生意火爆，他心里是非常高兴和开心的。这么多人来小摊子前，这说明了儿子做的吃食味道好，征服了大家的味蕾。
可一想到之前的那一幕，燕白生就莫名的辛酸和揪心，因为隔着有些距离，还是偷偷摸摸的那种，他听不到儿子在哪个屠户家说了些什么，但是这无亲无故的，那屠户还给了儿子一袋子钱！
就看儿子那两眼放光，脚步轻盈，神采飞扬的样子，燕白生不用脑袋想，也能猜到那钱袋子里装的可能是半袋子银子！
一个男人，还是个正值壮年，身材魁梧，还是那种十分不好招惹的男人，居然给了他儿子一袋子银两！
燕白生心里非常紧张，有很害怕。
那屠户是最近两年来镇子上的，听说来头不小，即便是镇子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敢对他背地里下黑手，而且下意识的对他抱着几分恭维的意思，燕白生以前就听说这号人物，可从来没有留心过。这会儿因为儿子的事，他心里就开始悬着了。
燕白生是没有留意那屠户，不过太和县私底下却是流传这一条消息，那就是，这屠户不近女色！
因为家境还算不错，还是镇子上唯一的屠户，每天都要宰杀十来头的大肥猪，那收的钱虽然不像大商户那样多，却也不少。于是不少媒人就踏破了门槛，上门给提亲说媒，可没有一个是成功的。
不好女色。那不就是好男色……
燕白生急的好想马上就上前抓住儿子，好生的询问倒是是怎么一回事！
一想到是个陌生的毫无瓜葛的男人，还正值壮年，身强体壮，精力充沛，这些年都独守空房，还主动给儿子一大把钱财……
燕白生脑仁一阵阵的发痛的厉害。
球球到底有多想不开啊，家里穷也就算了呗，这钱慢慢的挣，没钱还不是照样的过，怎么就不爱惜自己呢。
还有球球那小身板，怎么经得住折腾，一想到那个画面，燕白生就辛酸的要死。
他家球球太可怜了，小小的年纪，就被拱了，怎么就那么傻呢。
燕白生，大号的胖球就缩在拐角处的墙角边，满脸心痛，悲愤欲死的望着远处人头涌动的小摊，默默的等着儿子把吃食卖完收摊。
他一门心思的在想着，该如何的跟儿子有效的，正面的说这个问题，又不折损儿子的面子。因为有了前面的一遭，儿子喜欢男人的事，燕白生心里多少有个底儿，看儿子那乐呵呵，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总觉得儿子特别的心甘情愿。
想一想，心都快要碎掉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小摊位终于收摊了，燕白生活动下僵硬的双腿，一路尾随着儿子。
第24章 屋子漏水了
燕白生就远远的吊在后面，看着儿子脚步轻盈，还心情十分愉悦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歌曲莫名的有点小心塞。
肯定是因为赚了很多钱才这么开心的。
燕白生心里这么想着。
可他心里一直有疙瘩，只从早上看到那一幕，那个屠户给了他家儿子一袋子钱，儿子还一副小心翼翼，自认为掩藏的很好，偷偷摸摸的查看的小举动，这无端端的就暗示着什么啊。他现在要上去跟儿子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搏了儿子的颜面？
而且被监督，这种事总归是不好的。于是燕白生心里各种纠结，就一路的跟了回去，然后假装今儿早放工回来。
燕白秋心情确实不错的，平白得了不少的银两，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笔意外之财，能够给家里缓解不少的压力。所以这一会儿来，先是把怀里的钱袋子掏出来，一枚枚的数了起来。
柳青梅和燕白雪都在家里头，没事的时候就自个做点刺绣，看到燕白秋回来，就围了过来。
柳青梅瞧见那篮子和木桶都是空空的，不由得惊喜道：“球球，今日这么早就收摊了。”
燕白秋高兴的应道：“是啊，我一去街上，镇子上的人都来买吃食了。”看来他做的菜确实还可以，想想他以前费心费力的为一家子做饭做菜，每每挑三拣四，还呛声说打发叫花子都没有人咽下去，那是时候特别打击自信心，心里自卑的不行。
那个时候，燕白秋老是怀疑自己的味觉跟家里人不同，现在想想，不是他不同，而是他那一家人的问题。
小吃的火爆程度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这种好兆头对于燕白秋而言，真的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动力和自信。
他想把怀里另外一袋子银子拿出来，跟家里人分享一下这个喜悦的事情，可到底要怎么解释呢。
他昨日还说，是被几条疯狗给追的，今日又说被人揍得，谎话真的是撒了一个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燕白秋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手头这些钱，正好可以用的上。
而且这天气凉了，再穿一件单衣不在合适了，家人每人就连换洗的衣服也是很破旧的那种，就他早上出来，还凉飕飕的，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冷的厉害。
他掏出杀猪小哥给他的钱袋子，将其拿出来，在柳青梅和燕白雪的注视下，解开钱袋子口，将里头的银子倒出来。
几块不小的银子滚落在地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极为的惹眼。
柳青梅在看到儿子的举动，钱袋子里抖出来的几锭银子，不是高兴，而是担忧。
“球球，你这钱是从哪儿得来的？”柳青梅也没有冷着脸，语气很平稳，也没有过分的惊喜。
燕白雪原本看到几块大银子，眼睛都直了，听娘亲的这一声质问，脑子顿时就回魂了。
是啊，这么多钱，哥哥就摆个小摊而已，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燕白雪担忧的看向哥哥。
而回来之后，一直就没有再吭声，面无表情的燕白生就一直坐在旁边的地上，那眼神就时不时的往燕白秋脸上瞧，试图看出一些破绽来，可瞧了半天，就看到儿子脸颊时不时鼓起的一团团的肥肉……
燕白生觉得很是心塞。
这会儿问道了，就看看儿子是怎么回答的，燕白生顿时就来了精神，竖起耳朵来，仔细的听。
就听到一旁儿子侃侃而谈：“娘你别担心，这钱来路很正的。你瞧我这些日子不是每次满载而去，早早的就收摊了，我做的吃食味道好，那些食客心情好，就给我打赏了些银两，这才有了这些银子。”
柳青梅觉得不可能，儿子做的东西是好吃，可也就是好吃，不至于好吃到这随随便便的一大块银子就砸下来的本事啊。
“……球球，你说的是真的吗？”柳青梅心里泛着嘀咕，以前在大酒楼吃饭，会给一些小厮一点赏钱，那也就最多一二两银子的样子。
这才多小的一个小摊位啊。
燕白雪完全小孩子心态，心思特别的单纯，她哥哥这么一说，完全被忽悠了，当真以为这世上会有这等的好事，天真的拍着巴掌，欢呼道：“哥哥，你真有本事。”
燕白秋挠抓着脑袋，哈哈的笑了笑，突然觉得脸有些灼烧。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燕白生完全目瞪口呆了，球球这是在说谎啊，当着他的面儿，睁眼说瞎话啊，这，到倒是非，胡编乱造，真的是他他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吗？
燕白生真的很想大声喊出来：球球，你给我老实交代，早上给你银子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是谁？！你给我老实交代，他为什么给你一大笔银子？！
可是说出来，会不会戳到儿子的伤痛之处啊？
看着内人和闺女其乐融融，儿子心情也看起来不错的气氛，燕白生心里很是不忍。
都是自己没用，才会导致这一切的发生，燕白生心里默默的淌着血，准备跟内人私底下好好谈谈这事，怎么解决。
再也不能让儿子再去那屠户家了。
于是当日的下午，在此去购买猪下水，还有各种蔬菜，香料的时候，燕白生在此主动挑起这个任务。当然他脑子没有崩掉，这事儿没弄清楚之前，他没有去质问那屠户。
而这天气也印证了司镇寇那话，说变就变了，前天还是大晴天，这一晚上，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可是把燕家人给冻得个半死。
这一晚上，温度下降了好几度，破败的房屋，没有窗户，没有门，就是一堆稻草铺的，风一刮呼啦啦的响，偏偏这人倒霉还赶上了，这屋顶还漏雨。
燕白秋就是被冻醒的，醒的时候还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小腿那儿滴答滴答的正在漏雨。
他醒来的时候，燕白生早就醒了，坐在稻草堆的一头，蜷缩着身子，他睡觉的地儿大部分都被打湿了，唯独就燕白秋睡觉这地是干的。隔着帘子燕白秋看了下他娘和妹妹缩在墙角，彼此抱着，还好没有被打湿。
瞧儿子睡眼朦胧还打着哈欠，燕白生小声的道：“再睡会儿，天还没有全亮。”
燕白秋嗯了一声，缩着腿，没有被雨水打到，不过因为被冷醒，现在想要继续睡，完全睡不着，他就睁着眼睛，望着屋顶沉思。
这还是下了半宿的雨，若是下个几天的话，这屋子里估计到处都是水，长期住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现在就盼着这雨快些停。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这雨是连绵不断，而且势头还不小，期初滴落的也只是几滴雨滴罢了，可后来却如同注入一小股一小股的水流，那声音太响，湿气太重，温度一下子降下来，就连一直缩在墙角的柳青梅和燕白雪也被冻醒了，打着喷嚏。
燕白雪冻得直哆嗦，抱着腿小声的抱怨：“娘，我好冷。”
柳青梅起身去翻找了几件旧衣裳，可就连衣裳也被打湿了，一家人无奈，只好起身，准备在大堂，靠外面那就房子烧火取暖。
外面漏的更厉害，好在面积大，躲几个人暂时不成问题，只是没有门窗，是不是有雨丝飘进来，也是寒风萧瑟。
这一早上的饭还是在屋子里头弄的，烟雾缭绕，吃的很不是尽兴。
吃饭早饭，柳青梅和燕白雪有点怕冷，就再次的缩到了简易的稻草床铺上，做点手工活儿。
因为下雨，燕白生也没事，就自己闲着没事，尽量的用一些破旧的木板，芦苇席子把能够遮挡的地方遮住，家里就燕白秋漫无目的，无所事事。
燕白秋发现，这还真的是应准了那杀猪小哥的话了，一旦天气不好，就不能出去摆摊。这摆摊前一天把吃食都做好，拿去卖就成，他现在也不愁好货卖不出去，可坐在家里，不干活，没有钱拿，心里格外的慌。
特别是家里还是这种极为糟糕的条件下。
燕白秋就一直发愁，杀猪小哥的话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假若要是有了店面的话，那即便是下雨天，他也能赚不少的钱，总比眼巴巴的，干坐在家里行啊。
可家里现在又不宽裕，燕白秋很是纠结。
雨迟迟没有停，绵延不断，似乎没有尽头，吃中饭的时候，燕白秋就把自己想在镇子上开店铺的想法跟家里人说了下。
柳青梅极为的赞同儿子有这样的想法：“没问题的，球球你要觉得行，就去做，正好手里还有些余钱，你做的东西好吃，不愁卖不出去…”
燕白生也鼎力支持，扒拉着面疙瘩，中午饭不多，昨日买的面粉足够，中午就弄了一些面疙瘩，混着一些野菜，味道还不错。
“行啊，那下午我陪着球球一起去镇子上询问下租赁的铺子，我们钱虽然不多，不能盘下，暂时就租一间。”
燕白秋没有想到事情这么的顺利，先到原先还没有赚到钱的时候，他就夸下海口说，要把这房子好生的整顿下，可现在屋子都住不下人，他却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的决策。
雨还是没有停下来，下午燕白秋就跟他爹一起披着蓑衣，待着尖顶小斗篷，冒着雨往镇子上走，因为地面太湿太滑，两人都是拎着鞋子，打着赤脚走在地上。燕白秋以前小时候也打着赤脚上学，这会儿就肉肉肥肥的脚踩在泥巴地里，极为的不适应，路上他爹一直劝着他小心点。
蓑衣披在身上，还是有不少的雨水渗透到身上，看到燕白生裤子，衣角都没打湿，燕白秋心里没有的一阵的难过和自责。
这一家对他真的是推心置肺，好到了极点，没有一丁点的隐藏，燕白生年纪大了，做什么都大不如从前，这大雨天的，怕儿子有危险，还过来陪着。
想想这人以前也是过着富家大老爷的悠闲生活的人啊。
默默的叹了口气，燕白秋在心里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好好的干，做出一些成绩来，将来好好的孝敬两位老人家。
踩着泥泞的路，两人终于来到了镇子上，下雨天，镇子上的人很少，街道上偶尔才几个人打着雨伞，行色匆匆。
燕白生对于这太和县的租赁价格多少清楚一点，就主街道两侧的商铺他就劝儿子不要去想，拉着他去分支的侧街，这侧街都是对应的，每一旁三条街，没有主街道繁华，地段不占优势，租赁的价格便宜。
见儿子有些遗憾，燕白生摇摇头，笑着道：“球球别急，那些店面，租赁的价格贵的很，而且每一个铺子又大，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去想了。
侧街道靠外，地理位置好，位置比较显眼，物价肯定也贵，燕白生也是劝着不要去，大约走了往里头的一半，大约三百米左右，他才带着儿子，一家家的询问。
这里询问租赁的房屋，铺子，都是要上门打听，要不就给钱，派人去打听，是很常见的事儿，并不是什么难为情的。
铺子面积大的，燕白生一般走直接走过，大凡问的也只有十来个平方的面积，或者几个平方的都有，燕白秋一直在旁边，深深的觉得还是他爹的经验足。
两边一一的都询问了个便，六条侧街道，大都是靠后的铺子，共有六家提供租赁。这边的租赁最少是一年的期限，而且必须一次性全部付款，靠前一些的铺子，价格稍微高些，这其中有两家铺子燕白秋对其价格很满意。
一个是侧街道，靠最里面，一个月也就三两银子多一点的租金，燕白秋大概估摸了下那面积，大约有二十个平方，比其他的便宜很多。唯独不好的是，这家做的是卖香烛，纸钱，这倒是没有什么，但是这家的旁边，是卖棺材的。
平白的就觉得很阴森的感觉。
还有一家，是在另外一个侧街道，也是靠最里面，倒数一二的位置，旁边有卖布防，胭脂水粉什么的，虽然是靠里头，生意倒是很好，所以价格不菲，那里一个月要五两银子，可店铺的面积却是只有八九个平方。
那铺子是卖一些小把件，玉器，手镯，折扇等等，那店家说要是租赁的话，他近些天就能给租，因为他要去京城办事，这店铺一时半会没人看着，索性就租了出去。
更妙的是，这铺子小归小，后头还有门，门外是一处水井，不远的地方还有出恭的地儿。
燕白秋很心动，可就是觉得价格贵，地方太小了。
第25章 租下铺子
另外四家也是有租赁的意向，只是要不价格高的离谱，要不就是地理位置极为的不好，有一条侧街是挨着菜市场，就是那种面对面的形式，人流量倒是很多，可吵杂的很，这还不算是最坏的。最坏的是这菜市场里头买菜的，卖鱼的，卖各种牲畜，味道大，而且里头脏乱，靠里头租费是便宜，可那沿着一条路，烂菜叶子，一些冲刷在地上的泔水，更为糟糕的是那有一段路，时不时杀鱼遗落的鳞片，内脏什么的，又腥又臭，那里头却是有卖吃食的，是一种小煎饼，生意一般般，但是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好。
还有一家是也还行，只是那一条街，周围邻居卫生不注意，那街道脏的很，燕白秋不怎么中意。至于另外的两家，行是行，面积大都有二十来个平方，里头还带着一小间休息晚上可以在哪里居住，租金却是贵，一年得要十两黄金，也就是一百两银子，说是要，可以便宜些，可这高价格在哪里，在便宜，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思来想去，燕白秋还是中意这两家，一家租金便宜，附近不好，一家人流量不错，面积却是小的可怜。燕白秋如实的把自己的想法跟他爹说了下，他爹燕白生一路问完，心里也是打鼓，这想要开店，这租金也是贵，若是以往，百十两银子，几件衣服的钱，随便手一挥那就解决了。
可当下，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就怕儿子喜欢，家里的钱不够多。
燕白生心里在估计着家里的余钱，上次内人去了镇子上换了一些银两，再加之昨日那来路不明的几十两纹银，总共也就一百两。这铺子是租好了，可不能光秃秃的，怎么的也得置办一些东西不是，这又得花销一笔。
心里愁的不行。
“你中意那两家？”燕白生一听是那两家，心里顿时一松，可随即又担心了，那两家一个鬼气森森，一个太小了。
燕白生立马就明白儿子的这一番意思了，那铺子是这几家里头，较为便宜的，除去菜市场那边的，当下即欣慰又是心痛。
“那后街头哪一家，我觉得不太好，晦气的很，虽然租金是便宜，可客人若是吃东西，心里渗的慌，来了一次就不在来了。”燕白生觉得那地儿卖其他的东西还成，可去卖吃的，那肯定是不行。
燕白秋也觉得如此，索性就定了下来，敲定音：“那我们就去看那个小一点的吧，反正现在才刚开始起步，等日后赚了钱，再去换一个大点的。”
燕白生点点头，他们今日来，就把家里的钱都给带来了，为了避免出意外，掉了还是怎么的，每人身上各自拿一些。
“那行，就先弄个小的店面，也不求能赚多少钱，起码不能再继续摆地摊，风吹雨淋。”燕白生说着，就带着儿子再次的回到了原先的那家卖小把件的小店，因为下雨天，店铺生意不好，老板正打着瞌睡，见人来睁开眼，一瞧是原先来店里询问租赁的事。
那老板很是和气，将燕白秋两人引进来，笑声朗朗：“两位进来说话，这天儿还真的是见鬼了，雨就一直没有停下来。”
燕白生笑呵呵的应着：“可不是。”
这店家态度倒是好，顺着话而下来，到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来：“两位来，还是看这铺子的事吗？”
燕白生连连点头“正是正是，这铺子我们到底挺中意的，就是店面有些小，不知这租金方面可否便宜些？”
那老板摇头，笑着道：“那可不行，我这铺子虽小，可你们也瞧见了，这一带虽然是靠里头，可生意不错，每天来往的人可是不少，这租金可是不能少的，而且我这也是最低的价格。”
燕白秋觉得自己特别嘴笨，对方已拒绝，他完全就不知道该如何的去讨价还价了。
还干巴巴的说一句：“老板，你就便宜点吧。”
那老板压根不听，就摆手：“不行，不行，这是最低的价格了。我也不想赚这个钱，这不要去京城了，铺子放着也是放着，你们要是需要，我这一两天就转手给你们，如何？”
见还不了价，父子二人也就算了，各自协商了下，说明了做何种买卖，这铺子老板听是吃食，当即心里也是轻松，双方各自签下一张契约书，按下彼此的手印，这事儿也算是成了。
一年的租金，一共是六十两，交完钱，各自那好契约书，双方还算满意。
那老板热情的拿出一把黄铜钥匙，又给父子两人说了下那铺子门的几个锁栓，交代完，便道：“这铺子最迟就后天腾出来，你们到时候就可以来看看，开张什么的，我到时候就不来了，这租期也就是到明年的这个月底你看如何？”
燕白生感激不行：“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这月还是中旬呢，还有十多天。
跟那店铺老板挥别之后，父子二人这才往回走。
雨渐渐变小了，依旧没有停歇下来，灰蒙蒙的天空逐渐变得暗淡起来。从吃中饭到下午，沿着六条侧街一路的询问，踏破了门槛，看似没有做什么事，可时间过得飞快，这么会儿天色就暗淡了下来，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的飞快的溜走了。
还好，这事儿算是办成了。
父子两人心情不错，虽然赤着脚，走在路上，还有些冰冷，心情格外的火热。
“爹，要不给家里添置一些衣服吧，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这里还有些闲钱，赚钱也不指望这一点钱。”燕白秋提议。
燕白生想了想，也觉得如此，两人就找了个成衣店，挑了便宜的棉麻布料，各自都置办了一套。
“行了，行了，其他的等再过些日子再置办。”看到儿子在挑选棉被，燕白生就赶紧阻止了。
那稻草铺子睡的也不是一两天，已经习惯了，而且店铺是盘下来，可多少置办点东西，这钱也不经花，一下子就没了，能省就省。
“哦。”燕白秋有些不舍，可还是缩回了手，走的时候他悄悄的问了下那店家，那缝制好，给套上被套的被子价格，需要一钱五十文。
回去之后，那衣服就直接套在身上，新衣裳一穿，顿时就暖和了许多。
契约书好好的收藏好，谈了下那铺子的事，价格虽然贵了点，好在是盘了下来，如下的就商议着如何在那小面积里，做些可以赚钱，又好吃的吃食。
九个平方的样子，那铺子宽两米多，长四米，人在里头，流动性真的不大，不好活动开来，稍微摆放一些货架桌子就给塞满档了。
一家子伤透了脑筋。
“该做什么吃的呢？要不还是继续做那些凉皮卷？”柳青梅提议。
其实这个还是可以卖，只是燕白秋不甘心，就做这些单一，又廉价的小吃。不是他嫌弃这个，而是这个成本低，卖的价格也不能高，一人最多买五个顶天，而且吃多了会腻，再说他这租金不便宜，怎么也得赚回来，凉皮卷附带着卖。
左思右想，燕白秋脑子里灵光一闪，立马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又很有赚钱，同时别具一格的小吃了。
那就是麻辣烫。
第26章 小店要开张啦
麻辣烫在这边还真的是没有见过，这玩意闻着香，吃起来也香，群众的接受程度高。
燕白秋记得以前在老家那会儿，即便是县城，还真的没有看到，后来是工作了，去的别的城市里头，发现这种廉价，又美味的小吃到处都是，后来才在自家县城那边见到，只是东西是一样，味道却各有千秋。
好吃的麻辣烫，会一直惦记着那一口独特的麻辣的口感，各种蔬菜，丸子，酸辣粉在小小一碗汤汁里独特的味道，令人吃了一次之后就流连忘返，再也无法忘记。
燕白秋是根据他那铺子面积小，这才选择准备做麻辣烫。麻辣烫把需要的各种食材，蔬菜啊比如一小扎的青菜，芹菜，切成薄片，串成串的冬瓜片，清脆可口的绿豆芽，黄豆芽什么的，像腐竹片，豆腐块，豆腐泡，千张，香菇，平菇，金针菇，海带丝，藕片等等这些事素食，像那些美味的丸子啊，各种油炸好的，比如藕丸子，肉丸子，虾丸，鱼丸什么的，这些放入滚烫的浓汤内，经过沸腾的汤汁一浸透，那滋味当真是绝了。
当然这些除外，还有不少主食，如面条，粉丝。
一谈到这里，燕白秋觉得自己口水都快来了，滔滔不绝的跟家里人说了下麻辣烫的意思，以及做法。
“这个不用炒菜，就是提前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带着过去，那边买两个炉子就成。”燕白秋解释道。
燕白生点点头，心里想着，球球怎么会想到这样吃法呢？不过嘴上还是夸奖：“这个倒是不错，占地小，有点像是吃火锅的样子。”
燕白秋嘿嘿的笑：“是有些像。”
柳青梅在一旁提议：“可那地儿就那么小一点，客人来了，该怎么吃饭？”
对于这个问题，燕白秋还真的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这一路上他尽是想这个问题。
那铺子地儿小，若是放桌子什么的，一下子就没空间了，可他想到以前在那些在商业街里头的快餐店，里头的装潢，都是很简单，贴着墙壁，一条宽约三四十公分的木板，客人吃饭就面对着墙壁，省下了不少的空间。这进去靠墙壁的两边，都装成那样，一次性，一左，一右边，可容下十来人。
燕白生和刘青梅觉得不可思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吃饭的。
“没事的，就按照我说的来。”这事儿算是定了下来，一家人心里都期盼着雨能够早些停下来。
老天爷算是开眼，这雨在后半夜就停了，同时刮了半晚上的风。
因为下午没有和往常一样锻炼，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到了晚上，减肥系统给予了友好的提醒，燕白秋虽然累得不行，还是坚持完成了。同样的，这一天，他瘦下来的重量是以往的两倍。
第二日，没有再下雨，天气是个阴天，时不时刮起一阵风，那泥泞的路倒是吹干了不少。
因为没有准备这一天的凉皮卷和春卷皮，昨日事情太多，又是商讨着店铺的事儿耽误了，这一早看到天不再下雨，一家子都起来帮忙了。
而燕白生因为这一天下雨，鱼塘的水势涨了不少，打渔的事情暂时就搁下了，他也跟着帮忙，一家人做事快，早早的起来，早饭都没有吃，凉皮卷和春卷皮也做出来，虽然没有往日那么多，能够出去摆摊就成。
“没事的，这也不急，我今天去摆摊，卖着凉皮卷，顺道的也跟那些食客说说我们店铺要开张的事，关键还是拦下生意才是。”燕白秋也不急。
“那行，索性我今天也没事，顺便就去镇子上看看，这开张需要的那些碗筷，长条凳子什么的，多看几家总归是好的。”燕白生也看得开，帮忙挑着担子，先把这些摆摊需要的东西送到镇子上。
路面还有些泥泞，父子两人走得慢，这一路说着话儿，聊着店铺开张需要的东西，倒也不显得累。
燕白秋就叮嘱着需要购买的碗筷：“爹，你去镇子上，就找那些大口碗，底儿浅，像斗篷一样的碗，至于价格，暂时还是选便宜些的。”
燕白生一一的记下。
“行，我都知道了，还有什么需要买的你提前跟我说，我去看看这里的行价，多瞧几家，球球，这一次需要多少口碗？”燕白生觉得自己儿子渐渐有主见了，这事他可是糊涂的很，一点方向都没有。
燕白生想了想，这里的碗可是不便宜，就普通的黑色瓦陶碗也得十来文钱一个，那些洁白的，稍微好看的，可就更是贵了，至于那些没有任何瑕疵，洁白如玉的碗，得要银子来买。
所以当下，就选一些便宜的，反正这一代，除了那客栈酒楼，是一些白瓷碗，路边小摊子，大部分都是一些黑色的陶碗，那种质地粗糙，大部分是黑色或者灰色，大部分农家人都是用这种廉价一些的餐具。
“那就先来五十口的样子，还有询问下可以盛放醋或者酱料的小碟子，这个只需要二十来个就行，其他的都依旧从简。”这还是刚开张，每置办一些东西都需要一些钱财，花去的就跟流水似得，钱都每个影子。
“行，一会儿我就去看看。”燕白生应道。
一路的讨论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镇子上，因为来的晚，占据的位置很靠后，燕白生安慰儿子，让他不要心急。
“没事，球球，卖不完的话，带回去也是一样。”
燕白秋觉得没有必要，这会儿虽然来迟了，可到底还是早上，人多，而且今天带的吃食少，不会有卖不完的事。
不过口头上燕白秋还是答应了。
“行，我会注意的。”燕白秋说着，就开始生火了。不敢他爹担忧的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会儿来晚了，不少人已经吃了早餐，他的位置又换动了，不少人不知道他还来摆摊，就错过了，没有原先的火爆，到没有到卖不出去，不过倒是增加了不少新的面孔。
这些人是来镇子上逛街，或者是来购买东西，看到燕白秋做出的新吃食尝尝鲜，发现味道出奇的好。
燕白秋也不是见人就拉生意，给自家还未开张的小店打广告，不过看那些态度很友善，同时跟他唠嗑那么一两句，他就顺着话提了一下。
“你家这凉皮卷味道还真的是不错，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到呢？”有食客颇为可惜的说。
燕白秋抓紧时机，因为没有像往常那样，被顾客围聚起来的场面，他也不显得那么慌了，就跟客人唠了起来。
“我来这里摆摊有好些日子了，这不没有固定的位置吗？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的铺子过些日子就要开张了，到时候不但有好吃的凉皮卷，还有其他的美食，你就不怕没有位置了，欢迎大家前去品尝啊。”但凡是打广告的，燕白秋都给那些友善的客人赠送一两块香煎脆皮小豆腐，这东西随小，起到了作用却是巨大的，那些客人无不是大感意外，还十分高兴的答应着，说到时候一定要看看。
这其实也只是燕白秋的无意之举，发现收获还不错，到后来，那些小豆腐他都不卖了，直接当赠品。
寻常一两个小时的销售，这次花费了三个小时，将带来的吃食统统销售完，小广告也打了，燕白秋这才收拾东西回去。
突然想到，他好像遗忘了什么，仔细一想，燕白秋不由得后悔啪了一下大腿。
啊，是杀猪小哥的早餐啊！
他可是答应了那杀猪小哥，以后每日的早餐都给他免费的，今天来的晚，杀猪小哥估计是没有找到摊子，如今都快中午他才回过神。
燕白秋心里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小小的沮丧了一会儿，心里想着，明日早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了。即便是没有来，杀猪小哥那一份提前拿出来，搁着也行，摊子收了给送去，也算是一份心意。
自我催眠了下，燕白秋就自行回去。
他回去的时候，燕白生还没回来，柳青梅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一家人坐起来聊了一会儿天，燕白生也回来了。
燕白雪就跑去灶膛，把碗筷都拿出来摆好，欢呼道：“开饭啦。”
简单的两个青菜，一个带一点荤的猪大肠，这猪大肠都是卢植好，跟着辣椒，花椒，八角一起煮的，不再有难闻的气味，跟一些葱蒜爆炒，大肠切成条状，卤好后很是有劲道，大火下锅，热油，进行爆炒，撒点辣椒沫子，简单的撒上一些盐粒子，一盘火辣辣的，很有劲道，口感不错的爆炒猪肠就出盘了。
原先，这些带荤菜一家人几乎都不沾，这些日子赚了一些钱，燕白秋也提议，只要每日出去有钱带回来，家里的伙食就给改改。
这日子过得穷是穷，可也不能一日三次都是一些野菜充饥，而且还是在那种吃不饱的情况下，每天都如此，就算再健壮的人也能饿出病来。
猪下水算是猪身上较为便宜些的，一天一顿荤的，改善下生活，对于燕家当真是一顿不错的美味。也是这一天下来，对全家的一种犒赏。
燕白生洗了手就来到灶膛前，因为下雨，屋子里湿气很重，一家人直接端着碗，站着，或者蹲在门口吃饭。
燕白生肚子早就饿空了，这一上午都把镇子上的卖陶器的店铺看完了，价格也询问了下，相差不是很大，不过他倒也找到了一两家价格优惠一些的。
多跑几家倒是没有错。
“那卖瓷器的铺子我寻到了，还有那小碟子，下午球球你就跟着我一同去看看，挑选一些你中意的。”燕白生扒拉着米饭，夹了一筷子爆炒猪肠，吃着有肉味，麻辣的爆炸感，很是好下饭。
“好啊，那我们下午就去看看。”燕白秋想了想，又转头对一旁吃饭的柳青梅和燕白雪说道：“娘，还有小雪，你们下午也去镇子上玩玩，看看那铺子，日后等开张了，全家都得上阵呢。”
柳青梅有些吃惊：“球球，这小雪也要去铺子帮忙吗？我跟你爹应该就行了吧？”柳青梅有些担忧，这女人是可以抛头露面，可做生意这事，未曾出嫁的还是少数，她家小雪原先可是千金小姐，柳青梅多少有些不忍。
燕白秋这才回神，这里不是现代，风气开发，女性随意的出入。虽然寻常女性也会出来镇子上，逛街，吃饭什么的，可做生意的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不管在哪朝哪代，年轻的女孩子总是容易被欺负，出事，说闲话。
“是我想的不周到，没事的，小雪就留在家里便成……”燕白秋立马改口。
那铺子小，也容不下多少人。
柳青梅这才点点头，较为满意：“这才是正理儿，其实我也不是怕小雪干重活儿，这都是一家子，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就是害怕有些人嚼舌根子，踩我家小雪，日后嫁不到好的郎君。”
燕白生也是赞同。
“小雪还是留在家里，绣点花，打下络子，做点衣裳鞋子就行。家里还不至于养活不了人，落到小雪抛头露面，若是穷的揭不开锅，去了无所谓。你哥哥现在生意正上头，也许日后还能给家里翻身，去了镇子上，成了有钱人，你再抛头露面，眼红的人多了，背地里放冷箭的不少，还是小心为妙。”燕白生心有余悸的说道，他和内人两家亲戚的关系不和，人穷没落的时候，权当没有看到，甚至还落井下石，可一旦发达了，各种巴结攀附，寻求着哀求那，若是没有把对方伺候好，心里还暗恨，背地里放冷箭。
一家人原以为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可令燕白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燕白雪一反常态，心性耿直，一口就否定了家里人给她做出的决定。
燕白雪在听到哥哥说可以去店铺里帮忙，心里是偷着乐呵的，这让她很是高兴，觉得自己也备受重视，和家里人一样，可以出去干活赚钱，为家里赚取一些收入。
以前家里有钱，她时常是在闺房当中做些刺绣的活儿，偶尔出去一趟，身边也是跟着一大帮人，那时候因为还有一门亲事，怕被说闲话，很少出来。而现在，那婚事也不了了之，不用备受约束。每天在家里打下络子，做点针线活，也不吭声，非常的闷，燕白雪非常渴望能够出去。
在一听娘亲和爹爹的话，心里很是难过，失落的不行，燕白雪心里对于哥哥羡慕的不行。
燕白雪觉得自己得争取一些，不然日后每天一个人在家，就是做那些无聊的事，还不把自己给闷死。
燕白雪撒娇，用少女独有的软糯的声音哀求道：“娘，你就让我去吧，再说这又是自己家的店铺，有爹娘在，还能出什么事。而且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我家从高处跌落到这里，那些所谓的亲戚那一个看我们一眼，都一个个不吭声的，我们根本就不用在意这些人的眼光。”
“再说了，我们过得好不好，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而且日后当真我一个人在家里，这地段又偏僻，爹娘你们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在家？”燕白雪说着，心里就觉得有点点小委屈。
柳青梅愁的展不开眉头。
“小雪，这事儿无需逞强，你个女孩子家家的……”
燕白雪撅着嘴巴，不悦的说：“娘，我真的没有逞强，我就是想要出去，你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铺子吧。你看看那街头的一家酒楼里，那个掌柜不就是个女的。”
燕白生叹气：“那女掌柜是厉害，可那背地里流言四起，人言可畏啊，我就怕小雪听着不高兴。”
燕白雪这会儿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出去，见识更多的人，学一点小本领，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满腔热血和冲劲，全然不在乎这些。她满不在乎的道：“爹，可是她很厉害啊，我最羡慕她了，但凡她一开口，多少人听从她的话，我觉得她比镇子上好多男人都厉害，我也要成为像李老板那样的人。”
柳青梅和燕白生好言相劝，却是无果，不过燕白秋觉得妹妹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好。虽然在他的想法里，妹妹就留在家里，没事儿绣着花儿，哥哥在外头赚钱就行。可见燕白雪在家并没有那么开心，而且对外面很是向往。
“爹，娘，没事的，铺子里头都是我们一家人，而且让妹妹去，只是让妹妹收点钱，记下账目，很是简单。”这事儿简单，却也不简单。
燕白雪高兴的欢呼起来，：“还是哥哥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反正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去。”之后，这丫头就完全不再去听二老的话，高兴的疯了。
燕白秋看出爹娘的担忧，给两位老人做了下思想上的工作。
“爹，娘，你们别尽是往坏处想。妹妹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是，虽然是女子，可做出一番事业来，有了自己的依仗，将来不管是在夫家，还是家道中落，求人不如求己，说话也有分量，不用看人眼色，活的逍遥自在才是真理不是吗？”
柳青梅和燕白生没有再发话，但是看两孩子那高兴的劲儿，就把心里的疑虑和担心压下。
吃了中饭，一家子人，第一次全家一起去镇上，集体大采购。
铺子给的钥匙带来了，燕白秋先是带着妹妹看了下铺子，铺子的位置还不错，一带胭脂水粉，布匹，还有鞋子，衣服，虽然是靠后，人倒是挺多的，燕白雪来的时候，眼睛就直勾勾的瞧着，看着那些颜色鲜艳漂亮的衣服。
那老板说最迟是明天搬走，燕白秋来的时候，东西都搬空了，正收拾最后的一点，见燕白秋一行人来，愉快的打招呼。
“是过来看铺子吗？喏，这明日就可以用了，你们要是急着用，你瞧我这马上就搬空，你们等下就可以把需要的东西搬进来。”
燕白生点点头，爽朗的笑道：“那真的是太感谢老板了。”
那老板和善的道：“客气，客气。”
几人看了眼，发现没有想象当中的那小，当然也没那么大，特别是那些货物搬空，空间顿时看起来宽敞了些。
“好了，我们先去看看那些碗和碟子吧。”燕白秋提议。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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