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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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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墓]输给时间 作者:独目先生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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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给时间

    作者:独目先生

    文案

    盗墓笔记,老九门同人

    张启山x吴邪

    by 堂前茶几

    雷勿入

    内容标签:原著向 灵异神怪 民国旧影 盗墓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启山吴邪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前情接南派三叔 《老九门》第十三章

    张启山已经接连两晚没有入睡,翘着腿坐在房中,房门大开,正对着院当中放着的已经散架的棺椁,外面用石碱盖满。因为没有足够的石碱加上棺椁内的东西没有清理干净,因此这个巨大的黑影此刻还静静的躺在月光之下。

    张启山一个人守着,连副官也被他命令去休息了,自己默默的在这无边的静谧中思索着,这真的是日本人的一个阴谋吗?张启山觉得没那么简单,杜鹃花的顶针已经给二月红看过,可他也表示并不知情,但会帮忙查一查。

    忽然眨眼之间张启山面前血红一片,空气中夹杂着扑面而来的浓烈血腥味。张启山并不着急,只是用力闭上眼睛,叹口气之后才睁开。只是想起来剪断手臂的那一瞬间,当时并不自觉,直到这时方露出心疼那个孩子的表情。

    人人都称他为张大佛爷,却没人问他为什么单单钟情于收集佛像,若仅仅谈论价值,形色各样何必偏执。

    是为了那被强迫克制却又向往的性情吧,只是这种性情张家人不需要、不能要——不敢要。

    张启山定神将思绪收回到面前的棺椁之上,立刻发现就在这刹那的出神间,面前的棺椁发生了变化。张启山从凳子上跳起来,快步走出房间,却又在房门外停下来,转换角度仔细打量棺椁,确定刚才还未完全塌毁的棺盖,现在完全倒在了一边,但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变化。

    张启山相信自己的觉察力,于是小心翼翼的拔出腰间的□□,朝棺椁摸了过去。张启山这把枪也不是普通的货色,算是个舶来品,膛线枪管都是手工细致打磨过的,另加强了减弱后坐力的设置,使用起来非常顺手,极大的增高了命中率和连发效果。只是因为□□本来后坐力就小,且威力有限,因此这一批的研发并没有得广泛的发展使用,可是这种限量品还是被佛爷弄到了一把。

    当靠近棺椁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时,从棺椁的最深处发出剧烈的声响,盖在棺椁上得碎木被震落一地,里面真的有东西!

    尸变?张启山心底一惊。绝不可能!白天自己已经确认过,那具古尸彻底的腐烂,四肢关节已经烂透了,就算是诈尸他都没法控制自己身体那种透。

    那会是什么?张启山想起白天那张家孩子说的话——他的喉咙里有东西,活的。想到这里张启山自然是怒气冲天,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那东西而已。张启山走近抬起一脚踹飞了棺盖,连带着整个棺材又散了一回架。张启山没有打算叫人,警觉的听到声音自然会出来,没警觉的出来也是做个添头。

    “哎哟!卧槽!死胖子能不能动静小点!!”

    棺材里居然有人说话的声音?诈尸的还会说话?张大佛爷倒了这么多斗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情!难道是有人趁自己不注意钻了进去?绊哒麻痹,谁他娘的敢在佛爷面前这样玩?外面站岗的都死绝了吗?!

    虽然这么说,佛爷到底不是个冲动的人,保持着举枪的姿势。乱世出妖邪,小心为上。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棺材从里面被翻倒在地,只见一个人猛得跳了出来,一边晃着身子拼命拍打着身上的石碱,一边继续嚷嚷:“胖子,你说你刚才是不是站到棺材上去跳霹雳舞了!”

    这回张大佛爷算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傻眼,眼前这明显是一个活人,穿着普通的黑色短皮衣,奇怪料子的裤子,跺着脚开始甩干净短发,嘴里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如果是玩笑或者有什么目的,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叫嚷?张启山放低枪,看着那人转过身来,用同样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

    月光正照在那人的侧脸,沾了灰尘也遮盖不住他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和一双清澈的如同玛旁雍错湖水一般的眼睛。

    “你——你?”显然他对自己的处境也一无所知,支吾着四处张望,茫然无措的样子像一只误闯狼窟的兔子。

    张启山被这个念头暗暗逗乐,用枪柄点点那人道:“你是谁?”

    “吴邪。”那人几乎是立刻就回答道,转而一顿,像是发现自己太轻易暴露,故意恼火的说,“你又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把我弄来的!胖子呢?”

    “佛——佛爷!”正在这时,副官拖着鞋子,衣服套了一半冲进了院子,”发生什么事了?佛爷——这,这是——哪位——“副官咬着牙本想问这不速之客是谁,接着又想这人居然没被佛爷当场毙了,还是客气点好。

    “去把外面站岗的卫兵叫进来!”佛爷晃着枪头吩咐道,然后把枪别回腰间。

    副官出去后,吴邪看着已经没了□□的威胁,试探着从棺材废料堆里跳了出来。

    “你从哪来的?”张启山问道,“谁派你来的?”

    吴邪张张嘴,本想打诨,半响还是答道:“我说不清楚。”

    “你最好还是说清楚的好。”

    另有随从士兵跟着副官就冲了进来,看这样子二话不说先进房给佛爷拿了衣服。原本吴邪打量张启山的目光就很奇怪,现在看见那件军装外衣就更是一脸似笑似哭的不可置信,并且不断的偷看不远处的围墙。

    张启山套上外衣,不去看吴邪,只是冷冷的说道:“老规矩,在我面前逃跑的,先打左腿再打右腿!”

    旁边的小兵立刻立正敬礼,扬声应道:“是!”

    吴邪眼见自己还在计划阶段的小算盘已经被人看透,垮着脸看着张启山,说道:“这位——佛爷?我也是被迫误入你的地盘,你看你为难我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改天我要是找到了害我掉到这儿来的人,不消得你说,我第一个把他绑了来给你结结实实的捆起来吊打,三天三夜,十天十夜,只要佛爷你有体力,想打多久打多久,怎么样?”

    “呵。”张启山冷笑,掉进了狼窟的兔子打着抖还想跑。

    第二章

    “佛爷。”副官报告着带来了一溜儿士兵,挨个在张启山面前站好。

    “嗯。”张启山点点头,满意的看着这一批精神抖擞的少年,今晚站岗的有一半都是张启山早年亲自带过的孩子,居然会出这样的纰漏,是这几年战事太紧,自己疏于管理了吗?“今夜东南方向是谁把守?”

    立刻有两名士兵站了出来。

    “琨儿?”张启山明显有些吃惊,这些人中如果说有一个人绝对不会犯错,那就是这名瘦高纤细,面孔甚至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少年。

    “是,佛爷。今夜我当值领队,东南方向是我和周维国。”那个叫琨儿的少年不卑不亢,双手背在身后,仰头冷冷答道。

    张启山用手点点吴邪,“这么大个人溜进来你们竟然没有发现?!虽说是没造成什么损失,但不罚你们怎么严明军纪!”

    听这话那周维国立刻抖如筛糠,谁不知道佛爷的手段,说要罚那就是重罚了,说起话来都结巴,“佛——佛爷,我——”

    琨儿愣了一下,斜眼看了吴邪一眼,梗着脖子道:“佛爷要罚便罚,不说府里进只蚂蚁我都知长什么样,但这溜进来一个活人都不能察觉,我这命留着也没用,佛爷救的还给佛爷!”

    “你确定?”

    “是!”

    张启山为难的挠挠鼻子,副官出来对其他士兵说道:“也换了岗,你们去休息吧。最近怪异颇多,当值的时候都警醒点,真出了事,佛爷就不会这般好脾气了!”

    众人皆松一口气,领命而去。当院中只剩下几个亲兵的时候,副官才问道:“佛爷,这人该怎么处置?”

    张启山看着呆呆站在那里的吴邪,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找一个密不透风的牢房,往里一关再来慢慢盘问。但是张启山内心的感觉不允许自己这样做,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鬼啊魔啊的没见过,但这张脸上所表露出来的东西是真诚的,张启山莫名的就想相信他。

    “带到我房里,我倒要亲自听听他的来龙去脉。”

    副官走到吴邪面前一抬手,吴邪扭身不快的说道:“我为什么到这来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告诉你?而且我敢保证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你只需要把过程说出来,其他的由我来判断。”张启山说完头也不回的朝书房走去,上阶梯的时候停了一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摇晃着手指说道,“对了,请不动的人该怎么办?你们应该知道的。”

    吴邪几乎是被逼着踏进这这间年度豪华顶级大书房,吴邪瞪大眼睛看着闪瞎眼的摆设,想着自己还多亏了这几年倒斗还小赚了一笔,和胖子洋洋得意的以为改了下斗必走空的魔咒,现在看看真是人比壕,气死人!

    副官站在吴邪身后,一副旁听的打算。张启山陷进沙发椅中,对副官挥挥手,“关门。”

    “是。”

    “从外面。”正打算合上门的副官,一脸委屈的看着佛爷,发现他是认真的,虽然担心还是依然转身退出门外。

    “你和琨儿一起去检查围墙四周,另派小队看着门口的棺椁。”张启山虽然信任琨儿,但始终还是想要得到百分之百的确凿证据。

    隔着门传来副官高声的领命声,张启山满意的呼一口气,这些年也亏得副官一直在身边。

    “说吧!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该不该说,能不能说的都得给我说全乎了。”张启山端起手边的一盏冷茶,抿了一口又皱着眉放下。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吴邪看直了眼,倒不是因为张启山那张脸,而是那端茶的手。一打眼吴邪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扑上去一把抓住张启山的手,看仔细了,抬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问道:“佛爷?你——您不会姓张吧?”

    张启山倚在沙发里,任由吴邪双手握住自己的手,“长沙还有几个佛爷?”

    吴邪整个人僵在那儿,脑袋里一团乱麻,前一秒还和胖子在斗里,后一秒怎么就被别人押到房间里来了?还是爷爷辈的男人,张大佛爷?呵呵,吴邪心想自己叫他一声爷爷他就得给一个红包,自己要是把这二十年份的爷爷全补上,他给的钱至少得顶上两盏天灯。

    不对不对,现在是考虑钱的时候吗?而且天灯那玩意是为女人点的,自己怎么能拿这个来比较呢。果然是跟胖子在一起呆久了,心智都不太健全,回头得批评批评他。

    张启山就这么眯着眼睛默默看着这个大男孩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比二月红在台上的表演还精彩。

    “难道是哪家派来的美人计?”张启山一勾手指抬起吴邪的下巴,“佛爷我不好男色,谁出的馊主意?”

    吴邪这才回过神来,推开张启山手,连滚带爬的远离这个眼睛里已经闪出不善光芒的男人。老纸可是你兄弟帮的孙子,你丫不能这么饥不择食!

    “嗤。”张启山不屑,收回手,“快说吧,别耗着我的耐性。”

    “不可能!”吴邪跳起来,“你不可能是张大佛爷,现在是多少年?”月光宝盒?五百年前?哪怕面前是一只人形猴子,都比是张大佛爷靠谱!

    “1939,桌上有今天的报纸。”自己居然这么好心,张启山摸着下巴思考原因。

    吴邪扫了一眼报纸就甩在地下,脖颈以上涨得通红,冷笑道:“这又是它安排好的圈套吗?还以为我会向当初一样轻易相信吗?下圈套也动点脑子好吗?谁特么穿越连一点感觉都没有的?!高科技啊!”

    张启山看着他慌乱的样子,他是真的在害怕,拼命想用愤怒来掩盖恐惧。张启山忽然就有点不忍,站起来,手指在吴邪脖子一侧不轻不重的压住。片刻功夫,吴邪就冷静下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被张启山单手揽住,放倒在沙发上。

    “冷静,冷静!”张启山沉声说道,声音仿佛带着魔力。

    第三章

    吴邪两眼一黑倒在沙发上,耳中听到张启山沉稳的呼吸声,起伏如同海洋平静时的细细波涛,心中渐渐平静下来。被短暂的按住颈部的血脉,加上吴邪之前情绪的异常激动,足足两三分钟才缓过劲来,吴邪定睛看看近在咫尺的脸,依旧是那俊朗眉目中带着硬气的张大佛爷,不由绝望的叹了口气重又闭上眼睛。

    “好些了吗?”张启山半蹲在沙发前有些疑虑,难道自己下手太重了?就这样也晕半天,太弱不禁风了吧。

    “嗯。”吴邪不肯张开眼睛,面前的环境并没有危险,能逃避一刻是一刻。

    问了几句没有反应,张启山不耐的挠挠头发,什么样的对手没见过,这次怎么竟然感觉束手无策了。想了半晌,恼火起来,拎着吴邪的手臂拽起来说:”挺什么尸,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天下还有佛爷我撬不开的蚌?“

    从之前吴邪说的话和表现来看,张启山断定了这名青年遇到了麻烦,但是麻烦怕什么,这地头上有什么麻烦是张大佛爷没力扛的?何况这青年是被丢到自己家的院中,难说这麻烦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好!我说!”吴邪挣脱了张启山的钳制,“你敢信我就敢说!”

    张启山大手一挥,“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奇怪诡异的事情没见过,还真不信有什么能吓倒我。”

    自从小哥失踪之后,胖子拉着吴邪下了几个小斗,每次都赚得盆满钵满,还真有种天下我有的感觉。这次的小斗并没有什么奇险的地方,只是棺椁格外重,偏偏又看见尸体的手臂上套着几个玉镯子。够又够不着,搬又搬不动。胖子说他最近感冒身子虚,硬是出馊主意,说是从挪开的缝隙中钻进去就得了,里面的尸体都已经腐烂的只剩骨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个体型决定一切的年代,如此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吴邪。没想到吴邪刚弯腰钻进去,正想着下次倒斗前也要增增肥,头上的棺椁就突然塌了下来。再接下来的事情,张启山就是都知道的了。吴邪尽量挑着重要的把事情说清楚,张启山摸摸鼻子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翘起腿思索着。

    “这样你以为就算是离奇了?”

    “说。”张启山简洁的命令道。

    “你猜我是谁?”

    “吴邪。”

    吴邪一愣,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嘴巴,“我是说你猜吴邪是谁?”

    “我不猜。”

    “——”

    吴邪气急,什么叫秀才遇到兵,算是领教了。“吴老狗。”吴邪只冷冷说了一个名字,张启山怔住,立刻皱眉道,“你是老五的人?”

    张启山交握双手不停摩挲,从二月红到狗五,这事情迅速的牵扯进了老九门的关系,看来齐铁嘴说的不对,这火车不仅仅是冲着自己这个佛爷来的,只怕是冲着整个老九门来的。

    “恩,我是他孙子。”

    “谁?”

    “吴老狗。”

    “谁?”张启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老狗!”

    “唔。”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张启山出奇的镇定,盯着吴邪的脸仔细打量,随即忍笑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吴邪的脑袋,”老五的孙子啊,乖——我是你大爷爷。“

    乖你妹啊——吴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去找我爷爷。“说着吴邪就打算站起身,屁股刚一动窝就被张启山按住肩膀又压回沙发上。

    “老五前几天夹喇嘛去了,还没回来,外面现在很乱,你这么跑出去有个闪失,我怎么跟老五交代?你先在这呆着,老五一回来我就带你去找他。”

    张启山虽说口上讲的条条在理,还真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但是手下的力道却制的吴邪无法动弹。硬撑着不让自己喊出疼来,吴邪强笑道:“那好吧,谢谢——大爷爷!”

    “乖孙儿——我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换身衣服,你先好好休息。“说完不顾吴邪的抗议,喊了管家去安排,并找了两个士兵陪吴邪“聊天解闷”。

    真是不消停的一夜,张启山松松肩膀从书房中走出来,看看月已西沉,不知明天能收回多少消息。面前是围绕着棺椁站岗的两排士兵,张启山站在阶梯上,默默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看向围墙外更远、更远的地方。

    “佛爷。”回来的只有副官一个人,轻轻打断张启山的思绪,“并无异常。”

    “这么说,当真不是从外面进来的?”

    “除非他会飞。”

    副官的幽默总是来得这么清奇,被张启山剜了一眼。

    “佛爷。”副官赶紧正色,“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不先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

    张启山双手抱胸,倚在一旁的廊柱上,“不,那小子说他是狗五的孙子,莫不是当我宝气(长沙话‘傻’)哦!不过长相跟老五还真有那么一点像,明天你派人去查查他的背景,老五的几个兄弟我都见过,查下有没有什么远房的堂兄表弟之类的。”

    “是。”

    “对了,别给老五发现。”张启山想想又追了一句。

    天一亮,只怕事情就要排山倒海一般涌来,张启山缓步徘徊,忽然听见耳房中传来水声,看来管家已经安排好了。忽然张启山像着了魔一样闪过一丝念头,也许可以偷偷查查看他衣服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说不定有线索。虽然这念头很荒谬,但竟然挥之不去,张启山不是犹豫的人,立刻走了过去。

    轻轻将耳房门推开一条缝,两名士兵正站在门内侧,遵照张启山的命令寸步不离的把守。本想让他们找找,但转念一想,根本不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什么,让他们去做反而误事。于是张启山在门缝外勾勾手指,让两人悄悄出来。

    张启山蹑手蹑脚的而走进去,耳房隔着浴盆的是青白玉鸳鸯山水四插屏,就在插屏边上堆着的是吴邪的外衣,张启山一勾脚尖悄声无息的就得了手。

    第四章

    “谁在外面?”突然从插屏内传来吴邪的声音。

    张启山一惊,没理由啊,压在水声之下,他没理由听得见自己的动静。

    “没有香皂吗?”里面的吴邪继续问道。

    原来只是想要香皂,张启山屏住呼吸,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在这里,以后自己这个佛爷也别拿脸出去见人了。

    可没想到,那边吴邪也有吴邪的打算。自从张启山变相软禁自己开始,吴邪就知道他根本没信自己的话。爷爷的日记中写到过,这一年他已经对局势有了担忧,一些比较大的墓穴计划都已经停止,即使有时候走走小斗,也是尽量只有自家人,连伙计都不带。这种时候,他会去夹喇嘛?张启山,你当我傻啊!

    问了两声都没人回应,吴邪猜想刚才隐约听见的吱呀声可能就是卫兵溜了出去。

    也是,哪个大男人没事喜欢看男人洗澡?

    吴邪轻轻从澡盆中爬出来,滴答的水声吓了吴邪自己一跳,赶紧用手随意捋了下四肢的水,矮下身子去找自己的衣服,谁特么要穿长衫啊,翻个墙钻个洞什么的都不方便。

    吴邪立刻就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难道刚才那两人把自己的衣服偷出去了?吴邪摇摇头,唉,张家也是难啊,毕竟有家贼。

    不对,屏风外面怎么有声音?老鼠?还是那些卫兵还没走?

    后者应该不可能,偏偏干净衣服就在屏风外面的凳子上,吴邪偷偷的摸过去,伸手拽衣角的同时探头看出去。

    只见一个披着军大衣的背影,正蹲在地上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一察觉到异常,那人猛然回头狠狠得瞪过来。那一瞬间的杀气让吴邪呆了一呆,紧接着发现这个蹲在地上的人居然是张启山!而且在他面前的地方,堆的是自己的脏衣服!!

    还是张启山先反应过来,视线从吴邪的脸慢慢往下移,嘴里说道:“这个——事情是这样的——要不然你先把衣服穿了?”

    吴邪这才发现情况更尴尬的应该是自己,扯过长袍先盖在身上,吼道:“张大佛爷!!我还真没听说,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变态!你不是说你不好男色吗?!你这偷看男人洗澡的癖好是几个意思!”

    张启山没想到自己走南闯北,战场墓穴什么没经历过,竟然栽在一个澡盆前!

    正好门外的卫兵听到声音还敲门问道:“佛爷?”

    “走!都滚回去!”张启山一踢凳子恼羞成怒,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整个长沙城都要说张大佛爷是个兔儿爷了!

    趁这机会吴邪赶紧把内衣内裤胡乱套上,问道“大爷爷,您这是找线索呢?”

    “线索?什么线索?”张启山看也不看,踢开衣服,硬撑着面子说,“我这是——我是准备拿出去让人给洗了。”

    “哦。”吴邪当然知道是假话,不过再追问下去也没意思,弄不好闹僵了又得掏出枪来。

    这管家也不知道从哪里临时找的衣服,竟然是全白绣暗纹的。吴邪心道这玩意,外衣颜色娘娘们们的,干什么都不方便。张启山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么叉着腿看吴邪穿外衣,忽然发现这个青年当真是长得不错,眼睛比老五好看。刚刚洗完澡脸颊被热气蒸的泛红,配上这一衫白衣,张启山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看着吴邪最后竖起衣领的样子,张启山忽然就笑了。

    吴邪一撇他的神情,就知道这笑不怀好意。有些人是不能笑的,一笑就有人要倒霉。

    “大爷爷!我晚上睡哪?”不管怎么说,张启山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吴邪的逃跑计划,因此吴邪不快的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的问道。

    “哦——那就睡我的房间吧。”

    “为什么?!”

    “为了防止你逃跑。”趁着没人偷偷从澡盆溜出来,这打的是什么算盘,张启山还是门儿清的。

    这回轮到吴邪蔫了,塌下肩膀无精打采的问道:“你还真不怕明天全长沙都说你是断袖之癖?”

    “什么短袖长袖,我只知道长沙城谁敢说佛爷,他就准备断臂吧。”

    “可我不想跟男人睡一起啊!”特别还是个陌生的满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吴邪心道。

    “走。”张启山可不吃这一套,转身走在前面。

    张启山的卧室和书房相连,是一张华丽的双人床。这个时间上面也没躺着人,再拽也是单身狗,吴邪心想。

    “你去睡吧,我就坐这。”张启山示意吴邪自己进去,自己则在书桌前坐下,翻了两页文件又说:“逃跑这种心思,你就别想了。老五那边,我会联系的。”

    张启山虽然没承认自己撒了谎,但好歹是松了口。这样的人是不能用硬逼的,能说出这话已经是对一个陌生人最大的信任了,吴邪心知这点。

    可是翻来覆去却毫无睡意,吴邪偷眼看看,张启山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文件,这家伙哪来的精力?这都快天亮了,不用睡吗?不过他要是真来睡,吴邪还真不知道该不该把他踢下去。

    “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吴邪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问道。

    张启山从堆积的书案中抬起头来,确定吴邪不是说梦话,不动声色的反问道:“你知道老五今年多大吗?”

    “39年的话,爷爷应该二十四岁吧。”

    “儿子都没有哪来这么大的孙子?”

    吴邪往被子里缩了缩,自己也没底气,“不是现在的,是以后的。”

    “你是说你是很多年之后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年代?”

    “对!”吴邪为张启山的理解力喝彩,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穿越这种事情是很难领会的。

    张启山摩挲着后颈,半晌不置可否的问道:“那时候的国家是怎样的?”

    “你想象中的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是什么样?”吴邪反问道。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方的声音像是一根柔滑又痕痒的丝线钻进耳中,撩拨着隔着时空的情绪。

    张启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起身缓缓走向内室,站在吴邪面前,声线前所未有的柔和,“说给我听听。”

    一定是奔波了太久,坐在床沿的张启山听着吴邪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大事小情,床头的琉璃灯亮的晃眼,张启山伸手暗了暗灯光,从心底生出一丝本不该有的现世安稳的宁静。

    第五章

    吴邪有时说到一半又自己停住,失笑着说不能泄露天机,有时又渐渐低下声音,陷入安静的沉思。当张启山以为他睡着了时,他却又仰起脸继续说些张启山无法想象的事情。

    就这样随着两人絮絮的交谈声,天光一寸一寸的爬上窗户,从缝隙间钻进来,就如同有一些东西正在一丝丝的钻进张启山心中。

    天已大亮,从院中传来人声,好像突然在眨眼之间环境就嘈杂起来,两人从另一个世界笨拙的跌落回凡尘,一阵落寞的疼痛。

    张启山倚在床头,衣角正好落在吴邪眼前。墨绿色有些陈旧的布料上有一滴好似眼泪的墨渍,吴邪伸手拽住衣角,垂下的眼睫和散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低声几不可闻的说道:“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是佛爷——我想回家。”

    声音听在张启山耳中糯糯的,来不及便叹息着应了声“好”。张启山不敢去看那一双澄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从被子中露出来的手腕,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柔软的温热,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

    吴邪一时竟也忘了挣脱,事后整整唾弃了自己一天。一定是跟那个连粽子都敢□□的胖子呆久了,下限节操都喂了粽子。“我喜欢女人,我喜欢女人,我喜欢女人。”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心里默念三遍,自己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如果有错,全是胖子的错。吴邪在心里果断的甩了锅。

    做出这种突兀举动的两人都尴尬的不知如何收场才好,还好外面隐约的争吵声替人解了围。张启山蹭一下站起来,清清喉咙装模作样的整理下衣襟,撇过脸说道:“哪个兔崽子,我去看看!”

    吵闹声是从垂花门外传进来的,混杂着很多外人的声音,张启山大吼一声:“滚进来!”

    吴邪也悄悄穿了衣服跟出来,最先看见的是副官举着枪倒退着进了内院,紧接着跳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穿着俗弊的大胡子莽汉。乍一眼看上去都差不多,倒是其中一个穿着的毛皮大衣特别抢眼,跟一头金钱豹似得。

    在他身后,一个打扮差不多的人正用一把刀抵在个穿着黑色长衫的男人脖子上,几人互相簇拥着走进了内院。

    金钱豹看见张启山,抖着身体笑:“哟,又见面了,张大佛爷呢!叫他出来见我!“顺手又一指副官,“给老子把枪放下,不然就宰了你们张大佛爷的管家给我出出气。”

    “副官!”张启山皱紧眉头。

    副官的枪正指在金钱豹的脑袋上,听到张启山的喝声,枪头往下微微低了一低,答道:“佛爷,昨晚那几个彪子,说是捐过军饷,硬要佛爷替他们撑面子。”

    张启山本来是不打算与这些彪子置气的,前线战士浴血奋战,后方豢养的却是这么些货色。这也就罢了,世人百态,张启山并不打算以一己之力去改变数以万计的愚昧之人。愚昧可救不可教。只是这已经这祸闯进了张大佛爷的家,不扒层皮也想出去?

    金钱豹听得副官叫了声佛爷,愣愣的看向眼中已经冒出怒气的张启山,忍不住浑身打个抖。只是转念又一想,事已经出了,不如就干脆豁出去,佛爷还能很动手杀人不成,只要出得这门以后自己也算是在佛爷头上动过土的人。也不知是什么邪心竟蒙了眼,金钱豹提一口气喊道:“就算你是张大佛爷吧,爷我也是捐了官的,怎么得这地头上我也得有点面子不是!不然老子这钱是白花了不成!”

    “你那不叫捐了官,那是军饷!前线物资紧张,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你给我闭嘴!”金钱豹吼着打断副官的解释。

    “我不管什么军饷官饷,我就知道老子是出了钱的,出了钱就得有回报!”金钱豹一甩鞭子撩起衣服,指向张启山和躲在后面的吴邪,“我可真不比佛爷您啊,前半夜二月红,后半夜三月白的。”

    吴邪一愣,想起自己穿的是白衣服,这不就是指的自己吗,气得脸都绿了,刚想开口骂人。金钱豹一笑又道:“怎么脸都酱紫了?那以后也改名叫四月酱得了?我们吃白葱的时候也好就着你。”金钱豹那一伙人笑得一脸淫邪。

    要不是情势太乱,吴邪恨不得冲上去拿鞋底板抽他脑袋。

    张启山已经怒不可遏,但如今实在不适宜另生事端,于是张启山冷笑一声,看上去极为平常的问了一句:“你说捐了官?”

    “啊?——嗯。”金钱豹本打算迎战暴风雨的攻击,结果一拳打了个空,他那脑袋原本就蛮,现在更是猜不透账张启山的心思。

    张启山对副官说道:“那就给他个官做,扒了衣服送去前线,吩咐着一定要安排在先锋军里,要是跑的话以逃兵论处!”

    副官当然求之不得,立刻招手唤来一对小兵,“佛爷的命令都听到了?”

    “你们敢!”金钱豹没想到来了这一招,吓得连退几步躲在被挟持的管家身后,吩咐那个持刀的人,“再靠近就弄死他!”

    张启山一挥手,示意小兵继续执行,口中嘲笑道:“没听说过吗?佛爷我家养的兔子都会咬人。”

    话音刚落,只见管家一把攥紧那人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过肩摔之后手肘在他喉部轻轻一击,顺势后扫堂腿已经将金钱豹掀翻在地,手掌撑地翻起一脚正踹在倒地的金钱豹脸上。

    半分钟时间就放倒两个,其他的人群龙无首慌乱想逃,早有人关上了宅门,只待瓮中捉鳖。

    吴邪看在眼里,庆幸昨晚没有逃跑,不然下场恐怕就和这两位一样昏倒在地。

    剩下的就交给了一拥而上的小兵,“佛爷。“管家拍拍手掌的灰,朝张启山走过来,”二爷刚送来口信,说也不知您起了没有,要是起了就给他送个信,或者您去一趟。“

    “这么早?”张启山也有些纳闷,以二月红的性子,这事情恐怕还有些蹊跷。

    第六章

    张启山只带了副官一人就匆匆出了门,到二月红府上时,二月红正坐在偏厅对着一树枯梅喝茶,眼圈有些泛青,显然一夜未曾安眠,看见张启山来依旧端坐不动。

    “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张启山在他对面坐下。

    “昨天你让我打听的顶针有消息了。”

    “嗯?”张启山挺直身子,单手撑在桌上。

    只这细微的动作,机灵人自然能看出端倪,二月红放下茶盏,奇怪的瞄他一眼,却不知张启山焦急是因为这事情牵扯出了一段匪夷所思的人事。

    “这枚顶针根本不可能存在。”

    张启山思索片刻也猜不出原委,要在平时也就和二月红慢慢绕也无妨,这时却轻轻一拍桌子道:“老二,直说吧,你心有九窍,我可猜不出你的哑谜。”

    “这顶针本不是单独一个,应该与毛定针是一套。是我们家传下来的法子,专为下哨子棺做的准备。顶针既然落了下来,想必下手的人也好不了。”

    “那为何说不可能存在?”

    “你待我说完,仔细看这杜鹃花中藏着的字。”二月红从袖中掏出顶针递过去,“甄,我家到现在为止没有甄字辈的,但单单有一人。“

    “谁?”

    “李甄屏。”

    张启山一愣,不知这人这名从何说起。

    二月红袖起双手,叹口气幽幽说道:“是外房一家的,说起来也是孽债。那孩子的父亲是个诨儿,在外惹了债生下了他,却又不管不顾,时不时还对那对母子痛下狠手。他母亲前不久悬梁自尽,之后的事只怕你万万想不到。那李甄屏举刀守着挂在房梁上的母亲尸体,硬等到三天后他父亲开门,几刀砍死了他的父亲。”

    张启山心中一阵酸楚,却无法表露出来,世态炎凉,自己能改变的有多少,能撑起的又是多久?只能暂且放下不表,单单问道:“那孩子从了母姓也不足为奇,为何说绝不可能存在?”

    “因为那孩子今年刚刚七岁,怎可能落下顶针在墓中?”

    二月红倒没自觉,张启山心中却已翻江倒海。一枚绝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出现的顶针,但它出现了。如果昨夜张启山是在情感上信任了吴邪,而现在已经在理智上信任了他。

    如果真的可以连接上两个不同的时代,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看现在这种状况,恐怕已经危在旦夕。

    “听说那孩子无人敢养,眼见着就给卖去做大茶壶(妓院的杂役),唉,好歹也算外支,不若将他领来算了。”二月红还在絮絮说着,继而又道:“不过用到这套反打针的墓穴,通共不出四五个,你这究竟是哪来的?我担心得紧。”

    张启山知道二月红能说的已经全说了,加上心中惦念着自己之前对吴邪的怀疑,简直一刻也坐不住,站起来告辞,“我之后与你细说,这孩子——你还是——别领了。先走了。”张启山当然知道这对李甄屏来说是天壤之别的两种命运,只是他如果不进二月红的家门,兴许能与九门不相干系,便不会有这顶针之事。

    只是张启山没有想到的是,如果顶针之事被改变了,那么被改变的就不单单只是顶针之事。

    “哎——”二月红看着张启山匆忙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惜张启山这人,要是不想说的事情,九天神佛来了也撬不出一句话。这么想着二月红又淡然了些,摩挲着那枚顶针,考虑张启山最后留下的建议。

    张启山回到家,发现家里隐隐有些不对劲,果然刚走进内院,就有两个小兵跑过来战战兢兢的行了个礼。

    “发生什么事?”

    两个小兵互相看了一眼,壮着胆子回答:“佛——佛爷,那人跑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张启山现在的恼火是双倍的,天知道他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和吴邪说。

    管家上来替小兵解围,“佛爷,那当儿大家都在忙着运送石碱,琨儿带着府内大部分人押送那些匪类走了,谁料他就趁这机会翻墙逃了出去。”

    张启山张嘴还要骂,恰逢齐铁嘴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佛爷好精神,大清早就训兵。”

    “我要出门,你有事吗?”

    “待佛爷回来说也不迟,是昨天的甲片有了消息。”

    张启山左右一衡量,还是眼下的事情比较要紧,吴邪跑出去也顶多是去找老五,便喊来副官道:“你现在立刻去吴老狗家!让他把孙子交出来!!别等着佛爷我上门把他们爷孙一起掀翻了!”

    “啊?是!”副官只傻了一秒,便履行着对佛爷的命令刻不容缓执行的忠诚,转身跑出府去。

    齐铁嘴跟着还在气头上的张启山进了书房,小心的掏出那块甲片说:“我差点带不回来。”

    桌角已经换了一碗温热的参茶,总算让张启山顺了点心,端起来问道:“谁那么大胆子?”

    “哪里说去,正是拜会的董作宾先生。弗一拿出甲片,他便吓得脸色发白,是我在场,这才硬撑着。只是说什么也不看,嘴里说着螯甲螯甲什么的,我硬求着将甲片放在他桌上,他抓起来就往地上摔,亏得我手快,否则我也别活着回来见您了。”

    张启山心道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暴虐,道:“老八,你把自己跟甲片比,可是驳得我的脸。”

    “不敢。”齐铁嘴笑,“我只得赶紧收起甲片,过了好久先生才缓过气来,可恰恰这时候日本人又来了,我只得避开先回来再说。”

    张启山点点头,“虽然不知甲片上写的什么,但应该可以肯定,这东西之前出现过。螯甲?”

    “鳌嘛,龙生九子,龙龟为鳌,我猜测不过是指千年龟万年龟之类的,不过用这种稀有的甲片记载的想必是很重要的内容。”

    “老八,只怕没有这么简单,这当儿再去太引人注目,迟些你还是要再去请教先生一趟。”

    齐铁嘴应道:“当然。佛爷,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第七章

    接下来的打算?张启山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吴邪那张白净又懵懂的脸,明明和副官差不多的年纪,却像个孩子似的单纯,那种干净的眼神,在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会出现,这也许是战争带给一个时代的生命印记。如果有人说可以终止这场浩劫,不管是什么代价,张启山都会去做。

    “佛爷?”齐铁嘴猎奇的看着这个男人,张启山的喜不一定是喜,怒也不一定是怒,绝大部分时间没有人猜得透他的想法。这会子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细微神情,齐铁嘴是头一遭见识。

    “啊——”张启山回过神来,自责于自己的分心,不得不承认被吴邪的突然出现搅乱了心神,“老八,有一个人想让你见见。在还没有把他找回来之前,我们得找那个知晓这个阴谋的人谈谈。”

    “谁?”齐铁嘴不解。

    “那位向我们报信的齐家人。”

    “你是说吊死在火车里的?”

    “嗯。”

    死人能说出什么来,齐铁嘴虽然不信,倒也跟着佛爷来到一座离火车站不远的空仓库。几截车厢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全都被搬到这里来。

    仓库四周有两队重兵把守,门外还有岗哨,一有动静高声鸣笛,立刻半城兵力支援。

    张启山推开仓库们,正对着的便是挂着青铜古镜的火车头,这时躲在黑暗中的机械像一头狰狞的怪物。

    挥手驱开面前被扬起的灰尘,张启山打头走了进去,来到车前的时候一蹬脚飞身几步取下了那面铜镜。

    “你看。”张启山随便打量一下就笑了起来。

    齐铁嘴凑上前,看见铜镜背面朝上躺在张启山的手心,只见那上面粗糙的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中间是四片簇在一起的叶子似的,但又比叶片圆润的多,每个叶片上还有奇怪的符号。外面围着个链珠似的圆圈,这圆圈是后刻的,最后收尾粗劣的一笔划过,显然是被紧急发生的事情打断了。

    “这刻痕很新,应该是来不及刻完便匆匆挂上,只是这个图案我从未见过,不知是什么意思。佛爷,你怎么看?”

    张启山只是摇头,翻来覆去再找不到什么奇特之处,收进袋中,朝车厢内走去。

    齐家先人的尸体昨天就已经放了下来,平躺在驾驶室内,上面盖着块旧布。

    刚一看到躺在那的尸体,齐铁嘴哎哟一声就吓得连退几步。原来旧布下面不知起了什么变化,滚圆的顶了起来,像个充了气的大皮球。

    张启山拔出腰间军刀,挑着一角将旧布猛得掀开,却见下面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像被蚕丝裹满的巨型人茧。

    张启山摸到人脸的位置,手掌为刀扑哧一声戳穿了蚕茧。

    “佛爷小心!”齐铁嘴一惊,来不急想就开口提醒道。

    张启山已经收回了手,朝齐铁嘴笑笑,接着双手从破口出扒开那一层又一层的蚕茧。

    齐铁嘴见没有危险,勉强又往车内踏了一步,说道:“佛爷这种事也亲自动手。”

    张启山头也没有抬,答道:“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该派上用场时谁也被想跑,不该胡乱送命的时候谁也别想死。”

    这就是为什么长沙城没见过佛爷的没有一个不怕佛爷,见过佛爷的没有一个不尊敬他的原因吧,齐铁嘴心想。

    很快就露出了那蚕茧下的脸,面目已经肿得不像人样,七窍五孔全被蚕丝似一根根的东西塞得满满的,张启山拨弄了一下,便发现这些蚕丝并不是从外面堵住的,而是从身体里面涌出来的。一扯动眼珠化成一丝丝粘液跟蚕丝缠在一起,黑乎乎的往外流。

    “不知在古墓里碰见了什么,竟变成了这样,也是可惜。”齐铁嘴有一种物伤其类得悲哀,叹着气说道:“佛爷,看也看了,不如趁早烧了吧。”

    “嗯。”张启山虽然应着,却站起来双腿跨在蚕茧两侧,一刀从中间竖剖下来。只看见这人衣服裤子早就被撑破,露出涨的像一只肥白肉蚕一样的身体。张启山探手在表面轻轻一按,便惊道:“里面有东西!”

    “是什么?”齐铁嘴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知道。”张启山转身走出车厢,朝外面的士兵吩咐道:“去找到总队长,让他立刻带两队人来,还有二十桶汽油和木柴之类的易燃品,有多少带多少,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东西出现在我面前!”

    在等待的时间,两人又去看了剩下的那些日本兵的尸体,发现和前一天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齐铁嘴道:“看样子东西是被那位高人封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嗯。”张启山若有所思,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

    齐铁嘴不知他刚才摸到了什么,但看情形并不太乐观。他只当那些木柴汽油是为了烧毁这些尸体,却没想到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大概半个钟头之后,琨儿带着车队驶到了仓库外,车上放着需要的东西。当士兵把东西卸下来后,张启山吩咐车队远离仓库。

    琨儿走近行礼道:“十八桶。”大约是最快只能弄到十八桶汽油,张启山点点头说:“绕着火车头堆满木柴,汽油给我浇透彻了!”

    “是!”琨儿立刻带兵去执行。

    当一切安排好之后,张启山让所有人退到仓库之外,持枪把守,仓库内只留下琨儿、齐铁嘴和七八个亲兵。

    张启山拎起一个还剩下小半桶汽油的罐子,掂在手里。齐铁嘴不知他想干什么,怎么得,佛爷还想亲自添上一勺油才甘心?

    “佛爷!我来!”琨儿冲上前。

    “让开。”张启山异常严厉,“守在边上,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点火,不准有丝毫犹豫。”

    齐铁嘴左右看看,忽然醒悟过来,惊呼道:“佛爷!不行啊!您出事了,整个长沙城都要乱了!”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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