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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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作者:斑目学长

    第25节

    彼此又寒暄了许久,聊着聊着,冯渊突然想起琏二奶奶那件事来,于是便问贾宝玉情况如何。

    贾宝玉笑道:“我听见培茗说,却未得见。这件事,我也不敢多管。还有,我听培茗还说,琏二哥着实问你,不知有何话说?”

    冯渊于是便将路上与贾琏相遇之事,一概告诉了宝玉。薛蟠和他的爱情发展趋势也透漏了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宝二爷也没听出啥不对劲来,只当是他们两个彼此化解了恩怨而已。

    提起那尤三姐,听见冯渊将这姑娘推嫁给别人了,不禁替冯渊惋惜起来:“难得这个标致人,她可称得上是古今绝色,堪配你之为人,你可倒好,偏偏把人家落雁沉鱼的女儿生生的推了出去!”言罢,又深深的摇头叹息一阵。

    冯渊眨眨眼,无所谓的笑笑。

    他就一个基佬,就算把个大美人扒光了扔在自己床上,他的小命根依旧还是软塌塌!

    但是,摸摸脑袋,不禁思考起来,难道真是自己断袖气场不强烈……?

    ——怎么这么多人都当自己是直男……

    估摸了一会儿,也没估摸出一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贾宝玉还在愁眉苦脸,替他扼腕叹息,冯渊不禁又道:“我早已有了心仪之人,只打算和他长厮守。若是娶了,倒真是为难两家了。尤三小姐既然如此专情,恋了我几年,这般专情的人就该配个好夫君才对,与我做妾室,岂不是白白辱没了尤三小姐。”

    话完,却又豁然想起一紧要事来,哎哟这贾府的口风可是一向不太好啊…… !

    自己近来因为有些事情要忙,所以也并没第一时间奔到那小哥家里报喜。再加上贾琏也出差还没回来,遂这事倒也算不上太急,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想法一过,冯渊就开始后悔自己当日的决定。

    几杯酒下肚,自己居然这么没个把持的了。不好好打探好女方的底细,便草草的替别人决定婚姻大事,这事儿,好像的确做的有点很不地道啊……

    于是冯渊又追问:“你可知那女方的具体底细?我只闻得那尤三小姐只字片语而已,并不了解这人。我那里的小哥倒是老实敦厚的很,若是这尤三小姐……”声音蔫了下去,冯渊觉得没真凭实据就嚼人家舌根,是有点不太好。

    宝二爷一听这话笑了起来:“你原是个精细之人,如何既许了聘礼又疑惑起来?你原先救替人家择好了亲事,如今只叫他们两个见上一面便罢了,何必再疑?”

    冯渊皱眉:“相貌之事算一码,可是人品问题倒也是至关重要,我不能把那么好的小伙子往坑里推啊……”

    贾宝玉瞟他一眼,笑了半刻,捏起瓜子来嗑,悠悠叹了一句:“你倒是个尽责之人。”

    略略顿了下,言语居然有些开始闪烁起来,似乎有点口不对心之意:“我只知他是珍大嫂子继母带来的两位妹子,我在那里和他们混了一个月。真真是一对尤物——恰好她又姓尤。”

    这些还用他说,冯渊他早就知道了!面上的事谁不清楚,他问的是底下这人如何!

    但又瞧着贾宝玉这回答如此含糊其辞,他隐隐的就觉得这姑娘并不简单,一定还有别的事……!

    早知道他就去问问福宝了,问这宝二爷啥用都不顶!

    冯大爷此刻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在脑袋瓜子里使劲的翻搅着记忆,细细回忆了下,结合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又默默分析,对,好像……之前他也有听福宝说过尤家姐妹的事迹来……!

    记得好像和贾珍贾大人的关系匪浅来着,那贾珍大人又是个著名的混迹花丛的人物……

    冯渊一拍大腿,坏了……!这事儿确实办得有些不地道……!

    冯渊急的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个来回,他倒是真的要把那么好的小伙子往坑里推了。

    若是这女子改了倒好,若是依旧这么杨花水性的,那……真的可要再次逼死这位情种了。

    就算不逼死那也得活得憋屈!

    不过,豁然又记起,前几日好像瞧见贾珍贾大人趁着夜色偷偷摸摸溜进这两姑娘家的小院里……!冯渊顿时就更急了!

    贾宝玉瞧着他这一系列诡异的动作,捏瓜子的手不禁也停在半空,支肘靠前,正欲问冯渊在干嘛。

    倒是冯大爷先发话了,在屋里来回踱步急得直跺脚:“这事不好!断乎做不得。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还干净罢了。”

    宝二爷听见他说了这句话,登时羞愧的红了脸,抬起的脑袋又低了下来,不禁沉默了。

    冯渊一时情急失言,待他反应过来,也觉的话说的过了。稍稍有些惭愧,朝宝二爷做了一个揖:“是我不对,湘莲一时情急失了言,并不是针对宝二爷的,还望二爷见谅。”稍顿,又接着问:“你好歹告诉我,她品行如何?”

    贾宝玉脸色缓和了些,只笑:“你既深知,又来问我做什么?连我也未必干净了。”

    冯渊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原是我自己一时忘情,还请宝二爷千万别多心。”

    言语上虽是这样,其实他很想说,你也不是啥好货……!他的秦钟小弟就这么被吃掉了!

    宝玉依旧抓了把瓜子磕的嘎嘣嘎嘣响,表情倒没什么大变动,还是笑:“何必再提,这倒是有心了。”

    闲聊片刻,冯渊作揖告辞出来,心中想着要找薛蟠。但是又想想,一则他病着,二则他脾性又有些浮躁,本来就病着,要是再为自己这没脑子的事儿,闹出虚火来,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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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婚系列

    冯渊走出贾府大门,踟蹰许久,后来直接在门口和那大狮子并排蹲了起来,捂着脑袋苦思到底该如何解决这一难事。

    思来想去,可行的方法似乎还是只有那一个。

    冯渊还欲做沉思状与狮子兄并排化雕像,无奈美人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这似如厕的姿势居然引来一大群围观群众驻足。

    冯渊也只能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十分潇洒的朝着人民群众飞了一个媚眼,才扭着小腰离开。

    甩了甩小扇,叹口气,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那尤三姑娘家要回定礼了。

    主意既然已定,脚下的步子也朝着琏二爷藏娇的地方踏来。

    至于冯渊为啥知道这万分隐秘的地方,当然是因为热情的男媒婆属性了。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琏二爷气魄非常,居然把自家小妾给藏在了她娘子的眼皮子底下!

    这地方离贾府异常的近,出了门,小小的拐个弯,步行一小会会,就能到。

    正巧着,刚刚自己出门踏上大街的时候,远远的瞧着琏二爷的马车停在道旁。

    敲了敲大门,有仆人出来替冯渊开了门。冯渊心里这时候正七上八下呢,匆匆问了下:“二爷是否在家?”

    那仆人点了点头,回说:“在家呢。”

    于是冯渊便直接就让仆人带着自己去琏二爷那里去了。

    贾琏风尘仆仆,刚刚到家,显然是屁股刚沾上凳子的,因为还微微喘着粗气。

    不过,还有可能是,……小别胜新婚,时间紧迫。

    贾琏一见他来了,忙忙就起身,让了座,又吩咐下人们沏壶好茶来。

    正吃茶呢,闲扯两句之后,冯渊就把话扯到重点上来了。

    冯渊尴尬笑了两声,面露难色,犹豫许久,使劲捏了下自己大腿,一咬牙根一闭眼,决心已定,就这么说了出来:“我前几日去问了那人嫁娶之事,只是他仍旧是一根筋。朽木不可雕,尤三小姐的婚事怕是不成了。还好没下什么金帛之礼铸成大错,这事要是论起来,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至于那鸳鸯剑,在下倒不必一定索取回来,好歹我也耽误了尤三小姐几年的情思,若是三小姐喜欢,便尽管留下来把。”

    贾琏听完,面色渐渐沉重,但少顷之后也很快缓和过来,唉果然是小姨子的单身命啊。

    悠悠长声一叹,不自在的笑了两笑:“湘莲,这话你说错了。是我小姨子命不好,怨不得你。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我再去劝导劝导我小姨子了。”

    稍顿片刻,两人一时无话,房间里也跟着倏地静了下来。

    气氛顿时有些凝重,冯渊还在那里垂首埋怨自己蠢。

    贾琏讪笑声,倒是率先打破了僵局,拉了拉冯渊放在桌子上的爪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来来,咱们品茶,品茶先,这件事过会再说吧。”

    冯渊歉疚的点了下头,端起茶杯,心不在焉的细细饮着。

    一杯茶水原本只是温热,端在手心却觉得万分的烫人,茶水从左手捯饬到右手,又从右手捯饬到左手,怔了许久,还是下定决心要说出来:“琏二爷……”冯渊有些面露苦色,神情为难。

    贾琏瞧他神色是有些不对,忙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湘莲哪里不舒服?”

    冯渊摆摆手,愧疚的笑:“倒不是我不舒服,只是令姊的那件事,着实是湘莲办事不利,本来以为那小哥也许会回心转意,谁成想他依旧是犟的厉害,怎么劝都不顶用,愣是要自己孤独终老。二爷好不容易差我办件事,却没成想我却办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唉!”

    贾琏呆了会儿,沉默半晌,强笑了笑,伸手过去安慰性的拍了拍一旁消沉的冯渊:“无事,湘莲不必自责,倒也是我小妹无福气了。”

    片霎之间,却又像是想起什么大事来,脸色慌张,惶惶道:“哎呀!这可怎可怎么办是好,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我小姨子了,我瞧她表情也是欣喜的厉害,这次若是猛然让她……”说到此处,声音也渐渐沉了下去,贾琏拍了一下大腿,只是叹气。

    冯大爷此时当然也十分的歉疚,这件事倒是他酒后疏忽了,没好好考察就给人家一辈子的终身大事牵线搭桥,饮尽茶盅里的清茶,缓缓放下,又宽慰道:“琏二爷这天下好男儿多得是,并不只在他一个。我相信以令姊之姿,定能择得良婿,白首一生的。”

    贾琏唏嘘一声,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借湘莲吉言了,那我再去寻寻。”

    尤三姑娘在房里正对镜梳妆,细密的梳齿在发丝上滑过,猛然听见外面的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有个长相很是俊美的公子来这里了。本来也没甚在意的,那小丫头的一句“好像是唱戏的柳公子柳美人呢”活脱脱的把尤三姑娘唤醒了神。

    恋了几年的梦中情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可以触及的到的范围里,给谁谁都激动!

    刚刚绾好的发又细细的打量几遍,匆匆的起身又从柜子里挑衣服,忙了好半天,总算才将一切收拾妥当了。

    尤三姑娘朝着镜中的自己打量两眼,回眸一笑,甚为满意。

    却说尤三走在门口,发现冯渊和贾琏在屋里谈的正起兴,也不好进去打扰。

    可是又是在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便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门上,细细的探听着里面的动静。

    可巧了,那一番话又完完整整,明明白白的汇进了尤三姑娘的耳朵里。

    一时间消息量太大,尤三霎时只觉天塌地陷,人歪歪斜斜的似是不能立住。

    原本还挺直的背影,顷刻间像是一只在风雪中摇摇欲坠的枯树一般,即将轰然倒地。

    好不容易将他盼来了,如今却又忽然反悔。将自己推这个推那个的,最后谁也不要!

    尤三寻思着可能是在贾府里听见什么话来,把自己也当作淫奔无耻之流,所以不屑为妻!

    巨大的失落感像山一样,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坎上,重重的,几乎连呼吸都快被剥夺了去。

    想她此生行为光明磊落,并无半分怕人之意!只是话语之中捎带着些泼辣而已,这个身体当真是真真正正明明白白的贞洁万分……!

    怎能……如此!居然……居然……这般奚落自己!

    尤三姑娘本就是个热血女孩子,这一席话让她顿时气愤难忍,提这裙子,“轰”一声就把门给踹开了。尤三是练家子,从小扎过马步,玩过大刀,上过房梁踩过瓦片,自小就像个男孩子似的养着。

    这一脚力道够足,门应声大开,“砰咚”一声又撞在墙壁上,摇摇晃晃,其中一扇已经被女侠英武踹了下来。

    这一时变故有些大,直接让冯渊吓软了脚。只觉得有股寒意自脊柱升腾起来,……金陵那女版关二爷的威胁感又似条蛇般,紧紧依附在他身体上,紧紧地缠着,气儿似乎都快喘不过来了!

    不仅仅是冯渊,这种一骑当千的英勇身姿,连旁边的贾琏也被她吓软了,手里的茶盅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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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成妄

    尤三一边摆造型一边哭,女孩子家嘛,总是分外爱面子,特别是尤三这种十七八的年纪,正是最虚荣的时候,闻见几个男人把她像物什儿一般推来推去,登时就被羞愧感给逼得无地自容了!

    虽然被回绝婚事了,可是气魄咱还得在!

    尤三十分潇洒的一撩小裙子,然后又十分潇洒的抱臂扬下巴,就这么僵持了会儿,本来想听他们解释的,可谁知道屋里俩大男人早被她吓软了,脑子也被吓没了,哪里还知道解释啥。

    等了半天,也不见得有人发话,尤三顿觉心灰意冷,只当自己这贱人的名儿是坐实了,“嗷”的一声就嚎了出来,眼泪簌簌的直往下扑棱掉!

    这一声嚎啕总算让房间里的俩木桩子回了神,还是贾琏心疼小姨子,冯渊虽然站起身,可还是楞在原地,……身为一个断袖,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取悦女孩子。

    尤三一见姐夫冲了过来,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呢,谁来都不认,别说姐夫,就算亲娘来,她都想把她揪着衣领扔出去。

    结果,琏二爷一扑上去,就被小姨子揪住衣领,完美的抛出一个弧度。

    ……啊,有流星……好美,还是赭红色的……

    冯大爷瞧着贾琏这个风骚的飞姿,居然被帅到了……眨眨眼,嘴角就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女夜叉朝他这个走来了。

    尤三姑娘边抹着眼泪,边气势汹汹的朝冯总受逼近。

    周身泛着似能冰冻一切的的寒意,巨大的压迫感快速的朝冯总受扑面袭来……

    脚步声不大,但却特别震撼人心,一声一声,似踩在冯渊的小心肝上,一步一步,直到把他那拳头大小的鼓鼓小心脏给踩成西街卖的白面大饼,遍地都是血……

    冯渊是真的软了,两条腿都有些打抖!

    预料之内的,尤三姑娘在冯大爷的三步开外停了下来,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右手。

    心脏快要负荷不住,呼吸也要滞止了……

    但也无可奈何,所以冯渊只是认命的闭上了眼,临时在心底里根据琏二爷飞出去的力度,分析了下自己还有几成的活路……

    只听“咔擦“一声轻响,预料之内的疼痛的却是没有到来,……难道自己已经挂了?!

    ——尤三姑娘的手艺这么好,居然让人半点痛苦都没感觉到。

    冯渊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睁开一只眼睛,面前的景象着实差点让他下巴都惊掉下来,狐狸眼顿时瞪得老大,……尤三姑娘,她她她她居然割了自己那一头油光滑亮的墨色长发!

    乌黑油亮的青丝一缕缕似画笔轻轻勾勒般,在屋内浅色的地砖上铺展开来。

    像极了墨客画者笔下的缭绕烟雾,纷纷缕缕,却又藕断丝连,一根压着一根,一束叠着一束。

    那场面,不可谓是不惊心。

    冯渊又一次被震撼的语塞。

    尤三哭着,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打湿,红色的胭脂,墨色的黛笔冲垮流下,很快的,一张脸被一片狼藉淹没,冲出了一道道极为滑稽的沟壑。

    可是……冯渊却笑不出来,他不敢笑,也没心思笑。

    现在自己这条小命就捏在眼前这位姑娘手里,况且她手里还拿着自己送给她的小刀刀,这要是一个不高兴,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扑哧”的一声,血溅三尺高……!

    冯渊再一次闭上眼,在心底里深深地为自己默哀一次。

    屋外的风这时荡了进来,清清凉凉,裹着微微的寒意,有些刺骨,冯渊不自觉的小小的颤了下。

    寒意更甚。

    紧接着,不等他颤完,“嗳哟……”!一声痛嚎在房间里惊然响起。

    当然,被震惊的还是冯渊。

    尤三姑娘两只眼睛泛着水光,面上已经被泪水冲刷的乱七八糟,但还是保持着高傲的姿态,扬着脑袋,眼睛也丝毫不畏惧不躲闪,就这么直愣愣直勾勾的盯着冯渊瞧。

    那眼神里,装着三分愤怒,三分哀伤,三分绝望,还有一份是对她的儿时恋人那份永远无法斩断的情愫。

    尤三虽然在哭,可是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比街边口胸口碎大石还帅气的女侠!

    她把刚刚割青丝的那只剑重重的塞给了冯渊,力道用了八分,虽然是用刀背戳的,但是冯渊还是忍不住哀嚎出声,练家子就是和他这种小弱受不一样!

    冯渊眨眨同样带着泪花的狐狸眼,咬咬嘴唇,愣是又把泪珠给憋回去了。他估摸着自己胸口上一定被戳出了一片紫红,……因为实在是太他娘的疼了!

    尤三抹着眼泪,哭花的妆容被她这么一蹭,更是惨不忍睹,十分滑稽。

    但此时此刻,谁都笑不出来。

    倒是尤三,闻见冯渊那声哀嚎,心里便又开始不舍起来,毕竟是自己拿青春喜欢过的人,心底下不禁抱怨自己用力过猛。

    尤三手里拿着另一把剑,指尖在剑身上轻轻摩挲着。

    抬起头,拿眼看住冯渊,带着哭腔的嗓音在房间里慢慢响起:“柳公子,你若是不喜欢我我也不强逼你。是我命不好,这也怨不得谁。只是还两件事想要告诉公子,还请公子耐心一听,就当这是尤三与公子的诀别了。”

    冯渊吞了吞口水,喉头滑动了下,小小心心的点了下脑袋。

    语音里还是夹杂着浓浓的幽咽之声,尤三继续接道:“我尤三就算平日里在泼辣狂言,但唯独这事,我必须说明,我虽性子放荡,但是平日里真的并没有做什么苟且下贱之事。不管柳公子你信与不信,我尤三真的与那些事情毫无瓜葛,此是第一件。还有一件便是,公子也许不记得,四年前,也就是公子刚刚红起来那阵,我有幸亲眼目睹过公子绝代风姿,而且还与公子搭过话。与其说是我与公子搭话……也是可笑,我那时候胆子小,傻乎乎的站在公子面前,公子你当日还摸过我的头呢。虽然公子可能忘了,但那件事却如烙铁一般深深的印在尤三心内。四年间,尤三心心念念从未忘过。”

    尤三说完,虽然哭花了妆,但还是保持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傲骨依旧。虽哭着,但话语里的铿锵气度,却让人觉得她依旧是那个潇潇洒洒,巾帼不让须眉的坚韧女子。

    这姑娘是在是太帅了……!他活了二十四年都没遇见这么帅气的人物!

    冯渊她这席器宇轩昂的话,帅到又愣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_(:3」∠)_23333333333333333333333

    ☆、起末缘由

    尤三见他表情还是似方才那般孤冷,心顿时又凉上几分。

    伸手又擦了擦眼泪,捧着另外那把剑。

    尤三抬脸看他,眼里空洞洞的,昔日那些暧昧的情谊悉数掩去,声音却还是含泪的哭腔:“柳公子,你这把剑我过几日再还你,老娘要出家……!等我把脑袋刮亮了,再还你!”

    说完,也不等冯渊回神,一甩袖子,直接转身,身姿潇洒的踏出了门槛。

    冯渊总算把脑子扯回来,探出手还想要在劝阻一下她,这天下何处无芳草。——可惜的是尤三走得太快,去的太决绝。

    冯渊的手只碰触到了她飘飞的衣袂,最终却还是在指尖滑走。

    尤三在踏出门午门那刻,停了下来,并未转身,阳关顺着她伶仃的身子洒了下来,将她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雍容的金,虽然形单影只,但却不见孤独。

    仿若天生自带的一种高贵,将她决然离去,倒是衬托出一种侠客挺立于天地之间的那种气魄来。

    贾琏不知道在外面蠕动多久,总算是手脚并用的爬回了门槛处,刚想瞧瞧冯渊有没有被小姨子和谐,谁知道在他半个身子挪进了屋子里时,高昂着头的尤三姑娘,洒脱帅气的一路大踏步,有一脚就很凑巧的踩在了他的脊背上。

    “唔……噗……!”琏二爷连惊呼声还没拉得及发出,就这么闭上了眼,……他是晕过去了。

    好像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尤三下意识的低头望去,却瞧见自家姐夫被自己一脚给塌晕过去了。此时尤三正在气头上,更兼于方才在外面听见把自己像个皮球似的推来推去的,也有他姐夫的参与!

    哼!尤三心内一声冷哼,斜着眼睨了四肢伸直,面朝下趴在地上的贾琏一眼,毫不犹豫的拂拂袖子就走开了。

    其实这事儿也怨不得贾琏,朝廷派他去办些公事,琏二爷发挥自己的商业头脑,拿着京畿的特产啥的,跑去塞北那疙瘩卖,结果捞了不少的钱财。

    人逢喜事精神爽,当然一马当先的就是钱财方面最为爽了!

    怀里揣着几沓子银票,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根子后了,办完事,一路满面春风的从塞北飞回了京城。

    有句话叫家花不如野花香,可能琏二爷是喜欢那种极为惊险刺激的约炮感。

    所以一到京师,也没回大老婆那儿,也没去二老婆那儿,首先是居然去楼子里饱餐了一顿!

    有钱!

    点了当红的花魁娘子春宵短暂,食着新开的大酒楼里的极品菜色,心和胃都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这一吃一纵,接下来还是不回贾府,弯弯绕绕的拐到了小妾尤二姑娘那里去了。

    尤三姑娘一瞧见自家姐夫醉醺醺的抱着门框直亲嘴,连忙急急的跑过去扶住姐夫。

    还未来得及问自家姐夫怎么喝成这样,倒是贾琏先发话了,他颤颤巍巍的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来,又颤颤巍巍的递给了尤三姑娘:“小……小姨砸,这这这这……是湘嗝……湘莲送你的定礼,他说……说……亲事……他……他嗝……我……他答应……了……”

    贾琏喝的是在是太醉了,走到门口,瞧见门框涂的红漆漆的,上面还绘着繁冗的图案,只当是自己的小娘子穿着这艳色的红衣站在门口盼得情郎归呢,所以歪歪扭扭的扑过去,抱住就啃。

    他是喝傻了,喝傻了的人,话语表达能力都不太高。

    但是尤三却不这么想,从姐夫手里接过那对剑,满心里只被甜蜜充斥着。

    ……柳家公子,他终于答应自己了,这四年来念念不忘的相思终于得以寄托,终于可以成真了。

    搀着姐夫,尤三姑娘红着脸又问了句:“那……柳公子,有没有说这亲事什么时候办?”

    贾琏又打了一个饱嗝,抬起那红到发黑的脸往上瞧了她一眼,支支吾吾还欲说话,却没想到酒劲就这么上来,白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而单纯的武娘子尤三自然也就相信喝的发直的贾琏的酒后醉话了,将自家姐夫架到二姐屋子里去,便忙忙跑到房间里,关上房门,认认真真端详那对细巧双剑。

    那对鸳鸯剑被她紧紧的攥住,摁在胸口前,……四年来的念念不忘的情爱,今日终于得以实现了!

    等到了翌日,贾琏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摸了摸怀里,又问了自己的小妾,得知自己回来时候身上并无什么一对做工精巧的双剑。后来揉揉脑袋,才隐隐约约记起自己好像回来时候和小姨子搭过话来着……

    此刻也不顾不了许多了,忍着宿醉后的难受感,便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去小姨子房间里。

    尤三一见他,倒是比之往日是羞涩了许。

    将门轻轻地开了一道小缝,面容妩媚胜如往日。

    双颊酡红,似染了胭脂似的,明眸也泛着水光,落在门边的手指紧了紧,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瞧了贾琏一眼,又迅速垂首下去,只低低的问了句:“姐夫,还有何事?”

    贾琏虽然感觉怪异,自家那女夜叉似的小姨子咋就今日转了兴来?

    但此刻,还是正事要紧!

    张口边比划边问:“小姨子,你昨日可否瞧见了一对双剑,做工还是细致的一对剑?”

    尤三娇涩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应了声:“嗯,见过,此刻他就在我这里了。”

    贾琏一时有些慌了神,坏了,自己喝醉时候有没有对小姨子说啥不好的话……!如此紧张了片刻,但瞧着小姨子这番模样,……大概大概也没啥大事吧?想了想,遂也跟着平静下来。

    还预备着再问,自己昨天醉酒说了啥,尤三却接过话头,不给他发言的机会:“姐夫,那事我已经知晓了。姐夫官事繁忙,尤三汗颜,却还为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劳烦姐夫。此次这事,尤三知道,定是姐夫为尤三说和的,想姐夫一路奔波刚到京城,却还要为尤三的事情东奔西走,尤三……实在是……”

    话行到这里,尤三倒大开了门,三寸金莲从屋子里迈出,朝着贾琏深深作了一揖。

    “尤三不知如何答谢姐夫,但愿此生为姐夫鞍前马后,不计劳苦!”不愧是女汉子,连感谢的话都跟沙场上金戈铁马驰骋半生的将军似的,气势斐然!

    贾琏被她这一通感谢的话弄的有点蒙,暗暗沉思了下,想着也许是小姨子想通了?

    虽然心内还存有些许疑惑,但又怕自己重提这件事会被小姨子害羞来一拳,所以想想也就忍住了。

    之前尤三穿了个嫩黄色的衣服,一出门,就遇见了贾琏,贾琏顺口就夸了句好看,结果尤三姑娘不知道为啥居然害羞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居然一拳捶在了贾琏的胸口上,然后一路小跑捂面开溜了。

    哎哟,那一掌,简直辣手摧花系列啊,回去揭了衣服,都隐隐泛着紫!

    哎唷……!回忆往事,背后不禁又有股凉风吹过,贾琏也跟着干笑两声,摇摇手:“哎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嘛,妹妹的幸福生活才是当务之急!”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_(:3」∠)_23333333333333333

    ☆、霸王娶妻

    忆起往事,尤三顿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一脚又怎能满足,她现在恨不得把贾琏给踩扁了!

    却又因为他是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亲姐姐的夫君,这种愤愤心情也只能作罢,默默吞了这口气,冷眼负气转身。——潇洒离去!

    冯渊还是被帅在当场,这女子若是论气概,也许连当年为父从军,沙场角逐,军功盖身的花木兰也不及。

    呆呆的望着尤三的背影好久,直至那身影完全从自己的视线中隐没了,冯渊才转回了神。

    哎哟……!琏二爷还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呢!

    冯渊立马一蹦三跳的往贾琏身边靠,蹲下身子,试试鼻息,还好,活着,只是晕了。

    忙又将他扶起,扯着嗓子喊人过来搭救。

    冯渊虽是男子,不过这第六感可是相当的不错。

    最近这段日子简直就是在阴沟里翻了船,……倒霉透顶!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厢尤三姐的事情刚刚解决好,那厢霸王又出事了!

    薛蟠倒是鼓足了勇气,把自己勾搭上京城第一名角儿柳湘莲并且发誓要只娶他一人,这个惊天的大喜事分享给这个自小一把屎一把尿,一口米一口肉把自己喂养大的老娘了。

    薛王氏倒也没啥大反应,自己儿子好龙阳就好嘛,多少达官贵人家里没养上几个姿容佳的男孩子,自己这儿子的取向,倒也不是标新立异,只是后面这一条……

    此生矢志不渝只和那个戏子一人白首,这就……有点太难为人了吧!

    于是薛王氏又开始发挥嘴炮来劝导儿子说啥你娶男人就娶呗,但是媳妇我薛家可是定要要的。

    霸王能允吗,当然是不了!他这人虽然从前是在自家老娘和小妹的面前耳根子软,至亲说啥他就听啥,可是这次……他当然不能背弃了他的小柳儿!

    薛蟠挺直腰板义正言辞的和自家老娘讨价还价,偏偏就是要只娶第一名角儿!

    薛王氏见自家儿子居然如此坚定,当即两眼一翻差点越过奈何桥!

    然后,略懂医术的薛蟠吓得掐了自家老娘好长时间的人中,总算才把她给掐醒了。

    醒来后,自家老娘首先是愣愣的以一种十分木讷的表情盯着薛家霸王瞅了许久,直盯得薛蟠以为自己把老娘气傻了,两只手颤抖着在老娘眼前晃了两遍。

    薛王氏的眼珠子这才动了两下,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在薛府里回荡起来。

    “哎哟,我的儿哎,你怎么……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啊哟喂!你平时和那些臭男人混在一起就算了,你还打算把个男人娶回家……!儿砸,啥事娘亲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我就是偏偏不允……!”

    薛蟠一瞧见老娘不允自己和真爱在一起,当即也急了:“娘!我这辈子就非他不娶了!若是不能和小柳儿在一起,我宁肯削发为僧!”

    薛王氏一听这话,嚎啕的更加大声了。

    薛蟠一瞧见自家老娘为自己哭的如此绝望伤心,大孝子薛蟠也是不忍,伸手拍老娘拍拍后背,安慰起来:“娘,小柳儿也是个极好的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性子也好,比着女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不说别的,就单论他的面容,这天下恐怕也再难寻到比他更美之人了……”

    “滚……!”言简意赅,简明扼要,语调拖到姥姥家的超长版亮嗓。

    “娘……”薛蟠被自家老娘吼的发软,蔫嗒嗒的委屈着一张俊脸还要辩解。

    “滚出去,你这个不孝的儿砸……!”老娘气的全身打抖,伸指痛指薛蟠发骂!

    一瞧见自家老娘大动肝火,薛蟠为了老娘的身体健康考虑也只能极不情愿的出了门。

    屋外日光正好,金乌高高挂在云天之上,光辉遍洒,万物得以普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千百年来总结出来的谚语总是没错的:姜还是老的辣。

    自从闻见自家儿子有这么个危险的想法后,薛王氏便急急忙忙联络京城各大媒婆,打算不日便给自家儿子完婚!一边操办这事儿,另一边,也派人将冯渊的身世打听了个滴水不漏。

    二十岁之前是个迷,只知道是从南边来的世家子弟。因父母早亡,家族亲戚如虎似狼的几乎吞了他应有的全部财产后,无可奈何才带着自己贴身小厮来到京城来谋生路。

    谁知来京城不过个月功夫,却因姓赖的那位公子的举荐提携,从此以戏子的身份红透半边天。

    而四年后的生活,既然是京城名人,那么就有许多人关注,没打听多久,就把他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尽数掌握,凭这些得来的消息分析,薛王氏估摸着这柳湘莲也该是个孤傲清冷之人。

    别的不说,就是这四年来并无什么绯闻花边新闻传出,也并没什么献媚讨好权贵之人,足可以证明这位柳公子的为人是有多清高多自洁。

    回来的人将消息如实的汇报了,薛王氏听完,揉揉眉心,良久才嗟叹一声:“唉,若是个女子便好了,这么好的人,唉……!”

    虽如此感叹,但她让人托办的事情却是丝毫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

    钱财散的到位,很快的,便有媒婆上门来访,说是寻了一个极为般配的亲事来。

    那姑娘名为夏金桂,家里种着几十顷地的桂花,她家又称为“桂花夏家”,非常富贵,其馀田地不用说,单长安“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他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他家供奉。”凭此街头巷尾流传的小道消息,就足以证明这姑娘家是有多富裕。

    而这夏金桂又与自家宝贝儿子的命运颇为相似,也是父亲早逝,家里只剩一个寡母,又因是独女,所以各个方面都是宠溺有加。而且不仅遭遇相似,据说那金贵姑娘家里也是皇商,而且这姑娘长得也是颇有几分姿色。

    一听见皇商的设定,薛王氏的眼睛登时就亮了!一拍掌,行了,就她了!我的潘儿就娶她为妻!

    冯渊那边近来没怎么和薛蟠联络,倒有些寂寞的很!

    每天窝在床上都快发霉了!一连着几天,薛蟠都没来找他。等到他终于忍不住去寻他的霸王时候,门口看门的守卫把他给拦了下来:“哎,公子请留步,我家少爷不见客。”

    冯渊眉毛一挑,有些不悦: “为啥啊?”

    那守卫回:“就是不见客。”

    普天之下,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靠钱解决的。

    所以冯大爷很会意的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那守卫掌心,谄笑道:“那劳烦大哥通融通融,给薛公子回个话,就说我在外等他。”

    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偷偷的将冯渊揪到墙角,附耳道:“柳公子,不是我不愿意通报,只是我家夫人下了死令,若是有人敢替你送消息,那就直接打死了扔出去。”略微停顿了下,又有些为难道:“……我家少爷今日被老妇人软禁在府里,择日便要办婚事了。”

    “办婚事……了?!”冯渊面色倏地惨白起来,忙又追问:“那你家少爷的意思呢?!”

    门卫说:“我家少爷并不愿意,所以夫人才将他囚禁起来。”说完还别有深意望了冯渊一眼,又接道:“不过夫人若是决定的事,少爷开始纵然时万般不愿意,到最后也会妥协的。”话不需点名,守卫这番话就是劝冯渊死心。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受了人家的银子,自然话语上就要多多劝导几次。

    但他没预料的是,那句“我家少爷并不愿意”,顷刻间冲散掉了冯渊内心的一半阴霾。

    只要他的霸王还没低头做出让步就成,……这样他还有机会!

    其实就算成了婚冯渊也还是有机会,但金陵那次的阴影是在是太大了……!他再也不敢去勾搭人家有妇之夫了,如果实在不行,冯大爷也只能等他一生一世了。

    失失落落的回了家,冯渊躺在床上几乎一夜无眠,直至启明星开始展露光辉,才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_(:3」∠)_2333333333333333333333

    ☆、相思疾苦

    这几日,冯大爷有点忙。

    在忙什么呢?——爬墙术!

    为啥要爬墙?当然是为了薛家霸王了!一堵高墙虽然能隔了他与霸王的面,但并不能割了他与霸王的情!只要还有情在,一切都可以卷土从来!

    霸王被囚禁了算啥,待他过几日炼成爬墙之术,那还怕个球球!

    照样幽夜私会,花前月下么么哒,举杯共饮啪啪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哈哈,大爷我不怕!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有余,第三日半,晌午的日头还明澄澄的挂在天空。

    冯渊拿着小扇子蹲在墙角阴凉处纳凉,细颈间沁出一粒粒透润的汗珠,冯渊从怀里掏出小金帕子和小牡丹扇子,一边擦一边狂甩小扇:“哎哟,爬墙也是个技术活啊哟喂!”

    十分抱怨的发表了这几日自己苦练的感受,也十分理解那些大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毅力。

    其实若往认真里说,也算不得什么苦练。前几次还意兴勃勃的,无奈冯大爷的弱受属性,这小身板只适合养尊处优,少爷的身子公子的命。——总之,他这种人就适合当富贵闲人。

    到后来,自己蹦跶了几次浑身腰酸背痛,也只能兴致缺缺的干瞪着自己家那几尺高墙甩小扇子了。在日头底下当木桩子站了这么久,冯渊也被烤蔫了。——唉,既如此……

    索性算了,还是令想他法吧。

    当然,这种爬墙的想法,让他这么纤细单薄的小受来实现……还是洗洗睡吧。

    冯大爷这边很忙,薛家霸王那边也没闲着。

    霸王这两天没见着自己的心爱柳美人,自然也是相思疾苦,彻夜难眠。

    于是干脆向自家老娘绝食示威,其实他不是有意的,只是真的这么久了没见到冯渊,心里想的快要发疯,每天都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

    急的他都想要挠墙了!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相思不是病,泛起来真要命!

    薛蟠现在就这么个苦逼的状态,心里好似被什么紧紧的压住了,仿佛连呼吸都随之变得沉重起来。霸王摸摸胸口,又吸吸鼻子,他现在很想哭……

    小柳儿说过不喜欢他哭,所以坚强的霸王揉揉鼻子,愣是又把已经快要出框的眼泪给憋回去了。

    一瞧见自家宝贝儿子居然违背了自己的意见,这可是生平以来第一次啊!

    薛王氏瞬时就感觉这事情苗头不好,他薛家可是只有潘儿这么一棵独苗,要是自家儿子搞断袖了,那香火可……怎么办是好啊!

    薛老爹临死的时候,还握着她的手,声泪俱下的哽咽道:“我此生无福,……不能等到潘儿长大,亲眼见他迎娶亲事抱上娃,……唉憾事哪!”

    薛王氏立在薛蟠禁闭的门前,忆起前事,抹了抹泛酸的眼眶,把眼泪用袖子拭了去,当下做出一个决定来!

    “来人……!”薛王氏一声大喊,很快便有小厮闻声跑来。

    薛王氏凑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去夏家请那家的夫人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她相谈。”

    等小厮应是,躬身准备告退时,薛王氏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招招手,又把他喊了回来:“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有事求人,若是不自己身体力行,岂不是太没诚意了!那该办成的事情,也有可能干不成了!”

    回头又瞧了眼自家宝贝儿子的屋门一眼,摇摇首,深叹一记,转身离去。

    薛王氏与夏母商谈的事情,进展的万般的顺利。

    当夜,便有一顶浅红色的华美小轿子载着美人晃悠悠的来到了薛府跟前停下。

    轿子里的人,伸出手轻轻撩起轿帘一脚,觑了一眼,红色的灯笼将那几个镀了金的大金映衬的更为富贵逼人,轿子里的人紧紧捏了捏手里的绣帕,笑容溢于言表。

    闻见人到地方了,薛王氏急急忙忙掺着自家小棉袄的爪子迎了出来:“哎哟,夏姑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没想到你母亲这么快就让你过来,我本来还想着让你缓几天在亲自用轿子去接你过来,唉真是……为了我儿这件事,倒是让夏夫人劳心费力了。嗐,不止是夏夫人,夏姑娘也是……为了我这个不孝的儿子,也要白白受这种委屈!”

    轿子里的人不待薛王氏说完,就忙忙掀开轿帘下了马车,紧紧握住薛王氏的双手:“这哪里的话,金桂既然已经决定要与薛公子长厮守一生,又何必在意这些俗礼!再者说了,……金桂,金桂……迟早是要成为薛公子的人呢,不在意什么早晚的!”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低,等说完了,脸早已红成一片,娇艳欲滴。

    这一番说辞,倒是十分对了薛王氏的胃口,这儿媳妇不仅懂事,这小嘴还甜的厉害!

    她笑着,满意的点点头,亲切的回握住夏金桂的手,一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又拍了拍夏金桂的肩膀:“夏姑娘如此替我潘儿着想,又如此善解人意,我潘儿若是娶了你为妻,不知是烧了几世的高香,着实福分不浅哪!”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薛王氏这曲移花接木唱得好。

    薛老娘真的是被薛蟠逼急了,到最后只能拿出杀手锏。自家儿子已经绝食四五日了,再这么下去,若是把自己的宝贝疙瘩给饿坏了,她几年之后下去了,又该如何面对薛老爹!

    于是就这么急中生智,匆匆的趁热打铁!干脆这么强办,生米煮成熟饭,自家儿子也没什么理由可以推卸了!

    蹑手蹑脚的溜进了薛蟠的小院,薛王氏满脸含笑的就推开了镂花木门:“潘儿,潘儿娘亲来了。”

    薛蟠躺在床上,已经饿的有点发昏。方才吱呀门轻响,他还为被完全惊醒,只是迷瞪着眼睛,微微朝那里扫了一眼,紧接着,沉沉的夜色中,老娘的声音忽的乍起!

    就算饿的浑身发软脑子昏沉沉,薛蟠霸王还是立即醒了神。

    身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倏地又转过身去,气呼呼的哼了声,将背对着自家老娘。

    薛王氏回身轻轻关了门,又放轻步子靠近,柔声又唤了句:“潘儿。”

    第2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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