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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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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到现代当神棍 作者:薇薇米

    第9节

    “就,那个。之前,我亲,亲……”顾恩泽羞涩得不行,憋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口,两只手快把空调被的一角捏成一团抹布了也没用。

    “嗓子难受就别说话。”何明宇说着伸手捏了捏顾恩泽的耳朵,温度高得烫手,“你耳朵怎么这么容易红?都快滴血了。”

    “……”当时情况紧急,也许何兄根本没放在心上呢?顾恩泽放弃地闭上了嘴,扭头继续看电视。

    陈月兰赶到医院的时候,顾恩泽已经打完点滴,精神不错地跟何明宇一起坐在病床上看电视。这次看的是个真人秀节目,顾恩泽笑得合不拢嘴,身子摇来晃去的,时不时还倒向旁边的何明宇。

    何明宇也不嫌弃他,每每顾恩泽倒过来,他躲都不躲,任由他蹭着自己的胸膛,并且十分顺手的拍自己的腿。

    笑得好开心啊,那是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儿子陈澄脸上见过的表情。陈月兰默默地想着。

    顾恩泽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过脸来,笑了笑哑声道:“陈阿姨你来啦。”

    他的笑容很完美,客气又礼貌。陈月兰在心里叹息着走向病床,“对不起,阿姨去的那个乡下信号不好,路又难走,没有及时赶到……”

    “阿姨您坐。”顾恩泽指了指床边的凳子,让风尘仆仆的陈月兰坐,“没关系的,您不是去给人做法事,明天才能回来吗?现在赶回来,会不会影响工作啊?”

    “不,没事的。”陈月兰把手里的果篮放好,继续道:“你嗓子哑了,要多吃点梨子。”

    顾恩泽乖乖地应道:“嗯,好。”

    两人看着对方,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过于安静了,微妙的尴尬仔空气中弥漫。

    何明宇开口对陈月兰说道:“陈阿姨,他再输一次液就可以出院了,我晚上想带他回家给我爷爷再把把脉,可以吗?”

    陈月兰连忙道:“当,当然。麻烦你了。”

    顾恩泽说:“阿姨你车马劳顿,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这没什么事的。”

    儿子出事了,她不在。儿子住院了,她不能陪。看望他不是带的煲好的汤而是医院门口买的果篮。哎……因为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啊,即使再乖,再可爱,再听话,也不是自己养大的陈澄了。用儿子的脸儿子的声音叫自己阿姨,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啊。陈月兰在心里酸楚地想着,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道:“恩泽啊,是不是有两本手抄本在你那?”

    顾恩泽有些疑惑:“啊?手抄本?”

    “嗯,陈家家传的两本书,黄色羊皮纸的封面,一本你应该看得见内容,是《陈氏密术之驱邪术》,另一本封皮是一样的……”陈月兰说到这就停了下来,没有说另外一本是什么内容。

    顾恩泽想起来了,点头道:“哦,对,另一本是空白的。我放在书包里了。但是,我被人敲晕后,书包也丢在那个巷口了。不知还在不在。”

    这个意外让陈月兰愣住:“丢,丢了?”

    顾恩泽连忙道:“很抱歉,我会努力找回来的。”

    陈月兰有些失神地看了一会顾恩泽,看得他有些许尴尬,才终于站起身道:“算了,丢了说明没有缘分。那阿姨先回去了,你跟明宇回家我也放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啊。”

    陈月兰显然很失望,顾恩泽看着她的背影很是内疚,把人家家传的东西弄丢了,真是罪无可恕。

    “那书包我捡了,叫司机送回家了。”何明宇说道。

    顾恩泽惊喜地看他:“真?你刚才怎么不说?”

    何明宇语气淡淡地说道:“那书你不是挺有用?如果你不想还……”

    顾恩泽摇了下头:“还吧,别人的东西,拿走并不妥。”

    何明宇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嗯,那就明天给她送过去。”

    ☆、第37章

    陈月兰走在昏暗的楼道里,民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差,不知道哪户的男女在激烈争吵,男声粗暴,女声尖锐,时不时的夹杂着东西摔在地上的巨响。

    这样的环境让她头疼地揉了揉皱起的眉心。

    陈澄不愿意在这样的鸽子笼里生活,她这个不能给他更好生活的妈妈又有什么资格苛责他呢。陈月兰悲伤地想着,拿出钥匙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见正对着门口的小客厅里,坐了个人。

    陈月兰倒没有太吃惊,随手关上门,面无表情地走到阳台去洗手。

    那人站起身跟到阳台门边叫道:“妈妈。”

    陈月兰不吭声,抖抖手上的水珠,扯着窗边挂的毛巾擦干手。

    那人继续说:“那两本书要回来了吗?”

    陈月兰抿了心下唇,终于干巴巴地说:“他被人打晕,书包丢了,书也没了。”

    “什么?!”那人拔高了音量,气得在窄小的厅里转了几圈,又问道:“那眼镜呢?”

    陈月兰说:“没问。你现在不近视了,眼镜就给他用不成么?”

    “你!你懂什么!”那人怒容满面,瞪着陈月兰就口不择言地指责道,“你这也算母亲!我戴眼镜就真以为我近视?那眼镜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什么事都办不好!”

    “是,我不算母亲,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现在……”陈月兰看着眼前这个眉眼陌生的人内心苦闷,千言万语终是只剩下一句:“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开心就好。没有缘分的东西就别强求了。”

    “强求?!”那人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笑了一阵,才沉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金钱,能力,地位,爱情,只要是我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

    “砰!”巨大的摔门声响起,整个小屋都好像在颤抖。

    陈月兰一步沉过一步地走到小塑料凳旁缓缓坐下,愣愣地看着小方桌上一盒包装精美价格昂贵的蛋糕,没有体会到半点甜蜜滋味,只感觉满心的苦涩在蔓延。

    喻君越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来来回回地转着脚步,终于还是沮丧地退开,在不远处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

    他不知道以什么颜面去面对里面那个自己喜欢的人。

    何明宇报警后,警察也找到他们家问话,他担心着急焦虑,可听说何明宇不眠不休地奔波了两天终于找到被肖瑞绑架的顾恩泽后,他简直像被重锤打了一下,脑子嗡嗡作响。

    比起何明宇,他输了。

    更糟糕的是犯人竟然是自己姐姐的男友,还是通过自己的生日会见到的顾恩泽。

    如果没有邀请他,是不是就不会让他遭受这样的磨难?

    可惜没有如果……

    苏采和吴世文翘了下午的自习课赶来医院,远远就看到喻君越坐在过道里仰着45度角做忧郁状。吴世文大声招呼道:“嗨,这不是喻少么!你怎么坐这里?不进去看陈澄?”

    喻君越抬头,默默地起身跟在他们身旁说:“我跟你们一起进去。”

    苏采作为女生,心思比较细腻,她看着喻君越说:“喻少,这事不能怪你,你别自责。”

    喻君越沉默地摇了下头。

    吴世文已经敲了门,屋里传来何明宇说“请进!”的声音。

    三人鱼贯而入,朝着顾恩泽挥手,“我们来看你啦!”

    顾恩泽显然很高兴,挥动两只手笑眯眯地回应。

    倒是顾恩泽心目中对人又好又温柔的何明宇看了眼喻君越拿来的花束,觉得白色百合搭配的红色玫瑰异常碍眼。他冷冷地对喻君越说:“你来干什么。”

    喻君越因为内疚,气势上就不免矮了一截,默默忍着没吭气。

    顾恩泽偷偷捏了捏何明宇的撑在床沿的手腕,对喻君越笑道:“谢谢来看我。”

    去参加个生日会就倒了这么大的霉居然还能对那人笑,何明宇瞥了顾恩泽一眼,冒出一句:“嗓子不舒服就别说话。”

    “喂……”顾恩泽哭笑不得地伸出食指去戳何明宇的腰,“都是同学,你友好些。”

    都是同学?怎么没见吴世文,苏采像他那样眼睛粘在小呆瓜身上都不带眨的?哼。何明宇决定眼不见为净,站起身道:“你们坐吧,我去给小呆瓜办出院手续。”

    苏采问:“啊,可以出院啦?”

    何明宇点头:“嗯,他没什么事。”

    苏采望着何明宇离去的背影,回头对顾恩泽说:“何帅对你真好啊。”

    顾恩泽笑得眉眼弯弯,“他,人特别好。”

    苏采心想不是他人特别好,而是对你太特别。

    她突然有点感伤,她也想有个何帅这样的男神对自己温柔体贴啊。可实际上她却是靠着吴世文这个二货才能跟男神多些来往……

    聊了会天,顾恩泽要出院,几人也就散了。

    吴世文和苏采一起去吃记,晚上还要回学校晚自习。

    喻君越则回家,家里还有个让他发愁的受了大刺激疯婆子一样的姐姐。

    顾恩泽和何明宇一起坐车回何家。

    顾恩泽突然问何明宇:“阿白可以放你家养吗?我那边太小了,它连跑动的地方都没有。”

    本以为何明宇肯定会同意,不料何明宇迟疑了起来:“我问问我堂姐行不行。因为……嘟嘟发情了……”

    顾恩泽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哈?蠢嘟看着那么小……”

    何明宇说:“咳,第一次发情。”

    他找出手机给堂姐何颖平打电话:“喂,姐。”

    何颖平愉悦的声音传来:“明宇啊,怎么有空给姐打电话?”

    何明宇直奔重点地说:“嘟嘟在发情期,我朋友的狗想放我这寄养,有可能会,咳,可以吗?”

    何颖平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很好啊!我也没时间去给嘟嘟相亲。如果嘟嘟怀孕了,那嘟嘟可以跟我一起当妈妈啦!”

    何明宇简直无语了,堂姐究竟怎么当主人的,他解释道:“姐,嘟嘟第一次发情,最好不要□□,到两岁左右身体比较适合怀孕……”

    “这样啊,那就想办法隔离它们吧。”何颖平说着语气八卦起来:“哎,是哪个朋友啊?是漂亮小吗?我这个姐姐当初可是求了你好几天才答应帮忙养嘟嘟的。”

    何明宇瞥了眼一旁歪着头看自己打电话的顾恩泽,说:“是男生。”

    何颖平说:“好没意思。我跟真真出去逛街了,医生要我多走动,不跟你聊啦,拜拜。”

    何明宇放下电话对等着的顾恩泽说:“把阿白放后院几天,嘟嘟发情期过了再放出来?”

    顾恩泽偏心道:“不,把嘟嘟放后院,阿白身心受创,怎么能让它独自关后院!”

    何明宇:“……好。”

    那时的嘟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没有原则的主人决定了的悲惨命运,在何家大铁门旁,十分欢脱地绕着趴在地上没什么精神的阿白跳来跳去,闻来闻去。

    而何明宇和顾恩泽刚一进铁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手上的东西都要掉了。

    两人无语地对视一眼,顾恩泽指着阿白和嘟嘟,手都在颤抖:“蠢,蠢嘟!你还管不管她了!作为一只小母狗光天化日之下……”

    顾恩泽一脸的惨不忍睹,简直说不下去了。

    何明宇也在风中凌乱,为何嘟嘟会骑在阿白背上,身下蹭啊蹭啊的猥琐它?!阿白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简直像被恶霸强迫的凄苦小丫头。

    两人一起上前,一个拉开嘟嘟,一个抱住阿白。

    顾恩泽蹲地上护着阿白,抬起头说:“快把蠢嘟关后院去吧。”

    夜里顾恩泽洗漱完后,趴在床上看漫画,嘴里依然在心疼阿白,谴责嘟嘟:“嘟嘟太可恶了,阿白也是有尊严的。必须好好惩罚嘟嘟!”

    何明宇笑道:“怎么惩罚?让阿白骑嘟嘟?”

    顾恩泽大声道:“不要再让嘟嘟靠近阿白啦!”

    何明宇一边笑一边把顾恩泽的书包拿给他,“喏,书包。”

    “啊,谢谢何兄!”顾恩泽坐起身接过书包,翻出那两本羊皮封面的书。

    何明宇好奇地拿过一本来翻,“空白的。”

    “嗯?”顾恩泽看看自己手上的一本,又看看何明宇,“不是啊,你那本有字,我这本才是空白的。”

    何明宇在他身旁坐下,带着沐浴乳的清香靠近顾恩泽,头几乎碰着头地一起看手里的书,“在我眼里,两本都空白的。”

    “不对啊。这本驱邪术写得满满的。”顾恩泽说着翻了几页,确实满纸的内容。他想起陈月兰在医院曾说这本他应该看得见内容,那就是说这两本书不是人人可见的,要符合要求才能看到。

    他举起空白的那本沉吟道:“这本应该也有内容,只是我看不见……”

    顾恩泽想起那副戴上后可以看见奇怪黑气的眼镜,忙从包里掏出来戴上,重新低头翻看那本空白的书。

    ☆、第38章

    顾恩泽戴上眼镜去看那本书,书页上竟然黑气缭绕十分不祥,渐渐有墨黑的字体浮现在纸张上。

    扉页出现了书名,《陈氏密术之禁术》。

    顾恩泽翻开书找了起来,这书的内容真是让人心惊肉跳,什么御鬼术,幻术,催眠术,下咒……找到了,夺舍!

    何明宇见顾恩泽眉头越皱越紧,也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书,“戴眼镜能看到内容?”

    顾恩泽点了点头,脸色很差地说:“陈澄应该是按照这本书教的去做的。施术要很多奇怪的东西,死人的骨头,老坟的坟前土,黑猫的四个爪子,阴年阴月阴日生的童子的心脏……天,我想吐。”

    何明宇也觉得不舒服,问:“有提到解咒的方法吗?”

    “没有。”顾恩泽说着丢开书,重重地倒在枕头上,双眼望着天花板上圆形的灯叹气,“书上说了,魂魄和肉身磁场要相合比较容易夺舍成功,被他夺舍的那人极有可能跟他有亲缘关系。”

    何明宇说:“陈阿姨也许知道些什么。”

    “她不一定愿意告诉我。就算知道陈澄夺了谁的舍,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依然回不去大承。”顾恩泽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烦躁的哼哼声,两只脚在床上踢来摆去地动着。

    何明宇目光沉沉地看着顾恩泽的后脑勺说:“你还是想回去?”

    顾恩泽停止了动作,静静地伏了一会,翻身坐起,两只黑黝黝的眸子望着何明宇说:“何兄,我,有个恩人去世了,我曾答应代他照顾老父老母。君子一诺千金,我……”

    关了灯,房间里黑乎乎的,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自刚才顾恩泽表明态度要回大承后,何明宇便没有再开口跟他说过话。两人躺下后,他也背对着顾恩泽一动不动地似乎已经熟睡。

    顾恩泽翻了个身,面对着何明宇躺着,伸出一根食指悄悄靠近戳了戳何明宇的背。

    何明宇仿佛石化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顾恩泽伸手又戳了戳说:“我知道你没睡,你生气了?”

    何明宇不动也不说话。顾恩泽一声叹息,翻过身闭上眼睛睡了。

    苏采坐在书桌前把作业收进书包,白皙的手腕上一串深粉色的珠子和一个小小的狐狸头吊坠在灯光下闪着莹亮的光,柔美动人。

    她忍不住摘下把玩,摸着滚圆的珠子,感受珠子平滑温润的触感。

    她捏起小狐狸吊坠有些着迷地盯着小狐狸高高斜飞的眯眯眼看。这串手链是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她路过一家小店买的。

    店铺就在学校附近,店面很小,感觉就是紧巴巴地挤在周围众多宽敞明亮的店铺之中十分不起眼。

    她跟同桌薛芊一起进去的时候店里只有她们两个客人。

    店主是个梳着发髻,穿得十分复古文艺的女人,一双眼却像能勾人般魅得很,向她们介绍说不同的珠子有不同的作用,可以满足她们各自的愿望。

    薛芊家境不大好,却又爱面子,经常眼红别人的名牌衣服鞋子和新款手机,她当时就说想要发财,希望买个能招财进宝的珠子戴。

    女老板问:“妹妹你是求正财还是歪财呢?”

    薛芊疑惑地说:“有什么区别吗?我只要是财就可以了。”

    “正财呢主要是你工作上有了提升,涨工资什么的。妹妹你还没工作,可能没那么快求来哦。”女老板优雅捋了下耳鬓的头发,风情万种地笑,“这歪财嘛,则是意外之财。来得快,也来得迅猛。”

    薛芊点着头道:“啊,啊,那我求歪财。”

    女人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精巧的首饰盒打开,一串黄色的珠子静静地卧在红色的绒布上,“这款珠子很漂亮,也很灵验哦。你戴看看。”

    “真美。”薛芊的眼睛都没法离开那串珠子了,她小心地拿起戴在手腕上,珠子衬着肤色十分地和谐美丽,给苏采看,苏采也真心地称赞好看。薛芊满心满脑地想买买买,根本不愿意再脱下来,“老板,多少钱啊?”

    女老板纤细的手比了下说:“六百。”

    “这么贵!”薛芊吃惊地叫道,她摸着珠子不愿意放弃,又没钱,只能愁着脸看苏采,“怎么办?我哪有那么多钱买啊。”

    苏采迟疑地劝道:“要不算了吧,你不是每天只有十块吃午饭的钱么。”

    苏采这话说得无心,薛芊听着却很不舒服。她想起上初中的时候,她热情地邀请一个好朋友去家里玩,好朋友进来屋里后扫了一圈就挑剔地说:“这也是人住的地方?”

    是啊,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个只有四十平的廉价出租屋里,拥挤,破旧,潮湿。她没有卧室,爸妈在厨房给她搭了个床睡,她每天都闻着挥之不去的煤气味和角落里老鼠啃着塑料袋的声音入眠。

    从那之后,她幼小的心灵变得敏感,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发财,发财。

    薛芊咬着唇盯着手腕上的珠子看,想要,好想要。

    女老板柔柔地笑道:“妹妹这样吧,这珠子跟你有缘,你就先付六十,等灵验了你就有钱了,到时再来还剩下的账。”

    薛芊二话不说地掏出自己零钱袋,翻出五十元的零钞,苏采帮她垫了十元。她美滋滋地欣赏灯下的手串,还凑近嘴边亲了一下。

    女老板看向苏采:“这位妹妹有什么愿望吗?”

    “我?”苏采迟疑了一下,自己家里条件不错,父母觉得女孩要富养,她不缺钱花。她学习成绩也过得去,不需要求学业。她……

    脑海中不知怎么就浮现何明宇大笑的样子,满脸的宠溺,弯着多情的桃花眼,两颗虎牙可爱得让人想舔上一舔。

    苏采脱口道:“我想要个男朋友啊。”

    女老板眼角上扬的眼睛轻轻一挑,“妹妹这么漂亮,应该很多人喜欢你才是。”

    苏采垂下眼说道:“可是我希望能喜欢我的人,从来没把我当女孩子好好看过,漂亮也没用。”

    薛芊第一次听她说这种话,顿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撞了下苏采的肩:“谁呀?冰山上的校草何帅?你不是跟他走挺近么?”

    苏采回撞了她一下,“你胡说什么,不是何帅。”

    “懂了。”女老板微微一笑,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里面是一串深粉色的珠子,柔和美好的粉色让苏采挪不开眼。

    女老板取出一只粉色的小狐狸吊坠扣在上面:“妹妹你如果想招桃花就这么戴着,如果想得到某个人的话,就把这只小狐狸送给他,你们就能心心相印。”

    苏采像受了魅惑般,接过了那串珠子。

    “两位妹妹,我要提醒你们一下,自今日起一个月内不可以取下珠子。若取下,不但会失灵还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哦。”女老板说完俏皮地对她们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蝴蝶扇翅般投下一弯暗影。

    薛芊只当女老板开玩笑,乐呵呵地说:“哈哈,这么漂亮的珠子,我戴一辈子也不会摘的。”

    曾经被怪物定在地上放血的苏采却心脏猛地一跳,她惊疑不定地看向老板。女老板扬着唇角笑得如三月春风般柔美,仿佛刚才那句叮咛只是云淡风轻的玩笑。

    苏采心想,这美女姐姐不像坏人啊,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漂亮的饰品而已,怎么可能真的能实现愿望。

    两女生相偕走出店铺,女老板收了职业笑容,从柜子里掏出账本龙飞凤舞地记道:“卖出&039;贪&039;一串,&039;妒&039;一串。”

    ☆、第39章

    第二天早上顾恩泽醒来的时候,发现腰上又横了条手臂,何明宇歪着脑袋,下巴磕在他的肩窝上,鼻端就贴在他的耳朵旁,温热的呼吸吹在敏感的耳朵上,一阵的酥痒。

    顾恩泽戳戳何明宇结实的胳膊,心想昨晚不是背对着他很嫌弃的样子么?

    何明宇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迷瞪瞪的,下意识地把顾恩泽搂着往怀里带,脸颊还在他耳边蹭了蹭。

    顾恩泽羞涩地抬手撑在何明宇的胸前,阻止自己跟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何明宇意识涌上脑海,逐渐清醒,他很快想起昨夜让他气得睡不安生的事,手也跟着松开。挪着身子退后,离开暖呼呼的顾恩泽。

    顾恩泽没察觉他的情绪变化,侧着身子说:“何兄,今天带阿白去看它主人吧,你帮忙超度下她。”

    何明宇跳下床,“我没空,要去上课。”

    “啊……”

    顾恩泽还想说什么,何明宇却已经进浴室洗漱了。

    顾恩泽挠挠头,何兄是否没睡饱,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一会何明宇洗完走出来,顾恩泽爬到床尾,仰着脸说:“那我们晚上放学了一起去吧。”

    何明宇背对着他说:“已经帮你请假了,你今天还可以休息一天。”

    “啊,那我回家好了,要把书给陈阿姨。”顾恩泽说完依然惦记着阿白的事,“那晚上你可以帮忙超度吗?”

    “我看不见她,怎么超度。”何明宇边说边走进衣柜换衣服去了。

    “说得也是,我回家练习画个显形符。”顾恩泽自己坐在床上说着,等何明宇换好衣服出来,又睁着大眼睛看何明宇,“何兄,朱砂,符纸去哪里买?”

    何明宇却不看他,自顾自地收拾书包,“问你陈阿姨吧。”

    顾恩泽眨了眨眼,终于觉得何明宇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他缓缓地应了声“哦。”

    何明宇转头想对他说什么,但瞥了一眼就硬生生地溜回去了,自己拎着书包就走出房门去了。

    何明宇明显的回避,顾恩泽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他坐在床上有些茫然怅惘。

    那天亲吻过顾恩泽后,何明宇坐在病床边看着沉睡的顾恩泽,整个人都被温柔又甜蜜的情绪掩埋,初识爱情的滋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翩翩起舞,让人晕眩又着迷地散发着白光。

    可昨晚一盆冷水泼下,他突然就清醒了。顾恩泽对自己有同样的心情吗?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想着要回大承。回大承,那不就是永别!

    而那个让自己心神不宁,甜蜜又酸涩的亲吻,对他来说不过是意识不清想要喝水罢了!只是喝水!那个神经比麻绳还粗的小呆瓜!

    何明宇冷着脸看什么都不顺眼,推自行车的时候,看着特地为某人安上的后座,心情烦躁地踢了一脚。

    嘟嘟蹦达着跑过来,摇着小短尾巴,一跳一跳地讨好他,他也没什么心情逗它。胡乱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就推着车走了。

    顾恩泽站在窗前,看着何明宇走过楼下的庭院,出了铁门,长腿跨上自行车骑走。门前是个往下的缓坡,自行车快速地滑下去,晨风把他的衣服吹得鼓起,他像只飞翔的鸟渐渐远离自己。

    跟何兄道歉吧。顾恩泽嘟起嘴,可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呢?莫不是他们这时代的人有什么忌讳自己不知情地犯了?

    顾恩泽抬着眼努力回忆昨夜的情景,何兄问了他回大承的事,然后他回答说要回去,接着何兄就背对他装石头人。

    他是因为我说回大承生气吗?顾恩泽茫然地想着,可他并非第一次说回大承的事啊,从认识何兄起,他就一直想找回去的办法,并不曾隐瞒何兄,何兄也说何爷爷有个好友可以给他指点。如今为何他突然生起气来?

    顾恩泽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在食堂吃饭,吴世文一见何明宇就朝他身后张望着找顾恩泽:“何帅,你怎么一个人?陈澄今天没来上课吗?”

    何明宇淡淡地说:“请假在家休息。”

    苏采端着餐盘坐下,问道:“他身体怎么样了?”

    何明宇:“好了。”

    吴世文突然笑得贱兮兮地上下打量苏采:“哎呦,苏采你怎么还跟我们一起吃饭啊。上午课间操时间,那个谁,二班那小帅哥不是给你递了情书,你们现在不应该手牵手去吃情侣套餐吗?”

    苏采抬手捋了捋头发,手腕上深粉色的珠子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她翘起唇角笑:“什么啊,我又不喜欢他。”

    吴世文笑容不改地调侃:“嘿,那小帅哥不错啊,成绩不错,足球还踢得好。你眼光不要那么高吧。”

    苏采拍了他一掌:“吴世文你怎么这么八卦。你吵到人家何帅了,好不。”

    “何帅……陈澄一不在,他这冰块就又自动冻起来了。”吴世文跟何明宇认识了快四年了,早习惯他冷着脸了,笑嘻嘻地用手在耳边扇着风说,“天气这么热,坐何帅对面跟坐空调对面一样凉爽,哈哈哈哈哈。”

    苏采嫌弃地白他一眼,掏出一张五十块拍在桌上对吴世文说:“就你话多。去给我们买饮料,钱我出。”

    这天气确实让人很想灌一瓶冰凉的可乐下去,吴世文抓起钱唱道:“谢谢土壕姐姐包养。”

    苏采挥手赶他:“别贫了!快去吧你。”

    只剩下苏采和何明宇两人,何明宇低头默默吃饭,苏采对着他看了一眼又一眼,终于还是开口道:“何帅,你对陈澄是不是太好了点?”

    “什么意思?”何明宇停下筷子,抬头看苏采。在他印象中,苏采跟吴世文一样平时都嘻嘻哈哈的聊些无关痛痒的八卦,从来不会去说别人的私事,更不会对他的事情多加言语。

    苏采咽了咽喉咙,说道:“他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你女友,你事事为他考虑,他不一定感恩的。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给彼此一点空间的。”

    何明宇长长的睫毛垂下,看着餐盘不说话。盘子里绿的黄的褐的食物混在一起,像一堆乱糟糟的垃圾让他反胃。

    苏采的声音直接灌入耳朵,让他耳蜗刺痛,她说:“就像上次喻君越生日,你给他安排礼物,让我们打车接送他,他一直是拒绝的。”

    何明宇开口了,声音低沉:“他说了什么?”

    “他说很烦。这事吴世文也可以作证。”苏采看了眼何明宇的脸色继续道,“你,你别生气啊,毕竟他不是小孩子,也跟我们一样大,他可能觉得不需要这样的照顾吧。”

    何明宇却再也听不进半句话,把手里的筷子摔在餐盘上,拿起餐盘就往门口的餐盘回收处走。这饭他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了。

    嫌我烦是吗?!

    何明宇恼火地把餐盘丢在台子上,两条修长的腿迈着大步走出食堂。

    苏采说完这些话,就像看见一棵嫩绿可爱的小幼苗,却狠狠一脚踩上去,碾压成泥般有股莫名的快感。她定定地盯着何明宇离去的背影,棕褐色的眼眸中仿佛有微弱的红光闪过。

    “嘿,苏采。”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苏采回神看去,居然是喻君越。她有些惊喜地瞄了眼手腕上的珠子,心想这也太灵验了吧,连喻少这样的大帅哥都主动搭讪了。

    她笑着回道:“喻,喻少,好巧。”

    喻君越问道:“我看陈澄今天没来上课,他身体还没恢复吗?”

    呵呵,又是问陈澄。苏采心里很失望,但面上依然笑道:“他身体没什么事,但上次的事可能对他心里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毕竟他跟那个女孩还有你姐姐男朋友的尸体待在一个屋里那么久……”

    她提起姐姐的男朋友,立刻像一个大锤子敲了喻君越的脑袋般发出嗡嗡的声响,他愣了愣,带着掩不住的沮丧,连招呼都没跟苏采打就狼狈地落荒而逃了。

    名为嫉妒的花血红妖艳,在苏采的心里扎了根,悄无声息地越长越大。苏采捏着筷子戳盘子里的煎鱼,被煎过的鱼眼就像在翻她白眼一般白茫茫的一团。她一筷子戳向鱼眼。

    吴世文拎着饮料颠颠地跑回来,却发现只有苏采一个人坐着,还用十分恐怖的姿态虐待盘里的鱼,他抖了下,才奇怪地问道:“苏采,何帅呢?我辛辛苦苦把饮料买回来,他怎么跑了?”

    苏采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太过古怪差点没吓到吴世文。但苏采很快就露出笑容,举起手里的一个透亮的粉色小狐狸头吊坠在吴世文眼前晃了晃,说:“吴世文,我把这个小狐狸送你怎么样?”

    ☆、第40章

    苏采把小狐狸吊坠在吴世文眼前晃了晃。

    “你别逗了,这么娘的东西给我……”吴世文看着那小狐狸头大声嘲笑道,可看着看着他突然像着了迷般怔住了,盯着小吊坠,抬手就要伸过去拿。

    苏采问:“怎么?想要了?”

    吴世文眼神因为紧盯着小狐狸头显得有些呆滞,他缓缓地点头。

    苏采在他手指快要碰上小吊坠的时候突然握拳,把吊坠收在掌心里,嗤笑:“你才别逗了,怎么可能送给你。”

    吴世文盯着她的手好一会,才好似突然打了个激灵般回神,甩了甩头,有些奇怪地说:“刚才我好像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苏采撇撇嘴不说话。吴世文低头看了眼拎着的饮料,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可乐拧开说:“应该是想喝饮料了。”

    他仰头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发出感叹:“啊,好爽!这种天气就该喝冰可乐!”

    真是个二货。苏采无语地端起餐盘往收盘处走。

    吴世文还在她身后喊:“哎,饮料你不要吗?”

    苏采似乎没听见,走了。吴世文悻悻地坐回餐桌,一个人边吃边感慨自己都交了什么朋友,没一个体贴的。

    何明宇去上学,顾恩泽闲着没事被何老爷子拉住陪他下了好一会围棋。

    何老爷子输多了就小孩子一样开始耍赖想悔棋。顾恩泽也好脾气地任他悔,但最终依然赢了他一目。

    何老爷子这才悻悻地放过顾恩泽。

    顾恩泽看看时间,是下课的点,就拿着手机给何明宇打电话。但是何明宇没有接。

    于是又给陈阿姨打了电话,打了好久才打通。陈阿姨那边信号不好,断断续续地说因为上次她临时赶回城,接的那个法事没做完,她一大早又搭车去乡下了。

    顾恩泽说:“陈阿姨,那两本书找到了。”

    陈月兰在电话那头皱着眉说:“什么?听不清啊。”

    顾恩泽忙说道:“没事,等您回来再说吧。”

    陈月兰:“啊?喂喂?我挂了啊。”

    于是中午的时候顾恩泽就在何家陪何老爷子一起吃午饭。想着下午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学校找何明宇吧,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何兄生气了就先跟他道歉再说吧。

    顾恩泽进教室的时候何明宇正趴在桌子上午休。他走到何明宇的跟前,看着他柔软的黑发旋出的发旋。

    “何兄。”他戳了戳何明宇的肩膀,小声唤道。

    何明宇动了一下,往旁边挪去,躲开他手指的碰触。

    顾恩泽愣了下,提起手里的塑料袋,双眼亮闪闪地邀功:“看,我在校门口给你买了冰奶茶。”

    何明宇抬起头瞥了袋子一眼,淡淡地说道:“不用,谢谢。”

    他客气又生疏,从未被他这样对待过的顾恩泽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鼻子微微地泛起酸涩的感觉,抓着装了奶茶的袋子递也不是收也不愿意,就那么傻傻地举着。

    何明宇却不看他,从抽屉里抓出一本书翻开看。

    “何兄,你还在生气吗?”顾恩泽弱弱地说,“我错了,你别生气。”

    何明宇终于抬起头,一双桃花眼光影明灭:“你错了?你错哪里了?”

    “我……”顾恩泽咬着唇,白净的脸纠结地皱成一颗小包子,他其实真不知何兄在气什么,只是隐隐猜测是因为自己说要回大承。

    “你没有错,确实是我多管闲事,让你觉得烦。”何明宇却又不看他了,对着桌上的书说话,“你回你的大承,我过我的日子,你道什么歉。”

    这些话冷漠又沉重,压得顾恩泽只能软糯地回一句:“这从何说起,我并没有觉得烦……”

    何明宇语调平平:“你说过的吧?”

    何时说过?顾恩泽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对冷着脸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何明宇解释,只能蹙着眉眼巴巴地望着他,用力抿唇,一副马上要哭出来又努力忍着的样子。

    何明宇垂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却根本不敢看他一眼,就怕自己被他湿漉漉的眸子一看就溃不成军。

    这一场单方面的冷战,当时在教室的学生都围观了。甚至有女生偷偷拍了顾恩泽的照片发到微信朋友圈里,还配了文字“我们班萌萌嗒小兔子被欺负得快哭了。”

    顾恩泽无辜又可怜的模样实在太让人心软了,没多久照片就迅速地在年级传开来,苏采也在手机上刷到了那张图。她一时间有些怔忪,心底有点点的内疚冒出。她看了眼手腕上的珠子,那冒了一点头的内疚就突然被狠狠拍扁了。

    她摩挲着珠子想,她没有错,两个男生关系那么暧昧,太不正常了,她是为他们好。

    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老师要他们两人一组做拉背运动。

    顾恩泽第一反应就是探出一点身子去找排在队伍最右的何明宇。他自何明宇说了那句话后就一直回忆自己何时说过烦,终于想起喻君越生日那天,跟何明宇打电话的时候确实无心地说过。他只是有口无心地嘴上说说,却不想何兄如此介意。

    顾恩泽心心念念想着要道歉,眼巴巴地看着何明宇。

    他这么一看,周围的一圈知道他们在闹矛盾的同学也八卦地瞧瞧这个看看那个。

    何明宇却好似没有察觉到别人的目光,直接对站自己旁边的男生说:“我跟你一组。”

    那男生飞快地转头看向顾恩泽。

    果然,顾恩泽掩不住地失望,在同学们各自找搭档的时候,默默地挪到了一旁。

    喻君越看着孤零零站在一边的顾恩泽犹豫了好一会,丢下刘涛走到顾恩泽面前,垂着眼看他的鞋子说:“陈澄,你鞋带开了。”

    “哦,哦。”顾恩泽回过神,一边低头看鞋子一边弯下身去系鞋带。这么久了,他依然笨手笨脚地拿两根小小的带子没办法,拉来扯去绑了个又松又丑的结。

    “你怎么连鞋带都不会绑,我帮你吧。”喻君越在一旁看他笨拙的动作,忍不住笑着弯下身去。

    顾恩泽扯着那个结摇了摇,确认不会散开,“啊,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

    两人同时弯身埋头的动作刺得何明宇心脏瞬时沉甸甸地又酸又涨,呼吸也渐渐粗重。他松开临时搭档的胳膊,漆黑的眼定定地盯着顾恩泽看。

    顾恩泽直起身对喻君越说谢谢。喻君越挠挠头说:“那个,拉背运动,我们一组吧。”

    “哦。”顾恩泽应着,忍不住又去看何明宇。结果就看到何明宇远一个人离了队往操场外走。

    顾恩泽忙追了上去,跟在何明宇身后问:“何兄?你去哪?不上课了?”

    何明宇没有搭理他。

    顾恩泽又追了几步走到何明宇身旁,歪着脑袋看他:“何兄?”

    何明宇深深吸了口气,停下脚步,侧头,目光落在顾恩泽的脚上,鞋背上躺着绑得十分丑的鞋带。

    顾恩泽急切地说道:“何兄,你听我说,我真的一直感激你对我的照顾,不曾有片刻觉得烦!”

    何明宇:“那又如何,我说了,你回你的大承,我过我的日子,你别再跟着我了。”

    “我根本就回不去啊。”顾恩泽喃喃地说着,两只手无措地扭在一起,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回不去的……”

    但你却始终想着要回去,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感激的过客而已。何明宇酸涩地想着,丢下顾恩泽,重新抬脚跨上操场旁高高的阶梯。

    体育课不上,最后一节的自习课更没心情上,何明宇就回教室拿了书包准备回家。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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