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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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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之槛 作者:[日]宫绪葵

    第8节

    「……我可不想被你发怒。总算是确保筱沢了,被囚禁的王子殿下看来也平安无事,我们会负起责任再教育筱沢的,能不能就此扯平了?」

    「筱沢的管理任务本来就是交给你们的吧?」

    「都说了抱歉了。按照你的指示捉起来后就一直监禁他,我不过是稍不注意,负责看守的人就想入非非了。让他和跟男人也行的家伙上床,偷偷敲诈金额。然后,筱沢渐渐头脑不正常,应该是给他嗑了药。那些家伙刚刚已经被我处置了,会让筱沢戒毒的,之后也会好好管理他……不行吗?」

    「……好吧。只是,没有下次」

    「是!非常感谢!」

    中山挺直背部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活像调教良好的看门狗一样快步离去了。

    从敞开的门外射进光线,飞舞的尘土闪闪发光。就像是天使光环一样。

    如果是虔诚的信徒,也许早就跪拜在脚下了。对穿着昂贵的皮靴走在肮脏的地板上、慢慢走向如同圣者的数马的这个男人。

    ——对名为椿雪也的、这个男人。

    「……别、别过来……」

    数马害怕地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一眼都没看向中山的黑色眼睛放着潋滟的妖光,紧紧缠着数马不放。

    筱沢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奥寺组是拿了你的钱工作的吗。我受尽折磨,你也全都知道的吗。明明知道,却一直到同窗会为止才阻止吗。中山是你的同伙吗。

    不对——说到底,从最初开始,全部都是他的阴谋。

    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但实际上从嘴里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话。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背部触碰到墙壁,数马把堆积在桌上的椅子一张张朝他扔过去。但是、不论哪一张都被他柔和优雅地轻松避开了。

    ——不对、不对、不对!

    那样的不是雪也。只是跟雪也相同姿态的另外一个人而已。肯定是这样的。

    可是,不要说否定了,即将忘记的疑问,就像是拼图一样一个个都解决了。

    在从同窗会回来的路上被袭击,在雪也家寄居开始没多久自家就被洗劫了,在被雪也抱了后的第二天,就久违地目击到了中山他们。

    仔细想想,奥寺组……中山他们要对数马做什么时,往往都是跟雪也相关的。虽然一直没有留意到,但如果都是雪也在背后指使的话也就能够接受了。

    ……那么的话……

    一注意到自己可能产生了巨大的误会,数马颤抖不已。桌子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拿来扔的东西,伸出去的手空虚地落了空。

    ……在绝妙的时机拍下的陷害数马的动画。难道、是中山他们拍摄的吗?

    如果说中山不是为了讨债,而是为了监视才紧跟着数马的话。从在雪也家寄居开始,就一直在外监视数马。

    ……如果是雪也命令他们收集对数马有恶劣影响的证据的话。全部的行动、都是雪也的耳旁风的话。

    「……可怜的数马」

    咚、跟温柔慈悲的语调相反的粗暴动作,雪也的手撑到数马脸旁的墙壁上。在昏暗中更加白皙炫目的美貌靠了过来。

    无处可逃。

    「你都发抖了啊。都是因为这么冷的天还只穿一件薄衣服」

    「……唔、呼、唔唔……!」

    松开扣子,将展开的外套轻轻披在数马身上时,数马的背部在墙壁上缓缓滑落。雪也低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数马。

    「怎么了?该不会是被筱沢做了什么吧?」

    刚刚开始就决不允许逸开的毫无恶意的黑色眼睛、真的不知道数马为什么会发抖的表情,全都可怕不已。

    想要尽量不去在意雪也,想要他变回以往的雪也——想要他告诉自己至今为止所发生的事全都是梦,数马努力地动着口。却不知道这反而把自己推入了更为绝望的深渊。

    「……要是、被做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消灭他」

    满不在乎地断言后,雪也微笑了。

    「把筱沢存在于世间的痕迹全部消除毁灭。……不过、他那个样子,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会自行毁灭的吧」

    「……住、手……」

    「数马根本没必要觉得愧疚哦?因为是我把筱沢骗进地下赌场,他才跟中山他们借了融资,但我并没有强制他协助我陷害你。筱沢没有拒绝我的提议,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住手……、求你、住手吧……」

    ——别再用那张脸、那张嘴、那把声音说下去了!

    只要一句话,只要他说筱沢和中山他们的话全都是谎言,自己就会相信的。但雪也非但没有否定,反而越发吐露出了不想接受的事实。一点都不发怵地、充满自豪的语气。

    「……你在、恨我吗……」

    那时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强壮的白色身体。第一次跟自己告白的、艳丽红润的嘴唇。染上情欲的黑色眼睛。交缠上来的柔软四肢。单方面提出分手的邮件。几年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消散不去。

    「……果然……、你在、恨我吗……?所以才使出这种手段、欺骗我的吗……」

    「……呵呵……」

    这些勒得喉咙干渴的疑问,得到的是难以理解的回答。

    雪也绽放出如同刚刚堆积起来的新雪般耀眼清爽的笑容,像是覆盖数马一样弯下膝盖,两只手掌包覆住数马的脸颊。本该温柔如常的手法却让自己觉得像是被囚禁了一样,都是因为刚刚中山的台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生、都在我家主人的手上备受疼爱地饲养到死。

    「好可爱、数马。啊啊……一直、在等这个时刻的到来……」

    「……什么、意思……」

    「亲友、公司、上司、对你有好感的女孩子们……全都、抛弃你了。突然被信任的人抛弃的心情、你应该多少有所体会了吧?」

    看不到的言语之刃,对着发抖的数马的心脏直直贯穿下去。绝对不容逃避的黑色眼睛,在泪膜中扭曲了。

    积蓄在数马眼角的眼泪,被雪也用舌头舔舐起来。

    「可是,别误会了。我没有恨你」

    「……那、为什、么……」

    「只是、想要给你礼物而已。让你尝尝、突然被你背叛时我所承受的滋味。……然后,让你认为只有我才会接受你,永远都想要依存于我。就跟妈妈一样」

    「你的、母、亲……?」

    还是中学生的雪也献身性地照顾虐待自己的自私母亲,一直到母亲去世为止。

    听宇都木提起的时候还觉得这是一番美谈,现在背部却不由自主地窜起一股恶寒。黑色眼睛给数马带来了不祥的预感。

    「直至因病卧床不起为止,妈妈总是跟男的玩乐,从未看过我一眼。……可是,没办法一个人从床上起来的妈妈,第一次对我说了温柔的话语……依靠我了。虽然周围的人全都同情我们,我却很高兴。因为、妈妈如果不借助我就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舔舐完眼泪的舌尖,从眼角攀附到脸颊、嘴唇上。

    「所以、当你从我眼前消失时,我就决定了。要让你跟我妈妈一样。之所以急着要当律师,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唯唯诺诺地承受着雪也的舌头,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感到悲伤。

    「如果你的身边不是只有我的话,你是不会只依靠我的,即使不爱我,你也只能依赖我生活。我将你的身体改变成了这样」

    雪也终于解放了数马,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箱子。是很常见的营养辅助食品。撕开银色内包装,把里面的东西折成指尖大小,塞入数马口中。

    「……人类的味觉啊、是非常纤细单纯的。长年吃混合了添加物的现成品的人类,只要有一段时间断绝了添加物,那么曾经能吃的东西也会变得吃不下去的」

    「咳咳、……呼、咳咳咳咳」

    曾吃过多次的、理应熟悉了的味道,并没有被数马的舌头认知为食物。比木下让自己吃饼干时更加严重。如果腐臭的淤泥结块了的话,也许就是这种味道吧。雪也却什么事都没有地咀嚼吞下了剩下的块体,真是难以置信。

    明明想要立刻吐出来,嘴唇却被雪也的手捂住。尽量不去品尝味道,只是最低限度地咀嚼了一下后连同唾液一起吞下去。

    雪也怜爱地抚摸着咽下恶臭异物的喉咙,如同给予奖励一样重叠嘴唇。沾满大量津液的舌头潜入进来,数马忘我地交缠上自己的舌头。在甘露般的津液和舌头的柔和感下,口腔内的恶臭消散了。

    「……你看、对吧。已经、明白了吧?」

    牵扯着银丝离开的嘴唇,作出了微笑的形状。

    「你的舌头、不是因为压力而变得奇怪的。……是我用了各种手段,改造成了只能接受我和我做出来的食物」

    「……呼……、唔……」

    数马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凝视起雪也美丽壮绝的笑容。

    在真相明了的现在,各种事情都明白了。被改造了的,肯定不只是舌头吧。

    刚开始躲在雪也家时,频繁做着淫乱的梦。那个并不是梦,肯定是现实。在食物中混入效果强烈的睡眠导入剂,看准数马昏睡的时间回到家玩弄这副身体,雪也的话十分有可能。

    ……只是、这全部、都是染上了名为执着的毒物和荆棘而已。

    「呜啊……啊、啊、啊啊……」

    无法忍耐的呜咽最终溢了出来,数马双手撑在地板上。在身体内疯狂冲撞的,不是对他折磨自己的愤怒,也不是憎恨。

    只是、很悲伤。胸口悲痛得像是被挠破了一样。

    雪也夺走了数马的全部。职务和人际关系、作为男人的矜持,所有的一切全都。

    ——可是、是谁逼得他这样做的?

    雪也的母亲卧床后突然变得温柔,是因为看护自己的人只有儿子而已。明明数马都注意到了,比数马要优秀百倍的雪也却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内心。

    居然会是、那么的寂寞。

    这份在母亲去世后越发加深的孤独,因为数马的自私而加剧了。创造出现在的雪也……即使在这种时候也继续保持微笑的雪也的人,正是数马自身。

    明明只要哭就好了。什么过错都没有的自己,为什么非得被甩不可。被憎恨扭曲脸颊,大骂一顿就好了。区区一个叛徒还敢谈受伤,厚脸皮也要有个限度。换成数马就会这样做。

    可是雪也……只知道孤独和爱的少年,微笑着变成了鬼。是数马让他变成这样的。变成美丽、温柔、悲伤的鬼。

    第一次见到雪也时所想到的是,寂寞纯白的雪原。在只接受数马一人的白色地方,飞落下一朵红色山茶花。

    缠绕着雪的结晶,现在也像是快要结冰般的那朵花,数马在心中将其悄然捡起来。现实中则是,抬起头,双手缠在双目圆睁的雪也的脖子上。

    如果筱沢在旁边的话,也许会责难自己是打算主动飞进没有出口的牢狱中吗。中山的话,则也许会奇怪地耸耸肩说果然如此。

    ——可是,数马不会再把这个男人丢弃在冰冻的世界里了。要让他只身一人的话,还不如共同埋进雪中。

    那个是,背叛了雪也的数马唯一能够赎罪的方式。……想要没入在这个男人的执着中,直至头部。

    「……数马?怎……」

    「我爱你」

    在困惑地抱紧自己的雪也耳边,数马慢慢地、吐露出了刚刚在自己胸口萌芽的感情。

    「现在、我明白了。雪也……我、爱你。并不是因为我只剩下你了。是因为你如此渴求着我这种最差劲的男人……因为我觉得、不能放着你不管……」

    「……骗、人」

    扑通、西装的对面鼓动加剧了。

    「……数马……不可能、真的爱我……」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是我命令中山他们袭击从同窗会回来的你。洗劫你房间的也是我,还有其它你不知道的,我做了很多惹你讨厌的事哦?」

    可是、为什么?面对发自心底的不可思议的疑问,数马忍俊不禁起来。

    「你、就那么想被我讨厌吗?」

    「……怎么可能!想被你喜欢啊。……想被你爱,这不是当然的吗……可是……」

    加强了拥抱的力度,背部被轧得咯吱作响。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依靠谁了。

    「我没有什么值得被你爱的优点!……我所有的只是、这颗心而已。不管做什么事……就算不被你爱也没关系,只是想把你束缚在我身边,就只有这颗丑陋的心……」

    渡过难关,在这种年龄就取得了律师名声和财力的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如果宇都木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认真的。

    可是、数马是知道的。知道雪也是认真的。……认真的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被他人所爱。

    所以,数马即使知道了所有真相也还是能保持平静。因为最初开始就没有乞求真心。断定像逝世的母亲那样,只要有身体留在自己身边就够了。所以,才会因为数马献出真心而感到困惑。

    精神上和肉体上都想要彻底依靠对方,对方不在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的人本应是数马才对,现在却是立场反转了。

    没有缺点的完美男人,看起来却像是年幼的小孩一样。不能放他不管。……即便这双手,被远离正义的罪恶所染黑也无所谓。

    「……如果我说、想要那颗心的话呢?」

    在耳边如此嗫语后,雪也立刻离开身体,用黑色的眼睛凝视着数马。眼神充满了不允许任何矛盾虚伪的威压感。被这种眼神贯穿的话,任谁都只能说出实话的吧。

    「……真、的?数马……真的、爱我吗?」

    「从刚刚开始,我就这么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过,只要回顾数马至今为止的行动,不相信也是没办法的吧。

    最初背叛的人是数马。要想取回信任,只能继续出示诚意了。数马做好了长期作战的觉悟,握住雪也在细细发抖的手。

    「那么、就确认到你满意为止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第8章

    说着要多少证明都可以的数马,一被带到公寓里那间不能打开的书斋,身体就硬直了一段时间。虽然跟寝室一样被建造的书架所包围,但塞在那里的全都是收录着数马照片的相册。

    最近的照片就自不用说,就连看似刚就职时的照片都有。不论哪种照片都没有照相机的角度,很明显是偷拍。当然,数马也不记得自己有被拍过。更何况这些还全都是中山他们拍的,数马吓了一跳。

    「跟中山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问他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是什么机缘巧合下跟黑社会有所牵连的,结果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

    「那个时候开始就出入于黑社会的事务所了,他们头脑明明不差,打架却很冲动,到头来还掉以轻心,所以一直吃苦头。想着总有一天也许能利用他们,我就给了他们点建议,然后立刻就崭露头角,现在接手了三次团体中的其中一个」

    所以中山他们才对雪也唯唯诺诺,甚至还接受了对数马的监视。从中山刚刚的样子来看,似乎并不是被迫遵从的。中山也是以他自己的方式醉心于雪也的吧。

    可是,如果『清廉洁白』的律师驯服黑社会一事被公之于众的话,肯定会是一大丑闻。宇都木会立刻病倒的吧。

    「虽然我没有义理说这话……只要你不外遇,我就不会对你的人际交往插口」

    战战兢兢地问是不是幻灭了的雪也,在听到数马这句答复后,黑色的眼睛微微泛起了波澜。可是,雪也又立刻绷紧表情,这次则把并排桌上的显示器的电源给插上。

    『呜啊……啊、嗯……』

    『呼……、唔、哈……』

    『嗯、雪……也……、快点……』

    三台显示器上一同映照出来的,是在寝室、浴室、起居室这些不同的场所中数马赤身裸体的媚态。有跟雪也交缠身体的样子,也有等不及雪也回家而一个人抚慰性器和屁股的样子。

    「寝室、浴室和起居室都藏着摄像头,二十四小时运转、摄影的录像数据是最新型的,会定期传送到我的手机上」

    在雪也拿给自己看的手机上,鲜明地映照出跟宇都木说完话后惊惶飞奔出家门的数马。原来如此,所以才能在绝妙的时机赶到那所不起眼的地下室。

    「……数马?」

    雪也露出这次总该幻灭了吧的不安表情,数马看到后苦笑着摇摇头。

    「该怎么说呢……跟预想的一样反倒没有了吃惊的余地。不、其实是不会吃惊了吧……」

    是因为做好觉悟了吗,还是说已经对雪也的所作所为免疫了吗,只是感慨地想啊啊、果然如此而已。在只有雪也一个人的世界中生活久了,数马也深受雪也影响了吧。

    「那么……、这个又怎么样?」

    雪也塞过来的是一件蓝灰色的夹克。也难怪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仔细看的话,这件变得皱巴巴的衣服是数马所上高中的制服。

    这件衣服给以往的雪也穿会有点大的吧、在想到这点的瞬间,数马注意到了。

    「这个……、是我以前、披在你身上的……?」

    是的、绝对没错。雪也被高年级生们袭击而变得狼狈不堪,这件就是披在他身上的夹克。因为有很多件替换用的,连借给他这件事都忘记了。

    「……嗯。一直想要还给你,但都没有还。因为这个是留给我的、数马唯一的回忆……」

    「雪也……」

    「你离开后,我总是用这个自慰。反复回想起你飒爽救下我的英姿,脑袋都快要爆裂了」

    怀念过去般眯细的黑色眼睛,不久就因自我厌恶而扭曲起来。

    「奔进来救我的你,是我的英雄。明明是我人生中最为神圣的日子……却总是被我的欲望所玷污。即使这样……你也不幻灭?还是会爱我?」

    这下子怎么样——面对这般诘问,数马终于脱力了。

    这也不是雪也第一次擅自美化数马了,但没想到居然说出了英雄、神圣这类字眼。绝对不是出于侠义心才进去救人的,更何况还是并不神圣的前上班族,该怎么反应才好。

    而且,雪也也真是奇怪。说着想被数马所爱,却接二连三地出示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正常男人的话,恐怕早就害怕得逃跑了吧。虽然雪也是绝对不会让对方逃走的。

    猛地、数马想到了一点。——也许、雪也在这么期待着。

    对深信不会有人爱自己的雪也来说,比起以爱情这个虚无缥缈的理由陪在自己身边,还不如用无关数马意志、不容反抗的饲养到死的方法更让自己安心。要是数马说出他幻灭了,也许就会被关押在这种地方了。

    真的是、麻烦的男人。

    ……但又是、专情可爱的男人。

    会痴迷数马这种人到这个地步的,雪也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既然是这个一心想要饲养数马到死的男人的话,他的爱情就不会像父母那样在中途冷却的吧。

    数马从雪也的手中夺过夹克,毫不迟疑地披在身上。因为从高中开始尺寸就几乎没变,穿上去刚刚好。

    「……数、马?」

    站在嘴巴一张一合的雪也面前,数马微微张开双手,当场转了一圈。

    「我不会幻灭的。不可能幻灭。……因为你、是我的东西」

    「啊啊……、数马……、数马、数马……」

    没能接稳冲过来的雪也,数马跟压上来的雪也一起倒在地板上。多亏雪也刹那间庇护了自己才不会痛。倒在地板前就重叠了嘴唇,深深纠缠舌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嗯……、唔、呼……嗯、嗯……」

    放弃对话放松力量,吻变得更深了。以几乎是从正上方、如同肉食野兽按住猎物一样的体位伸进了肉感厚实的舌头,满满地侵入到喉咙深处。

    而驱散这股错觉的是、压在腹部上的雪也股间的炙热感。脑中回想起屁股和腹部深处都品尝过的雄肉的感触以及精液的美味,身体才得以弛缓了。

    「……没错、数马。我是你的东西。……是你一个人的东西」

    滋滋、恋恋不舍地抽出舌头的雪也,爱怜地将数马沾满津液的嘴角舔舐干净。黑色的眼睛同等份地渗透出欢喜和狂气。

    「不会再放手了。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嗯……啊」

    柔软的衬衫连同纽扣被一同撕裂,白色的牙齿咬上坦露的乳首。啾啾地咀嚼起因接吻而早就坚挺起来的小小肉粒,毫不客气地品尝着。在这期间,灵巧的手也不停歇地来回移动,从数马身上夺走一件件衣服。

    下肢被剥至全裸,剩下的就只有被撕裂的衬衫和夹克。雪也一副还没有吮吸够的表情抬起上半身,慢慢地一个个解开衬衫纽扣,抽出领带。

    期待着他就这样脱光衣服晒出雪白的绝顶肌肤,结果还残留着雪也温度的领带顺滑地缠上了数马坦露的脖子。雪也不顾困惑的数马,迅速地将丝绸领带打了个平结。

    「雪也……、为什么这……」

    撕裂的衬衫搭配着夹克、裸露的脖子上缠着领带,似乎只有数马觉得这副模样很狼狈。雪也跨在数马身上,低头凝视的黑色眼睛陶醉地舒缓着。

    「很棒啊、数马……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变。一直是我的英雄……」

    「唔、……嗯……唔……!」

    另一边的乳首被吮吸着的同时性器也被包覆住,数马已经无法再抗议,只能沉浸在从融化的腰间蔓延开来的快感之中。

    「数马……、我的、数马……」

    每当在耳边嗫语,雪也手中的性器就会大大地鼓动脉搏。从刚刚就听到了噗啾噗啾的濡湿的黏着质声音,那是因为流出了大量的蜜液所致。没花多少时间就到达了绝顶。

    从跟雪也再次重合肌肤以来,到达绝顶的时间确实是缩短了。

    而且,只是被雪也触碰就……不对、正确来说是只要嗅到雪也的气味就会勃起射精了。

    「……多么的、美丽啊……」

    想要恍神赞叹的,倒不如说是数马才对。就算沉默不语也能吸引住所有目光的白皙面容正恍惚地荡漾着,雪也黑色眼睛中翻腾着不祥欲望的模样,跟以半裸的领带姿态喘息着的男人比起来要美丽得多。

    从雪也微张的嘴角中垂下津液,嘀嗒、滴落在数马的腹部上。爱欲、食欲、肉欲。所有的欲望,全都从触碰的部分流入进去。

    「从第一次相遇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被你夺走心魄……把我变成你的东西的你,比起任何一个你都要美丽得多……」

    「啊、……」

    说到这点数马也终于理解了。这姿态虽然严重走样,但这是在模仿高中的制服。

    除了抽掉领带的领口外其它地方都一丝不乱的雪也,被以前自己疯狂贪食的少年的白皙肢体所覆盖。这间原本就比其它房间要狭窄的布满书架的书斋,则跟雪也以前住过的古老公寓的一室重合。

    在感觉嗅到了褪色的榻榻米味道的瞬间,头脑就一片花白了。

    「啊……、啊啊、啊、哈……啊……」

    像是被殴打了脑门一样的、强烈快感。穿透的冲动。腰部无关数马意识地痉挛了,大腿一抖一抖地抽搐起来。

    「……啊啊、好浪费……」

    「……啊……哈……、哈啊……」

    数马的胸激烈地上下起伏,视界的角落总算是捕捉到了雪也。

    目光一下子被吸附过去,然后紧盯不放。在那里的是、微张的嘴唇和从中窥视到的长舌。

    黑色的眼睛直射数马,虽然也想要凝视他的眼睛,但是没办法。舔舐着射在手掌中的液体的舌尖、妖艳感倍增的嘴唇,全都红润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为什么会这么红润呢。对了、是因为舔了白色精液后看起来才更加红润了,想到这点终于注意到自己射了精。

    「难得数马款待了我蜜液,居然洒了……」

    缠满精液的舌头,在数马面前挑拨性地伸出来、接着又缩回红色嘴唇内。很美味地咽下去的白色喉咙,并不是像女性一样纤弱,而是好好地长着喉结,从而显得更为煽情,吸引着数马的目光。

    「呼、……嗯」

    直起身体想要甜蜜啃咬,结果却被仰面推倒,强硬地重叠上嘴唇。

    肉感厚实的嘴唇刚一撬开齿列潜入进去,就立刻性急地缠绕着数马。洒掉的那些贵重精液,就由充分贪食数马的口腔来弥补吧。

    明白他的这份心情。换成数马也会这么做。

    「唔、……唔……、嗯、嗯……」

    可尽管如此,数马还是摇晃着系在裸露的脖子上的领带、拉着雪也的衬衫乞求解放。讨厌口腔内蔓延开来的、跟雪也的唾液混杂在一起的自己精液的味道。

    雪也也许会因为自己的唾液跟数马的精液混在一起而倍感愉悦,但数马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被煽动,根本就没有处于同等位置。数马也想要啃食。眼前明明就有至上的肉体却吃不到,这简直就是拷问。

    「哈……、数马……」

    聪明的雪也察觉到了数马的要求,抽出了濡湿的舌头。只是,并非完全抽离口腔,舌尖依然停留在那里。

    「数马也……想要吗……?」

    如同擅长耍花招的娼妇般淫乱,又如同饥饿的野兽般刺目的黑色眼睛,无一遗漏地巡视了数马全身。比起想要侵犯你的言语,光是被雄辩的眼光舔舐,数马的肌肤就如同火烧般渗出薄薄的汗珠。

    「……想要……、当然是、想要了……!」

    明明知道数马想要雪也想要得不得了,还要坏心眼地特意寻问。不由得嗔怒地瞪着他,雪也则用濡湿的黑色眼睛牢牢承受。

    「那么、想要怎么啃食都随你」

    「……哎、哎?」

    「我、所想的永远只是、被你吃掉的事……」

    雪也这次终于抽出舌头退开身体,脱掉夹克。快速解开条纹背心的扣子,解开前面露出被衬衫覆盖的胸口。

    「啊、……啊」

    隔着薄薄的布料所触碰到的雪也的乳首已经硬挺,很明显在吃的时候就成熟了。昂贵的三件套西装之下隐藏着如此淫猥的身体,雪也的委托人们自不用说,那个宇都木肯定也是想象不到。

    雪也把数马的手指引导到自己的乳首上揉搓起来,披露出珍藏的秘密。

    「……我之所以一直穿背心,是因为只要一想到数马,这里、立刻就硬起来了……」

    「唔……!」

    「自从跟数马再会、被你吃以来就很辛苦啊。在工作中,可爱的数马痴迷地吃着我的模样时不时地浮现在脑海紧缠不放。有时还会在这里变得硬邦邦的情况下询问证人、……啊、哈……嗯!」

    不等他说完,数马就以恨不得要咬碎衬衫的气势啃食起雪也的乳首。白色衬衫很快就吸收了唾液,透出尖挺的肉粒。

    「……数马……、啊啊……、好吃吗……?」

    对于伴随着炙热的吐息吹拂进来的这个问题,数马连回答的时间都觉得可惜,只是连同衬衫一起咀嚼着乳首来代替答复。同时用欲求不满的屁股磨蹭着雪也坚硬的股间。

    雪也呵呵一笑,单手灵敏地解开裤子前面。

    屁股夹缝一感受到厚实炙热的肉桩,数马就咬着乳头滴落了大量蜜液。

    ……啊啊、是雪也。这最美味的大餐,很快就能品尝到了。腹部会被填得满满的。

    「啊、哈、嗯、唔啊啊……」

    数马抬起腰,反手将雪也凶猛的先端对准花蕾。最初因为太粘滑而弄不好,但是期待地蠢动着的口在绝妙的时机捕捉到了滴着肉汁的大餐,主动衔进里面。

    「呵呵、真是的……数马、别这么急。明明都说了那么多次了」

    雪也苦笑着,但没有阻止的打算。

    屁股慢慢吞食雪也,交互抚慰着这之后估计会不停歇地猛力运动的腹部,紧紧绞住在两人腹部中不断勃起的性器根部。雪也肯定会在注满数马体内后,直接含住一滴不剩地全部喝下去。

    然后、数马被雪也啃食,接着数马啃食雪也。直到其中一人消耗完生命为止都不会结束。

    紧闭着的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数马应该不会再从中走出去了吧。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面的双亲、友人、公司同事、筱沢、宇都木他们。每当承受雪也的热量,现实中的记忆就会一点点地染上雾霭。

    「啊……、哈……啊、啊、雪也……、雪也……!」

    在所有的一切都染上白色逐渐溃散的途中,疯狂地叫着唯一鲜明的男人的名字,数马紧紧闭上眼睛。

    ……内心中,纯白的雪原上,一朵红色的山茶花飘落下来。

    注:椿雪也的椿,就是山茶花的意思。

    ——正文完——

    i番外:夏の淀

    咚、听到了撼动腹底的声音,数马走近窗边。

    跟恋人一起居住的公寓总是能看到美丽的夜景,今天的夜空上则绽放散落着色彩鲜艳的光之花。

    打开窗户,隐约听到了下方的欢呼声。

    「……是吗、已经夏天了啊」

    拿出手机确认日期,不由得苦笑起来。一到八月就是各地举办烟花大会的时候。从微微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温热的夜风,只是拂在身上就冒汗了。数马最后一次走出外面,还是在冷得不穿外套就会打寒颤的时候。

    自那之后已经过了半年以上,季节已经更替到夏季,可是数马至今为止都未曾注意到。心想我到底在做什么啊,但这也是因为舒适的空调房彻底夺走了家里蹲生活的季节感。

    不对、不单单是季节感,还有时间感也是——数马眺望着夜空打起呵欠。明明已经睡得够久了,困意和疲惫感却仍残留着。

    数马是在三十分钟前醒来的。就在更早的几小时前,工作中的恋人说『离下一个安排还有一些时间』而回了家,数马被他狠狠疼爱了一番累得昏睡了过去。

    勤勉的恋人已不见身影,就像说这是自己的替身一样,床边准备好了饮料和手作三明治。跟往常一样在床上不注重礼仪地吃着美味的料理时,听到了烟花的声音。

    现在是夜晚的话,也就是说恋人是将近傍晚的时候暂时回来一趟的,至于正确时间就不得而知了。这也是他久违地好好确认日期和时刻。在只要数马想要,任何东西都会准备好的这栋公寓里,日历这一类东西一个都没有。数马专用的衣柜里塞满了恋人赠送的东西,却唯独没有时钟。电脑和平板笔记本、极少打开的电视机上,表示日期的机能都被彻底关闭了。

    由于手机是数马少有的私物,恋人也没有对之出手。要是没有了这个,就算想要知道今天是几号也无从得知的吧。原本就隐约察觉到了恋人想要把这个扔掉的念头,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被丢弃了。

    这样一来,包围着数马的空气肯定就会逐渐迟缓,终有一天静止不动。

    「……数马、我回来了」

    「……唔……」

    带有湿气的声音晃动了烟花停止后的寂静,无防备的脖颈被甘甜的吐息搔得痒痒的。

    吓了一跳的数马,被裹着西装外套的长手从背后缠住,拥进怀里。置身于不像是刚从酷暑中回来的既清爽又具有某种官能性的香味中,僵硬的身体立刻就松缓了。

    「……抱歉……、雪也。没注意到你回来」

    「没关系。白天勉强你了……一直、睡到现在吗?」

    映照在玻璃窗上的恋人……椿雪也高兴的笑颜,美得连每天住在一起的数马都看得恍神了。在雪也面前,彩饰夜空的烟花也黯淡无光。只要雪也一现身,赏烟花的人们也会抛开烟花入迷地看着他的。

    数马放松身体,靠在比外表更加强壮的胸膛里。

    「是啊。听到烟花的声音醒过来的。这里真不愧是高楼,看得很清楚」

    「毕竟有人就是为了看烟花才买下这里的房间的呢。虽然实际是在很远的地方放烟花的,车站前却排满了饮食店的摊子,热闹得跟祭典一样。据说银座名店也出店了。……数马也想去吗?」

    「不、不用了」

    比起特意出去人挤人的地方热出一身汗,还不如在这间舒适的房间里跟雪也一起度过。即使是银座名店出摊的料理,也肯定不合数马的胃口。因为不是雪也做的。

    「呵呵……、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过来、数马」

    雪也暂时松开怀抱,把数马带往起居室。让数马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个摆放漂亮的小菜和沙拉盘排在桌子上。这数量不是刚回家就能准备好的。

    「这个、怎么回事?」

    「白天回来的时候做好的。想在晚上跟数马一起看烟花。然后、还准备了这个」

    雪也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式的男士浴衣。红色金鱼在散落着青色花瓣的泉水里游动的花纹,对男式来说是相当罕见奢华的,但多亏了高级的染色和质地而得以漂亮地镶在其中。角带也是男式服装少见的栀子色。搭配浴衣一起穿在身上的话,在人群中也是很显眼的吧。

    「……给我穿的吗?」

    小心翼翼地询问,雪也肯定地回答了。

    「当然。为了数马定做的」

    似乎并不是成品,而是用绸缎缝制的。这件只在这所房间穿,而且一年也不知道会不会穿上一次的衣服,肯定是难以置信的昂贵。

    「比起我,你穿起来更合适」

    「诶?」

    也许对数马的呢喃感到意外,雪也吧嗒吧嗒地眨着眼睛。

    晃动的长睫毛,对男人来说偏红的嘴唇,跟日晒无缘的白肌肤。

    数马嗯嗯地点点头,脱掉雪也身上的短外套,展开叠放整齐的浴衣,轻柔地披在衬衫和背心上面。

    「数马……?」

    「嗯、跟我想的一样。很适合你」

    色彩鲜艳的花纹,更衬托出了白皙的肌肤。因困惑而微张的嘴唇异常妖冶,自然地被吸引了过去。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张嘴唇还在舔舐数马的性器,绞取精液……

    「……雪、也……」

    自然地吮吸起心爱嘴唇的瞬间,咚、又响起了低沉的声音,但比起夜空绽放的光之花,眼前的恋人更吸引人。黑色眼瞳逐渐染上情欲的样子,是只有数马才能看到的艳丽之花。

    「数马……、数马、数马……」

    数马伸进去的舌头,立刻被雪也更炙热的舌头纠缠住。被贪食着淫乱的口腔,数马忘我地玩弄起覆盖在背心之下的胸板。拨开紧紧沿着身体线条的上等布料,手指一隔着薄薄的衬衫游走,尖挺的感触就传递了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雪也会在仲夏穿背心。只是想到数马,乳头立刻就硬挺了。

    白天只亲热了短短的时间,对性欲旺盛的雪也来说远远不够。一想到也许在事务所里也有悄悄地套弄勃起,热量就集中起来,全身跟火烧一样。

    「哈……、数马……、舒服吗」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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