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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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堪无忆 作者:山有芷音
第2节
不出一刻钟，药效马上显现，梓轩的脸上渗出滴滴汗珠，痛苦满布。无忆呡住双唇，但此刻他除了握住梓轩的双手也没有其他办法。
时间在一秒秒的煎熬中度过，直至梓轩终于吐出一口黑血后，他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无忆连忙将人扶起来，看着对方双眼逐渐有神，他刚想开口却听见梓轩虚弱的轻笑声。“还好你没事！”
轻轻一句话，又一次触动了无忆的心，让他当场愣住，久久不能回神。
早在他刚刚为梓轩脱衣服时，他的心里就已经泛出一阵阵苦涩。摔落悬崖难免会被石子或者岩石擦伤，而他却毫发无损，全让梓轩挡去了。
是他护住了他！
“你好些了吗？”无忆凑前去问道，而那头梓轩刚想点头，身体的异样却令他一震，一张脸被体内的燥热憋得通红。
他赶紧别过脸，不敢再看无忆。
他的下身竟有反应了，为无忆，一个男人？
见梓轩这般，无忆虽然不懂□□，但他知道红果的药效，便自己开口问道：“你的身体是不是开始有反应了？”
直白的话又令梓轩一震，他讶异地转头看着无忆，只见后者正在脱自己的衣服，湿哒哒的白衫被剥落，露出白皙的肌肤，饶是他再叫自己保持镇定，喉咙里也是一阵口干舌燥。
“你……”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伸手止住无忆的动作，但他一碰到无忆凉凉的肌肤，心里马上泛起阵阵悸动，比之前更甚，他甚至有了将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纪梓轩再次强迫自己别过脸，粗声喊道：“你在做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此时的纪梓轩脸上一阵烧红，已经血红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这是快要不能自控的表现。可那头无忆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反而把里衣也脱了，并淡然开口：“为了给你解毒，我给你吃了红果。”
一句话在梓轩心里炸开了花。
红果确实是解毒圣药，同样也带有催情的功效，食用之后不出一个时辰便会丧失心智，直待欢好之后方能恢复正常。
“我没找到别的药只好喂你吃红果。而且……”无忆停顿了会，脸上突然有些发烫，连他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些许，“师父说过男子之间也是可以交·欢，所以我想我能帮你。”
恬淡的语气顷刻间瓦解了梓轩的自制力，他双眼逐渐迷离，再看见无忆那淡淡的笑容后，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双手。
几近粗鲁地捧起无忆的脸，吻了又吻，一路向下一直……
“疼，你轻点……”
他听见无忆喊疼，但手中的动作怎么也停不下来，听见了无忆的□□声，想看看无忆的容却怎么也看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梓轩在最后一次贯穿中发泄了自己最后的精力，随后他便沉沉睡去了体力不支，沉沉地睡了过去。
“梓轩？”无忆连喊了几句，见对方没有回应他，只得将纪梓轩推到一旁，随手将白衫盖在对方身上。之后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入冰凉的水中。
冰冷的潭水刺激着无忆的肌肤，他一边清洗着自己的身体，脑子里却不断闪过与梓轩交欢的画面，脸上的红晕迟迟没有褪去，“原来是这般……”
虽说梓轩的意识不清，但无忆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身体的酸痛让他很难受。
在水中磨蹭好后，无忆勉强弄了点水，随意给梓轩清理下身子，才又靠着梓轩躺下。
他真是累坏了，从下午开始，到现在的月亮高挂，无忆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累，他才刚靠着纪梓轩，双眼就沉沉地闭上了。
等到纪梓轩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浓浓的香味诱惑着他睁开眼，他才坐起来就看见无忆坐在一旁烤鱼，那模样认真得让他忍不住低声开口，“我饿了。”
无忆淡淡一笑，将烤好的鱼放在一旁，随手将布襟递给他，“去外面洗把脸再吃吧。”
这话说了好一阵，无忆都不见纪梓轩有所动作，反而直直地盯着他看让他忍不住摸摸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梓轩咽咽口水，连忙接过布襟就狼狈地跑到外面洗脸。看着潭水里倒映出自己红彤彤的脸，纪梓轩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刚刚居然因为无忆的一个淡笑而愣得不知道动，真的太不像他了！
好在回到洞里时，纪梓轩已经恢复常色，两人坐在一起也相安无事。
“你的毒已经完全解了吧？”见梓轩已经干掉了两条鱼，无忆还犹豫要不要把剩下的那颗红果扔了。
解毒！
纪梓轩不由得想起了昨日的无忆，脑子像充血似的完全无法思考，许久，他才点头，勉强提起昨日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被下毒？”
“是何靖在酒里下了五香散……”无忆将昨天的经过原本地说了出来。
而那头纪梓轩听完，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句，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何靖要害他，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那你姐姐呢？她不会有事吧？”
“她暂时应该还安全。”无忆皱起眉，缓缓分析道：“姐姐非常机智，她会保护自己。而且到现在姐姐也没有被丢下来，所以她应该没事。”
这番分析很有道理，纪梓轩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便直接站起身往外走。“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梓轩走出洞穴，抬头望去。
呃！看不见崖顶……以他目前的状况，根本不可能飞得上去。
“你的内伤应该不轻吧？！”无忆有些确定地问着，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入潭中，自己却没有受伤，是这个男人护住了他。
纪梓轩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思考这整件事。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的事了，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死。
虽然自己内力还算深厚，可那时自己明明已经失去意识，而且这悬崖也高得吓人，自己掉入潭中却只是受了不算重的内伤，这怎么能不令他惊奇？
难道他真好运得老天爷都舍不得他死？
好运二字实在难解释，可梓轩也找不到更好的答案，只好摇头，把疑虑甩走，转而看向无忆，“无忆，你没受伤吧！”
“嗯。”无忆点头，又是一抹笑容。
纪梓轩别扭地转头看向别的东西，心里一阵烦乱。
真是的，无忆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起了反应？昨日是因为红果催情，今天又是怎么了？
☆、第08章 崖底
“你没再给我吃红果了吧？！”实在不得要领，纪梓轩问出唯一的可能。
无忆无辜地伸出手，一颗小小的果子静卧在他手心里，“你的毒已经解了，应该用不着红果了。内伤还需要你自己调理。
这回纪梓轩可真是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呢？
既然他没有吃，那……
“那我回去调理了！”梓轩不敢再看无忆，逃跑似的进了洞穴，运功调息，想要尽快好起来。
两天时间，两人都十分沉闷，无忆的沉闷倒可以猜到，他本来就是个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人，他可以在潭边坐上一天，可纪梓轩也不说话，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调养。
“你的伤好些了吗？”吃东西时，无忆破天荒地问了句。
“嗯，已经好了七成，一个人飞上去一个不成问题。”纪梓轩如实回答，只不过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丢下无忆的。
可那头无忆点点头，认真思考了会就道：“那你一个人先回去，然后去找无愁哥哥。他轻功好，可以把我救上去。”
纪梓轩一顿，理性告诉他这是个很好的提议，但为何他心里的感觉就是怪怪的？他又想起在莫家后院看见莫无愁教无忆舞剑时的情景，那时候他心里也是不舒服。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被抢走了一样。
“我看还是不用了，再有几天我便可以完全恢复，到时我带你上去。”纪梓轩闷闷地开口，拒绝无忆的提议。
“你不高兴，又是为什么？”这一次无忆一下就听出了纪梓轩的烦闷。
听着这完全不是疑虑的话，纪梓轩吃惊地抬头看着无忆。
这个男人果然最懂他，一下子就看出他是在烦恼。虽然烦恼的缘由难以启齿，但他还是点头承认，“确实有些烦闷，但我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在这儿也挺不错的，感觉回到了清乐山。”无忆淡淡地说，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喜怒。
纪梓轩奇怪地看了他两眼，才问道：“你很喜欢那儿吗？”
“喜欢？可能吧！”无忆有些迷茫，想点头却又摇头，最后只能叹道：“我不太清楚，只是我几乎一直在那儿生活，我分不清那算不算喜欢。”
他的感情太淡，对许多的事情都不甚关心。不是他太淡漠，而是他从心底就感觉不出那些感觉。
“以前我们真的见过，还一起生活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梓轩还是觉得奇怪。
虽然他确实在清乐山呆过，听莫华峰的话，他也应该和无忆在小时候一起生活过。
可同样的，无忆也是摇头，“我不太记得了，小时候的事我几乎全忘了！”
纪梓轩无奈地耸耸肩，他怎么忘了无忆可是个记性差得要命的家伙，对方怎么可能还记得小时的事？怕是几个月前的事他也不记得了。
“清乐散君就你一个徒弟？”纪梓轩没有再深究下去，而是选择换个话题。
这回无忆倒是笑了笑，点头，“师父说过，一辈子只要一个徒弟就够了。”
“呃！”纪梓轩实在想不通，莫家三兄妹，无愁无忧无论资质，而且记性绝对都比无忆的好得多。
可偏偏清乐散君却收了无忆做入室弟子，这是脑子烧坏了吧？！
两人说着说着又是一天过去了，纪梓轩毕竟年轻，只用了不到七天的时间就调养得差不多了。
“我们回去吧！”纪梓轩活动了下筋骨，没什么大碍，看来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无忆点头，默默地收拾洞穴，将它还原成刚来时的模样。等他们走到洞外，无忆才发现纪梓轩的轻功实在好得没话说，抱着他，轻轻运功，两三下就飞回了崖顶。
“也许我也可以……”等两人平安达到悬崖顶上的时候，无忆又低头看了眼悬崖，说出轻不可闻的一句。
“嗯？你说什么？”纪梓轩没听清，但他也没在意只大步往回走，他现在最想确认的是莫无忧到底怎样了？
所以他拉着无忆赶忙往家里走去。一如所料家里并不知他们去哪了。
“无忆，你想担心死我吗？你这些天都去哪了？”一见面，莫无愁就激动地抱住了无忆，很紧很紧仿佛永远不愿松手。
切！真是刺眼，纪梓轩忍不住这样想着，直接出声说起别的事情，“无忧呢？她回来没有？”
“她，她还在昏迷当中。”莫无愁稍稍松开无忆，眼眉的皱痕仍没有消去。
“怎么会这样？”难道莫无忧躲开了何靖？
莫无愁将他们带进院子，一边解释道：“你们失踪那天，无忧被发现昏迷在家门口。一个星期来她一直没醒，连大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少爷，大少爷！”莫无愁正说着，一个婢女惊喜地跑过来，急切地说道：“二小姐醒来了！”
听见的人皆是一惊，互看了眼都立即奔向莫无忧的房间。
房间里，只见莫无忧慢慢地坐了起来，苍白的脸在见到纪梓轩后立即恢复血色。她掀开被子起身抱着梓轩，动情地说：“纪大哥，幸好你没事！”
或许是还不太习惯两人的亲密接触，纪梓轩稍稍后退了步才关心地问出口。“那你呢？何靖有没有为难你？”
“你们摔落悬崖后，我见打不过他们便想回家搬救兵，但不知为什么刚到家门口，我就晕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无忆愣了愣，有种奇怪的感觉萦绕着他，是什么不对劲？
可纪梓轩只是轻轻拍抚着莫无忧的肩，安慰道：“你现在没事就好了，至于何靖，我们自会与他算账的！”
莫无愁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欢喜的。看来父亲的希望快要实现了！他对无忆使了使眼神，大声说着：“无忆，我们兄弟到外面聊聊。”
说完他就不分由说地拉着无忆，留下空间给那两人。
“这次幸好父亲母亲与清乐散君出去游玩，不知此事，省得让他们担惊受累，可我看着就担心了。下次你若是要去哪儿玩，先同我说一声好么？”莫无愁拉着无忆坐下，真实地说着自己的担心。
这一个多星期不见无忆，他简直快要抓狂了，可他又不能不顾一切地去找人。
幸好他的无忆回来了。
☆、第09章 想念
“劳哥哥挂心了！”面对莫无愁的关心，无忆浅笑了声，回握对方的手，“不过我们这次也算有惊无险。”
莫无愁稍微挪近了些，仔细问道：“为何你们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
他真的以为他这一次会失去无忆，见到无忆后那阵劫后余生的感觉至今没有褪去。
“梓轩的伤势很重，需要调养几日才能带我一起从崖底飞上去。”
“那你有没有受伤？”莫无愁心一紧，忍不住去察看无忆的身体。
无忆止住他的动作，拉着他的手笑言：“哥我没事，梓轩是抱着我一起摔下去的。我一点伤也没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无愁紧紧握着无忆的手，心里第一次真正地感激纪梓轩，幸好他护住了无忆。
“那天……”无忆重新说了一遍那天的经历，只是省去了那段解毒的过程。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太想和旁的人提起那晚的事情。
当纪梓轩和无忆回来后，莫家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大家都没有在意之前的事，而且莫无忧和纪梓轩的关系似乎也更进一步，或者说莫无忧比往常更加黏纪梓轩了。
这不，一大早的莫无忧就来找纪梓轩，见对方呆坐在院子里，不由得关心地询问：“梓轩，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何靖能逃哪去。”纪梓轩并不愿把心里头的烦躁说出来，只随便说了个理由。
莫无忧听后微微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不甚在意，“何靖那么坏，自然该好好惩治他，但你也不需要为了这点小事而烦心。不如，我们去外头走走吧！”
又去？
他们昨天才逛了一天的街诶！
“这，还是下次吧！”纪梓轩慌乱地站起身，移开目光，努力找着理由。“我今日还需出门去办些父亲交待的事，没有过多的时间，要不你找无忆陪你一起吧。”
“那你就去忙吧！我们下次再去游玩。”他的表情那么慌乱，莫无忧要是细心一点一定能看出端倪，但她表现得却是十分善解人意，没有多说什么就放人了。
而纪梓轩都这么说了，只好快步走出莫府。紧接着叹气一直紧随着他。
他原本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一人，怎么？
按理说，他应该意气风发才对啊！
前几日他刚向莫无忧示爱，人家也同意了，还挑明自己便是他寻之人，以前不愿相认只是因为不敢相信他的爱。
这应该算是欢喜大结局了吧！两人都已经请示双方父母，还被应允下个月初七完婚。过几日莫家父母便回来张罗婚礼的事。
可是，可是，为什么几天下来，他越来越不开心，闷闷的感觉又再次滋生，还有愈加旺盛之势。
难道真的应证了一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梓轩，你怎么在这？”纪梓轩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西山上的敬风亭。无忆这几日必去敬风亭练剑。这一次他毫无意外地看到无忆站在亭子外练剑。
“我，我无事可做，随便逛逛。”被无忆这么直接地问道，纪梓轩表面上在打着哈哈，心却莫名其妙地跳得飞快，像是做贼被抓包的感觉！
幸好无忆只是点点头，没有深究，又继续看着他的剑，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让纪梓轩有些疑虑。“你在干什么？”
“找记忆。”无忆擦拭着长剑，认真地说着：“师父说我过去的记忆只是暂时被忘记，是可以找回来的。”
怪不得这些天无忆都跑这来了。可是问题又来了，“你怎么突然想记回以前的事？”
无忆被问得一愣，呆呆地看着纪梓轩没有回答。
是啊！为什么他会那么想记回以前的事？他不是无所谓的吗？为何他这次会有着从未有过的渴望？他这算不算执着？
见无忆一脸呆呆的，纪梓轩赶紧转话题。“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不想说就算了。你还在练剑吗？”
“嗯！但感觉好像又不对了！”就像何靖教他的感觉，慢慢地，他就失去兴趣了。
“不如我来教你吧！”见他这个样子，纪梓轩突然来了兴致，竟然主动提出要教无忆练剑。
“好。”无忆当然不会拒绝，但他心中却并没有之前的欣喜了。
也许，他就如清乐散君一样，永远也学不了剑。
纪梓轩抓起长剑，立即舞动起来。
纪家剑法，天下闻名，招式千变万化，令人眼花缭乱，难以招架。
可是他一套招式耍下来，都已经走回无忆身边，后者仍望着他之前舞剑的地方，仿佛走神了，根本就没有认真看。这多少让他有些泄气。“无忆！无忆！”
“嗯？”无忆轻应了声，转头看着纪梓轩，原本淡得出奇的脸上显出了他所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梓轩，教我，我学。”
这反应让梓轩很吃惊，但同时也是高兴。他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剑法吸引不了无忆，没想到无忆竟然会表现得这般欣喜。
不该不自信啊！纪家剑法天下闻名，无忆怎么可能不被吸引
于是纪梓轩便开始手把手地教无忆，两人一教一学，就是一天。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双双回莫府。
“无忆，梓轩，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他们刚回到院子，就撞见了莫无忧。
纪梓轩赶紧回话，“我们刚在回来的路上撞见，就一起回来了。”
“这样啊！”莫无忧并没有怀疑，如往常一样去挽无忆的手臂，笑道：“无忆，你去哪了？哥哥找了你好几次。”
但这次无忆却避开了莫无忧的动作，淡淡地说着：“那你们先聊，我去找哥哥。”
无忆没有深究为什么纪梓轩要撒谎，甚至他自己也希望对方别告诉莫无忧实话。
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天他对莫无忧的感觉越来越不对，仿佛……
“你在想什么？无忆？”莫无愁打开房门就见无忆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这笨蛋又站了多久？
“哥哥，你有没有感觉到无忧姐姐有什么不对劲？”无忆刚刚一直被疑虑缠绕，见着莫无愁后便直接了当地问出口。
☆、第10章 出事
莫无愁将人拉进房里，让他坐下又给他添了碗茶，才问道：“出什么事了？我没感觉有哪里不对啊！无忧还是无忧。倒是你，这一天两天都不见踪影！”
“我在敬风亭。”无忆轻而易举地就被莫无愁转移了注意力，“我之前有告诉你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以为你只是那天去，谁知你天天都往那跑。”莫无愁又坐近了些，一双眼似乎有着无法言明的深意，“我就想见见你。这些年你几乎都在清乐山，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我想见你一面也难。”
这话说得绝不夸张。无忆真的是一直都呆在清乐山，甚至有时两三年才和清乐散君回家一次。
除去莫无愁在清乐山学艺的那段时间，两兄弟一年也至多见那几面，而且还都是莫无愁单方面跑去找无忆的。
在这方面无忆是出了名的不念旧情。
听了这番话，饶是无忆也不禁露出笑容。哥哥姐姐对他的好，他即使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这次我会在家住好一段时间，那我们便可以好好聚聚了。”
“你还要回清乐山？你都学艺那么多年了，现在已到弱冠之年还回去干什么？”莫无愁抓住无忆的手，那急切的样子像是要把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无忆没有抽回手，但他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只是平静陈述：“父亲说我应该留在清乐山好好侍奉师父。”
莫无愁的眸光一暗，有些话心知肚明却说不出口。
莫华峰不喜欢无忆，这是全家都知道的事，想必无忆也清楚，可偏偏谁都无能为力。到最后他也只能叹道：“那你也总会等到梓轩与无忧完婚后再离开吧？！”
“嗯。”无忆认真想了会，笑道：“师父要主持婚礼，我自然也会留下来。”
“他们三天后便可回来了!”莫无愁内心矛盾着，他既想无忧快点获得一段好姻缘，可他又不愿无忆那么早离开。
最后莫无愁只能叹气转开话题，“你还要学剑吗？”
无忆点头，“我在敬风亭就是为了练剑。”
那可是个幽静的好去处。
“那你先练着吧！等过几日我不忙了，我再教你新招式。”莫无愁很想把握好这能与无忆相处，短暂无比的日子，但他偏偏有太多事要亲力亲为。
他根本没有办法放下一切只为了陪无忆。
好在无忆并不会太介怀，只是乖乖地点头，“好。”
——
黑暗的山洞里，何靖默默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发出一声。他面前这人给了他太多的恐惧。
“这次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黑衣男子发出浑厚的声音。
“知，知道了！”何靖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努力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加真诚一点。“这次属下一定不会再犯错。”
黑衣男子冷笑了声，锐利的眼眸紧盯着他，“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你若再擅自行动，后果可就不是有个剑影为你顶罪就能完事的！”
“是，是！”何靖浑身都有些颤抖，连忙跪下认错。
好在那头黑衣男子似乎并不是真心为难他，随即便笑道：“其实你大可放心，那纪梓轩的命迟早是你的！没必要那么心急……”
何靖马上应承，“属下明白！属下一定遵照教主的吩咐行事。”
然而当他说完再抬头时，黑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连他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看来他们教主的功力真真高深得可怕啊！
何靖轻叹了口气，走出洞外，来到一个小木屋。里头剑影正在运功疗伤。这次若不是有剑影自愿替他顶罪，他又控制了莫无忧，教主非要了他的命。
他看着里头的剑影许久，思绪转个不停。
说真的他不是不明白剑影对他的情，但他冷漠的心已经泛不起爱意，甚至连一点点怜惜之情也没有，而他对他也只是利用罢了。
“教主他怎么说？“何靖一进去，剑影就听了下来，默默地坐到何靖身旁。
“照以前的计划进行。而且这一次教主还让若风右护法帮我们。如果再不成功，你我便有苦头吃了。”虽是这么说，何靖倒也并没有太担心，这一次计划天衣无缝，不成功才怪？而且他们只是协助右护法，就算这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会全由他们负责。
可剑影听后却微微皱眉，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教主要杀了莫无忆？莫无忆不是……”
“别多话，按命令行事便好。”何靖低声止住剑影的话，警惕地朝外头看了两眼。
。隔墙有耳，难保他们没被人监视。
“嗯。”剑影看着自己唇上覆着对方的大手，只觉心底一颤，忍不住低下头，慌乱地应声道：“还是由我来下手吗？”
“对！我和右护法负责引开纪梓轩，你趁无人时再下手，这回务必要杀了无忆。”
说实话何靖其实也不想杀无忆的。对于那么特别的一个人，他打心底想要与无忆深交。无奈……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而这边在敬风亭，无忆学着梓轩教的动作舞剑，很轻，却是英姿飒爽。纪梓轩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里竟慢慢地溢出喜悦。
不知道是谁说过，如果遇见对的人，哪怕是静静看着也能让人心情宁静。
然而就在他专注着无忆舞剑的时候，他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三个人影，以至于直到若风的刀砍来，他才应急反应，挥剑去挡。一下子若风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将人引离了无忆的视线范围。
无忆犹豫了阵，还是没有凑上去帮忙，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跟上去恐怕也只会帮倒忙。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等待，他相信梓轩有能力保护自己。
可事实上，他的命途就坎坷了！在纪梓轩离开他的视线没一会儿，剑影的长剑就毫不客气地直指着他，那狠劲像是要将他一招毙命。
无忆本能地提剑挡住了攻击，但剑影的功夫很是了得，一上来就接连攻击。无忆虽然刚学了纪家剑法，但他以他现在的水平还是被逼退至悬崖边。
看着悬崖里自己越来越近，无忆的思想也飞快地转着、
在这种景况，要么等剑影狠下毒手时与其拼命，要么被他逼落悬崖，两者哪个好些？
也许是他的胡思乱想太过于明显，剑影趁机轻轻一掌便将他推落悬崖。
这样更好，他连选择也免了！
无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地下落，相信不用几秒他便会又一次跌落深潭。没有纪梓轩的保护，这次后果可能就是一尸一命。
☆、第11章 跳崖
无忆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正要张开手掌时，他突然感到身体被一把搂住。接着他跌落的速度顷刻减慢，反而像是在慢慢地往下飘。
怎么会这样？无忆睁开眼，眼前是一个相貌年轻的男子，他冷冷地看着无忆，搂着的手直到他们稳稳落地才松开。
无忆奇怪地看着对方，眼前这个相貌清雅绝尘的男子，一脸冷淡，完全像是无心之人，怎么还会在那种危急关头救自己，“你……”
“不就是被抛弃了吗？用得着跳崖？”冰冷的声音自男子口中说出，像是要把人的心给冰封了。
这一次无忆完全懵了。
抛弃？跳崖？什么跟什么？
无忆努力地去理解男子的话，但最后只能放弃，挑着问题答道：“我不是跳崖，我是被人打下来的。”
“是吗？那你情人呢？他就放任你不管了？”男子转身走进洞里，说话的语气满是冷嘲热讽。
“情人？什么？”无忆呐呐地开口。
这男子是怎么了，认错人了吧？怎么净问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问题？
“不是情人？”男子难道正眼看着无忆，脸上闪过疑虑，但转瞬间又勾起淡淡的笑，“那你上次怎么还和那人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上次？那人？共赴巫山？
无忆充分调动自己的脑细胞，思考了很久，才慢慢明白过来。白皙的脸上闪过一阵轻不可闻的尴尬。
“你就是这洞里的主人吧！上次与我一起跌落下来的人是我的朋友。我们交·欢之事也是情非得已，只因他身中剧毒，我又只能找到红果为他解毒，所以……”
这话他说得有些艰难，一想到他们那夜竟被人看到，饶是无忆淡薄，也不禁脸红了。
“是这样啊！”男子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对这事毫无兴趣，只随口问道：“那你这次又是怎么掉下来的？”
“还是被同一人给打下来的。”无忆说得有些无奈，谁让他当时走神得那么厉害，人家只是轻轻一掌，他就被打下来了。
男子坐在草堆上，撑头斜睨着无忆，“那你现在想怎样？我可没打算收留你！”
“我要回去。”
“怎么回去？”男子戏谑地说，他不信无忆有那么强的本领。
无忆犹豫了下，却还是转头走出外面，看着高陡的崖壁，认真地说道：“我能飞回去。”
那声音让人没办法不当真，但想到无忆那点儿功夫，男子再次挑高了眉，“喔？你真的可以？”
他跟在无忆后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无忆。瞧着无忆正冥思苦想的模样，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这回他连招呼都没打就横抱起无忆，直接运功飞向崖顶。
男子的轻功很是了得，两人甚至没有停歇就飞到了崖顶。
安稳站好后，无忆很懂礼貌地朝对方拱了拱手，认真道谢，“谢谢你！”
但说完后他就很自觉地转身，像是真没打算再理对方。
男子忍不住挑眉，快步将无忆拉住，笑问道：“你叫什么？”
无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会问他名字，不过他向来诚实，“无忆，莫无忆。”
“还真是个有趣的名字。”男子轻笑了声，“我叫乐闲。”
无忆点点头，皱眉看着乐闲拉住他的手，好半晌才像是明白过来，转而问道：“我要回去了，你拉住我是想我报答你吗？”
“咳咳！”
没想到无忆竟然会那么直接地问出口，乐闲这回是硬生生地被堵住了话题。
这个无忆还真不是一般的诚实，外加不懂人情世故啊，居然就这么直接地问出口？
“也不是，只不过我现在没地方去了，你不觉得你有义务收留我吗？”乐闲本是个不喜欢与人交往的人，但他却对无忆有着挺大的兴趣，甚至有点赖皮地提出要求。
对此无忆也是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反而点头道：“确实应该，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于是无忆便带着乐闲往回走，他们没走多远，就看见正疯狂找人的纪梓轩。
“无忆，你没受伤吧！”纪梓轩一见人便冲上前，上下检查着无忆的身体，生怕对方有什么闪失。
“我没事。”无忆微微笑着，眼角微微弯起。不知为什么，此时梓轩的举动令他有种很开心的感觉，甚至好像连心跳也快了些。
“你刚才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纪梓轩抓住无忆的手臂，再次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惊吓。
要知道刚刚当他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时，他都快吓死了，立即甩开若风就折了回来，却还是怎么样都找不到无忆，他都差点要跳下悬崖去找人了！
“我刚被剑影打落悬崖，不过被乐闲大哥救了，也算是有惊无险。”无忆很不想说出这事，但如果不照实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在这时被忽略了很久的乐闲才进入梓轩的眼里。
当然，乐闲一点也不介意，他正很有兴致地看着那两人的互动，实在太有趣了！
瞧着乐闲兴趣满满的目光，纪梓轩收回拉着无忆的手，客套地冲对方拱手，道谢：“非常感谢你救了无忆。”
乐闲在心里哼了一声，这人明明对他抱有敌意，却还在故作礼貌。玩人的心思大起，他再次把眉一挑，冷声问：“你是无忆的什么人？凭什么向我道谢？”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名为紧张的气息。无忆不是瞎子，他当然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战火硝烟。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刚刚两人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转眼间就好像要吵起来一样？
“我是无忆的未来姐夫，当然要关心他，也自然可以替他向您道谢。”好在纪梓轩回答的话还算客气，甚至看在无忆的面子上，他从头到尾都是面带微笑。而且他这回可是占有先机，乐闲无论怎么样也是说不过他的！
“喔？”听到姐夫两个字的时候，乐闲的眼睛都仿佛亮了几分，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回似乎是更好玩了。
“那你们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乐闲故意把话说得几分暧昧，半带讽刺的话很见效，纪梓轩不自觉地想起无忆为他解毒的事，心不禁有些慌。
幸好这时无忆发话了，平静地说道：“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乐闲太想看完他们这出好戏，虽然纪梓轩明显不欢迎他，不过他还是一路跟着无忆，也许他还能偶尔客串下哦！
☆、第12章 说谎
日子正悠闲地过着，莫府多了个乐闲，变化不大，可对于纪梓轩来说却是最最难熬的事情了。
这不，纪梓轩像往常一样教无忆剑法，而乐闲也总会跟在一旁看着。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麻烦的是乐闲总不会乐得清闲，而且总是会插上两句。“纪公子，你这招式的力道不够。”
即使纪梓轩做得再好，乐闲也总能挑出些毛病，随便一句话就足够给对方难堪了。
笑话！他乐闲可谓是苦修剑法二十多年，对剑法的造诣自然高于仗着点天分就不努力的纪梓轩。
而纪梓轩心里有气却也无话可说，谁让乐闲说得对呢？
他看了眼无忆，后者正一脸专注地看着他，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乐闲的话。见状他也就没那么紧张了，特别是想起前几日的事情，他就更加放心。
大约是大前天，乐闲看着二人练剑便说要教无忆练他的剑法。可以说乐闲的剑法实在好得没话说，连纪梓轩看了也只能自叹弗如。
可是无忆才跟着练没多久，竟说还是要跟着他学纪家剑法，这让一向高傲的乐闲怎么接受得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的状况：纪梓轩在一旁教，而乐闲则坐在一旁处处挑着梓轩的不是。
正当两人兴起，莫无忧款款走进院子里，甜甜地看着纪梓轩，唤道：“梓轩，纪世伯来信了，人正在大堂等着。”
纪梓轩收起长剑，向另两人点了下头就跟着莫无忧离开。
无忆也放了下剑没有继续下去，只坐着，像是走神了。
乐闲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冷漠的人。毕竟他冷面对人二十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见着无忆时，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充满活力，特想亲近无忆。
也许只是因为无忆太像那人了。乐闲苦笑了声，没想到都二十年了，他还没忘记那人！
“无忆，你多大了？”乐闲真的只是没话挑起话题。
而那头无忆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答道：“十九。”
“还那么小啊！我可比你大十五岁啊！”
无忆转头看着乐闲，有些不相信，“你已经三十四岁了？”
“不像吗？”乐闲轻笑了声。
“不像。”
乐闲更是笑意不止。无忆的表情太真实了，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诚实的人。
即便是那人，他有时也会分不清那人的喜怒，但无忆实在诚实到完全不用怀疑，让他忍不住好奇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诚实？”
“我为什么要说谎？”无忆说得理所当然，令乐闲无言以覆。
是啊！为什么说谎才是每个人应该问自己的问题。
乐闲顿了顿，很识趣地换个话题。“你为何不愿我教你剑法？”
“不知道。”无忆的脸上再次露出迷茫，这也是他最近想了最多的问题。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越来越渴望想起以前的事。到底什么事是他必须忆起的？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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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不出一刻钟，药效马上显现，梓轩的脸上渗出滴滴汗珠，痛苦满布。无忆呡住双唇，但此刻他除了握住梓轩的双手也没有其他办法。
时间在一秒秒的煎熬中度过，直至梓轩终于吐出一口黑血后，他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无忆连忙将人扶起来，看着对方双眼逐渐有神，他刚想开口却听见梓轩虚弱的轻笑声。“还好你没事！”
轻轻一句话，又一次触动了无忆的心，让他当场愣住，久久不能回神。
早在他刚刚为梓轩脱衣服时，他的心里就已经泛出一阵阵苦涩。摔落悬崖难免会被石子或者岩石擦伤，而他却毫发无损，全让梓轩挡去了。
是他护住了他！
“你好些了吗？”无忆凑前去问道，而那头梓轩刚想点头，身体的异样却令他一震，一张脸被体内的燥热憋得通红。
他赶紧别过脸，不敢再看无忆。
他的下身竟有反应了，为无忆，一个男人？
见梓轩这般，无忆虽然不懂□□，但他知道红果的药效，便自己开口问道：“你的身体是不是开始有反应了？”
直白的话又令梓轩一震，他讶异地转头看着无忆，只见后者正在脱自己的衣服，湿哒哒的白衫被剥落，露出白皙的肌肤，饶是他再叫自己保持镇定，喉咙里也是一阵口干舌燥。
“你……”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伸手止住无忆的动作，但他一碰到无忆凉凉的肌肤，心里马上泛起阵阵悸动，比之前更甚，他甚至有了将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纪梓轩再次强迫自己别过脸，粗声喊道：“你在做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此时的纪梓轩脸上一阵烧红，已经血红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这是快要不能自控的表现。可那头无忆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反而把里衣也脱了，并淡然开口：“为了给你解毒，我给你吃了红果。”
一句话在梓轩心里炸开了花。
红果确实是解毒圣药，同样也带有催情的功效，食用之后不出一个时辰便会丧失心智，直待欢好之后方能恢复正常。
“我没找到别的药只好喂你吃红果。而且……”无忆停顿了会，脸上突然有些发烫，连他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些许，“师父说过男子之间也是可以交·欢，所以我想我能帮你。”
恬淡的语气顷刻间瓦解了梓轩的自制力，他双眼逐渐迷离，再看见无忆那淡淡的笑容后，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双手。
几近粗鲁地捧起无忆的脸，吻了又吻，一路向下一直……
“疼，你轻点……”
他听见无忆喊疼，但手中的动作怎么也停不下来，听见了无忆的□□声，想看看无忆的容却怎么也看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梓轩在最后一次贯穿中发泄了自己最后的精力，随后他便沉沉睡去了体力不支，沉沉地睡了过去。
“梓轩？”无忆连喊了几句，见对方没有回应他，只得将纪梓轩推到一旁，随手将白衫盖在对方身上。之后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入冰凉的水中。
冰冷的潭水刺激着无忆的肌肤，他一边清洗着自己的身体，脑子里却不断闪过与梓轩交欢的画面，脸上的红晕迟迟没有褪去，“原来是这般……”
虽说梓轩的意识不清，但无忆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身体的酸痛让他很难受。
在水中磨蹭好后，无忆勉强弄了点水，随意给梓轩清理下身子，才又靠着梓轩躺下。
他真是累坏了，从下午开始，到现在的月亮高挂，无忆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累，他才刚靠着纪梓轩，双眼就沉沉地闭上了。
等到纪梓轩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浓浓的香味诱惑着他睁开眼，他才坐起来就看见无忆坐在一旁烤鱼，那模样认真得让他忍不住低声开口，“我饿了。”
无忆淡淡一笑，将烤好的鱼放在一旁，随手将布襟递给他，“去外面洗把脸再吃吧。”
这话说了好一阵，无忆都不见纪梓轩有所动作，反而直直地盯着他看让他忍不住摸摸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梓轩咽咽口水，连忙接过布襟就狼狈地跑到外面洗脸。看着潭水里倒映出自己红彤彤的脸，纪梓轩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刚刚居然因为无忆的一个淡笑而愣得不知道动，真的太不像他了！
好在回到洞里时，纪梓轩已经恢复常色，两人坐在一起也相安无事。
“你的毒已经完全解了吧？”见梓轩已经干掉了两条鱼，无忆还犹豫要不要把剩下的那颗红果扔了。
解毒！
纪梓轩不由得想起了昨日的无忆，脑子像充血似的完全无法思考，许久，他才点头，勉强提起昨日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被下毒？”
“是何靖在酒里下了五香散……”无忆将昨天的经过原本地说了出来。
而那头纪梓轩听完，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句，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何靖要害他，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那你姐姐呢？她不会有事吧？”
“她暂时应该还安全。”无忆皱起眉，缓缓分析道：“姐姐非常机智，她会保护自己。而且到现在姐姐也没有被丢下来，所以她应该没事。”
这番分析很有道理，纪梓轩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便直接站起身往外走。“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梓轩走出洞穴，抬头望去。
呃！看不见崖顶……以他目前的状况，根本不可能飞得上去。
“你的内伤应该不轻吧？！”无忆有些确定地问着，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入潭中，自己却没有受伤，是这个男人护住了他。
纪梓轩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思考这整件事。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的事了，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死。
虽然自己内力还算深厚，可那时自己明明已经失去意识，而且这悬崖也高得吓人，自己掉入潭中却只是受了不算重的内伤，这怎么能不令他惊奇？
难道他真好运得老天爷都舍不得他死？
好运二字实在难解释，可梓轩也找不到更好的答案，只好摇头，把疑虑甩走，转而看向无忆，“无忆，你没受伤吧！”
“嗯。”无忆点头，又是一抹笑容。
纪梓轩别扭地转头看向别的东西，心里一阵烦乱。
真是的，无忆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起了反应？昨日是因为红果催情，今天又是怎么了？
☆、第08章 崖底
“你没再给我吃红果了吧？！”实在不得要领，纪梓轩问出唯一的可能。
无忆无辜地伸出手，一颗小小的果子静卧在他手心里，“你的毒已经解了，应该用不着红果了。内伤还需要你自己调理。
这回纪梓轩可真是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呢？
既然他没有吃，那……
“那我回去调理了！”梓轩不敢再看无忆，逃跑似的进了洞穴，运功调息，想要尽快好起来。
两天时间，两人都十分沉闷，无忆的沉闷倒可以猜到，他本来就是个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人，他可以在潭边坐上一天，可纪梓轩也不说话，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调养。
“你的伤好些了吗？”吃东西时，无忆破天荒地问了句。
“嗯，已经好了七成，一个人飞上去一个不成问题。”纪梓轩如实回答，只不过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丢下无忆的。
可那头无忆点点头，认真思考了会就道：“那你一个人先回去，然后去找无愁哥哥。他轻功好，可以把我救上去。”
纪梓轩一顿，理性告诉他这是个很好的提议，但为何他心里的感觉就是怪怪的？他又想起在莫家后院看见莫无愁教无忆舞剑时的情景，那时候他心里也是不舒服。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被抢走了一样。
“我看还是不用了，再有几天我便可以完全恢复，到时我带你上去。”纪梓轩闷闷地开口，拒绝无忆的提议。
“你不高兴，又是为什么？”这一次无忆一下就听出了纪梓轩的烦闷。
听着这完全不是疑虑的话，纪梓轩吃惊地抬头看着无忆。
这个男人果然最懂他，一下子就看出他是在烦恼。虽然烦恼的缘由难以启齿，但他还是点头承认，“确实有些烦闷，但我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在这儿也挺不错的，感觉回到了清乐山。”无忆淡淡地说，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喜怒。
纪梓轩奇怪地看了他两眼，才问道：“你很喜欢那儿吗？”
“喜欢？可能吧！”无忆有些迷茫，想点头却又摇头，最后只能叹道：“我不太清楚，只是我几乎一直在那儿生活，我分不清那算不算喜欢。”
他的感情太淡，对许多的事情都不甚关心。不是他太淡漠，而是他从心底就感觉不出那些感觉。
“以前我们真的见过，还一起生活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梓轩还是觉得奇怪。
虽然他确实在清乐山呆过，听莫华峰的话，他也应该和无忆在小时候一起生活过。
可同样的，无忆也是摇头，“我不太记得了，小时候的事我几乎全忘了！”
纪梓轩无奈地耸耸肩，他怎么忘了无忆可是个记性差得要命的家伙，对方怎么可能还记得小时的事？怕是几个月前的事他也不记得了。
“清乐散君就你一个徒弟？”纪梓轩没有再深究下去，而是选择换个话题。
这回无忆倒是笑了笑，点头，“师父说过，一辈子只要一个徒弟就够了。”
“呃！”纪梓轩实在想不通，莫家三兄妹，无愁无忧无论资质，而且记性绝对都比无忆的好得多。
可偏偏清乐散君却收了无忆做入室弟子，这是脑子烧坏了吧？！
两人说着说着又是一天过去了，纪梓轩毕竟年轻，只用了不到七天的时间就调养得差不多了。
“我们回去吧！”纪梓轩活动了下筋骨，没什么大碍，看来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无忆点头，默默地收拾洞穴，将它还原成刚来时的模样。等他们走到洞外，无忆才发现纪梓轩的轻功实在好得没话说，抱着他，轻轻运功，两三下就飞回了崖顶。
“也许我也可以……”等两人平安达到悬崖顶上的时候，无忆又低头看了眼悬崖，说出轻不可闻的一句。
“嗯？你说什么？”纪梓轩没听清，但他也没在意只大步往回走，他现在最想确认的是莫无忧到底怎样了？
所以他拉着无忆赶忙往家里走去。一如所料家里并不知他们去哪了。
“无忆，你想担心死我吗？你这些天都去哪了？”一见面，莫无愁就激动地抱住了无忆，很紧很紧仿佛永远不愿松手。
切！真是刺眼，纪梓轩忍不住这样想着，直接出声说起别的事情，“无忧呢？她回来没有？”
“她，她还在昏迷当中。”莫无愁稍稍松开无忆，眼眉的皱痕仍没有消去。
“怎么会这样？”难道莫无忧躲开了何靖？
莫无愁将他们带进院子，一边解释道：“你们失踪那天，无忧被发现昏迷在家门口。一个星期来她一直没醒，连大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少爷，大少爷！”莫无愁正说着，一个婢女惊喜地跑过来，急切地说道：“二小姐醒来了！”
听见的人皆是一惊，互看了眼都立即奔向莫无忧的房间。
房间里，只见莫无忧慢慢地坐了起来，苍白的脸在见到纪梓轩后立即恢复血色。她掀开被子起身抱着梓轩，动情地说：“纪大哥，幸好你没事！”
或许是还不太习惯两人的亲密接触，纪梓轩稍稍后退了步才关心地问出口。“那你呢？何靖有没有为难你？”
“你们摔落悬崖后，我见打不过他们便想回家搬救兵，但不知为什么刚到家门口，我就晕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无忆愣了愣，有种奇怪的感觉萦绕着他，是什么不对劲？
可纪梓轩只是轻轻拍抚着莫无忧的肩，安慰道：“你现在没事就好了，至于何靖，我们自会与他算账的！”
莫无愁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欢喜的。看来父亲的希望快要实现了！他对无忆使了使眼神，大声说着：“无忆，我们兄弟到外面聊聊。”
说完他就不分由说地拉着无忆，留下空间给那两人。
“这次幸好父亲母亲与清乐散君出去游玩，不知此事，省得让他们担惊受累，可我看着就担心了。下次你若是要去哪儿玩，先同我说一声好么？”莫无愁拉着无忆坐下，真实地说着自己的担心。
这一个多星期不见无忆，他简直快要抓狂了，可他又不能不顾一切地去找人。
幸好他的无忆回来了。
☆、第09章 想念
“劳哥哥挂心了！”面对莫无愁的关心，无忆浅笑了声，回握对方的手，“不过我们这次也算有惊无险。”
莫无愁稍微挪近了些，仔细问道：“为何你们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
他真的以为他这一次会失去无忆，见到无忆后那阵劫后余生的感觉至今没有褪去。
“梓轩的伤势很重，需要调养几日才能带我一起从崖底飞上去。”
“那你有没有受伤？”莫无愁心一紧，忍不住去察看无忆的身体。
无忆止住他的动作，拉着他的手笑言：“哥我没事，梓轩是抱着我一起摔下去的。我一点伤也没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无愁紧紧握着无忆的手，心里第一次真正地感激纪梓轩，幸好他护住了无忆。
“那天……”无忆重新说了一遍那天的经历，只是省去了那段解毒的过程。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太想和旁的人提起那晚的事情。
当纪梓轩和无忆回来后，莫家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大家都没有在意之前的事，而且莫无忧和纪梓轩的关系似乎也更进一步，或者说莫无忧比往常更加黏纪梓轩了。
这不，一大早的莫无忧就来找纪梓轩，见对方呆坐在院子里，不由得关心地询问：“梓轩，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何靖能逃哪去。”纪梓轩并不愿把心里头的烦躁说出来，只随便说了个理由。
莫无忧听后微微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不甚在意，“何靖那么坏，自然该好好惩治他，但你也不需要为了这点小事而烦心。不如，我们去外头走走吧！”
又去？
他们昨天才逛了一天的街诶！
“这，还是下次吧！”纪梓轩慌乱地站起身，移开目光，努力找着理由。“我今日还需出门去办些父亲交待的事，没有过多的时间，要不你找无忆陪你一起吧。”
“那你就去忙吧！我们下次再去游玩。”他的表情那么慌乱，莫无忧要是细心一点一定能看出端倪，但她表现得却是十分善解人意，没有多说什么就放人了。
而纪梓轩都这么说了，只好快步走出莫府。紧接着叹气一直紧随着他。
他原本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一人，怎么？
按理说，他应该意气风发才对啊！
前几日他刚向莫无忧示爱，人家也同意了，还挑明自己便是他寻之人，以前不愿相认只是因为不敢相信他的爱。
这应该算是欢喜大结局了吧！两人都已经请示双方父母，还被应允下个月初七完婚。过几日莫家父母便回来张罗婚礼的事。
可是，可是，为什么几天下来，他越来越不开心，闷闷的感觉又再次滋生，还有愈加旺盛之势。
难道真的应证了一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梓轩，你怎么在这？”纪梓轩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西山上的敬风亭。无忆这几日必去敬风亭练剑。这一次他毫无意外地看到无忆站在亭子外练剑。
“我，我无事可做，随便逛逛。”被无忆这么直接地问道，纪梓轩表面上在打着哈哈，心却莫名其妙地跳得飞快，像是做贼被抓包的感觉！
幸好无忆只是点点头，没有深究，又继续看着他的剑，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让纪梓轩有些疑虑。“你在干什么？”
“找记忆。”无忆擦拭着长剑，认真地说着：“师父说我过去的记忆只是暂时被忘记，是可以找回来的。”
怪不得这些天无忆都跑这来了。可是问题又来了，“你怎么突然想记回以前的事？”
无忆被问得一愣，呆呆地看着纪梓轩没有回答。
是啊！为什么他会那么想记回以前的事？他不是无所谓的吗？为何他这次会有着从未有过的渴望？他这算不算执着？
见无忆一脸呆呆的，纪梓轩赶紧转话题。“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不想说就算了。你还在练剑吗？”
“嗯！但感觉好像又不对了！”就像何靖教他的感觉，慢慢地，他就失去兴趣了。
“不如我来教你吧！”见他这个样子，纪梓轩突然来了兴致，竟然主动提出要教无忆练剑。
“好。”无忆当然不会拒绝，但他心中却并没有之前的欣喜了。
也许，他就如清乐散君一样，永远也学不了剑。
纪梓轩抓起长剑，立即舞动起来。
纪家剑法，天下闻名，招式千变万化，令人眼花缭乱，难以招架。
可是他一套招式耍下来，都已经走回无忆身边，后者仍望着他之前舞剑的地方，仿佛走神了，根本就没有认真看。这多少让他有些泄气。“无忆！无忆！”
“嗯？”无忆轻应了声，转头看着纪梓轩，原本淡得出奇的脸上显出了他所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梓轩，教我，我学。”
这反应让梓轩很吃惊，但同时也是高兴。他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剑法吸引不了无忆，没想到无忆竟然会表现得这般欣喜。
不该不自信啊！纪家剑法天下闻名，无忆怎么可能不被吸引
于是纪梓轩便开始手把手地教无忆，两人一教一学，就是一天。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双双回莫府。
“无忆，梓轩，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他们刚回到院子，就撞见了莫无忧。
纪梓轩赶紧回话，“我们刚在回来的路上撞见，就一起回来了。”
“这样啊！”莫无忧并没有怀疑，如往常一样去挽无忆的手臂，笑道：“无忆，你去哪了？哥哥找了你好几次。”
但这次无忆却避开了莫无忧的动作，淡淡地说着：“那你们先聊，我去找哥哥。”
无忆没有深究为什么纪梓轩要撒谎，甚至他自己也希望对方别告诉莫无忧实话。
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天他对莫无忧的感觉越来越不对，仿佛……
“你在想什么？无忆？”莫无愁打开房门就见无忆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这笨蛋又站了多久？
“哥哥，你有没有感觉到无忧姐姐有什么不对劲？”无忆刚刚一直被疑虑缠绕，见着莫无愁后便直接了当地问出口。
☆、第10章 出事
莫无愁将人拉进房里，让他坐下又给他添了碗茶，才问道：“出什么事了？我没感觉有哪里不对啊！无忧还是无忧。倒是你，这一天两天都不见踪影！”
“我在敬风亭。”无忆轻而易举地就被莫无愁转移了注意力，“我之前有告诉你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以为你只是那天去，谁知你天天都往那跑。”莫无愁又坐近了些，一双眼似乎有着无法言明的深意，“我就想见见你。这些年你几乎都在清乐山，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我想见你一面也难。”
这话说得绝不夸张。无忆真的是一直都呆在清乐山，甚至有时两三年才和清乐散君回家一次。
除去莫无愁在清乐山学艺的那段时间，两兄弟一年也至多见那几面，而且还都是莫无愁单方面跑去找无忆的。
在这方面无忆是出了名的不念旧情。
听了这番话，饶是无忆也不禁露出笑容。哥哥姐姐对他的好，他即使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这次我会在家住好一段时间，那我们便可以好好聚聚了。”
“你还要回清乐山？你都学艺那么多年了，现在已到弱冠之年还回去干什么？”莫无愁抓住无忆的手，那急切的样子像是要把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无忆没有抽回手，但他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只是平静陈述：“父亲说我应该留在清乐山好好侍奉师父。”
莫无愁的眸光一暗，有些话心知肚明却说不出口。
莫华峰不喜欢无忆，这是全家都知道的事，想必无忆也清楚，可偏偏谁都无能为力。到最后他也只能叹道：“那你也总会等到梓轩与无忧完婚后再离开吧？！”
“嗯。”无忆认真想了会，笑道：“师父要主持婚礼，我自然也会留下来。”
“他们三天后便可回来了!”莫无愁内心矛盾着，他既想无忧快点获得一段好姻缘，可他又不愿无忆那么早离开。
最后莫无愁只能叹气转开话题，“你还要学剑吗？”
无忆点头，“我在敬风亭就是为了练剑。”
那可是个幽静的好去处。
“那你先练着吧！等过几日我不忙了，我再教你新招式。”莫无愁很想把握好这能与无忆相处，短暂无比的日子，但他偏偏有太多事要亲力亲为。
他根本没有办法放下一切只为了陪无忆。
好在无忆并不会太介怀，只是乖乖地点头，“好。”
——
黑暗的山洞里，何靖默默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发出一声。他面前这人给了他太多的恐惧。
“这次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黑衣男子发出浑厚的声音。
“知，知道了！”何靖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努力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加真诚一点。“这次属下一定不会再犯错。”
黑衣男子冷笑了声，锐利的眼眸紧盯着他，“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你若再擅自行动，后果可就不是有个剑影为你顶罪就能完事的！”
“是，是！”何靖浑身都有些颤抖，连忙跪下认错。
好在那头黑衣男子似乎并不是真心为难他，随即便笑道：“其实你大可放心，那纪梓轩的命迟早是你的！没必要那么心急……”
何靖马上应承，“属下明白！属下一定遵照教主的吩咐行事。”
然而当他说完再抬头时，黑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连他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看来他们教主的功力真真高深得可怕啊！
何靖轻叹了口气，走出洞外，来到一个小木屋。里头剑影正在运功疗伤。这次若不是有剑影自愿替他顶罪，他又控制了莫无忧，教主非要了他的命。
他看着里头的剑影许久，思绪转个不停。
说真的他不是不明白剑影对他的情，但他冷漠的心已经泛不起爱意，甚至连一点点怜惜之情也没有，而他对他也只是利用罢了。
“教主他怎么说？“何靖一进去，剑影就听了下来，默默地坐到何靖身旁。
“照以前的计划进行。而且这一次教主还让若风右护法帮我们。如果再不成功，你我便有苦头吃了。”虽是这么说，何靖倒也并没有太担心，这一次计划天衣无缝，不成功才怪？而且他们只是协助右护法，就算这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会全由他们负责。
可剑影听后却微微皱眉，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教主要杀了莫无忆？莫无忆不是……”
“别多话，按命令行事便好。”何靖低声止住剑影的话，警惕地朝外头看了两眼。
。隔墙有耳，难保他们没被人监视。
“嗯。”剑影看着自己唇上覆着对方的大手，只觉心底一颤，忍不住低下头，慌乱地应声道：“还是由我来下手吗？”
“对！我和右护法负责引开纪梓轩，你趁无人时再下手，这回务必要杀了无忆。”
说实话何靖其实也不想杀无忆的。对于那么特别的一个人，他打心底想要与无忆深交。无奈……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而这边在敬风亭，无忆学着梓轩教的动作舞剑，很轻，却是英姿飒爽。纪梓轩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里竟慢慢地溢出喜悦。
不知道是谁说过，如果遇见对的人，哪怕是静静看着也能让人心情宁静。
然而就在他专注着无忆舞剑的时候，他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三个人影，以至于直到若风的刀砍来，他才应急反应，挥剑去挡。一下子若风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将人引离了无忆的视线范围。
无忆犹豫了阵，还是没有凑上去帮忙，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跟上去恐怕也只会帮倒忙。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等待，他相信梓轩有能力保护自己。
可事实上，他的命途就坎坷了！在纪梓轩离开他的视线没一会儿，剑影的长剑就毫不客气地直指着他，那狠劲像是要将他一招毙命。
无忆本能地提剑挡住了攻击，但剑影的功夫很是了得，一上来就接连攻击。无忆虽然刚学了纪家剑法，但他以他现在的水平还是被逼退至悬崖边。
看着悬崖里自己越来越近，无忆的思想也飞快地转着、
在这种景况，要么等剑影狠下毒手时与其拼命，要么被他逼落悬崖，两者哪个好些？
也许是他的胡思乱想太过于明显，剑影趁机轻轻一掌便将他推落悬崖。
这样更好，他连选择也免了！
无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地下落，相信不用几秒他便会又一次跌落深潭。没有纪梓轩的保护，这次后果可能就是一尸一命。
☆、第11章 跳崖
无忆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正要张开手掌时，他突然感到身体被一把搂住。接着他跌落的速度顷刻减慢，反而像是在慢慢地往下飘。
怎么会这样？无忆睁开眼，眼前是一个相貌年轻的男子，他冷冷地看着无忆，搂着的手直到他们稳稳落地才松开。
无忆奇怪地看着对方，眼前这个相貌清雅绝尘的男子，一脸冷淡，完全像是无心之人，怎么还会在那种危急关头救自己，“你……”
“不就是被抛弃了吗？用得着跳崖？”冰冷的声音自男子口中说出，像是要把人的心给冰封了。
这一次无忆完全懵了。
抛弃？跳崖？什么跟什么？
无忆努力地去理解男子的话，但最后只能放弃，挑着问题答道：“我不是跳崖，我是被人打下来的。”
“是吗？那你情人呢？他就放任你不管了？”男子转身走进洞里，说话的语气满是冷嘲热讽。
“情人？什么？”无忆呐呐地开口。
这男子是怎么了，认错人了吧？怎么净问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问题？
“不是情人？”男子难道正眼看着无忆，脸上闪过疑虑，但转瞬间又勾起淡淡的笑，“那你上次怎么还和那人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上次？那人？共赴巫山？
无忆充分调动自己的脑细胞，思考了很久，才慢慢明白过来。白皙的脸上闪过一阵轻不可闻的尴尬。
“你就是这洞里的主人吧！上次与我一起跌落下来的人是我的朋友。我们交·欢之事也是情非得已，只因他身中剧毒，我又只能找到红果为他解毒，所以……”
这话他说得有些艰难，一想到他们那夜竟被人看到，饶是无忆淡薄，也不禁脸红了。
“是这样啊！”男子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对这事毫无兴趣，只随口问道：“那你这次又是怎么掉下来的？”
“还是被同一人给打下来的。”无忆说得有些无奈，谁让他当时走神得那么厉害，人家只是轻轻一掌，他就被打下来了。
男子坐在草堆上，撑头斜睨着无忆，“那你现在想怎样？我可没打算收留你！”
“我要回去。”
“怎么回去？”男子戏谑地说，他不信无忆有那么强的本领。
无忆犹豫了下，却还是转头走出外面，看着高陡的崖壁，认真地说道：“我能飞回去。”
那声音让人没办法不当真，但想到无忆那点儿功夫，男子再次挑高了眉，“喔？你真的可以？”
他跟在无忆后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无忆。瞧着无忆正冥思苦想的模样，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这回他连招呼都没打就横抱起无忆，直接运功飞向崖顶。
男子的轻功很是了得，两人甚至没有停歇就飞到了崖顶。
安稳站好后，无忆很懂礼貌地朝对方拱了拱手，认真道谢，“谢谢你！”
但说完后他就很自觉地转身，像是真没打算再理对方。
男子忍不住挑眉，快步将无忆拉住，笑问道：“你叫什么？”
无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会问他名字，不过他向来诚实，“无忆，莫无忆。”
“还真是个有趣的名字。”男子轻笑了声，“我叫乐闲。”
无忆点点头，皱眉看着乐闲拉住他的手，好半晌才像是明白过来，转而问道：“我要回去了，你拉住我是想我报答你吗？”
“咳咳！”
没想到无忆竟然会那么直接地问出口，乐闲这回是硬生生地被堵住了话题。
这个无忆还真不是一般的诚实，外加不懂人情世故啊，居然就这么直接地问出口？
“也不是，只不过我现在没地方去了，你不觉得你有义务收留我吗？”乐闲本是个不喜欢与人交往的人，但他却对无忆有着挺大的兴趣，甚至有点赖皮地提出要求。
对此无忆也是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反而点头道：“确实应该，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于是无忆便带着乐闲往回走，他们没走多远，就看见正疯狂找人的纪梓轩。
“无忆，你没受伤吧！”纪梓轩一见人便冲上前，上下检查着无忆的身体，生怕对方有什么闪失。
“我没事。”无忆微微笑着，眼角微微弯起。不知为什么，此时梓轩的举动令他有种很开心的感觉，甚至好像连心跳也快了些。
“你刚才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纪梓轩抓住无忆的手臂，再次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惊吓。
要知道刚刚当他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时，他都快吓死了，立即甩开若风就折了回来，却还是怎么样都找不到无忆，他都差点要跳下悬崖去找人了！
“我刚被剑影打落悬崖，不过被乐闲大哥救了，也算是有惊无险。”无忆很不想说出这事，但如果不照实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在这时被忽略了很久的乐闲才进入梓轩的眼里。
当然，乐闲一点也不介意，他正很有兴致地看着那两人的互动，实在太有趣了！
瞧着乐闲兴趣满满的目光，纪梓轩收回拉着无忆的手，客套地冲对方拱手，道谢：“非常感谢你救了无忆。”
乐闲在心里哼了一声，这人明明对他抱有敌意，却还在故作礼貌。玩人的心思大起，他再次把眉一挑，冷声问：“你是无忆的什么人？凭什么向我道谢？”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名为紧张的气息。无忆不是瞎子，他当然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战火硝烟。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刚刚两人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转眼间就好像要吵起来一样？
“我是无忆的未来姐夫，当然要关心他，也自然可以替他向您道谢。”好在纪梓轩回答的话还算客气，甚至看在无忆的面子上，他从头到尾都是面带微笑。而且他这回可是占有先机，乐闲无论怎么样也是说不过他的！
“喔？”听到姐夫两个字的时候，乐闲的眼睛都仿佛亮了几分，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回似乎是更好玩了。
“那你们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乐闲故意把话说得几分暧昧，半带讽刺的话很见效，纪梓轩不自觉地想起无忆为他解毒的事，心不禁有些慌。
幸好这时无忆发话了，平静地说道：“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乐闲太想看完他们这出好戏，虽然纪梓轩明显不欢迎他，不过他还是一路跟着无忆，也许他还能偶尔客串下哦！
☆、第12章 说谎
日子正悠闲地过着，莫府多了个乐闲，变化不大，可对于纪梓轩来说却是最最难熬的事情了。
这不，纪梓轩像往常一样教无忆剑法，而乐闲也总会跟在一旁看着。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麻烦的是乐闲总不会乐得清闲，而且总是会插上两句。“纪公子，你这招式的力道不够。”
即使纪梓轩做得再好，乐闲也总能挑出些毛病，随便一句话就足够给对方难堪了。
笑话！他乐闲可谓是苦修剑法二十多年，对剑法的造诣自然高于仗着点天分就不努力的纪梓轩。
而纪梓轩心里有气却也无话可说，谁让乐闲说得对呢？
他看了眼无忆，后者正一脸专注地看着他，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乐闲的话。见状他也就没那么紧张了，特别是想起前几日的事情，他就更加放心。
大约是大前天，乐闲看着二人练剑便说要教无忆练他的剑法。可以说乐闲的剑法实在好得没话说，连纪梓轩看了也只能自叹弗如。
可是无忆才跟着练没多久，竟说还是要跟着他学纪家剑法，这让一向高傲的乐闲怎么接受得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的状况：纪梓轩在一旁教，而乐闲则坐在一旁处处挑着梓轩的不是。
正当两人兴起，莫无忧款款走进院子里，甜甜地看着纪梓轩，唤道：“梓轩，纪世伯来信了，人正在大堂等着。”
纪梓轩收起长剑，向另两人点了下头就跟着莫无忧离开。
无忆也放了下剑没有继续下去，只坐着，像是走神了。
乐闲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冷漠的人。毕竟他冷面对人二十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见着无忆时，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充满活力，特想亲近无忆。
也许只是因为无忆太像那人了。乐闲苦笑了声，没想到都二十年了，他还没忘记那人！
“无忆，你多大了？”乐闲真的只是没话挑起话题。
而那头无忆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答道：“十九。”
“还那么小啊！我可比你大十五岁啊！”
无忆转头看着乐闲，有些不相信，“你已经三十四岁了？”
“不像吗？”乐闲轻笑了声。
“不像。”
乐闲更是笑意不止。无忆的表情太真实了，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诚实的人。
即便是那人，他有时也会分不清那人的喜怒，但无忆实在诚实到完全不用怀疑，让他忍不住好奇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诚实？”
“我为什么要说谎？”无忆说得理所当然，令乐闲无言以覆。
是啊！为什么说谎才是每个人应该问自己的问题。
乐闲顿了顿，很识趣地换个话题。“你为何不愿我教你剑法？”
“不知道。”无忆的脸上再次露出迷茫，这也是他最近想了最多的问题。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越来越渴望想起以前的事。到底什么事是他必须忆起的？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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