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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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此鹿非鹿 作者:间乱
第10节
“波特，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绝对想过把你扔给邓布利多处理。”斯内普急促的呼吸昭示着他的怒火，他任由着哈利踹他也不管，勉强地盯着哈利埋在他胸前凌乱的黑发，像看守罪犯一样地抓紧了哈利不放。
“……但你还是没这么做，我猜你不想任何人知道？”哈利挑衅地问，闷闷的声音透过布料传递出来，倒是少了几分挑衅，显得弱气了，这让他恼火地又用力踹了斯内普一脚，导致斯内普继续加重了禁锢。
“我不觉得这些莫名其妙又无聊的事情应该让邓布利多处理。”他冷声说，“但显然，某些人并不愿意让我这么认为！波特——停止挣扎！”
“我，唔……”哈利似乎挣扎着还想说话，但他逐渐窒息地抽气，难以说话，他的鼻尖依旧埋在斯内普的胸口上，哈利不知觉地蹭动紧贴的鼻尖，茫然地嗅着陌生又熟悉的味道，斯内普的态度让他恼火，可此时的状态让他不知觉的困顿，呼吸困难。
他不知觉地伸手攀附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隔着袍子，柔软的嘴唇仿佛亲吻着温热的胸口。
一瞬间，斯内普猛地推开了他，哈利缺氧地蒙了一下，斯内普却倒退一步。哈利还没回神，却立刻察觉到了，失落了。
一而再……总是这样，他安静站在原地等待着斯内普愤怒的惩罚。
地下教室一片沉闷，一会儿，哈利还站在原地发愣，他看着斯内普又退了一步，狼狈地躲开了他的眼睛，似乎有什么让斯内普心生畏惧，同时愤怒不已，他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够了！——你给我，离开这里。”斯内普低沉的声音透出一丝嘶哑，他不再看哈利。
“……你是不是害怕我？”
“闭嘴——”
“你不厌恶我的拥抱，其实也不厌恶我的亲吻。你还跟我总处一室。我知道，我清楚你厌恶我该是什么反应……才是对的。”哈利低声说，“但我不敢确定……”
“你不厌恶我的拥抱……可是害怕。”
第37章 chapter 37
“够了，”似乎有什么让他变得僵硬，斯内普低哑地警告道，“很显然的错误——”
“我不明白！”哈利打断他的话，执拗说，“我抱你，你生气。我吻你，你拒绝。但我感觉不到你讨厌这些。我以为那个吻会让你很生气，但你其实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那是你的错觉。”
“你厌恶我的吻吗？”
“……”
一时居然是没有的答案的沉默，哈利一直看着他。
“无论什么理由，那都是你的错觉。”
“我还是喜欢你。”
“……”
“你会把我交给邓布利多吗？”
“……”会。哑然干涩的话落在喉咙，斯内普继续古怪的沉默，男孩的眼睛却逐渐染上希望，那双绿眼睛逐渐明亮，干净利落又满是坚持。
那么满是专心地看着他，斯内普呼吸沉重。
……
并不是愚弄他。
“我还不想放弃。”
哈利……
昏暗漆黑的室内有点凌乱，空气稍微有点发冷。
……不放弃。
斯内普喉咙干咳地咕哝了几声，睁开眼睛，昏黑熟悉的视线，略显凌乱狭窄，散涣的黑色瞳孔逐渐聚拢。
是凌晨。
他慢吞吞地伸手扒拉开了黑色的直发，另一只手捏紧了枕边的魔杖，一道莹绿色的光芒在空中缓慢消失。
四点五十三分。
“简直……”斯内普嘴里无意地透露出声音，缓缓地消失在喉咙里，他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子边，昏黑的室内并不能看见多少东西，但斯内普毫不在意，他伸手摸索着抓起水壶。
水杯被从桌子上挪动，发出一丝轻响，他大口咽下清水，湿润干涸喉咙，皱紧的眉昭示着男人并不平静，深夜的梦境犹如泥沼，他深深地拧眉，用力地抓了一把头发，凌乱的直发遮掩着的深刻五官透露出一层阴郁的困顿。
斯内普缓慢地松开眉头，僵硬的头脑逐渐回神，茫然的黑眼睛似乎才终于清醒，他缓慢地闭上双眼，混乱的梦境在不断地穿梭而过，唯独那个男孩的身影不合时宜地乱晃，硬生生让他更加混乱。
“不对……”斯内普低声嘶哑地自语，空荡荡的睡衣让冰冷的空气不断地钻入，他的脸上闪过厌恶，黑洞洞的眼睛麻木……鼓荡的心脏依旧散发着热量，缓缓地传递周身，愤怒，低落，混乱，还夹杂着希望。
那让他控制不住彻底偏移的心绪，斯内普紧紧地皱眉，闭上眼睛抬起了魔杖，缓慢地对准了太阳穴，缓缓地挪动着嘴唇低声念咒，一丝丝的白色液体沿着魔杖被牵扯而出，缓慢地被控制着飘落在冥想盆中。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空洞。
……
“这不可能。”
“……可是我还喜欢你。”
“我说了，这不可能！”
“西弗勒斯……”
“闭嘴！我不认为我仁慈到能让你神经错乱，波特。”
“……我的感觉并不是这样。”哈利低着头，一点一点地扯着他的袍子，紧紧地拽在手里。
“但跟这个没有关系。”他拒绝，语气暴躁又冷漠。
“我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甩开我呢？”男孩不知不觉地又凑到了他的身前。
他浑身一僵，然而哈利已经像个八爪鱼一样地缠了上来，斯内普惊怒，“波特！——下来！”
结果，本来两个暴躁脾气的人从吵架开始，最后变成他被哈利紧紧缠住。
银色的液体继续在空中飘荡，逐渐变得浓稠，随着魔杖的挥动，最后一丝丝的银色液体落入石盆中，哈利扒拉着抱住他的腰的画面消失在脑海里……最终，逐渐陷入空洞的黑暗，混乱的思绪突然空荡无存。
沉郁的眉头让男人的气息越发低落，糟糕的回忆逐渐消失……斯内普努力闭上眼睛，头脑彻底空洞无物，寂冷的空气飘荡着不安。
心脏却被某种怪物活活寄生，蠕动着，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让他喘息难受，却企图用黑暗作为遮掩，寄望着永远不被发现。
让人窒息的不安，濒临着危险的境地。
斯内普缓缓地闭上双眼，再次陷入昏暗之中，彻底地从思绪中剥离出去。
……
第二天中午，斯内普照常出现在了大厅中，他似乎无法从糟糕的睡眠中脱离出来，阴沉的脸色暴躁黑暗，他坐在教员席上低头撇了眼四个长桌，凌乱的刀叉声响，还有议论纷纷的谈话充斥着整个大厅，一切都毫无变化，某个讨人嫌的绿眼睛男孩也在。
哈利在看他，看上去气色很好，反而衬托得斯内普越加阴沉。
当天，哈利的禁闭被他移交给了费尔奇。
然而隔天，斯内普却没有继续把禁闭移交给别人。
这是最后一天的禁闭。
晚上，九点五十六分。
哈利安静了一下，探着脑袋问，“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给走到身边的哈利一个眼神，低垂的视线紧盯着坩埚。
哈利眨巴了一下眼睛，斯内普没有赶他走，甚至没有愤怒，只是彻底地选择了无视他。
所以他为什么不把禁闭交给费尔奇，哈利心里暗暗说了一句，戳了戳斯内普，然而斯内普还是毫无反应。半晌，哈利迟疑地疑惑，斯内普还是没有对他怎么样。
而此时，斯内普也终于放开了搅拌棒，只任由着它自动进行下去，哈利眼睛一亮，瞧瞧地伸手捏了捏斯内普的手掌，厚厚的结实感有点粗砺，哈利缓慢地摸了上去，轻轻握住。
斯内普没有回头，冷漠而毫无反应，奇怪的是……斯内普没有立刻甩开哈利，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哈利眼底微微一亮，悄悄地挪动着身子，一点一点地缠紧了斯内普，几乎都要扒拉在斯内普的身上了，斯内普脸色越加发黑，无法忍受地一把抓住哈利扯开。但哈利的手胡乱地抓在他的腰上，斯内普隐隐青筋暴露，一把捏住那双作乱的手。
“——去完成你该做的事情！”他猛地扭头，愤怒地朝着男孩低吼。
哈利瑟缩了一下，挣扎着抽回手，但他并没有放弃，反而伸手凑到斯内普的下巴边缘。
斯内普暴躁地拍开了他的手，他开始觉得这该死的禁闭，惩罚的人根本就是他！
哈利不气馁，他躲开斯内普的阻扰，手掌迅速地靠近斯内普的脸，但斯内普还在恼怒地阻拦他。哈利还是不死心，探出的手加快了速度，一个没注意——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的掌心贴在了温热的肌肤上——
“……”哈利眼睁睁地、呆看着粘在斯内普脸颊上的巴掌。
终于不动了。
地下教室再次陷入落针可闻的安静，斯内普缓缓地低头，黑洞洞的眼睛阴森地盯着哈利。
哈利明智地察觉到了危险，往回一缩，难得明智地没有选择逃跑，他努力无辜地睁大眼睛，小心地松手往回撤。
下一秒，他还没来得及逃跑，斯内普猛地伸手，用力攥紧了他的手腕。
那只用力的手捏得哈利生疼，他小声心虚说，“我不是故意的。”
斯内普面无表情，脸色铁青。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脸。”哈利干巴巴地解释。
斯内普盯着他，抓紧的哈利的手反而捏紧了。
“……因为好看。”哈利低落小声的话逐渐消失，斯内普逐渐变得不自然，神色僵硬冷漠，却松开了抓住男孩的手。
然后，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继而满是不善地冷盯着‘故意装可怜’的哈利。
不，他错了。
哈利不死心地拽住斯内普的衣角，企图不被发现，然后被斯内普一巴掌排开了手。哈利气恼了，那贴在斯内普脸颊边缘的手没有缩回去，反而小心地探出指尖，蹭过斯内普的下颚，偷偷摸摸地磨蹭着斯内普脸颊上的肌肤。
那让斯内普脸颊发热，那只手轻轻地在他的颚骨边缘徘徊，斯内普克制地绷紧了脸，呼吸窒息。他为自己的作为感到愤怒，却浑身僵硬。
哈利的指尖蹭过他的的唇角，斯内普终于被惊动了，他用力地拉开哈利的手，恼怒暴躁地盯着哈利满是警告。哈利缩手，却把蹭过他的食指探倒自己的唇边。
“格兰芬多扣二十五分，因为无视纪律，冒犯教授，”斯内普突然备受刺激地怒了，他厉声说，“哈利，别再试探我的底线，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因为无视惩罚，故意捣乱。”
哈利立刻睁大了眼睛看他，但斯内普毫不留情，“禁闭结束到此结束，哈利，你可以走了。”
然而没等哈利反应过来，斯内普讯息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地下教室，只丢下哈利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清晨，干净的天空没有多少寒冷的味道。
难得安静的早上，第二场比赛真的快开始了，霍格沃兹里的教授们突然变得更加忙乱起来，就连表示对比赛漠不关心的斯内普都注意到了。
休息室里的教授们聚集在一起嘀咕着这些事情，斯内普眯着眼睛，懒散地坐在角落，品尝着家养小精灵送来的红酒，难得的神经稍微放松。
正常又再也没有哈利打扰的一天开始了。
早上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去做，除了他糟糕的在昨天晚上浪费了一坩埚的魔药材料，直到下午，他才需要给低年级的学生上课，然后还有一些琐碎的关于三强杯的事情，在教职工的休息室里被众多教授拉出来说了说。
那让斯内普皱眉，毫不意外地听到了关于哈利的事情，除此之外，他没有再遇到哈利。
连续两天，哈利就连影子都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霍格沃兹的学生一如既往的让人暴躁，格兰芬多的狮子们永远只会在他的课堂上做些糟糕透顶的尝试，不管是蠢到只会哆嗦的赫奇帕奇，还是那些愁眉苦脸不擅长魔药的拉文克劳。
即使不是每个人都一样愚蠢，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蠢货，会让他的魔药课堂陷入无数次重现的混乱，这让斯内普的脾气再次变得暴躁。
下课，斯内普大步走出地下教室，带着糟糕暴躁的情绪，他大步地像是飞扑的蝙蝠，阴沉沉地从地窖掠了出来。
根本没有人愿意凑近他的身旁，所有学生都在下意识地躲开他。斯内普的目光缓慢扫过，目光游移地飘过到身边路过的学生，阴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
他似乎下意识地在寻找什么，但那个身影并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斯内普迅速收回视线，沿着原本的路大步走去。
第38章 chapter 38
夜晚，另一边。
图书馆零零散散地落坐着一些学生，在一侧的一个角落，一张桌子被一堆堆叠起来的书占据，赫敏正埋头不断地查看着资料，在他的旁边罗恩迷迷糊糊地垂着脑袋，看上去快要睡着了。
哈利无力地推开又一本书，他揉了揉眼睛，要知道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两天了，除了吃饭睡觉还有上课之外。
“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哈利忍不住说。
罗恩犯困地睁开眼睛说，“哦……是的，我想没错。”
“现在几点了？”赫敏抬头问了一句，图书馆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我想快要到禁宵时间了。”哈利扭头看了看周围。
“那我们也会去吧，我也想回去舒服的洗个澡。”赫敏也同意说，她努力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卷发，开始整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本。
哈利和罗恩一起动手，他们把书本塞进书包里，在平斯夫人不满的监视中走出了图书馆，他们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哈利走进休息室里时，这里还逗留了不少的人，有些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好像在嘀咕什么，另一边弗雷德和乔治坐在一边的桌子边，周围还有不少女孩。
“他们在做什么？”赫敏扭头问。
“嗯……”哈利立刻想起来了，“在卖他们的那些……情人节特售商品？”
“这个我倒是知道，”罗恩瞧了一眼，“你们知道的啦，情人节要到了，他们认为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又捣鼓了一些专门蛊惑女孩子的恶作剧商品。”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我看过呢，我倒不觉得这次他们很过分，”赫敏反应过来了，“就是一些可爱的毛茸茸玩具，但如果他们在里面加了点奇怪的魔法的话，那就不太好了。”
“也许没有，谁知道呢。但那些有什么用呢……她要干什么？”罗恩不解地扭头，看见赫敏已经从他们身边走开了，往弗雷德和乔治那边走去，她看上去并不像想要制止双胞胎在学校内做买卖的行为。
“我打赌，赫敏喜欢那些东西。”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说，“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女孩们会喜欢那些东西……你知道的，弗雷德和乔治的恶作剧商品不错，但我想他们这次有点不太靠谱。”
“是从来都不，”罗恩嘟囔着补充，一边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会有谁收到礼物呢，当然啦，我想是没有人送给我。”
“也许不会。”哈利安慰他。
“情人节……”罗恩继续嘀咕了一句，看着那队聚集在弗雷德和乔治身边的女孩们，有点羡慕嫉妒。
他们一起往宿舍走回去，半路的时候，罗恩突然想起来又问，“你说会不会有人给你送礼物？”
哈利一脸糟糕地看着罗恩，沮丧地说，”我希望没有，你知道的，弗雷德和乔治在卖些什么，我可不希望喝道一些别人送来的可怕玩意儿，那会让我变成老鼠？或者蠢蛋什么的，一点都不好……”
“我倒是希望收到礼物。”罗恩嘟囔说。
“我想赫敏应该会给我们送巧克力，代表友谊的巧克力。”哈利说。
罗恩耸肩，没再说话了。
哈利打开宿舍的门，走回自己的床边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叹了口气，困倦让他压根不想动弹。脑袋里迷迷糊糊地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边想着那个让他害怕的比赛，一边乱七八糟地回忆着今天看过的内容，但那好像对他而言并不怎么有用。
他闭着眼睛，耳边嘀咕地想起迪安和罗恩的谈话声，“你看见了吗？”
“哦，对，情人节……”
哈利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休息，脑海里却闪过休息室里的景象，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对话，他暗暗地觉得，那群聚集在一起的女孩真可怕，也许她们正在密谋着进行什么活动？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明天她们送出去的礼物里会不会掺入了一些弗雷德和乔治发明的魔法，或者一些效果奇怪的药水什么的。
情人节啊，哈利暗暗地叹了口气，他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呢？他睁开眼睛，困顿地爬起来，努力地起身，打算洗个澡回来继续睡觉。哈利刚爬起来，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那让哈利收拾衣服的手脚一顿，他茫然地呆在原地，努力地思考着，他刚刚到底觉得自己该想起来的是什么呢？
哈利定定地站在原地半晌，嘴里小声喃喃了几句，“什么呢？比赛……然后，在那之前是情人节……”
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睡意立刻清醒，哈利突然转身，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委顿下来。他低落地叹了口气，又坐回床上，努力思考起来。但哈利最终没能想出任何办法，直到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时，哈利依旧睁大了双眼，盯着天花板。
突然，哈利又猛地起身，他眼睛发亮地迅速跑出了宿舍，急匆匆地跑到了弗雷德和乔治的宿舍门口，他敲了敲门，丹开门愉快地说，“嘿，哈利？你来干什么？现在已经很晚了。”
“弗雷德和乔治在吗？”哈利刚刚问出口就犹疑了，他又不太确定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然而没等哈利想清楚，丹就朝着门内大喊，“弗雷德！乔治！哈利来找你们。”
哈利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进去，他们的房间有点乱七八糟，在属于弗雷和乔治的桌子边上，地上，到处堆满了纸皮箱，还有一些凌乱的东西散落在了地上。
乔治正趴在床上，而弗雷德似乎在捣鼓着什么，“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哈利走了上去，他不安地左右望望，小声说，“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觉得，你们最近一直在捣鼓情人节的东西，也许你们知道情人节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当然知道！”乔治立刻说，他迅速地爬了起来，两眼放光地问，“哈利，你是想要送给谁？真是棒极了……到底是要送给谁啊？”
哈利迟疑。
弗雷德耸肩，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挤眉弄眼地说，“没关系，没关系，兄弟，就算你不说也可以。但你想要让我们帮你决定送什么礼物，但你总得告诉我们，你跟她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到了什么程度？哦，最好有点具体的细节……”
“程度？关系？”哈利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砸得头晕，自顾自地回忆着，张嘴凌乱地回答，“我不清楚，也许算得上我在追求他？”
“他？”乔治睁大了眼睛，“我一直以为那个传言是开玩笑，看来是真的啦？到底是谁呀？”
哈利瞪他，没好气地说，“我只想知道该送什么礼物。”
“好吧，”乔治耸肩说，“你知道的，情人节。什么东西最能代表爱情呢？”
“巧克力？”哈利低声说，“可是我已经送过一次了啊。”
“这样？”弗雷德上下打量着哈利，转了转眼珠子，“除了巧克力，当然是红玫瑰了。”
“送，送……玫瑰？”哈利的脸发热，他舌头打结地说，“我，那个，也太……”
乔治夸张地说，“哈利，你想想，情人节当然是要当面送红玫瑰才能表达出爱情啊……哈利！你是个男人！要有个男人该有的样子——啊，对了，我忘了，你对象也是男的。”
“所以送花根本不对吧？”哈利说，他终于觉得……他们真的不太靠谱。
“不不不，”弗雷德接下话来，“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想想，如果你在追求他，如果你不清楚热烈的表达，他还不一定清楚呢？不然你送了一次巧克力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是不是？哈利我说的没错吧？理所当然的，红色的玫瑰啊，爱情——”说着说着，弗雷德咏叹了起来。
“好，好吧……”哈利缩了缩，低声说，“可是我哪里去弄玫瑰啊？”
“这点事情抱在我们身上！”弗雷德和乔治同时说道，他们对视一眼，对哈利露出笑容说，“明天保证能在晚上之前拿到手！”
“可是我要怎么送出去？”哈利回神，他想了想，立刻后悔了。
“怎么啦？”乔治说，“当然要当面送出去啊！”
“不行！”哈利拼命摇头，“绝对不行。他会杀了我！”
“那你不想自己送出礼物？”弗雷德再接再厉。
“想。不行！”哈利使劲摇头，“捧着一大束玫瑰什么的，如果只是礼物盒的话其实还好……”
“就是这个！”弗雷德和乔治突然一起大声说。
“什么？”哈利呆愣。
乔治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神秘地低声对他说，“听我们的……”
第39章 chapter 39
隔天。
哈利刚起床就懊恼起来了。
他到底是多脑抽才想到了去跟弗雷德和乔治求教？上午的变形课哈利上得心不在焉，整个人都有不好了，他胡思乱想导致注意力无法集中，这让他成为了这堂课中唯二的被罚了课后作业的学生，另一个则是不小心把火蜥蜴变成了椅子却依旧带着尾巴的纳威。
下午是扑劳斯特教授的草药课，他们匆匆忙忙地吃过午餐，就又继续跑去上课了。
直到晚餐时间，他们才能稍微放松下来，但这反而让哈利越来越紧张，他一边戳着餐盘里的土豆块，心脏不安的咚咚乱跳，一直乱七八糟地想着该怎么办。
其实，他还根本没想好礼物该怎么送出去。哈利不安地扭头，看了看餐桌那边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们朝着哈利挤眉弄眼，笑嘻嘻地继续吃着东西。
哈利别扭地收回目光，又瞧了眼教员席，斯内普还坐在上面，正干巴巴又面无表情地叉着一块切碎的小牛排咀嚼着，旁边的弗利维教授正大声开心地说着话。
“哈利？今晚我们会休息室继续找吧，我把书都借出来了，我想没必要再去图书馆。”坐在他旁边的赫敏说。
“好的。”他胡乱地点头，低头继续瞪着盘子里的土豆块。
“你看他们佐什马呢？”一边的罗恩突然说话，含糊其辞的咬着嘴里的东西。
“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赫敏嫌恶地说，扭头看了过去。
罗恩没有回应赫敏，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跑到了坐在斯莱特林餐桌的克鲁姆身边，小声地红着脸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把手里的礼物递了过去，然后满脸通红地祈求着什么。
“哼。”罗恩发酸，“其实他也不是很帅不是吗？”
“是啊。但他好歹不会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赫敏没好气地说，她瞪了眼罗恩。
哈利耸肩，并不关心这个，但异样又躁动的氛围让他更加不安了。他再次瞧了眼教员席，斯内普已经起身先行离开了，哈利四处寻找，抬头看向了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俩悄悄地朝他招手，然后溜出了大厅。
“赫敏，”哈利突然开口说，“我吃饱了，想先回休息室，你们等会再来找我吧。”
“好吧，我还想再吃点等会儿送上来的甜点，一会儿见。”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事情，轻松地说着，对着哈利摆摆手。
说完，哈利点头，努力镇定地走开，来到走廊，他就就看见了弗雷德和乔治站在那里。
他走上去犹疑地问，“我们现在就去？”
“不，”乔治拉着他就往格兰芬多塔走，一边解释说，“我们要先回去宿舍一趟，我把东西藏起来了。”
“可是要怎么找到……”哈利张口了张嘴。
“怎么了？”弗雷德随口问了一句。
走廊空荡荡的，此时是晚餐时间，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回来。
哈利小声地说，“我该怎么把礼物送出去？”
“你不知道会在哪里遇到他吗？”乔治说，“也许你该把他约出来？找个角落谈谈话？”
“很难。”哈利艰难地说。
他们很快就到了休息室门口，三人进了休息室，里面也空荡荡半个人也没有，弗雷德扭头对他说，“我觉得你该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如果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是那只老蝙蝠……你只要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等着不久好了？”
“会遇到别的斯莱特林。”哈利立刻说。
“……”韦斯莱双胞胎突然安静了，他们盯着哈利猛瞧。
“怎么了？”哈利扭头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两人，才突然醒过神来，他紧张得忘记了，他们都不知道他要送礼物的对象是谁！
“真的是他啊？”乔治小心翼翼地说。
“……”哈利捂脸。
“我想是真的。”弗雷德认真地说，“他知道吗？怎么没有杀了你？”
“……我不觉得他会杀了我。”
两人扭头一副看神奇生物的目光盯着他看，这让哈利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推开门走进去，乔治没有多犹豫，立刻把藏在桌子底下的东西抽了出来，那一大束的红艳艳的玫瑰突然出现在哈利眼前，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哈利低头看了眼，那捧玫瑰凑到他的面前几乎遮住了他大半个身体。
“拿着。”乔治说，哈利接过花捧，玫瑰几乎要蹭在他脸颊边缘，鼻尖闻到一股弄弄的花香味道，并不算浓郁还很自然的味道。
哈利低着头，看了又看被精心整装过花束，底下的装饰是白色的，牢牢地打了个红色的蝴蝶结，柔软的绸缎被绑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那让哈利忍不住摸了摸，手感甚至不错……但是重点不是这个！
“这太夸张了，乔治！”哈利低头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说，“而且，玫瑰也太多了点吧？”
“一百朵红玫瑰。“弗雷德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小小的礼物盒，一边蛮不在乎地回答。
“这花都快要把我淹没了！”哈利忍不住扬高声音，努力控制着花捧远离脸颊边缘，还要让它不要被摔倒碰到，“不，你们觉得……”
“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就这么过去的。”乔治安慰他说，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魔杖，“你不是说了不能这么送出去吗？我们都准备好啦，你把玫瑰放在礼物盒之旁边，再给玫瑰来个速速缩小，就能放进去了啦，我们还会帮你再加工一下，会让效果更好。”
“……好吧。”哈利硬着头皮，犹豫再三，又瞧了眼完全没理会他的弗雷德和乔治，无力地顺从了。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退路了。他把玫瑰花放到桌子上抽出魔杖，低声念道，“速速缩小！”
那一大捧玫瑰缩小得更巴掌大一样，哈利问，“然后要怎么做？”
“我们给这个礼物盒做过一个小小的魔法，这是我们昨天晚上做的。”弗雷德说着，把玫瑰往同样巴掌大的盒子里一塞，然后抽出魔杖嘀咕了几句，伸手把玫瑰花捧拿出来，小小的玫瑰花捧突然在他手里放大，便会了原本的模样，仿佛突然盛开一样。
“看上去不错。”哈利说，“所以现在只要把玫瑰再次放回去，我就能去了，对吗？”
“我想是的。”乔治说着，挥动魔杖把花捧再次缩小，弗雷德把它放了回去，盖上了礼物盒的盖子。
“等等……”哈利突然又发现不对了，礼物盒被弗雷德和乔治绑上了漂亮的缎带，还细心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问题在于，那漂亮的绸缎同样是火热的红色，夸张的大蝴蝶结让哈利心惊肉跳，“你不觉得这样太显眼了吗？”
“有吗？”乔治无辜地扭头说，一边对着盒子敲了敲魔杖，一道银色的光芒落在礼物盒上，弄得整个礼物盒好像在闪闪发亮。
“这是情人节啊。”弗雷德附议说。
哈利实在受不了，坚决说，“希望我拿着着东西不要被人看见，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太闪亮了，乔治！把你刚刚的那个魔法解除掉！”
乔治遗憾地嘀咕了几句，却还是按照哈利的话去做了。乔治和弗雷德悄悄的嘀咕了几句，弗雷德抽出魔杖，对着礼物盒嘀咕了一句，然后说，”这样效果更好。”
“什么？”
“我给了一个小小的魔咒，这样花朵会自动从打开的盒子蹦出来。”
哈利迟疑，弗雷德又把盒子拆开，‘嘭’地一声轻响，红色的玫瑰像膨胀的圆球一样地从小盒子里涨了出来，仿佛盛开一样地插在小盒子上，红玫瑰簇在一起鼓鼓冉冉，美丽地盛开着仿佛预示着爱情般的火热灿烂。
哈利看着有点脸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觉得不错。”乔治得意洋洋地说，“他再次把玫瑰花缩小塞了回去，然后把盒子递给哈利。
“对了，”弗雷德突然想起说，“我看见斯内普好像并没有回地窖，我看见他后来出现在了走廊，然后朝着楼上走去了。”
“你可以去找找看，或者在楼梯上守着，斯内普总会路过的吧？实在不行，你可以选择用隐形衣潜入地窖……”
……
离开宿舍，哈利在弗雷德和乔治的欢送下，一路一起来到了走廊，哈利犹豫地说，“你们可以不跟着我。”
“不不不，”乔治晃荡着头说，“我们可以帮你找找。当然啦，如果你更希望一个人……”
“那你们还是跟着我吧。”哈利干涩地咽了口唾液，虽然他是第二次送礼物，但更第一次完全不一样，而且这次的礼物太‘特别’了，他快要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哈利觉得他没有勇气一个人去找斯内普。
也许他会一个人掉头就走，哈利心虚地想，但没过多久，他就隐隐后悔了，为什么不让弗雷德和乔治走开呢，这样他就能逃避掉着一切了。
他们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但真的没遇到斯内普，而且晚餐时间快要结束了，哈利逐渐变得有点焦急，他们还是没找到斯内普。
“我想他是回了地窖。我们还是算了吧，”哈利犹豫说，他们回到一楼，“也许我可以自己……穿上隐形衣去找找看。”
哈利隐隐松了口气，也许他可以就这样悄悄溜掉。
但弗雷德和乔治讨论着是不是该偷偷溜进地窖，哈利被他们拖着，不得不转身往地窖走去。
“我自己去就好了！”哈利最后垂死挣扎。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楼梯上晃过，弗雷德和乔治猛地扯住哈利，往旁边的石像身后一躲，哈利心脏乱跳，屏住了呼吸。
走廊里响起一点脚步声，斯内普从他们面前的石像走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他们。
哈利松了口气，然后松了送脖子，犹豫不决。
然而在他旁边，弗雷德和乔治一直默默地盯着他看。
“……”哈利整个人又不好了。
“那，我该去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从口袋里翻出礼物盒，哈利看着那红色的缎带，不由地紧张地咽口水，这样果然太显眼了吧？他胡乱地再次把盒子再次塞回口袋，没有多想就冲了出去，在他身后的弗雷德和乔治欢送着他。
“加油！”
“上啊，哈利，我们会在后面看着的，别怕！”
哈利刹那想到，他更希望他们别在后面看着了！他脚步匆匆地加快了步伐，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距离最近越来越近……
第40章 chapter 40
几秒之后，他冲到了斯内普的身后，哈利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斯内普因此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身就看见呼吸急促的哈利停下他面前。
哈利有点不知所措。
斯内普缓缓地皱眉，上下打量着哈利。
“那个！”哈利慌张地把手埋进口袋，此时晚餐已经彻底结束，远处逐渐想起零散地嘈杂声，这让哈利心慌，手抖地把系着红色夸张缎带的礼物盒拿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斯内普。
斯内普盯着他手上的情人节礼物，目光落在那红色张扬的缎带蝴蝶结上……哈利顿时窘迫地涨红了脸，嘈杂的声响逐渐接近，哈利心慌地一闭眼睛，冲上去把打着漂亮红色蝴蝶结的礼物盒往斯内普怀里一塞！
“你——”斯内普一把抓住哈利的手，正想要发问，哈利慌张地挣扎起来，他焦急地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把礼物往斯内普手里送去，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抓住礼盒。
斯内普一顿，挪到着嘴唇想要把话说完。哈利突然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指尖。
哈利的脸皮迅速涨红，下一秒，他慌张地飞快地转身逃跑了。
斯内普顿时暴躁，恼火地想要追上去，但他的身后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你们知道么！真的，克鲁姆拒绝了。”
走廊里响起了嘈杂的谈论，斯内普脚步一顿，哈利的身影一晃，从拐角处飞快的消失，这让斯内普神色不愉地沉了下去，他侧身朝身后看去，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出现在走廊里。
“噢，那正让她伤心呢……”
“你们收到了情人节礼物么？前几天我还看见……”
斯内普下意识地一缩手，微微侧身遮掩住自己的手，身体略微僵硬。
有几个赫奇帕奇才发现他在走廊，那些学生似乎发现了什么，有点惊奇地看着他。斯内普下意识地低头一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火红缎带的礼物。
火红的缎带太过惹眼，即使被刻意遮挡依旧夺人眼目，斯内普脸色僵硬，他迅速背过身体，把礼物塞入袋遮掩起来，立刻略带仓促迈开步伐，飞快地大步离开走廊。
“斯内普……蝙蝠……他刚刚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在他的身后有一些声音隐约传来，飘忽地落入逐渐远去的男人耳中，这让他僵硬的步伐再次加快。
一点声音隐约传来，“你们有没有看见刚刚好像还有人在这里……”
“什么？”
“好像……”
转过拐角，零碎的窃窃私语终于彻底消失，有几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从他面前经过，斯内普有点生硬地微微抬手，似乎企图捂住口袋，即使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迅速地往地窖回去。
很快，他就回到了斯莱特林的队伍后头，有几个学生转过头来，跟他打了声招呼，斯内普沉默地点了点头越过他们，飞快地脱离了队伍，独自回到了办公室内。
……
十几分钟之后，走廊里再次安静下来。
霍格沃兹里，几乎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学院的休息室中，一切都暂时安静下来。
地窖。
三个格格不入的身影悄悄地出现阴森的走道中，他们鬼祟地躲在角落，朝着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偷偷看去。
“你说怎么样了？”哈利蹲在角落小声问。
“我们不能进办公室。”乔治耸肩说。
“我只是有点不安……”哈利喃喃自语。
“可是守在这里也没什么呢用处。”弗雷插嘴说，“我们回去吧。”
“我知道，”哈利悄悄地盯着办公室的门口，眼睛一动不动，“……再等等吧。”虽然他也知道在这里守着并没有意义。
可是他却依旧忐忑，似乎期待着下一刻大门就会打开……
另一边。
室内的空气有点寂冷，壁炉的火焰并没有点燃，只有一根蜡烛隐约地照耀出橘红色的火光。
凌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鲜红的礼物盒。
礼物盒本身是纯净的白色，但上面被绑着有如格兰芬多一般火红的漂亮缎带，翘起的漂亮蝴蝶结显得有点过大，也不知道当时系蝴蝶结的人是怎么想的，缎带上带着一点漂亮的花纹，精致得让人看着有种羞涩妩媚的错觉。
这种礼物，怎么看都不该是男人该送的东西。
站在桌子边上的斯内普一直低着头，漆黑的眼睛盯着那个惹眼的礼物，一动不动。
“……情人节？”斯内普轻声说，神色不明。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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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波特，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绝对想过把你扔给邓布利多处理。”斯内普急促的呼吸昭示着他的怒火，他任由着哈利踹他也不管，勉强地盯着哈利埋在他胸前凌乱的黑发，像看守罪犯一样地抓紧了哈利不放。
“……但你还是没这么做，我猜你不想任何人知道？”哈利挑衅地问，闷闷的声音透过布料传递出来，倒是少了几分挑衅，显得弱气了，这让他恼火地又用力踹了斯内普一脚，导致斯内普继续加重了禁锢。
“我不觉得这些莫名其妙又无聊的事情应该让邓布利多处理。”他冷声说，“但显然，某些人并不愿意让我这么认为！波特——停止挣扎！”
“我，唔……”哈利似乎挣扎着还想说话，但他逐渐窒息地抽气，难以说话，他的鼻尖依旧埋在斯内普的胸口上，哈利不知觉地蹭动紧贴的鼻尖，茫然地嗅着陌生又熟悉的味道，斯内普的态度让他恼火，可此时的状态让他不知觉的困顿，呼吸困难。
他不知觉地伸手攀附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隔着袍子，柔软的嘴唇仿佛亲吻着温热的胸口。
一瞬间，斯内普猛地推开了他，哈利缺氧地蒙了一下，斯内普却倒退一步。哈利还没回神，却立刻察觉到了，失落了。
一而再……总是这样，他安静站在原地等待着斯内普愤怒的惩罚。
地下教室一片沉闷，一会儿，哈利还站在原地发愣，他看着斯内普又退了一步，狼狈地躲开了他的眼睛，似乎有什么让斯内普心生畏惧，同时愤怒不已，他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够了！——你给我，离开这里。”斯内普低沉的声音透出一丝嘶哑，他不再看哈利。
“……你是不是害怕我？”
“闭嘴——”
“你不厌恶我的拥抱，其实也不厌恶我的亲吻。你还跟我总处一室。我知道，我清楚你厌恶我该是什么反应……才是对的。”哈利低声说，“但我不敢确定……”
“你不厌恶我的拥抱……可是害怕。”
第37章 chapter 37
“够了，”似乎有什么让他变得僵硬，斯内普低哑地警告道，“很显然的错误——”
“我不明白！”哈利打断他的话，执拗说，“我抱你，你生气。我吻你，你拒绝。但我感觉不到你讨厌这些。我以为那个吻会让你很生气，但你其实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那是你的错觉。”
“你厌恶我的吻吗？”
“……”
一时居然是没有的答案的沉默，哈利一直看着他。
“无论什么理由，那都是你的错觉。”
“我还是喜欢你。”
“……”
“你会把我交给邓布利多吗？”
“……”会。哑然干涩的话落在喉咙，斯内普继续古怪的沉默，男孩的眼睛却逐渐染上希望，那双绿眼睛逐渐明亮，干净利落又满是坚持。
那么满是专心地看着他，斯内普呼吸沉重。
……
并不是愚弄他。
“我还不想放弃。”
哈利……
昏暗漆黑的室内有点凌乱，空气稍微有点发冷。
……不放弃。
斯内普喉咙干咳地咕哝了几声，睁开眼睛，昏黑熟悉的视线，略显凌乱狭窄，散涣的黑色瞳孔逐渐聚拢。
是凌晨。
他慢吞吞地伸手扒拉开了黑色的直发，另一只手捏紧了枕边的魔杖，一道莹绿色的光芒在空中缓慢消失。
四点五十三分。
“简直……”斯内普嘴里无意地透露出声音，缓缓地消失在喉咙里，他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子边，昏黑的室内并不能看见多少东西，但斯内普毫不在意，他伸手摸索着抓起水壶。
水杯被从桌子上挪动，发出一丝轻响，他大口咽下清水，湿润干涸喉咙，皱紧的眉昭示着男人并不平静，深夜的梦境犹如泥沼，他深深地拧眉，用力地抓了一把头发，凌乱的直发遮掩着的深刻五官透露出一层阴郁的困顿。
斯内普缓慢地松开眉头，僵硬的头脑逐渐回神，茫然的黑眼睛似乎才终于清醒，他缓慢地闭上双眼，混乱的梦境在不断地穿梭而过，唯独那个男孩的身影不合时宜地乱晃，硬生生让他更加混乱。
“不对……”斯内普低声嘶哑地自语，空荡荡的睡衣让冰冷的空气不断地钻入，他的脸上闪过厌恶，黑洞洞的眼睛麻木……鼓荡的心脏依旧散发着热量，缓缓地传递周身，愤怒，低落，混乱，还夹杂着希望。
那让他控制不住彻底偏移的心绪，斯内普紧紧地皱眉，闭上眼睛抬起了魔杖，缓慢地对准了太阳穴，缓缓地挪动着嘴唇低声念咒，一丝丝的白色液体沿着魔杖被牵扯而出，缓慢地被控制着飘落在冥想盆中。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空洞。
……
“这不可能。”
“……可是我还喜欢你。”
“我说了，这不可能！”
“西弗勒斯……”
“闭嘴！我不认为我仁慈到能让你神经错乱，波特。”
“……我的感觉并不是这样。”哈利低着头，一点一点地扯着他的袍子，紧紧地拽在手里。
“但跟这个没有关系。”他拒绝，语气暴躁又冷漠。
“我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甩开我呢？”男孩不知不觉地又凑到了他的身前。
他浑身一僵，然而哈利已经像个八爪鱼一样地缠了上来，斯内普惊怒，“波特！——下来！”
结果，本来两个暴躁脾气的人从吵架开始，最后变成他被哈利紧紧缠住。
银色的液体继续在空中飘荡，逐渐变得浓稠，随着魔杖的挥动，最后一丝丝的银色液体落入石盆中，哈利扒拉着抱住他的腰的画面消失在脑海里……最终，逐渐陷入空洞的黑暗，混乱的思绪突然空荡无存。
沉郁的眉头让男人的气息越发低落，糟糕的回忆逐渐消失……斯内普努力闭上眼睛，头脑彻底空洞无物，寂冷的空气飘荡着不安。
心脏却被某种怪物活活寄生，蠕动着，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让他喘息难受，却企图用黑暗作为遮掩，寄望着永远不被发现。
让人窒息的不安，濒临着危险的境地。
斯内普缓缓地闭上双眼，再次陷入昏暗之中，彻底地从思绪中剥离出去。
……
第二天中午，斯内普照常出现在了大厅中，他似乎无法从糟糕的睡眠中脱离出来，阴沉的脸色暴躁黑暗，他坐在教员席上低头撇了眼四个长桌，凌乱的刀叉声响，还有议论纷纷的谈话充斥着整个大厅，一切都毫无变化，某个讨人嫌的绿眼睛男孩也在。
哈利在看他，看上去气色很好，反而衬托得斯内普越加阴沉。
当天，哈利的禁闭被他移交给了费尔奇。
然而隔天，斯内普却没有继续把禁闭移交给别人。
这是最后一天的禁闭。
晚上，九点五十六分。
哈利安静了一下，探着脑袋问，“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给走到身边的哈利一个眼神，低垂的视线紧盯着坩埚。
哈利眨巴了一下眼睛，斯内普没有赶他走，甚至没有愤怒，只是彻底地选择了无视他。
所以他为什么不把禁闭交给费尔奇，哈利心里暗暗说了一句，戳了戳斯内普，然而斯内普还是毫无反应。半晌，哈利迟疑地疑惑，斯内普还是没有对他怎么样。
而此时，斯内普也终于放开了搅拌棒，只任由着它自动进行下去，哈利眼睛一亮，瞧瞧地伸手捏了捏斯内普的手掌，厚厚的结实感有点粗砺，哈利缓慢地摸了上去，轻轻握住。
斯内普没有回头，冷漠而毫无反应，奇怪的是……斯内普没有立刻甩开哈利，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哈利眼底微微一亮，悄悄地挪动着身子，一点一点地缠紧了斯内普，几乎都要扒拉在斯内普的身上了，斯内普脸色越加发黑，无法忍受地一把抓住哈利扯开。但哈利的手胡乱地抓在他的腰上，斯内普隐隐青筋暴露，一把捏住那双作乱的手。
“——去完成你该做的事情！”他猛地扭头，愤怒地朝着男孩低吼。
哈利瑟缩了一下，挣扎着抽回手，但他并没有放弃，反而伸手凑到斯内普的下巴边缘。
斯内普暴躁地拍开了他的手，他开始觉得这该死的禁闭，惩罚的人根本就是他！
哈利不气馁，他躲开斯内普的阻扰，手掌迅速地靠近斯内普的脸，但斯内普还在恼怒地阻拦他。哈利还是不死心，探出的手加快了速度，一个没注意——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的掌心贴在了温热的肌肤上——
“……”哈利眼睁睁地、呆看着粘在斯内普脸颊上的巴掌。
终于不动了。
地下教室再次陷入落针可闻的安静，斯内普缓缓地低头，黑洞洞的眼睛阴森地盯着哈利。
哈利明智地察觉到了危险，往回一缩，难得明智地没有选择逃跑，他努力无辜地睁大眼睛，小心地松手往回撤。
下一秒，他还没来得及逃跑，斯内普猛地伸手，用力攥紧了他的手腕。
那只用力的手捏得哈利生疼，他小声心虚说，“我不是故意的。”
斯内普面无表情，脸色铁青。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脸。”哈利干巴巴地解释。
斯内普盯着他，抓紧的哈利的手反而捏紧了。
“……因为好看。”哈利低落小声的话逐渐消失，斯内普逐渐变得不自然，神色僵硬冷漠，却松开了抓住男孩的手。
然后，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继而满是不善地冷盯着‘故意装可怜’的哈利。
不，他错了。
哈利不死心地拽住斯内普的衣角，企图不被发现，然后被斯内普一巴掌排开了手。哈利气恼了，那贴在斯内普脸颊边缘的手没有缩回去，反而小心地探出指尖，蹭过斯内普的下颚，偷偷摸摸地磨蹭着斯内普脸颊上的肌肤。
那让斯内普脸颊发热，那只手轻轻地在他的颚骨边缘徘徊，斯内普克制地绷紧了脸，呼吸窒息。他为自己的作为感到愤怒，却浑身僵硬。
哈利的指尖蹭过他的的唇角，斯内普终于被惊动了，他用力地拉开哈利的手，恼怒暴躁地盯着哈利满是警告。哈利缩手，却把蹭过他的食指探倒自己的唇边。
“格兰芬多扣二十五分，因为无视纪律，冒犯教授，”斯内普突然备受刺激地怒了，他厉声说，“哈利，别再试探我的底线，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因为无视惩罚，故意捣乱。”
哈利立刻睁大了眼睛看他，但斯内普毫不留情，“禁闭结束到此结束，哈利，你可以走了。”
然而没等哈利反应过来，斯内普讯息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地下教室，只丢下哈利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清晨，干净的天空没有多少寒冷的味道。
难得安静的早上，第二场比赛真的快开始了，霍格沃兹里的教授们突然变得更加忙乱起来，就连表示对比赛漠不关心的斯内普都注意到了。
休息室里的教授们聚集在一起嘀咕着这些事情，斯内普眯着眼睛，懒散地坐在角落，品尝着家养小精灵送来的红酒，难得的神经稍微放松。
正常又再也没有哈利打扰的一天开始了。
早上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去做，除了他糟糕的在昨天晚上浪费了一坩埚的魔药材料，直到下午，他才需要给低年级的学生上课，然后还有一些琐碎的关于三强杯的事情，在教职工的休息室里被众多教授拉出来说了说。
那让斯内普皱眉，毫不意外地听到了关于哈利的事情，除此之外，他没有再遇到哈利。
连续两天，哈利就连影子都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霍格沃兹的学生一如既往的让人暴躁，格兰芬多的狮子们永远只会在他的课堂上做些糟糕透顶的尝试，不管是蠢到只会哆嗦的赫奇帕奇，还是那些愁眉苦脸不擅长魔药的拉文克劳。
即使不是每个人都一样愚蠢，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蠢货，会让他的魔药课堂陷入无数次重现的混乱，这让斯内普的脾气再次变得暴躁。
下课，斯内普大步走出地下教室，带着糟糕暴躁的情绪，他大步地像是飞扑的蝙蝠，阴沉沉地从地窖掠了出来。
根本没有人愿意凑近他的身旁，所有学生都在下意识地躲开他。斯内普的目光缓慢扫过，目光游移地飘过到身边路过的学生，阴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
他似乎下意识地在寻找什么，但那个身影并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斯内普迅速收回视线，沿着原本的路大步走去。
第38章 chapter 38
夜晚，另一边。
图书馆零零散散地落坐着一些学生，在一侧的一个角落，一张桌子被一堆堆叠起来的书占据，赫敏正埋头不断地查看着资料，在他的旁边罗恩迷迷糊糊地垂着脑袋，看上去快要睡着了。
哈利无力地推开又一本书，他揉了揉眼睛，要知道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两天了，除了吃饭睡觉还有上课之外。
“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哈利忍不住说。
罗恩犯困地睁开眼睛说，“哦……是的，我想没错。”
“现在几点了？”赫敏抬头问了一句，图书馆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我想快要到禁宵时间了。”哈利扭头看了看周围。
“那我们也会去吧，我也想回去舒服的洗个澡。”赫敏也同意说，她努力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卷发，开始整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本。
哈利和罗恩一起动手，他们把书本塞进书包里，在平斯夫人不满的监视中走出了图书馆，他们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哈利走进休息室里时，这里还逗留了不少的人，有些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好像在嘀咕什么，另一边弗雷德和乔治坐在一边的桌子边，周围还有不少女孩。
“他们在做什么？”赫敏扭头问。
“嗯……”哈利立刻想起来了，“在卖他们的那些……情人节特售商品？”
“这个我倒是知道，”罗恩瞧了一眼，“你们知道的啦，情人节要到了，他们认为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又捣鼓了一些专门蛊惑女孩子的恶作剧商品。”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我看过呢，我倒不觉得这次他们很过分，”赫敏反应过来了，“就是一些可爱的毛茸茸玩具，但如果他们在里面加了点奇怪的魔法的话，那就不太好了。”
“也许没有，谁知道呢。但那些有什么用呢……她要干什么？”罗恩不解地扭头，看见赫敏已经从他们身边走开了，往弗雷德和乔治那边走去，她看上去并不像想要制止双胞胎在学校内做买卖的行为。
“我打赌，赫敏喜欢那些东西。”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说，“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女孩们会喜欢那些东西……你知道的，弗雷德和乔治的恶作剧商品不错，但我想他们这次有点不太靠谱。”
“是从来都不，”罗恩嘟囔着补充，一边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会有谁收到礼物呢，当然啦，我想是没有人送给我。”
“也许不会。”哈利安慰他。
“情人节……”罗恩继续嘀咕了一句，看着那队聚集在弗雷德和乔治身边的女孩们，有点羡慕嫉妒。
他们一起往宿舍走回去，半路的时候，罗恩突然想起来又问，“你说会不会有人给你送礼物？”
哈利一脸糟糕地看着罗恩，沮丧地说，”我希望没有，你知道的，弗雷德和乔治在卖些什么，我可不希望喝道一些别人送来的可怕玩意儿，那会让我变成老鼠？或者蠢蛋什么的，一点都不好……”
“我倒是希望收到礼物。”罗恩嘟囔说。
“我想赫敏应该会给我们送巧克力，代表友谊的巧克力。”哈利说。
罗恩耸肩，没再说话了。
哈利打开宿舍的门，走回自己的床边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叹了口气，困倦让他压根不想动弹。脑袋里迷迷糊糊地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边想着那个让他害怕的比赛，一边乱七八糟地回忆着今天看过的内容，但那好像对他而言并不怎么有用。
他闭着眼睛，耳边嘀咕地想起迪安和罗恩的谈话声，“你看见了吗？”
“哦，对，情人节……”
哈利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休息，脑海里却闪过休息室里的景象，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对话，他暗暗地觉得，那群聚集在一起的女孩真可怕，也许她们正在密谋着进行什么活动？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明天她们送出去的礼物里会不会掺入了一些弗雷德和乔治发明的魔法，或者一些效果奇怪的药水什么的。
情人节啊，哈利暗暗地叹了口气，他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呢？他睁开眼睛，困顿地爬起来，努力地起身，打算洗个澡回来继续睡觉。哈利刚爬起来，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那让哈利收拾衣服的手脚一顿，他茫然地呆在原地，努力地思考着，他刚刚到底觉得自己该想起来的是什么呢？
哈利定定地站在原地半晌，嘴里小声喃喃了几句，“什么呢？比赛……然后，在那之前是情人节……”
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睡意立刻清醒，哈利突然转身，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委顿下来。他低落地叹了口气，又坐回床上，努力思考起来。但哈利最终没能想出任何办法，直到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时，哈利依旧睁大了双眼，盯着天花板。
突然，哈利又猛地起身，他眼睛发亮地迅速跑出了宿舍，急匆匆地跑到了弗雷德和乔治的宿舍门口，他敲了敲门，丹开门愉快地说，“嘿，哈利？你来干什么？现在已经很晚了。”
“弗雷德和乔治在吗？”哈利刚刚问出口就犹疑了，他又不太确定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然而没等哈利想清楚，丹就朝着门内大喊，“弗雷德！乔治！哈利来找你们。”
哈利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进去，他们的房间有点乱七八糟，在属于弗雷和乔治的桌子边上，地上，到处堆满了纸皮箱，还有一些凌乱的东西散落在了地上。
乔治正趴在床上，而弗雷德似乎在捣鼓着什么，“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哈利走了上去，他不安地左右望望，小声说，“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觉得，你们最近一直在捣鼓情人节的东西，也许你们知道情人节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当然知道！”乔治立刻说，他迅速地爬了起来，两眼放光地问，“哈利，你是想要送给谁？真是棒极了……到底是要送给谁啊？”
哈利迟疑。
弗雷德耸肩，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挤眉弄眼地说，“没关系，没关系，兄弟，就算你不说也可以。但你想要让我们帮你决定送什么礼物，但你总得告诉我们，你跟她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到了什么程度？哦，最好有点具体的细节……”
“程度？关系？”哈利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砸得头晕，自顾自地回忆着，张嘴凌乱地回答，“我不清楚，也许算得上我在追求他？”
“他？”乔治睁大了眼睛，“我一直以为那个传言是开玩笑，看来是真的啦？到底是谁呀？”
哈利瞪他，没好气地说，“我只想知道该送什么礼物。”
“好吧，”乔治耸肩说，“你知道的，情人节。什么东西最能代表爱情呢？”
“巧克力？”哈利低声说，“可是我已经送过一次了啊。”
“这样？”弗雷德上下打量着哈利，转了转眼珠子，“除了巧克力，当然是红玫瑰了。”
“送，送……玫瑰？”哈利的脸发热，他舌头打结地说，“我，那个，也太……”
乔治夸张地说，“哈利，你想想，情人节当然是要当面送红玫瑰才能表达出爱情啊……哈利！你是个男人！要有个男人该有的样子——啊，对了，我忘了，你对象也是男的。”
“所以送花根本不对吧？”哈利说，他终于觉得……他们真的不太靠谱。
“不不不，”弗雷德接下话来，“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想想，如果你在追求他，如果你不清楚热烈的表达，他还不一定清楚呢？不然你送了一次巧克力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是不是？哈利我说的没错吧？理所当然的，红色的玫瑰啊，爱情——”说着说着，弗雷德咏叹了起来。
“好，好吧……”哈利缩了缩，低声说，“可是我哪里去弄玫瑰啊？”
“这点事情抱在我们身上！”弗雷德和乔治同时说道，他们对视一眼，对哈利露出笑容说，“明天保证能在晚上之前拿到手！”
“可是我要怎么送出去？”哈利回神，他想了想，立刻后悔了。
“怎么啦？”乔治说，“当然要当面送出去啊！”
“不行！”哈利拼命摇头，“绝对不行。他会杀了我！”
“那你不想自己送出礼物？”弗雷德再接再厉。
“想。不行！”哈利使劲摇头，“捧着一大束玫瑰什么的，如果只是礼物盒的话其实还好……”
“就是这个！”弗雷德和乔治突然一起大声说。
“什么？”哈利呆愣。
乔治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神秘地低声对他说，“听我们的……”
第39章 chapter 39
隔天。
哈利刚起床就懊恼起来了。
他到底是多脑抽才想到了去跟弗雷德和乔治求教？上午的变形课哈利上得心不在焉，整个人都有不好了，他胡思乱想导致注意力无法集中，这让他成为了这堂课中唯二的被罚了课后作业的学生，另一个则是不小心把火蜥蜴变成了椅子却依旧带着尾巴的纳威。
下午是扑劳斯特教授的草药课，他们匆匆忙忙地吃过午餐，就又继续跑去上课了。
直到晚餐时间，他们才能稍微放松下来，但这反而让哈利越来越紧张，他一边戳着餐盘里的土豆块，心脏不安的咚咚乱跳，一直乱七八糟地想着该怎么办。
其实，他还根本没想好礼物该怎么送出去。哈利不安地扭头，看了看餐桌那边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们朝着哈利挤眉弄眼，笑嘻嘻地继续吃着东西。
哈利别扭地收回目光，又瞧了眼教员席，斯内普还坐在上面，正干巴巴又面无表情地叉着一块切碎的小牛排咀嚼着，旁边的弗利维教授正大声开心地说着话。
“哈利？今晚我们会休息室继续找吧，我把书都借出来了，我想没必要再去图书馆。”坐在他旁边的赫敏说。
“好的。”他胡乱地点头，低头继续瞪着盘子里的土豆块。
“你看他们佐什马呢？”一边的罗恩突然说话，含糊其辞的咬着嘴里的东西。
“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赫敏嫌恶地说，扭头看了过去。
罗恩没有回应赫敏，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跑到了坐在斯莱特林餐桌的克鲁姆身边，小声地红着脸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把手里的礼物递了过去，然后满脸通红地祈求着什么。
“哼。”罗恩发酸，“其实他也不是很帅不是吗？”
“是啊。但他好歹不会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赫敏没好气地说，她瞪了眼罗恩。
哈利耸肩，并不关心这个，但异样又躁动的氛围让他更加不安了。他再次瞧了眼教员席，斯内普已经起身先行离开了，哈利四处寻找，抬头看向了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俩悄悄地朝他招手，然后溜出了大厅。
“赫敏，”哈利突然开口说，“我吃饱了，想先回休息室，你们等会再来找我吧。”
“好吧，我还想再吃点等会儿送上来的甜点，一会儿见。”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事情，轻松地说着，对着哈利摆摆手。
说完，哈利点头，努力镇定地走开，来到走廊，他就就看见了弗雷德和乔治站在那里。
他走上去犹疑地问，“我们现在就去？”
“不，”乔治拉着他就往格兰芬多塔走，一边解释说，“我们要先回去宿舍一趟，我把东西藏起来了。”
“可是要怎么找到……”哈利张口了张嘴。
“怎么了？”弗雷德随口问了一句。
走廊空荡荡的，此时是晚餐时间，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回来。
哈利小声地说，“我该怎么把礼物送出去？”
“你不知道会在哪里遇到他吗？”乔治说，“也许你该把他约出来？找个角落谈谈话？”
“很难。”哈利艰难地说。
他们很快就到了休息室门口，三人进了休息室，里面也空荡荡半个人也没有，弗雷德扭头对他说，“我觉得你该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如果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是那只老蝙蝠……你只要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等着不久好了？”
“会遇到别的斯莱特林。”哈利立刻说。
“……”韦斯莱双胞胎突然安静了，他们盯着哈利猛瞧。
“怎么了？”哈利扭头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两人，才突然醒过神来，他紧张得忘记了，他们都不知道他要送礼物的对象是谁！
“真的是他啊？”乔治小心翼翼地说。
“……”哈利捂脸。
“我想是真的。”弗雷德认真地说，“他知道吗？怎么没有杀了你？”
“……我不觉得他会杀了我。”
两人扭头一副看神奇生物的目光盯着他看，这让哈利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推开门走进去，乔治没有多犹豫，立刻把藏在桌子底下的东西抽了出来，那一大束的红艳艳的玫瑰突然出现在哈利眼前，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哈利低头看了眼，那捧玫瑰凑到他的面前几乎遮住了他大半个身体。
“拿着。”乔治说，哈利接过花捧，玫瑰几乎要蹭在他脸颊边缘，鼻尖闻到一股弄弄的花香味道，并不算浓郁还很自然的味道。
哈利低着头，看了又看被精心整装过花束，底下的装饰是白色的，牢牢地打了个红色的蝴蝶结，柔软的绸缎被绑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那让哈利忍不住摸了摸，手感甚至不错……但是重点不是这个！
“这太夸张了，乔治！”哈利低头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说，“而且，玫瑰也太多了点吧？”
“一百朵红玫瑰。“弗雷德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小小的礼物盒，一边蛮不在乎地回答。
“这花都快要把我淹没了！”哈利忍不住扬高声音，努力控制着花捧远离脸颊边缘，还要让它不要被摔倒碰到，“不，你们觉得……”
“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就这么过去的。”乔治安慰他说，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魔杖，“你不是说了不能这么送出去吗？我们都准备好啦，你把玫瑰放在礼物盒之旁边，再给玫瑰来个速速缩小，就能放进去了啦，我们还会帮你再加工一下，会让效果更好。”
“……好吧。”哈利硬着头皮，犹豫再三，又瞧了眼完全没理会他的弗雷德和乔治，无力地顺从了。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退路了。他把玫瑰花放到桌子上抽出魔杖，低声念道，“速速缩小！”
那一大捧玫瑰缩小得更巴掌大一样，哈利问，“然后要怎么做？”
“我们给这个礼物盒做过一个小小的魔法，这是我们昨天晚上做的。”弗雷德说着，把玫瑰往同样巴掌大的盒子里一塞，然后抽出魔杖嘀咕了几句，伸手把玫瑰花捧拿出来，小小的玫瑰花捧突然在他手里放大，便会了原本的模样，仿佛突然盛开一样。
“看上去不错。”哈利说，“所以现在只要把玫瑰再次放回去，我就能去了，对吗？”
“我想是的。”乔治说着，挥动魔杖把花捧再次缩小，弗雷德把它放了回去，盖上了礼物盒的盖子。
“等等……”哈利突然又发现不对了，礼物盒被弗雷德和乔治绑上了漂亮的缎带，还细心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问题在于，那漂亮的绸缎同样是火热的红色，夸张的大蝴蝶结让哈利心惊肉跳，“你不觉得这样太显眼了吗？”
“有吗？”乔治无辜地扭头说，一边对着盒子敲了敲魔杖，一道银色的光芒落在礼物盒上，弄得整个礼物盒好像在闪闪发亮。
“这是情人节啊。”弗雷德附议说。
哈利实在受不了，坚决说，“希望我拿着着东西不要被人看见，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太闪亮了，乔治！把你刚刚的那个魔法解除掉！”
乔治遗憾地嘀咕了几句，却还是按照哈利的话去做了。乔治和弗雷德悄悄的嘀咕了几句，弗雷德抽出魔杖，对着礼物盒嘀咕了一句，然后说，”这样效果更好。”
“什么？”
“我给了一个小小的魔咒，这样花朵会自动从打开的盒子蹦出来。”
哈利迟疑，弗雷德又把盒子拆开，‘嘭’地一声轻响，红色的玫瑰像膨胀的圆球一样地从小盒子里涨了出来，仿佛盛开一样地插在小盒子上，红玫瑰簇在一起鼓鼓冉冉，美丽地盛开着仿佛预示着爱情般的火热灿烂。
哈利看着有点脸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觉得不错。”乔治得意洋洋地说，“他再次把玫瑰花缩小塞了回去，然后把盒子递给哈利。
“对了，”弗雷德突然想起说，“我看见斯内普好像并没有回地窖，我看见他后来出现在了走廊，然后朝着楼上走去了。”
“你可以去找找看，或者在楼梯上守着，斯内普总会路过的吧？实在不行，你可以选择用隐形衣潜入地窖……”
……
离开宿舍，哈利在弗雷德和乔治的欢送下，一路一起来到了走廊，哈利犹豫地说，“你们可以不跟着我。”
“不不不，”乔治晃荡着头说，“我们可以帮你找找。当然啦，如果你更希望一个人……”
“那你们还是跟着我吧。”哈利干涩地咽了口唾液，虽然他是第二次送礼物，但更第一次完全不一样，而且这次的礼物太‘特别’了，他快要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哈利觉得他没有勇气一个人去找斯内普。
也许他会一个人掉头就走，哈利心虚地想，但没过多久，他就隐隐后悔了，为什么不让弗雷德和乔治走开呢，这样他就能逃避掉着一切了。
他们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但真的没遇到斯内普，而且晚餐时间快要结束了，哈利逐渐变得有点焦急，他们还是没找到斯内普。
“我想他是回了地窖。我们还是算了吧，”哈利犹豫说，他们回到一楼，“也许我可以自己……穿上隐形衣去找找看。”
哈利隐隐松了口气，也许他可以就这样悄悄溜掉。
但弗雷德和乔治讨论着是不是该偷偷溜进地窖，哈利被他们拖着，不得不转身往地窖走去。
“我自己去就好了！”哈利最后垂死挣扎。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楼梯上晃过，弗雷德和乔治猛地扯住哈利，往旁边的石像身后一躲，哈利心脏乱跳，屏住了呼吸。
走廊里响起一点脚步声，斯内普从他们面前的石像走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他们。
哈利松了口气，然后松了送脖子，犹豫不决。
然而在他旁边，弗雷德和乔治一直默默地盯着他看。
“……”哈利整个人又不好了。
“那，我该去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从口袋里翻出礼物盒，哈利看着那红色的缎带，不由地紧张地咽口水，这样果然太显眼了吧？他胡乱地再次把盒子再次塞回口袋，没有多想就冲了出去，在他身后的弗雷德和乔治欢送着他。
“加油！”
“上啊，哈利，我们会在后面看着的，别怕！”
哈利刹那想到，他更希望他们别在后面看着了！他脚步匆匆地加快了步伐，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距离最近越来越近……
第40章 chapter 40
几秒之后，他冲到了斯内普的身后，哈利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斯内普因此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身就看见呼吸急促的哈利停下他面前。
哈利有点不知所措。
斯内普缓缓地皱眉，上下打量着哈利。
“那个！”哈利慌张地把手埋进口袋，此时晚餐已经彻底结束，远处逐渐想起零散地嘈杂声，这让哈利心慌，手抖地把系着红色夸张缎带的礼物盒拿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斯内普。
斯内普盯着他手上的情人节礼物，目光落在那红色张扬的缎带蝴蝶结上……哈利顿时窘迫地涨红了脸，嘈杂的声响逐渐接近，哈利心慌地一闭眼睛，冲上去把打着漂亮红色蝴蝶结的礼物盒往斯内普怀里一塞！
“你——”斯内普一把抓住哈利的手，正想要发问，哈利慌张地挣扎起来，他焦急地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把礼物往斯内普手里送去，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抓住礼盒。
斯内普一顿，挪到着嘴唇想要把话说完。哈利突然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指尖。
哈利的脸皮迅速涨红，下一秒，他慌张地飞快地转身逃跑了。
斯内普顿时暴躁，恼火地想要追上去，但他的身后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你们知道么！真的，克鲁姆拒绝了。”
走廊里响起了嘈杂的谈论，斯内普脚步一顿，哈利的身影一晃，从拐角处飞快的消失，这让斯内普神色不愉地沉了下去，他侧身朝身后看去，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出现在走廊里。
“噢，那正让她伤心呢……”
“你们收到了情人节礼物么？前几天我还看见……”
斯内普下意识地一缩手，微微侧身遮掩住自己的手，身体略微僵硬。
有几个赫奇帕奇才发现他在走廊，那些学生似乎发现了什么，有点惊奇地看着他。斯内普下意识地低头一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火红缎带的礼物。
火红的缎带太过惹眼，即使被刻意遮挡依旧夺人眼目，斯内普脸色僵硬，他迅速背过身体，把礼物塞入袋遮掩起来，立刻略带仓促迈开步伐，飞快地大步离开走廊。
“斯内普……蝙蝠……他刚刚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在他的身后有一些声音隐约传来，飘忽地落入逐渐远去的男人耳中，这让他僵硬的步伐再次加快。
一点声音隐约传来，“你们有没有看见刚刚好像还有人在这里……”
“什么？”
“好像……”
转过拐角，零碎的窃窃私语终于彻底消失，有几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从他面前经过，斯内普有点生硬地微微抬手，似乎企图捂住口袋，即使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迅速地往地窖回去。
很快，他就回到了斯莱特林的队伍后头，有几个学生转过头来，跟他打了声招呼，斯内普沉默地点了点头越过他们，飞快地脱离了队伍，独自回到了办公室内。
……
十几分钟之后，走廊里再次安静下来。
霍格沃兹里，几乎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学院的休息室中，一切都暂时安静下来。
地窖。
三个格格不入的身影悄悄地出现阴森的走道中，他们鬼祟地躲在角落，朝着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偷偷看去。
“你说怎么样了？”哈利蹲在角落小声问。
“我们不能进办公室。”乔治耸肩说。
“我只是有点不安……”哈利喃喃自语。
“可是守在这里也没什么呢用处。”弗雷插嘴说，“我们回去吧。”
“我知道，”哈利悄悄地盯着办公室的门口，眼睛一动不动，“……再等等吧。”虽然他也知道在这里守着并没有意义。
可是他却依旧忐忑，似乎期待着下一刻大门就会打开……
另一边。
室内的空气有点寂冷，壁炉的火焰并没有点燃，只有一根蜡烛隐约地照耀出橘红色的火光。
凌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鲜红的礼物盒。
礼物盒本身是纯净的白色，但上面被绑着有如格兰芬多一般火红的漂亮缎带，翘起的漂亮蝴蝶结显得有点过大，也不知道当时系蝴蝶结的人是怎么想的，缎带上带着一点漂亮的花纹，精致得让人看着有种羞涩妩媚的错觉。
这种礼物，怎么看都不该是男人该送的东西。
站在桌子边上的斯内普一直低着头，漆黑的眼睛盯着那个惹眼的礼物，一动不动。
“……情人节？”斯内普轻声说，神色不明。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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