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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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念]狼人少年与吸血鬼猎人 作者:腐界喵王
第3节
女人一走,夏央立刻瘫软在地,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跳声充斥着整间屋子,许久才缓过劲来,夏央喃喃着:“秋实,你真的那么绝吗?那就别怪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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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秋实是孪生姐妹,我们关系曾经极好,好到即使婚后我们依然住在一起。”千俵夏央一边给山田和知念倒茶,一边娓娓道来,“后来我与丈夫相遇,两人坠入爱河,很快结婚了。没想到秋实居然也爱上了丈夫,丈夫也没有拒绝,两人竟背着我……”夏央握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一想到最亲近的两个人居然背叛了自己,夏央就控制不住的上火。“千俵小姐?”知念小心翼翼的打断她的出神。
夏央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说:“后来秋实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他俩的龌龊事就败露了。我因此把秋实赶了出去,想不到过了不久秋实就出了车祸……可这车祸并不简单,当时救护车赶来的时候,说秋实尚有一口气在,她的肚子被剖开了,胎儿直接被扯了出来塞在嘴里……”说到这夏央感到一阵恶心,不由捂住了嘴。
知念也听得起了一身鸡皮,下意识的靠近了山田。
夏央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后来送到医院秋实就咽气了。本来到这就该完了的,结果隔日秋实的尸体就在停尸间凭空消失了,而丈夫也人间蒸发了……起初我以为丈夫爱她至此,竟带着她的尸体私奔,直到秋实以吸血鬼的身份来想来索我孩子的命,我才意识到恐怕丈夫早遭到了她的毒手……”
知念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几秒才有反应:“千俵小姐怎么直到您妹妹成为了吸血鬼,而不是冤魂呢?”夏央解释道:“起初我也以为那是冤魂,后来因为我随身带着的银十字架保过我几次,我就想她该不会是吸血鬼吧?后来我用了其他几样对付吸血鬼的方法来试她,想不到还真应验了!”知念听后放心的呼了口气,还好不是鬼魂,他不怕吸血鬼,却怕那没有实体的幽灵。
山田早就心不在焉了,他四下看着,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千俵小姐,怎么不见您的结婚照呢?”夏央脸色一沉,不悦道:“这种水性杨花的男人,我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知念觉得山田问的问题既无关痛痒又让别人气上头来,他用手肘捅了捅山田,小声的嗔怪了一句:“白痴,问这个干什么!”山田无视知念的抱怨,进一步追问:“请问您的丈夫叫什么?”“凉介!”知念在山田的腰上掐了一把。夏央黑着脸不悦的答道:“嘉神川凌也。山田先生可以别再问这些无关的问题了吗?”山田也觉再问下去千俵恐要发怒了,便只能打住,他起身拿过外套:“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今晚您就可以安心睡下了。”夏央还是有些担心:“山田先生有几成把握?”山田笑道:“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夏央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深夜,山田和知念坐在监控室里盯着监控画面看。“我们在这里等着,千俵秋实出现的时候我们赶得及吗?”山田点点头,解释道:“从千俵小姐的描述来看,千俵秋实是个低阶吸血鬼,连十字架都能吓退,她远比你想象的弱。”“来了!”知念突然惊呼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山田看了眼屏幕,只见一个身穿病服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走进夏央所在的大楼,她正慢慢的往楼上移动。山田也不再犹豫,赶紧追了出去……
“站住!”知念对着秋实的背影大喝一声。秋实一愣,猛地回头,狰狞的表情把知念吓了一跳。秋实看到知念愣在原地,立刻转身加快了前进的速度,知念急忙冲上去抓住她,并大叫:“凉介!你在做什么,快来啊!”山田这才慢悠悠的出现,他缓缓的拿出□□,慢慢对准秋实。
“不要杀我!我要救姐姐!”秋实歇斯底里的大喊。“胡说,你明明想要害千俵小姐!”知念依然按着她,然后回头对山田说:“凉介,别听她废话,快点动手!”谁知山田居然真的收起了□□,问:“哦?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知念一惊,瞪着山田骂道:“凉介,你这是在干什么!?”山田示意知念放开秋实,知念虽不乐意,但还是放开了她。
知念刚一放手,秋实就瘫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上去十分疲惫。“你们应该从夏央那里听说了我们的事了吧?”她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跟他们说了,“其实嘉神川凌也不是人类,他是吸血鬼!”知念仍是不相信:“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吗?”秋实点点头:“我就是证据。”“诶?!”知念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相信你们应该都听姐姐说了我的死法吧。”秋实在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后继续说:“其实我是被嘉神川害死的。我跟嘉神川的事情被发现后,姐姐把我赶了出来,令我想不到的是嘉神川也疏远了我,我多次想找他跟他说我想打胎的事,他却一直躲着我不跟我见面,于是我只好跟踪他,想等到了一个他逃不掉的地方再堵住他跟他好好谈谈。”
知念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这个渣男!”秋实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神情变得悲伤起来:“谁也没想到,偏偏就那么巧,我跟踪他后居然让我发现了他是吸血鬼!而他也发现了我……当时我很害怕,想逃跑,但他叫我站住我就真的站住了,好像被控制了一样,然后他让我开车出去,一直踩着油门,开到没油为止才能停,我无法抗拒,于是照做了,就出了车祸。”
山田和知念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知道秋实之所以会被嘉神川控制,那是因为他能对人类进行“威慑”,这就意味着他活了有些年头了。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秋实的声音开始有些微微发抖,她抱着肩看头低得很低很低:“当时我的肚子因为车祸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不断的往外涌,照这样下去我恐怕会死,这时我从裂开的肚子里看到了我的胎儿,于是我就想试试能不能用它来救命,所以我把手探进了肚子里……掏出已经死亡的胎儿吃了下去……”听到这里,知念感到胃里一阵翻涌,之前挺夏央说起,还以为秋实是遇到变态杀人魔所以胎儿才会被从腹里取出塞在嘴里,想不到竟会是她自己吃下去的!山田摸摸下巴思考着:「她现在成为了吸血鬼,也就证明了胎儿的确是吸血鬼,这就等于说嘉神川的确是吸血鬼……看来她没有说谎。」
“我吃下胎儿后,并没有立竿见影,由于腹部的疼痛太厉害,我疼得休克了。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太平间里,身上一点伤痛都没有。我第一个想的是去杀了嘉神川报仇,可他早就不知逃去哪里了。”秋实的神情黯淡下来,“于是我想到姐姐还怀着他的孩子,我恐怕那孩子出生之时就是我姐姐死亡之时,我必须要救姐姐!算是向她道歉吧……”
知念惊讶于故事居然如此曲折,但他还是有疑问:“如果你是为了千俵小姐好,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呢?”秋实苦笑道:“我说过,但是她不信啊……她始终认为我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没保住,嫉妒她有嘉神川的孩子,故意编了谎话骗她……唉,也怪我活该,我们本来互相信任的,可我却辜负了姐姐对我的信任,背叛她跟嘉神川在一起,她现在不信任我,我也怨不了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做?”山田开口,“你强行取出千俵小姐肚里的孩子,她还是会死,难道你要把她也变成吸血鬼吗?那样她变得跟你一样痛苦吧?由于你吸收的是不完全体的吸血鬼血液,而且那胎儿还是半人半吸血鬼,因此你留下了不少的后遗症吧?”秋实低下头表示默认,她对很多制服吸血鬼的东西都会感到害怕,除此之外可能是车祸使她内脏受到了严重损害,即使到现在她动一下都会隐隐作痛,而且她还没有吸血鬼的力量、速度和快速的自愈能力,她不敢保证夏央变成吸血鬼后不会出现这些症状。
“取出她的孩子后,马上送去医院应该还可以救回来……”秋实没底气的说,“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我不想姐姐跟我一样的结局!如果……如果……”秋实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咬咬牙说道:“等确认姐姐安全后,我就会自行了断!”山田沉默着,并不作答,秋实等得急了,又说:“你们不是血猎吗,夏央肚子里的也是吸血鬼,你们有责任杀掉他!”山田不悦的皱眉:“我又没说不答应你。”知念惊讶的长大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话:“你疯啦!杀人是犯法的!就算千俵小姐肚里的孩子是吸血鬼,但开膛取胎还是有风险,我们担当不起!”山田白了知念一眼:“我又没说是我们来!”接着他把他的计划跟二人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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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千俵夏央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山田凉介,以及他身后背着大包的知念侑李。
“怎么样?解决了吗?”夏央着急的询问结果。山田倒不急说结果,而是问了一个问题:“请问,能否看下千俵小姐的结婚照?”夏央愣了一下,不解的问:“看结婚照做什么?”山田笑道:“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夏央虽疑惑,但看山田大有不给看照片不说结果之势,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进里屋找照片去了。
“你们看吧,看完快告诉我结果,否则我无法安眠。”夏央没好气的把相册甩了过去,山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山田打开相册,知念好奇的凑过来看。“鬼塚!”知念忍不住惊呼一声,想不到嘉神川居然就是鬼塚!“鬼塚?”夏央不解的问:“鬼塚是谁?”山田知念面面相觑,山田抬抬下巴,知念立刻会意的点点头,起身去拉上窗帘。夏央不明白知念想做什么,本能的想阻止:“诶?等……”“鬼塚就是嘉神川,嘉神川就是鬼塚。”山田开口转移了夏央的注意力。
夏央依然不解的看着山田,山田看知念已经把窗帘都拉上了,屋里暗了几度,于是拿过之前知念背着的袋子,一边慢慢拉开,一边说道:“秋实小姐说的话没错,嘉神川的确是吸血鬼,既然夏央小姐肚里的孩子也是吸血鬼,那我作为血猎就不得不除之了!”夏央看到那袋子渐渐打开,几缕熟悉的黑发渐渐露出,夏央惊恐的连连后退。
“姐姐……孩子……留不得!”秋实慢慢从袋子中爬出来,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央。“不!你撒谎!”夏央连连后退,她怨恨的看向山田,山田却是一脸漠然,再看知念,知念正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姐姐……我真的是为了救你……”秋实伸出手缓缓靠近夏央。“别过来!”夏央拿出十字架挡在秋实面前,谁知她才刚拿出就被山田抢了去。
她慌张的往后退,最后靠到了墙角,再不能后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秋实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不!”夏央抓住秋实的手,哭着恳求道:“看着我们那么多年的姐妹情上,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吧!”秋实无奈的摇摇头:“你和孩子只能活一个,我希望你能活下来!”“啊!啊!”夏央感到腹上一阵疼痛,秋实锋利的指甲嵌进她的肉里,疼痛如点击般一阵强过一阵,她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抠住秋实的手。“姐姐,原谅我……”秋实边哭边继续往她肚里探。“啊啊啊!我恨你!”夏央眼睁睁的看着秋实把她肚里已经成形的胎儿拉扯出来,令她惊讶的是,那胎儿竟怒睁着双眼,那瞳孔竟是血红血红的,胎儿张口嚎叫,一张口就露出两颗锋利的尖牙,从它嘴里发出的是如蝙蝠叫般尖锐刺耳的声音。秋实恶狠狠的将胎儿放到嘴边咬断它的脖子!
“诶?怎、怎么回事……”夏央有气无力的说,失血过多让她开始发冷,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睡着”了,屋外传来救护车呼啸的声音,她看到秋实把死掉的胎儿扔到地上,转身对山田说了什么,山田便举起枪指向了秋实……「不要!不要杀我妹妹!」夏央想要叫,身体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渐渐失去了意识……
枪响过后,知念不忍的转过头,这画面实在太血腥。“走吧,趁着救护人员还没上来。”山田拿起东西走了出去,知念也跟了出去……
☆、痴与爱与憎
“滴答——”耳边传来水声,山田凉介皱皱眉悠悠转醒,谁知周围居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山田惊讶的张张嘴,却发现喉咙生涩得发不出声。他在空中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滴答——”又一滴液体落下,不偏不倚砸在山田脸颊上,他抬手摸摸脸颊,湿湿黏黏的,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手指沾了些液体放至鼻前,细闻,果然是血!山田抬头看,想不到天花板上竟有个半掩的门,门里有血缓缓淌出。山田正愣神,忽然发现自己原不是站着的,而是趴在地上,他想也没想便向那门爬去。“吱呀——”推开门,一个浑身是血被铁链拷着的女人渐渐映入眼帘,山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啊!”山田尖叫一声猛地坐起,原来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恶梦,而他早就满身大汗。“嗯……怎么了?”知念被吵醒,不满的嘟囔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山田一脸惊魂未定,不由担心起来:“怎么了?凉介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山田呆呆的转向知念,却还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知念担心的摇摇他的肩,问:“你没事吧?”山田总算有了回应,他拍拍知念的头,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知念听:“没事没事,噩梦而已。”知念张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山田却已经搂着他躺下了:“睡吧,睡吧……”
知念看山田是真的累了,于是便闭了嘴,把脑袋往他怀里挪了挪,安静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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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山田带着知念去图书馆看书,无非就是那几本关于古老咒文的书,虽说早就看了不下百遍,但总觉得不看就无法安心,好像多看几遍就能解开鬼塚的秘密似的。
“跟紧点,别磨磨蹭蹭的。”山田回头对身后的知念说,“怎么没精打采的?”知念打着哈欠并不回他,心里想着:「还不是你昨晚做恶梦害的!结果后来你自己睡着了,我却睡不着了!」“我跟你说话呢!”山田拍拍知念的脑门,知念依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山田便一直担心的看着他。
“喂!不登记就想把书拿走吗!”刚走进图书馆的大门,门口的图书管理员就大叫起来。山田疑惑的转过脸,忽然一个身影就撞进了山田怀里,山田一愣,低头看,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喂,说你呢!”图书管理员拍拍依偎在山田怀里的少年。山田下意识的想推开少年,结果一碰到他,他就立刻像被抽了骨般,软绵绵直往山田身上贴,他看上去好像失去了意识,是晕过去了吗?山田犹豫着没有推开他。“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还是知念反应快,他轻松的从少年手里拿过书,跟着管理员进去登记了。山田无奈的摇摇头,看来知念侑李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
“他借的什么书?”山田抱着昏睡过去的少年,转脸去问拿着书的知念。知念把书递到山田面前:“跟吸血鬼有关的。”山田一愣,原来知念并不是想多管闲事啊……山田不由对知念刮目相看,看来他没有白跟自己那么久。
少年躺在山田的床上,知念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翻阅那本书,山田坐在床边等着少年醒来。这个少年皮肤很白,唇色也偏淡,再加上现在正微皱着眉,看上去有种病态的美。“看够了没?”知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山田不解的回头,怎么感觉知念的心情不太好?错觉吧……“我在等他醒来。”山田坦然的说。知念不悦的撇撇嘴,小声嘟囔道:“你最好别想太多……”山田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你以为我会想什么?”知念看他怎跟木头一样呆,自觉无趣,摇摇头,走了。“唉,你给我回来!”山田气呼呼的站起想要拉着知念,结果还没拉着人家,自己反倒被拉住了——被那个躺在床上的少年拉住了。
“润……润……”少年皱着眉,痛苦的轻吟着,他似乎把山田当成了那个叫“润”的人,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放。山田朝知念的方向看看,知念早不见了人影,山田只好无奈的坐下继续等少年醒来。“润……好痛……不要!”少年还在喃喃的梦呓,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脸色愈发惨白,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手上也加重了力道,抓得山田有些疼。“放手!”山田可不愿白白被陌生人抓,他不耐烦的掰开少年的手,甩到一边。“好!我做!”刚被甩开,少年就猛然坐起大喝一声,吓了山田一跳。
少年看到自己身在陌生的地方,旁边一个揉着手的陌生人正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自己,他的脸渐渐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少年只想着先道歉。山田摆摆手:“没事,举手之劳。对了,你怎么突然晕倒了,该不是有什么恶疾吧?”少年顺着山田的话想了想,隐隐约约记起了图书馆的事,于是连忙再次道谢:“啊,想起来了,真是麻烦您了……我叫小林和也,今早本来想去图书馆借书的,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拿了书也忘了登记,走到门口刚听到管理员叫我,正想回头就眼前一黑……”小林和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山田没有会话,他在思考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毕竟平时他都只是听委托人说,很少作答,这样正常的聊天好像也只跟知念进行过,突然要他跟这个刚认识的人聊天还是有点艰难。“那个……”小林忽然握住山田的手,眨巴着眼一脸期待的看着山田:“如果不经意的话,作为感谢我请您吃饭吧?可以的话,请去我家吧,我是个厨师,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学徒,但手艺绝对比外边的小饭店强!”这倒好,山田还没想到怎么打入敌方内部呢,他倒先开门迎接了。
山田张张口刚要回答,忽然脑袋上一沉,有什么东西敲到了他的脑袋上。“好啊,凉介还说没多想,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知念酸溜溜的讥讽道。山田回头,不解的看着知念:“打我干什么?还有你那些话什么意思?”知念盯着两人紧握的手,气鼓鼓的不说话,小林会意的松开了手。小林低着头弱弱的问:“那个……刚才说的‘凉介’……难道您是山田凉介先生吗?”山田正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实话,谁知知念却直接亮牌了:“没错,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血猎山田凉介。你有什么难题吗?我看你借阅的书是关于吸血鬼的史书,想必是遇到吸血鬼了吧?”小林尴尬的笑笑:“怎么可能!我只是对吸血鬼感兴趣罢了……”
山田突然想起之前他说要请客来着,于是问道:“对了,你说要请我去你家吃饭,我看今日就不错,就定在今天吧!”小林一惊,支支吾吾的解释道:“现在?太……太……仓促了吧?我还没来得及打扫卫生呢……现在家里乱得跟猪窝似的……要不下次吧?”山田却没有放弃,更进一步的提议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大家都是男人,屋子里乱点没什么的。”小林显得有些窘迫:“可……可我还没想好做什么菜呢……”山田拉过小林的手,兴致勃勃的说:“那也不碍事,我们现在就去买呗!一边逛一边商量做什么菜!”谁知小林竟猛地甩开山田的手,又惊又怒的吼道:“都说不要了!”说完自己愣了一下,屋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唉……”山田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小林:“等你想找我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吧。”小林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名片,草草看了一眼便塞进了口袋里:“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会联系您的。”小林急匆匆的越过山田往门口走去。“等一下!你的书!”知念拉住他,把那本书塞到他手里,小林也没道谢,接过书看也没看就走了。
山田看着小林的背影沉思良久:“去跟着他。”知念不满的问:“怎么,你看上他了?”山田一愣,总算想通了知念之前为何心情不好了,他没好气的弹了弹知念的脑门:“别闹,这是工作,我看你才想太多了呢!”知念也不是那么胡闹的人,虽仍有不悦,但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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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打开房门,屋里拉着窗帘因而暗沉沉的,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生怕吵醒还在睡觉的某人。他把刚买回来的菜拿到厨房准备做午饭。“和也……”身后忽然传来阴森森的声音,接着腰上一紧,肩上一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小林。被对方紧贴着的后背上传来一阵阴冷,小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的饭呢?”身后的人舔弄着小林的耳后,冰凉的双手撩开他的衣服下摆,摸着腹部慢慢往上游移。“润……别这样……”小林颤抖着说,“我、我实在找不到人……”润的手已经摸到了小林的胸前,听到他的回答,润的眼神一凛,猛地掐住小林的脖子,他的眼睛变得血红,恶狠狠的说道:“没用的东西!”小林被他掐着脖子,想叫也叫不出声,只能痛苦的大口呼吸着。
正当小林快要昏厥过去时,润忽然松开手,将双手从领口处往上伸展,小林的t恤便被他脱了下来,体力不支的小林也顺着衣服被脱的方向往后倒入润的怀里,润把t恤脱到手腕处,然后绞了几下,t恤就牢牢的捆住了小林的双手。润将小林放到地上,小林惊恐的望着他,润轻笑着拍拍他的脸:“别怕,我会温柔点的~”润俯下身,咬住他胸前的樱桃,尖利的犬齿划破他的皮肤,鲜血流出,润贪婪的吮吸着流出的血液。“唔……”小林咬着下唇极力克制声音。
“哐啷!”客厅里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玻璃砸到地上溅开的“哗啦”声。润一愣,警惕的抬起头来,他拉起还躺在地上的小林,拽着他躲到门后。客厅里有人蹑手蹑脚的向厨房靠近,润瞪着小林想警告他别耍花招,可小林也一脸惊惧,看来他也不清楚来者何人。忽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小林惊讶的发现来人居然是当时在山田家里的另外一人,当时他急着走都忘了问他的名字,只不过现在面前的人却跟之前见到的大不相同,他多了狼耳朵和尾巴。
知念抬起鼻子嗅了嗅,小声的自言自语:“奇怪,不应该是在这吗?”他一步一挪的走进厨房,丝毫没注意到躲在门后的两人。忽然润推开小林,猛地扑向知念,知念听到声响回头,只见一张血盆大口朝自己逼近。
“哇啊!”知念猛地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转脸看到虚弱的坐在一旁的小林,于是安慰道:“别怕,我已经通知凉介了,他马上就会过来!”润一愣,转而恶狠狠的看向小林:“你出卖我!”小林慌张的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来!”其实是山田让知念跟踪小林的,山田告诉知念一旦发生什么事就立刻通知他,知念是闻到了血腥味才给山田打电话的,但他担心小林出事所以才冒然独自行动。可现在这个情形看上去小林并不像被胁迫的样子,这倒让知念好生奇怪。
“杀了你!”润低吼一声,随即飞也似的扑向知念,知念不慌不忙的把手伸入上衣口袋,等润一靠近立刻抽出怀里的匕首!寒光一闪,润感到被刀碰到的地方如灼烧般疼痛起来,定睛一看,原来那是把银刀,被它划伤的伤口无法快速愈合,正不断往外冒出黑血。润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了,他握着伤口往后退,知念将刀尖对准他,微微屈膝,似要进攻。“帮忙啊!”润急忙大叫,小林被他的叫声猛然一震,立刻反应过来,转身从橱柜里拿出菜刀,抬手就要往知念身上砍去。“诶?!你怎么……”没想到小林会帮着吸血鬼,知念一时反应不过来,躲是躲不开了,只能硬抗了,他举起匕首希望能以此阻挡落下的菜刀……
“噹!”子弹打在菜刀上发出一声钝响,小林被这冲力震得手一抖,菜刀也随之弹了出去。
“凉介!”知念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不由兴奋的叫出声来。忽然山田转过身子,把枪转向知念的方向,扣动扳机——“砰!”子弹几乎擦着知念耳边过去,身后传来一声闷哼,脖上也感觉溅上了黏湿的液体。“要注意身后啊,笨蛋!”山田走过去一边摸摸知念的耳朵查看有没有擦伤,一边不满的抱怨他。
小林和也呆坐在地上,看着死去的润,脸上的表情又是想笑又是想哭,良久他才轻声说:“终于解脱了……”山田听到声音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他走过去揪起小林的衣领质问道:“你们俩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
“他叫谷崎润。润是我的表哥,也是……我的恋人……”小林低垂着眼,声音意外的平静。知念一惊,心里吐槽道:「表哥?恋人?那岂不是乱伦……」想到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也不是觉得可怕、不可思议,只是没由来的感到毛骨悚然。知念没注意到山田的身子也僵了一下。“我们交往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烂人了,可我很爱他,所以我对他那些风流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他染上了艾滋,我才终于不得不放弃他……”小林自嘲的笑笑,笑自己竟会如此眼瞎,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这个人渣。“我们分开不久,他就又来找我了,他说有人帮他治好了病,只不过他必须喝人血才能活,他答应我会跟我在一起决不勾三搭四,但条件是我要帮他找人给他吸血。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我太爱他了,所以我们达成了协议。”知念插嘴道:“那他为什么还吸你的血啊?”小林抿抿唇,小声的答道:“我并不是每天都能带人回来,所以在我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就会喝我的血……”
知念更加不解:“他这样对你,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帮他?我可是在救你耶!难道你就不恨他吗?那么渣的人……”小林忽然冷笑一声:“怎么不恨呢?可我……可我……”小林忍不住轻泣,“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我没办法拒绝他啊!不过现在我解脱了……他死了……但他的死不关我的事!是你们杀的对吧?!”小林忽然疯了一样反抓住山田,大睁着眼睛瞪着山田反问:“谢谢你们啊!谢谢你们杀了他!哈哈哈哈……我恨你!为什么要杀了润!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山田被他摇晃着却反常的不作反抗,知念被小林的行为吓到了,赶紧拉着山田往外跑。
还好小林没有追出来,身后的屋子里传来小林歇斯底里的笑声和哭声,知念的心还砰砰直跳,他转头对山田说:“这人真是痴了,爱到这地步也是可怕……嗯?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好糟。”终于注意到山田惨白的脸色,知念担心的询问起山田的情况。“哈……哈……”山田捂着心脏大口的喘着气,忽然直挺挺的向前倒去!“凉介!”知念急忙扶住他,“凉介?你怎么了?凉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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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门轻轻打开,一束刺眼的光线洒进来。“凉介,有没有想爸爸啊?”男人一边轻笑着一边把门关上,山田绝望的看着那光线逐渐缩小直至不见,黑暗中男人的气息不断逼近。“爸爸我可想死凉介了啊,呵呵呵呵……”
☆、弱点
炎热的正午,一辆载满游客的客车在山路上缓慢的行驶着,车上的乘客昏昏欲睡,司机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开车,虽然咖啡的效果显著,但司机还是小心翼翼的缓慢的开着车,不敢加大油门。
坑坑洼洼的路面似乎也被太阳晒软了,客车从上面驶过也只是轻轻的颠簸着,一起一伏仿佛坐在船上一般,这让车上的人睡意更浓了。山路弯弯曲曲绕来绕去,才刚转过一个弯,前方不远处就又出现了一道弯,这段山路又陡又斜,司机格外小心的驾驶着。
“咔……”树上的鸟儿好像听到了什么,歪歪脑袋仔细去听。“咔……”在地上捡松果的松鼠也抬起了头,警惕的四下看着。“咔嚓!”“轰隆隆!”客车开到拐角处时,司机忽然听到头顶一阵奇怪的巨响,正疑惑着,忽然哐当一声一块巨石砸到车前阻碍了去路!司机急忙刹车,当他踩下刹车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为时已晚。“轰隆!”崩落的岩石瞬间把客车压成几十厘米厚的铁饼,鲜血飞溅而出,奇怪的是血液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朝天空飞去。
只见鬼塚悬浮在半空中,口中默念着古老咒术,那些血液便听话的飞到他身边,接着他张开嘴,鲜红的血液立刻被吸入口中,这样持续了几十秒才将血液尽数吞入腹内。“呼……”鬼塚吃力的喘了口气,抬手摸了摸眼角,眼角的鱼尾纹慢慢消失,皮肤也变得光滑白皙了些。鬼塚露出满意的笑容,再轻蔑的看一样那被砸成铁饼的客车,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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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时12点06分,xxx境内xxx路段突发岩崩塌方,塌方之时,正值一辆客运汽车驶过此处,先期落下的岩石挡住了客车的去路,导致悲剧发生,整辆车上无人幸免,奇怪的是现场未见一滴血液……”
知念看着新闻里的报道忍不住一哆嗦,他转脸看向旁边淡定的山田,然后扔掉手里的抱枕一头扎进山田怀里。“很可怕吗?”山田低头问,顺便捏了捏知念毛茸茸的耳朵,这个状态已经好久没看到了啊。知念点点头:“不可怕吗?一下就被砸扁了了啊!”山田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答道:“哦。”比起这骇人的死法,山田更在意那不知所踪的血。说到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吸血鬼,可就算是吸血鬼,也不可能做到让现场滴血未沾,除非是……“古老咒术……”山田无意识的说出口。知念听到后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最近学习了古老咒术后,我发现了一些书上没有记载的事!”
“哦?”知念的话引起了山田的兴趣,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古老咒术只能攻击防御而不能治疗……”知念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分析道:“我发现古老咒术的核心只有几个词,使咒术生效的句子也只有几个,只是所填入的主体不同,于是我突然意识到古老咒术的本质是【借】!”山田皱起眉来,本来以为知念不会说出什么大发现,结果他似乎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于是山田也忍不住坐直身子,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言灵师通过语言向言灵下达号令,让言灵为自己完成所说之事,而咒术师则是向神明,或者说向周围借物来为己所用。”山田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这就好比身在沙漠可以用咒术引起沙尘暴,却不能用咒术引起暴风雪,因为沙漠没有足够的水和一定的低温来形成暴风雪。山田打断知念接话道:“然而借命是逆天的事,所以咒术师无法依靠咒术治愈伤痛。”知念点点头,继续说:“如果按照这个理论,我们第一次与鬼塚交战的时候,他使礼堂的空间扭曲,大概可以推断出也许他当时借的是维度!凉介之所以不会使用那样的咒术,是因为古老咒术除了借还有【组合】,光是借是没用的,还要会组合才能发挥借物的最大威力,凉介所缺乏的就是理论知识。”
山田惊讶于知念居然能一下切中要害,他目前会的咒术都是些日常事物,那些更高深些的却未曾涉及,他现在所学到的对付吸血鬼绰绰有余,可对手是鬼塚那就显得黔驴技穷了。忽然山田觉得不太对劲,他问:“你从哪听来‘空间扭曲’、‘维度’这些东西的?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知念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你书房里那么多书,难道你都没看过吗?”这一说山田才想起来,他的书房里几乎什么书都有,但他并不是个爱看书的人,他只爱看一些格斗、战术类的书,其他的书,只不过是买来填满书架的空缺罢了。
想当初知念还是一个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流浪汉,想不到他现在已经渐渐有点学者的架势了,山田不由对他刮目相看,看来他比自己好学也比自己聪明,是个可造之材。
山田提出疑问:“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们多看些书,多学些理论,再加以应用,我们就有可能战胜鬼塚?”知念点点头,又摇摇头:“恐怕风险很大……”山田不解:“风险?”知念答道:“得到就必须付出,人们所做一切事情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像言灵师可以使唤言灵,但相应的,言灵会反噬言灵师,这就是代价。我查阅史书,发现咒术师每代都是英年早逝,最年长的也不过三十出头,恐怕向天借物的代价就是折寿吧。”
山田浑身一震,他从来想过使用咒术会给他带来什么危害,毕竟一直在使用,身上也不痛不痒,大概是母亲嘱咐过自己要少用、慎用的缘故,他并没有频繁的使用咒术,所以并未察觉咒术给自己造成的伤害吧。再一细想,母亲的确是还未到三十就去世了的,但他以为母亲是自杀的,现在想来可能除了自杀,也有临终之前为了儿子背水一战的意思吧。山田忽然哀伤起来,要是早知道咒术会减寿,他就不会教知念咒术了。
“唉!”知念一拍脑袋,得出一个结论:“那么鬼塚极有可能就是个为了长寿而成为吸血鬼的咒术师!那他八成就是史书上记载的另一位咒术师了!”知念叹了口气:“为了活下去而背叛人类,真是自私啊……”「想不通……为什么?」山田沉默着,如果知念的推理没错的话,那就说明鬼塚曾经是人类,他成为吸血鬼后的确是延长了寿命,但他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获取人血,他为什么要像上次在市那样举行吸血鬼盛宴呢?他本没必要造成如此多的人类死亡的……山田余光瞟到开着的电视上,之前那条新闻已经到了尾声,外派记者对着镜头说:“岩崩是天灾还是人祸?警方现在仍在调查中,我台也将继续跟踪报道。”「是这样吗!」山田惊讶的睁大眼睛,「这样一想就全都想通了!」
“我知道鬼塚的弱点了!”山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什么?!”知念好奇的凑上去问。山田一指电视机:“这次岩崩事件的怪事是鬼塚造成的,他不得不食用大量的血来维持年轻!”知念不解的皱皱眉:“吸血鬼会衰老吗?”作为一个新生吸血鬼,知念对自身的了解并不多,一直以为除了被杀死,吸血鬼就没有其他致死的原因了。这方面山田懂的就多得多了,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在吸血鬼研究上下的功夫可不少,他解释道:“吸血鬼并不是长生不死的,只是他们衰老的速度比人类的衰老速度慢得多。虽然他们把人类的血液当作食物,但是如果他们在短时间内吸食大量血液,其实是可以起到使年龄倒退的作用的。”知念震惊的张大嘴,想不到吸血鬼居然还会返老还童这样逆天的能力。“你是说鬼塚想要变年轻……”知念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找女人”这样的话说出来显得自己太污了,不过想到鬼塚一人坐拥千俵姐妹两人,他想变年轻恐怕就是找女人吧……
山田并没理会知念,他像在自言自语般忧心忡忡的说道:“吸血鬼衰老的速度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所需要的血液也就越多,他现在一次性居然要摄入那么大量的血液……”仔细想想,上次在千俵夏央那看到的结婚照,按照千俵小姐的说法,那张照片应该是拍摄于□□个月前,照片上的鬼塚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可是山田他们跟鬼塚第一次见面是在三个月前,他看上去有三十五岁左右,短短几个月居然变化那么大,看来他的身体状况真的很糟糕。如果说鬼塚是上个世纪的人,那么到现在最多过了一百多年,按理说不应该衰老得那么快的,只能说明他过度的使用了古老咒术,导致寿命减短。
说起与鬼塚的初遇,当时鬼塚使用的空间咒术仍让山田记忆犹新,使出那么高级的咒术,所需的代价也不小吧?山田皱起眉:「如果他一开始不知道咒术会减短寿命,那他现在应该已经猜到了啊,自己身体的变化自己最清楚不过。既然知道咒术会减寿,他为什么还要继续使用?」忽然又觉得不对劲,鬼塚变成吸血鬼后完全没有再使用咒术的必要吧?按史书上说他体弱多病,一直在医院里养病,那应该不会跟人结怨,也就没有仇家,何必要在成为吸血鬼后继续使用咒术呢?除非是有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逃不掉……”脑中忽然闪过母亲低垂着头轻声呢喃的场景。山田一愣,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有他在,你逃不掉的!”又是一副画面闪过,那个男人揪着母亲的发,微笑着说道。想到那个男人,山田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他仿佛坠入冰窟般,被冻得瑟瑟发抖。「鬼塚……鬼塚难道是……」
“凉介!”看到山田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知念担心的喊出他的名字。山田被他一叫立刻回过神来,但仍是一副惊魂不定的表情。“怎么了?你没事吧?”知念担心的伸出手摸了摸山田的额头,并没有发烫,再摸摸他的手,却冰凉得吓人。知念把山田的双手捧起揉搓着,担心的问他:“凉介感冒了吗?”山田愣愣的看着知念,忽然把知念推倒按在沙发上。“咦咦?!”知念惊讶的瞪大眼,还没问他想干什么,就被山田霸道的堵住了嘴。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山田像是发泄般撕咬着知念的双唇,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双手不知轻重的在知念身上到处乱掐乱捏,不一会就起了淤青。知念对山田的突然暴走感到害怕,却又坚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于是他并没有反抗,而是一面忍受着山田的折磨一面迎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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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醒来的时候正赶上火烧云最艳的时候,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紫红色,山田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待紫红渐渐过渡到紫色,他才转脸看了看蜷在沙发上的知念,脸上还挂着泪痕,唇上残留着血痂,身上布满深深浅浅的印子。山田心里升起一丝惭愧,他不该让知念承受跟他一样的伤害的,他伸手抚了抚知念的脑袋,熟睡中的知念动了动耳朵,继续安心的睡着。
现在一切都已渐渐明了,“鬼塚”一定是个假名,就如“佐藤”、“嘉神川”一样都是假名,他把临死的人变为吸血鬼、跟女性孕育孩子、灭掉东久寺一族,恐怕都是为了找出合适的血源来延长生命吧。
鬼塚的弱点也被他们分析出来了,虽然鬼塚可以靠咒术自保,但他本身却很虚弱,跟他对战需打持久战,慢慢跟他磨就好了。可是山田依旧感到不安:「鬼塚到底是谁?」明明史书上都没有记载,却偏偏要隐瞒真实姓名,看来他的真名一定会连带出一连窜的秘密,而那些秘密必定跟山田息息相关。「若想知道他的底细,那我就不得不揭开伤疤了……」
☆、捕与追
“都叫你别开那么快了!”警察局里,知念气呼呼的抱怨道,“这下可好,不但被罚款,还要被扣分!”几个小时前山田因为超速被拦下了,同行的知念也不得不跟着山田到警察局交罚款。
本来是想在天黑之前回到家的,谁知道一急就出事了,弄得现在天黑了还在警察局里。山田自知理亏,也就没有反驳知念,但他依然不悦的小声嘟囔着。
忽然,旁边审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女高中生从里面走出来了,她的表情很复杂,既有惊恐又有松了口气的感觉。接着一个胖警官跟着走了出来,他拍着女生的肩膀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你也吓得不轻,要是有什么的话就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女生像是没听见一样呆滞的往外走去。一个瘦警察拿着外卖便当走进来,瘦警察一心只在便当上,眼睛一直盯着便当盒看,也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女生。而那女生由于一直处于神游状态,她也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瘦警察,两人一下撞到了一起,警察手一滑,便当便从手中滑落砸到了地上。
“啊!我的便当啊!”瘦警察哀嚎一声,女生被这声音惊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脚下是砸烂了的便当,那是块沾满番茄酱的汉堡肉,肉饼砸到地上番茄酱四溅。女生不由瞪大了双眼,她猛地捂住嘴,可还是忍不住“呜哇”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下局子里都乱了套,胖警察急忙拉着女生往洗手间走,瘦警察还在捶胸顿足的哀嚎,山田知念的去路被那滩呕吐物拦住,知念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山田则是黑了脸僵在原地,其他的警察急忙过来打扫。
“那个女生怎么回事啊?”一个看热闹的警察拉住一旁的同事好奇的问。知情的警察便走过来八卦道:“她挺惨的,本来只是跟男朋友出来放烟花,结果男朋友死了。开始还好好的,谁知其中一支烟花受潮了,点了之后没响,她男朋友就奇怪,伸头去看是不是火熄了,谁知这刚一探头……砰!”那个警察突然加大音量,旁边的几个女同事吓得往后一跳,然后骂了他几句,让他继续说。“那个男生的脑袋都被炸了一半,就只剩个下巴了,那个血肉模糊呀……啧啧啧……”看来女生是看到番茄酱溅起想起了男友脑袋被炸得血花飞溅的场景,一下没忍住才吐的。
八卦听完了,地面也打扫干净了,知念拉着山田往外走,山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怎么了?”知念不解的问。这时女生也走了出来,胖警察递给她一张纸巾,女生接过擦了擦嘴角,谢过警察就走了。山田看到女生走了,于是也跟了上去。知念虽然不知道山田想做什么,但他相信山田的直觉,山田对吸血鬼事件似乎有种天生的敏感。
“束生夏美纪!”一走出警察局,山田便开口叫出女生的名字。女生一愣,回头疑惑的望着正向她走来的两人。等他们走近了,束生夏才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山田指了指束生夏胸前的名牌。她差点忘了自己还穿着校服,校服上别着写有名字的名牌。
山田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我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可我看没那么简单吧?那么多筒烟花,怎么唯独那支烟花受了潮?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吧?”束生夏一愣,急忙别过脸去,神情慌张:“你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想快点忘记这件事,别再让我想起来了!”说罢匆匆转身要走。山田一把拉住女生,女生惊恐的回头,对上山田的视线,山田的声音冷冷的道:“说!”知念一看就知道山田用了威慑,他惊讶的望着山田,想不到山田居会对这个小姑娘用威慑,有必要吗……
中了威慑的束生夏果然喃喃着回答了山田的问题:“我不是故意想杀他的,我只是害怕他……如果我不杀他,我怕我会被他杀掉……”
束生夏的男友叫澄海天佑,两人是青梅竹马,初中的时候澄海向束生夏告白后两人便开始交往了。几个月前澄海跟几个旅友从外地旅游回来,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可过了不久,束生夏就常常做恶梦,她总是时不时就会梦到澄海,梦到他在夜里进到她的屋子里来咬她、吸她的血,她的身体也因此日渐变得虚弱。束生夏平时很喜欢看关于吸血鬼的电影,她本以为是看得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还是不放心,问了上次跟澄海一起旅游的旅友,途中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想不到旅友居然说有一次他们爬山的时候澄海在山上迷路了,由于天色已晚,怕有危险,他们只能等白天再去找了,谁知第二天澄海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也许是山上并没有什么野兽吧,澄海也算幸运的了。束生夏听了后心里更忐忑了,她知道吸血鬼咬人后不会留下伤口,但一定会留下什么,于是她在睡觉前给脖子上抹了一层暗色的粉,隔日照镜子,脖子上果然有一块雪白的肤色,那一刻她的心都凉了。为了自保,束生夏不得已设计了这个局来杀死澄海,她知道只有破坏脑袋或心脏才能杀死吸血鬼,于是才设计得如此之狠。
听完束生夏说的故事,知念松了口气:“看来没我们什么事了,吸血鬼已经被她干掉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山田却不这么认为,吸血鬼死时跟人并不一样,由于血液就是吸血鬼的力量所在,大量的流失血液后他们的身体就会干枯,血液也会以比人类血液更快的速度变黑凝结,那些办案的警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死的是人还是吸血鬼?如果束生夏杀死的澄海是人类的话,那么晚上进到束生夏房间吸她血的是谁?
山田皱皱眉,挥挥手道:“行了,你走吧!”束生夏听了,眨眨眼清醒过来,看到山田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吓得她急忙转身就跑。“我们跟踪她。”山田看着束生夏跑远的身影对知念说道。“诶?!”知念一惊,他还以为已经结束了,“为什么?”眼看束生夏的背影就快要淹没在人群中了,山田来不及跟知念解释,赶忙跟了上去。知念见现在不方便说,也就没再多问,跟着山田小心翼翼的跟踪束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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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不得了啦!”山田正躺在浴缸里泡澡,知念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山田摘下脸上的面膜,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知念蹲到浴缸边向山田报道到:“这几天我按照你的吩咐一直在监视束生夏,然后……”知念忽然顿了一下,他想卖个关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山田掐了下知念的脸蛋,轻笑道:“别闹了,直接说。”知念撇撇嘴,腹诽山田没意思,却也不多计较,直接说出了正事。
按照山田的设想,应该会有吸血鬼来吸束生夏的血,知念一直在等那个吸血鬼出现,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确等到吸血鬼了,只不过那个吸血鬼不是别人,正是束生夏自己!
“束生夏一直都是放学后就回家的,回家之后也不会再出门了。”知念一边用手指在水里搅着玩,一边跟山田说,“可是昨天她居然在半夜出门了,我想她是不是被蛊惑了,于是就继续跟踪她出去了,谁知她居然是去酒吧!酒吧那种地方啊……你懂的。然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四处跟人搭讪,等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她就以……以……”知念红着脸说不出口,“反正就是拉着那人出去了,在小巷子里两人抱在一起,我正准备走,结果就看到她咬人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想不到居然真的是在咬人!不过她并没有把那男生咬死,她只是吸了足够的血就扔下男生走了。”
可是束生夏自己就是吸血鬼的话,她为什么会把身为人类的澄海误认为是吸血鬼呢?而且她说的那个吸她血的吸血鬼真的存在吗?知念忽然想起了堀江,堀江有人格分裂,一个是身为人类的第一人格,一个是身为吸血鬼的第二人格,堀江并不知道自己是吸血鬼,会不会束生夏也有类似的精神疾病,她自己成为了吸血鬼,出去吸人血,然而这样让她产生了罪恶感,以至于她把自己吸别人血臆想成了她被别人吸血?知念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他对山田说道:“我猜束生夏根本就没被吸血鬼缠上,是她自己把被害人臆想成了加害人!诶,澄海真可怜,不但被吸血,还要被杀。”
山田不由皱起眉来,想不到这事情居然超出了自己的预想,看来得他亲自出马了,他一下站了起来,带起的水花溅了知念一脸。“还愣着干什么,走吧!”山田拽过一条毛巾裹住身子,边往门外走边催促知念。
本着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的原则,山田一直等着束生夏家的灯熄灭了才行动,考虑到还是高中生的束生夏会跟父母住在一起,所以不得不偷偷潜入她家。“想不到你还会这偷鸡摸狗的把戏~”知念跟在山田后面进了屋,他小声的调侃山田。“嘘!”山田示意知念小声点,然后把他拉到身边耳语道:“别说废话,我们现在可是私闯民宅,被发现就糟了!快给我带路!”好久没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时间段行动了,知念都快忘记他有夜盲症了。
好不容易摸到了束生夏的房间,山田给枪装好消音器后就把枪递给了知念:“瞄准点,一口气解决了,别让她吵醒她父母。”知念点点头,举起枪对准束生夏的脑袋,却没有马上开枪,虽然知道束生夏是吸血鬼,但由他动手解决,这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跟山田相遇、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开的枪,现在面对一个熟睡的少女,他还真下不了手。
知念的胸口大幅的起伏着,他的手微微发抖,他咽了咽唾沫,屏住气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枪了,山田却忽然伸手抢过他的枪,知念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来。“你干什么?!”知念压低声音问。山田把枪装回口袋里:“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上次见到束生夏的时候,她的确很消瘦,不可能单单只是心理上的问题,心理上最多会让她状态萎靡,而不会影响她的身形,也就是说的确存在第二个吸血鬼,可能就是那个吸血鬼让束生夏产生了混乱。
山田装好枪,对知念继续说:“再等几天看看吧,如果真的没有第二个吸血鬼出现,到时再杀她也不迟。”其实知念还是松了口气的,但他仍有些不放心:“这样放任不管可以吗?要是她继续杀人怎么办?”山田白了知念一眼:“不是有你在监视她吗?在她动手之前杀掉她就行了。”知念无奈的耸耸肩,带着山田往外走,同时小心翼翼的把门都锁好,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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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来了?”监视束生夏的第五天,山田居然也跟着来了,知念很奇怪这个怕麻烦的懒货怎么会突然亲自光临。山田没理会知念,专注的通过望远镜盯着束生夏的房间看。
如果束生夏被吸血鬼缠上了,那她很有可能成为了某个吸血鬼的固定粮食,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不超过一周那个吸血鬼就会来找束生夏,因为不知道对方上次来时是什么时候,只知道束生夏是在最近一次被咬后不久才对澄海下杀手的,按杀害澄海的前一天算,今天是第六天了,估计不是今天出现就是明天出现。
其实第二个吸血鬼出不出现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吸血鬼是谁。山田隐隐有种预感,这个吸血鬼是鬼塚的几率极大。「如果真的是鬼塚……」山田放下望远镜,忧心忡忡的看向知念,上次鬼塚说的话,山田还记得。再次见面不知能不能阻止他抢走知念。
“来了!”知念忽然大喊一声,撇下山田直接冲了过去,山田想拦下都来不及,他看向对面的房间,窗外有个悬空的人影,那黑影似乎是在召唤束生夏。不能确定他是否是鬼塚,山田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耽搁一会,恐怕知念就要被带走了!
束生夏缓缓走出了房间,外面有个穿着披风的人在等她,她却像被操纵了一样,呆滞的往前走去。束生夏走到披风人的面前站定,后者伸出手搂住她的脑袋,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
“住手!”正当那利齿快要碰到束生夏的脖子时,及时赶到的知念大吼一声制止了来人。那人一愣,他放开束生夏,冷笑着回头:“我不找你,你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那个披风人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他的面孔渐渐映入眼帘,知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鬼塚!”真是冤家路窄!
鬼塚看看四周,并没看到山田的身影,于是他戏谑的问道:“怎么没见你家主子呢?”知念紧张的看着鬼塚,不敢轻举妄动。鬼塚冷哼一声,笑道“不过也好,方便我抓人!”“抓人?”知念不解的皱起眉。上次遇到鬼塚时,知念正处于被鹰司控制的状态,他甚至不知道鬼塚也来了,也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早已被鬼塚盯上了。
鬼塚的眼睛变得血红,他的双眼盯着知念,知念便感到全身僵硬,想动也动不了。鬼塚阴笑着朝知念走去。“砰!”一声枪响,一枚银弹朝鬼塚飞来,鬼塚反应极快,一闪身躲了过去,那子弹飞向身后的束生夏,由于束生夏现在并没自我意识,所以她根本没有躲闪,子弹直接打中她的肩膀。“啊!”束生夏一声惨叫,倒到了地上,意识也恢复了。
“好痛……”她捂着受伤的手臂,惊恐的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在家门口,只是多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她有印象,是澄海死那天在警察局里见过的,但奇怪的是,另外一个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可是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哼,居然躲过了。”虽然明知道打中的几率很低,但山田还是要抱怨一下。束生夏看清山田手上拿着枪,以为他是变态杀人魔,吓得她大声尖叫起来。“吵死了!”鬼塚一挥手,便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那气流把束生夏冲到墙上,撞击带来的疼痛让她疼得叫不出声,只能表情痛苦的沿着墙壁缓缓坐到地上。接着鬼塚抬手对着知念,五指轻轻一拢,知念便感到一股吸力把他往前拉扯,他一下就被鬼塚扼住了咽喉。
“放开他!”山田愤怒的大吼,他的双眼变得血红,额上的青筋暴起。鬼塚不屑的冷笑一声,忽然他将脑袋凑近知念的脖子,露出锋利的犬齿,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啊啊啊!”头一次被咬脖子,知念不知道原来被咬住脖子是那么的疼,他感到血液快速的流失,力量也跟着渐渐减少。鬼塚贪婪的吸食知念的血液,满溢的血液从唇与脖子间的缝隙中流出,生怕浪费般,鬼塚伸出舌头将流下的血液一一舔去。被舔的知念感到一阵恶寒,不由打了个寒颤。
“放开他!”山田失控的怒吼,吼叫的声音甚至震碎了周围的窗玻璃,屋子里的人发出尖叫,房间里的灯一盏盏被点亮。鬼塚皱皱眉:“你疯了吗?这样会引起骚动……”话还没说完,山田就猛扑了过来,鬼塚条件反射的念出咒术,巨大的力量一下将山田弹开,他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然后稳稳地落到地上。
“呼……呼……”山田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发间流出鲜红的血,周围的光线越来越亮,山田总算看清了知念的状态,知念紧闭着眼被鬼塚圈在怀里,他似乎晕过去了。山田调整了一下气息,下定决心要快速的在短时间内抢回知念,他猛然站起,从腰间掏出□□,一边朝鬼塚开枪,一边吟唱起咒术。
鬼塚也念起咒术,同时还要躲闪飞过来的子弹,但他依然不嫌累赘的抱住失去意识的知念,一旁的束生夏抱着头惊恐的尖叫。被晃来晃去的知念渐渐恢复意识,微微睁开了眼,注意到知念的情况的鬼塚蹙起眉头,再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知念和束生夏可能会被误伤,这两个重要的实验品决不能出事!这样一想,鬼塚狠下心,发动了消耗大的空间扭曲咒术。
山田的攻击无法进入到他一尺范围之内,接着他一手抓起知念,一手抓起束生夏,腾空而起,忽然从四面八方飞来众多蝙蝠,那些黑压压的蝙蝠将三人团团围住,束生夏的尖叫声渐渐小去,等声音消失,那些蝙蝠便散了,而那空中什么都不剩。
“可恶!”山田气愤的扔下枪,懊恼的抱住脑袋。周围的喧哗声变大,他愣了一下,赶紧捡起枪匆匆离去。
山田驾驶着车往家里开,他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只要回到家里就还有办法救回知念,他在心里默念着:「幸好我留了一手……幸好……幸好……」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做个调查,这篇马上就要结束了(就是大boss鬼塚马上就要狗带了),不知道大家是希望鬼塚狗带就完结(则剧情为32身份揭晓,71不嫌弃32的过去,两人he),还是希望鬼塚狗带后出现新的boss(则剧情为32身份揭晓后引来了更多的连锁效应【然而我并没有在构思】)。
再做一个调查,希望看文的人评论回复(_ _) 谢谢合作~
q:你最喜欢这篇文里的?
a凉知之前萌萌的互动(可导致文走向言情)
b凉知之间的肉(可导致文走向纯肉)
c悬疑推理≈杀人的剧情(可导致文风不变)
d其他(会根据吾喵中意的回答改变文风或不改变)
☆、被揭开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这一章稍微有点逆cp倾向(吾喵最近有点想站知凉_(:3」∠)_
知念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里,束生夏、鬼塚、山田都不在,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面没有一点被咬过的痕迹,轻轻活动一下脖子,也不觉得疼痛,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知念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虽然被咬的确很疼,但也不至于晕过去吧?他可是从五楼跳下来,导致双腿骨裂都还能保持清醒的人啊!仔细想来,貌似不止是疼痛,真正导致他失去意识的是力量的流失。当时除了脖上感到撕裂的疼痛外,还有一种浑身的力量都被吸去的感觉,果然血液就是吸血鬼的全部啊!
知念拍拍脸颊,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环顾四周,确信周围无人,然后便走到笼门前,打算徒手扳开笼门。谁知手刚碰到,知念立刻尖叫着松开了手。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铁牢笼,而是银牢笼。“怎么会这样?”知念知道吸血鬼怕银器,但他由于还有一半的狼人血统,所以对银器有一定免疫力,按理说表面接触是没事的,只有破了皮碰到血才会被它伤到。知念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里是一片灼烧般的痕迹。
正发着呆,大门忽然打开,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尚未习惯光亮的知念半眯起了眼。走进来的是鬼塚和两个手下。鬼塚的样子比那晚看到的相比又苍老了些,知念惊讶于他居然会衰老得如此之快,同时也隐隐意识到自己被抓来的原因了。
“为了防止你逃跑,我可牺牲不小啊。”鬼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知念一惊,连忙沉下心来想要触发狼人形态,结果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好不容易才掌握在人狼和吸血鬼间自由转换的技巧,现在却无法变回狼人了。知念看着鬼塚衰老的样子,已经猜到他给自己喝了他的血,知念愤愤的说道:“这只是暂时增强了我体内的吸血鬼之力,等我体内你的血液失去了活力,我就可以恢复了。而你……你体内【原血】消耗的速度远大于新增速度,你就不怕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吗!”
原血,每个吸血鬼诞生之时,自身的血液称为原血,原血决定了吸血鬼自身的各种因素,因此才会出现有些吸血鬼怕阳光、有些不怕等各种各样的差异。吸血鬼饮用了其他吸血鬼的血就会暂时获得该吸血鬼的优缺点,直至饮入的原血被同化为自身的一部分为止。原血的活力根据吸血鬼的年龄而定,岁数越大则活力越弱,代谢的能力也越差,此时饮用更多、更强的血即可恢复一定活力,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若想完全恢复到年轻的血液,最好的方法是换血。
“你……难道想……”知念惊恐的瞪着鬼塚。
鬼塚不屑的挑起嘴角,朝门口挥挥手,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束生夏?!”知念惊呼,没想到她也在,还以为她会在鬼塚和山田的争斗中被误杀呢……可是面前的束生夏不太对劲,她的瞳孔涣散,表情呆滞,一点也不像活人,倒像是个傀儡。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中束生夏吗?”鬼塚脸上微笑着,可他的越是这样,知念越是感到浑身发寒。“她其实是人类、吸血鬼和狼人的混血,只是她并不知道,她的养父养母也不知道,由于没有父母的引导,她一直都处在未觉醒的状态,直到遇到了我。”鬼塚怜爱的抚摸着束生夏的长发,知念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两人,心里想着既然他选中了束生夏,又为何把自己抓来,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鬼塚就给出了答案。只见鬼塚放下手,转脸对知念说:“可是还不够!我太需要强大的原血了!后来我发现了你,没错,你们的血都很棒,我想要你们两人的血!”
「怎么可能!」知念怀疑的打量着鬼塚,心想他是不是疯了,居然那么贪心。「换血只能换一个人的,两个人的血换进同一副身体里会起排斥作用的!除非……」知念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他夸张的张大嘴巴,慌忙问:“你、你、你!你难道……难道要我跟她……”
看到迟钝的知念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计划,鬼塚点点头:“只有你们的结合才是最好的新血液!很奇怪吧?明明从力量上来说吸血鬼才是最强的,可纯种的吸血鬼却比不上混血的强,真是不可思议啊……”
上天是公平的,造物主在给予新生命力量的同时,也会相应的附带上缺陷。拥有力量与智慧的吸血鬼,其克星却不可胜计,阳光、银器、大蒜、十字架……尽是些常见好找之物;拥有远在吸血鬼之上的力量的狼人,空有蛮力没有智谋,在与吸血鬼对战时难免败下风来,即使是群居也无法避免被群灭的命运;作为吸血鬼主要食物来源的人类,明明弱不禁风、不堪一击,却出于求生的本命进化出发达的头脑,他们自身没有攻击防御的能力,可他们却能凭借智慧创造出武器和铠甲。这样的三个物种一旦产生交集,谁胜谁负暂不可妄下定论,说不定三者的结合能够互补互利,成为超越三个物种的新物种。
「太疯狂了!这一切都太疯狂了!」知念的头脑一片混乱,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忽然,他想到原血的优劣决定了力量的强弱,既然鬼塚说束生夏的血是上等血,那她觉醒的话说不定两人能联手从这儿逃出去!知念立刻冲束生夏大喊道:“喂!快醒醒啊!你不想跟我那……那啥吧?!你还未成年啊!不能这样!!”任凭知念声嘶力竭的呼喊,束生夏却依旧像听不到般呆呆的站在鬼塚身边。
“哈哈哈哈!别白费力气了!”鬼塚狂笑起来,结果因为笑得太用力,反而被呛到,不住的咳了起来。“佐藤先生!”身边的两个手下扶住鬼塚,帮他顺气。
“佐藤先生?”知念皱起眉。忽然想起之前遇到千俵姐妹时,她们把鬼塚叫做“嘉神川凌也”,现在又被唤作“佐藤先生”,他到底有几个名字?他究竟是什么人?知念质问道:“鬼塚成匡、嘉神川凌也,还有这个佐藤,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名字?你到底是什么人!”鬼塚听到知念这么问,反而又笑了起来,本就在咳嗽,这一下咳得更厉害了,他断断续续的答道:“咳咳……你不会……咳咳……不会想知道的!呵呵,最不想知道的应该是山田吧?咳咳……”
「跟凉介有关?!」知念忽然想起鬼塚曾经说过山田是跟了母亲的姓,难道……鬼塚就是山田的父亲?!“喂!你把话说清楚!啊!”知念激动得忘了自己现在的体质,他想冲上前揪住鬼塚的衣领问个清楚,结果一碰到银制的牢门,立刻被灼伤。“嘶……”知念看着手上新添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他仍然不依不饶的追问:“佐藤……是凉介父亲的姓氏吗?”
“没错,佐藤彦光……咳咳……山田的父亲……呵呵呵……”鬼塚止住了咳,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再次看向知念时脸上再没有笑意:“我没功夫等了,今晚你们就同房。我只要孩子,等那孩子出生后,我保证会放你们走,也不会伤害山田凉介,这条件不错吧?”
鬼塚会那么好心吗?他要么是在撒谎,要么就是他已经无力再跟山田耗下去了。知念犹豫片刻,最后决定赌一把,反正现在重要的是要拖延时间!“如果我说不呢?”知念回答,“我的身心都是凉介的,我不会向你屈服的!你想利用我,那你就不会杀我,我们就慢慢耗下去吧,看看谁先下地狱!”
这激将法对鬼塚并不起作用,他斜了知念一眼,淡淡道:“你若不愿意,那你们所有人就一起给我陪葬吧!”没料到鬼塚居然会如此狠绝,想必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想得美!”知念估约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朝他吼道:“不要太小看我们!”接着抬起双臂作接物状。“难道?!”鬼塚皱起眉,如果没猜错,知念应该是把双臂作为转移点来施展转移咒术,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果不其然,知念轻启双唇,口中念出一串熟悉的咒术,忽然一阵强光闪过——“哎哟!”鬼塚睁开眼,只见知念趴在地上,而山田正踩着知念的背,冷眼望着鬼塚。“你……你什么时候把咒符改到我背上的……”被山田踩在地上的知念幽幽地问道。山田从知念身上下来,一边从腰间抽出两把长刀,一边回知念的话:“谁要你抱啊!”知念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嘟囔道:“这么不信任我?我都说了我会稳稳接住你的……”山田在心里朝知念翻了个白眼:「这才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姿势好吗!」
知念走到山田身边,熟练的从他身上摸出一把□□,上好膛,就等山田发话了。“走!”随着短促的一声低喝,山田一跃而起,双手高举的大刀借着下落的力道,干净利落的将笼门劈成两半,被他掩护在身后的知念趁着鬼塚惊讶之余毫不犹豫的朝他开出一枪!
鬼塚果然由于太震惊而愣在原地,眼看着子弹就要打中鬼塚了,忽然鬼塚的眼睛发红,被他操纵着的束生夏也跟着变成了红眼,她反应迅速的操起一张椅子飞了过去,子弹嵌入椅子中,椅子由于惯性继续往前飞去,然后重重砸在了地上,瞬间七零八落的散开来,大理石的地砖上也留下了一个小坑。
“碍眼!”山田不悦的低骂一声,举起双刀冲向鬼塚,束生夏也毫不畏惧的迎面冲了过来。“别妨碍我!”山田朝束生夏一挥刀,她却灵巧的一个后空翻躲过了山田的攻击。
在山田跟束生夏纠缠的同时,知念也没有放松,他继续瞄准鬼塚开枪。“佐藤先生,小心!”一个手下推开佐藤,替他挡下了一弹。「佐藤?!」听到这个姓氏,山田心底的恐惧一下涌了上来,忽然腕上一紧,回过神来,猛然发现束生夏扣住了自己的双腕,还没来得及挣脱,束生夏便狠力往外一扳——“啊!!!”山田惨叫一声,手里的刀也当啷落地。“凉介!”知念听到声音,担心的回头,看到的却是束生夏飞踢过来的身影,几乎没有思考地抬起手格挡,“啪——”,手指火辣辣的疼,手里的枪早被踢出老远,原来束生夏早就料到了知念的动作,她一开始瞄准的就是□□。想再动,脖子上却已架上了两把刀,正是山田之前拿的那两把。
知念一动不动的站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要脑袋落地,奇怪的是山田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赶来救他,他疑惑的看向山田的方向,却发现山田颓然的跪在地上,一副丧失斗志的样子。“凉……凉介?”知念小心翼翼的问。
“佐藤?什么佐藤?”山田低垂着头,沙哑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你不应该很清楚吗?”鬼塚的脸上再次挂上他那恶心的笑容,“你的父亲,佐藤。佐藤彦光!”
“啊啊啊啊啊!!!”山田忽然抱住脑袋痛苦的大叫起来。“凉介!”知念担心的看着山田,然后怒瞪着鬼塚问道:“你对凉介做了什么!”鬼塚耸耸肩,笑而不语。
“不可能!不可能!”山田疯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他抬起脸来,脸上满是泪水,他猛地指向鬼塚,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他!他明明死了!我看着他被妈妈杀死的!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好痛苦啊啊啊……”
「凉介!」看到山田如此痛苦,知念咬咬牙,作势要往刀上撞去。鬼塚注意到知念的举动,连忙挥挥手,束生夏立刻往后退出一大截,以防知念自杀。趁着束生夏后退,知念迅速下蹲横扫一腿,束生夏反应不及,身子往后一仰,重重倒在了地上。知念赶忙跑到山田身边,半蹲下身子,从后面用力抱住他。
“啊啊啊啊啊!!”山田一边尖叫一边奋力挣扎,他越是挣扎,知念抱得越紧。“醒醒啊,山田凉介!”知念用更高的声贝压过山田的尖叫,“你冷静一点!不是有我在吗!不要怕!”
“呼……呼……”山田渐渐冷静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茫然的抬起头,红肿的双眼里仍不断有泪水涌出,他喃喃着问:“他说谎……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对吧?”
从未见过山田如此脆弱,知念心里一疼,眼泪滚落下来,他点点头,低头轻吻山田的额头:“是的,死了,他死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到山田如此痛苦,便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虽然也很好奇山田的过去,可是已经约好了,如果他不愿说,他便不再问。
“哎呀呀,只是说了名字就已经这幅模样了啊?”鬼塚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你说他会不会崩溃?”
知念抬眼恶狠狠的瞪了鬼塚一眼。鬼塚并不恼,继续说道:“你不希望他崩溃吧?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这对你对他对我都好~”
知念看了眼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山田,回想起来,一直都是山田在保护自己,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山田都会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甚至连相遇都是以被他救下为契机开始的。现在的他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也该轮到自己来保护他了。「凉介,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你吧!」知念闭了闭眼,下定决心,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艰涩的吐出:“好……我答应你!”
知念轻轻松开紧箍着山田的双臂,缓缓站起;对面的鬼塚因为知念的服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上翘。
忽然,山田猛地抓住知念的手,知念一惊,回过头来,山田虽然还在发抖,但却倔强的、艰难的攀着知念站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那么脆弱吗?”山田扶着知念的肩膀,知念清楚的感觉到山田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他似乎还没有缓过来,现在只不过是在逞强罢了。“真是卑鄙啊……”山田尽量用不屑的语气说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崩溃了吗?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全部事情吧?既然如此,你明明知道我从那样的地狱中挺了过来,那你怎么会觉得我会被这三言两语击败呢?”
显然山田的话唬住鬼塚了,鬼塚不再是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了,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些。知念一直扶着山田,自然能感受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栗,搂在山田腰上的手不觉加重了力度。山田便捏了捏他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继续说:“你想通过揭开我的伤口来击溃我?”对方的沉默就是山田最想要的回答。
山田冷笑:“哼,与其让你来揭,不如我自己来!”
☆、隐藏的身世
山田氏是最后一家流着咒术师血脉的家族,山田家的长女山田久美子聪敏好学,很快的超过了双亲,可是她的双亲并没有为女儿的天赋感到高兴,反而隐隐有些担心,虽然现在政府已经不再针对咒术师了,但是毕竟树大招风,女儿的能力一旦在外人面前显露,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虽然家里人一直小心的看着久美子,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久美子的事就传遍整个国家。幸好新上任的国家管理人并没有下令干涉他们家族内务,也算侥幸逃过了一劫。
虽然政府没有盯上久美子,可是吸血鬼王佐藤彦光却盯上了她。他是当时最强大的吸血鬼,可是他却觉得还不够,他有许多妻子,不止是吸血鬼的妻子,也有人类、狼人等其他种族的妻子,与其说是妻子,倒不如说是他用以实验的工具,他想创造出更强大的吸血鬼。
没过多久,山田家就遭到了灭门惨案,现场并没有找到久美子和其身染重病的哥哥的尸体,两人的去向无人知晓,在外有流言称兄妹俩不伦恋被父母发现,于是两人破罐破摔,杀了家人后私奔了。
实际上造成这场惨案的却是佐藤,他强行将久美子掳走,为了避免麻烦又杀光了她的家人。此后佐藤割去久美子的舌头,使她无法使用咒术,失去咒术的久美子就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无力反抗的她被佐藤囚禁起来,佐藤对她施bao,让她怀上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山田凉介。
很快,山田凉介出生了,可他并没有得到父亲的疼爱,而是被跟母亲一起,扔在那阴暗湿冷的房间里,母子两人相依为命,佐藤偶尔会来看看两人的情况,每次来都会狠狠地q犯久美子,即使凉介在场也不例外。
随着山田凉介的成长,继承了父母亲优良系统的他越长越美貌,这渐渐引起了佐藤的关注,丧心病狂的佐藤终于将魔爪伸向了凉介……
“说什么‘成为我的人,你就不会背叛我了’……开什么玩笑!”山田气愤得浑身发抖,紧握着拳头,指甲都要没入肉中了。一旁的知念虽惊讶于山田的身世,但现在他更担心山田的状态,他伸轻轻握住山田的拳。感受到知念的关心,山田渐渐恢复了平静。
“你还是不懂你父亲的良苦用心啊~”鬼塚轻蔑的笑笑,“你会被父亲那样对待,都要怪久美子。佐藤一直要求她教你咒术,为此不断折磨她,但她宁死不屈,佐藤没办法,只好从你身上下手。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这个方法果然奏效,久美子为了保护你,不得不教给你咒术。”
“诶?!”知念一惊,他想起山田教自己咒术的方法是……难道山田的妈妈也是那样教他的吗?难怪在记载咒术相关的书籍上有提到咒术的传播是有违人伦的,咒术皆由本家族的长辈向后辈传授,若都是用唇贴着唇的教授方法,极容易出现乱伦现象。知念抬起脸看着山田的侧脸,心里莫名的有些忧伤:「凉介第一个喜欢的人会不会是他的母亲呢?」
“胡说八道!”显然山田并不信这说法,他立刻反驳鬼塚:“想让我学咒术?哼,就不怕我学会了咒术杀了他吗!”事实上的确是这样,学会了咒术的山田再佐藤再次来访的时候杀了他,可是母亲却不愿跟他一同离开。一直支撑着久美子活下去的就是她的儿子,之所以一直隐忍着而不选择自杀,只是因为她担心山田的未来,她担心自己死后山田会被佐藤虐待。佐藤一死,母子俩的自由了。既然山田已经逃离了魔爪,那她以后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再说经历了那么多年非人对待,她早已有了轻生的念头。于是几乎是在佐藤死去的同时,久美子自杀了。
失去母亲的山田把过错都怪到吸血鬼头上,他发誓要杀尽天下吸血鬼,最后再自杀,因为他自己也是吸血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知念终于知道山田为何如此痛恨吸血鬼了,难怪他之前会不分青红皂白见一个杀一个,原来是这样啊!即便山田之前的执念再深,可他现在却改变了,所以……是不是说明……「凉介是因为爱着我才放弃了那份执念的吗?」知念看向山田,山田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愤怒的瞪着鬼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鬼塚忽然疯狂地大笑,“他就是想死啊!佐藤就是为了让你亲手杀了他,所以才一步步把你推入绝境的!”对面的两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鬼塚继续给他们解答道:“佐藤活了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他想死,可是他需要创造一个新的王,这样他才能安心的走。新的王必须比他强,强到可以杀死他,所以他创造了你,并一步步操控着你,让你的剑指向他!”
不管是什么生物,活得久了心理都会有些变态,只是没想到佐藤彦光的心理竟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了,更没想到就是为了这可笑的理由使得山田家坠入地狱。
山田冷笑:“那真是可惜啊,我没有如他期待的成为王,反而成了吸血鬼的克星!”
鬼塚却摇摇头:“只要是最强的,那就是王,吸血鬼族的兴与亡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那便让它亡吧!”山田不再跟鬼塚废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知念手里的枪,快速扣下扳机,连射了几发子弹。不曾想,束生夏的身手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她只用一只手就将一旁的柜子抓了起来,柜子一挥就挡下了山田的攻击。
知念也立即拿起地上的刀准备来帮忙。
“别急嘛!故事还没有说完!”虽然鬼塚的脸上挂着微笑,说得轻描淡写,但他的声音却极有威力,震得两人皆是一顿,知念显然不如山田,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鬼塚的表情越发诡异起来,山田的心跳也不知不觉变快了,不知是受到了他的威慑,还是第六感预感到即将知晓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我的本名是……”鬼塚缓缓的开口,故意一字一顿的说道:“山、田、须、臾!”
「山田!怎么会是山田!」凉介震惊到都忘了反驳。其实他也想知道真相,他一直都知道有些地方不对劲,只是他一直在躲避去了解真相罢了,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就在今天让一切真相都暴露出来吧!
山田氏在久美子那一代并不是只育有一子,实际上在久美子之前,她有一个哥哥,叫山田须臾。须臾一出生便疾病缠身,他一刻都无法离开医院,终日躺在床上,靠着一堆机器活着。俗话说上天的公平的,给予了一些东西就会夺去一些东西,反之亦然。仿佛是为了给须臾补偿一般,他从小就天赋异禀,明明没有教给他咒术,他却无师自通,不但自己摸索着掌握了咒术的基本符号,而且还能加以创新,拼凑出新的咒术。父母知道他的力量,担心他会被政府盯上,于是对外隐瞒了他的存在。加上他离不开医院,父母便只是偶尔会去医院看看他,可以说须臾与山田家的感情是极淡的。
不久后山田家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那便是久美子。
久美子也经常跟着父母去看望哥哥,并且不知为何,她很喜欢哥哥,等她再长大些后,便常常独自跑去找哥哥玩。也是闲得无聊,须臾便教给了久美子咒术,本来到这代应该是禁止学的,可他却擅自教给了久美子。
后来久美子的才能也渐渐显露了,她虽不如须臾聪慧,却也比前几代有天赋。须臾开始嫉妒久美子,他觉得自己有才是因为身体有缺陷,凭什么久美子身体健康却也能拥有这般天赋呢?他越来越害怕久美子会超过自己,于是他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他想借政府的手杀掉久美子。
可惜新上任的国家管理人十分开明,他并没有对久美子多加限制,久美子不但没有被判刑,而且还声名大振,到处都在说山田久美子是天才咒术师,报纸上尽是溢美之词。
久美子越是出名,须臾越是恨她,可他却无计可施。
直到有一天,须臾遇到了佐藤彦光。佐藤被须臾病态的身心所吸引,两人很快成为朋友,须臾向佐藤诉说病痛给他带来的折磨,以及久美子的存在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佐藤告诉须臾,他想寻死,但却并不想自杀。与佐藤相反,须臾想活,他迫切的想活下去,鬼使神差的,须臾提出了让自己成为吸血鬼,作为回报他会杀了佐藤。然而佐藤并没有同意……
“他早就知道,吸血鬼也是有寿命的,我以病态之躯成为吸血鬼,我的寿命也会比其他吸血鬼要短得多,这不是他想要的王。”须臾自嘲的笑笑,佐藤到死都没把这事告诉他,所以他才会一直滥用咒术,导致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我真的不想死,所以我又跟他做了个交易。我知道他打不过会咒术的久美子,他也不打算死在人类手下,所以他不会去尝试。于是我说,我帮他俘获久美子,条件是让我成为吸血鬼,我要活下去!”
听到这,知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变态之人,他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而且他还是凉介的舅舅,不知凉介会怎么想。
知念看向凉介,凉介的眼睛红肿着,却没见流泪,似乎是再也流不出泪来了。凉介的身体比之前抖得更厉害了,知念注意到他的手心里滴出血来,可见这个真相对他打击之大。
“我成为吸血鬼后,身上的病痛立刻消失了,我终于不用整日整夜的躺在床上了!再也出行的时候再也不用坐轮椅了!”须臾仰天大笑,接着他露出陶醉的表情,“我成为吸血鬼后的第一餐就是整个山田家族。久美子那个蠢女人,居然以为我爱她,我只爱我自己!我跟她舌吻,然后咬断了她的舌头!整个家族除了她,没人能对我构成威胁,我让她失去舌头后,转脸就杀光了山田家!那味道……”须臾闭上眼,舔了舔嘴唇,轻轻感叹一声:“真美啊!”
“啊啊啊啊!”山田痛苦的大叫,他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小时候他就见过须臾了,须臾跟佐藤会轮流来给他们母子俩送饭,一直以来q犯母亲的都是须臾,q犯自己的才是佐藤。佐藤好男色,他跟女性的结合只是为了生出比自己强的后代,自从久美子怀上山田凉介后,佐藤就再没碰过久美子;而须臾按照约定要把凉介培养成最强的吸血鬼,只是他无法接受同性,所以一直强迫久美子来当凉介的老师,通过摧毁她的身心来逼她就范。
“我杀了你!”山田举起枪,却被束生夏一记飞踢将枪踢出老远,枪身狠狠地砸在墙上摔得粉碎,山田的手也被踢折了。看到对方已经出手,知念也坐不住,他拿起刀朝束生夏劈了下去!
束生夏竟不惧银刀,空手接住了白刃。知念双手握着刀柄,使尽全身力气往下压去,可束生夏的力气也出奇的大,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于此同时,山田还沉浸在过往的痛苦回忆中,须臾不费吹灰之力便钳制住了他。“之前我说的条件,你答不答应?”须臾掐着山田的脖子,将他高举过头,并转向知念再次问道。知念表情纠结,如果再不答应,山田可能会有危险,可是跟束生夏……
看知念还不肯答应,须臾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唔……”山田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shen吟,他的脸因为血液不畅涨得通红,双手无力的扒拉着须臾的手。知念着急的大喊:“凉介!振作起来!”
才一分心就被束生夏钻了漏洞,当知念回头朝着山田大喊的时候,束生夏抬起一脚朝知念的腹部猛踹过去,知念被踹得松了手,踉跄的退了两步。束生夏将手里的刀一转头,刀尖快速划过知念的衣服,知念的衣服立刻被划开,胸膛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一点点渗出。
束生夏扔了刀,如狼似虎的扑到知念身上,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知念疼得大叫,但他并没有感到血液被吸食,反而有东西在zhu入!接着shen子便软了下来,那是吸血鬼的唾液,吸血鬼的唾液有麻醉和催qg的效果,若是通过接wen的途径触碰到,它的效果是极慢的,可是如果直接从血液j入起效就会快得多。
“哼,你那么不识好歹,我只好来硬的了!”须臾再一旁冷笑,“看来山田凉介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说着便更用力的掐住山田的脖子。“咳——!”山田立刻咳出血来,须臾的指缝里也渗出了山田的血液。
「凉介!快振作起来啊!」知念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他能感到束生夏的手如蛇一般在自己身上游移,每一次触碰都会带来一阵触电般的□□,束生夏wen住了知念的嘴,抬起手想推开她,却不慎碰到她柔软的胸bu,只一下就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也抱住束生夏疯狂的回wen她。
须臾看到那两人进展顺利,不由露出得逞的笑容,忽然余光看到什么一个黑影快速的朝脸上扑来,须臾一愣,接着眼眶里有什么东西被用力扯出,疼痛一下由那只眼窝向整个脑袋扩散开来。“啊啊啊!”须臾松开手,捂住脸。
被放开的山田一只手里拿着一只血肉模糊的眼球,他把眼球扔到地上,抬起手舔了舔手上的血液,他的瞳孔变得血红,身上的伤口也快速的愈合起来。他没有理会一旁惨叫的须臾,而是快速的走到交缠的两人面前,毫不犹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蹲下,然后用力将他们分开,双手分别按住两人的额头,手指上渗出的血沾到两人的脑门上,接着大喝一声:“藉此血囚命魂!”他们立刻痛苦的仰起头,发出刺耳的尖叫,血红的瞳孔逐渐由内向外变黑,并且那黑色不断扩散,直至整个眼球都被染成了黑色,似乎那黑色还在不断向他们体内扩散,两人的身上冒出如蒸汽般的黑色烟雾。
“强制尸变?!”须臾一惊,“你疯了!”再一看山田,想不到山田的双眼也是一片漆黑。
就如上次鹰司以血为引,把死人变为僵尸一样,吸血鬼自身也可以尸变,虽然尸变后速度会有所降低,但力量、体力、肉体的抗打击能力都会得到提高,痛感全无,因而能够无惧对手的攻击。而且,即使是受了伤,只要不是致命伤、没有伤到筋骨,都不会对尸变后的吸血鬼造成大影响。只是尸变对身体的伤害很大,不止是尸变期间受的伤无法自愈,而且恢复了原样后,尸变时受的伤恢复也会很慢。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会损耗寿命。
尸变后的知念和束生夏已经完全被山田控制了。山田起身,那两人也跟着起身,他们的眼珠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感情,只从山田拧到一起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在愤怒。
“今天……”由于尸变后肌肉僵硬化了,所以山田只能勉强从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声音,“我要……和过去……做个……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更新,中二的一更!
最近在考试、补课、考试、补课……的循环中,没有时间码字,希望大家且看且珍惜!
☆、孤独
山田一挥手,知念和束生夏就朝须臾扑了过去,须臾的两个保镖也毫不畏惧的与之迎战,只可惜尸变后的吸血鬼跟普通的吸血鬼实力相差悬殊,他们还没来得及攻击,就被尸变后的两人撕咬成七零八落的肉块,地上一片选肉模糊。撕碎了他们后,两人又继续扑向须臾,吓得他赶紧吟唱起咒术作防御,一旁的银牢笼瞬间化作千万根银针飞向两人,就在银针快触碰到他们之时,两人忽然都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看到对面的山田口中念念有词,须臾立刻知道了一切,想不到山田也学会了空间咒术,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忽然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须臾想躲也来不及了,他迅速的往前扑倒,可还是晚了,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是狼狈的往前跑。
站在须臾前方的山田也对他发起了进攻,他用咒术把之前那些银针转了向对着须臾,眼看着千万根银针朝自己飞来,须臾不得已也发动了空间咒术,勉强躲过了攻击。
“嗤嗤……”虽然山田及时收手了,但还是有些漏网的银针扎到了迎面跑来的束生夏身上,被扎中的地方立刻冒出白烟,只是此时的束生夏并不会感到疼痛。知念本来也该被刺伤的,但束生夏保护了他——当然不是出于束生夏自己的意志,而是出于操控两人的山田的意志。
“哈哈哈哈哈!”须臾狂笑起来,“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余力在乎他人?那么宝贝他的话,就别让他尸变啊!”山田并未理会他,而是开始发起第二轮进攻。鬼塚背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三人同时冲向他,将他包围住,鬼塚只好再次使用会对身体造成负担的空间咒术。
“咳咳咳……”连续使用咒术让须臾的身体不堪重负,他控制不住的咳了几声,每咳一下就吐出一口鲜血。须臾伸手摸了摸背上的伤口,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于是他愤恨的抬起头瞪着山田:“既然你决心要置我于死地,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说着他的双瞳也如燃烧般红得发亮起来,接着瞳孔中心由内而外的变黑,他也强制尸变了!
山田并不惊讶,似乎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本来须臾的身体就够虚弱的了,现在他又尸变了,这等于自寻死路。
束生夏和知念再次扑向须臾,须臾不但不躲闪,他还主动靠近两人,等接近了,便一手抓住束生夏的脖子,把她当作武器般用力砸向知念,知念来不及刹住,被飞过来的束生夏一下砸出老远。两人都受了伤,却未作休息,刚倒地就又站了起来。
此时的山田也没闲着,他正念着咒术,把那些散落的银针聚拢起来,化作一把大刀。当大刀炼成时,他就用那只戴着皮手套手握住大刀,同时束生夏和知念也接到了指令,快速的闪到了一边,山田便举着刀飞速靠近须臾。
须臾并不躲闪,而是将十指嵌入地里,大呵一声,十指弯曲,骨节分明,双臂上青筋暴起。他竟生生掀起了一块地来!他把掀起的那块地皮当作盾挡在面前,山田的刀刹不住,直接砍在石头上,发出“噹——”的一声巨响,溅起几星火花,石头反过来的力震得山田往后退了几步,脚站稳了,双臂却还在抖。
“砰!”一颗子弹射穿了须臾的喉咙,他惊讶的回过头,发现束生夏举着枪对准自己,枪口上还冒出袅袅硝烟。想不到啊,山田如此狠命的砍过来也只不过是个幌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要了须臾命的则是那不知何时靠近的黄雀。
须臾的瞳孔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眼神,他张张嘴,立刻咳出血来,他的喉咙里也不断涌出鲜血,他扔开手里的石头,一手捂住脖上的伤口,一手不知想要抓住什么般的胡乱挥舞着。他的眼鼓起,慢慢向上翻去,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白,他的步履渐渐踉跄,好像马上就要倒下了。
山田喘着粗气,在心里松了口气:结束了……
正这么想着,须臾却突然回光返照般,猛地稳住了步伐,他怒睁着双眼,狠狠的瞪了山田一眼,忽然又转身朝束生夏和知念两人奔去。山田心里大叫不好,急忙用咒术移开了知念的位置,谁知须臾却依然没有改变方向,由于无法自我行动,又不被山田庇佑,束生夏没有丁点反抗就被须臾掐住了脖子。
山田冷笑:「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拉个人陪葬就行吗?」须臾现在再怎么挣扎,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就算他想吸束生夏的血也无力回天了,就凭他喉咙上的大洞,再怎么吸血最后也会漏出来。早就精疲力竭的山田犹豫着要不要救束生夏,虽然两人没有什么关系,但毕竟利用了她……于是山田轻声道:“解。”三人的尸变也随之缓缓解除。
“咳咳……”刚解除尸变,耳边就传来束生夏咳嗽的声音。「她被掐着脖子怎么出声的?」山田惊讶的望去,却只看到束生夏跪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而不见须臾的身影。
“知念!”几乎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可惜为时已晚——须臾用最后一点力气发动了最后一个空间咒术,瞬移到了知念面前,刚解除尸变的知念还在恍惚状态,面前毫无防备的出现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连来者何人都没看清,就被一只手贯穿了他的心脏!
“咳!”知念咳出一大口鲜血,胸口一阵剧烈的刺痛,接着是一抽一抽的疼痛慢慢扩散到全身。知念眼睁睁的看着须臾的手贯穿他的身体,心脏被须臾握在手里用力拉扯着,清晰的感受到连接在心脏上的血管一根一根被扯断。想伸手阻止,双手却不听使唤的垂在身旁,由于疼痛而不断抽搐着。
“啊啊啊啊!”山田悲愤的怒吼着,举起大刀一下把须臾拦腰砍成两段。须臾的下半身还直直的站着,上半身却由于重力坠下,可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知念的心脏不放,于是也连带着将知念一起拽倒到地上。须臾终于死了,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知念!”山田扶起知念,看到他的表情痛苦的扭曲着,脸上惨白,疼得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山田急忙去掰须臾的手,妄想把心脏取回来就可以救回知念,可须臾的手实在攥得太紧了,那颗心脏早就被破坏了,就算取出来也没有用了。“可恶!啊啊啊啊!”山田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抱着知念哀嚎。
知念渐渐感觉不到痛了,脑子里回忆起了过往的种种,短短的几秒,思路意外的异常清晰,他忽然觉得很不值,山田凉介因为自己母亲的死而记恨吸血鬼,变成了一个不分是非黑白滥杀吸血鬼的血猎,甚至连知念的姐姐沙耶也没放过。直到这一刻知念才开始自责,「为什么我会对他,对杀害自己姐姐的仇人如此衷心呢?」
知念又想到,尸变对身体伤害极大,山田为了给母亲报仇不惜把自己强制尸变,难道说在他心中母亲才是第一位吗?越细想越愤怒,不知不觉,知念的心里已经被怨恨填满。「如果不是他把我尸变了,我也不至于连那种攻击都躲不过。对方只是个将死之人,要是在平时我肯定可以躲开的,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山田凉介!」
“我……咳咳……”知念揪着山田的衣襟,眼里泛着泪光,才刚吐出一个字,立刻被涌出的鲜血呛得咳了起来。「我恨你。」知念哀怨的盯着山田的脸,可惜山田不会懂他的意思。他还不想死,不想因为这个不懂珍惜自己的人而死。「如果有来生,我不会再爱上你!」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山田激动的吼着,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揪着山田衣襟的力量渐渐减小,那双手终于还是垂了下去。那双黑而亮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只剩下一汪死寂的黑潭水。山田感到一阵晕眩,他大声嘶吼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痛……”疼痛让束生夏的意识渐渐恢复,她闻到了无比浓烈的血腥味,她抬起头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她仿佛置身在血海里,那些浓稠的血液里依稀可见一块块支离破碎的尸块。胃里泛上一阵恶心,“唔……”束生夏捂住嘴,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等止住了呕吐,她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男人背对着自己跪着,他的身边是一把沾有已经氧化变黑的血液的大刀,束生夏惊恐的猜测他是否就是造成现在这个场面的凶手,她害怕的捂住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那个男人动了,他从怀里放下一个人,他起身捡起刀,转向束生夏,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满身的污血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
“别、别杀我!”束生夏多次想起身逃走,却发现由于太过恐惧,双腿已经被吓软,怎么也使不出劲,她只能坐在血泊中哀求那个男人别再靠近。“求求你……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饶了我吧!呜呜呜……”
山田并不理会束生夏的求饶,依然一步步的靠近束生夏,手里拖着的大刀的刀尖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纯银的刀掠过吸血鬼的血液,烫出阵阵白烟。
恐惧到了极点就变成了愤怒,束生夏前一秒还在哭泣着哀求,等山田走近了,她忽然尖叫一声,露出锋利的獠牙扑向山田。山田把空出来的那只手握成拳头,一拳打在束生夏脸上,她的鼻骨都被打断了。
“啊啊啊!好痛!”束生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她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山田一把按住她的脑袋,她惊恐的看着山田,尖叫着喊道:“你想干什么?!不要杀我啊啊!”喊着喊着,忽然又哭了起来,她如普通的女生一样哽咽着说:“我好怕……求求你……不要让我死……”
山田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约约浮现了一丝笑意,他轻轻开口:“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的活着。”
山田放下刀,轻轻的拥抱住束生夏,他凑到她的耳边,嘴唇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听了山田的话,束生夏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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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黑暗里传来一丝微弱的求救声,一个女人在地上艰难的爬行,她的背上压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孩子,那孩子正死死的咬住女人的后颈吮吸着她的血液。
忽然,一双皮鞋映入女人眼帘,她像是看到了希望般一把抓住来人的双腿,一边求救一边抬起头来,看到对方的脸时不由愣住了。面前的人虽然有种少年的脸庞,但他的发却像落了雪般白得刺眼,连他的眉睫也如染了霜般洁白,他的眼神亦透着深深寒气,一旦目光相接,全身的寒毛便都竖了起来,仿佛坠入了万丈冰渊。
男人微微抬起手杖,然后猛地落下,重重击在女人的脑袋上,女人只闷闷的哼了一声,就被手杖击穿了脑门,圆睁着双眼恐怖的死去了。
男人拔出手杖,一边掏出手帕清洁沾上的脑浆,一边淡淡的问道:“吃饱了吗,侑李?”
孩子抬起头,脸上沾满了鲜血,微笑着答道:“嗯!”
于是男人弯下腰抱起孩子,吻去他脸上的鲜血,温柔的说:“多吃点,快长大吧!”孩子撅撅嘴摇摇头:“我才不要长大,长大了岂不是要跟爷爷一样满头白发吗!”男人不悦的皱皱眉,严肃的纠正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爷爷,叫凉介。”孩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这个叫山田凉介的男人也并没有硬逼他纠正叫法,只是摸摸他的头:“吃饱了就睡一下吧。”知念侑李乖巧的把脑袋靠到山田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山田抱着新生的知念继续流浪,到处都是悬赏两人的广告,他们不得不四处游走。
其实咒术师并不是不能治疗,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山田用束生夏的命换了知念的命,只是现在的这个新生儿还太小太脆弱,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他需要不断的喝人血,山田也是,这个咒术耗了他太多元气,让他一夜白了头,如果他不喝人血,他就会老去、死去。
他们一路上杀了太多的人,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吸血鬼,悬赏他们人头的赏金越来越高,却始终没人能杀掉他们,反而会成为他们的晚餐。山田总会残忍的对待“残羹冷炙”,但知念并不感到害怕,毕竟他是出生在一片血泊中,从一个少女的肚子里破壳出来,他早就习惯了血与死亡。
知念在山田怀里发出细小的呼噜声,山田知道他睡着了。山田忍不住吻上知念的双唇,细细品尝着那还残留着血腥味的柔软双唇,许久才离开。山田盯着知念的脸出神,他在心里默念着:「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离你而去,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再也不要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了。」
山田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ps:也许有番外,也许没有,看情况吧(因为这一章激发了喵的血性,有点想炖肉otz,看看大家意见再说吧)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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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女人一走,夏央立刻瘫软在地,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跳声充斥着整间屋子,许久才缓过劲来,夏央喃喃着:“秋实,你真的那么绝吗?那就别怪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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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秋实是孪生姐妹,我们关系曾经极好,好到即使婚后我们依然住在一起。”千俵夏央一边给山田和知念倒茶,一边娓娓道来,“后来我与丈夫相遇,两人坠入爱河,很快结婚了。没想到秋实居然也爱上了丈夫,丈夫也没有拒绝,两人竟背着我……”夏央握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一想到最亲近的两个人居然背叛了自己,夏央就控制不住的上火。“千俵小姐?”知念小心翼翼的打断她的出神。
夏央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说:“后来秋实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他俩的龌龊事就败露了。我因此把秋实赶了出去,想不到过了不久秋实就出了车祸……可这车祸并不简单,当时救护车赶来的时候,说秋实尚有一口气在,她的肚子被剖开了,胎儿直接被扯了出来塞在嘴里……”说到这夏央感到一阵恶心,不由捂住了嘴。
知念也听得起了一身鸡皮,下意识的靠近了山田。
夏央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后来送到医院秋实就咽气了。本来到这就该完了的,结果隔日秋实的尸体就在停尸间凭空消失了,而丈夫也人间蒸发了……起初我以为丈夫爱她至此,竟带着她的尸体私奔,直到秋实以吸血鬼的身份来想来索我孩子的命,我才意识到恐怕丈夫早遭到了她的毒手……”
知念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几秒才有反应:“千俵小姐怎么直到您妹妹成为了吸血鬼,而不是冤魂呢?”夏央解释道:“起初我也以为那是冤魂,后来因为我随身带着的银十字架保过我几次,我就想她该不会是吸血鬼吧?后来我用了其他几样对付吸血鬼的方法来试她,想不到还真应验了!”知念听后放心的呼了口气,还好不是鬼魂,他不怕吸血鬼,却怕那没有实体的幽灵。
山田早就心不在焉了,他四下看着,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千俵小姐,怎么不见您的结婚照呢?”夏央脸色一沉,不悦道:“这种水性杨花的男人,我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知念觉得山田问的问题既无关痛痒又让别人气上头来,他用手肘捅了捅山田,小声的嗔怪了一句:“白痴,问这个干什么!”山田无视知念的抱怨,进一步追问:“请问您的丈夫叫什么?”“凉介!”知念在山田的腰上掐了一把。夏央黑着脸不悦的答道:“嘉神川凌也。山田先生可以别再问这些无关的问题了吗?”山田也觉再问下去千俵恐要发怒了,便只能打住,他起身拿过外套:“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今晚您就可以安心睡下了。”夏央还是有些担心:“山田先生有几成把握?”山田笑道:“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夏央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深夜,山田和知念坐在监控室里盯着监控画面看。“我们在这里等着,千俵秋实出现的时候我们赶得及吗?”山田点点头,解释道:“从千俵小姐的描述来看,千俵秋实是个低阶吸血鬼,连十字架都能吓退,她远比你想象的弱。”“来了!”知念突然惊呼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山田看了眼屏幕,只见一个身穿病服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走进夏央所在的大楼,她正慢慢的往楼上移动。山田也不再犹豫,赶紧追了出去……
“站住!”知念对着秋实的背影大喝一声。秋实一愣,猛地回头,狰狞的表情把知念吓了一跳。秋实看到知念愣在原地,立刻转身加快了前进的速度,知念急忙冲上去抓住她,并大叫:“凉介!你在做什么,快来啊!”山田这才慢悠悠的出现,他缓缓的拿出□□,慢慢对准秋实。
“不要杀我!我要救姐姐!”秋实歇斯底里的大喊。“胡说,你明明想要害千俵小姐!”知念依然按着她,然后回头对山田说:“凉介,别听她废话,快点动手!”谁知山田居然真的收起了□□,问:“哦?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知念一惊,瞪着山田骂道:“凉介,你这是在干什么!?”山田示意知念放开秋实,知念虽不乐意,但还是放开了她。
知念刚一放手,秋实就瘫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上去十分疲惫。“你们应该从夏央那里听说了我们的事了吧?”她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跟他们说了,“其实嘉神川凌也不是人类,他是吸血鬼!”知念仍是不相信:“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吗?”秋实点点头:“我就是证据。”“诶?!”知念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相信你们应该都听姐姐说了我的死法吧。”秋实在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后继续说:“其实我是被嘉神川害死的。我跟嘉神川的事情被发现后,姐姐把我赶了出来,令我想不到的是嘉神川也疏远了我,我多次想找他跟他说我想打胎的事,他却一直躲着我不跟我见面,于是我只好跟踪他,想等到了一个他逃不掉的地方再堵住他跟他好好谈谈。”
知念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这个渣男!”秋实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神情变得悲伤起来:“谁也没想到,偏偏就那么巧,我跟踪他后居然让我发现了他是吸血鬼!而他也发现了我……当时我很害怕,想逃跑,但他叫我站住我就真的站住了,好像被控制了一样,然后他让我开车出去,一直踩着油门,开到没油为止才能停,我无法抗拒,于是照做了,就出了车祸。”
山田和知念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知道秋实之所以会被嘉神川控制,那是因为他能对人类进行“威慑”,这就意味着他活了有些年头了。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秋实的声音开始有些微微发抖,她抱着肩看头低得很低很低:“当时我的肚子因为车祸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不断的往外涌,照这样下去我恐怕会死,这时我从裂开的肚子里看到了我的胎儿,于是我就想试试能不能用它来救命,所以我把手探进了肚子里……掏出已经死亡的胎儿吃了下去……”听到这里,知念感到胃里一阵翻涌,之前挺夏央说起,还以为秋实是遇到变态杀人魔所以胎儿才会被从腹里取出塞在嘴里,想不到竟会是她自己吃下去的!山田摸摸下巴思考着:「她现在成为了吸血鬼,也就证明了胎儿的确是吸血鬼,这就等于说嘉神川的确是吸血鬼……看来她没有说谎。」
“我吃下胎儿后,并没有立竿见影,由于腹部的疼痛太厉害,我疼得休克了。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太平间里,身上一点伤痛都没有。我第一个想的是去杀了嘉神川报仇,可他早就不知逃去哪里了。”秋实的神情黯淡下来,“于是我想到姐姐还怀着他的孩子,我恐怕那孩子出生之时就是我姐姐死亡之时,我必须要救姐姐!算是向她道歉吧……”
知念惊讶于故事居然如此曲折,但他还是有疑问:“如果你是为了千俵小姐好,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呢?”秋实苦笑道:“我说过,但是她不信啊……她始终认为我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没保住,嫉妒她有嘉神川的孩子,故意编了谎话骗她……唉,也怪我活该,我们本来互相信任的,可我却辜负了姐姐对我的信任,背叛她跟嘉神川在一起,她现在不信任我,我也怨不了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做?”山田开口,“你强行取出千俵小姐肚里的孩子,她还是会死,难道你要把她也变成吸血鬼吗?那样她变得跟你一样痛苦吧?由于你吸收的是不完全体的吸血鬼血液,而且那胎儿还是半人半吸血鬼,因此你留下了不少的后遗症吧?”秋实低下头表示默认,她对很多制服吸血鬼的东西都会感到害怕,除此之外可能是车祸使她内脏受到了严重损害,即使到现在她动一下都会隐隐作痛,而且她还没有吸血鬼的力量、速度和快速的自愈能力,她不敢保证夏央变成吸血鬼后不会出现这些症状。
“取出她的孩子后,马上送去医院应该还可以救回来……”秋实没底气的说,“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我不想姐姐跟我一样的结局!如果……如果……”秋实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咬咬牙说道:“等确认姐姐安全后,我就会自行了断!”山田沉默着,并不作答,秋实等得急了,又说:“你们不是血猎吗,夏央肚子里的也是吸血鬼,你们有责任杀掉他!”山田不悦的皱眉:“我又没说不答应你。”知念惊讶的长大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话:“你疯啦!杀人是犯法的!就算千俵小姐肚里的孩子是吸血鬼,但开膛取胎还是有风险,我们担当不起!”山田白了知念一眼:“我又没说是我们来!”接着他把他的计划跟二人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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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千俵夏央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山田凉介,以及他身后背着大包的知念侑李。
“怎么样?解决了吗?”夏央着急的询问结果。山田倒不急说结果,而是问了一个问题:“请问,能否看下千俵小姐的结婚照?”夏央愣了一下,不解的问:“看结婚照做什么?”山田笑道:“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夏央虽疑惑,但看山田大有不给看照片不说结果之势,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进里屋找照片去了。
“你们看吧,看完快告诉我结果,否则我无法安眠。”夏央没好气的把相册甩了过去,山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山田打开相册,知念好奇的凑过来看。“鬼塚!”知念忍不住惊呼一声,想不到嘉神川居然就是鬼塚!“鬼塚?”夏央不解的问:“鬼塚是谁?”山田知念面面相觑,山田抬抬下巴,知念立刻会意的点点头,起身去拉上窗帘。夏央不明白知念想做什么,本能的想阻止:“诶?等……”“鬼塚就是嘉神川,嘉神川就是鬼塚。”山田开口转移了夏央的注意力。
夏央依然不解的看着山田,山田看知念已经把窗帘都拉上了,屋里暗了几度,于是拿过之前知念背着的袋子,一边慢慢拉开,一边说道:“秋实小姐说的话没错,嘉神川的确是吸血鬼,既然夏央小姐肚里的孩子也是吸血鬼,那我作为血猎就不得不除之了!”夏央看到那袋子渐渐打开,几缕熟悉的黑发渐渐露出,夏央惊恐的连连后退。
“姐姐……孩子……留不得!”秋实慢慢从袋子中爬出来,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央。“不!你撒谎!”夏央连连后退,她怨恨的看向山田,山田却是一脸漠然,再看知念,知念正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姐姐……我真的是为了救你……”秋实伸出手缓缓靠近夏央。“别过来!”夏央拿出十字架挡在秋实面前,谁知她才刚拿出就被山田抢了去。
她慌张的往后退,最后靠到了墙角,再不能后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秋实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不!”夏央抓住秋实的手,哭着恳求道:“看着我们那么多年的姐妹情上,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吧!”秋实无奈的摇摇头:“你和孩子只能活一个,我希望你能活下来!”“啊!啊!”夏央感到腹上一阵疼痛,秋实锋利的指甲嵌进她的肉里,疼痛如点击般一阵强过一阵,她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抠住秋实的手。“姐姐,原谅我……”秋实边哭边继续往她肚里探。“啊啊啊!我恨你!”夏央眼睁睁的看着秋实把她肚里已经成形的胎儿拉扯出来,令她惊讶的是,那胎儿竟怒睁着双眼,那瞳孔竟是血红血红的,胎儿张口嚎叫,一张口就露出两颗锋利的尖牙,从它嘴里发出的是如蝙蝠叫般尖锐刺耳的声音。秋实恶狠狠的将胎儿放到嘴边咬断它的脖子!
“诶?怎、怎么回事……”夏央有气无力的说,失血过多让她开始发冷,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睡着”了,屋外传来救护车呼啸的声音,她看到秋实把死掉的胎儿扔到地上,转身对山田说了什么,山田便举起枪指向了秋实……「不要!不要杀我妹妹!」夏央想要叫,身体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渐渐失去了意识……
枪响过后,知念不忍的转过头,这画面实在太血腥。“走吧,趁着救护人员还没上来。”山田拿起东西走了出去,知念也跟了出去……
☆、痴与爱与憎
“滴答——”耳边传来水声,山田凉介皱皱眉悠悠转醒,谁知周围居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山田惊讶的张张嘴,却发现喉咙生涩得发不出声。他在空中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滴答——”又一滴液体落下,不偏不倚砸在山田脸颊上,他抬手摸摸脸颊,湿湿黏黏的,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手指沾了些液体放至鼻前,细闻,果然是血!山田抬头看,想不到天花板上竟有个半掩的门,门里有血缓缓淌出。山田正愣神,忽然发现自己原不是站着的,而是趴在地上,他想也没想便向那门爬去。“吱呀——”推开门,一个浑身是血被铁链拷着的女人渐渐映入眼帘,山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啊!”山田尖叫一声猛地坐起,原来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恶梦,而他早就满身大汗。“嗯……怎么了?”知念被吵醒,不满的嘟囔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山田一脸惊魂未定,不由担心起来:“怎么了?凉介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山田呆呆的转向知念,却还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知念担心的摇摇他的肩,问:“你没事吧?”山田总算有了回应,他拍拍知念的头,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知念听:“没事没事,噩梦而已。”知念张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山田却已经搂着他躺下了:“睡吧,睡吧……”
知念看山田是真的累了,于是便闭了嘴,把脑袋往他怀里挪了挪,安静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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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山田带着知念去图书馆看书,无非就是那几本关于古老咒文的书,虽说早就看了不下百遍,但总觉得不看就无法安心,好像多看几遍就能解开鬼塚的秘密似的。
“跟紧点,别磨磨蹭蹭的。”山田回头对身后的知念说,“怎么没精打采的?”知念打着哈欠并不回他,心里想着:「还不是你昨晚做恶梦害的!结果后来你自己睡着了,我却睡不着了!」“我跟你说话呢!”山田拍拍知念的脑门,知念依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山田便一直担心的看着他。
“喂!不登记就想把书拿走吗!”刚走进图书馆的大门,门口的图书管理员就大叫起来。山田疑惑的转过脸,忽然一个身影就撞进了山田怀里,山田一愣,低头看,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喂,说你呢!”图书管理员拍拍依偎在山田怀里的少年。山田下意识的想推开少年,结果一碰到他,他就立刻像被抽了骨般,软绵绵直往山田身上贴,他看上去好像失去了意识,是晕过去了吗?山田犹豫着没有推开他。“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还是知念反应快,他轻松的从少年手里拿过书,跟着管理员进去登记了。山田无奈的摇摇头,看来知念侑李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
“他借的什么书?”山田抱着昏睡过去的少年,转脸去问拿着书的知念。知念把书递到山田面前:“跟吸血鬼有关的。”山田一愣,原来知念并不是想多管闲事啊……山田不由对知念刮目相看,看来他没有白跟自己那么久。
少年躺在山田的床上,知念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翻阅那本书,山田坐在床边等着少年醒来。这个少年皮肤很白,唇色也偏淡,再加上现在正微皱着眉,看上去有种病态的美。“看够了没?”知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山田不解的回头,怎么感觉知念的心情不太好?错觉吧……“我在等他醒来。”山田坦然的说。知念不悦的撇撇嘴,小声嘟囔道:“你最好别想太多……”山田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你以为我会想什么?”知念看他怎跟木头一样呆,自觉无趣,摇摇头,走了。“唉,你给我回来!”山田气呼呼的站起想要拉着知念,结果还没拉着人家,自己反倒被拉住了——被那个躺在床上的少年拉住了。
“润……润……”少年皱着眉,痛苦的轻吟着,他似乎把山田当成了那个叫“润”的人,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放。山田朝知念的方向看看,知念早不见了人影,山田只好无奈的坐下继续等少年醒来。“润……好痛……不要!”少年还在喃喃的梦呓,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脸色愈发惨白,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手上也加重了力道,抓得山田有些疼。“放手!”山田可不愿白白被陌生人抓,他不耐烦的掰开少年的手,甩到一边。“好!我做!”刚被甩开,少年就猛然坐起大喝一声,吓了山田一跳。
少年看到自己身在陌生的地方,旁边一个揉着手的陌生人正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自己,他的脸渐渐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少年只想着先道歉。山田摆摆手:“没事,举手之劳。对了,你怎么突然晕倒了,该不是有什么恶疾吧?”少年顺着山田的话想了想,隐隐约约记起了图书馆的事,于是连忙再次道谢:“啊,想起来了,真是麻烦您了……我叫小林和也,今早本来想去图书馆借书的,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拿了书也忘了登记,走到门口刚听到管理员叫我,正想回头就眼前一黑……”小林和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山田没有会话,他在思考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毕竟平时他都只是听委托人说,很少作答,这样正常的聊天好像也只跟知念进行过,突然要他跟这个刚认识的人聊天还是有点艰难。“那个……”小林忽然握住山田的手,眨巴着眼一脸期待的看着山田:“如果不经意的话,作为感谢我请您吃饭吧?可以的话,请去我家吧,我是个厨师,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学徒,但手艺绝对比外边的小饭店强!”这倒好,山田还没想到怎么打入敌方内部呢,他倒先开门迎接了。
山田张张口刚要回答,忽然脑袋上一沉,有什么东西敲到了他的脑袋上。“好啊,凉介还说没多想,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知念酸溜溜的讥讽道。山田回头,不解的看着知念:“打我干什么?还有你那些话什么意思?”知念盯着两人紧握的手,气鼓鼓的不说话,小林会意的松开了手。小林低着头弱弱的问:“那个……刚才说的‘凉介’……难道您是山田凉介先生吗?”山田正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实话,谁知知念却直接亮牌了:“没错,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血猎山田凉介。你有什么难题吗?我看你借阅的书是关于吸血鬼的史书,想必是遇到吸血鬼了吧?”小林尴尬的笑笑:“怎么可能!我只是对吸血鬼感兴趣罢了……”
山田突然想起之前他说要请客来着,于是问道:“对了,你说要请我去你家吃饭,我看今日就不错,就定在今天吧!”小林一惊,支支吾吾的解释道:“现在?太……太……仓促了吧?我还没来得及打扫卫生呢……现在家里乱得跟猪窝似的……要不下次吧?”山田却没有放弃,更进一步的提议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大家都是男人,屋子里乱点没什么的。”小林显得有些窘迫:“可……可我还没想好做什么菜呢……”山田拉过小林的手,兴致勃勃的说:“那也不碍事,我们现在就去买呗!一边逛一边商量做什么菜!”谁知小林竟猛地甩开山田的手,又惊又怒的吼道:“都说不要了!”说完自己愣了一下,屋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唉……”山田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小林:“等你想找我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吧。”小林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名片,草草看了一眼便塞进了口袋里:“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会联系您的。”小林急匆匆的越过山田往门口走去。“等一下!你的书!”知念拉住他,把那本书塞到他手里,小林也没道谢,接过书看也没看就走了。
山田看着小林的背影沉思良久:“去跟着他。”知念不满的问:“怎么,你看上他了?”山田一愣,总算想通了知念之前为何心情不好了,他没好气的弹了弹知念的脑门:“别闹,这是工作,我看你才想太多了呢!”知念也不是那么胡闹的人,虽仍有不悦,但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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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打开房门,屋里拉着窗帘因而暗沉沉的,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生怕吵醒还在睡觉的某人。他把刚买回来的菜拿到厨房准备做午饭。“和也……”身后忽然传来阴森森的声音,接着腰上一紧,肩上一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小林。被对方紧贴着的后背上传来一阵阴冷,小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的饭呢?”身后的人舔弄着小林的耳后,冰凉的双手撩开他的衣服下摆,摸着腹部慢慢往上游移。“润……别这样……”小林颤抖着说,“我、我实在找不到人……”润的手已经摸到了小林的胸前,听到他的回答,润的眼神一凛,猛地掐住小林的脖子,他的眼睛变得血红,恶狠狠的说道:“没用的东西!”小林被他掐着脖子,想叫也叫不出声,只能痛苦的大口呼吸着。
正当小林快要昏厥过去时,润忽然松开手,将双手从领口处往上伸展,小林的t恤便被他脱了下来,体力不支的小林也顺着衣服被脱的方向往后倒入润的怀里,润把t恤脱到手腕处,然后绞了几下,t恤就牢牢的捆住了小林的双手。润将小林放到地上,小林惊恐的望着他,润轻笑着拍拍他的脸:“别怕,我会温柔点的~”润俯下身,咬住他胸前的樱桃,尖利的犬齿划破他的皮肤,鲜血流出,润贪婪的吮吸着流出的血液。“唔……”小林咬着下唇极力克制声音。
“哐啷!”客厅里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玻璃砸到地上溅开的“哗啦”声。润一愣,警惕的抬起头来,他拉起还躺在地上的小林,拽着他躲到门后。客厅里有人蹑手蹑脚的向厨房靠近,润瞪着小林想警告他别耍花招,可小林也一脸惊惧,看来他也不清楚来者何人。忽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小林惊讶的发现来人居然是当时在山田家里的另外一人,当时他急着走都忘了问他的名字,只不过现在面前的人却跟之前见到的大不相同,他多了狼耳朵和尾巴。
知念抬起鼻子嗅了嗅,小声的自言自语:“奇怪,不应该是在这吗?”他一步一挪的走进厨房,丝毫没注意到躲在门后的两人。忽然润推开小林,猛地扑向知念,知念听到声响回头,只见一张血盆大口朝自己逼近。
“哇啊!”知念猛地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转脸看到虚弱的坐在一旁的小林,于是安慰道:“别怕,我已经通知凉介了,他马上就会过来!”润一愣,转而恶狠狠的看向小林:“你出卖我!”小林慌张的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来!”其实是山田让知念跟踪小林的,山田告诉知念一旦发生什么事就立刻通知他,知念是闻到了血腥味才给山田打电话的,但他担心小林出事所以才冒然独自行动。可现在这个情形看上去小林并不像被胁迫的样子,这倒让知念好生奇怪。
“杀了你!”润低吼一声,随即飞也似的扑向知念,知念不慌不忙的把手伸入上衣口袋,等润一靠近立刻抽出怀里的匕首!寒光一闪,润感到被刀碰到的地方如灼烧般疼痛起来,定睛一看,原来那是把银刀,被它划伤的伤口无法快速愈合,正不断往外冒出黑血。润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了,他握着伤口往后退,知念将刀尖对准他,微微屈膝,似要进攻。“帮忙啊!”润急忙大叫,小林被他的叫声猛然一震,立刻反应过来,转身从橱柜里拿出菜刀,抬手就要往知念身上砍去。“诶?!你怎么……”没想到小林会帮着吸血鬼,知念一时反应不过来,躲是躲不开了,只能硬抗了,他举起匕首希望能以此阻挡落下的菜刀……
“噹!”子弹打在菜刀上发出一声钝响,小林被这冲力震得手一抖,菜刀也随之弹了出去。
“凉介!”知念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不由兴奋的叫出声来。忽然山田转过身子,把枪转向知念的方向,扣动扳机——“砰!”子弹几乎擦着知念耳边过去,身后传来一声闷哼,脖上也感觉溅上了黏湿的液体。“要注意身后啊,笨蛋!”山田走过去一边摸摸知念的耳朵查看有没有擦伤,一边不满的抱怨他。
小林和也呆坐在地上,看着死去的润,脸上的表情又是想笑又是想哭,良久他才轻声说:“终于解脱了……”山田听到声音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他走过去揪起小林的衣领质问道:“你们俩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
“他叫谷崎润。润是我的表哥,也是……我的恋人……”小林低垂着眼,声音意外的平静。知念一惊,心里吐槽道:「表哥?恋人?那岂不是乱伦……」想到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也不是觉得可怕、不可思议,只是没由来的感到毛骨悚然。知念没注意到山田的身子也僵了一下。“我们交往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烂人了,可我很爱他,所以我对他那些风流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他染上了艾滋,我才终于不得不放弃他……”小林自嘲的笑笑,笑自己竟会如此眼瞎,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这个人渣。“我们分开不久,他就又来找我了,他说有人帮他治好了病,只不过他必须喝人血才能活,他答应我会跟我在一起决不勾三搭四,但条件是我要帮他找人给他吸血。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我太爱他了,所以我们达成了协议。”知念插嘴道:“那他为什么还吸你的血啊?”小林抿抿唇,小声的答道:“我并不是每天都能带人回来,所以在我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就会喝我的血……”
知念更加不解:“他这样对你,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帮他?我可是在救你耶!难道你就不恨他吗?那么渣的人……”小林忽然冷笑一声:“怎么不恨呢?可我……可我……”小林忍不住轻泣,“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我没办法拒绝他啊!不过现在我解脱了……他死了……但他的死不关我的事!是你们杀的对吧?!”小林忽然疯了一样反抓住山田,大睁着眼睛瞪着山田反问:“谢谢你们啊!谢谢你们杀了他!哈哈哈哈……我恨你!为什么要杀了润!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山田被他摇晃着却反常的不作反抗,知念被小林的行为吓到了,赶紧拉着山田往外跑。
还好小林没有追出来,身后的屋子里传来小林歇斯底里的笑声和哭声,知念的心还砰砰直跳,他转头对山田说:“这人真是痴了,爱到这地步也是可怕……嗯?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好糟。”终于注意到山田惨白的脸色,知念担心的询问起山田的情况。“哈……哈……”山田捂着心脏大口的喘着气,忽然直挺挺的向前倒去!“凉介!”知念急忙扶住他,“凉介?你怎么了?凉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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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门轻轻打开,一束刺眼的光线洒进来。“凉介,有没有想爸爸啊?”男人一边轻笑着一边把门关上,山田绝望的看着那光线逐渐缩小直至不见,黑暗中男人的气息不断逼近。“爸爸我可想死凉介了啊,呵呵呵呵……”
☆、弱点
炎热的正午,一辆载满游客的客车在山路上缓慢的行驶着,车上的乘客昏昏欲睡,司机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开车,虽然咖啡的效果显著,但司机还是小心翼翼的缓慢的开着车,不敢加大油门。
坑坑洼洼的路面似乎也被太阳晒软了,客车从上面驶过也只是轻轻的颠簸着,一起一伏仿佛坐在船上一般,这让车上的人睡意更浓了。山路弯弯曲曲绕来绕去,才刚转过一个弯,前方不远处就又出现了一道弯,这段山路又陡又斜,司机格外小心的驾驶着。
“咔……”树上的鸟儿好像听到了什么,歪歪脑袋仔细去听。“咔……”在地上捡松果的松鼠也抬起了头,警惕的四下看着。“咔嚓!”“轰隆隆!”客车开到拐角处时,司机忽然听到头顶一阵奇怪的巨响,正疑惑着,忽然哐当一声一块巨石砸到车前阻碍了去路!司机急忙刹车,当他踩下刹车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为时已晚。“轰隆!”崩落的岩石瞬间把客车压成几十厘米厚的铁饼,鲜血飞溅而出,奇怪的是血液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朝天空飞去。
只见鬼塚悬浮在半空中,口中默念着古老咒术,那些血液便听话的飞到他身边,接着他张开嘴,鲜红的血液立刻被吸入口中,这样持续了几十秒才将血液尽数吞入腹内。“呼……”鬼塚吃力的喘了口气,抬手摸了摸眼角,眼角的鱼尾纹慢慢消失,皮肤也变得光滑白皙了些。鬼塚露出满意的笑容,再轻蔑的看一样那被砸成铁饼的客车,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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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时12点06分,xxx境内xxx路段突发岩崩塌方,塌方之时,正值一辆客运汽车驶过此处,先期落下的岩石挡住了客车的去路,导致悲剧发生,整辆车上无人幸免,奇怪的是现场未见一滴血液……”
知念看着新闻里的报道忍不住一哆嗦,他转脸看向旁边淡定的山田,然后扔掉手里的抱枕一头扎进山田怀里。“很可怕吗?”山田低头问,顺便捏了捏知念毛茸茸的耳朵,这个状态已经好久没看到了啊。知念点点头:“不可怕吗?一下就被砸扁了了啊!”山田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答道:“哦。”比起这骇人的死法,山田更在意那不知所踪的血。说到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吸血鬼,可就算是吸血鬼,也不可能做到让现场滴血未沾,除非是……“古老咒术……”山田无意识的说出口。知念听到后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最近学习了古老咒术后,我发现了一些书上没有记载的事!”
“哦?”知念的话引起了山田的兴趣,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古老咒术只能攻击防御而不能治疗……”知念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分析道:“我发现古老咒术的核心只有几个词,使咒术生效的句子也只有几个,只是所填入的主体不同,于是我突然意识到古老咒术的本质是【借】!”山田皱起眉来,本来以为知念不会说出什么大发现,结果他似乎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于是山田也忍不住坐直身子,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言灵师通过语言向言灵下达号令,让言灵为自己完成所说之事,而咒术师则是向神明,或者说向周围借物来为己所用。”山田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这就好比身在沙漠可以用咒术引起沙尘暴,却不能用咒术引起暴风雪,因为沙漠没有足够的水和一定的低温来形成暴风雪。山田打断知念接话道:“然而借命是逆天的事,所以咒术师无法依靠咒术治愈伤痛。”知念点点头,继续说:“如果按照这个理论,我们第一次与鬼塚交战的时候,他使礼堂的空间扭曲,大概可以推断出也许他当时借的是维度!凉介之所以不会使用那样的咒术,是因为古老咒术除了借还有【组合】,光是借是没用的,还要会组合才能发挥借物的最大威力,凉介所缺乏的就是理论知识。”
山田惊讶于知念居然能一下切中要害,他目前会的咒术都是些日常事物,那些更高深些的却未曾涉及,他现在所学到的对付吸血鬼绰绰有余,可对手是鬼塚那就显得黔驴技穷了。忽然山田觉得不太对劲,他问:“你从哪听来‘空间扭曲’、‘维度’这些东西的?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知念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你书房里那么多书,难道你都没看过吗?”这一说山田才想起来,他的书房里几乎什么书都有,但他并不是个爱看书的人,他只爱看一些格斗、战术类的书,其他的书,只不过是买来填满书架的空缺罢了。
想当初知念还是一个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流浪汉,想不到他现在已经渐渐有点学者的架势了,山田不由对他刮目相看,看来他比自己好学也比自己聪明,是个可造之材。
山田提出疑问:“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们多看些书,多学些理论,再加以应用,我们就有可能战胜鬼塚?”知念点点头,又摇摇头:“恐怕风险很大……”山田不解:“风险?”知念答道:“得到就必须付出,人们所做一切事情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像言灵师可以使唤言灵,但相应的,言灵会反噬言灵师,这就是代价。我查阅史书,发现咒术师每代都是英年早逝,最年长的也不过三十出头,恐怕向天借物的代价就是折寿吧。”
山田浑身一震,他从来想过使用咒术会给他带来什么危害,毕竟一直在使用,身上也不痛不痒,大概是母亲嘱咐过自己要少用、慎用的缘故,他并没有频繁的使用咒术,所以并未察觉咒术给自己造成的伤害吧。再一细想,母亲的确是还未到三十就去世了的,但他以为母亲是自杀的,现在想来可能除了自杀,也有临终之前为了儿子背水一战的意思吧。山田忽然哀伤起来,要是早知道咒术会减寿,他就不会教知念咒术了。
“唉!”知念一拍脑袋,得出一个结论:“那么鬼塚极有可能就是个为了长寿而成为吸血鬼的咒术师!那他八成就是史书上记载的另一位咒术师了!”知念叹了口气:“为了活下去而背叛人类,真是自私啊……”「想不通……为什么?」山田沉默着,如果知念的推理没错的话,那就说明鬼塚曾经是人类,他成为吸血鬼后的确是延长了寿命,但他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获取人血,他为什么要像上次在市那样举行吸血鬼盛宴呢?他本没必要造成如此多的人类死亡的……山田余光瞟到开着的电视上,之前那条新闻已经到了尾声,外派记者对着镜头说:“岩崩是天灾还是人祸?警方现在仍在调查中,我台也将继续跟踪报道。”「是这样吗!」山田惊讶的睁大眼睛,「这样一想就全都想通了!」
“我知道鬼塚的弱点了!”山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什么?!”知念好奇的凑上去问。山田一指电视机:“这次岩崩事件的怪事是鬼塚造成的,他不得不食用大量的血来维持年轻!”知念不解的皱皱眉:“吸血鬼会衰老吗?”作为一个新生吸血鬼,知念对自身的了解并不多,一直以为除了被杀死,吸血鬼就没有其他致死的原因了。这方面山田懂的就多得多了,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在吸血鬼研究上下的功夫可不少,他解释道:“吸血鬼并不是长生不死的,只是他们衰老的速度比人类的衰老速度慢得多。虽然他们把人类的血液当作食物,但是如果他们在短时间内吸食大量血液,其实是可以起到使年龄倒退的作用的。”知念震惊的张大嘴,想不到吸血鬼居然还会返老还童这样逆天的能力。“你是说鬼塚想要变年轻……”知念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找女人”这样的话说出来显得自己太污了,不过想到鬼塚一人坐拥千俵姐妹两人,他想变年轻恐怕就是找女人吧……
山田并没理会知念,他像在自言自语般忧心忡忡的说道:“吸血鬼衰老的速度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所需要的血液也就越多,他现在一次性居然要摄入那么大量的血液……”仔细想想,上次在千俵夏央那看到的结婚照,按照千俵小姐的说法,那张照片应该是拍摄于□□个月前,照片上的鬼塚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可是山田他们跟鬼塚第一次见面是在三个月前,他看上去有三十五岁左右,短短几个月居然变化那么大,看来他的身体状况真的很糟糕。如果说鬼塚是上个世纪的人,那么到现在最多过了一百多年,按理说不应该衰老得那么快的,只能说明他过度的使用了古老咒术,导致寿命减短。
说起与鬼塚的初遇,当时鬼塚使用的空间咒术仍让山田记忆犹新,使出那么高级的咒术,所需的代价也不小吧?山田皱起眉:「如果他一开始不知道咒术会减短寿命,那他现在应该已经猜到了啊,自己身体的变化自己最清楚不过。既然知道咒术会减寿,他为什么还要继续使用?」忽然又觉得不对劲,鬼塚变成吸血鬼后完全没有再使用咒术的必要吧?按史书上说他体弱多病,一直在医院里养病,那应该不会跟人结怨,也就没有仇家,何必要在成为吸血鬼后继续使用咒术呢?除非是有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逃不掉……”脑中忽然闪过母亲低垂着头轻声呢喃的场景。山田一愣,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有他在,你逃不掉的!”又是一副画面闪过,那个男人揪着母亲的发,微笑着说道。想到那个男人,山田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他仿佛坠入冰窟般,被冻得瑟瑟发抖。「鬼塚……鬼塚难道是……」
“凉介!”看到山田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知念担心的喊出他的名字。山田被他一叫立刻回过神来,但仍是一副惊魂不定的表情。“怎么了?你没事吧?”知念担心的伸出手摸了摸山田的额头,并没有发烫,再摸摸他的手,却冰凉得吓人。知念把山田的双手捧起揉搓着,担心的问他:“凉介感冒了吗?”山田愣愣的看着知念,忽然把知念推倒按在沙发上。“咦咦?!”知念惊讶的瞪大眼,还没问他想干什么,就被山田霸道的堵住了嘴。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山田像是发泄般撕咬着知念的双唇,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双手不知轻重的在知念身上到处乱掐乱捏,不一会就起了淤青。知念对山田的突然暴走感到害怕,却又坚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于是他并没有反抗,而是一面忍受着山田的折磨一面迎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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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醒来的时候正赶上火烧云最艳的时候,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紫红色,山田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待紫红渐渐过渡到紫色,他才转脸看了看蜷在沙发上的知念,脸上还挂着泪痕,唇上残留着血痂,身上布满深深浅浅的印子。山田心里升起一丝惭愧,他不该让知念承受跟他一样的伤害的,他伸手抚了抚知念的脑袋,熟睡中的知念动了动耳朵,继续安心的睡着。
现在一切都已渐渐明了,“鬼塚”一定是个假名,就如“佐藤”、“嘉神川”一样都是假名,他把临死的人变为吸血鬼、跟女性孕育孩子、灭掉东久寺一族,恐怕都是为了找出合适的血源来延长生命吧。
鬼塚的弱点也被他们分析出来了,虽然鬼塚可以靠咒术自保,但他本身却很虚弱,跟他对战需打持久战,慢慢跟他磨就好了。可是山田依旧感到不安:「鬼塚到底是谁?」明明史书上都没有记载,却偏偏要隐瞒真实姓名,看来他的真名一定会连带出一连窜的秘密,而那些秘密必定跟山田息息相关。「若想知道他的底细,那我就不得不揭开伤疤了……」
☆、捕与追
“都叫你别开那么快了!”警察局里,知念气呼呼的抱怨道,“这下可好,不但被罚款,还要被扣分!”几个小时前山田因为超速被拦下了,同行的知念也不得不跟着山田到警察局交罚款。
本来是想在天黑之前回到家的,谁知道一急就出事了,弄得现在天黑了还在警察局里。山田自知理亏,也就没有反驳知念,但他依然不悦的小声嘟囔着。
忽然,旁边审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女高中生从里面走出来了,她的表情很复杂,既有惊恐又有松了口气的感觉。接着一个胖警官跟着走了出来,他拍着女生的肩膀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你也吓得不轻,要是有什么的话就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女生像是没听见一样呆滞的往外走去。一个瘦警察拿着外卖便当走进来,瘦警察一心只在便当上,眼睛一直盯着便当盒看,也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女生。而那女生由于一直处于神游状态,她也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瘦警察,两人一下撞到了一起,警察手一滑,便当便从手中滑落砸到了地上。
“啊!我的便当啊!”瘦警察哀嚎一声,女生被这声音惊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脚下是砸烂了的便当,那是块沾满番茄酱的汉堡肉,肉饼砸到地上番茄酱四溅。女生不由瞪大了双眼,她猛地捂住嘴,可还是忍不住“呜哇”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下局子里都乱了套,胖警察急忙拉着女生往洗手间走,瘦警察还在捶胸顿足的哀嚎,山田知念的去路被那滩呕吐物拦住,知念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山田则是黑了脸僵在原地,其他的警察急忙过来打扫。
“那个女生怎么回事啊?”一个看热闹的警察拉住一旁的同事好奇的问。知情的警察便走过来八卦道:“她挺惨的,本来只是跟男朋友出来放烟花,结果男朋友死了。开始还好好的,谁知其中一支烟花受潮了,点了之后没响,她男朋友就奇怪,伸头去看是不是火熄了,谁知这刚一探头……砰!”那个警察突然加大音量,旁边的几个女同事吓得往后一跳,然后骂了他几句,让他继续说。“那个男生的脑袋都被炸了一半,就只剩个下巴了,那个血肉模糊呀……啧啧啧……”看来女生是看到番茄酱溅起想起了男友脑袋被炸得血花飞溅的场景,一下没忍住才吐的。
八卦听完了,地面也打扫干净了,知念拉着山田往外走,山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怎么了?”知念不解的问。这时女生也走了出来,胖警察递给她一张纸巾,女生接过擦了擦嘴角,谢过警察就走了。山田看到女生走了,于是也跟了上去。知念虽然不知道山田想做什么,但他相信山田的直觉,山田对吸血鬼事件似乎有种天生的敏感。
“束生夏美纪!”一走出警察局,山田便开口叫出女生的名字。女生一愣,回头疑惑的望着正向她走来的两人。等他们走近了,束生夏才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山田指了指束生夏胸前的名牌。她差点忘了自己还穿着校服,校服上别着写有名字的名牌。
山田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我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可我看没那么简单吧?那么多筒烟花,怎么唯独那支烟花受了潮?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吧?”束生夏一愣,急忙别过脸去,神情慌张:“你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想快点忘记这件事,别再让我想起来了!”说罢匆匆转身要走。山田一把拉住女生,女生惊恐的回头,对上山田的视线,山田的声音冷冷的道:“说!”知念一看就知道山田用了威慑,他惊讶的望着山田,想不到山田居会对这个小姑娘用威慑,有必要吗……
中了威慑的束生夏果然喃喃着回答了山田的问题:“我不是故意想杀他的,我只是害怕他……如果我不杀他,我怕我会被他杀掉……”
束生夏的男友叫澄海天佑,两人是青梅竹马,初中的时候澄海向束生夏告白后两人便开始交往了。几个月前澄海跟几个旅友从外地旅游回来,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可过了不久,束生夏就常常做恶梦,她总是时不时就会梦到澄海,梦到他在夜里进到她的屋子里来咬她、吸她的血,她的身体也因此日渐变得虚弱。束生夏平时很喜欢看关于吸血鬼的电影,她本以为是看得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还是不放心,问了上次跟澄海一起旅游的旅友,途中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想不到旅友居然说有一次他们爬山的时候澄海在山上迷路了,由于天色已晚,怕有危险,他们只能等白天再去找了,谁知第二天澄海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也许是山上并没有什么野兽吧,澄海也算幸运的了。束生夏听了后心里更忐忑了,她知道吸血鬼咬人后不会留下伤口,但一定会留下什么,于是她在睡觉前给脖子上抹了一层暗色的粉,隔日照镜子,脖子上果然有一块雪白的肤色,那一刻她的心都凉了。为了自保,束生夏不得已设计了这个局来杀死澄海,她知道只有破坏脑袋或心脏才能杀死吸血鬼,于是才设计得如此之狠。
听完束生夏说的故事,知念松了口气:“看来没我们什么事了,吸血鬼已经被她干掉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山田却不这么认为,吸血鬼死时跟人并不一样,由于血液就是吸血鬼的力量所在,大量的流失血液后他们的身体就会干枯,血液也会以比人类血液更快的速度变黑凝结,那些办案的警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死的是人还是吸血鬼?如果束生夏杀死的澄海是人类的话,那么晚上进到束生夏房间吸她血的是谁?
山田皱皱眉,挥挥手道:“行了,你走吧!”束生夏听了,眨眨眼清醒过来,看到山田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吓得她急忙转身就跑。“我们跟踪她。”山田看着束生夏跑远的身影对知念说道。“诶?!”知念一惊,他还以为已经结束了,“为什么?”眼看束生夏的背影就快要淹没在人群中了,山田来不及跟知念解释,赶忙跟了上去。知念见现在不方便说,也就没再多问,跟着山田小心翼翼的跟踪束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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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不得了啦!”山田正躺在浴缸里泡澡,知念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山田摘下脸上的面膜,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知念蹲到浴缸边向山田报道到:“这几天我按照你的吩咐一直在监视束生夏,然后……”知念忽然顿了一下,他想卖个关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山田掐了下知念的脸蛋,轻笑道:“别闹了,直接说。”知念撇撇嘴,腹诽山田没意思,却也不多计较,直接说出了正事。
按照山田的设想,应该会有吸血鬼来吸束生夏的血,知念一直在等那个吸血鬼出现,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确等到吸血鬼了,只不过那个吸血鬼不是别人,正是束生夏自己!
“束生夏一直都是放学后就回家的,回家之后也不会再出门了。”知念一边用手指在水里搅着玩,一边跟山田说,“可是昨天她居然在半夜出门了,我想她是不是被蛊惑了,于是就继续跟踪她出去了,谁知她居然是去酒吧!酒吧那种地方啊……你懂的。然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四处跟人搭讪,等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她就以……以……”知念红着脸说不出口,“反正就是拉着那人出去了,在小巷子里两人抱在一起,我正准备走,结果就看到她咬人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想不到居然真的是在咬人!不过她并没有把那男生咬死,她只是吸了足够的血就扔下男生走了。”
可是束生夏自己就是吸血鬼的话,她为什么会把身为人类的澄海误认为是吸血鬼呢?而且她说的那个吸她血的吸血鬼真的存在吗?知念忽然想起了堀江,堀江有人格分裂,一个是身为人类的第一人格,一个是身为吸血鬼的第二人格,堀江并不知道自己是吸血鬼,会不会束生夏也有类似的精神疾病,她自己成为了吸血鬼,出去吸人血,然而这样让她产生了罪恶感,以至于她把自己吸别人血臆想成了她被别人吸血?知念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他对山田说道:“我猜束生夏根本就没被吸血鬼缠上,是她自己把被害人臆想成了加害人!诶,澄海真可怜,不但被吸血,还要被杀。”
山田不由皱起眉来,想不到这事情居然超出了自己的预想,看来得他亲自出马了,他一下站了起来,带起的水花溅了知念一脸。“还愣着干什么,走吧!”山田拽过一条毛巾裹住身子,边往门外走边催促知念。
本着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的原则,山田一直等着束生夏家的灯熄灭了才行动,考虑到还是高中生的束生夏会跟父母住在一起,所以不得不偷偷潜入她家。“想不到你还会这偷鸡摸狗的把戏~”知念跟在山田后面进了屋,他小声的调侃山田。“嘘!”山田示意知念小声点,然后把他拉到身边耳语道:“别说废话,我们现在可是私闯民宅,被发现就糟了!快给我带路!”好久没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时间段行动了,知念都快忘记他有夜盲症了。
好不容易摸到了束生夏的房间,山田给枪装好消音器后就把枪递给了知念:“瞄准点,一口气解决了,别让她吵醒她父母。”知念点点头,举起枪对准束生夏的脑袋,却没有马上开枪,虽然知道束生夏是吸血鬼,但由他动手解决,这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跟山田相遇、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开的枪,现在面对一个熟睡的少女,他还真下不了手。
知念的胸口大幅的起伏着,他的手微微发抖,他咽了咽唾沫,屏住气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枪了,山田却忽然伸手抢过他的枪,知念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来。“你干什么?!”知念压低声音问。山田把枪装回口袋里:“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上次见到束生夏的时候,她的确很消瘦,不可能单单只是心理上的问题,心理上最多会让她状态萎靡,而不会影响她的身形,也就是说的确存在第二个吸血鬼,可能就是那个吸血鬼让束生夏产生了混乱。
山田装好枪,对知念继续说:“再等几天看看吧,如果真的没有第二个吸血鬼出现,到时再杀她也不迟。”其实知念还是松了口气的,但他仍有些不放心:“这样放任不管可以吗?要是她继续杀人怎么办?”山田白了知念一眼:“不是有你在监视她吗?在她动手之前杀掉她就行了。”知念无奈的耸耸肩,带着山田往外走,同时小心翼翼的把门都锁好,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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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来了?”监视束生夏的第五天,山田居然也跟着来了,知念很奇怪这个怕麻烦的懒货怎么会突然亲自光临。山田没理会知念,专注的通过望远镜盯着束生夏的房间看。
如果束生夏被吸血鬼缠上了,那她很有可能成为了某个吸血鬼的固定粮食,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不超过一周那个吸血鬼就会来找束生夏,因为不知道对方上次来时是什么时候,只知道束生夏是在最近一次被咬后不久才对澄海下杀手的,按杀害澄海的前一天算,今天是第六天了,估计不是今天出现就是明天出现。
其实第二个吸血鬼出不出现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吸血鬼是谁。山田隐隐有种预感,这个吸血鬼是鬼塚的几率极大。「如果真的是鬼塚……」山田放下望远镜,忧心忡忡的看向知念,上次鬼塚说的话,山田还记得。再次见面不知能不能阻止他抢走知念。
“来了!”知念忽然大喊一声,撇下山田直接冲了过去,山田想拦下都来不及,他看向对面的房间,窗外有个悬空的人影,那黑影似乎是在召唤束生夏。不能确定他是否是鬼塚,山田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耽搁一会,恐怕知念就要被带走了!
束生夏缓缓走出了房间,外面有个穿着披风的人在等她,她却像被操纵了一样,呆滞的往前走去。束生夏走到披风人的面前站定,后者伸出手搂住她的脑袋,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
“住手!”正当那利齿快要碰到束生夏的脖子时,及时赶到的知念大吼一声制止了来人。那人一愣,他放开束生夏,冷笑着回头:“我不找你,你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那个披风人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他的面孔渐渐映入眼帘,知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鬼塚!”真是冤家路窄!
鬼塚看看四周,并没看到山田的身影,于是他戏谑的问道:“怎么没见你家主子呢?”知念紧张的看着鬼塚,不敢轻举妄动。鬼塚冷哼一声,笑道“不过也好,方便我抓人!”“抓人?”知念不解的皱起眉。上次遇到鬼塚时,知念正处于被鹰司控制的状态,他甚至不知道鬼塚也来了,也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早已被鬼塚盯上了。
鬼塚的眼睛变得血红,他的双眼盯着知念,知念便感到全身僵硬,想动也动不了。鬼塚阴笑着朝知念走去。“砰!”一声枪响,一枚银弹朝鬼塚飞来,鬼塚反应极快,一闪身躲了过去,那子弹飞向身后的束生夏,由于束生夏现在并没自我意识,所以她根本没有躲闪,子弹直接打中她的肩膀。“啊!”束生夏一声惨叫,倒到了地上,意识也恢复了。
“好痛……”她捂着受伤的手臂,惊恐的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在家门口,只是多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她有印象,是澄海死那天在警察局里见过的,但奇怪的是,另外一个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可是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哼,居然躲过了。”虽然明知道打中的几率很低,但山田还是要抱怨一下。束生夏看清山田手上拿着枪,以为他是变态杀人魔,吓得她大声尖叫起来。“吵死了!”鬼塚一挥手,便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那气流把束生夏冲到墙上,撞击带来的疼痛让她疼得叫不出声,只能表情痛苦的沿着墙壁缓缓坐到地上。接着鬼塚抬手对着知念,五指轻轻一拢,知念便感到一股吸力把他往前拉扯,他一下就被鬼塚扼住了咽喉。
“放开他!”山田愤怒的大吼,他的双眼变得血红,额上的青筋暴起。鬼塚不屑的冷笑一声,忽然他将脑袋凑近知念的脖子,露出锋利的犬齿,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啊啊啊!”头一次被咬脖子,知念不知道原来被咬住脖子是那么的疼,他感到血液快速的流失,力量也跟着渐渐减少。鬼塚贪婪的吸食知念的血液,满溢的血液从唇与脖子间的缝隙中流出,生怕浪费般,鬼塚伸出舌头将流下的血液一一舔去。被舔的知念感到一阵恶寒,不由打了个寒颤。
“放开他!”山田失控的怒吼,吼叫的声音甚至震碎了周围的窗玻璃,屋子里的人发出尖叫,房间里的灯一盏盏被点亮。鬼塚皱皱眉:“你疯了吗?这样会引起骚动……”话还没说完,山田就猛扑了过来,鬼塚条件反射的念出咒术,巨大的力量一下将山田弹开,他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然后稳稳地落到地上。
“呼……呼……”山田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发间流出鲜红的血,周围的光线越来越亮,山田总算看清了知念的状态,知念紧闭着眼被鬼塚圈在怀里,他似乎晕过去了。山田调整了一下气息,下定决心要快速的在短时间内抢回知念,他猛然站起,从腰间掏出□□,一边朝鬼塚开枪,一边吟唱起咒术。
鬼塚也念起咒术,同时还要躲闪飞过来的子弹,但他依然不嫌累赘的抱住失去意识的知念,一旁的束生夏抱着头惊恐的尖叫。被晃来晃去的知念渐渐恢复意识,微微睁开了眼,注意到知念的情况的鬼塚蹙起眉头,再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知念和束生夏可能会被误伤,这两个重要的实验品决不能出事!这样一想,鬼塚狠下心,发动了消耗大的空间扭曲咒术。
山田的攻击无法进入到他一尺范围之内,接着他一手抓起知念,一手抓起束生夏,腾空而起,忽然从四面八方飞来众多蝙蝠,那些黑压压的蝙蝠将三人团团围住,束生夏的尖叫声渐渐小去,等声音消失,那些蝙蝠便散了,而那空中什么都不剩。
“可恶!”山田气愤的扔下枪,懊恼的抱住脑袋。周围的喧哗声变大,他愣了一下,赶紧捡起枪匆匆离去。
山田驾驶着车往家里开,他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只要回到家里就还有办法救回知念,他在心里默念着:「幸好我留了一手……幸好……幸好……」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做个调查,这篇马上就要结束了(就是大boss鬼塚马上就要狗带了),不知道大家是希望鬼塚狗带就完结(则剧情为32身份揭晓,71不嫌弃32的过去,两人he),还是希望鬼塚狗带后出现新的boss(则剧情为32身份揭晓后引来了更多的连锁效应【然而我并没有在构思】)。
再做一个调查,希望看文的人评论回复(_ _) 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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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凉知之前萌萌的互动(可导致文走向言情)
b凉知之间的肉(可导致文走向纯肉)
c悬疑推理≈杀人的剧情(可导致文风不变)
d其他(会根据吾喵中意的回答改变文风或不改变)
☆、被揭开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这一章稍微有点逆cp倾向(吾喵最近有点想站知凉_(:3」∠)_
知念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里,束生夏、鬼塚、山田都不在,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面没有一点被咬过的痕迹,轻轻活动一下脖子,也不觉得疼痛,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知念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虽然被咬的确很疼,但也不至于晕过去吧?他可是从五楼跳下来,导致双腿骨裂都还能保持清醒的人啊!仔细想来,貌似不止是疼痛,真正导致他失去意识的是力量的流失。当时除了脖上感到撕裂的疼痛外,还有一种浑身的力量都被吸去的感觉,果然血液就是吸血鬼的全部啊!
知念拍拍脸颊,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环顾四周,确信周围无人,然后便走到笼门前,打算徒手扳开笼门。谁知手刚碰到,知念立刻尖叫着松开了手。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铁牢笼,而是银牢笼。“怎么会这样?”知念知道吸血鬼怕银器,但他由于还有一半的狼人血统,所以对银器有一定免疫力,按理说表面接触是没事的,只有破了皮碰到血才会被它伤到。知念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里是一片灼烧般的痕迹。
正发着呆,大门忽然打开,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尚未习惯光亮的知念半眯起了眼。走进来的是鬼塚和两个手下。鬼塚的样子比那晚看到的相比又苍老了些,知念惊讶于他居然会衰老得如此之快,同时也隐隐意识到自己被抓来的原因了。
“为了防止你逃跑,我可牺牲不小啊。”鬼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知念一惊,连忙沉下心来想要触发狼人形态,结果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好不容易才掌握在人狼和吸血鬼间自由转换的技巧,现在却无法变回狼人了。知念看着鬼塚衰老的样子,已经猜到他给自己喝了他的血,知念愤愤的说道:“这只是暂时增强了我体内的吸血鬼之力,等我体内你的血液失去了活力,我就可以恢复了。而你……你体内【原血】消耗的速度远大于新增速度,你就不怕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吗!”
原血,每个吸血鬼诞生之时,自身的血液称为原血,原血决定了吸血鬼自身的各种因素,因此才会出现有些吸血鬼怕阳光、有些不怕等各种各样的差异。吸血鬼饮用了其他吸血鬼的血就会暂时获得该吸血鬼的优缺点,直至饮入的原血被同化为自身的一部分为止。原血的活力根据吸血鬼的年龄而定,岁数越大则活力越弱,代谢的能力也越差,此时饮用更多、更强的血即可恢复一定活力,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若想完全恢复到年轻的血液,最好的方法是换血。
“你……难道想……”知念惊恐的瞪着鬼塚。
鬼塚不屑的挑起嘴角,朝门口挥挥手,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束生夏?!”知念惊呼,没想到她也在,还以为她会在鬼塚和山田的争斗中被误杀呢……可是面前的束生夏不太对劲,她的瞳孔涣散,表情呆滞,一点也不像活人,倒像是个傀儡。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中束生夏吗?”鬼塚脸上微笑着,可他的越是这样,知念越是感到浑身发寒。“她其实是人类、吸血鬼和狼人的混血,只是她并不知道,她的养父养母也不知道,由于没有父母的引导,她一直都处在未觉醒的状态,直到遇到了我。”鬼塚怜爱的抚摸着束生夏的长发,知念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两人,心里想着既然他选中了束生夏,又为何把自己抓来,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鬼塚就给出了答案。只见鬼塚放下手,转脸对知念说:“可是还不够!我太需要强大的原血了!后来我发现了你,没错,你们的血都很棒,我想要你们两人的血!”
「怎么可能!」知念怀疑的打量着鬼塚,心想他是不是疯了,居然那么贪心。「换血只能换一个人的,两个人的血换进同一副身体里会起排斥作用的!除非……」知念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他夸张的张大嘴巴,慌忙问:“你、你、你!你难道……难道要我跟她……”
看到迟钝的知念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计划,鬼塚点点头:“只有你们的结合才是最好的新血液!很奇怪吧?明明从力量上来说吸血鬼才是最强的,可纯种的吸血鬼却比不上混血的强,真是不可思议啊……”
上天是公平的,造物主在给予新生命力量的同时,也会相应的附带上缺陷。拥有力量与智慧的吸血鬼,其克星却不可胜计,阳光、银器、大蒜、十字架……尽是些常见好找之物;拥有远在吸血鬼之上的力量的狼人,空有蛮力没有智谋,在与吸血鬼对战时难免败下风来,即使是群居也无法避免被群灭的命运;作为吸血鬼主要食物来源的人类,明明弱不禁风、不堪一击,却出于求生的本命进化出发达的头脑,他们自身没有攻击防御的能力,可他们却能凭借智慧创造出武器和铠甲。这样的三个物种一旦产生交集,谁胜谁负暂不可妄下定论,说不定三者的结合能够互补互利,成为超越三个物种的新物种。
「太疯狂了!这一切都太疯狂了!」知念的头脑一片混乱,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忽然,他想到原血的优劣决定了力量的强弱,既然鬼塚说束生夏的血是上等血,那她觉醒的话说不定两人能联手从这儿逃出去!知念立刻冲束生夏大喊道:“喂!快醒醒啊!你不想跟我那……那啥吧?!你还未成年啊!不能这样!!”任凭知念声嘶力竭的呼喊,束生夏却依旧像听不到般呆呆的站在鬼塚身边。
“哈哈哈哈!别白费力气了!”鬼塚狂笑起来,结果因为笑得太用力,反而被呛到,不住的咳了起来。“佐藤先生!”身边的两个手下扶住鬼塚,帮他顺气。
“佐藤先生?”知念皱起眉。忽然想起之前遇到千俵姐妹时,她们把鬼塚叫做“嘉神川凌也”,现在又被唤作“佐藤先生”,他到底有几个名字?他究竟是什么人?知念质问道:“鬼塚成匡、嘉神川凌也,还有这个佐藤,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名字?你到底是什么人!”鬼塚听到知念这么问,反而又笑了起来,本就在咳嗽,这一下咳得更厉害了,他断断续续的答道:“咳咳……你不会……咳咳……不会想知道的!呵呵,最不想知道的应该是山田吧?咳咳……”
「跟凉介有关?!」知念忽然想起鬼塚曾经说过山田是跟了母亲的姓,难道……鬼塚就是山田的父亲?!“喂!你把话说清楚!啊!”知念激动得忘了自己现在的体质,他想冲上前揪住鬼塚的衣领问个清楚,结果一碰到银制的牢门,立刻被灼伤。“嘶……”知念看着手上新添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他仍然不依不饶的追问:“佐藤……是凉介父亲的姓氏吗?”
“没错,佐藤彦光……咳咳……山田的父亲……呵呵呵……”鬼塚止住了咳,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再次看向知念时脸上再没有笑意:“我没功夫等了,今晚你们就同房。我只要孩子,等那孩子出生后,我保证会放你们走,也不会伤害山田凉介,这条件不错吧?”
鬼塚会那么好心吗?他要么是在撒谎,要么就是他已经无力再跟山田耗下去了。知念犹豫片刻,最后决定赌一把,反正现在重要的是要拖延时间!“如果我说不呢?”知念回答,“我的身心都是凉介的,我不会向你屈服的!你想利用我,那你就不会杀我,我们就慢慢耗下去吧,看看谁先下地狱!”
这激将法对鬼塚并不起作用,他斜了知念一眼,淡淡道:“你若不愿意,那你们所有人就一起给我陪葬吧!”没料到鬼塚居然会如此狠绝,想必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想得美!”知念估约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朝他吼道:“不要太小看我们!”接着抬起双臂作接物状。“难道?!”鬼塚皱起眉,如果没猜错,知念应该是把双臂作为转移点来施展转移咒术,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果不其然,知念轻启双唇,口中念出一串熟悉的咒术,忽然一阵强光闪过——“哎哟!”鬼塚睁开眼,只见知念趴在地上,而山田正踩着知念的背,冷眼望着鬼塚。“你……你什么时候把咒符改到我背上的……”被山田踩在地上的知念幽幽地问道。山田从知念身上下来,一边从腰间抽出两把长刀,一边回知念的话:“谁要你抱啊!”知念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嘟囔道:“这么不信任我?我都说了我会稳稳接住你的……”山田在心里朝知念翻了个白眼:「这才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姿势好吗!」
知念走到山田身边,熟练的从他身上摸出一把□□,上好膛,就等山田发话了。“走!”随着短促的一声低喝,山田一跃而起,双手高举的大刀借着下落的力道,干净利落的将笼门劈成两半,被他掩护在身后的知念趁着鬼塚惊讶之余毫不犹豫的朝他开出一枪!
鬼塚果然由于太震惊而愣在原地,眼看着子弹就要打中鬼塚了,忽然鬼塚的眼睛发红,被他操纵着的束生夏也跟着变成了红眼,她反应迅速的操起一张椅子飞了过去,子弹嵌入椅子中,椅子由于惯性继续往前飞去,然后重重砸在了地上,瞬间七零八落的散开来,大理石的地砖上也留下了一个小坑。
“碍眼!”山田不悦的低骂一声,举起双刀冲向鬼塚,束生夏也毫不畏惧的迎面冲了过来。“别妨碍我!”山田朝束生夏一挥刀,她却灵巧的一个后空翻躲过了山田的攻击。
在山田跟束生夏纠缠的同时,知念也没有放松,他继续瞄准鬼塚开枪。“佐藤先生,小心!”一个手下推开佐藤,替他挡下了一弹。「佐藤?!」听到这个姓氏,山田心底的恐惧一下涌了上来,忽然腕上一紧,回过神来,猛然发现束生夏扣住了自己的双腕,还没来得及挣脱,束生夏便狠力往外一扳——“啊!!!”山田惨叫一声,手里的刀也当啷落地。“凉介!”知念听到声音,担心的回头,看到的却是束生夏飞踢过来的身影,几乎没有思考地抬起手格挡,“啪——”,手指火辣辣的疼,手里的枪早被踢出老远,原来束生夏早就料到了知念的动作,她一开始瞄准的就是□□。想再动,脖子上却已架上了两把刀,正是山田之前拿的那两把。
知念一动不动的站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要脑袋落地,奇怪的是山田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赶来救他,他疑惑的看向山田的方向,却发现山田颓然的跪在地上,一副丧失斗志的样子。“凉……凉介?”知念小心翼翼的问。
“佐藤?什么佐藤?”山田低垂着头,沙哑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你不应该很清楚吗?”鬼塚的脸上再次挂上他那恶心的笑容,“你的父亲,佐藤。佐藤彦光!”
“啊啊啊啊啊!!!”山田忽然抱住脑袋痛苦的大叫起来。“凉介!”知念担心的看着山田,然后怒瞪着鬼塚问道:“你对凉介做了什么!”鬼塚耸耸肩,笑而不语。
“不可能!不可能!”山田疯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他抬起脸来,脸上满是泪水,他猛地指向鬼塚,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他!他明明死了!我看着他被妈妈杀死的!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好痛苦啊啊啊……”
「凉介!」看到山田如此痛苦,知念咬咬牙,作势要往刀上撞去。鬼塚注意到知念的举动,连忙挥挥手,束生夏立刻往后退出一大截,以防知念自杀。趁着束生夏后退,知念迅速下蹲横扫一腿,束生夏反应不及,身子往后一仰,重重倒在了地上。知念赶忙跑到山田身边,半蹲下身子,从后面用力抱住他。
“啊啊啊啊啊!!”山田一边尖叫一边奋力挣扎,他越是挣扎,知念抱得越紧。“醒醒啊,山田凉介!”知念用更高的声贝压过山田的尖叫,“你冷静一点!不是有我在吗!不要怕!”
“呼……呼……”山田渐渐冷静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茫然的抬起头,红肿的双眼里仍不断有泪水涌出,他喃喃着问:“他说谎……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对吧?”
从未见过山田如此脆弱,知念心里一疼,眼泪滚落下来,他点点头,低头轻吻山田的额头:“是的,死了,他死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到山田如此痛苦,便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虽然也很好奇山田的过去,可是已经约好了,如果他不愿说,他便不再问。
“哎呀呀,只是说了名字就已经这幅模样了啊?”鬼塚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你说他会不会崩溃?”
知念抬眼恶狠狠的瞪了鬼塚一眼。鬼塚并不恼,继续说道:“你不希望他崩溃吧?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这对你对他对我都好~”
知念看了眼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山田,回想起来,一直都是山田在保护自己,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山田都会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甚至连相遇都是以被他救下为契机开始的。现在的他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也该轮到自己来保护他了。「凉介,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你吧!」知念闭了闭眼,下定决心,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艰涩的吐出:“好……我答应你!”
知念轻轻松开紧箍着山田的双臂,缓缓站起;对面的鬼塚因为知念的服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上翘。
忽然,山田猛地抓住知念的手,知念一惊,回过头来,山田虽然还在发抖,但却倔强的、艰难的攀着知念站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那么脆弱吗?”山田扶着知念的肩膀,知念清楚的感觉到山田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他似乎还没有缓过来,现在只不过是在逞强罢了。“真是卑鄙啊……”山田尽量用不屑的语气说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崩溃了吗?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全部事情吧?既然如此,你明明知道我从那样的地狱中挺了过来,那你怎么会觉得我会被这三言两语击败呢?”
显然山田的话唬住鬼塚了,鬼塚不再是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了,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些。知念一直扶着山田,自然能感受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栗,搂在山田腰上的手不觉加重了力度。山田便捏了捏他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继续说:“你想通过揭开我的伤口来击溃我?”对方的沉默就是山田最想要的回答。
山田冷笑:“哼,与其让你来揭,不如我自己来!”
☆、隐藏的身世
山田氏是最后一家流着咒术师血脉的家族,山田家的长女山田久美子聪敏好学,很快的超过了双亲,可是她的双亲并没有为女儿的天赋感到高兴,反而隐隐有些担心,虽然现在政府已经不再针对咒术师了,但是毕竟树大招风,女儿的能力一旦在外人面前显露,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虽然家里人一直小心的看着久美子,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久美子的事就传遍整个国家。幸好新上任的国家管理人并没有下令干涉他们家族内务,也算侥幸逃过了一劫。
虽然政府没有盯上久美子,可是吸血鬼王佐藤彦光却盯上了她。他是当时最强大的吸血鬼,可是他却觉得还不够,他有许多妻子,不止是吸血鬼的妻子,也有人类、狼人等其他种族的妻子,与其说是妻子,倒不如说是他用以实验的工具,他想创造出更强大的吸血鬼。
没过多久,山田家就遭到了灭门惨案,现场并没有找到久美子和其身染重病的哥哥的尸体,两人的去向无人知晓,在外有流言称兄妹俩不伦恋被父母发现,于是两人破罐破摔,杀了家人后私奔了。
实际上造成这场惨案的却是佐藤,他强行将久美子掳走,为了避免麻烦又杀光了她的家人。此后佐藤割去久美子的舌头,使她无法使用咒术,失去咒术的久美子就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无力反抗的她被佐藤囚禁起来,佐藤对她施bao,让她怀上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山田凉介。
很快,山田凉介出生了,可他并没有得到父亲的疼爱,而是被跟母亲一起,扔在那阴暗湿冷的房间里,母子两人相依为命,佐藤偶尔会来看看两人的情况,每次来都会狠狠地q犯久美子,即使凉介在场也不例外。
随着山田凉介的成长,继承了父母亲优良系统的他越长越美貌,这渐渐引起了佐藤的关注,丧心病狂的佐藤终于将魔爪伸向了凉介……
“说什么‘成为我的人,你就不会背叛我了’……开什么玩笑!”山田气愤得浑身发抖,紧握着拳头,指甲都要没入肉中了。一旁的知念虽惊讶于山田的身世,但现在他更担心山田的状态,他伸轻轻握住山田的拳。感受到知念的关心,山田渐渐恢复了平静。
“你还是不懂你父亲的良苦用心啊~”鬼塚轻蔑的笑笑,“你会被父亲那样对待,都要怪久美子。佐藤一直要求她教你咒术,为此不断折磨她,但她宁死不屈,佐藤没办法,只好从你身上下手。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这个方法果然奏效,久美子为了保护你,不得不教给你咒术。”
“诶?!”知念一惊,他想起山田教自己咒术的方法是……难道山田的妈妈也是那样教他的吗?难怪在记载咒术相关的书籍上有提到咒术的传播是有违人伦的,咒术皆由本家族的长辈向后辈传授,若都是用唇贴着唇的教授方法,极容易出现乱伦现象。知念抬起脸看着山田的侧脸,心里莫名的有些忧伤:「凉介第一个喜欢的人会不会是他的母亲呢?」
“胡说八道!”显然山田并不信这说法,他立刻反驳鬼塚:“想让我学咒术?哼,就不怕我学会了咒术杀了他吗!”事实上的确是这样,学会了咒术的山田再佐藤再次来访的时候杀了他,可是母亲却不愿跟他一同离开。一直支撑着久美子活下去的就是她的儿子,之所以一直隐忍着而不选择自杀,只是因为她担心山田的未来,她担心自己死后山田会被佐藤虐待。佐藤一死,母子俩的自由了。既然山田已经逃离了魔爪,那她以后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再说经历了那么多年非人对待,她早已有了轻生的念头。于是几乎是在佐藤死去的同时,久美子自杀了。
失去母亲的山田把过错都怪到吸血鬼头上,他发誓要杀尽天下吸血鬼,最后再自杀,因为他自己也是吸血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知念终于知道山田为何如此痛恨吸血鬼了,难怪他之前会不分青红皂白见一个杀一个,原来是这样啊!即便山田之前的执念再深,可他现在却改变了,所以……是不是说明……「凉介是因为爱着我才放弃了那份执念的吗?」知念看向山田,山田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愤怒的瞪着鬼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鬼塚忽然疯狂地大笑,“他就是想死啊!佐藤就是为了让你亲手杀了他,所以才一步步把你推入绝境的!”对面的两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鬼塚继续给他们解答道:“佐藤活了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他想死,可是他需要创造一个新的王,这样他才能安心的走。新的王必须比他强,强到可以杀死他,所以他创造了你,并一步步操控着你,让你的剑指向他!”
不管是什么生物,活得久了心理都会有些变态,只是没想到佐藤彦光的心理竟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了,更没想到就是为了这可笑的理由使得山田家坠入地狱。
山田冷笑:“那真是可惜啊,我没有如他期待的成为王,反而成了吸血鬼的克星!”
鬼塚却摇摇头:“只要是最强的,那就是王,吸血鬼族的兴与亡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那便让它亡吧!”山田不再跟鬼塚废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知念手里的枪,快速扣下扳机,连射了几发子弹。不曾想,束生夏的身手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她只用一只手就将一旁的柜子抓了起来,柜子一挥就挡下了山田的攻击。
知念也立即拿起地上的刀准备来帮忙。
“别急嘛!故事还没有说完!”虽然鬼塚的脸上挂着微笑,说得轻描淡写,但他的声音却极有威力,震得两人皆是一顿,知念显然不如山田,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鬼塚的表情越发诡异起来,山田的心跳也不知不觉变快了,不知是受到了他的威慑,还是第六感预感到即将知晓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我的本名是……”鬼塚缓缓的开口,故意一字一顿的说道:“山、田、须、臾!”
「山田!怎么会是山田!」凉介震惊到都忘了反驳。其实他也想知道真相,他一直都知道有些地方不对劲,只是他一直在躲避去了解真相罢了,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就在今天让一切真相都暴露出来吧!
山田氏在久美子那一代并不是只育有一子,实际上在久美子之前,她有一个哥哥,叫山田须臾。须臾一出生便疾病缠身,他一刻都无法离开医院,终日躺在床上,靠着一堆机器活着。俗话说上天的公平的,给予了一些东西就会夺去一些东西,反之亦然。仿佛是为了给须臾补偿一般,他从小就天赋异禀,明明没有教给他咒术,他却无师自通,不但自己摸索着掌握了咒术的基本符号,而且还能加以创新,拼凑出新的咒术。父母知道他的力量,担心他会被政府盯上,于是对外隐瞒了他的存在。加上他离不开医院,父母便只是偶尔会去医院看看他,可以说须臾与山田家的感情是极淡的。
不久后山田家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那便是久美子。
久美子也经常跟着父母去看望哥哥,并且不知为何,她很喜欢哥哥,等她再长大些后,便常常独自跑去找哥哥玩。也是闲得无聊,须臾便教给了久美子咒术,本来到这代应该是禁止学的,可他却擅自教给了久美子。
后来久美子的才能也渐渐显露了,她虽不如须臾聪慧,却也比前几代有天赋。须臾开始嫉妒久美子,他觉得自己有才是因为身体有缺陷,凭什么久美子身体健康却也能拥有这般天赋呢?他越来越害怕久美子会超过自己,于是他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他想借政府的手杀掉久美子。
可惜新上任的国家管理人十分开明,他并没有对久美子多加限制,久美子不但没有被判刑,而且还声名大振,到处都在说山田久美子是天才咒术师,报纸上尽是溢美之词。
久美子越是出名,须臾越是恨她,可他却无计可施。
直到有一天,须臾遇到了佐藤彦光。佐藤被须臾病态的身心所吸引,两人很快成为朋友,须臾向佐藤诉说病痛给他带来的折磨,以及久美子的存在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佐藤告诉须臾,他想寻死,但却并不想自杀。与佐藤相反,须臾想活,他迫切的想活下去,鬼使神差的,须臾提出了让自己成为吸血鬼,作为回报他会杀了佐藤。然而佐藤并没有同意……
“他早就知道,吸血鬼也是有寿命的,我以病态之躯成为吸血鬼,我的寿命也会比其他吸血鬼要短得多,这不是他想要的王。”须臾自嘲的笑笑,佐藤到死都没把这事告诉他,所以他才会一直滥用咒术,导致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我真的不想死,所以我又跟他做了个交易。我知道他打不过会咒术的久美子,他也不打算死在人类手下,所以他不会去尝试。于是我说,我帮他俘获久美子,条件是让我成为吸血鬼,我要活下去!”
听到这,知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变态之人,他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而且他还是凉介的舅舅,不知凉介会怎么想。
知念看向凉介,凉介的眼睛红肿着,却没见流泪,似乎是再也流不出泪来了。凉介的身体比之前抖得更厉害了,知念注意到他的手心里滴出血来,可见这个真相对他打击之大。
“我成为吸血鬼后,身上的病痛立刻消失了,我终于不用整日整夜的躺在床上了!再也出行的时候再也不用坐轮椅了!”须臾仰天大笑,接着他露出陶醉的表情,“我成为吸血鬼后的第一餐就是整个山田家族。久美子那个蠢女人,居然以为我爱她,我只爱我自己!我跟她舌吻,然后咬断了她的舌头!整个家族除了她,没人能对我构成威胁,我让她失去舌头后,转脸就杀光了山田家!那味道……”须臾闭上眼,舔了舔嘴唇,轻轻感叹一声:“真美啊!”
“啊啊啊啊!”山田痛苦的大叫,他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小时候他就见过须臾了,须臾跟佐藤会轮流来给他们母子俩送饭,一直以来q犯母亲的都是须臾,q犯自己的才是佐藤。佐藤好男色,他跟女性的结合只是为了生出比自己强的后代,自从久美子怀上山田凉介后,佐藤就再没碰过久美子;而须臾按照约定要把凉介培养成最强的吸血鬼,只是他无法接受同性,所以一直强迫久美子来当凉介的老师,通过摧毁她的身心来逼她就范。
“我杀了你!”山田举起枪,却被束生夏一记飞踢将枪踢出老远,枪身狠狠地砸在墙上摔得粉碎,山田的手也被踢折了。看到对方已经出手,知念也坐不住,他拿起刀朝束生夏劈了下去!
束生夏竟不惧银刀,空手接住了白刃。知念双手握着刀柄,使尽全身力气往下压去,可束生夏的力气也出奇的大,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于此同时,山田还沉浸在过往的痛苦回忆中,须臾不费吹灰之力便钳制住了他。“之前我说的条件,你答不答应?”须臾掐着山田的脖子,将他高举过头,并转向知念再次问道。知念表情纠结,如果再不答应,山田可能会有危险,可是跟束生夏……
看知念还不肯答应,须臾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唔……”山田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shen吟,他的脸因为血液不畅涨得通红,双手无力的扒拉着须臾的手。知念着急的大喊:“凉介!振作起来!”
才一分心就被束生夏钻了漏洞,当知念回头朝着山田大喊的时候,束生夏抬起一脚朝知念的腹部猛踹过去,知念被踹得松了手,踉跄的退了两步。束生夏将手里的刀一转头,刀尖快速划过知念的衣服,知念的衣服立刻被划开,胸膛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一点点渗出。
束生夏扔了刀,如狼似虎的扑到知念身上,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知念疼得大叫,但他并没有感到血液被吸食,反而有东西在zhu入!接着shen子便软了下来,那是吸血鬼的唾液,吸血鬼的唾液有麻醉和催qg的效果,若是通过接wen的途径触碰到,它的效果是极慢的,可是如果直接从血液j入起效就会快得多。
“哼,你那么不识好歹,我只好来硬的了!”须臾再一旁冷笑,“看来山田凉介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说着便更用力的掐住山田的脖子。“咳——!”山田立刻咳出血来,须臾的指缝里也渗出了山田的血液。
「凉介!快振作起来啊!」知念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他能感到束生夏的手如蛇一般在自己身上游移,每一次触碰都会带来一阵触电般的□□,束生夏wen住了知念的嘴,抬起手想推开她,却不慎碰到她柔软的胸bu,只一下就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也抱住束生夏疯狂的回wen她。
须臾看到那两人进展顺利,不由露出得逞的笑容,忽然余光看到什么一个黑影快速的朝脸上扑来,须臾一愣,接着眼眶里有什么东西被用力扯出,疼痛一下由那只眼窝向整个脑袋扩散开来。“啊啊啊!”须臾松开手,捂住脸。
被放开的山田一只手里拿着一只血肉模糊的眼球,他把眼球扔到地上,抬起手舔了舔手上的血液,他的瞳孔变得血红,身上的伤口也快速的愈合起来。他没有理会一旁惨叫的须臾,而是快速的走到交缠的两人面前,毫不犹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蹲下,然后用力将他们分开,双手分别按住两人的额头,手指上渗出的血沾到两人的脑门上,接着大喝一声:“藉此血囚命魂!”他们立刻痛苦的仰起头,发出刺耳的尖叫,血红的瞳孔逐渐由内向外变黑,并且那黑色不断扩散,直至整个眼球都被染成了黑色,似乎那黑色还在不断向他们体内扩散,两人的身上冒出如蒸汽般的黑色烟雾。
“强制尸变?!”须臾一惊,“你疯了!”再一看山田,想不到山田的双眼也是一片漆黑。
就如上次鹰司以血为引,把死人变为僵尸一样,吸血鬼自身也可以尸变,虽然尸变后速度会有所降低,但力量、体力、肉体的抗打击能力都会得到提高,痛感全无,因而能够无惧对手的攻击。而且,即使是受了伤,只要不是致命伤、没有伤到筋骨,都不会对尸变后的吸血鬼造成大影响。只是尸变对身体的伤害很大,不止是尸变期间受的伤无法自愈,而且恢复了原样后,尸变时受的伤恢复也会很慢。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会损耗寿命。
尸变后的知念和束生夏已经完全被山田控制了。山田起身,那两人也跟着起身,他们的眼珠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感情,只从山田拧到一起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在愤怒。
“今天……”由于尸变后肌肉僵硬化了,所以山田只能勉强从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声音,“我要……和过去……做个……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更新,中二的一更!
最近在考试、补课、考试、补课……的循环中,没有时间码字,希望大家且看且珍惜!
☆、孤独
山田一挥手,知念和束生夏就朝须臾扑了过去,须臾的两个保镖也毫不畏惧的与之迎战,只可惜尸变后的吸血鬼跟普通的吸血鬼实力相差悬殊,他们还没来得及攻击,就被尸变后的两人撕咬成七零八落的肉块,地上一片选肉模糊。撕碎了他们后,两人又继续扑向须臾,吓得他赶紧吟唱起咒术作防御,一旁的银牢笼瞬间化作千万根银针飞向两人,就在银针快触碰到他们之时,两人忽然都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看到对面的山田口中念念有词,须臾立刻知道了一切,想不到山田也学会了空间咒术,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忽然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须臾想躲也来不及了,他迅速的往前扑倒,可还是晚了,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是狼狈的往前跑。
站在须臾前方的山田也对他发起了进攻,他用咒术把之前那些银针转了向对着须臾,眼看着千万根银针朝自己飞来,须臾不得已也发动了空间咒术,勉强躲过了攻击。
“嗤嗤……”虽然山田及时收手了,但还是有些漏网的银针扎到了迎面跑来的束生夏身上,被扎中的地方立刻冒出白烟,只是此时的束生夏并不会感到疼痛。知念本来也该被刺伤的,但束生夏保护了他——当然不是出于束生夏自己的意志,而是出于操控两人的山田的意志。
“哈哈哈哈哈!”须臾狂笑起来,“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余力在乎他人?那么宝贝他的话,就别让他尸变啊!”山田并未理会他,而是开始发起第二轮进攻。鬼塚背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三人同时冲向他,将他包围住,鬼塚只好再次使用会对身体造成负担的空间咒术。
“咳咳咳……”连续使用咒术让须臾的身体不堪重负,他控制不住的咳了几声,每咳一下就吐出一口鲜血。须臾伸手摸了摸背上的伤口,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于是他愤恨的抬起头瞪着山田:“既然你决心要置我于死地,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说着他的双瞳也如燃烧般红得发亮起来,接着瞳孔中心由内而外的变黑,他也强制尸变了!
山田并不惊讶,似乎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本来须臾的身体就够虚弱的了,现在他又尸变了,这等于自寻死路。
束生夏和知念再次扑向须臾,须臾不但不躲闪,他还主动靠近两人,等接近了,便一手抓住束生夏的脖子,把她当作武器般用力砸向知念,知念来不及刹住,被飞过来的束生夏一下砸出老远。两人都受了伤,却未作休息,刚倒地就又站了起来。
此时的山田也没闲着,他正念着咒术,把那些散落的银针聚拢起来,化作一把大刀。当大刀炼成时,他就用那只戴着皮手套手握住大刀,同时束生夏和知念也接到了指令,快速的闪到了一边,山田便举着刀飞速靠近须臾。
须臾并不躲闪,而是将十指嵌入地里,大呵一声,十指弯曲,骨节分明,双臂上青筋暴起。他竟生生掀起了一块地来!他把掀起的那块地皮当作盾挡在面前,山田的刀刹不住,直接砍在石头上,发出“噹——”的一声巨响,溅起几星火花,石头反过来的力震得山田往后退了几步,脚站稳了,双臂却还在抖。
“砰!”一颗子弹射穿了须臾的喉咙,他惊讶的回过头,发现束生夏举着枪对准自己,枪口上还冒出袅袅硝烟。想不到啊,山田如此狠命的砍过来也只不过是个幌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要了须臾命的则是那不知何时靠近的黄雀。
须臾的瞳孔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眼神,他张张嘴,立刻咳出血来,他的喉咙里也不断涌出鲜血,他扔开手里的石头,一手捂住脖上的伤口,一手不知想要抓住什么般的胡乱挥舞着。他的眼鼓起,慢慢向上翻去,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白,他的步履渐渐踉跄,好像马上就要倒下了。
山田喘着粗气,在心里松了口气:结束了……
正这么想着,须臾却突然回光返照般,猛地稳住了步伐,他怒睁着双眼,狠狠的瞪了山田一眼,忽然又转身朝束生夏和知念两人奔去。山田心里大叫不好,急忙用咒术移开了知念的位置,谁知须臾却依然没有改变方向,由于无法自我行动,又不被山田庇佑,束生夏没有丁点反抗就被须臾掐住了脖子。
山田冷笑:「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拉个人陪葬就行吗?」须臾现在再怎么挣扎,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就算他想吸束生夏的血也无力回天了,就凭他喉咙上的大洞,再怎么吸血最后也会漏出来。早就精疲力竭的山田犹豫着要不要救束生夏,虽然两人没有什么关系,但毕竟利用了她……于是山田轻声道:“解。”三人的尸变也随之缓缓解除。
“咳咳……”刚解除尸变,耳边就传来束生夏咳嗽的声音。「她被掐着脖子怎么出声的?」山田惊讶的望去,却只看到束生夏跪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而不见须臾的身影。
“知念!”几乎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可惜为时已晚——须臾用最后一点力气发动了最后一个空间咒术,瞬移到了知念面前,刚解除尸变的知念还在恍惚状态,面前毫无防备的出现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连来者何人都没看清,就被一只手贯穿了他的心脏!
“咳!”知念咳出一大口鲜血,胸口一阵剧烈的刺痛,接着是一抽一抽的疼痛慢慢扩散到全身。知念眼睁睁的看着须臾的手贯穿他的身体,心脏被须臾握在手里用力拉扯着,清晰的感受到连接在心脏上的血管一根一根被扯断。想伸手阻止,双手却不听使唤的垂在身旁,由于疼痛而不断抽搐着。
“啊啊啊啊!”山田悲愤的怒吼着,举起大刀一下把须臾拦腰砍成两段。须臾的下半身还直直的站着,上半身却由于重力坠下,可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知念的心脏不放,于是也连带着将知念一起拽倒到地上。须臾终于死了,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知念!”山田扶起知念,看到他的表情痛苦的扭曲着,脸上惨白,疼得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山田急忙去掰须臾的手,妄想把心脏取回来就可以救回知念,可须臾的手实在攥得太紧了,那颗心脏早就被破坏了,就算取出来也没有用了。“可恶!啊啊啊啊!”山田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抱着知念哀嚎。
知念渐渐感觉不到痛了,脑子里回忆起了过往的种种,短短的几秒,思路意外的异常清晰,他忽然觉得很不值,山田凉介因为自己母亲的死而记恨吸血鬼,变成了一个不分是非黑白滥杀吸血鬼的血猎,甚至连知念的姐姐沙耶也没放过。直到这一刻知念才开始自责,「为什么我会对他,对杀害自己姐姐的仇人如此衷心呢?」
知念又想到,尸变对身体伤害极大,山田为了给母亲报仇不惜把自己强制尸变,难道说在他心中母亲才是第一位吗?越细想越愤怒,不知不觉,知念的心里已经被怨恨填满。「如果不是他把我尸变了,我也不至于连那种攻击都躲不过。对方只是个将死之人,要是在平时我肯定可以躲开的,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山田凉介!」
“我……咳咳……”知念揪着山田的衣襟,眼里泛着泪光,才刚吐出一个字,立刻被涌出的鲜血呛得咳了起来。「我恨你。」知念哀怨的盯着山田的脸,可惜山田不会懂他的意思。他还不想死,不想因为这个不懂珍惜自己的人而死。「如果有来生,我不会再爱上你!」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山田激动的吼着,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揪着山田衣襟的力量渐渐减小,那双手终于还是垂了下去。那双黑而亮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只剩下一汪死寂的黑潭水。山田感到一阵晕眩,他大声嘶吼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痛……”疼痛让束生夏的意识渐渐恢复,她闻到了无比浓烈的血腥味,她抬起头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她仿佛置身在血海里,那些浓稠的血液里依稀可见一块块支离破碎的尸块。胃里泛上一阵恶心,“唔……”束生夏捂住嘴,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等止住了呕吐,她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男人背对着自己跪着,他的身边是一把沾有已经氧化变黑的血液的大刀,束生夏惊恐的猜测他是否就是造成现在这个场面的凶手,她害怕的捂住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那个男人动了,他从怀里放下一个人,他起身捡起刀,转向束生夏,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满身的污血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
“别、别杀我!”束生夏多次想起身逃走,却发现由于太过恐惧,双腿已经被吓软,怎么也使不出劲,她只能坐在血泊中哀求那个男人别再靠近。“求求你……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饶了我吧!呜呜呜……”
山田并不理会束生夏的求饶,依然一步步的靠近束生夏,手里拖着的大刀的刀尖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纯银的刀掠过吸血鬼的血液,烫出阵阵白烟。
恐惧到了极点就变成了愤怒,束生夏前一秒还在哭泣着哀求,等山田走近了,她忽然尖叫一声,露出锋利的獠牙扑向山田。山田把空出来的那只手握成拳头,一拳打在束生夏脸上,她的鼻骨都被打断了。
“啊啊啊!好痛!”束生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她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山田一把按住她的脑袋,她惊恐的看着山田,尖叫着喊道:“你想干什么?!不要杀我啊啊!”喊着喊着,忽然又哭了起来,她如普通的女生一样哽咽着说:“我好怕……求求你……不要让我死……”
山田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约约浮现了一丝笑意,他轻轻开口:“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的活着。”
山田放下刀,轻轻的拥抱住束生夏,他凑到她的耳边,嘴唇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听了山田的话,束生夏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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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黑暗里传来一丝微弱的求救声,一个女人在地上艰难的爬行,她的背上压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孩子,那孩子正死死的咬住女人的后颈吮吸着她的血液。
忽然,一双皮鞋映入女人眼帘,她像是看到了希望般一把抓住来人的双腿,一边求救一边抬起头来,看到对方的脸时不由愣住了。面前的人虽然有种少年的脸庞,但他的发却像落了雪般白得刺眼,连他的眉睫也如染了霜般洁白,他的眼神亦透着深深寒气,一旦目光相接,全身的寒毛便都竖了起来,仿佛坠入了万丈冰渊。
男人微微抬起手杖,然后猛地落下,重重击在女人的脑袋上,女人只闷闷的哼了一声,就被手杖击穿了脑门,圆睁着双眼恐怖的死去了。
男人拔出手杖,一边掏出手帕清洁沾上的脑浆,一边淡淡的问道:“吃饱了吗,侑李?”
孩子抬起头,脸上沾满了鲜血,微笑着答道:“嗯!”
于是男人弯下腰抱起孩子,吻去他脸上的鲜血,温柔的说:“多吃点,快长大吧!”孩子撅撅嘴摇摇头:“我才不要长大,长大了岂不是要跟爷爷一样满头白发吗!”男人不悦的皱皱眉,严肃的纠正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爷爷,叫凉介。”孩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这个叫山田凉介的男人也并没有硬逼他纠正叫法,只是摸摸他的头:“吃饱了就睡一下吧。”知念侑李乖巧的把脑袋靠到山田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山田抱着新生的知念继续流浪,到处都是悬赏两人的广告,他们不得不四处游走。
其实咒术师并不是不能治疗,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山田用束生夏的命换了知念的命,只是现在的这个新生儿还太小太脆弱,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他需要不断的喝人血,山田也是,这个咒术耗了他太多元气,让他一夜白了头,如果他不喝人血,他就会老去、死去。
他们一路上杀了太多的人,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吸血鬼,悬赏他们人头的赏金越来越高,却始终没人能杀掉他们,反而会成为他们的晚餐。山田总会残忍的对待“残羹冷炙”,但知念并不感到害怕,毕竟他是出生在一片血泊中,从一个少女的肚子里破壳出来,他早就习惯了血与死亡。
知念在山田怀里发出细小的呼噜声,山田知道他睡着了。山田忍不住吻上知念的双唇,细细品尝着那还残留着血腥味的柔软双唇,许久才离开。山田盯着知念的脸出神,他在心里默念着:「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离你而去,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再也不要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了。」
山田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ps:也许有番外,也许没有,看情况吧(因为这一章激发了喵的血性,有点想炖肉otz,看看大家意见再说吧)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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