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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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此鹿非鹿 作者:间乱
第12节
办公室门前。
哈利惊慌得像只老鼠一样的蹲在墙角，他睁大了那双让斯内普‘讨厌’的绿眼睛，露出一种让人动容的神色。
可惜斯内普难以忍受自己的心软，他逼视着蹲在地上显得弱势的哈利。
哈利只好僵硬地继续贴着门板边缘，被斯内普换换的、继续掀开‘保护罩’，他先露出毛茸茸的黑头发，瞪着自己空荡荡的、被隐形衣遮住的身体，此时他就像个头颅飘在空气中……被发现了。哈利沮丧悲催的低下头。
沉默的安静让人不安，男人依旧让哈利‘自由地’一动不动的紧贴着门板，毫不怜悯。
哈利抬头，瞪着绿眼睛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男人。
“很好……”斯内普缓慢地轻声说，手上一扯，闪耀着银色的隐形衣柔软垂顺地落在地上，哈利彻底地暴露了出来。
斯内普挪动着指尖抚摸着光滑美妙的质感，微微挪动下颚，低头眯眼打量着缩成一团几乎蹲在他脚边，并浑身僵硬地哈利，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险恶愉悦的笑容。
第44章 chapter 44
他把哈利一把拽起推进办公室内，紧跟着一步跨入，反手‘砰’声锁上了身后的门。哈利不安地踉跄了一下，额头差点撞到斯内普的胸口，他有点不知所措。
两人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哈利慌张的后退一步，斯内普却没有理会，反而抬起了右手。
哈利目光落在上面，立刻扑了上去！但斯内普猛地转手避开哈利扑过来的手心，他缓缓的高举起那封皱巴巴的信封。
“让我现在看看你又写了些什么？嗯？”斯内普清晰地说着，轻声得像是羽毛一样地划过哈利的耳边，那让哈利的脸涨红，他紧紧地拽住斯内普地衣服，试图阻止他。
斯内普眯着眼睛，展开皱巴巴的信纸，完全把哈利当成空气，挪动着嘴角毫无感情地念出书信，“亲爱的……西弗勒斯。”
哈利一慌，扑了上去，“还给我！”
“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不对教授使用尊称。”斯内普迅速的吐出话语，微微一顿，避开哈利扑上来的手臂，哪怕哈利已经直接撞到他的胸口上都懒得避开，只是一把拉下哈利高举着乱晃企图拿回书信的手。
但哈利还是不放弃，使劲伸手去抢被高高举起的信。
斯内普干脆伸出手臂一揽，哈利毫无准备地一头埋在了黑袍上，鼻尖被满是苦涩气味的布料捂了个结实，哈利挣扎着仰头瞪斯内普，但斯内普的胳膊让哈利动弹不得，斯内普微微扭头，继续念着那封让哈利羞耻的信。
“我……”斯内普拖长了音调，微微一顿，突然古怪地把后面的词语咽了喉咙。
那封信七扭八歪地写着：——
亲爱的西弗勒斯：
我爱你，今天也很想你，吻你=3=（在一个小角落偷偷标注着两个字母hp）
……
哈利突然安静了，他把脑袋埋了起来。
反倒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哈利又羞愧的挣扎起来，他努力想要挣脱禁锢。
但斯内普根本不理会他，他抓紧了那封古怪的‘情书’，似乎那封书信也让斯内普不自在，他突然放开对哈利的禁锢，哈利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差点摔倒。
“格兰芬多扣再十分，因为擅自闯入教授的办公室。”
哈利埋着头，不说话。斯内普从哈利面前走开，没有提起最近发生的任何事情，不管是那件该死的情人节玫瑰事件，还是哈利偷窃了他的药材的事情。他弯腰捡起柔软的、闪烁着银光的隐形衣，手里缓慢的磨砂着顺滑如水般的布料。他转过头来，哈利还低着头不说话站在那里。
斯内普视线缓慢的在他的身上滑过，收走了哈利的隐形衣，他说，“这个我没收了。”
哈利挪动着嘴唇，还是没说话，斯内普越过他，走到办工作前，魔杖轻轻地点了点旁边的一把木椅，“现在，坐下，波特。”
哈利慢慢的转身，斯内普看着他走到椅子旁，男孩低头坐下把手搭在双腿上。斯内普慢慢地挥动着魔杖，指挥着另一把木椅飘动到自己身前，他坐在哈利对面，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眯眼把目光再次落在哈利身上。
他没收了哈利的隐形衣，也可以哈利立刻带去找邓布利多、或者米勒娃，彻底地揭发哈利闯入教授办公室的罪名，从而指证哈利窃取了他的魔药药材来通过第二场的比赛。可以再次扣除格兰芬多所剩不多的分数，让格兰芬多再次陷入雪上加霜的境地。
斯内普正微微低头，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男孩。哈利把头撇开一边，斯内普有点呼吸沉重，低垂着的手心还攥着那皱巴巴的‘情书’。
男孩的害怕让他并不愉快。
“很遗憾，”斯内普扯动着嘴角的肌肉，迅速地说，“哈利，你可以为自己这次的幸运庆贺一下，我并不打算把这些可笑又无趣的事情当成重要的事情，然后在让你闹出来的笑话让全校的教授都知道，我并没有陪同你继续愚蠢下去的意愿。”
哈利立刻抬头，他恼怒地瞪着斯内普。
“当然了——格兰芬多为你培养出来的那点仅剩的脑浆，我想并不足以理解除了骑在扫帚上以外的一丁点复杂的事情。”斯内普拉长了音调，缓缓地挪动着嘴唇，讥讽地翘起嘴角道，“身为你可怜地魔药教授，我只能祈求你的那个发育不足的大脑能理解我这点微不足道的请求。”
哈利的脸涌起血色，斯内普突然站起身，他眯着眼睛把脸凑近到哈利面前，那让哈利后退，斯内普眯着眼睛，呼吸轻拂过哈利的脸颊。
他眯着眼睛看着哈利漂亮的绿眼睛，不断地凑近，或者这样的距离过分的危险。斯内普眯了眯眼睛，呼吸几乎落在哈利的脸颊上，他终于不再靠近，可这种距离让哈利有点局促。
斯内普却不为所动，他眯着眼睛轻声道，“波特，别再给我戏耍那些愚蠢的小把戏。你说你爱上我了，可惜我并看不出任何能让你能够爱上我的理由。”
哈利直直的看着斯内的黑眼睛，沉默地听着他的审问，突然闭了闭眼睛，往前一凑，嘴唇亲在了斯内普地下巴上。斯内普立刻往回一缩，他闪躲得极不自然，甚至无措地退后了一步，抬起手背擦拭着下颚。下一秒，斯内普察觉到了他的慌乱，生硬地放下了手。
哈利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似乎对此感到惊奇，不安地眨了眨绿眼睛。
那让斯内普恼羞成怒，厉声说，“够了——为什么我要一而再的跟你解释这些愚蠢到无法解释的事情！出去！”
哈利看着又赶他走的斯内普，他猛地站了起来，张开双手就朝斯内普扑了过去！斯内普知道他该阻止哈利，下一秒，哈利已经一头撞在他的胸口——斯内普毫无抵抗力地顺手……双臂一揽，抱住了哈利的腰，他在心里暗自闷哼了一声，恼火又暴躁地抚摸着哈利的腰身，温暖柔韧而又真实。
斯内普有点奇怪地紧了紧手臂，嘴唇差点吻在了男孩凌乱的发梢上，他恼怒又牵强地挪开视线，扯开贴上来的哈利，强迫地驱逐男孩离开自己的怀抱。
“……你看，其实觉得你对我挺好的。”哈利突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至少比起以前？”
“什么？你说什么？波特？”斯内普猛地问，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同时心里猛地一沉，“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
“不！什么都没有。”哈利赶紧捣鼓着脑袋，但手却紧紧地拽着他，斯内普的眉心深深地刻出一道痕迹，他下意识地挪动双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哈利看上去却居然有点高兴，他愉悦地眨着绿眼睛看着他。
斯内普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暴躁的神色变得更加不自然起来，他缩手躲避着哈利的接触，心里隐隐暴躁懊恼，但目光却落在那刚刚被他触过的双唇，浮现的隐欲让斯内普心情败坏。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就冲动的把这个男孩和他单独的关在了一件屋子里！
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他看着哈利朝他眨巴眼睛，眼睛里带着勾人的暧昧，斯内普嘴唇挪动着，视线有意无意地注意着那双轻吻过他的嘴唇。
“——别让我在看见你独自出现在地窖！”那无法集中的注意力让斯内普恼怒，他阴冷的驱逐着哈利，“波特，我想你足够清楚格兰芬多那点分数再也禁不起你的折腾，而我也没有兴许继续跟你的院长耗费我的时间！”
哈利失落地低头，斯内普心里的阴郁暴躁再次扬高，他推着哈利的肩膀把他赶到门边，意思异常明显，那让哈利被拒绝得有点受挫，他紧紧得抓住斯内普的衣角不放。
斯内普紧紧地皱眉，利落的一把拽过哈利那只死不放弃的爪子。
他把自己那可怜地衣角从哈利手里解救出来，紧接着，斯内普立刻恼怒于自己的顺手而为——他抓紧了让哈利的手，让哈利被攥紧的手无法缩回去。
斯内普隐隐地暴躁，并立刻陷入无以复加的恼恨，他紧紧地抿着薄唇，他的手却一丁点都没有松开的迹象。
哈利似乎对他的手很是喜欢，突然动了动指尖，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这让斯内普有点僵硬，他让自己彻底陷入了不知如何制止的境地。
天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把哈利赶进办公室！斯内普在心里彻底地陷入了暴躁。
“……你还是太小了。”他刻板地、仿佛在找理由想，像是想要说服着哈利，并抹去他那些古怪的举动。
那让哈利愣了一愣，依旧紧紧得抓着斯内普不放。
“所以完全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哈利，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说过爱上感到懊恼，别让浪费时间！”
“我觉得我没有。”哈利固执地说。
他低头踹了一脚门板，也没有继续再跟斯内普纠缠，最后恼怒抛下这句话，转身甩开斯内普，他打开门砰地就把斯内普抛在了办公室内。
……
斯内普直直地盯着猛地从眼前晃过的门板，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哈利终于从他的面前消失了，斯内普缓缓的皱紧了眉头，一把抓住前额，指尖深深地陷入黑发中，突然的被甩在身后的感觉让斯内普没有来的一阵愤怒，他暴躁的转身飞快地在室内徘徊，一把扫落桌子上那叠毫无用处的羊皮纸。
该死的梅林也许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办公室彻底陷入空荡。
安静让整个空间都像是突然变大，孤单又让人不安。
只有斯内普烦躁、阴郁愤怒地在不断地徘徊，仿佛希望借此让冷静下来，并让彻底陷入混乱和思绪中的理智从沉浸的恼怒中恢复，可惜这并没有什么作用。直到哈利离开十分钟之后，斯内普才缓慢地意识到空旷的室内十分冷寂，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这让他突然放松了一点，斯内普微微松懈了眉头，站在原地，动弹的指尖让他知觉到自己并没有彻底僵硬的陷入混乱。
他突然抬起了手，指尖微微触碰到了双唇，然后斯内普才像是突然惊醒过来，恼怒又不堪地放下手。
他甚至不敢承认，把哈利关进办公室根本就是故意的。
……莫名其妙地想念，收到‘情书’甚至不是真正的愤怒……哪怕哈利把他气到彻底发疯，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依旧让他暴躁的陷入困顿。那只是突如其来的冲动，斯内普努力想要掩盖，心脏却依旧恶劣地跳动着，重重地锤击着所有的表象。
——因为想念，所以把他驱逐进了自己的地盘。
因为被引起了渴望，所以……克制不住的想要索吻。
哪怕不对。
对，他是故意的，他在心底低哑地嘲笑着自己……只是承受不起，斯内普缓缓地挪动了一下嘴唇，紧紧地抿着双唇，失控让他满腔黑暗，挫败，而愤怒，渴望……根本不想拒绝哈利。
一直在失控。
他闭上眼睛，彻底地渴望黑暗掩埋一切。
第45章 chapter 45
场地依旧寒风凌冽，即使天气变得稍微明朗了点。
霍格沃兹的一切依旧如常。
一个星期后，每当斯内普在走廊遇见哈利，他看上去很是恼火，并用那双恼怒的绿眼睛瞪着他。那副模样——想让斯内普不注意都难。
可斯内普只会冷瞧一眼，迅速地大步从走廊离开，哪怕哈利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哈利的追逐并没有就此戛然而止，但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而斯内普选择彻底地选择无视了这一切。
悄然间，谣言悄然地不断地扩大。
斯内普开始避免出现在哈利面前，但……哪怕斯内普并不去注意，哈利依旧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并试图把他所有的注意力牵走，阻拦他离开的道路。
他开始不再轻易出现在除了地窖以外的地方。
但哪怕斯内普并不情愿，他依旧会窃听到一些私底下流传的话语，因为那些该死的窃窃私语对于斯内普而言，并不高明的遮掩简直等同于没有。
“……哈利喜欢斯内普，你看，他有在看斯内普。”
“他总在看着斯内普呢，你有没见到呢……”
“确实好像是这样，他好像想在走廊跟斯内普说话。”
“据说斯内普根本不喜欢他……而且哈利不是喜欢赫敏·格兰杰么？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喜欢斯内普，骗人的吧。”
“你没看见他总在盯着斯内普吗？”
……
时间推推挪挪，学生间的谣言并没有传到了霍格沃兹的教授们的耳中。
进入三月，霍格沃兹依旧充满了混乱。
散乱的分开座位的学生们三两地聚集坐在一切，火炉上冒着烟气的干锅依旧咕噜噜的响着气泡，偶尔还能听见点嘈杂得嘀咕声，斯内普不断的在众人间徘徊，课室里总会有一些小老鼠不断的咯吱发出声响。
“他把我从湖里一拉上来，就对我发出了邀请……他说，如果我暑假没有别的事情，是不是愿意——”
“你是怎么说的？”
斯内普扭头看了眼他们，冷扫了过去，不悦地盯着发出杂乱声响的三人组。
“而且，他确实说过他从没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很小。
斯内普转过身来，看着罗恩追把捣锤重重地砸了下去，在桌面上砸了一个小坑，他从他们的身后，悄声无息地走向前去。
“噢，我当时只顾看你和哈利是不是平安——”赫敏·格兰杰还在小声嘀咕着……
“——格兰杰小姐，尽管你的社交生活丰富多彩，”斯内普突然从他们身后开口说话，语调冰冷。
三人同时吓了一跳，但斯内普不为所动，俯视着他们眯眼说，“但我必须警告你，不许在我的课堂上交头接耳。格兰芬多扣掉十分。”
他多瞥了哈利几眼，伸手把哈利藏在桌子下面的东西拽了出来——
“呵……还躲在桌子底下看杂志？”斯内普嘴唇扭动着，一把抓过那本《巫师周刊》。哈利看着眼神让他并不愉快，斯内普眯眼盯着哈利不安地抓紧了桌角。
“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他慢吞吞地瞥向杂志，嘴里读出了一句，顿了一顿，撇了眼哈利，斯内普嘴角的弧度更加古怪嘲弄了。
哈利的脸色涨红，而周围的斯莱特林们都窃窃地笑了起来。
斯内普一目十行地扫了下去，上面乱七八糟地写了些关于哈利的新闻，还有他喜欢的女孩赫敏·格兰杰……当然，也许他喜欢的并不止这么一个女孩？名单上面可也不只一个女孩呢。
“哦，好吧……也许你又犯了写什么毛病？”斯内普开口说出的嘲讽比之前糟糕出了十倍，他念出了上面的报道，“……下次他再奉献真情时，一定要挑选一个更有价值的候选人。”
斯莱特林们集体哄笑。
“或许，你恋爱的对象比我听见的绯闻还多。”斯内普挑眉，极其恶劣地说，“哼，我认为最好把你们三个分开，这样你们就能集中思想配制药剂，而不是光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了。韦斯莱，你坐在这里不动。格兰杰小姐，你上那儿去，坐在帕金森小姐旁边。波特——到我讲台前的那张桌子上去。好了，快行动吧。”
哈利被气坏了，怒气冲冲地说，“根本没有这些事情！你——那你也该听说过大家都说我喜欢你呢！”
“那当然是假的了，”斯内普盯着他不放，阴冷地说，“当然了，如果是你的私生活——我当然管不着了，也许都不是真的吧……但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立刻给我过去！”
“——我没说过我喜欢你都是假的。”哈利抬头怒瞪着他说。
斯内普看着哈利的眼神变得黑暗了下去，阴沉可怕。
同时，哈利的话让周围全看着他们的人睁大了眼睛，并同时竖起了耳朵，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和斯内普。
斯内普朝着周围冰冷的扫视了一圈，厉声说，“继续做你们的事情！”
众人顿时脑袋一缩，彻底地底下了头，但所有人都竖直了耳朵了呢。
这种认知让斯内普恼火，他迅速地对哈利说，“波特，这是你第几次重复这样的事情，嗯？我想不是第十次就是第十一次，既然你愿意，那就需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格兰芬多扣十分！”
哈利把配料和书包扔进坩埚，闷声不理会冷盯着他斯内普，端着坩埚走向教室前面的那张空桌子。斯内普也跟了过去，坐在他的讲台边，注视着哈利把坩埚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哈利似乎打定主意不去看斯内普，开始捣他的圣甲虫，就像每只甲虫都长着一张斯内普的脸。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总是这么欠缺惩罚，斯内普从不觉得他的决定有错。这种惩罚对他而言稀疏平常，至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周，目光最终定格在哈利身上。
乱七八糟的课堂总算再次安静下来了。
直到十分钟之后，哈利开始变得心不在焉，并持续扭头看向斯内普。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突然抬头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顿时看见不少突然低下去的脑袋。他从讲台旁的座位站了起来，根本没有看哈利一眼就走开了。
哈利低下了头，有点催头丧气地继续闷声捣鼓他的圣甲虫。
这样的情况根本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只是斯内普从不理会哈利。
甚至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见到哈利看着斯内普发呆。
然后，直到斯内普被彻底惹恼为止。
每当发生这些事情，总让众人忍不住抬头瞧了又瞧，甚至让众多斯莱特林们露出见鬼的表情。哪怕是格兰芬多，也不得不开玩笑说，简直就是喜闻乐见啊，至少比起枯燥讨人厌的魔药课有趣多了——虽然，他们总不能理解哈利到底在想什么？
斯内普在桌子之间来回走动，总有人在他背后好奇地小心偷看他，然后又看看哈利。
而哈利也在看斯内普。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魔药课奇怪的陷入着这种循环，并持续的让斯内普恼火暴躁。
在众人眼中，斯内普依旧态度冷厉，甚至恶劣。
但哈利喜欢他，甚至不少人坚信着，斯内普是在躲避哈利。因为以前总会在走廊里游荡的，并企图寻找扣分机会斯内普再也不出现了。他们认为那是因为斯内普怕了哈利，所以总是躲在地窖。
直到斯内普宣布下课，整个课室的人都颇不接待地松了口气，并且接二连三地飞快离开。唯独哈利一如既往的、慢吞吞地在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在他离开之前，金妮走进了地下教室，他似乎接到了来自邓布利多的口信。
斯内普远远地听见他们说话，邓布利多让哈利到他的办公室一趟。
但这跟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斯内普冷淡地收回目光，但直到哈利离开，他才慢吞吞地从地下课室走了出来。
十分钟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被燃起的壁炉透出了邓布利多的头像，火焰让邓布利多的胡子像飘散的烟火一样扬起，他轻快地对着斯内普说出留下的口信，“西弗勒斯，你回来了？请你等一下来校长室一趟好吗？我有点事情要找你。”
话音刚落，壁炉砰地一声轻响，再次恢复了安静，燃烧的红色火焰恢复正常，继续摇摆着照出影子，斯内普皱眉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校长室的石像自动跳开来，他很快地沿着螺旋楼梯走了上去，斯内普听见里面有人在讲话，熟悉的男孩的声音，“啊，好的，抱歉，教授，最近我确实有点忘记了……我以为已经没事了？”
“是快好了，但我还是觉得你继续喝点药会更好点，保险起见……”
斯内普微微一顿，才推开门，哈利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停止了，他们看向了他，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冷淡地说，“看来，我似乎来得太早了点。”
“不，没关系，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微笑说，“我想你也不会介意哈利在这里的？”
“那真是遗憾，我和你的感受并不一样。”斯内普扯动着嘴角说了一句，他的目光落在哈利身上。哈利顿时抓紧了他手里的一瓶淡紫色的药剂，斯内普着重地盯了几眼，眯起了眼睛。
哈利把手压低了点，并故意用手遮住瓶子，这让斯内普盯着他的目光更夺目了，哈利扭头对邓布利多说，“那我先走了。”
“好的。”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斯内普眯了眯眼，一路看着哈利从他的面前走开，斯内普甚至无意地扭头，看着哈利从门口彻底消失，他才把目光收了回来，转向邓布利多。
“你的救世主是出了什么问题？”斯内普问，“你似乎并没有让我给他制作任何药剂。”
“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没关系，西弗勒斯，你不必紧张。”邓布利多随意地摆手，还看着哈利离开时关上的门。
“我没有紧张。”斯内普抿唇说，“我看不出来救世主哪里需要让我紧张，特别是他在被你纵容特权肆意胡来的时候，我能说些什么？”
“是吗？你真的不担心他？”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斯内普微微低头，黑眼睛盯着邓布利多似乎有点古怪不解。
“你真的没有？”邓布利多重复地问了一句。
斯内普的身体无意识的、缓慢地陷入僵硬。
邓布利多目光灼灼，那双智睿的蓝眼睛仿佛清澈见底。
第46章 chapter 46
“没有。”他挪动着嘴唇，生硬地回答。
“别那么坚决的否认，这并不是坏事，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声说。
斯内普垂头站在邓布利多面前，头发有点遮住了他的脸颊，但他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神色依旧逐渐变得难看。
他冷盯着邓布利多，并神经紧绷。
“说吧，你有什么问题？——我跟波特没有任何关系。”
“你为什么这么急于否认呢？”邓布利多盯着斯内普，直到斯内普闪开目光，他才看向被关上的门。
斯内普讥嘲说，“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别指望我喜欢上那群整天只知道上演闹剧的巨怪后代。”
“但你很在意哈利。”邓布利多轻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意，”斯内普抿唇问，“是什么让你这么认为……我对他很有感情？”
“你从进来的那一刻起。”
“不，我不认为我会给你这种错觉，也许你是老眼昏花到出现幻觉，我并不认为这对我们是件好事。或者你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这事情跟我可没有关系。”邓布利多并不太介意他的冒犯，似乎有点忧伤，“我看着你，而你在看他。——”
“——他很可疑，拿着你给他的药剂，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关心他。”
“不。”斯内普冷漠。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带着点忧郁，他有似乎又是欣喜，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复杂，“我一直都说，他是个好男孩，如果你愿意好好的接近他，并看看他，你总会喜欢上他的，他并不是个坏男孩，性格也跟他的父亲不太像……”
斯内普有点被激怒了，“如果是为了谈论波特，那就到此为止。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邓布利多轻声叹息，他一眨不眨地审视着斯内普，“为了哈利。是关于你和哈利的谣言，你知道的，没什么事情能在霍格沃兹瞒得过我。但我认为我真的开始担忧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斯内普恼怒地低吼。
“是的，没错。”邓布利多没有否认。
他故意让斯内普在这里看见哈利，为了在探究他们。
“那又怎么样。”斯内普努力让扭曲的神色恢复平静。
“我只是不确定……”邓布利多低声说。
“那你现在确定了？”斯内普讥嘲。
“你爱上哈利了吗？西弗勒斯。”他认真地重复问着，“你爱上他了吗？他是个好男孩……”
“爱上？”斯内普一字一顿地反问，他冰冷地盯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的问话让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并急促地走上前去，他直直地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莽撞地冲到邓布利多面前，差点撞到桌子上的银器。他抽出了魔杖，愤怒地低吼，“——呼声护卫！”
杖尖蹦出了那头银色的牝鹿。它落在地板上，轻轻一跃就到了办公室那头，飞出了窗外……邓布利多注视着它远去，注视着它的银光消失，然后，他转脸望着斯内普，眼里已盈满泪水。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
“一直是这样。”
邓布利多安静地没有说半句话，一旁的桐木栖架上，福克斯安静地站在那里咬着它的墨鱼骨头。
斯内普浑身缓慢地降温，他从愤怒中冰冷下去。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叹。
“够了，我和哈利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为了莉莉，因为我——她死了——那是——那是我的错。”他痛苦地低吼，“——不要这么看着我！”
他仿佛被从头到尾剥开了所有的肌肤，再次把一切暴露在空气当中，斯内普浑身有点颤栗，他逐渐变得冰冷，空洞，大脑封闭术封锁了他一切的感情，但荒凉的冰冷感蔓延上他的脸颊，毫无情感而又可怕。
毫无光亮可言的黑暗。
邓布利多神色复杂地说，“……西弗勒斯，你知道你对我的计划而言有多么重要。”他收敛起复杂的情绪，那双透彻的蓝眼睛里，最终只剩下一片冷静。
他说，“我并不希望你跟他之间走得太近。”
“我知道。”斯内普说。
“你确定吗？西弗勒斯，如果真的你跟哈利发展出超出友情范围的情感……”
“我和波特没有友情！——没有任何感情，永远！”
室内突然陷入安静。
良久。
邓布利多仿佛无意中叹息了一声。
斯内普陷入僵硬，他说，“我和波特，永远都不可能。”
半晌，老人低缓的话语缓缓响起，“但愿如此。”
邓布利多的话语里只有冷静，冰蓝色的眼睛只有冷静，那透露的情感不再温柔，仿佛覆盖伤了一层毫无情感的冰霜。
斯内普浑身一震，那句冰冷理智得无情残酷的话，让他突然有点萎靡下去，似乎整个人都瑟缩了。
“你知道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彻底褪去了温和，露出最为冷静、理智、冰冷的一面，他嘱咐着斯内普，“你没有退路。”
“我知道。”他说。
第二天。
霍格沃兹再次陷入人心惶惶。
原本持续不在霍格沃兹游荡的斯内普，突然又出现了，并且变得极度暴躁可怕。
有人怀疑也许他是在穆迪那里受了欺负，最近一直听说穆迪教授在监视他，并且怀疑他匿藏了某些罪恶的东西。
但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似乎发生了什么让斯内普陷入了极度报复心，只要让他看了不顺眼并不幸被逮住的人，不管是哪个学院无一不是遭受了可怕的惩罚。
当然，除了斯莱特林没有被扣分。但他居然破天荒的惩罚了一个斯莱特林禁闭！
直到哈利在星期五见到斯内普，哈利才亲身体验到，那让他们随时面临可怕的咆哮和苛责的扣分，甚至就连斯莱特林都集体陷入了死寂。
但斯内普没有‘特别照顾’他的意思。他只看过哈利一眼，但那个眼神有那么点可怕。
哈利只能努力告诉自己，那种阴郁寒冷只是他的错觉。
这一整节课变得更加难熬了，斯内普不断地在众人中间徘徊。
“我并没说过是把日光兰根切成一片片，我的话哪里让人听不懂，还是你并没有认真听讲我说过的内容？托马斯，格兰芬多扣十五分！”
斯内普又陷入了极度可怕的报复心，他转过身来冷扫了一眼，厉声说，“——隆巴顿！放下你手上的泡泡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可以吧这些东西直接扔进干锅里？如果你带着那颗可怜地大脑进入我的教室，那真是不幸，我从来没有见过跟你一样愚蠢的巫师了——还有，是什么让你制造除了粉红色的汤剂？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纳威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他浑身都要哆嗦了，这是他这堂课被第二场扣分了，他整个人一抽一抽着气，看上去快要晕倒了。
整个课室陷入压抑的安静，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哈利又惊又怒地扭头不断地看向斯内普，同样恼火愤怒的还有罗恩，但斯内普还在纳威四周徘徊。
“很好，让我们看看，这又是什么？我实在没有见过像这样的——”
罗恩愤怒地重手把银刀切在泡泡根上，哈利紧紧地捏着拳头，最终忍不住再次猛地站了起来。
“波特——怎么？你又想要做些什么？为你可怜愚蠢的同学出头？”斯内普终于转头注意到他了。
“不，”哈利咬牙让自己闭嘴，“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要掉了东西，需要捡起来。”
“是这样。”斯内普走到他的面前，哈利假装蹲下在找东西，斯内普眯了眯眼睛，毫无情绪地说，“但我认为你是在说谎，波特，格兰芬多扣十分。”
哈利猛地愤怒地站起来，“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不要质疑我的决定，是什么让你能够用这样的态度跟你的教授说话？”斯内普冰冷地说，“格兰芬多又因为你失去了十分。”
“你只是想要把你那些不满地情绪发泄在我们身上！”哈利愤怒地说。
“波特，那只是你的妄测，污蔑。”斯内普冷漠的目光顺着鹰钩鼻落在哈利身上，冷漠得让人发寒，没有半点的留情，“我必须说，身为你可怜地魔药教授，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把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抗议落实在了你的身上呢。”
“哦……毕竟身为救世主总是不需要承受太多的委屈，我想你有点太多想当然了，波特，格兰芬多再次因为你的骄傲自大失去十分，并且我会再给你一个星期的禁闭，并不多不是吗，费尔奇会很欢迎有人给他擦拭陈列室。”
哈利睁大了眼睛，斯内普的惩罚能让人愤怒，但对哈利而言并不算特别奇怪，甚至不算意外——只是，哈利看着斯内普的黑眼睛，没有丝毫的波澜。
好像……有什么彻底不一样了。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哈利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直到他从他的面前走开，哈利感受着心底不安的直觉……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感觉？
第47章 chapter 47
“继续进行你的实验，下课之前我会亲自检测你的魔药，如果没有效果我就给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斯内普突然又转过身来，苛责地冷声说。
最后，他警告的盯了哈利一眼，转身继续大步地走开了。
哈利低头坐下，赫敏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担忧，但斯内普的走开让她松了一口气。剩下的课堂中，哈利突然变得很安静，下课之前，他把药剂上交给斯内普。
斯内普接过只看了一眼，抬头就冷嘲着扣掉格了兰芬多十分，因为他认为哈利的魔药成色不够纯粹，哪怕它确实可能有那么一丁点效用。
哈利也依旧什么话都没说。
他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开始收拾自己的桌面，哈利的动作很慢，直到课室里的人都快要走光了。
“哈利，我么快点走吧。”赫敏小声地对他说，走过来想帮忙收拾东西。
“……你们先走吧。”哈利说，“我还要收拾一下，要不你么出去等我吧。”
赫敏似乎想要摇头，但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小声说，“那你快点。”
没有任何人愿意在课室里过多的停留，课室比往常空得更快了。五分钟之后，课室里只剩下哈利一个人了，斯内普看向依旧缓慢地收拾着桌子的波特。
“波特！快点离开这里！”他皱眉冷声喝道。
哈利抬头，扭头看了看周围，课室里完全的空荡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得仿佛能让声音回荡。哈利放下了手里的书，他走到斯内普的面前。
“波特，如果你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需要找我的话，我会因为你的耽误给格兰芬多扣上十分。”
“我认为很重要。”哈利说。
斯内普冷淡地审视看着他，哈利不安地伸手去抓斯内普，下一秒，他才碰到斯内普的手，就被毫不犹豫地甩开了。
他发愣地低头看着斯内普地衣摆，心突然被刺了一下，不安的预感在心里扩大。
“——好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斯内普变得有点不耐烦，阴冷地说，“如果只是为了骚扰我，波特，你成功了，格兰芬多那点可怜的分数又因为你而减少了，格兰芬多扣十五分。”
哈利动了动嘴唇，斯内普总是如此不近人情……但此时，哈利没有由的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灌满了液体，然后被针眼在上面细细密密的戳破了。
就好像……突然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哈利总有些很准确的直觉，他觉得他该是错的。
“我……你……”哈利不知所措，他害怕自己的感觉。
“我以为我表达得很清楚。”斯内普皱眉冰冷地说，“我没有兴趣继续和你纠缠不清，如果你只是为了这点小事，那么立刻给我离开。”
“……斯内普，你……为什么？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奇怪？”
“我以为向来如此。”
“不。”哈利低头说了一句。
斯内普突然陷入安静，半晌，他的话语缓缓地吐露出来，“我一直都给你这种错觉吗？”
“只是错觉？”哈利睁大了眼睛。
“波特，你现在该清醒点了。”斯内普冷酷地让他清醒过来。
“你真的不喜欢我，”哈利说着，话语一顿，垂手紧捏着拳头，“讨厌我。就不要一直给我错误的暗示。别说你没有，别说你没有……至少，没那么厌恶我也可以……”
斯内普毫无反应，冷淡地说，“有吗？我说过什么？波特，我确实厌恶你的纠缠。”
“不……”哈利张嘴就想辩驳。
“我对你的容忍是因为别人。”
哈利哑口无言，良久，艰难地回应着，“因为邓布利多？我以为你不会……”
斯内普只是看着他。
“好吧，也许是我错了。”哈利说。
他着斯内普，似乎期待着他有点别的反应。
但斯内普只是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头，哈利捏紧了拳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脆弱，愤怒地扬起了拳头——他想要往斯内普的脸上揍去——最终，哈利的手晃动了一下，缓缓地收回手，他没有砸下去，只是无力的、又像是受伤的收回了手。
“——你可以从一开始就这么对我。”他愤怒受伤，开始陷入执拗，“当然了，那会让我好过一点对不对？现在你满意吗？把一切砸碎让你心情愉悦？——满足了你的报复心了？对吧？！”
哈利觉得斯内普是在嘲笑他，甚至就连他看着他的目光都是！哈利后退了一步，觉得寒冷荒凉，难受地发现最可怕的不是拒绝，而是一开始被给予了希望，然后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支离破碎，被无情轻视着他的人肆意践踏。
什么等待，都只是错觉。
他甚至不是那头能跟斯内普在禁林和平相处的鹿。
果然不一样，他为什么会犯这种可笑的错误？
“我的感情在你的而眼里……不值一提？”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甚至摇摇欲坠，哈利曾经以为，他永远都不会问出这种优柔寡断的问题。
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只是冷漠地收回目光，彻底地拿出了无视的态度。
哈利深深地冷抽了一口气，控制不住扬起手——毫无理智地猛力挥下！
‘啪！！——’清脆利落的巴掌声，在空荡的地下教室回荡。哈利手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一巴掌狠掴在了斯内普地脸上——被突如其来的击中，斯内普被迫甩开了头，垂在肩上笔直的黑发凌乱地遮住了侧脸。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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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办公室门前。
哈利惊慌得像只老鼠一样的蹲在墙角，他睁大了那双让斯内普‘讨厌’的绿眼睛，露出一种让人动容的神色。
可惜斯内普难以忍受自己的心软，他逼视着蹲在地上显得弱势的哈利。
哈利只好僵硬地继续贴着门板边缘，被斯内普换换的、继续掀开‘保护罩’，他先露出毛茸茸的黑头发，瞪着自己空荡荡的、被隐形衣遮住的身体，此时他就像个头颅飘在空气中……被发现了。哈利沮丧悲催的低下头。
沉默的安静让人不安，男人依旧让哈利‘自由地’一动不动的紧贴着门板，毫不怜悯。
哈利抬头，瞪着绿眼睛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男人。
“很好……”斯内普缓慢地轻声说，手上一扯，闪耀着银色的隐形衣柔软垂顺地落在地上，哈利彻底地暴露了出来。
斯内普挪动着指尖抚摸着光滑美妙的质感，微微挪动下颚，低头眯眼打量着缩成一团几乎蹲在他脚边，并浑身僵硬地哈利，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险恶愉悦的笑容。
第44章 chapter 44
他把哈利一把拽起推进办公室内，紧跟着一步跨入，反手‘砰’声锁上了身后的门。哈利不安地踉跄了一下，额头差点撞到斯内普的胸口，他有点不知所措。
两人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哈利慌张的后退一步，斯内普却没有理会，反而抬起了右手。
哈利目光落在上面，立刻扑了上去！但斯内普猛地转手避开哈利扑过来的手心，他缓缓的高举起那封皱巴巴的信封。
“让我现在看看你又写了些什么？嗯？”斯内普清晰地说着，轻声得像是羽毛一样地划过哈利的耳边，那让哈利的脸涨红，他紧紧地拽住斯内普地衣服，试图阻止他。
斯内普眯着眼睛，展开皱巴巴的信纸，完全把哈利当成空气，挪动着嘴角毫无感情地念出书信，“亲爱的……西弗勒斯。”
哈利一慌，扑了上去，“还给我！”
“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不对教授使用尊称。”斯内普迅速的吐出话语，微微一顿，避开哈利扑上来的手臂，哪怕哈利已经直接撞到他的胸口上都懒得避开，只是一把拉下哈利高举着乱晃企图拿回书信的手。
但哈利还是不放弃，使劲伸手去抢被高高举起的信。
斯内普干脆伸出手臂一揽，哈利毫无准备地一头埋在了黑袍上，鼻尖被满是苦涩气味的布料捂了个结实，哈利挣扎着仰头瞪斯内普，但斯内普的胳膊让哈利动弹不得，斯内普微微扭头，继续念着那封让哈利羞耻的信。
“我……”斯内普拖长了音调，微微一顿，突然古怪地把后面的词语咽了喉咙。
那封信七扭八歪地写着：——
亲爱的西弗勒斯：
我爱你，今天也很想你，吻你=3=（在一个小角落偷偷标注着两个字母hp）
……
哈利突然安静了，他把脑袋埋了起来。
反倒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哈利又羞愧的挣扎起来，他努力想要挣脱禁锢。
但斯内普根本不理会他，他抓紧了那封古怪的‘情书’，似乎那封书信也让斯内普不自在，他突然放开对哈利的禁锢，哈利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差点摔倒。
“格兰芬多扣再十分，因为擅自闯入教授的办公室。”
哈利埋着头，不说话。斯内普从哈利面前走开，没有提起最近发生的任何事情，不管是那件该死的情人节玫瑰事件，还是哈利偷窃了他的药材的事情。他弯腰捡起柔软的、闪烁着银光的隐形衣，手里缓慢的磨砂着顺滑如水般的布料。他转过头来，哈利还低着头不说话站在那里。
斯内普视线缓慢的在他的身上滑过，收走了哈利的隐形衣，他说，“这个我没收了。”
哈利挪动着嘴唇，还是没说话，斯内普越过他，走到办工作前，魔杖轻轻地点了点旁边的一把木椅，“现在，坐下，波特。”
哈利慢慢的转身，斯内普看着他走到椅子旁，男孩低头坐下把手搭在双腿上。斯内普慢慢地挥动着魔杖，指挥着另一把木椅飘动到自己身前，他坐在哈利对面，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眯眼把目光再次落在哈利身上。
他没收了哈利的隐形衣，也可以哈利立刻带去找邓布利多、或者米勒娃，彻底地揭发哈利闯入教授办公室的罪名，从而指证哈利窃取了他的魔药药材来通过第二场的比赛。可以再次扣除格兰芬多所剩不多的分数，让格兰芬多再次陷入雪上加霜的境地。
斯内普正微微低头，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男孩。哈利把头撇开一边，斯内普有点呼吸沉重，低垂着的手心还攥着那皱巴巴的‘情书’。
男孩的害怕让他并不愉快。
“很遗憾，”斯内普扯动着嘴角的肌肉，迅速地说，“哈利，你可以为自己这次的幸运庆贺一下，我并不打算把这些可笑又无趣的事情当成重要的事情，然后在让你闹出来的笑话让全校的教授都知道，我并没有陪同你继续愚蠢下去的意愿。”
哈利立刻抬头，他恼怒地瞪着斯内普。
“当然了——格兰芬多为你培养出来的那点仅剩的脑浆，我想并不足以理解除了骑在扫帚上以外的一丁点复杂的事情。”斯内普拉长了音调，缓缓地挪动着嘴唇，讥讽地翘起嘴角道，“身为你可怜地魔药教授，我只能祈求你的那个发育不足的大脑能理解我这点微不足道的请求。”
哈利的脸涌起血色，斯内普突然站起身，他眯着眼睛把脸凑近到哈利面前，那让哈利后退，斯内普眯着眼睛，呼吸轻拂过哈利的脸颊。
他眯着眼睛看着哈利漂亮的绿眼睛，不断地凑近，或者这样的距离过分的危险。斯内普眯了眯眼睛，呼吸几乎落在哈利的脸颊上，他终于不再靠近，可这种距离让哈利有点局促。
斯内普却不为所动，他眯着眼睛轻声道，“波特，别再给我戏耍那些愚蠢的小把戏。你说你爱上我了，可惜我并看不出任何能让你能够爱上我的理由。”
哈利直直的看着斯内的黑眼睛，沉默地听着他的审问，突然闭了闭眼睛，往前一凑，嘴唇亲在了斯内普地下巴上。斯内普立刻往回一缩，他闪躲得极不自然，甚至无措地退后了一步，抬起手背擦拭着下颚。下一秒，斯内普察觉到了他的慌乱，生硬地放下了手。
哈利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似乎对此感到惊奇，不安地眨了眨绿眼睛。
那让斯内普恼羞成怒，厉声说，“够了——为什么我要一而再的跟你解释这些愚蠢到无法解释的事情！出去！”
哈利看着又赶他走的斯内普，他猛地站了起来，张开双手就朝斯内普扑了过去！斯内普知道他该阻止哈利，下一秒，哈利已经一头撞在他的胸口——斯内普毫无抵抗力地顺手……双臂一揽，抱住了哈利的腰，他在心里暗自闷哼了一声，恼火又暴躁地抚摸着哈利的腰身，温暖柔韧而又真实。
斯内普有点奇怪地紧了紧手臂，嘴唇差点吻在了男孩凌乱的发梢上，他恼怒又牵强地挪开视线，扯开贴上来的哈利，强迫地驱逐男孩离开自己的怀抱。
“……你看，其实觉得你对我挺好的。”哈利突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至少比起以前？”
“什么？你说什么？波特？”斯内普猛地问，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同时心里猛地一沉，“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
“不！什么都没有。”哈利赶紧捣鼓着脑袋，但手却紧紧地拽着他，斯内普的眉心深深地刻出一道痕迹，他下意识地挪动双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哈利看上去却居然有点高兴，他愉悦地眨着绿眼睛看着他。
斯内普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暴躁的神色变得更加不自然起来，他缩手躲避着哈利的接触，心里隐隐暴躁懊恼，但目光却落在那刚刚被他触过的双唇，浮现的隐欲让斯内普心情败坏。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就冲动的把这个男孩和他单独的关在了一件屋子里！
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他看着哈利朝他眨巴眼睛，眼睛里带着勾人的暧昧，斯内普嘴唇挪动着，视线有意无意地注意着那双轻吻过他的嘴唇。
“——别让我在看见你独自出现在地窖！”那无法集中的注意力让斯内普恼怒，他阴冷的驱逐着哈利，“波特，我想你足够清楚格兰芬多那点分数再也禁不起你的折腾，而我也没有兴许继续跟你的院长耗费我的时间！”
哈利失落地低头，斯内普心里的阴郁暴躁再次扬高，他推着哈利的肩膀把他赶到门边，意思异常明显，那让哈利被拒绝得有点受挫，他紧紧得抓住斯内普的衣角不放。
斯内普紧紧地皱眉，利落的一把拽过哈利那只死不放弃的爪子。
他把自己那可怜地衣角从哈利手里解救出来，紧接着，斯内普立刻恼怒于自己的顺手而为——他抓紧了让哈利的手，让哈利被攥紧的手无法缩回去。
斯内普隐隐地暴躁，并立刻陷入无以复加的恼恨，他紧紧地抿着薄唇，他的手却一丁点都没有松开的迹象。
哈利似乎对他的手很是喜欢，突然动了动指尖，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这让斯内普有点僵硬，他让自己彻底陷入了不知如何制止的境地。
天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把哈利赶进办公室！斯内普在心里彻底地陷入了暴躁。
“……你还是太小了。”他刻板地、仿佛在找理由想，像是想要说服着哈利，并抹去他那些古怪的举动。
那让哈利愣了一愣，依旧紧紧得抓着斯内普不放。
“所以完全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哈利，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说过爱上感到懊恼，别让浪费时间！”
“我觉得我没有。”哈利固执地说。
他低头踹了一脚门板，也没有继续再跟斯内普纠缠，最后恼怒抛下这句话，转身甩开斯内普，他打开门砰地就把斯内普抛在了办公室内。
……
斯内普直直地盯着猛地从眼前晃过的门板，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哈利终于从他的面前消失了，斯内普缓缓的皱紧了眉头，一把抓住前额，指尖深深地陷入黑发中，突然的被甩在身后的感觉让斯内普没有来的一阵愤怒，他暴躁的转身飞快地在室内徘徊，一把扫落桌子上那叠毫无用处的羊皮纸。
该死的梅林也许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办公室彻底陷入空荡。
安静让整个空间都像是突然变大，孤单又让人不安。
只有斯内普烦躁、阴郁愤怒地在不断地徘徊，仿佛希望借此让冷静下来，并让彻底陷入混乱和思绪中的理智从沉浸的恼怒中恢复，可惜这并没有什么作用。直到哈利离开十分钟之后，斯内普才缓慢地意识到空旷的室内十分冷寂，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这让他突然放松了一点，斯内普微微松懈了眉头，站在原地，动弹的指尖让他知觉到自己并没有彻底僵硬的陷入混乱。
他突然抬起了手，指尖微微触碰到了双唇，然后斯内普才像是突然惊醒过来，恼怒又不堪地放下手。
他甚至不敢承认，把哈利关进办公室根本就是故意的。
……莫名其妙地想念，收到‘情书’甚至不是真正的愤怒……哪怕哈利把他气到彻底发疯，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依旧让他暴躁的陷入困顿。那只是突如其来的冲动，斯内普努力想要掩盖，心脏却依旧恶劣地跳动着，重重地锤击着所有的表象。
——因为想念，所以把他驱逐进了自己的地盘。
因为被引起了渴望，所以……克制不住的想要索吻。
哪怕不对。
对，他是故意的，他在心底低哑地嘲笑着自己……只是承受不起，斯内普缓缓地挪动了一下嘴唇，紧紧地抿着双唇，失控让他满腔黑暗，挫败，而愤怒，渴望……根本不想拒绝哈利。
一直在失控。
他闭上眼睛，彻底地渴望黑暗掩埋一切。
第45章 chapter 45
场地依旧寒风凌冽，即使天气变得稍微明朗了点。
霍格沃兹的一切依旧如常。
一个星期后，每当斯内普在走廊遇见哈利，他看上去很是恼火，并用那双恼怒的绿眼睛瞪着他。那副模样——想让斯内普不注意都难。
可斯内普只会冷瞧一眼，迅速地大步从走廊离开，哪怕哈利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哈利的追逐并没有就此戛然而止，但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而斯内普选择彻底地选择无视了这一切。
悄然间，谣言悄然地不断地扩大。
斯内普开始避免出现在哈利面前，但……哪怕斯内普并不去注意，哈利依旧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并试图把他所有的注意力牵走，阻拦他离开的道路。
他开始不再轻易出现在除了地窖以外的地方。
但哪怕斯内普并不情愿，他依旧会窃听到一些私底下流传的话语，因为那些该死的窃窃私语对于斯内普而言，并不高明的遮掩简直等同于没有。
“……哈利喜欢斯内普，你看，他有在看斯内普。”
“他总在看着斯内普呢，你有没见到呢……”
“确实好像是这样，他好像想在走廊跟斯内普说话。”
“据说斯内普根本不喜欢他……而且哈利不是喜欢赫敏·格兰杰么？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喜欢斯内普，骗人的吧。”
“你没看见他总在盯着斯内普吗？”
……
时间推推挪挪，学生间的谣言并没有传到了霍格沃兹的教授们的耳中。
进入三月，霍格沃兹依旧充满了混乱。
散乱的分开座位的学生们三两地聚集坐在一切，火炉上冒着烟气的干锅依旧咕噜噜的响着气泡，偶尔还能听见点嘈杂得嘀咕声，斯内普不断的在众人间徘徊，课室里总会有一些小老鼠不断的咯吱发出声响。
“他把我从湖里一拉上来，就对我发出了邀请……他说，如果我暑假没有别的事情，是不是愿意——”
“你是怎么说的？”
斯内普扭头看了眼他们，冷扫了过去，不悦地盯着发出杂乱声响的三人组。
“而且，他确实说过他从没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很小。
斯内普转过身来，看着罗恩追把捣锤重重地砸了下去，在桌面上砸了一个小坑，他从他们的身后，悄声无息地走向前去。
“噢，我当时只顾看你和哈利是不是平安——”赫敏·格兰杰还在小声嘀咕着……
“——格兰杰小姐，尽管你的社交生活丰富多彩，”斯内普突然从他们身后开口说话，语调冰冷。
三人同时吓了一跳，但斯内普不为所动，俯视着他们眯眼说，“但我必须警告你，不许在我的课堂上交头接耳。格兰芬多扣掉十分。”
他多瞥了哈利几眼，伸手把哈利藏在桌子下面的东西拽了出来——
“呵……还躲在桌子底下看杂志？”斯内普嘴唇扭动着，一把抓过那本《巫师周刊》。哈利看着眼神让他并不愉快，斯内普眯眼盯着哈利不安地抓紧了桌角。
“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他慢吞吞地瞥向杂志，嘴里读出了一句，顿了一顿，撇了眼哈利，斯内普嘴角的弧度更加古怪嘲弄了。
哈利的脸色涨红，而周围的斯莱特林们都窃窃地笑了起来。
斯内普一目十行地扫了下去，上面乱七八糟地写了些关于哈利的新闻，还有他喜欢的女孩赫敏·格兰杰……当然，也许他喜欢的并不止这么一个女孩？名单上面可也不只一个女孩呢。
“哦，好吧……也许你又犯了写什么毛病？”斯内普开口说出的嘲讽比之前糟糕出了十倍，他念出了上面的报道，“……下次他再奉献真情时，一定要挑选一个更有价值的候选人。”
斯莱特林们集体哄笑。
“或许，你恋爱的对象比我听见的绯闻还多。”斯内普挑眉，极其恶劣地说，“哼，我认为最好把你们三个分开，这样你们就能集中思想配制药剂，而不是光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了。韦斯莱，你坐在这里不动。格兰杰小姐，你上那儿去，坐在帕金森小姐旁边。波特——到我讲台前的那张桌子上去。好了，快行动吧。”
哈利被气坏了，怒气冲冲地说，“根本没有这些事情！你——那你也该听说过大家都说我喜欢你呢！”
“那当然是假的了，”斯内普盯着他不放，阴冷地说，“当然了，如果是你的私生活——我当然管不着了，也许都不是真的吧……但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立刻给我过去！”
“——我没说过我喜欢你都是假的。”哈利抬头怒瞪着他说。
斯内普看着哈利的眼神变得黑暗了下去，阴沉可怕。
同时，哈利的话让周围全看着他们的人睁大了眼睛，并同时竖起了耳朵，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和斯内普。
斯内普朝着周围冰冷的扫视了一圈，厉声说，“继续做你们的事情！”
众人顿时脑袋一缩，彻底地底下了头，但所有人都竖直了耳朵了呢。
这种认知让斯内普恼火，他迅速地对哈利说，“波特，这是你第几次重复这样的事情，嗯？我想不是第十次就是第十一次，既然你愿意，那就需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格兰芬多扣十分！”
哈利把配料和书包扔进坩埚，闷声不理会冷盯着他斯内普，端着坩埚走向教室前面的那张空桌子。斯内普也跟了过去，坐在他的讲台边，注视着哈利把坩埚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哈利似乎打定主意不去看斯内普，开始捣他的圣甲虫，就像每只甲虫都长着一张斯内普的脸。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总是这么欠缺惩罚，斯内普从不觉得他的决定有错。这种惩罚对他而言稀疏平常，至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周，目光最终定格在哈利身上。
乱七八糟的课堂总算再次安静下来了。
直到十分钟之后，哈利开始变得心不在焉，并持续扭头看向斯内普。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突然抬头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顿时看见不少突然低下去的脑袋。他从讲台旁的座位站了起来，根本没有看哈利一眼就走开了。
哈利低下了头，有点催头丧气地继续闷声捣鼓他的圣甲虫。
这样的情况根本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只是斯内普从不理会哈利。
甚至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见到哈利看着斯内普发呆。
然后，直到斯内普被彻底惹恼为止。
每当发生这些事情，总让众人忍不住抬头瞧了又瞧，甚至让众多斯莱特林们露出见鬼的表情。哪怕是格兰芬多，也不得不开玩笑说，简直就是喜闻乐见啊，至少比起枯燥讨人厌的魔药课有趣多了——虽然，他们总不能理解哈利到底在想什么？
斯内普在桌子之间来回走动，总有人在他背后好奇地小心偷看他，然后又看看哈利。
而哈利也在看斯内普。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魔药课奇怪的陷入着这种循环，并持续的让斯内普恼火暴躁。
在众人眼中，斯内普依旧态度冷厉，甚至恶劣。
但哈利喜欢他，甚至不少人坚信着，斯内普是在躲避哈利。因为以前总会在走廊里游荡的，并企图寻找扣分机会斯内普再也不出现了。他们认为那是因为斯内普怕了哈利，所以总是躲在地窖。
直到斯内普宣布下课，整个课室的人都颇不接待地松了口气，并且接二连三地飞快离开。唯独哈利一如既往的、慢吞吞地在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在他离开之前，金妮走进了地下教室，他似乎接到了来自邓布利多的口信。
斯内普远远地听见他们说话，邓布利多让哈利到他的办公室一趟。
但这跟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斯内普冷淡地收回目光，但直到哈利离开，他才慢吞吞地从地下课室走了出来。
十分钟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被燃起的壁炉透出了邓布利多的头像，火焰让邓布利多的胡子像飘散的烟火一样扬起，他轻快地对着斯内普说出留下的口信，“西弗勒斯，你回来了？请你等一下来校长室一趟好吗？我有点事情要找你。”
话音刚落，壁炉砰地一声轻响，再次恢复了安静，燃烧的红色火焰恢复正常，继续摇摆着照出影子，斯内普皱眉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校长室的石像自动跳开来，他很快地沿着螺旋楼梯走了上去，斯内普听见里面有人在讲话，熟悉的男孩的声音，“啊，好的，抱歉，教授，最近我确实有点忘记了……我以为已经没事了？”
“是快好了，但我还是觉得你继续喝点药会更好点，保险起见……”
斯内普微微一顿，才推开门，哈利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停止了，他们看向了他，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冷淡地说，“看来，我似乎来得太早了点。”
“不，没关系，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微笑说，“我想你也不会介意哈利在这里的？”
“那真是遗憾，我和你的感受并不一样。”斯内普扯动着嘴角说了一句，他的目光落在哈利身上。哈利顿时抓紧了他手里的一瓶淡紫色的药剂，斯内普着重地盯了几眼，眯起了眼睛。
哈利把手压低了点，并故意用手遮住瓶子，这让斯内普盯着他的目光更夺目了，哈利扭头对邓布利多说，“那我先走了。”
“好的。”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斯内普眯了眯眼，一路看着哈利从他的面前走开，斯内普甚至无意地扭头，看着哈利从门口彻底消失，他才把目光收了回来，转向邓布利多。
“你的救世主是出了什么问题？”斯内普问，“你似乎并没有让我给他制作任何药剂。”
“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没关系，西弗勒斯，你不必紧张。”邓布利多随意地摆手，还看着哈利离开时关上的门。
“我没有紧张。”斯内普抿唇说，“我看不出来救世主哪里需要让我紧张，特别是他在被你纵容特权肆意胡来的时候，我能说些什么？”
“是吗？你真的不担心他？”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斯内普微微低头，黑眼睛盯着邓布利多似乎有点古怪不解。
“你真的没有？”邓布利多重复地问了一句。
斯内普的身体无意识的、缓慢地陷入僵硬。
邓布利多目光灼灼，那双智睿的蓝眼睛仿佛清澈见底。
第46章 chapter 46
“没有。”他挪动着嘴唇，生硬地回答。
“别那么坚决的否认，这并不是坏事，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声说。
斯内普垂头站在邓布利多面前，头发有点遮住了他的脸颊，但他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神色依旧逐渐变得难看。
他冷盯着邓布利多，并神经紧绷。
“说吧，你有什么问题？——我跟波特没有任何关系。”
“你为什么这么急于否认呢？”邓布利多盯着斯内普，直到斯内普闪开目光，他才看向被关上的门。
斯内普讥嘲说，“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别指望我喜欢上那群整天只知道上演闹剧的巨怪后代。”
“但你很在意哈利。”邓布利多轻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意，”斯内普抿唇问，“是什么让你这么认为……我对他很有感情？”
“你从进来的那一刻起。”
“不，我不认为我会给你这种错觉，也许你是老眼昏花到出现幻觉，我并不认为这对我们是件好事。或者你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这事情跟我可没有关系。”邓布利多并不太介意他的冒犯，似乎有点忧伤，“我看着你，而你在看他。——”
“——他很可疑，拿着你给他的药剂，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关心他。”
“不。”斯内普冷漠。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带着点忧郁，他有似乎又是欣喜，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复杂，“我一直都说，他是个好男孩，如果你愿意好好的接近他，并看看他，你总会喜欢上他的，他并不是个坏男孩，性格也跟他的父亲不太像……”
斯内普有点被激怒了，“如果是为了谈论波特，那就到此为止。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邓布利多轻声叹息，他一眨不眨地审视着斯内普，“为了哈利。是关于你和哈利的谣言，你知道的，没什么事情能在霍格沃兹瞒得过我。但我认为我真的开始担忧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斯内普恼怒地低吼。
“是的，没错。”邓布利多没有否认。
他故意让斯内普在这里看见哈利，为了在探究他们。
“那又怎么样。”斯内普努力让扭曲的神色恢复平静。
“我只是不确定……”邓布利多低声说。
“那你现在确定了？”斯内普讥嘲。
“你爱上哈利了吗？西弗勒斯。”他认真地重复问着，“你爱上他了吗？他是个好男孩……”
“爱上？”斯内普一字一顿地反问，他冰冷地盯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的问话让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并急促地走上前去，他直直地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莽撞地冲到邓布利多面前，差点撞到桌子上的银器。他抽出了魔杖，愤怒地低吼，“——呼声护卫！”
杖尖蹦出了那头银色的牝鹿。它落在地板上，轻轻一跃就到了办公室那头，飞出了窗外……邓布利多注视着它远去，注视着它的银光消失，然后，他转脸望着斯内普，眼里已盈满泪水。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
“一直是这样。”
邓布利多安静地没有说半句话，一旁的桐木栖架上，福克斯安静地站在那里咬着它的墨鱼骨头。
斯内普浑身缓慢地降温，他从愤怒中冰冷下去。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叹。
“够了，我和哈利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为了莉莉，因为我——她死了——那是——那是我的错。”他痛苦地低吼，“——不要这么看着我！”
他仿佛被从头到尾剥开了所有的肌肤，再次把一切暴露在空气当中，斯内普浑身有点颤栗，他逐渐变得冰冷，空洞，大脑封闭术封锁了他一切的感情，但荒凉的冰冷感蔓延上他的脸颊，毫无情感而又可怕。
毫无光亮可言的黑暗。
邓布利多神色复杂地说，“……西弗勒斯，你知道你对我的计划而言有多么重要。”他收敛起复杂的情绪，那双透彻的蓝眼睛里，最终只剩下一片冷静。
他说，“我并不希望你跟他之间走得太近。”
“我知道。”斯内普说。
“你确定吗？西弗勒斯，如果真的你跟哈利发展出超出友情范围的情感……”
“我和波特没有友情！——没有任何感情，永远！”
室内突然陷入安静。
良久。
邓布利多仿佛无意中叹息了一声。
斯内普陷入僵硬，他说，“我和波特，永远都不可能。”
半晌，老人低缓的话语缓缓响起，“但愿如此。”
邓布利多的话语里只有冷静，冰蓝色的眼睛只有冷静，那透露的情感不再温柔，仿佛覆盖伤了一层毫无情感的冰霜。
斯内普浑身一震，那句冰冷理智得无情残酷的话，让他突然有点萎靡下去，似乎整个人都瑟缩了。
“你知道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彻底褪去了温和，露出最为冷静、理智、冰冷的一面，他嘱咐着斯内普，“你没有退路。”
“我知道。”他说。
第二天。
霍格沃兹再次陷入人心惶惶。
原本持续不在霍格沃兹游荡的斯内普，突然又出现了，并且变得极度暴躁可怕。
有人怀疑也许他是在穆迪那里受了欺负，最近一直听说穆迪教授在监视他，并且怀疑他匿藏了某些罪恶的东西。
但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似乎发生了什么让斯内普陷入了极度报复心，只要让他看了不顺眼并不幸被逮住的人，不管是哪个学院无一不是遭受了可怕的惩罚。
当然，除了斯莱特林没有被扣分。但他居然破天荒的惩罚了一个斯莱特林禁闭！
直到哈利在星期五见到斯内普，哈利才亲身体验到，那让他们随时面临可怕的咆哮和苛责的扣分，甚至就连斯莱特林都集体陷入了死寂。
但斯内普没有‘特别照顾’他的意思。他只看过哈利一眼，但那个眼神有那么点可怕。
哈利只能努力告诉自己，那种阴郁寒冷只是他的错觉。
这一整节课变得更加难熬了，斯内普不断地在众人中间徘徊。
“我并没说过是把日光兰根切成一片片，我的话哪里让人听不懂，还是你并没有认真听讲我说过的内容？托马斯，格兰芬多扣十五分！”
斯内普又陷入了极度可怕的报复心，他转过身来冷扫了一眼，厉声说，“——隆巴顿！放下你手上的泡泡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可以吧这些东西直接扔进干锅里？如果你带着那颗可怜地大脑进入我的教室，那真是不幸，我从来没有见过跟你一样愚蠢的巫师了——还有，是什么让你制造除了粉红色的汤剂？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纳威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他浑身都要哆嗦了，这是他这堂课被第二场扣分了，他整个人一抽一抽着气，看上去快要晕倒了。
整个课室陷入压抑的安静，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哈利又惊又怒地扭头不断地看向斯内普，同样恼火愤怒的还有罗恩，但斯内普还在纳威四周徘徊。
“很好，让我们看看，这又是什么？我实在没有见过像这样的——”
罗恩愤怒地重手把银刀切在泡泡根上，哈利紧紧地捏着拳头，最终忍不住再次猛地站了起来。
“波特——怎么？你又想要做些什么？为你可怜愚蠢的同学出头？”斯内普终于转头注意到他了。
“不，”哈利咬牙让自己闭嘴，“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要掉了东西，需要捡起来。”
“是这样。”斯内普走到他的面前，哈利假装蹲下在找东西，斯内普眯了眯眼睛，毫无情绪地说，“但我认为你是在说谎，波特，格兰芬多扣十分。”
哈利猛地愤怒地站起来，“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不要质疑我的决定，是什么让你能够用这样的态度跟你的教授说话？”斯内普冰冷地说，“格兰芬多又因为你失去了十分。”
“你只是想要把你那些不满地情绪发泄在我们身上！”哈利愤怒地说。
“波特，那只是你的妄测，污蔑。”斯内普冷漠的目光顺着鹰钩鼻落在哈利身上，冷漠得让人发寒，没有半点的留情，“我必须说，身为你可怜地魔药教授，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把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抗议落实在了你的身上呢。”
“哦……毕竟身为救世主总是不需要承受太多的委屈，我想你有点太多想当然了，波特，格兰芬多再次因为你的骄傲自大失去十分，并且我会再给你一个星期的禁闭，并不多不是吗，费尔奇会很欢迎有人给他擦拭陈列室。”
哈利睁大了眼睛，斯内普的惩罚能让人愤怒，但对哈利而言并不算特别奇怪，甚至不算意外——只是，哈利看着斯内普的黑眼睛，没有丝毫的波澜。
好像……有什么彻底不一样了。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哈利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直到他从他的面前走开，哈利感受着心底不安的直觉……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感觉？
第47章 chapter 47
“继续进行你的实验，下课之前我会亲自检测你的魔药，如果没有效果我就给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斯内普突然又转过身来，苛责地冷声说。
最后，他警告的盯了哈利一眼，转身继续大步地走开了。
哈利低头坐下，赫敏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担忧，但斯内普的走开让她松了一口气。剩下的课堂中，哈利突然变得很安静，下课之前，他把药剂上交给斯内普。
斯内普接过只看了一眼，抬头就冷嘲着扣掉格了兰芬多十分，因为他认为哈利的魔药成色不够纯粹，哪怕它确实可能有那么一丁点效用。
哈利也依旧什么话都没说。
他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开始收拾自己的桌面，哈利的动作很慢，直到课室里的人都快要走光了。
“哈利，我么快点走吧。”赫敏小声地对他说，走过来想帮忙收拾东西。
“……你们先走吧。”哈利说，“我还要收拾一下，要不你么出去等我吧。”
赫敏似乎想要摇头，但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小声说，“那你快点。”
没有任何人愿意在课室里过多的停留，课室比往常空得更快了。五分钟之后，课室里只剩下哈利一个人了，斯内普看向依旧缓慢地收拾着桌子的波特。
“波特！快点离开这里！”他皱眉冷声喝道。
哈利抬头，扭头看了看周围，课室里完全的空荡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得仿佛能让声音回荡。哈利放下了手里的书，他走到斯内普的面前。
“波特，如果你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需要找我的话，我会因为你的耽误给格兰芬多扣上十分。”
“我认为很重要。”哈利说。
斯内普冷淡地审视看着他，哈利不安地伸手去抓斯内普，下一秒，他才碰到斯内普的手，就被毫不犹豫地甩开了。
他发愣地低头看着斯内普地衣摆，心突然被刺了一下，不安的预感在心里扩大。
“——好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斯内普变得有点不耐烦，阴冷地说，“如果只是为了骚扰我，波特，你成功了，格兰芬多那点可怜的分数又因为你而减少了，格兰芬多扣十五分。”
哈利动了动嘴唇，斯内普总是如此不近人情……但此时，哈利没有由的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灌满了液体，然后被针眼在上面细细密密的戳破了。
就好像……突然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哈利总有些很准确的直觉，他觉得他该是错的。
“我……你……”哈利不知所措，他害怕自己的感觉。
“我以为我表达得很清楚。”斯内普皱眉冰冷地说，“我没有兴趣继续和你纠缠不清，如果你只是为了这点小事，那么立刻给我离开。”
“……斯内普，你……为什么？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奇怪？”
“我以为向来如此。”
“不。”哈利低头说了一句。
斯内普突然陷入安静，半晌，他的话语缓缓地吐露出来，“我一直都给你这种错觉吗？”
“只是错觉？”哈利睁大了眼睛。
“波特，你现在该清醒点了。”斯内普冷酷地让他清醒过来。
“你真的不喜欢我，”哈利说着，话语一顿，垂手紧捏着拳头，“讨厌我。就不要一直给我错误的暗示。别说你没有，别说你没有……至少，没那么厌恶我也可以……”
斯内普毫无反应，冷淡地说，“有吗？我说过什么？波特，我确实厌恶你的纠缠。”
“不……”哈利张嘴就想辩驳。
“我对你的容忍是因为别人。”
哈利哑口无言，良久，艰难地回应着，“因为邓布利多？我以为你不会……”
斯内普只是看着他。
“好吧，也许是我错了。”哈利说。
他着斯内普，似乎期待着他有点别的反应。
但斯内普只是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头，哈利捏紧了拳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脆弱，愤怒地扬起了拳头——他想要往斯内普的脸上揍去——最终，哈利的手晃动了一下，缓缓地收回手，他没有砸下去，只是无力的、又像是受伤的收回了手。
“——你可以从一开始就这么对我。”他愤怒受伤，开始陷入执拗，“当然了，那会让我好过一点对不对？现在你满意吗？把一切砸碎让你心情愉悦？——满足了你的报复心了？对吧？！”
哈利觉得斯内普是在嘲笑他，甚至就连他看着他的目光都是！哈利后退了一步，觉得寒冷荒凉，难受地发现最可怕的不是拒绝，而是一开始被给予了希望，然后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支离破碎，被无情轻视着他的人肆意践踏。
什么等待，都只是错觉。
他甚至不是那头能跟斯内普在禁林和平相处的鹿。
果然不一样，他为什么会犯这种可笑的错误？
“我的感情在你的而眼里……不值一提？”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甚至摇摇欲坠，哈利曾经以为，他永远都不会问出这种优柔寡断的问题。
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只是冷漠地收回目光，彻底地拿出了无视的态度。
哈利深深地冷抽了一口气，控制不住扬起手——毫无理智地猛力挥下！
‘啪！！——’清脆利落的巴掌声，在空荡的地下教室回荡。哈利手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一巴掌狠掴在了斯内普地脸上——被突如其来的击中，斯内普被迫甩开了头，垂在肩上笔直的黑发凌乱地遮住了侧脸。
第1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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