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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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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笑 作者:银河店长

    第8节

    “你为什么这么做?傅怀秋,你放开我!”

    “别再动了!记得周坤和冯春生为你做的事,你想让他们为了你白白牺牲吗!!”傅怀秋站定,依旧保持着抱着赵衍之的姿势,他低头看着他,赵衍之低头不语,合上眼眸,眼泪一下就从眼角流了下来,“为什么要为了我,我的命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什么都无法和你解释,你现在跟我走。”

    “可是,冯春生他的尸……”

    “我会安顿好的。你不必担心了,你现在身体很弱,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赵衍之突然觉得人生的转折真的太突然了,他和傅怀秋明明素不相识,可是他居然设了局来救自己,周坤原来也是傅怀秋的人,这个人的确是,深不可测。

    走了一段路终于看见了一辆很罕见的大卡车,这车挂的还是日军的牌照,可是顾不得细想的赵衍之已经觉得自己太困太乏,他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场。

    两个月后。

    赵衍之与傅怀秋一同站在西北的一片黄土之上,这两块墓碑上刻着熟悉的名字,傅怀秋侧首看了眼赵衍之,如今他们两人都换上了普通的衣衫,傅怀秋已经成功地带着赵衍之来到了□□的地方,这里是西北的一处偏僻村落。

    不得不承认,赵衍之在这里每天都很开心,这里的每一个都互相称呼同志、同胞,团结友爱,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一种不怕死,不服输的力量,即使装备烂,条件差,他们双目之中流露出的战斗力仍是不可小觑。

    傅怀秋率先蹲下身子,点燃烧给去世之人的纸钱,他似是自嘲般地对着冯春生的墓碑说道:“你的三千两来了,我拖欠你两个月,你应该不会怪我吧。”继而又看着与他一同蹲下的赵衍之,他默默地拿了一些也跟着焚烧起来,对着周坤的墓碑,傅怀秋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你不认识我,你也不会成为现在这副模样,不过这下你还是可以继续做你的少爷了哈哈。”虽然傅怀秋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可是他的泪水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突然的面前多出了一张手帕,这手帕并不精致,嗯,凝神一看,原来是一块抹布,赵衍之递出这块抹布:“擦擦吧,这里风大,别把脸吹皴了。”“多谢。”

    接过抹布的傅怀秋也丝毫不含糊,他顺手拿起来就擦了擦眼泪,他边擦边对赵衍之说:“这是他们俩人的衣冠冢,找不到完整的……”“嗯,多谢你。”

    “谢我做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他们为国捐躯,也算除掉了泽野拓真这个嗜血残忍的杀人魔,他们不会白白牺牲的。”

    两人祭奠完了冯春生和周坤,便回到了村子里,赵衍之只是被傅怀秋带来的,他并不知道傅怀秋在这里的地位,不过他似乎不是普通的人,手上还拥有一点发言权,他现在都没有问傅怀秋为什么救他,不过他呆在这里也非常舒适,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这样的日子了。他原来就在国民党混的不错,看来他这下子是完成了任务,又回到了大本营。

    夜凉如水,村落的空气特别好,坐在田埂上看着月亮,也觉得月亮比在上海所看的要更大、离得更近,而就在赵衍之出神地看着月亮之时,傅怀秋拿了一件衣服,轻轻地披在了他的身上,他慢慢地坐到他的身边,赵衍之对他报之一笑:“谢谢。”

    “你身子底弱,刚才王伯不是跟你说了吗,晚上最好别出门,吹到了风恐怕你的旧病又要复发。”

    “可是我睡不着,这里的月亮又那么美。”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咳咳咳……”

    赵衍之还未唱完这一句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他现在这把嗓子也全然是废了,每次一要用力,这咽喉之处也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但这痛苦是冯春生带给他的,他不知是感谢还是痛恨,这样,他永远也比不上他了吧。

    听见赵衍之唱了这句的傅怀秋全身一震,他已经很多年都不曾听过这场戏,他也很久没听人唱过这句,当年也就是因为这么一出牡丹亭,师哥才会与他走上不同的道路,而现在,又因为这牡丹亭,他结识了赵衍之。

    他出手拍了拍赵衍之的后背,“别唱了,你的嗓子还没好。”赵衍之听了傅怀秋安慰他的话,对他报以一个无奈又苦涩的笑,又抬头看像月亮,今天的月亮是上弦月,那一半的月又躲藏在云雾之中,如同小姑娘害羞地拿着面纱遮住了自己的容颜,月的残缺让赵衍之又心痛了几分,他应到:“永远也不会好了,不仅是嗓子,我也是。”

    傅怀秋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他也不看赵衍之,自言自语地就说道:“我想救你,不是师哥的缘故,也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我不想让另一个我受伤,我已经足够苦,我不想你受到牵连,你是无辜的,你不必参与到任何争斗中来。”

    他异常认真地转头看向赵衍之的双眼,赵衍之也同样回眸看向傅怀秋,他一如往常的真诚,而就是这样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却让赵衍之有些怔忪,他险些要站起身来,他笑道:“另一个我?我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人。”

    “你长得这么像我,又比我小,肯定是我弟弟。”

    赵衍之一下就被傅怀秋噎住了,他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你这么乖,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弟弟。”傅怀秋朝着赵衍之眨了眨眼睛,那顽皮的模样险些让赵衍之坐不住,他也笑:“谁要认你做哥哥,天下相似之人多得是!”

    “好啦,不愿意做我弟弟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嗯。”

    赵衍之听了傅怀秋的一番话,躺在床上,流下了眼泪,他终是没有忍住,他居然还能被人关心,傅怀秋是这样的为他着想,他是这样的善良,赵衍之之前所有的仇恨都烟消云散了,现在他能够在这里安稳地生活,全是凭借着傅怀秋,他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赵衍之就穿好了衣裳走到了傅怀秋的屋外,傅怀秋听见了敲门声赶忙便打开了房门,他看见赵衍之站在门外,连忙说道:“快进来说吧,大早上找我什么事?”

    赵衍之看着傅怀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下定了决心般说道:“我这里有一笔钱,我想要捐给八路军。”“你说什么?”傅怀秋本来站得距离赵衍之有些远,听见他平淡而又冷静的说出了这句话,不由得一惊,现在开支紧张,的确需要资金,可是怎么样也不能让赵衍之拿出钱,他现在本身已经落入窘境,怎可趁人之危拿人钱财。

    “万万不可,那些钱你还是自己留着……”“不,我心意已决,这几日住在这里,多亏了乡亲们和战士们的帮助,这些钱是我师父留给小宝的,这笔钱本来就不是我的,如今师父去世,小宝也不在了,这笔钱放在我这里也是不对的,师父在天之灵知道我这样做,也一定不会怪罪于我,这笔钱我是一定要给你的。”“可是,我也不能收,这笔钱你留着以后若是离开了这里,你回老家也好,再去上海也罢,总是能用得上的。”赵衍之一点也没听进去傅怀秋的话,他只是一味地摇着头,“别说了怀秋,我以后说不定就留在这里了,哪儿也不去了,这里我很喜欢,我不会回上海,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里,师父的家也早已卖掉了,我哪还有容身之地,这里很好,我不会走了。”

    “你……”

    “什么都别说了,这笔钱现在存在钱行里,我会告知你如何提取,千万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的心意,也是我的决心,给了你这笔钱,我就再也不会胡思乱想去到别处了,呆这里很好,我会农活,可以生存。”

    傅怀秋看着赵衍之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心里不知是为他高兴还是悲伤,他只好点头应答,目送赵衍之离开的背影之时,傅怀秋的心中却感到了几分愧疚,他想着,如果赵衍之留在这里,不知对他来说,是安全还是毁灭。

    第 64 章

    等到东田真嗣来到泽野拓真的府邸之时,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哪里还有半分素日里的华贵雍容,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浓浓的烟雾像是一片化不开的墨,东田真嗣握紧了手中的枪,带着身后的人小心地往府邸里进,整个别墅上下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氛,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让身后的人分开找寻,自己也直奔地牢。

    当他冲进地牢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看见赵衍之,他像是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紧皱着眉头一间间地搜寻,可是地牢已经空了,什么人都没有。他的心越来越慌乱,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现在连泽野拓真的踪迹都寻不到,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报,长官,我们发现了泽野长官的……”“带我去!”

    站在这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之中,勉强还能看得清泽野拓真的脸,东田真嗣双眉间的皱纹变得很深,他大吼道:“再去给我搜!把人给我搜出来!”“是!长官!”

    东田真嗣站在门外,天空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声雷,紧接着,大雨便接踵而来,冰冷稀疏的雨点一点一滴地打在了地面,这一场雨像是为了冲刷这里刚刚降临的罪恶,把一切都抹除干净的洗劫,雨水混合血水散发出一种腐败却又新鲜的味道,他什么也没有做就站在大街的中央,任凭雨打落在他的脸上、身上,阴沉的天空落着灰色的骤雨,雨越来越大,东田真嗣几乎睁不开自己的眼睛,耳边只能听见响亮的雨声,他站在雨中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他用力攒紧手中的枪,手指是要陷入手心的力气地攥着,随着风势的催赶,天边一道闪光直直地霹雳下来,在轰隆的雷声中,东田真嗣再也站不住,他砰地一声跪倒在地,他低着头像是跪在审判庭下的罪人,虔诚而又痛苦地接受洗礼,他再也不愿意去想任何关于赵衍之的事情。

    站在庭院里的士兵们也不敢冲上前去,他们看见长官被雨浸润湿透的背影,内心燃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东田真嗣就这么低着头跪在门前,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他的双肩也没有剧烈地颤抖,他压抑地痛哭着,甚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是这样一个总是压抑自己的人,以至于在失去了珍爱之物之时,也根本不知道如何抒发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赵衍之对他甚至连一丝美好的感情都没有,他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也根本不像是喜欢一个人做出来的,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十恶不赦,但他无法否定自己的心,如今回忆起当日惊鸿一瞥,恍若昨日初始,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把一切都毁了,泽野拓真死了又如何,赵衍之已经不知所踪。

    又是一年春,赵衍之呆在村里也已经有三月有余,今年的春节他没有与林妈和小灵和度过,这两人至今下落不明,傅怀秋只说在战争爆发之前还见过她们两人在上海的戏院,后来便再也没有联系,赵衍之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如今能够安然无恙地活着已经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赏赐,他的声音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地说话交流已经不成问题,在村子里每日还能帮忙干些活,而就在他觉得已经安稳之时,傅怀秋来到了他的面前。

    “我马上就要启程离开这里了,组织有下一步的计划。你便在这里等我吧,若是我凯旋,必然助你查到林妈和小灵的下落。”

    “你只需要安全地打完胜仗回来就行,我也不好再麻烦你什么,一路保重。”

    赵衍之与傅怀秋双手相握,傅怀秋看着赵衍之也报之一笑,看着傅怀秋转身离开的背影,赵衍之心中平添了一份担忧与不舍,傅怀秋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希望他出任何的事情,目送他和大部队渐行渐远的背影,赵衍之也继续拿起农具干起了农活。

    远在重庆的另一端,叶家却是闹翻了天。

    “我不同意你娶宋子瑜。”

    叶季霖看着叶轲的双眼之中不容动摇的坚定,内心的怒火更是无法平息,“宋子瑜根本不配进我们叶家的门,你不论和父亲说,还是和我讨论,这里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可是子瑜救了我,我已经答应与她成婚!这些都是我欠她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宋子瑜现在的情况?更何况,谁还会嫁给我?哥哥,你说呢?”叶轲自嘲般地看着叶季霖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笑出了声,他叶轲现在在圈子里的名声已经给他自己毁得一干二净,还有哪家好姑娘能看得上他,以此攻心,叶季霖也半天说不出话,他气得一跺脚把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扔:“随你!”

    叶轲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慢慢地抽了起来,近来他抽烟喝酒都很凶,没有本事却把这些军人的恶习学了个十足十,他翘着腿抽着烟,看着屋外走来走去的下人,心情就和这天气一样烦闷,重庆的气候他不是很喜欢,再加上这里起伏不平的地势,让叶轲更是打不起精神。胡子已经很久没有剃过,胡渣就那样杂乱地在嘴边、下巴上长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怀表,双眼浑浊地看着已经不走动的怀表,心里也像这钟表一样平静,他摩挲着怀表,喃喃自语道:“衍之,我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还不来吗?你为什么还不出现?”

    他喜怒无常地站起身,又把怀表重重地砸向地面,他抱头蹲在怀表面前,手里夹着烟,双眼之中已经充满了血丝,他又放开了手,就这么坐在地上,把怀表放入自己的口袋,来往的仆人根本都不看他一眼,成叔站在远处看见叶轲如今这副模样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背过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一个月后,作为新郎的叶轲穿着一身剪裁贴身的黑西装,站在穿衣镜面前,他已经将胡子剃掉,头发也重新梳理过,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极了,不过双眼间颓废低迷的神色却从未消逝,江洛舟没有来参加他的婚礼,他人远在台湾,再加上还未从丧妻的痛苦之中走出,实在不适合来参加婚礼。宋子瑜今日也多了平日没有的光彩,一身白纱衬得她肤白如玉,娇俏可人,可是看似一切正常无误的背后其实暗藏了风雨,他们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特别喜悦的模样,叶家也算是大张旗鼓地帮着叶轲操办这一场婚礼,虽然家里不同意,可是宋家那里却感谢的很,宋昱含如今身受重伤还在家中疗养,二女宋星禾难产去世,宋家如今可谓是一片黑暗,宋子瑜的喜事正是让宋家冲一冲喜,散去一些晦气。

    站在酒店大厅中央的叶轲,看着宋子瑜被宋学文搀扶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他心中没由来的感觉一空,他终于还是和别的女子成婚了,他始终还是没有寻到赵衍之,或许他认识赵衍之的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他不应该招惹他,也不应该与傅怀秋再相认,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他疲惫不堪。

    当他回过神之时,宋子瑜的手已经被他牵在手中。其实现在宋子瑜的精神还不是很稳定,不过今天的她倒是意外的乖顺听话,看起来就像和以前一样的美,叶轲低头看见宋子瑜面若桃花的脸颊,慢慢地叹出一口气,两人站在牧师面前,就像千万曾经站在这里的新婚夫妻一样。

    牧师:"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新郎:"我愿意。"

    牧师:"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新娘:"我愿意!"

    两人在教堂之内交换戒指,叶轲牵起宋子瑜的手,将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之上,宋子瑜有些颤抖地拿起戒指也给叶轲带着,两个人交换完了戒指,相拥而吻。

    看见宋子瑜终于露出了这么几个月来从未露出的笑容,叶轲的心里也终于落下了一大块石头,他牵着宋子瑜的手,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走出教堂,放飞了白鸽,站在这舞台中央,他虽然表面笑着,内心漠然一片,他对宋子瑜的是一份责任,是对他自己的交待。

    宋子瑜看着叶轲,乖巧地说道:“霆予,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对吧?” 叶轲没有看宋子瑜,只是望向天空飞向远处的白鸽,在嘴角绽放出了一丝笑容,这笑容看起来虚幻又平淡,叶轲握紧了宋子瑜的手,“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第 65 章

    在1940年下半年,彭德怀指挥八路军一二九师和晋察冀军区等共105个团20余万兵力,对华北地区河北山西的日伪军发动了一次进攻战役。这次战役共进行大小战斗1800余次,攻克据点2900余个,歼灭日伪军45000余人,给日伪军以沉重打击,鼓舞了中国军民抗战的斗志,增强了必胜的信心。1

    自1939年冬以来,日军以铁路、公路为支柱,对抗日根据地进行频繁扫荡,并企图割断太行、晋察冀等战略区的联系,压缩八路军的作战空间,推行所谓“以铁路为柱,公路为链,碉堡为锁”的“囚笼政策”。八路军总部决定发动交通破击战,重点破袭正太铁路和同蒲路北段,给日本华北方面军以有力打击。在华北交通线中,正太铁路占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它横越太行山,是连接平汉、同蒲两条铁路的纽带,是日军在华北的重要战略运输线之一。八路军的进攻战役首先在正太铁路发起,因此开始称为正太路战役。2

    1940年7月22日,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副总司令彭德怀、副参谋长左权下达《战役预备命令》,规定以不少于22个团的兵力,大举破击正太铁路。同时要求对同蒲、平汉、津浦、北宁、德石等铁路以及华北一些主要公路线,也部署适当兵力展开广泛的破击,以配合正太铁路的破击战。3

    按八路军总部原来规定,参战兵力不少于22个团。但战役发起后,由于八路军广大指战员和抗日根据地民众痛恨日军的“囚笼政策”,参加破击战的积极性非常高,因此各部投入了大量兵力,计晋察冀军区39个团、第129师(含决死队第1、第3纵队等)46个团、第120师(含决死队第2、第4纵队等)20个团,共105个团20余万人,还有许多地方游击队和民兵参加作战。(全部加起来可能200个团都不止)

    当彭德怀、左权在八路军总部作战室听取战役情况汇报、得知实际参战兵力达到105个团时,左权兴奋地说:“好!这是百团大战。”彭德怀说:“不管一百多少个团,干脆就把这次战役叫做百团大战好了!”由此,正太战役就发展成为百团大战。4

    1940年8月,八路军指挥部动员了一百多个团,在华北地区两千多千米的战线上,对日本侵略者发动了大规模攻击,拔掉了敌人靠近根据地的碉堡、据点,炸毁了铁路、桥梁、公路,使日军的交通线瘫痪这就是著名的百团大战。

    在村落听见此次战争大捷的消息,赵衍之与村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们兴奋地围在田地里跳舞歌唱,赵衍之心中也没由来的兴奋,听见打赢的消息,他甚至比自己得了奖还要开心,还要喜悦,甚至也在内心期盼着傅怀秋能够早日归来,他如今呆在这里是他从小到大以来第二次感到满足与快乐,上一次如此之喜悦的时候,还是师父在世的时候,他看着村民们笑颜如花,自己也不由得扬起了笑容,他在这里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不再烦恼与忧愁,也没有纷扰来打搅他,这么几个月的疗养,他也渐渐遗忘了在上海经历过的爱恨情仇,那里本就不属于他,繁华也好,落魄也罢,都与他无关了,他赵衍之重新地活过来了,他和那些人或物都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包括叶轲在内,虽然现在想起他,心还是会有些痛,可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对于赵衍之而言,爱的对立面不是恨,是淡忘。

    他只想渐渐地淡忘过去,重新做自己,虽然再也不能唱戏,可他在这里还可以做一点事,他即使出去他也能找到事做,他赵衍之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可以生存,即使不唱戏,他也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新婚过后的宋子瑜似乎恢复了往常的状态,整日浑浑噩噩,坐在房间里闷着也不说话,一见着人就会问:“霆予呢?你们把霆予关在哪儿了?”叶轲每日还是会去上班,即使现在不上战场,每日的会议还是会让他开的头大,他现在的脾气也很不好,没有什么耐心对着宋子瑜,只是让人看着宋子瑜,不要让她乱跑乱闹,可是今天宋子瑜格外的反常,本来之前精神状态还不错的她,在结完婚入完洞房之后,她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方宛若带着大夫一路小跑进了宋子瑜的房间,这会儿倒是还好,她睡了午觉,安静得不像平时的她,大夫是这一代有名的圣手,他坐在床前,给宋子瑜搭了脉,方宛若站在一旁观察着大夫的神色,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孙大夫,我们家子瑜怎么样啊?”

    大夫收了手,对着方宛若微笑着作了个揖,“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这位少奶奶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心情不稳定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请一定要小心看护好她,那么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啊,多谢孙大夫,有劳您了。”

    方宛若吩咐下人送孙大夫出去,站在床前看着睡得极为安稳的宋子瑜,又是欣喜又是苦涩,她和叶轲两个都是苦命的孩子,这下还得联系宋家夫人来看看子瑜,她转过身便去大厅打了个电话给叶轲。

    “你们怎么办事的?”叶轲一把把资料扔到了桌上,“说过多少次了,审核!审核!养你们吃白饭的吗!知道这事情要是出了大乱子,你们、包括我在内都吃不了兜着走!重做!”

    “叮——”

    “喂。”

    “是姨妈,霆予啊,子瑜有孕了,刚刚大夫来看过了,说是已经一个月了,怪不得这么几日情绪不太对,还得你回来和她好好交流,告诉她要做母亲了,可不能再胡来了!”

    “好,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看着面前还杵着两个人,道:“怎么,还等着我八抬大轿把你们请出去?把东西拿回去重做!”

    “是,长官。”

    半个时辰后。

    “子瑜,我回来了。”

    宋子瑜刚刚醒,便看见叶轲坐在她的床前,牵着她的手,她满足地微笑:“你怎么回来啦?”“有件事,要告诉你。”“嗯,你说吧。”

    叶轲的视线从她的眼睛转移到她的腹部上,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腹部,“这里,有我们俩的孩子了,大夫说,已经有一个月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地,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真的吗!是我的?是你?是我们的孩子?”

    宋子瑜一下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我们俩的孩子?”

    “嗯,我们俩的孩子,你一定不能再在家里闹了,听我的话好不好,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嗯!”

    叶轲看见宋子瑜喜极而泣的模样,心中倍感苦涩,他越发用力地握紧了宋子瑜的手,他终于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宋子瑜这副模样根本离不开他的照顾,他怎么还能让她置身危险,每次对着她都是最温柔最耐心的语气,生怕伤害了她,刺激了她,现在的宋子瑜要比常人更加悉心地照料,她的精神方面受到了一定打击,她不能够承受任何重击。

    另一边远在晋察冀军区的傅怀秋也经过了数月的艰苦斗争,八路军虽然也牺牲了一部分兵力,可这场仗在朱德总司令的带领下,打得极漂亮,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他这几日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远在战区却得了一直在打探的二师兄——秦鹤亭的消息,如今他身在重庆,开了一家戏院,他不登台唱戏,反而是做起了老板,让傅怀秋不由得兴奋地想要立刻抵达重庆,与二师兄好好地喝一杯,畅谈过去。

    可是他答应过赵衍之,还是得先回村里,把赵衍之接出来,安排到这一带,看他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再迁到别处也不是不可。

    自从听到仗打赢的消息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可是如今傅怀秋还未回来,赵衍之有些担心,不过他每日都回去村口看一看,等上那么一会儿,以防傅怀秋回来,没有看见人的失落心情,若是回村,应该是有一队人的,傅怀秋还得带着一些伤员归来,所以他站在村头等等也不是等他一个人,赵衍之心中已经把傅怀秋当做挚友,也是恩人,他对于傅怀秋的恩情无以为报,不知傅怀秋有没有拿到那一笔钱,到了省城的话应该就可以取出来。

    “赵衍之!”

    赵衍之还在河边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突然就听见了远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抬头一看,正是一路跑来的傅怀秋,他也面对着他,努力地挥着手,笑着大喊道:“我在这儿!”

    傅怀秋跑得很快,看来他没有受伤,赵衍之情不自禁地用力地举起手挥舞着,傅怀秋跑到近处就张开手臂冲向了赵衍之,赵衍之也同样张开双臂,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傅怀秋笑着也穿着粗气道:“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来。”

    傅怀秋笑着放开拥抱,又揽住了赵衍之的肩膀:“走吧,他们还在后面,我们去帮忙。”

    “今日怎么这么巧,你就站在村口?”

    “嗯,今天干完活就出来散散心。”赵衍之一脸不在意地回答着傅怀秋,其实他每日都来,已经来了半个月,不过他没有和傅怀秋说,两个人勾肩搭背地往回走,迎接回村的青年们。

    1234资料引用来自百度

    第 66 章

    1945年9月2日,日本向盟军投降仪式在东京湾密苏里号军舰上举行。在包括中国在内的9个受降国代表注视下,日本在投降书上签字。

    1946年4月,中国国民党中常会决议将庆祝胜利的9月3日,定为抗战胜利纪念日

    在不足10平方公里的范围里,中国军队血战半月,歼敌1万余人,以3万人的代价赢得了台儿庄大捷。8年全面抗战,在中国敌后战场和正面战场共进行重大战役200余次,大小战斗近20万次,歼灭日军154万余人,约占日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死伤人数的70。中国伤亡3500余万人中,有3000余万为平民。

    浴血而战,血战至死。中华民族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新的长城。1

    抗战胜利举国同庆,全国都弥漫着一股喜悦的气氛,叶轲也抱着已经5岁半的豆宝在街上逛着,豆宝是他和宋子瑜所生的孩子,豆宝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眉眼间很像叶轲,就连脾气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宋子瑜现在是不能出家门了,自从生了豆宝,她根本就不把豆宝当做自己的孩子,不给豆宝喂奶,也不抱豆宝,一看见豆宝就大喊着,让他不要靠近自己,豆宝每次都被宋子瑜吓哭。无奈之下,叶家只好上下决定把宋子瑜还是锁在房内,每日找人看护,不让她走出家门。

    从小豆宝现在看见宋子瑜就躲,一看见叶轲就往叶轲怀里钻,叶轲对这个爱撒娇的豆宝实在没有办法,一到公休日,就带着他到处转悠,豆宝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似的,两眼突然瞪大,仔细地听着。

    “总有弱水替沧海,再无相思寄巫山。”

    谁知如此相思苦,当初应如不相识。”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2

    豆宝听不懂这词曲的意思,笑嘻嘻地鼓着掌,显得十分开心的模样,叶轲听着这唱段心里不是滋味,他面上仍挂着无奈的笑容,“豆宝,我们不听了好不好,我们去别的地方怎么样?”叶轲只要一挪动步子,豆宝就猛烈地在他的怀里晃动,扭动着自己圆润的小身子,全身的抵抗,写着一个大写的“不许走”,叶轲苦涩的看着乐在其中的豆宝,摇了摇头,他为人父了,从前的一切正如这唱段所写,“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若是当时从未相识,他现在也不会如此挂念那人,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哪,一旦到了某个时刻,即使想再续前缘也不过是自说自话,缘分尽了,什么都不会再回来。就在遐想之时,抱着豆宝的叶轲突然僵硬了起来,他看见了一个故人踏入了戏院之中……

    赵衍之穿着一身长衫戴着一顶帽子走进了戏院,他甚至不敢大喊一声他的名字,他能看见他侧脸的笑容,赵衍之比以前稍微精壮了些,也黑了一点,看来这些年他也受了不少苦。

    叶轲一动都不敢动,他抱着豆宝,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现在还能以什么身份去和他打招呼呢,即使自己心有不甘,还想挽回这一段感情,可是一切都迟了,他抱着豆宝的模样在赵衍之看来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豆宝似乎感应到了自己老爹的泪水,抬起肥胖的小手就抹了抹叶轲的脸,“爹,你别哭了。”豆宝边给他擦眼泪,边一个劲地叫他,他回过神来,对着豆包轻轻一笑:“走吧,豆宝。”

    豆宝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重新依偎到了叶轲的怀里。

    而在戏院的另一边,赵衍之贴着墙,一句话也不说,人声鼎沸的戏院,他压低了帽子,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他刚才居然看见了叶轲,叶轲抱着一个孩子,长的很像他,这些年他也沧桑了不少,他踏入戏院的那一刻甚至不敢侧首去看,他知道叶轲在看他,可两人就算见面打招呼又能怎么样,就像旧识一般互相寒暄吗,赵衍之做不到,踏入戏院的那一刻,他知道,叶轲也做不到。

    “嘿,站这儿做什么,我二师兄来了。”

    傅怀秋因为身份敏感特意易了容,贴了小胡子,也修改了点脸部的模样,毕竟现在这里是国民党的地界。现在易容过后的他看起来倒真有点像一个中年人,赵衍之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跟着傅怀秋就上了楼,到了二楼雅间,秦鹤亭看见赵衍之不由得惊呼:“哎呦,这小伙子长得还真的像你,怀秋啊,这回来了重庆,到了师兄这儿,多歇息一段时间再走吧。”“不啦,师兄,这回我就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的,现在抗战胜利,大伙儿也都开心,你这戏院生意也不错,嫂子也忙,怎么能让你们两人费心。”“这话儿说的可就见外了啊,要不是你嫂子,我怎么会留在重庆,现在孩子也大了,不是很忙的,你留下来帮帮师兄也好啊。”秦鹤亭与一重庆女子成了亲,生儿育女,两儿两女,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戏院办的也很好,蒸蒸日上。

    “行了别多说了,师兄,喝完这杯酒,我明日就启程了,以后还有机会一定来拜访你。这杯酒,敬你!”

    “好!喝!”

    看着傅怀秋与秦鹤亭亲密无间的对话,赵衍之心里越发的觉得闷,他感觉自己不能再和傅怀秋一起走,可是他也不想留在重庆,他不再打扰他们两人的对话,走出了包间,到了天台,摘下了帽子,吹了吹风,这会儿子天色已经不早,万缕霞光染红了街道,天边燃烧着一团火,明亮的霞光笼罩着一层金色,太阳在下山前要燃尽最后一丝光芒,晚风吹得他微眯起了眼睛,这一刻,他暗下了一个决定,没有与傅怀秋打声招呼就独自回到了旅店。

    傅怀秋喝的醉醺醺地回到了旅店,刚要出声喊赵衍之,突然看见了桌上的一封信。

    “见字如晤

    怀秋,感谢你对我做的一切,如今也到了离别的时刻,我不能一直都跟在你的身边,我还有我要做到的事情。

    你对我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钱我只取一部分,还剩下的,你拿走补贴自己,买点想要的东西吧。

    若有缘,必会再见。”

    傅怀秋又看了看信封中还有一叠数目不少的银票,他捏紧了信封。拿着信,心下却一片失望与悲伤,不告而别的赵衍之让他不由得担忧几分。

    踏上路程的赵衍之搭乘了最迟一班离开重庆的列车,在这车站看见许许多人的离别,心生感慨。他没有人送别,他也无需伤感,他想他还是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去吧,傅怀秋在之前把他所给的钱留下了一部分,又把钱转汇给了他,他要回到师父的家,把院子赎回来,以后的事情,再作打算吧。

    踏上列车,赵衍之恋恋不舍地回望了一眼重庆。

    再见。

    另一边,宋昱含接到从上海寄来的一封信,宋家身处重庆,他的病也早已经养好,还娶了妻子,生了一儿一女,他打开信件,寄信人他没什么印象,这个人的名字——江雁名,念起来倒是有几分熟悉,他拆开信件,一字字地看了起来。

    他站在院落中央的一棵树下,读着信的他——镇定自若的表情也渐渐消失,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此信句句关乎江铎,写信的人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客观地陈述着曾经发生的一切,宋昱含看着信,字字诛心,他与此人从来不认识,只是此人自称是他的学生,看见一件件事情平摊在他的面前,他不禁背后一凉。

    “老师,学生最怕子泽一片真心错付。”

    信件从宋昱含的手中滑落,刚下了学的女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素来庄重沉稳的父亲站在树下痛哭流涕,竟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风吹的格外凌冽,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了。

    写在尾声

    今天是2016年的4月23日,是我写完《芙蓉笑》的日子,也是南京解放日,更是我奶奶去世9年的日子,这篇文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从构思到完成整整花了三年的时间,三年时间不少不短,从高中到大学,其实构思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可能写不完,毕竟框架太大,可是没想到,我做到了,看过一句话,没有白写的文。

    这篇文怎么说也算是我最认真对待的一篇,也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写完的文,不禁要为自己鼓掌,就算现在没什么人欣赏,可是依旧是我想要表达的东西,人生就是这样,写文不是什么我的任务,是我的兴趣,为了一个兴趣坚守三年,甚至更久,我想着也是我的成长。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能写完,一下子把所有的都写了,大概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对我而言很特殊,我想,慰藉去世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活着的人能够认真且快乐地活着,我做到了,我是如此认真地对待一切,即便没有人鼓掌,我也要继续走下去,写文的初心不改这才是我追求的,即便以后红了(哈哈哈哈,并没有)我也不会动摇初心。

    《芙蓉笑》其实前期筹备阶段写的很苦,要查资料,要整理,还不能出现奇怪的东西,毕竟我写的不是架空,本来准备写双结局,可是我后来想了想,没必要硬he,因为我写到这里,他就是这样的,我的大纲摆在那儿,我怎么凹,都不能让人满意,还不如就这样,今天终于可以把连载中改成已完成,期待我的下一次成长,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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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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