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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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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倚花傍竹 作者:七重血纱

    第4节

    终于从恍惚中回神的公孙策道:“只是觉得,怎么会有这般可恶之人。”

    “我见过更多的大奸大恶之途,灭满门,杀妇孺,我能做的只是在我遇上时出手。”

    “我只求真相大白,无愧于心。”

    公孙策说完这句话,杵着竹杖丢下花满楼一人离开。

    站在原地,花满楼愣了有片刻才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刚回到客栈,准备上楼时,忽然客栈里来了一人,在掌柜那里问道:“掌柜的,我来找天字甲号房的人,他可有在这里?”

    掌柜一愣道:“这位姑娘来找天字甲号的客人?可是——”

    “他人呢?”

    “前夜死了。”

    掌柜话音落下,公孙策和花满楼在楼梯那里停住,等着那女子接下来的话。

    岂料静默片刻后,桌子被踹翻在地,发出一声巨响,碗盘摔碎的声音就在旁边,公孙策缩了缩脚,悄悄往楼梯上挪了一步。

    “凶手是谁?!这里当官的是谁?”

    花满楼不动声色的拦在公孙策面前,准备随时出手。

    公孙策感觉到花满楼的背朝自己这边靠,放下心来的同时却在猜想,这忽然冒出来的女子是谁。

    ☆、第十一章

    这姑娘真是好生性急,脾气也这般暴躁。

    公孙策和花满楼即使站在人群之外,却依旧扎眼引人注目,并非刻意引人注目,而是浑身自成的气质让人不得不注意。

    宫绣抬眼看向两人,身上怒意稍减,眉宇间染上疑惑之色,眼珠上下转动,好像在打量着面前两人的来历和身份。

    花满楼收回防备的姿态,转而轻松的站在那里任由一个姑娘打量,侧首轻声道:“放心,这姑娘只是性子急了一些,没有恶意,这样的,反倒好一些。”

    有的人,一出来便收敛着住自己的性子,将全身上下都给裹紧设下的伪装里,即使用眼用心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你们俩是谁?”

    女子开口问他们的话让花满楼和公孙策怔住,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问题。

    公孙策一向对于这样的女子没有办法,加上如今看不见眼前之物,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那里,握紧手中的竹杖。

    握住扇子,拱手道:“在下花满楼,旁边这位是公孙策,听闻刚才姑娘所言,是认识天字甲号房的公子?”

    “那人是我弟弟,刚才这老家伙说他死了,我不信,你告诉我,我弟弟到底在何处?”女子语气里带着一些期待,像是想要得到一个与刚才掌柜口中截然相反的答案。

    花满楼从不会给人带去绝望,可这一次带去的,也绝对不是希望。

    正在想着如何换一个合适的方式把噩耗告知对方,这女子已经开口道:“你不敢说,那便是和那个掌柜说的一样了,是我来晚一步。”

    闻言公孙策眼睛忽地正大,从花满楼后面上前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难道你之前就知道他会死吗?还是你料到他会死?”

    “这位公子可是好生厉害,这么一听便猜到这些,不知两位可有地方让我坐下,看你们这么关心小云的死,你们是官府的吗?我刚才瞧见我要动手时,上面那两个捕快可是紧张得很。”

    “姑娘说我们厉害,也是把自己给夸进去了。”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

    “姑娘请跟我们来。”

    “恩。”宫绣跟着两人往楼上走,边走边道:“我姓宫,住在天字甲号房的是我弟弟宫云,前阵子离家出走,原本以为只是出门散心,可一连着三个月都不曾寄回一封信而且也没有回去的打算,家中着急便四处托关系打听到他在这里,我就日夜兼程赶来……”

    “宫姑娘节哀。”

    公孙策一路无言,似乎在思考什么。

    宫绣偏生是一个话多的人,花满楼只好听她说,认真的回答。

    来到房里,花满楼替三人倒了茶方才坐下。

    宫绣盯着花满楼道:“如果不是注意打量的话,怕是我也要被你给骗了,你和旁边这位公孙公子是一样的吧?”

    “姑娘好眼力。”

    宫绣摇摇头:“并非是我厉害,而是你根本没有刻意对自己是个眼盲之人的掩饰,你这般厉害,若是要掩饰的话,旁人也很难瞧出,可你一点也瞧不出对于自己眼盲一事有不满或者抱怨亦或者其余的心思,反倒是让人觉得你不像个瞎子。”

    “姑娘这番话倒是让花某糊涂了。”

    旁边的公孙策张开手掌便能碰到茶杯,眼神里微微露出惊讶,却端着茶杯垂下眼喝茶的时候将眼底的惊讶尽是掩去。

    “你为何认定天字甲号房住的是你弟弟宫云而不是其余的人?或许在你来这里之前他换了房间或者换了客栈,宫姑娘——”

    “他从来只住天字甲号。”

    “宫小姐恕我直言,你弟弟若是真反常这么久,你们也未免太疏于照顾他的感受,如果你们早一些发现的话,或许这件命案就不会发生,他也不会死。”公孙策放下茶杯,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眼,“宫小姐,你弟弟在离家之前有什么异常?”

    花满楼闻言,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整日对着一些奇怪的东西说话,还有写信,可写了又烧掉,家里的仆人在他房间里发现不少灰烬。”

    “写信?”

    “对,一有时间就写,原本他性格不是这样,但是上次去京中玩了一趟回来后便整个人都变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做,就是写信。”宫绣想了一下道:“所以他出门时,家里只当是他想要散心并未多想,谁知道——”

    闻言公孙策想起了在宫云包袱里发现的无字信。

    难道这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只有对方和他知道。

    “宫小姐,令弟的尸体如今在衙门,若是你要带他回家中安葬,尽早动身才是。”

    宫绣道:“公孙公子难道没有其余要问的吗?”

    这话像是挑衅,公孙策却没接招,笑了笑站起来,“宫小姐不必试探我,我对你们家的私事并不感兴趣,不过是对案子有兴趣,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也不会让人含冤而死。”

    这对姐弟的感情并不深,这家人也并不亲近,不过都是别人家的私事,公孙策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公孙策的话像是狠狠打了宫绣一巴掌,宫绣紧皱眉头,眉间已带有愠怒,正要起身,凳子发出声响,旁边的花满楼比她更快,手中的扇子打开,站在一侧道:“宫小姐,还是尽早将令弟带回家中安葬,莫要耽误了上路的时辰。”

    好快的动作!

    宫绣自幼习武,仗着自己一身本事,即便一人出门也从不担心有人会对自己不利,却没想到小小一个一叶镇竟然有这样的人物,刚才花满楼起身站在那里,一丝声响都没有,动作那么快,竟然还能——

    “二位公子,宫绣告辞,多谢刚才相告。”

    走得干净利落,让花满楼和公孙策两人心底的疑惑更深了。

    关上门,花满楼将刚才宫绣面前的茶杯扔在一旁,“有什么奇怪之处?”

    “她好像早就知道我们在这里,也早就料到我们要问她什么,花满楼,你刚才有发现什么吗?”

    “茶杯有问题。”

    “恩?”

    花满楼正欲开口,耳朵忽然轻轻一动,走到公孙策身边,忽然向前倾身,直接拉着公孙策靠在墙上,低声道:“宫绣在外面,她不是真正的宫绣,如果死的那个人真的是宫云的话,这个宫绣,是假的。”

    靠得太近,说话时气息全部飘在耳边,公孙策微微侧开脸,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宫绣是假的?那真正的宫绣现在在哪?

    屋顶上传来瓦片松动的声响,花满楼微蹙的眉头舒展开,离开公孙策,走至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吹进来,将刚才室内那有些升温的空气驱除出去。

    ☆、第十二章

    宫绣如果是假的,那么这个宫云的身份会是真的吗?

    公孙策有一些想不明白了,皱着眉坐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动。

    这几日天气越发的冷,公孙策坐在那里的背影有几分瘦削,胳膊交叠在一起,恰好将手藏在袖下,将冷意隔绝在外。

    “这个人,为什么会暴露得这么快,如果真是有心假扮的话,那应该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来的,这么着急着暴露自己,就像是怕我们不知道一样,是不是在故意引我们上当,这样……花满楼,你在听吗?”公孙策忽然打断自己的疑问,因为他没听到花满楼的动静。

    难道花满楼出门了?

    “花满楼?”

    疑惑的扭头对着床那边试探的喊了一句,肩上多出来的一件外衣替花满楼作了回答。

    “这个假的宫绣暴露的太刻意,她的出现就像是让我们发现她是假的。”

    “就是这样的感觉!如果死的真的是宫云的话,那她未免太镇定了,能不远千里来这里,想必姐弟二人感情不错,可宫绣竟然没有反应,而且……你说茶杯上面被她动了手脚。”

    “杯子上的东西不过是些江湖上的伎俩,专门用来迷晕人的。”

    “幸好你发现了。”

    公孙策不由得庆幸,陪着自己的是花满楼,否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遇上这件事情不是不能解决,只是过程要麻烦一些。

    忽然不知怎么有些想念叽叽喳喳的展昭,那时展昭也是一路跟着他们,他和包拯,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打架估计是挨打的,都是展昭他们一路上替他们挡去了不少麻烦。

    花满楼在公孙策身边坐下,公孙策听见动静,又听得倒茶的声响,一股清香从茶杯中溢开。

    “想展昭他们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公孙策难得说了一句心里话,不再是别扭的避开。

    闻言花满楼道:“这段时间去江南,正逢冬日,下雪时,很美。”

    “能听到下雪的声音?”

    “恩。”

    这下换做公孙策笑了,好奇的问:“你还真是对什么都那么的热爱,好像就没看到过你对什么有过抱怨,你这样的人,真是天下少有,你就真的没有对什么有过特别的强烈的恨意吗?”

    打听别人的事情不太好,不过公孙策想,如果是花满楼的话,应该是没什么关系。

    花满楼端着茶杯往嘴边送的动作停下,继而放下茶杯道:“有,我又不是圣人,当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恩?”

    “不过事后想想似乎也不是什么事情,这世上能活下来的,都是不容易,所以,尊重他们选择的方式。”

    公孙策挑眉,对于花满楼的这句话,不知道自己的理解对还是不对。

    不过这种话题,点到为止。

    “明天我们去趟阳城。”

    “恩。”

    屋子里的灯暖暖的,泛着橙色的光,两人的脸上也跟着像是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公孙策站起来,习惯的伸懒腰,肩上的外衣滑落,从手背上擦过,立即伸手把衣服给捞在手里,人也怔在那里。

    花满楼吹了灯,往自己床那边走,并未留意公孙策。

    公孙策回到床边,直接躺下去,脑袋磕在床头,吃痛的抱着头,刚才心里那一点奇怪的别扭被疼痛挤出脑袋。

    一早两人收拾东西,前往衙门告知张如虎两人的去向后,叮嘱张如虎小心注意镇上这几日外地来的生人,尤其是会武功的,便从一叶镇离开。

    坐在马车内,花满楼和公孙策各自靠在车壁上,公孙策想着这几日查到的线索还有那个奇怪的假宫绣。

    死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宫云?还是另有其人。

    现在唯一能够证实死者身份的只有在阳城的知府少爷,幸好公孙策有一个府尹老爹,以前认识不少同仁,如今还能在公孙策破案时起到作用。

    “花满楼,你对那个假的宫绣怎么看?”

    “不是想要从死者身上拿到什么就是来掩藏什么不让我们知道,不过这两种可能似乎对我们都很不利。”

    “现在他身上最可疑的就是那封信,难道是——”

    公孙策话尚未说话就被外面车夫的声音打断。“喂,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竟然在这里胡乱挡路,难道不知道让开吗?如果我不停下,你就要被马踩在脚下了,闹出人命我可担不起!”

    两人正要示意车夫不用和一个孩子计较时,少年的声音带有这个年纪特有的特质,“你这车一看就是有钱人,哼!小爷我饿了,想问你借一点吃的,你看如何?”

    闻言车夫出言教训,公孙策竖起耳朵仔细听,忽然觉得有一点熟悉,这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掀开车帘,车夫愣住,连忙道:“公孙公子,不是我——”

    “公孙策?原来是你,我还当是谁。”

    “你是——锦毛鼠?”

    “对我就是锦毛鼠,不过我有名有姓,江湖人称白玉堂。”

    公孙策一听挑眉,“上次一别也有许久,不过你——”

    “有吃的吗?”

    白玉堂直接开口问,态度随意得就像是平时展昭才缠着公孙策要吃的一样,让公孙策瞬间无奈摇头,“车上有吃的,你另外四个兄弟呢?”

    “走散了。”

    “你要去哪?”

    “阳城。”白玉堂跳上马车的另一边抬头和公孙策说话,却见公孙策眼睛盯着前面不是在看他,诧异的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话,安静下来。

    公孙策把帘子打开一些,又从包袱里面翻出一些干粮拿在手上,“我现在眼睛不便,你自己从我手里拿,上次相国寺分开,你们就走了,其实留在相国寺可能会更好。”

    白玉堂伸手去拿东西,犹豫了一下,“你怎么不和那个包黑子还有展昭一路?”

    “因为一些事,暂时分开。”公孙策收回手,将包袱放好,“继续赶路去阳城。”

    “是,公孙公子。”

    花满楼坐在那里,一直都不曾说话,也对白玉堂的出现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听得两人之前认识的时候,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不过这少年,竟然功夫不弱,这一点倒是和展昭很像,就是脾气怪了些。

    ☆、第十三章

    阳城不算是繁华的城镇,但也热闹。

    马车刚一进城门,外面喧闹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花满楼和公孙策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道:“找间客栈住下。”

    “是,公子。”

    车夫答应了一声,驾着马车环顾四周,寻找一间能住得舒适的客栈。

    公孙策想到白玉堂说要来阳城,莫不是来找其余四鼠?“锦毛鼠,你来这里找其余四鼠吗?”

    “公孙策,你要不收留我吧?我不找他们了,跟着你,能遇上展昭对不对?”

    相国寺的事情公孙策是知道的,不过展昭和锦毛鼠那个约定可真是戏言罢了,他们都不在意,难道锦毛鼠和展昭真的当真了?

    “你要去找展昭比试?”

    “当然,我一定会让他认输。”少年固执的性格让公孙策忍不住笑了。

    “你想要赢展昭啊,还早了一点,不过我和花满楼要去江南,你要是想直接找展昭,可以到京城去,他应该还在京城。”公孙策提到京城时,语气有了一点不同,不过很快消失,“我去江南,可能要一阵才会回去。”

    现在他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包拯和展昭,还是再过一阵吧。

    闻言白玉堂道:“那我跟着你们去江南。”

    公孙策吃惊,锦毛鼠怎么就铁了心要跟着他?

    花满楼则有一些明白了,这个白玉堂怕是一开始就在一叶镇内,早就知道公孙策在那里,不过是寻着机会要跟着公孙策而已。

    “带着他也无妨。”

    “啊?”

    “白玉堂和展昭很像不是吗?多了一个小孩在路上,你也不会觉得闷了。”花满楼知道公孙策本就不是沉闷的性子,他自己倒也不是说沉闷,只是他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公孙策和他在一起,难免会觉得无趣。

    白玉堂撇撇嘴从马车上跳下来,“我嘛,和那个展昭一点也不像,我不过是觉得跟着你们还不赖,有吃有住还有人陪着,也不错。”

    公孙策哭笑不得,摸索着下了马车,杵着竹杖,“你既然愿意跟着我们,那就跟着我们,不过你要是想走的话,我们也不会拦你,就是你别给我们惹麻烦啊,我就千恩万谢了。”

    白玉堂停在客栈门口等着公孙策和花满楼过来,“放心我不会惹麻烦。”

    “但是麻烦会自动上门?”公孙策接话道:“真是……我们的衣服你穿不了,待会儿安排了住处你自己上布庄里面买一身。”

    “你怎么知道我没衣服穿?”

    “你的手刚才拿东西的时候,很凉。”公孙策是一个细致的人。

    好奇的看着公孙策,再打量他身边站着的花满楼,白玉堂摇摇头:“你们两个瞎子出门,包黑子怎么会放心你们出门?不过你旁边这个新来的倒是武功不错。”

    被一个少年夸赞,花满楼略微吃惊,好在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多谢这位少侠夸奖,在下不过是略懂一二。”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白玉堂说完转身进了客栈,一拍柜台道:“掌柜的,要三间上房。”

    “你哪里来的乞丐,走走走,别耽误我生意。”

    公孙策摇头叹气,真是摊上一个麻烦。

    跨过门槛,不好意思的对着掌柜笑,“抱歉,要三间房。”

    “公子看上去文质彬彬,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两位公子可得多家看管,严加管教啊。”掌柜的一副可惜的样子,吩咐伙计拿了房牌,带着他们上去。

    闻言白玉堂瞪眼看着掌柜,见花满楼和公孙策已经往上走,哼了一声追上去,少年傲气不服气的模样全都显露出来。

    公孙策推开门,花满楼走进去,“他是个孤儿吗?”

    “现在是。”

    “你们两个住一间?”

    “恩,你住隔壁。”说完公孙策进门,想了一下又转身出来,拿了银子递给白玉堂,“去买衣服,想吃什么就买,要是你呀有点良心的话,顺便给我们俩留一点,没有良心的话,就算了。”

    打了一个哈欠,白玉堂懒懒答应,“知道了知道了。”

    公孙策头疼的坐在凳子上,懊恼自己为什么刚才会答应让白玉堂留下来。

    旁边的花满楼轻笑,“不过是一个小孩脾气,不碍事。”

    “你当然不觉得碍事,他不会惹你,只会挑软的柿子来捏,当然是来惹我。”公孙策撇撇嘴,趴在桌上,“真是,怎么就一时糊涂答应了,不过……”

    和四鼠分开的锦毛鼠现在一个人漂泊在外,让他想到了展昭。如果展昭不是跟着他们,也肯定锦毛鼠差不多吧,也不对,展昭还可以回相国寺里待着,锦毛鼠比展昭可怜多了。

    “你知道他的事情?”

    “一些,不过是个命苦的,他原本有四个伙伴,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倒是有点奇怪。”

    “恩?”

    “他尽管是里面年纪最小的,但一向是五鼠里面说话最管用的,现在分开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

    公孙策摸摸下巴,“肯定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花满楼点头,“那就让他跟着我们,你嘴上虽然说麻烦,但是连他衣食住行都安排了,你并不讨厌他跟着不是吗?”

    “算我多管闲事,被包拯传染的毛病。”

    “待会儿让车夫去知府那里递拜帖,我们明日再上门。”

    “刚才那些食客在谈论傅鑫的婚事,这个傅鑫应该就是知府公子,才子佳人,怎么会要退婚?”公孙策想不明白,之前听闻那县令小姐对傅鑫是非君不嫁,现在竟然闹到要上吊的地步,怕是里面真出了什么大事。

    不可告人的事。

    傅鑫和宫云还认识,到一叶镇找过他,会不会是和宫云的死有关?

    “花满楼,我在想,如果那封信的主人是傅鑫,那信上的秘密……不过也不确定这信是傅鑫的,另有其人的话会是谁呢……”

    “傅鑫和宫云认识,而且宫云有中了迷药的迹象,自己用来掩人耳目还是其他,致命的伤干净利落,动作肯定很快。”

    “案发的房间里面,线索何绍,宫云自己身上的伤是一个疑点,而其余的疑点都在那封信和宫云这个人身上,还有子时的出现的脚步声……”

    想到那日仵作说的话,一个念头在公孙策脑中一闪而过。

    难道——

    ☆、第十四章

    客栈里待着不是办法,况且来阳城他们并非只是路过,奔着案子来的,上街走走说不定能发现一点什么。

    刚踏出客栈的门,街上这会儿更是热闹,公孙策侧耳听着,忍不住道:“这阳城这么热闹,想来傅知府治民有方,才能有一方安宁。”

    “你要考取功名为国效力?”

    “想过,只是现在这样却是不能了。”

    公孙策很清楚自己的才学还有能力,考取功名并非难事,只是如今这样,连看书都做不到,要如何在试卷上作答?不是不生气不是不懊恼,只是现在大多时候身边跟着一个花满楼,让他没办法生气而已。

    即便是偶尔生气也很快能被抚平。

    “包拯呢?你……”

    “他是皇上面前的人,日后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原本就要封他一个大学士之位,他自己不做跟着我们回了庐州,不过京城那件案子后,想必是会另有安排。”公孙策对包拯,是英雄的惺惺相惜,因为他相信包拯和他一样,只求真相。

    任何真相都不该被掩盖。

    花满楼听了道:“恩。往那边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公孙策一怔,笑了笑,“你何必要替我避开这个话题,我公孙策就算是再小气也不至于连这个都容不下。”

    “不用避开,是知道了,就无需再谈下去,那边真的有事,不去凑个热闹?说不定有发现。”花满楼笑着道:“或许对案子有帮助。”

    阳城街头这么热闹,或许真有什么事情。

    公孙策点头后才惊觉花满楼也看不见,应了一声,“恩,过去看看。”微微蹙着眉——花满楼无论和谁在一起时,都会让人遗忘掉他是个瞎子这件事。

    轻轻甩了一下脑袋,公孙策杵着竹杖循着声音过去,心里却有一种预感,这里的热闹,可能和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有关系。

    “这位小哥,请问这是在做什么?”

    “哟你不知道啊,刚来的吧,告诉你,这……知府家,死人了。”

    “什么?”

    “谁死了?”

    花满楼和公孙策同时问出口,这人楞了一下,“还能有谁,就是知府少爷,傅公子,自杀的——哎?原来你们看不见啊,难怪,这里是县衙门口,尸体刚给抬回来。”

    傅鑫死了?

    公孙策心往下沉,没想到预感这么强,可也没想到,竟然连傅鑫都没见到,人就先死了。

    正想再问问其余的事情,忽然听到一个妇人的哭声,人从旁边走过,闯进县衙内。

    傅夫人扑倒在尸体旁,泣不成声。

    “哎,真是死得可惜,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你可知道尸体是从什么地方抬回来的?”公孙策问完,又想了一下:“原本和傅公子定亲的县令小姐,可也住在这里?”

    “在,在这里。”

    “劳烦小哥告诉我们怎么着,不需要带路,我身边的朋友能找到路。”

    那人奇怪的打量两人一眼,见花满楼但笑不语,只是习惯性的用扇子敲打着手心。“就在前面出去过两条街,你们能听到打铁铺的声响后往右拐,那边进去的巷子第一家就是。”

    公孙策点点头道谢:“多谢。”

    两人往那边走,背后的哭声渐渐远离。

    花满楼仔细辨别着声音,问道:“傅鑫的死,不像是意外,寻死,总不至于是因为婚事被退导致,倒像是……”

    “和宫云的死有关。”说完公孙策想了想继续说,“他料到我们可能会找他?我们在一叶镇带了几日,如果他经常出入一叶镇,或者和宫云的死有联系的话,那他就知道我们已经会查到他头上,所以他选择死来逃避,借此来掩盖什么。”

    掩盖的是什么?公孙策心里有了答案,却不想说出来。

    闻言花满楼也不说话,只是应了一声后,忽然拉了一下公孙策手腕往旁边带:“有马车,还有,这里往前几步拐进去就是了。”话音落下,公孙策手腕上的力道也消失不见。

    两人转身走进巷子里,门口有一个老仆正在清扫门口的落叶,见到两人衣着整洁加上气度不凡,怔了怔问道:“二位……是来找我家老爷的吗?”

    “不,来找你家小姐。”

    花满楼说完,老仆愣住。

    袅袅白烟从茶杯中飘出,整个花厅雅致清爽,挂着字画,桌椅凳子都透着淡淡的香味。

    “两位公子来找我,是因为他的事情吧?”

    “姑娘一人独居在此?”

    “并非这样,只是家父因公事不在家里,母亲因为老家有事,回去一趟,我因为婚事被耽误,才会留在这里而已。”说完,孙秀宁道:“小女子姓孙,闺名秀宁,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公孙策道:“在下公孙策,这位是花满楼。”

    “公孙策……好耳熟的名字。”

    公孙策一惊,有些不自在的清清嗓子道:“一叶镇的案子,姑娘可知道?”

    这句话刚出来,厅内的气氛一下变了。

    花满楼不自觉的皱眉,握紧了手中的扇子。

    孙秀宁淡淡道:“知道,不过是死了个人,这镇上发生一件命案并不奇怪吧,两位公子来这里问我,不如去和捕快仵作多查案来得快,我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子哪能知道什么。”

    两人都没料到孙秀宁会是这样的态度,公孙策却道:“可你认识傅鑫不是吗?傅鑫刚才死了,自杀。”

    “他自己脆弱,与我何干?”

    “你与他不是定亲了吗?”

    孙秀宁笑了笑,“公孙公子看来对于男女之事并不了解,我和他只是定亲,并非成亲,难道我要为他守孝吗?他自己品行不端,为人作风不良,我不将他的事迹揭露已经是大发慈悲,还想我做什么?”

    刻薄的语气让两人都是不解,这女子说话,这么这般不留情面。

    品行不端?作风不良?与其余人说的倒是不同。

    花满楼正欲说什么,公孙策一定神,已经先行开口,“那你为何要和他解除婚约?品行不端作风不良?可在下听闻他乃是阳城有名的才子,为人端正,和孙小姐说的有所不同,这退婚一事是不是另有隐情,还是孙小姐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无法容忍?”

    “公孙策,我一再忍让,你却咄咄逼人,真是过分,我府上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傅鑫死了,是你要的结果?”公孙策忽然语气一变,“孙小姐当真是要逼傅鑫死吗?”

    话音落下,再无人说话。

    过了许久,久到他们都以为孙秀宁不会再开口时,孙秀宁却崩溃似的跌坐在椅子上,哭诉道:“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男人,你要我如何说出口?要我如何对家里人对他父母说出口!”

    ‘砰——’厅外响起盒子摔落在地的声音。

    ☆、第十五章

    门口响起的声音吸引厅内其余人的注意,孙秀宁惊讶的看着门口的人,“爹——”

    公孙策花满楼一愣,这是孙县令?

    “秀宁,你刚才说什么?”孙县令深吸了一口气,步伐沉重往厅内走,“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爹,我、我不是……”

    孙县令走到孙秀宁身边,忽然猛地拍桌子,“你还敢撒谎!当日你退婚我就觉得有蹊跷,你还想把这件事情瞒到什么时候?!那个傅鑫就是一个天道不容的忤逆之徒,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死得好,真是死得好,活在世上也不过是苟且偷生!”

    “爹!”

    孙秀宁闻言忽然大哭起来,“他不是那样的,一定只是一时糊涂,我、我……”

    “还敢替他求情,若不是我今日碰巧听到,还不知道他竟然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与男子有染,真是有愧他父亲教导,有愧他家门列祖列宗!”孙县令说完,瞪一眼孙秀宁道:“婚事尚未推掉,定亲之物还在我们手上,跟我去傅家!”

    “爹,你要做什么!他已经死了,你还要做什么!”

    被孙县令直接拉着手腕往外走,孙秀宁挣扎着喊道:“爹难道你连他死了你都不放过吗?女儿还是清白之身,不过是少了一门婚事,您何苦要这样做,害他死后名声啊!”

    一旁的公孙策脸色一变,心上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他能做出那等事情,坏你名声,我如何不能这样做?”

    “爹——!女儿求您,求您不要这样做。”孙秀宁猛地跪下,拖着孙县令的手,“求求您放过傅鑫吧,他……他……是我一厢情愿,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不怨他,我不怨他。”

    “你,你这个逆子!”

    孙县令恨铁不成钢,拂袖而去,将落在地上的红木盒子踹翻在地,一对玉镯从里面滑落,发出一声脆响,孙秀宁抬眼看着那对玉镯,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公孙策回过神,走上前蹲下来伸出手,“孙小姐,人死不能复生。”

    “他死了,他若是不死,过几日,我气消了,我就会原谅他的,可他跟着那个人死,宁愿要一个死人,也不要我。”孙秀宁委屈的看着面前的公孙策,“那个人有什么好?哪点比我好……”

    闻言公孙策回答不上来,只有沉默应对。

    旁边忽然多出一只手,将孙秀宁扶了起来,“孙姑娘,并非是你不好,只是他更爱那个人而已。”

    花满楼的话让公孙策也怔住,诧异的看向花满楼的方向,眼前一片漆黑时才兀然想起自己看不见,只得失笑摇头站起来。

    离开孙家,公孙策和花满楼回客栈的路上,却一路无言,不单是无话可说,而是连气氛都变得沉默和尴尬。

    路边有人在议论着傅鑫的死,纷纷猜测为何一个前途无量的人会在这个时候自杀,抛下父母,这么狠心,必定是有极其伤心的事情,才会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公孙策杵着竹杖,有一些心不在焉,刚才孙县令和孙秀宁的话反反复复在脑中出现,忽然竹杖打到了人,公孙策一惊回过神来忙道:“抱歉,不小心碰到你有没有事?”

    “哪里来的瞎子,走在路上还要走神,当心给马车撞死!”

    蛮横粗鄙的话让公孙策皱起眉,心中有气但又想起的确是自己不对,咽下这口气,打算转身离开,岂料刚迈不出一步,脚下的地像是晃了一下,旁边传来刚才那人痛苦呻〡吟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

    公孙策诧异的喊了一声,“花满楼?”

    花满楼走到他身边,“回客栈吧,到了晚饭时辰,想必白小兄弟也回来了。”

    “……恩。”公孙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刚才是花满楼出手,不过很难想象花满楼这样一个人会对别人先出手。

    两人不过刚走了几步,那人又跟了上来,伸手直接往公孙策身上招呼,花满楼是何人,云袖翻飞,扇面挥动,那大汉的手还未碰到公孙策肩就被花满楼打翻在地,抱着手嗷嗷大叫,“我的手!我的手!”

    “这是给你出言不逊的教训。”

    花满楼很少生气,这一回却是下了重手。

    刚才大汉的话却让花满楼觉得难听,心中窜上怒意。公孙策本就对眼盲一事存有心结,尽管这段时间不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花满楼知道,公孙策很在意,很在意看不见这件事。

    公孙策察觉到花满楼是真的生气,杵着竹杖上前,摇了摇头,喊了一声,“花满楼。”

    “回客栈。”

    “恩。”

    那大汉自然是不敢再上前,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阴狠尽显。

    回到客栈里,公孙策一边上楼一边道:“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容易被激怒的时候,不过是一句话,别人说的话,造不成什么伤害,干嘛要动怒,要是那人是这里的地头蛇,吃亏的还不是我们。”

    “刚才是我失态了。”

    “你怎么反倒给我道歉,刚才多谢你了。”公孙策拍拍花满楼的肩,没猜准地方,手从肩上滑落下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坐下道:“现在傅鑫一死,我们要上门的事情还得重新想想办法。”

    “傅鑫死了,线索也断了。”

    “只是我们还不够仔细。”公孙策想了一下,“肯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注意到的,一定还有什么被遗漏了。”

    傅鑫的死,死的时间太蹊跷。

    如果说是料到他们会来阳城的话,在这个时间死就有一些可疑了,用死亡来掩盖真相吗?那要掩盖的真相是什么?是和宫云的事情,担心东窗事发还是另有真相。无字信代表着什么?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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