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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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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夜莺之弥赛亚 作者:恺撒月

    第19节

    贺千秋愣了愣,隔着被窝把这小子使劲揉了一圈,这才神清气爽地去上班。

    齐砚睡到快九点才起来,走路时腿肚子还在打颤。忍不住沉痛反省了一下,绝对不是他体力不行,而是……做得太过火了!以后一定不能再这么纵那个啥了。

    他扶着楼梯扶手,慢悠悠走下来,发现贺千明已经在吃包子喝粥,穿着睡袍精神奕奕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昨晚痛哭流涕的模样。看见他下来了,还笑嘻嘻地打招呼,“早啊小砚。”

    接着小心翼翼看了眼楼上,“我哥呢?”

    齐砚说:“他不到七点钟就走了。”贺千明太过自然和若无其事,搞得齐砚也觉得自己昨天太大惊小怪了。

    贺千明明显地松了口气,“那老小子宝刀未老,揍人的技术还是那么高明,唉。”

    齐砚:“……他只大你三岁。”

    贺千明似笑非笑着他,“你这偏心偏得也太厉害了吧?”

    齐砚耳根一红,默默坐下来喝粥吃小笼包,转移了话题,“明哥你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贺千明反倒奇怪地扫他一眼,“干嘛看医生,这点程度,我没那么娇气。”

    齐砚哦了一声,继续吃早餐,突然觉得这气氛太过平和淡定,简直像是……家人。

    两个人边吃边交换情报,唐瑶终归是唐刀的姐姐,贺千明不方便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收起了轻佻嬉笑的神色,板着脸对齐砚说:“一人作事一人当,大不了我去坐牢,也绝不能被人威胁。”

    接着又摸下巴,“不过我相信老爸跟老哥肯定有办法的。”

    这种自己闯了祸还理直气壮等着家长善后的熊孩子即视感……齐砚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没看穿贺千明的本质。

    齐砚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如果唐刀自己出来表态,说是和你一起走的,那就不算绑架了吧?他是成年人,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贺千明放下筷子,露出牙疼的表情,“你觉得他会这么干?”

    齐砚很惊讶,“可你是为他好啊?”

    贺千明笑笑,喝掉最后一口粥,慢慢用餐巾纸擦干净,“即使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也不代表能够犯法。更何况……他还不领情。”

    齐砚沉默了,他们当初的的确确是把唐刀给偷出来的。而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先入为主地认为贺千明跟唐刀会在一起,就忽略了他们前期的种种矛盾纠葛。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有点太想当然了?

    齐砚终于开始担忧起来,是啊,他都没跟唐钺在一起了,为什么贺千明跟唐刀就肯定不会分开呢?

    贺千明看他愁眉苦脸,理解错了,起身握住齐砚肩膀,“小砚,别怕,就算他们真告了,我绝对不会牵连你的。”

    齐砚苦笑,“明哥你想多了。”他暗中下定了决心,就算管闲事也好,一定要想办法当面问一问唐刀。

    一小时奇迹上了轨道以后,齐砚抽空又去了一趟洛杉矶,拍了个双语的v。

    歌谱是王大成提供的,叫做《合恩角》,在南极大陆被发现以前,这个海角被认为是陆地最南端,说得好听些就叫世界尽头。

    英文版歌词是节奏精灵提供的,唱的是一名水手遨游七海,来到了合恩角,在世界尽头思念着远在家乡恋人的故事。

    中文版改成了《即使再一次》,歌词是齐砚自己写的,唱的是和恋人相守终老,在秋日金色枫叶下,白发苍苍的老人再一次对恋人告白的故事。他写完以后由贺千秋润色,最后给他改得几乎只剩了故事框架。

    所以齐砚说那作词还是写你的名字才对,贺千秋不同意,他有充分的理由:无论是地产公司副总作词,还是词作者担任地产公司副总,这样的跨行行为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齐砚也不肯用自己的名字,最后商量的结果,用了个折中的假名:秋砚。

    齐砚很满意,他甚至觉得以后两个人的孩子叫这个名字也不错。

    贺千秋看透他的想法,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再过几年,等你事业稳定,咱们就要个孩子。”

    齐砚挑眉看他:“你生?”

    初夏清风吹拂窗纱,落地窗外的露台被花草装点得郁郁葱葱,茉莉花雪白的花苞从碧绿叶片中透出来,有些已经开花了,随着风传来淡薄微香。

    贺千秋靠在黑梨木的贵妃椅一侧,眉眼仿佛也染了花香,柔和清淡,像是一幅淡墨勾勒的美人图。法式衬衣勾勒出挺拔收束的腰线,敞开的衣领半遮半掩线条俊朗的锁骨和胸肌线条,像有个无形的钩子,勾着人视线往遮挡的地方探索。

    他就这么轻轻抚摸齐砚的头发,微微侧低着头看着齐砚笑,动作宠溺得像要把人淹死,“还是你生吧。”

    齐砚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险些下意识就回答好,幸好理智还在,及时醒悟,“就算我想生也生不出来啊,还是老老实实找代孕吧。”

    贺千秋大笑,将小青年推倒在贵妃椅上,夹住他两条腿,慢悠悠解开衬衣扣,然后是皮带,长裤,俯身舔他耳朵,“所谓人定胜天,只要一直做下去,一定会怀孕的。”

    齐砚被他柔软灼热的唇舌一舔,酥麻热流顿时从耳朵涌向了四肢,忍不住低喘出声,所有的辩驳都被热潮一冲,烟消云散,只剩下愉快和兴奋。

    节奏精灵毕竟是为梅勒笛进食而成立的唱片公司,效率奇高,三天里拍了两支v,每天工作时间超过十五个小时。

    回国的时候王大成和他同行,这位情报商显然还不知道齐砚跟刘鸿飞的交易,言辞间还是暗示着挖墙角的意思,齐砚只当没听见,笑嘻嘻跟他东拉西扯。

    新v点击率一周破千万,全世界都开始熟识这位亚洲新生歌手。各类访谈、演出、社交活动的邀请像大雨倾盆一样砸来,齐砚的身价也一样水涨船高。白色城堡的六百万如今看来花得太值了。

    星辉无限甚至开始考虑为他的全球巡回演唱会做准备。毕文宁也说,只要保持状态,最多两年,这个计划就能实施。

    齐砚也充满了斗志,star,super star,huge star,一字之差,代表着艺人之间截然不同的水准和可能性。

    而全球巡回演唱会,更是意味着他搜索、吸引潘多拉盒的几率增加。所以无论从哪个意义来说都是好事。

    回国以后,他收到了唐钺以白色城堡的名义发来的邀请,举行一个小型演唱会。

    说是小型,是指参加者不足百人,据说是为白色城堡中奢华系列的顶级客户准备的。

    举办的地点设置在一个叫做寿河的高级疗养所,齐砚收到地址的时候突然两眼放光。

    他之前辗转找了两个人帮忙寻找唐刀的下落,自从唐瑶出现把那小伙子带走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线里,也没有人能联系上。

    但唐刀是个游戏宅,所以他找到刘信,让他在炉石玩家里打听消息。

    另外一方面,则是找到了王大成,花了十万得到点模糊线索。再跟刘信提供的消息一对比,唐刀多半就在那个疗养所里。

    天气又转热了,他的无名征衣太厚,于是又用衬衣合成了一件。那天晚上刚好能量点又不够了,他跑去坐贺千秋腿上,找了几十个理由一直亲他。

    可能是亲得太过火了,导致第二天嘴疼,连唱歌都有些咬字不准,贺千秋那几天看他的眼神也有点透着怪异。

    又没办法解释,他只好硬着头皮当作自己发酒疯。

    当他万事俱备的时候,演唱会也跟着如期举行。

    寿和疗养所坐落在b市市郊的风景区中,空气清新,景色优美,占地面积很大,设施也非常齐全,连直升机停机坪都超过二十个。

    可想而知,这里的客人非福即贵,保全措施做得也相当到位,要不是收到邀请,他还真没办法潜入进来。

    演唱会举行得很顺利,就是布置有点奇特,齐砚一直站在栅格铁栏上,感觉就像站在随时会打开的窨井盖上一样,始终不踏实。

    结束以后,齐砚刚想走,就被唐钺派人拦住,说要请他喝一杯。

    齐砚只好硬着头皮应邀而去。

    第五十三章 口嫌体正直

    方糖飞速地融化着,透过架在杯口的扁平银勺繁丽的镂空缝隙缓缓滴落在苦艾酒里,像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点点眼泪。

    唐钺仍然静静靠坐在维多利亚风格的圈椅里,注视齐砚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温柔,“我听说你很喜欢。”

    齐砚上辈子的确很喜欢这种具有致幻效果,颜色瑰丽,又特别适合装模作样的鸡尾酒。

    梵高据说是喝苦艾酒发疯的,海明威也喜欢用苦艾兑威士忌,还取了个浪漫的名字叫死在午后。

    他曾经也认同一些浪漫主义者的说法,以为幻觉几乎等同灵感。再说了,喝得微醺迷醉,飘飘欲仙的时候做某些事更舒服。

    他和唐钺正式确定关系的那天晚上,用来庆祝的也是苦艾酒,所以唐钺叫它“初夜的绿宝石”。

    甚至于在天灾最开始的几个月里,他只会躲在唐钺的保护笼中,拼命喝苦艾酒,靠着酒精跟迷幻剂麻痹头脑,逃避满地的尸体和绝望恐惧。

    但是自从醒过来以后,应该说,自从重生以后,他就不愿意再过这种醉生梦死的颓丧生活。

    这杯酒摆在面前,仿佛在提醒着他上辈子的荒唐堕落一样。那些不堪的回忆就像电脑液晶屏上的一点顽固的划痕,擦不掉,填不平。平时可以自欺欺人地当作没有发生过,可是被人提醒的时候,就像一个耳光抽了过来,震得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地发懵。

    “我,戒了。这东西容易上瘾,对身心都不好。”齐砚最后只是干巴巴地说,根本不肯伸手去碰那杯子。

    唐钺轻轻笑了笑,手里仍然握着冰块威士忌酒杯,“和最初认识的时候相比,你变了很多。”

    齐砚仔细回忆着,他说的应该是签订合同的时候,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有那么大变化?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他的变化多半是受到了周围环境不断进化的影响。而那个颓唐的、自甘堕落的过去的阴影,所以先前的怒火消散得干干净净,换了友善和暖的笑容,“大概近朱者赤吧。”

    唐钺的视线专注而深沉,带着种莫名高深的意味,看得齐砚心惊肉跳。因为猜测不到他的意图,所以更加地忐忑不安。

    他却不再多说,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喷泉,“那边青春女神喷泉用的是埃尔法火山水,从德国直接空运过来,每天凌晨更换。”

    齐砚苦孩子出身,没觉出其中蕴含的健康、品味或者格调方面的意义,只觉得光这一大池子进口矿泉水,估计每天运营成本就上十几万。他实在是忍不住,表达了一下看法:“这种烧钱方式实在是……毫无理由啊。”他说得委婉,其实很想直接说有病。

    唐钺继续说:“这是你无法理解的生活方式,小砚,但这世上99的人都在向往。”

    齐砚笑了,他还是没碰那杯苦艾酒,而是端起了一旁的清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缓解嗓子的干渴。他在台上唱了快两个小时歌,很想去休息,不想跟唐钺虚与委蛇地周旋,“那又怎样?我小时候还向往当奥特曼呢。”

    唐钺没陪他歪楼:“但是你有这个机会。”

    齐砚叹气:“唐先生,你怎么还没有放弃。”

    唐钺轻轻笑了,“这对你只有好处。龙之堂控制了全国一半以上的传媒渠道,我父亲身体不好,唐家所有家族事业都在我的控制下,这其中包括银河影城。如果你跟了我,我能把你捧成娱乐圈第一人。”

    银河影城在全国院线中,综合实力、覆盖率都排名第一,电影这种东西,除了本身的品质外,播放的档期和时间也非常讲究。黄金档期、黄金时段对于票房的推动力也是巨大的。

    到时候就算齐砚的演技只能演一颗石头,片约照样会塞爆邮箱。

    十个人里只怕有八个人会心动,但是齐砚却记得他的下场。

    更何况,他还有贺千秋。

    “谢谢你的好意,唐先生。”齐砚站起来,他今天穿着银灰休闲西服,行动间衣料折射出水波一样的光芒,更衬得青年有种干净而爽朗的气质,“假如没别的事我想先休息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齐砚失笑,“承蒙错爱,但这件事不需要考虑。”

    他这次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没有人阻拦。

    唐钺任他走远,头一次有了种事情超出控制的烦躁感,他闭上眼睛,沉默揉捏太阳穴。

    他前几天做了个梦,梦里的齐砚看上去比现在要年纪大一些,二十五六的样子,肤色苍白,行动慵懒,全身只套着一件藤蔓印花的塔夫绸睡衣,内里一丝不挂,只用腰带松松固定,迈步时修长细瘦的腿从下摆中间整条露出来,有种浮华糜烂的美。

    他亲手给齐砚调一杯苦艾酒,喂他喝了好几杯,拥抱他,吻他,在洒满星光的露台上整夜缠绵。

    然后他趁着青年失神的时候,给他套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白金婚戒。

    第二天齐砚迷糊醒来时,看着戒指发了很久呆,好不容易才犹豫地问他,戒指是要干嘛?

    他说:“娶你。”

    青年露出了意外和惊喜的表情,整个人跳到他身上,刹那间充满了活力,像是突然从开到荼蘼的深红玫瑰变成了刚刚绽开、带着清晨露珠的金黄向日葵。

    唐钺不理解这个梦的意义何在。他对那青年是有兴趣,却还没感兴趣到想和他玩同性结婚的程度。

    如今被拒绝,最先涌出来感觉的反而是如释重负。但是紧接着,看不见的空洞在心脏上渐渐扩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齐砚回了房间,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后换上无名的征衣·衬衣版,又打电话把罗一平叫过来。

    他套上长裤,从旅行包里取出方便行动的运动鞋,听见罗一平进门就说:“一平,我……”

    罗一平急忙点头:“我懂,帮你看门,需要半个小时后打电话吗?”

    他的顶头上司又要当特工了,罗一平聪明地不多问。

    齐砚咳嗽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可又实在找不到借口,只好就这么含糊过去,“不用,这次你等我电话。”

    他先是闭上眼睛,好好回忆了一下这栋叫做凡尔赛楼的建筑构造,占地宽广,地上只有五层高,第一层用于娱乐聚会就餐,齐砚的小型演唱会就在第一层的音乐厅。

    第二层到第五层都是客房。地下的三层对外则说是库房酒窖,实际上还有一些特殊用途的房间,提供给不想让人看见的客人。

    唐刀就在地下一层。

    齐砚有金手指加持,倒是不担心被摄像头拍到,只需要谨慎地避开工作人员,从消防通道溜到了地下一层,没花多少力气就找到了唐刀的房间,摁下门铃。

    唐刀开门的时候有些惊讶,但看着精神倒是挺好,齐砚生怕他把自己关在门外头,伸脚挡在门缝里,“我能进去吗?”

    “不用装这副流氓泡妞相我就让你进来。”唐刀冷冷看着他。

    齐砚讪讪地收回脚,面前的门立刻嘭一声合上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又开了。

    齐砚忍不住感叹这孩子越来越别扭了,赶紧闪进房间,反手关门。

    唐刀穿着疗养院提供的浅蓝浴袍,背对着他剥瓜子,因为戒酒戒烟戒垃圾食品,他现在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零食选择,比如五香葵花籽,“你怎么找来的?”

    齐砚摸了摸头,笑得帅气灿烂,“蛇有蛇道嘛。小刀你酒瘾治好了?”

    唐刀耳朵有点红,手上动作也停下来,“嗯,基本上。”

    “明哥真厉害,”齐砚不明真相,于是实心实意地夸奖着,“他怎么给你治的?”

    唐刀倏地转过身,脸色涨得通红,“你到底来干嘛的?”

    齐砚觉得自己的谈话技巧实在需要磨练,这种时候只好忐忑地直言不讳,“明哥说他带你离开的那个房间里,有欧阳帆的尸体。现在他们打算告明哥绑架你。”

    唐刀皱皱眉,“他果然死了……谁们?”

    “你哥和你姐。”

    唐刀冷笑,转过去坐在床边,细长手指抚摸着有些尖的下巴,“那又怎么样?”

    齐砚说:“小刀,明哥虽然行动太粗暴,但他真的是为你好。他那么喜欢你,你能不能跟警察说,他没有绑架你?”

    唐刀脸色冰冷,细长眉毛微微皱起来,“每次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也叫喜欢我?”

    齐砚觉得他怎么这么会抓重点啊,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帮贺千明说好话:“你看,唐刀,贺千明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心情不好了只要挨顿打就能解脱,他肯定是因为舍不得打你,所以才换了别的办法。”

    唐刀挑起一边眉毛,一直板着的脸终于露出笑容,像冰块终于解冻,“他从小挨打?”

    齐砚默默掩面,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别告诉明哥是我说的……”

    唐刀似乎来了兴致,拍拍床边,“坐,说说九千岁都怎么挨打的。”

    死也不能说啊!

    齐砚只好转移话题,“以后告诉你,我没时间了,唐刀,你能不能……”

    “不能。”唐刀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我又没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要为绑架犯说话。”

    齐砚苦笑,果然最了解唐刀的人是贺千明,他现在也觉得再说他喜欢你之类话就跟要挟似的,只会弄巧成拙,“说得也是,抱歉。打搅了。”

    他转过身,又被唐刀叫住,“等等,你为他做这么多,难不成你喜欢他?”

    “没有的事,我喜欢他哥。”

    齐砚看他不说话,又开始迈步,“那我走了。”

    他穿过房间,刚刚抬手握住门把,唐刀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等。”

    “还有什么……”齐砚转头看他,突然吓了一跳,眼看着唐刀站起身来,把睡袍脱下,露出修长而有力的身躯来。

    他往后靠在门上,紧张地瞪着小裸男,“小刀别别别别这样!我会被明哥杀了的!”

    唐刀扔了睡袍,从柜子里翻出牛仔裤跟t恤套上,一边对齐砚冷笑,“得了吧,你那小鸡仔似的身板,又没女人柔软又没男人壮实,啥都没有不用操心会被我吃豆腐。”

    齐砚暴怒,“老子身材好得很!《时尚先生》还请我拍泳装照!围观的妹子们……”

    唐刀没听他罗嗦,几下就穿上衣服,走到他面前,“唐钺不准我出门,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带我出去。”

    齐砚怔住:“啊?”

    唐刀秀丽的眉毛蹙起来,“不要误会了,我只是不爽那些人打着我的名义给自己谋利而已。我虽然懒得管事,但不代表我愿意被人利用。”

    齐砚眨巴眼睛,好想知道他到底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仍然在死傲娇嘴硬。

    第五十四章 来大闹一场

    混进来的时候容易,要带着唐刀一起离开就比较困难。

    齐砚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先把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全部破坏了才行。

    要是没有个得力的后勤人员帮忙的话……小夜莺突然灵机一动,掏出手机走到一旁,“你等会儿啊,我找人帮忙。”

    唐刀于是转身坐沙发上,“快点儿啊。”

    齐砚找上的是号称创建了新世界的黑客王。

    夜莺之弥赛亚:呼叫小新!呼叫小新!

    新世界之弥赛亚:臭小子!叫我黑客王大人!

    夜莺之弥赛亚:黑客王大人,你真的是无敌黑客吗?那你能不能黑进我这边的网络里?

    新世界之弥赛亚:理论上,弥赛亚们之间的时空是完全独立的。不过我可以先接通大宇宙联盟数据库,再通过那边的端口定位节点……总之可以就是了。但是你要干啥?这种干涉他人世界的行为限制得很严啊。

    夜莺之弥赛亚:这是一个很长很悲伤的故事……

    新世界之弥赛亚:讲、重、点。

    夜莺之弥赛亚:好的,其实就是我的两个朋友相爱了,但其中一个被家里人关起来,他们见不到面也联系不上,彼此苦苦思念。我想帮那个被关起来的朋友逃出来。

    新世界之弥赛亚:这个故事既不长也不悲伤嘛……反倒充满了一种让单身狗想要烧死他们的刺目光芒。

    夜莺之弥赛亚:了不起的黑客王大人,请用你漂亮的手指和键盘拯救他们吧。

    新世界之弥赛亚:唉唉,好吧。让小夜莺欠我个人情也不错,把地址和时间都发过来。

    夜莺之弥赛亚:【数据传送中……】

    新世界之弥赛亚:咦,居然是智能建筑,那就太方便了,我可以随便玩吗?

    夜莺之弥赛亚:大闹一场也没关系!

    新世界之弥赛亚:好的,首先把监视器……好了!

    几乎同一时刻,凡尔赛楼的监视器突然集体播放一部最近正在上映中的好莱坞大片。

    片花太过精彩,保安们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排查故障。

    紧接着,整栋楼的灯光全都开始明暗不同地连续闪烁,感应门也欢快地打开合上、打开合上,热闹得像闹鬼一样。

    这样诡异的情况前所未有,工作人员乱成一锅粥。

    齐砚则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带着唐刀冲出房间,按照黑客王的指示,绕过迷宫似的走廊,朝着地下一层的停车场跑去。

    每道门都大开着,他们轻易地抵达了停车场,唐刀兴奋地抱住他用力亲一下,“你太棒了!”

    齐砚捂住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见他跑到了一辆雪白底色上喷绘着动漫美少女的布加迪威龙旁边。

    他在车门上鼓捣了一会儿,门立刻开了。

    齐砚震惊地看着那辆豪车缓缓开到自己身边,唐刀悠闲地握着方向盘对他勾手指,“上来,我带你走。”

    他第一反应是:“老兄,你偷车也偷辆便宜的。”

    唐刀仰头大笑,笑完了毫不掩饰地鄙视他,“这车是我的,我装了声纹锁和指纹锁,他们以为没收钥匙就没事了,真是太天真了。快上来别耽误时间。”

    齐砚:“……”土豪什么的真心好讨厌啊,他就算成名了,还赚到七位数的钱了,还是很想仇富啊。

    他想了想,摇摇头,摸出提前写好的小纸条塞给唐刀:“贺千明的手机号,你出去了找他联系。我还得回去装不知道这事。”

    唐刀别扭了一下,“要不,给我贺千秋的号码?”

    齐砚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给,他是我的!”

    唐刀:“……随你,走了。”

    那车悄无声息,几乎一眨眼就飙得老远,齐砚羡慕嫉妒恨地看了眼车尾巴,后盖上喷绘着穿可爱灯笼裤的小萝莉,简直是宅男公敌。

    齐砚这才原路返回,打算趁乱回房间。

    新世界之弥赛亚玩够了,任病毒在大楼中枢里肆虐,自己先跑去睡觉了。

    齐砚走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好,他迷路了。

    每条走廊都太相似,绕来绕去让人头晕,更何况灯光明暗交替,闪烁刺眼。最后连喷水头也失控,整条整条走廊全沐浴在暴雨之中。

    他被淋得全身湿透,狠狠抹了把脸,眯着眼睛努力分辨方向,突然眼角有东西一动,他立刻条件反射闪开。

    一道人影从他面前掠过,发出咣一声巨响撞在走廊的墙上。

    沙沙的喷水声掩盖了那人喉咙里的咆哮,湿漉漉的头发更遮挡了那人近乎疯狂的眼神,但他转过头时齐砚还是看得清楚,贪婪大张的嘴,血红的舌头,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下去。

    那个人是马科。

    齐砚没想到隔了那么就,居然在这种地方跟他再见面。男人瘦削的手指抓住墙上的蜡烛型金属灯架,用力一扯,就连着电线一起拽了下来。

    电火花在水里滋滋地闪了闪,整条走廊的灯全短路了,漆黑成片。

    齐砚睁大双眼,暗暗后悔自己没有带个防身的工具,随着那高大黑影步步进逼而一步步后退。

    男人喘息着,嘶嘶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样,只重复一个词:“吃……吃……吃……”

    齐砚怒了,“吃你妹!”他抓住走廊花几上的花盆,狠狠砸过去,然后转身撒开腿就跑。

    身后发出花盆被砸碎的声音,马科沉重的脚步声紧追不放。齐砚边跑边努力思考着对策,跑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被横空伸出的一只手给拽了过去,他脚下不稳,栽倒在一个人怀里。

    熟悉的怀抱和味道刚刚包围上来,又立刻远离。贺千秋将他往旁边一推,叮嘱了句:“待着别动。”

    贺千秋转身,朝着马科冲过去,锁喉、擒腕、扣手,紧接着就是一个过肩摔扔地板上,哗啦,水花四溅,再次把人三下五除二料理了。

    马科虽然比当初袭击齐砚的时候更疯狂,可也比当初瘦弱了不少,两相扣除,还是打不过贺千秋。

    贺千秋随即又在他后颈一击,再将昏迷的男人拖进旁边的房间里——电子锁也是统一控制,如今通通失灵,只要想开哪间房就能开哪间房。

    进房间后,再继续拖进浴室,贺千秋找来浴衣的腰带,将他反剪双手捆在马桶旁边的水管上。

    刚刚绑好的时候,马科呻吟着醒过来,两眼发红,水流从眼角划过。他用力瞪着贺千秋,嗓音嘶哑,“杀……杀了我……”

    贺千秋轻笑,拍拍男人瘦得皮包骨的脸颊,“如果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马科死死盯着他,用力一挣,扯得钢铁水管咯吱发出响声。

    贺千秋站起身,习惯性想整理下外套,才意识到衣服全湿透了,连眼镜上也全是水。他摘掉眼镜,又说了一句,“好好活着吧,不管多痛苦,只要捱过去了就会遇到好事。”

    “你懂个屁!”马科啐口唾沫,全力挣扎,两只脚使劲在地上蹬踹,砰砰咚咚地吵得让人厌烦。

    贺千秋依旧心平气和,“我是不懂,因为我从来不逃避。”

    他重新抬手往男人后颈一砸,这次加了两分力,马科立刻又晕过去。

    喷水龙头终于停下来,齐砚还来不及问话,就被贺千秋拉着手,两个人见缝插针,在匆匆忙忙收拾善后的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折回了齐砚的房间。

    罗一平见两个人湿淋淋进来吓了一跳,“没,没事吧?”

    齐砚笑得温和,“辛苦了,你回去睡吧。”

    罗一平见贺千秋也点点头,这才放心地走出房间。

    淋的水太多,齐砚裤子鞋子里也全是水,两个人默默脱了衣服一起洗澡。

    温水淋下来舒服得让人身心舒畅,只是离得太近了,男人高大而魁梧的身躯带来强烈的压迫感,齐砚忍不住偏移视线,“贺老师,怎么会在这里?太巧了。”

    贺千秋按住他的肩膀,身体贴近,齐砚终于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这么硬?

    他一步步后退,结果后背贴在瓷砖上,后面冰冷光滑,前面火热,男人侧头,含住他耳朵尖轻吮着,喘息声渐渐浊重,“唐瑶给我下了药……”

    已经不用问什么药了,齐砚耳朵都快被他吮得融化,配合贺千秋的手,抬腿勾在男人腰身上。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就压不住齐砚的急促喘息和夹杂其间的几声呜咽。

    “小声点。”

    “混蛋,那你轻点!”

    “疼吗?”

    “还、还好……嗯……”

    齐砚被弄醒的时候,脑子里像灌满了浆糊,四肢像被大象碾压过似的酸痛,微微发着抖,是运动过量的下场。

    被过度使用的部位还残留着酸胀触感,仿佛收拾了他将近一整夜的凶器还停留在里面似的。

    他茫然睁开眼睛,看见贺千秋坐在床边摸他额头,“我……还活着啊……”

    贺千秋手一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算是给男人最高的夸赞了吧?

    齐砚没自觉,翻个身抓住贺千秋手腕,不顾自己嗓子干哑,恶狠狠瞪着他,“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唐瑶会给你下药?”

    贺千秋给他倒了杯水,这才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唐瑶约了好几次都被拒绝了,这次又请他参加白色城堡的演唱会,贺千秋于是欣然前往。

    “你居然没告诉我!而且我没看见你啊?”齐砚见缝插针抱怨,贺千秋只是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以示安抚,“本来想给你个惊喜。”

    演唱会刚结束时,唐瑶说要把摄像头分析数据的原始资料交给贺千秋,请他单独去了自己的房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齐砚才抱怨了一句就被打了屁股,牵扯到肿胀地方,疼得他倒抽口气,后半截话全吞进了肚子里。

    小青年恶狠狠地瞪着他,换来眼睑上一个吻。

    “我从刘信那里听说你在打听唐刀的事,就猜到你要干什么了。所以就算知道她在酒里下了药,也随便喝了好来找你。”

    齐砚松口气,懒洋洋趴在被窝里,拿脸蹭他的手掌,“还好你来了……”

    “不对,”齐砚突然醒悟,“随便喝了?你明知道她下药干嘛要喝啊?”

    贺千秋:“呃。”

    齐砚大怒:“呃啥呃!你故意的!”

    向来游刃有余的男人终于浮现些许窘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摸鼻梁侧面,“情趣……”

    “情趣你妹!别人给的东西怎么能乱喝!会折腾出人命啊!”齐砚猛地坐起来,针扎般火辣的痛楚从下半身猛地窜起来,还没来得及掐住贺千秋的脖子就倒下了,“呜……好痛。”

    贺千秋默默看着小青年可怜巴巴伏在被子上,一边帮他揉腰,一边反省,难道真做太过火了?

    凡尔赛楼的骚乱总算结束了,清晨还弥漫着仿佛灾后废墟的气氛,来疗养的客人们几乎都办理了退房。有的搬去了隔壁皮蓬楼,更多则直接走人。

    齐砚有点心虚,这一闹只怕害得疗养所损失惨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元气。

    更心虚的是,搞不好唐钺会把逃走的唐刀当成罪魁祸首。

    齐砚没见到唐家任何管事人,前来送行的人是唐钺的新助理。

    他跟贺千秋一起离开了寿和疗养所。

    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想而知。

    《竹林七贤》的首映式在百亿影城举行,男主角扮演者贺千明一身深铁灰西服,风度翩翩,带着一名男伴出现在红地毯上。

    那名男伴比贺千明矮一个头,穿着雪白的意大利式西服,头发用发蜡收拾得服服帖帖,露出一张年轻的、线条锐利而俊美的脸来,行动之间,贵气逼人。

    此人甫一现身,群众哗然,镁光灯闪烁立马增加了两个强度。

    传闻遭到绑架的唐二公子和涉嫌绑架的嫌犯贺二少爷同时现身,看起来关系还挺好的样子,谣言不攻自破。

    齐砚荣幸地作为女主角叶锦的男伴走了红地毯,因为司马国庆在场的关系,媒体们很给面子地围绕着电影跟角色问问题。

    直到电影快要放映了,才有个杂志记者开口问唐刀:“传闻你被绑架了,这是真的吗?”

    唐刀大笑,“我还等着有人问我是不是被外星人绑架了。不过借这个机会,我有话想对贺千明说。”

    贺千明虽然笑得从容,但还是掩饰不住笑容下的紧张,“洗耳恭听。”

    唐刀用那双比女人还漂亮的丹凤眼瞪着贺千明,“帮我戒酒的事,多谢了。但如果你在炉石里的表现还是那么烂的话,我一样会把你开除公会。”

    贺千明苦笑,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前途堪忧。

    唐瑶在楼上几乎砸光了整个房间里的易碎品,唐钺的心情却还算不错。

    虽然失去了一个威胁的把柄和一个病歪歪的疯子,但他也和唐刀达成了协议。

    只要不再找贺千明的麻烦,唐刀就继续将股权委托哥哥代管,任凭他往公司重要部门安插人手,蚕食势力。等时机成熟,就签订转让协议。

    唐钺倒是不觉得他牺牲太多,反倒夸了一句“你很聪明,懂得自保了”,换来唐刀脸色惨白,几乎站不起来。

    因为唐刀听明白了哥哥夸赞底下隐藏的意思,如果不让步,唐钺迟早会要他的命。

    第五十五章 痛打落水狗

    《竹林七贤》正式上映,导演想要表达的本来是一个理想见弃于现实的沉痛主题,但包装在动人心弦的故事、华丽耀目的特效和七个帅哥的精湛演技里,大约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真正的主题,但每个观众都被感动了。

    齐砚专注地看贺千明的演技,他的情感表现收放自如,一个眼神,一个指尖全是戏。

    贺千明正好坐他身边,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笑得跟偷腥的狐狸一样,“怎么样,有没有爱上哥?”

    齐砚还没开口,另一头的唐刀就咳嗽了一声。贺千明脸色尴尬,引以为傲的演技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手,规规矩矩坐着,“不过你是唱歌的里面演技最好的。”

    “明哥,我懂。”齐砚笑眯眯点头,换来贺千明一记眼刀。

    他心情愉悦地看着电影里的自己被砍了脑袋,队友被砍了脑袋。

    风风雨雨折腾到现在,总算能消停一下。

    司马国庆宝刀未老,竹林七贤的票房第一天就破了千万,之后的走势一路飙高。

    于是齐砚放心了,他继续过着主持节目、训练、参加访谈、拍广告的忙碌日子。抽空还整理了从赛门身上得来的资料。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给赛门唱了首中世纪的暗黑向民歌:“唱吧,格雷勿,跳吧,格雷勿,你的石头缝隙里全是罪人的血,天黑的时候我们用塞纳河水冲洗干净,到了天亮又被砍下的脑袋填满。”

    赛门立马脸色苍白,大颗的冷汗顺着额头淌落,用力抱着自己瘦小的身躯颤抖。

    齐砚吓了一跳,急忙将吉他靠旁边,将赛门搂在怀里。

    赛门颤抖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下来,失魂落魄地喘息着,“难受……”

    “哪里难受?”齐砚两指搭在他颈侧动脉上,发觉心跳得很快。

    赛门细瘦的手指紧紧抓着他衣襟,“全身……疼……”

    齐砚拉着他的手,帮他擦掉脸上的汗水,“怎样的疼法?”

    赛门吸着气,“冰冷的……针扎……已经好多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只手轻轻放在齐砚肩膀上,“怎么了?”

    齐砚跟赛门都露出了被捉x的表情,各自分开,“没事没事,赛门有点不舒服。”

    他起身勾住贺千秋肩膀,仰头讨好地吻他嘴角,“贺老师,你回来了。”

    贺千秋:“叫老公。”

    “啥?”齐砚怔住,赛门也顾不得难受了,坐起来狠狠瞪着贺千秋。

    贺千秋伸出两根手指,轻柔捏着齐砚下颌,笑容温和,“叫声听听看。”

    齐砚突然福至心田,这家伙难道在吃醋?不,肯定是在吃醋,对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啊。

    他眨巴眼睛不知道说啥才好,赛门突然挤进两个人中间,死死勒住齐砚的腰身,“不许欺负小砚哥!”

    “不,赛门,他没有……”齐砚只得磕磕碰碰去拉赛门的手,可小少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勒得他腰都快断了,他只得无奈拍拍赛门的黄毛脑袋,“他没欺负我,乖,松手。”

    贺千秋蹲下来,只在赛门肋下挠一挠,那小朋友就忍不住噗哧笑出来,接着就泄了气,被大人轻轻松松拎起来夹在腋下。

    赛门愤怒地挣扎着,“坏人!大坏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贺千秋笑了,“那就等你打得过我的时候再说。”

    他将张牙舞爪的小少年扔给门外的助理,这才笑眯眯转头看齐砚。

    齐砚摸了摸鼻子,“那就是个小孩儿而已。”

    “我在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知道怎么泡妞了。”

    齐砚耳朵跟毛一起竖起来,抓着贺千秋衣襟瞪他,“你说什么??泡谁了??”

    贺千秋顺势抱起他腰身放到沙发靠背上,“瞎想什么,雷大鹏那时候喜欢校花,竞争对手太多,我就教了他几招而已。”

    第1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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