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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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作者:斑目学长

    第18节

    福宝和喜宝赌菌大爷胜,环大爷觉得和冯总受在一起有肉吃,所以赌了兰大爷胜。

    吵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眼瞧着形势好像有点不大对头,菌大爷两眼圈着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但气势依旧是不减丝毫,即使快哭出来,人家也是傲然的厉害。

    死命憋着眼泪也要和兰大爷斗嘴。

    贾兰本来就是个七窍不通的木头,自然也就没发现这一层,只当是贾菌故意和自己过不去,红着脸吵得正在兴头上,依旧没停下来的意思。

    旁边的人就算再没良心,也觉得此刻不该取笑了。忙手忙脚的上前把人拉下去。

    菌大爷仍倔强的很,眼泪都快决堤了,紧咬着下唇,愣是又给憋回去了。

    别了眼贾兰冷哼了声,索性扭头不再看他。

    倒是冯总受先开了窍,咦这贾菌的反应有点不对头啊。再细细想想之前的一些事,好像确实菌大爷对兰大爷的态度和别人不一般哪,特别是容易生气这点。——换而言之,就是容易吃醋……

    诱发这场口舌之战的杏奴倒是比他们先吓懵了,傻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半晌,才回过神,却又开始踟蹰起来,两边转望,到底是劝哪边好……

    兰大爷虽是块木头,但是少心不是铁打的。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自己言语莽撞了些。

    垂着头,走近,一脸懊悔,拉着贾菌的手开始撒娇服软:“小菌,你别生气,我错了。”

    贾菌一听见这话,眼泪总算是再忍不住,瞬间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的就掉了下来。

    贾兰一见他哭了,更慌,急急拿袖子便帮他拭泪:“小菌,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和你争论,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成,你别哭……”

    房间里的全都是单身人士,瞧着人家两个当场秀恩爱,一时集体静默,哑口无言。

    对此场景特别有感触的就是冯总受,简直像把他的小心肝掏出来摔成了八瓣,瓣瓣都染血。

    此虐犬场景持续的时间更长,也亏得菌大爷眼泪够多,一直流了半个时辰都没干。

    半个时辰的拗气过后,人家两个总算好了。

    他们好了,屋子里的人集体全蔫了。

    一场酒会,就这么凑合的过了。后半场贾菌和贾兰倒是兴奋的厉害,屋子里的人倒是都成了他们的附属品似的,一直旁观人家秀恩爱。

    酒会结束之后,菌大爷和兰大爷一起挽着小胳膊走了。

    环大爷却故意停了会儿,趁四下没人时,瞅准空,把杏奴拉到墙角,压低声音,偷偷从袖口里摸出一个东西来,道:“这是我家里的玫瑰露,这可是好东西呢,你拿回去尝尝。”

    五寸来高的小玻璃瓶,迎亮照看,里面小半瓶胭脂一般的汁子。

    杏奴团着手,缩头缩脑的望着贾环手里玫瑰露,打眼一瞧便知道是金贵东西,俗语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杏奴本来就是个按黄历办事的强迫症,自然这些俗语什么的推崇的厉害。

    团在那里犹豫半天,也没敢伸手去接。

    冯大爷把人送走了,回身时候又瞧见环大爷私底下授送定情信物,半天才压抑住没喷出一口猩红。驻足偷听片刻,环大爷都如此表白自己的心意,杏奴这傻小子居然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

    本来他是气的这帮小情侣不顾他人感受当场秀恩爱,但是这杏奴这如此不解风情的样子,就算贾兰不急,冯大爷也替他着急了。

    轻咳一声,冯大爷叉着腰,闪身就从他们身后就跳了出来,催促杏奴:“哎人家环大爷给你的东西就收着吧,这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拂了可是不好!”

    冯大爷忽的出现,显然是吓坏了环大爷。面上明显浮现出丝丝慌张,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强硬的把那瓶玫瑰露塞进了杏奴手心,嘱咐了句:“要和水兑着吃。”

    嘱咐完了,便急急忙的扯着冯渊的袖子又往小墙角里靠,恳求着:“小柳哥,这事你可千万别对外人说。”贾兰压将声音压得低的不能再低,嗓音里夹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哦……”冯渊点头,见他神情奇怪,不解的又追问了句:“为啥?”

    贾兰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冯渊瞧见他这么激烈的做思想斗争,也不想难为人家,摇摇手,笑说:“算啦,不逼你。”

    “其实也没啥,就是这东西是府里的姐姐偷着拿给我的,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俩个定得受好一顿口舌。”顿了一小会儿,贾环才咬唇幽幽的说出口,从嘴唇的啃要程度上判断,就知道他下了多少的决心,把秘密分享给冯渊。

    提起这事,环大爷语气也渐渐变得铿锵起来,目光闪烁,藏着星点火焰:“哼,宝玉吃这些东西便是要多少就有多少,我们吃这些便要偷偷摸摸的,倒一样是贾家的子弟,偏偏他就受万人宠爱于一身,我就该过街的老鼠,谁见谁嫌!”

    宝二爷的确是贾府的宝贝疙瘩,但是他为人真的算是和蔼可亲了,真真是一点架子都不拿。

    冯渊不由得想叹,宝二爷那句话说的很对了:女儿个个是好的,成了亲的便个个是不好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贾环本来也是个单纯无邪的孩子,因为赵姨娘每每都在他面前嚼舌根,才会养出如此怨天尤人的性子来。

    不过也怨不得赵姨娘,贾政贾大人把人家一娶回来,新鲜两天就玩够了,这种人才最是可恨!

    所以对这兰大爷,冯总受倒又几分可怜他。

    “你也别想太多了,你那宝二哥人还不错,又好说话,你没事多和他亲近亲近,走动走动就好了。”冯渊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道。

    贾环狠狠“切”了声,两眼珠子翻白:“我才不稀罕呢!”

    倏地,说着说着,又不知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环大爷俩眼通红,嘴唇都咬要出血了,泪啪啪嗒直直就滚了出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啥众人喜欢的就只有他一个,我和我娘就该窝在那里一直受气么!”

    冯渊最见不得别人哭,贾环一哭,他也跟着慌了,忙忙止住要教导他的话头。

    又一番好言好语的逗他乐,好半天,兰大爷才总算憋回了泪。

    正值年下光景,各家各户的亲戚走动自然是多了又多。本来就挤的京城大街,这下更是围得水泄不通了。

    这都点灯入夜了,依旧是人流涌动,一派繁华之景。

    冯渊在人堆里打滚了半天,总算才游到了赖府前。

    福宝和喜宝这俩懒病上来了,本来打算带着他们一起去,可是人家两个死活都不肯挪动一步。

    “爷,雪刚停呢,这天气比着之前更冷了,你没事也别去瞎串门,窝在家里,咱们一起烤烤火多好,这里还有你喜欢吃的甜橘呢。”

    说话的是福宝,可见他是真冷怕了,听见赖府有好吃的,也丝毫不为之所动。

    冯渊一瞧请不动这俩大爷,但是他这个主子总不能一个光杆司令的就奔人家大宅子吧。

    无奈揉了揉眉心,只能去请杏大仙了。

    杏大仙手里捧着本黄历,从头到尾一页一页的认真翻阅一遍。沉默半晌,点头应允:“黄历上说今日宜出门,爷那我换换衣服,陪您去。”

    这小子就换个外衫,却让他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罢了,有人肯陪就成,还斤斤计较个啥,这个要是惹毛了,没准人家下次就直接推掉了呢。

    冯渊无奈揉头,深叹一记。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_(:3」∠)_过渡一下下,霸王和小受就会相遇了233333333333333

    ☆、女子如簪

    赖府门前依然是红灯笼高挂,将喜色的对联映衬得更红火。

    门口很快就有接风的小厮上前,殷勤的打着灯笼来为冯渊引路。

    左拐右拐,总算到了喝酒的地儿。人倒是齐全,从贾家贾字辈一直延伸到了冯小将军冯紫英。

    因为同姓冯,在加上冯紫英这人特别直爽仗义。冯渊也自然对他是好感万分了,言语上也跟着亲切了许多。再说了,同姓冯这个设定,很可能往上数几辈,这冯紫英还和他是亲戚呢!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这异乡,能遇上这么熟的本家人,冯渊自然是与他亲熟的很。

    冯紫英自然也是,一见他来立马上前迎道:“湘莲,可算是把你盼到了,大家都等你好久了呢!”

    “失敬失敬,路上人太多了,挤着了,所以才会误了点时辰,我先自罚一杯!”冯渊赔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桌上的人,自然也是跟着一起热闹起来了。

    酒是上好佳酿,菜是上品佳肴。

    贾蔷贾蓉贾琏还有上次在尤老娘家过生日给他抛媚眼的贾珍,再加上赖尚荣请的一堆亲友。

    人数妥实不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薛家霸王没到场。冯渊有点塞塞,他冒着被人踩扁的危险,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没想到这霸王居然啥话都没说直接缺席了!

    冯总受很颓然,吃饭的时候有点无精打采。但面对这么多达官贵人,好友知己的,自然不能打击别人吃酒的兴趣,只能强笑着附和。

    冯紫英倒是开心得很,一把揽着冯美人的肩膀,一把握捏酒壶。——没错,他是喝高了。

    这厮一喝高就会大放厥词,脸盘通红就开始掰:“一生戎马倒不是我的追求,我倒更希望咱们兄弟几个就这么日日一醉方休!那啥高官厚爵,那啥千金万贯的,有个鸟用!死后还不是一身轻!照我说,就连龙椅上的那位,活得也不见得怎么快活!后宫里嫔妃针锋相对,谁话里心里没藏着个蹭了毒的长针,底下的一个个看起来安分守己的模样,谁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声色犬马,死揩民脂民膏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大半都是靠了他们的功劳!我冯紫英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小人,真应该一刀子下去把他们推出午门……唔……!”

    话却是没有讲完,早被贾珍捂住了嘴:“紫英喝醉了,大家见谅见谅哈哈哈哈哈哈。来来来咱们吃,都动筷子啊,都别客气,再等会儿菜都该凉了!”

    虽在座的都是亲友,但难保哪个不会心生异端。万一要是遇到个没把门的,这句话就这么露了出来,那小冯将军估计是有好果子吃了。

    这么个小小动作,冯总受觉得,贾珍虽然渣,但是好像也不算太坏。

    喝酒喝的脑子有点发胀,冯渊揉揉头,像桌子上的人告了假,出门透透气,醒酒。

    雪停,北方却依旧吹的紧,猛地从暖暖安乐窝里滚出来,面上被冷风一激,酒意瞬间就醒了大半。缩了缩脖子,将衣袖掖紧,

    刺骨的风透过衣衫与肌肤相间的夹缝里,顺灌而下,冯总受那没二两肉的小身子冻得直打哆嗦。

    屋外月色正好,水般的银白泻了满地。和着哀雪的白,别有一番凄凉。

    在这凄凉里,似有个女子在地上侧坐。

    火红的灯笼将她的孤影,映进了皑皑的白雪里。

    吓!大冷天雪还没化呢,就这么直直的侧坐在这里,难不成是遇到鬼了?!

    冯渊转身,拔腿就要跑。一只脚刚迈出,但转念又一想,这孤魂野鬼不是喜欢杳无人烟的地儿吗?这难不成也是哪家的闺房佳人或者娇妻娘子的喝醉了,爬不动了?

    ——经过相当长久的思想挣扎。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冯渊点点头。

    这么想着,收回步子,便大着胆子走进。

    借着微弱的灯火,冯渊总算才打量清楚侧坐在地的醉酒美女。

    明黄的衣衫,绘着流水一般的祥云,祥云里裹着是淡紫色的玉簪。

    瑶池仙子宴流霞,醉里遗簪幻作花。

    玉簪,话作江南第一花,人如花,贾府琏二奶奶王熙凤的确也当得起贾府第一花的美誉。

    “琏二奶奶?”认出人了,自然冯总受很快的就奔过去:“二奶奶,喝醉了?”他平时来往贾府,与王熙凤倒也算朋友,王熙凤这人说话特别让人舒坦,自然冯渊和她也说得来话。

    见是她,冯渊忙将她搀起:“琏二奶奶,没事吧?”

    王熙凤酒意还未醒,伸手揉了揉额头,摇首:“没事,我替了垫子坐着呢。唉柳兄弟……?”

    冯渊把她的垫子捡起来,拍好了送到她手里,王熙凤才发现来人是冯渊。

    王熙凤笑:“怎么你也喝醉了,来透气?”

    “是啊,琏二奶奶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身边的丫鬟怎么没跟来?”冯渊点头,讶异问。

    王熙凤摆摆手:“我嫌他们烦,让她们下去喝酒去了。”顿了一小会儿,又笑说:“柳兄弟,你还不回去,小心他们说你躲酒,罚你狠吃呢!”

    冯渊挠挠头也跟着笑了:“嘿,不会的。”

    转眼瞧着王熙凤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样子,忙上前搀住她,又道:“对,二奶奶要不我把你先送回去?我看你好像走不动了。”

    “缓缓就没事了,我刚坐麻了。”王熙凤揉额苦笑。蓦地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慌张,歪歪的就往外走,一边还喃喃:“唉老祖宗交代我的事儿还没办呢,家里的账还没对好,唉坏了,不行我要赶紧去。”

    冯渊看她动作着实艰难的很,不忍道:“二奶奶,你就别逞能了,今晚上就歇息一晚吧,这种事情无所谓,还是你身子要紧,明儿再说吧。”

    王熙凤依旧是一瘸一拐的朝外头挪,并未停下,火红的灯笼将她瘦削身影拉得老长,孤孤寂寂的躺在白雪里,凄惶无比。似乎也是被这景色触动伤心事了,语调里也染上了浓到抹不掉凄凉:“我是贾家的琏二奶奶,是荣国府的当家,就算再难就算再险,我也要上去顶着。腰上,背上,肩上压的是千斤重的担子,我担不起一个无所谓。”

    酒意还未褪去,话就这么没头没脑的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地,王熙凤掩口,便知自己这话说的不分轻重,停身,转头朝冯渊施礼歉笑:“柳兄弟,我喝醉了,言语有些鲁莽,你别放在心上。”

    冯渊摇手:“不碍事,不碍事。”对这个雪肌钢骨的琏二奶奶,冯渊一直都是崇敬的很,这么大个宅子,多亏她一手运作,说她刁钻也好,说她心狠也罢,但这宅子只有在她手心里握着才能转的这么利索。

    如今看她一脸凄惶,冯渊也是有点不忍啊,又追问了句:“二奶奶,不用我叫人把你送回去?”

    王熙凤回身,眼里蕴满笑意:“不用了,柳兄弟,你也快回去喝酒吧,在等他们就罚你了。”背影瘦削,却无比坚定,这就是贾府当家奶奶的气魄,铁骨铮铮不低头。

    大红的灯笼依旧在哀凉的雪里惶惶的照着,冯渊叹息一声,慢慢的踱回了屋子。

    屋子里闹开了花,一大桌子人全都喝高了。

    连半柱香时间还没到呢!早就趴下了三,贾珍贾蓉躺下了,贾琏也差不多了,趴在桌子上,手里死攥着酒杯,一脸傻笑:“嗝,人生得意须尽欢,哈哈知己啊!”

    贾蔷虽然年龄小,但是酒量却比他们好得多,脸上喝的就跟上了胭脂似的,但眼睛却依旧雪亮,说话也不带磕巴,麻溜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_(:3」∠)_晋江又抽了!!!作者君的回复留言居然怎么都留不上去qaq等下窝再试试qaq对了,小攻和小受下章相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块腹肌

    柳湘莲是何许人也?——京城名旦,一场戏就飙到了三十两,钱途更甚京城金嗓子玉函!

    这次总算遇到机会,这些人还能放过他吗!——当然是不!

    贾珍虽喝的醉醺醺的,说话也磕磕绊绊,但是脑子还算清醒,好不容易遇到大众情人柳公子,自然是死缠烂打的求着他唱两场戏。

    冯总受一场戏要价三十两,这厮一开口就要他唱两场,这不是活活的为难人吗!

    喝了这么多酒,又吹了这么长时间冷风,这时候开口唱,这不是活脱脱的和自己过不去吗?!

    冯总受内心着实好一顿腹诽这些酒鬼。

    正想着怎么拒绝贾珍贾大人的邀请,余光一瞥,却瞧见角落里好像多了个人。

    虽是在角落里,但是……那吨位,真真正的让人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冯渊细瞧了他一番,面容上倒是有几分熟悉。

    摸摸脑袋细索,确实是想不起来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也罢,想不起来就算了。如此体型,……冯总受心内觉得自己应该和这个胖墩定没啥关系。

    不过……冯渊也着实替他叹息了好几把。

    这人要是瘦下来,说不准好看些,特别是那双不威自怒的丹凤眼,让人一瞧就觉得霸气的厉害。

    那胖墩好像也喝高了,两眼微眯,与旁边世家子弟说笑打趣,人却也没闲着,打趣的时间里挥着胳膊不知道在哪里绘声绘色的讲些什么。

    如此朗朗俊俏郎,贪一时口福,吃成这样,冯渊摇头叹息深表遗憾。

    贾珍酒劲上来了,满脸喝的通红,还微微发着紫。发现柳美人正盯着一个方向发呆,遂也随着美人的目光挪去,一瞧,才发现柳美人盯的那个人是薛家霸王。

    贾珍一瞧见霸王,立马就大笑起来,立起身,摇晃着走到后面,拉住把薛蟠往前面扯。

    薛蟠也是喝的有点晕,被他一扯,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压在贾珍身上。

    他们倒觉得没啥,可是这一下,冯总受心头却跳了一下:这要是准确无误的压在了贾珍身上,估计肋骨也得压断几根吧……

    薛蟠扶着桌子总算站稳了脚,俩醉鬼互相扶持,歪歪扭扭的总算挪到了冯渊面前。

    冯渊皱眉,不知贾珍是何意,正要开口问他。

    贾珍却发话了,把大吨位的霸王推到冯渊面前,无奈薛家霸王是在太壮实了,推了几次愣是没推动,只能放弃的往后退了一步,把薛家霸王让了出来。

    霸王是真喝醉了,俩眼睛空洞洞的,只知道笑,在打了一个饱嗝,眨巴两下眼睛之后,才将面前的人认了清楚,顿时如遭雷劈,酒意醒了大半,他喊道:“小柳儿!”

    振聋发聩,冯渊被他这声吓得差点轰去了魂魄,这音量,足足让他好长一段时间脑袋都在发晕。

    晕完了,冯渊扶额,转头带笑问贾珍:“贾大人,这位是?”

    贾珍拍着薛蟠的肩膀,憋笑介绍:“哈哈,这可是薛蟠薛公子!我想着……嗝你们之前一直没啥机会认识,所以这次就是想借这个酒会,让大家认识回。”

    卧槽……!面前这个人居然是薛蟠!

    冯渊只觉得头顶雷云,当头狠狠的被劈了下……

    这个人……居然,居然是薛蟠?!那个八块腹肌,风流无暇的帅公子薛家霸王……!

    时光真是把杀猪刀,冯渊现在只想感叹。

    五年的时间里,霸王成长速度也是够快,直接长了俩出来。

    脑子发晕,眼冒金星,这一时的打击有点大,冯总受摇摇晃晃有点站不稳。手指摸索到旁边的桌子,总算才稳住脚跟。眼前还是有些发暗,脑子里空白一片,顿时只觉无语凝噎。

    ——老子辛辛苦苦,守身如玉喜欢了五年的男人,居然就是这么个货色?!

    卧槽,你还我八块腹肌,还我青春美男,还我豪气霸王!冯总受此刻只想仰天长啸。

    缓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冯渊总算才回转神来。

    葱白细指狠狠戳着太阳穴,死命的揉,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

    又顿了好一会儿,发懵的脑子总算回来了,抱拳作揖,强笑开口:“啊哈哈,薛公子,久仰大名,今日方得一见,真可谓是湘莲的福气了。”

    薛蟠喝的醉呼呼的,脑子还是没醒过味来,眼珠子都被人灌的发直了,一见冯渊脑子更是瞬时就卡住了,空睁着大眼,一时也是愣在那里,缓了好久,还是霹雳一声吐出那三个字:“小柳儿!”

    冯渊这次是真的有些晕了,两眼气的直发黑。但还是强撑着,没倒下。

    戳着太阳穴,好半晌才恢复清明,忍着呕血的冲动,咬牙扯笑,问霸王:“薛公子,……你怎么变得这么……壮硕了。”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胖这个词直接说出口有点不好。

    薛蟠听见这句话,思绪好像找回来点。

    不知道为啥,突然间就很诡异的红了脸,咧开嘴朝着冯渊傻笑:“嘿,其实也没啥。……对,小柳儿你觉得我这样帅气吗?”

    霸王用他喝得晕乎的脑子想了下,直接说出我喜欢你,好像确实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低首,认认真真的对上冯渊眼,霸王晶亮的眸子深情的望着他,眼神里夹带着浓浓的期待。

    冯渊不知道他那浓到化不开的诡异期待是为啥,但是这身材……他能直言不讳说很够吗!

    面对这么多达官贵人的聚集地,他当然要装文雅!

    把喉头即将涌上来鲜血,活活的又吞了下去,只敷衍的说了句:“不错。”

    霸王闻见这句话,本来就绯红的脸顿时就“砰”的一下炸开了花!红通通的直染到脖子上。

    伸手挠挠头,低下头羞赧笑:“嘿嘿,喜欢就好。”

    冯渊再瞧他,如此傻里傻气傻了吧唧的表情,胸腔中那口热血似乎更彭拜了些。

    造化弄人,不知是谁先说的,但还真是那么个理……

    薛家霸王喝高了,站在那里左摇右晃的,贾珍怕他吨位太大砸伤人,于是和一个富家公子,把薛大爷掺回去了。

    接着,自然是催着柳美人高歌几曲了。

    冯渊本来喝的就有点高,被薛家霸王这么一刺激,酒直接就上头了。

    冯总受醉酒不是软趴,而是直接满地撒酒疯。

    总受君直接踩着凳子,跳上了桌,轻咳两声,放嗓子就开唱了。

    “碧玉簪冠金缕衣,雪如肌。从今休去说西施,怎如伊。”

    “杏脸桃腮不傅粉,貌相宜。好对眉儿共眼儿,觑人迟。”

    底下的人一听这两句,立马拍手叫好:“这两句唱得好,碧玉簪冠金缕衣,这不正是咱们湘莲嘛!哈哈什么一眼惊艳,我觉得那戏里的陈娇莲妙常姑娘,也定不及咱们湘莲一分半点!”

    屋子里的酒鬼,听见有人说了句大实话,立马“啪啪啪”集体鼓掌点赞。

    桌子上的冯总受就喜欢别人夸他,本来上了头的血一听见别人夸他就更停不下来了。

    《玉簪记》唱完了,直接又贡献了出《长生殿》。

    “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行过处,辨不出紫陌红尘。”

    哗啦啦踩着八宝梨花桌,翘着兰花指借着酒意浪,也亏的总受柔韧性好,没一脚踩偏,磕个狗吃屎。

    早些年,蒋玉菡曾对他过:“别人家的旦角做到二十五岁也就差不多了,唯独你,二十四岁居然还混的风生水起,风头居然还一年更胜一年,柳美人,你可真真是个业界奇葩。”

    每每听到这句话,冯总受都是翘着兰花指,媚眼如丝的瞟他,掐着嗓子回:“讨厌,人家今年芳龄十六了嘛。”

    之后,就是玉函公子干呕状。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_(:3」∠)_窝要把霸王撸成萌攻!感觉蠢攻设定有点丧病23333333333333霸王不是蠢,他是来卖萌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厢情愿

    戏唱罢,冯渊也舞累了,踩着凳子又跳了下来。

    到他舞完,这些人的酒也吃的差不多了。底下的人一个个脸都喝得紫胀,躺下了好几个。

    人都软趴了,自然酒会就要散了。

    冯渊还是晕乎,回头望了一眼醉成泥的薛蟠,无奈深叹。揉着额角,摇晃着正打算出门,回家仔细思考和霸王的一生。

    半只脚踏出门槛,事妈赖尚荣赖公子就把他拦了下来。

    这可是他踏进京城帮他不少的金主,冯渊自然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只能听他讲完。

    赖尚荣说:“方才宝二爷又嘱咐我:才一进门,虽见了,只是人多不好说话,叫我嘱咐你散的时候别走,他还有话说呢。你先别着急走,等我把他叫出来,你们见了面再走。”

    冯渊无奈点头,坐在这里又等。

    赖尚荣打发一个小厮去请人了。

    没一盏茶的功夫,宝二爷果然来了。

    贾宝玉拉着冯渊到厅侧书房坐下,问他最近几日可去秦钟的坟上。

    冯渊点头,说去了,顺便也把坟头修了修。一提起秦钟,冯渊心里还是对这宝二爷有点成见。冷笑着和他聊了两句,借着酒意,当下顺道讹了宝二爷一通钱财,心里才稍稍消气。

    又闲聊几句,冯渊便告辞要回去。

    可巧,醉酒的霸王一听见他的小柳儿要走,那厢立马急得跳脚,满屋子乱转,扯着嗓子嚎:“谁给你们的胆子,放小柳儿走了!”

    此声吼可谓是声如洪钟,冯渊觉得就算是站在赖尚荣家的大门口,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唬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本来就上了头的酒,被霸王这声气沉丹田的吼,直接激的冲满了脑袋瓜子!

    扶着小廊的朱漆红柱,冯渊晕的有点站不住脚。

    脑袋本来就晕了,被他这声嚎的直接开始疼了!

    冯总受身为一个起床气颇重的赖床分子,生平最恨的是别人突然大吼了!小时候被自家老爹给吓出个毛病,自打那儿以后,谁在他晕乎的时候喊,他都想拿着棍子戳死人家!

    霸王算什么人!就算是他相好的,那也不能吼他!

    薛家霸王酒意倒似解了点点,最起码走路不再摇晃了。四平八稳,脚下生风。

    瞧见冯渊扶着柱子做弱柳扶风,立马乐颠颠的就飞奔过来关心他的小柳儿了。

    路上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小厮,门闩居然直直的横放在小廊上。霸王由于兴奋太过,没空注意脚下的路,冲过来的时候差点被门闩给绊了个吃屎,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脑袋开花。

    还好,虽然吨位够大,但霸王依旧是灵活无比,优雅的转了身,扶住栏杆潇洒站好。

    站好了之后,还不忘十分风骚的朝着总受甩了个销魂的媚眼。

    如果要是再瘦点的话,这小姿势绝对电倒一大片帅哥美女,自然总受君也不在话下。

    可是……霸王却发福了。

    冯渊脑子本来就够晕的,抬头时候,又正巧碰上霸王含情脉脉飞来的媚眼。

    如此丧心病狂,这张大脸都快胖成汤圆了!身子更是,简直就是一个圆滚滚的肉球!

    媚眼倒是没飞起风情来,脸颊两边的肉倒是随着霸王的动作十分配合的抖了两抖。

    总受君被甩的一阵恶寒,吃了屎都比这感觉美味!

    浓浓的嫌弃之情,化为真实的感受融和进他的胃里。——他现在不仅生气,而且还想吐!

    霸王却没发现这点,他本来就心思单纯,见到他的梦中情人小柳儿居然在酒会上和自己搭话,早就乐的屁颠屁颠了,哪里还注意到别的什么东西。

    一蹦一跳的,就飞到了冯渊跟前。

    那跳跃的幅度,冯总受都能隐隐感觉到整个地面都在抖动。

    凑近,薛蟠上前一把拉住他,眨巴着眼睛对着他的小柳儿,眸子里满满当当盛着浓到化不开的爱慕之情,此刻神情说是获至宝也不为过,他红着脸,娇羞问:“小柳儿,你要往哪里去?”

    边说着身子便一边往这里靠着,靠近了更甚,声音简直像是直直冲进他脑袋瓜子里,震得他头痛欲裂,冯渊揉脑袋瞥他,哼了声:“回家!”

    “小柳儿,你一去又没了兴头了,好歹再坐一坐吧。凭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交给我就成,不用咱们家小柳儿亲自动手。你有我这个哥哥,升官发财都容易的很。”薛蟠拉着他的袖子,醉醺醺的撒娇笑。

    冯渊揉脑袋,此刻很想吐槽年龄设定,他可是比这霸王大上四岁!啥哥哥的!

    霸王比他高大半头,这么大的人,站在他面前,严严实实的把灯笼那点微弱的光给挡住了。

    眼前一黯,冯渊踉跄了下,差点没站稳。

    薛蟠倒是灵活得很,虽然吨位够大,但是动作却灵敏如旧。

    眼疾手快,在冯总受踉跄这个动作还没结束时,一把捞住冯渊,把他揉进怀里,越揉越紧,力度堪比把冯渊这个小身板给活活拆进血肉里去。

    真是揉进去的!直直的塞进肉里!就算穿的是冬衣,冯渊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软的就跟稀泥的肉!

    ——我的腹肌!我的八块腹肌!

    冯渊想哭,被他环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脑子也是懵的,好半天绕在腹肌里出不来。

    不仅能跟自己的偶像说话了,而且还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霸王本来就卡住了的脑子,这下子直接变成空白了。

    冯渊被他勒的喘不过气,霸王的两只胳膊就跟铁钳一般,死死的把他箍在怀里。

    本来他就是个身无二两肉的小身板,这下长出俩来的霸王,箍他就跟箍小鸡崽儿似的,一摁怀里,他就不能动弹了。脸色憋的通红,死命挣扎了好久,差点就张嘴去咬了。

    霸王总算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差点被自己捂断气的冯渊。

    触电般放开了手,脑袋也迅速的低了下来,火云在脸上迅速蔓延开来。

    低首,不敢看冯渊,两只黑漆漆的丹凤眼只紧紧盯着自己鞋面瞧。

    不知是酒意还是什么,微弱烛火下,霸王的颈上的红色一直延伸进衣衫里,十分暧昧的颜色。

    伸肉手挠挠脑袋,霸王磕磕绊绊的道:“小柳儿,别走,能……能稍稍陪我会吗?”语气也不似方才的气贯云霄,反而是声如蚊呐的撒娇般的祈求。

    冯渊被他勒的两眼发黑,骨头酸痛的就跟被人捏断了样,浑身都开始泛疼。

    猛地被他这么一放,人差点磕地上,自然是没听见霸王那句卖萌的话。

    心下这时只被怒气占满。他望眼欲穿,期盼了五年的男人,居然是如此的不堪,心中顿时是悲恨交加,恼意郁结于胸。

    恨的是,霸王如此不成材,五年了,脑子还是这么蠢!

    恼的是,就算老子喜欢你,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连我亲娘老子都没舍得打我一下,哦,除了那个金陵悍妇外,不对,先不管这个!重要的是,你居然敢用肉勒我!这个根本不能忍!

    悲的是自己五年的光阴,将近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心心念念盼的居然只是个,居然只是个……唉!不想说了!

    冯渊揉着脑袋,无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_(:3」∠)_没错这是《呆霸王调情遭苦打 冷郎君惧祸走他乡》对了小攻会恢复貌美如花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色清凉

    总受本来就有点喝高,这么猛地一刺激,先时就没剩下几分的理智,顿时全被怒意占领。

    人格黑化的总受君把薛家霸王扯到僻静处,眨眨狐狸眼,柔笑道:“你打算和我好?”

    薛蟠见如此说,立马点头如捣蒜,以示自己的真诚:“是啊,是是是!”

    冯渊又抬眼,望他,依旧眸弯如月,笑问:“你是真心和我好,还是假心和我好呢?”

    小柳儿答应了?!薛蟠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心里满满当当的只被那名曰幸福的感觉充斥。

    红着脸,低头望他,语气铿锵,态度坚定:“小柳儿,你怎么问起我这样的话来?我要是假心,立刻死在你眼前!”

    万年秀恩爱专用情话,自然,冯总受也用那万年不变的动作回他。

    白皙食指抵上霸王的唇,四目相对,嫣然巧笑:“既如此,这里不便。等坐一坐,我先走,你随后出来,请薛大爷光临在下寒舍,咱们索性喝一夜的酒。我那里还有两个绝好的孩子,从没出门的,薛大爷我想你也认识。你可是连一个服侍的人都不用带了,到了我那里,连服恃的人都是现成的。”

    小柳儿猛地要请自己对饮到天明,如此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登时让薛蟠的酒醒了一半。

    虽然之前有见过小柳儿的小厮,面貌上来说,也是一顶一的美人坯子。高个子的那个霸王是没太大兴趣,矮个子那个,不知道为啥,霸王就是对那个美人也还是不感兴趣。

    酒能乱性,霸王并不傻。小柳儿这句话,字里行间都是暧昧。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霸王有点不敢置信,瞪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冯渊,挠头确认:“果然如此?”

    冯渊掩唇轻笑出声,美艳至极的面容不禁令人炫目:“如何!人家真心待你,你倒不信了!”

    霸王被惊艳到了,不禁一愣。

    遂很快回过神来:“我又不是呆子,怎么有个不信呢?”霸王拉着他的衣角,急急的辩解。半晌,又咬唇思索:“你若是先去了,我到哪里找你……”

    “我在北门外头桥上等你。”微弱烛火下,冯总受挽唇一笑,笑容里的暧昧分明,分外蛊惑人心。

    到了北门桥上,冯渊转头吩咐身后的万能小厮杏奴:“你先回家去吧,我还有事,一会就回去。”

    杏奴纳闷,想张口问为啥,但瞧着一身戾气的冯总受,想想还是把话咽在肚子里了,应了声好,便转身回家了。

    到家里,福宝和喜倒是没先睡,两人点灯围坐在炉火旁烤手,见杏奴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自家主子却不见踪影,抬脸便直问:“爷呢?”

    杏奴踏进门,也捞了个凳子坐在炉火旁:“爷说他还有事,过会儿再回来。”

    福宝哦了声,忽然又似想起什么来了,又问:“今天酒会薛蟠来了没?”

    “来了。”杏奴如实回答,想了想,片刻又接口道:“对,还有,爷出门之前正好跟薛大爷一起在墙角里不知道说啥悄悄话。”

    本来窝在凳子上烤火的福宝,闻见此话,瞬时拍案而起,黑着一张脸,最终还是没忍住,张口骂了声娘:“真是个不长记性的蠢主子!”

    杏奴还没搞清楚是咋回事,福宝便与喜宝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也没解释啥,直接往外冲去。

    冲到门口,喜宝回头交代杏奴:“你先在这看家,我们过会再回来。”

    还没等杏奴反应过来,那两人早就跑没影了。

    冬日的寒风冻得人骨头生疼,特别是在这人烟稀少的风口处,冯渊穿的衣服并不多,在这里等了片刻,身子早已经冻得有些发硬。

    原地跺脚取暖,脸上早就染上两簇嫣红,鼻子尖也是。伸出冻得有些紫红发青的双手,凑到嘴边,呵气取暖,将近一刻钟的时间,那薛蟠还是没有来。

    这下真可谓是又气又恨又冷了。

    刺骨的寒,吹散了些酒气,脑袋也变得更为清醒几分了。

    不仅是现在清醒了,以前的事也跟着一起清醒了。

    此刻只觉得往事如水般一波一波的在心头涌开。

    濒死的感觉他还记得,那种痛楚,只能眼睁睁忍受着撕心裂肺的那种痛楚。

    无能为力到连勾勾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一寸寸的打断,又一寸寸的碾碎,连着皮肉一起,撕扯开来。

    比绝望更甚的痛苦。

    薛蟠骑着高头大马,乐悠悠的跨坐在马上,昂首挺胸便去赴他的小柳儿的约。

    期盼了这么些时日的事情,今日总算能成真了。想到这儿,握着缰绳的手激动的都有些发抖。

    马儿一步一步踩着欢快的步调朝目的地赶着,马背之上的薛蟠也跟着一高一下的晃,心好像随时都要跃出胸腔一般,砰砰砰,久不能平息。

    又略微等了片刻,冯渊抬头,才远远的瞧见了正在往这里赶来的薛蟠。

    薛家霸王喜不自胜,嘴巴笑的合不上,弯着眼睛,左顾右盼的朝这里骑马寻来。

    这副傻乎乎的可爱神情,冯渊不觉地笑出了声。

    心里聚齐起的怒气渐渐消退了些,但也只是消退了些而已,他长这么大,何曾吃过这种苦头!这要是不好好教育下,以后这霸王还不骑在他脑袋上!

    冯渊站在风口处已久,冻得喉咙有些发涩。

    霸王则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直直的打冯渊面前经过也没发现。

    抬眼只知朝远处望,便没有留心近处状况。如此前行半刻,越往前越杳无人烟,薛蟠不禁有些沮丧,只当是被人耍了,低首暗自神伤,两脚一蹬,便又圈马回来。

    却不想一回头,那雍容灿金的衣衫跃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狐狸眼对上他,丝毫不吝惜笑容。

    “我就说小柳儿不是失信之人!”薛家霸王亦然同样扬唇展露微笑,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快步朝冯渊走来。

    第1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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